第43章

黃本同心裏感歎著。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在場所有人誰能想到吳知青的妹妹這麽狠?

不過……

心裏也是看得特別舒爽。

先不說房高陽了。

任誰都能看出他心裏的打算,遇到這種壞心思的男人,不狠一點真有可能壞了女同誌的名聲,確實該揍。

就說說趙紅這虎婆子。

看準了不敢收拾她,最會陽順陰逆。

被訓的時候那叫一個服服帖帖,任誰看著都覺得這婆子實在,不會繼續闖禍。

結果呢?

一個轉身,那真麵目就顯露出來了。

黃本同不是不想給被她欺負的人做主,但大隊裏這麽多事,他總不能天天盯著?

也不可能為了一些算不上大事的事去懲罰趙婆子。

就這樣,反而被趙婆子給拿捏住了。

黃本同之所以覺得解氣。

是被自己兒子攙扶著的趙婆子狼狽的樣子高興到了。

瞧瞧,有兒子在身邊,趙婆子都不敢繼續大罵,這一遭肯定是被嚇慘了。

隻希望,這虎婆子長點記性,以後別再鬧事。

“你們跟我來一趟。”黃本同對著兩姐妹開口。

他們一行走到某間辦公的屋子。

“大隊長,這件事不怪我妹妹,要罰就罰我。”這時候的吳平慧已經回過神,顧不上之前的驚愕,現在是特別恐慌妹妹會不會因此受罰,“不管什麽處罰我都認了。”

黃本同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罰什麽罰?她又不是我大隊的知青,我罰她做什麽?還是讓她自己的大隊長操心去吧。”

突然間,他挺同情這位大隊長。

有這麽一位悍妞在,怕是沒少頭疼吧。

“……”吳平慧頓了頓。

這是什麽意思?

這就不追究了?鬧得那麽大,還直接動了刀子打折腿,就沒事了?

黃本同像是看清她心裏的意思,叮囑一聲,“別的我不管,房知青的傷你們還是得負責。”

說完,又加了一句,“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你們不能少出一分他也別想多拿一分。”

其實這話也是挑明了。

大隊是站在兩姐妹這邊。

藥費得出,但絕對不會讓房高陽賴上她們。

不過,就算大隊不出麵,房高陽也不一定敢賴上她們,畢竟這當妹妹二話不說直接打折他的腿,這份痛楚,他怕是不想再嚐第二回 了。

而且,真要鬧起來,房高陽也不見得能占什麽便宜。

畢竟最先動手的可是他。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強拉一位女同誌的手,往狠點的說,那就是耍流氓,他也討不了好。

“謝謝,謝謝大隊長。”吳平慧也聽出他話裏的袒護,連連道謝。

她一把抓著妹妹的手,是長長順了一口氣。

現在回過神也沒了後續的擔憂,她是真的好想抱著小妹哭一場。

沒人知道在被房高陽拉著胡說時她心裏有多害怕,不管怎麽掙脫都甩不開他的手,周邊人望過來的眼神讓她無比不安。

那種恐慌,讓她差點陷入絕望。

好在……

小妹來了。

小妹來的那一瞬間,讓她覺得無比依靠,能掃清她心中所有的恐慌。

容曉曉也跟著道謝,隨後提出想要離開的意思。

黃本同卻將她叫住,“你等等,我跟你說說布料的事。”

說著,他從抽屜裏拿出幾張紙,“你這個丫頭膽子是真的大,拿著那麽多布料買進賣出,也不怕惹上事。”

如果說一開始對這個容知青的印象是乖巧軟弱,經過這一遭他要是還抱有原先的印象,那他就是傻子。

容曉曉笑容可掬,“這都是多虧大姐嬸嬸們看得起。”

黃本同冷笑一聲,“盡糊弄吧。”

說起來,還真的不能小瞧女同誌們。

就拿秦雪花來說,明明是她先接觸的容知青,但為什麽不悄悄在容知青這邊買布料,而是將路過的社員都叫上?

一家倒騰,那是很容易出事。

家家戶戶都參與,誰敢把這件事捅破?

就連他這個當大隊長的,都得幫著擦屁股。

黃本同寫了一張條子,遞過去道:“你不是說還有一批布料嗎?先拿到大隊來,以大隊的名義去售賣,既然你姐姐是我們大隊的知青,以後有什麽好東西盡管拿來,我這邊替你擺平。”

沒遮遮掩掩轉一大圈。

他對布料也挺感興趣,也對兩姐妹背後的人脈感興趣。

“謝謝大隊長。”容曉曉脆聲,拿著證明的條子便離開。

等兩姐妹一離開,吳平慧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容曉曉做了一個很有力氣的手勢,“十個房高陽都打不過我。”

吳平慧想起小妹生來就有的大力,這才鬆口氣。

容曉曉順勢教導,“打不贏也別怕,來之前媽不是說了嗎?隻要不見血,撒潑打滾鬧到對方怕為止,隻有這樣,那些人才不敢欺負上來。”

“……”吳平慧抿著唇。

她現在敢肯定,自己在大隊絕對不會被欺負。

先不說小妹露出的一手,直接鎮住所有人,就連趙婆子都不敢撒潑。

再有小妹帶來的那些布料,連大隊長都願意幫著鋪路,其他社員因為這些布料,也願意在各種事上照料一番。

哪怕小妹離開,她在大隊的時候日子都會比原先好過很多。

高興欣慰的同時,她又覺得自己很沒用。

小妹不過來了兩天,就替她解決了麻煩又積攢了人脈,不像她,在大隊裏待了兩個月,除了幹活之外好像什麽都沒做成。

吳平慧深吸一口氣,她像是對著自己也像是對著小妹承諾道:“我明白了,以後遇到這種事,我一定不會忍著,大不、大不了就是拿著棍子敲斷對方的腿,反正我有錢給他治傷。”

“有錢?”容曉曉輕笑著問,“你還有多少私房?”

吳平慧一手捂著口袋,“不告訴你。”

不過,又跟著開口,“不告訴你數目,但你要缺錢用,二姐也不是不能給你一些……不對,你那些布料到底怎麽來的?”

昨天就想問了,但因為小妹入睡的太早,她沒忍心將人吵醒。

別人不知道,她肯定知道,媽以前雖然是紡織廠的員工,偶爾的時候也確實能弄出一些瑕疵布,但像現在這麽多的布料,還都是這種特別新穎的花色,那絕對弄不到。

更別說,賣完一批回了兩百塊錢,小妹還能再弄一批來,加起來就是接近五百塊錢的貨,小妹哪來這麽多錢?

她心裏有些著急,小聲問道:“你不會真去黑市了吧?”

“我有那麽膽大嗎?”容曉曉哼哼,“我可是一個膽子小的人,不可能冒那麽大的風險。”

吳平慧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以前不說,但這兩個月小妹的變化可不小,絕對不是一個擔心怕事的人。

不過她倒是能理解小妹。

就像她剛剛說得話,不表現的凶悍一些,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注定會被欺負。

而不想被欺負,那就隻能改變。

連小妹都懂得道理,她現在才明白。

“過幾天我會去鎮上拿布,到時候收回來的錢你自己拿著吧。”容曉曉不等她的拒絕,繼續道:“爸和兩個哥哥都給了你一筆錢,不過嫌你不夠靠譜便讓我先拿著。”

細數每個人給她的錢,跟著道:“我拿著你的錢先買了布料,這批貨就當你投資的回報了。”

吳平慧有些愣神。

她沒想到自己下鄉,家裏人會這麽在意她。

更沒想到,小妹居然能將八十多快直接翻成兩百多快給她,這種能耐是她一輩子都不會有的吧。

吳平慧搖了搖頭,“不行,這錢你拿著,我手裏還有錢,你別擔心我。”

容曉曉瞟了她一眼,“我還真就擔心你,生怕哪一天你突然告訴我,我要做小姨了。”

吳平慧臉上一紅,“你胡說什麽呢!”

容曉曉‘嗬嗬’笑了兩聲,“錢你就留著吧,別被騙了就成。”

容曉曉繼續在南望大隊待了兩日。

這兩日她在大隊裏就跟一個猴一樣,不管走到哪裏都能引來無數人的視線。

想來,不管是看過現場還是後續聽別人說起,容曉曉的勇猛已經被所有人知曉,這段時間她絕對是大隊中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

簡單點來說。

以前是她去湊別人的熱鬧。

而現在的她就是熱鬧的中心,無數人好奇著,當然好奇的同時對她多少都有些顧忌。

這麽一個看著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居然能單手掄起一個大男人。

還直接一棍子敲斷了男同誌的腿。

簡直……牛逼壞了!

好在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顧忌她,不願意和她來往,畢竟容曉曉手中可是有其他人都瘋狂想要的東西。

雖然大隊長說了布料都統一放在大隊那邊售賣,但是賣給誰、又是什麽價錢、該如何去賣這些還是由容曉曉來決定。

黃本同並不是想占容曉曉的便宜。

隻不過是多一個保障而已。

第二批布料還沒來,就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尤其是麻子奶。

麻子奶是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讓她亂說,這下好了,人人都能買到又便宜又好看的布料,家家戶戶都在商量著買了布之後該做什麽衣服,這兩天大隊裏是格外的熱鬧和興奮。

就她家。

那是唉聲歎氣。

兒子媳婦聽到消息後雖然沒指責她,但這兩天也是擺著一個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她的乖孫知道自己沒了新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把她心疼壞了。

麻子奶是後悔的不行。

在孫子的哭喊中恨不得直接多掏錢去供銷社買布料算了。

可錢她能拿出來,但沒有布票啊。

供銷社可不像容曉曉那邊隨便拿什麽票都行,沒有布票別想買到布料和成衣。

也不是沒想過讓大隊其他人幫著去買,但秦雪花那個多事的婆娘專門叮囑了不能代買,一旦發現以後這種好事就沒她的份。

容曉曉既然能拿出兩批布料,說不準後麵就有第三批第四批,就算沒有布料也有可能是其他好東西。

這樣一來,誰又樂意冒著這個風險幫她買?

在想了整整一夜後,麻子奶去小隊長那邊請了兩天的假,然後背著兩個竹筐去了秦雪花家。

剛到院門,她就喊著:“容知青,你在家嗎?”

來之前她就打聽過。

這兩天兩姐妹一直住在秦雪花家的小屋子裏,吳知青天天得上工幹活,就剩下容曉曉時不時在大隊轉悠著,偶爾的時候能碰到一兩個說話的人,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在轉悠。

麻子奶專門請了假,就是為了成為容曉曉的陪伴。

等人一出來,她趕緊說著:“容知青,你一個人待在家也很無聊吧,要不要跟我去後山摘摘野果子,我知道一個地方有一些野葡萄,咱們一塊去摘吧。”

說起野葡萄的時候,她是一臉的肉痛。

這野葡萄是她偶然間發現的,連著采摘了兩年都沒被其他人發現。

這要是沒有布料的事,她這幾天也會專門上山一趟進行第三次采摘。

其他人可不知道,她能一個人包全了。

不過比起肉痛,她生怕容知青不去,跟著說:“那野葡萄看著不像樣,但味道特別好,去年摘的果子嚐在嘴裏不帶一絲酸味,入口全是甜味。”

這麽一聽,容曉曉還真來了些興趣,“好呀。”

欣然答應。

那模樣瞧著就好似兩人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爭執。

麻子奶臉上笑開了花,便將一個竹籃遞過去,“來來來,咱們趕緊去。”

這倆人的組合在大隊其他人看來倒是有些詫異。

“她們怎麽湊在一塊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麻子奶主動去示的好,昨天她兒媳婦就在外麵抱怨了,說她婆婆嘴巴就是太臭,老給他們家惹事,就連她兒子心裏都有意見。”

“那也確實,在容知青這裏買布比外麵可是便宜多了,對咱們來說就相當於撿了錢,麻子奶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她一家人心裏都不好受。”

布料不比其他東西可有可不有。

就算現在用不著以後那也肯定得用到。

現在買到了,那就是省了一筆錢。

現在買不到,以後就得多花一筆錢。

這筆錢或許不是一筆龐大的數目。

但誰家的錢也不是風刮來的,那都是一家人辛辛苦苦一筆一筆掙下來的。

能少花錢誰又願意多花錢?

所以看到的人還蠻理解麻子奶,換做是他們也會想辦法盡量和容知青搞好關係。

“說起來也是容知青大氣,要是換個人誰樂意搭理麻子奶?她那張嘴就是說不來好聽的話,好幾次都被她氣得要命。”

“還真別說,不管是容知青還是吳知青,兩姐妹都是挺大方的人,你看看她拿來的這些布料,價格就算和供銷社一樣也能賣出去,偏偏還那麽便宜的賣給咱們,她就沒想過掙咱們的錢,這要是換個人肯定沒她這麽大方。”

這話倒是引來很多人的認同。

紛紛附和著,對著兩姐妹是誇來誇去。

就連容曉曉打斷房高明的腿,在他們看來也是身為妹妹的替姐姐出頭,要不是這麽一出,不管房知青和吳知青有沒有關係,肯定都會被坐實。

沒辦法這種事吃虧的一般都是女同誌那邊。

哪怕明知道不是這麽一回事,但總少不了一些喜歡多嘴的人,這個一說那個一說,假的也成了真的。

要麽兩人最後走在一塊,結婚生子。

要麽女同誌這邊名聲大損,招來非議不說,還會招來一些無所事事的二溜子,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麽事。

可容知青這麽一鬧。

都確定了這兩人之間肯定沒關係。

要真有關係就不會鬧的這麽狠。

再來以後也沒人敢欺負吳知青了,有這麽一個凶悍的妹妹在,誰敢欺負她?

容曉曉可不管她的口碑成了什麽樣,她這會正帶著踏青的心去了後山。

山間的路比想象中好走一些。

剛進去沒多久,就看到了一棵滿是果子的核桃樹。

麻子奶說著,“這棵核桃樹也成熟了,隻不過果子小肉少,忙活半天也不一定能吃到肉,也就沒人對它感興趣了。”

不然就在山間的位置,也不可能一直到現在還是滿滿一樹。

容曉曉抬頭望去,想著這會不會是文玩核桃。

要真的是,運氣好碰到獨特的外形的一對,那很有收藏價值了。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運氣。

容曉曉看過之後就沒了興趣。

那玩意就算有價值也不是現在,收藏還是不如吃食來的重要。

麻子奶找到野葡萄在後山的某處山坳,連著越過幾處茂盛的叢林,又穿過一處僅供一個人穿行的山壁邊,曆經兩個小時才走到。

這一路就像是曆經了千山萬水,還真驚險。

也難怪沒人發現。

“快看,這裏的野葡萄又長了不少。”麻子奶帶著人上前,欣喜著野葡萄比去年要多了不少,就算分給容知青一些,她也能裝不少回去哄孫子。

隨手摘下一粒,“你嚐嚐,味道特別甜。”

容曉曉接過來,在衣角上擦了擦就塞進嘴裏。

緊跟著眼睛就開始放亮了。

甜,甜津津。

頭一回吃到口感這麽好的葡萄,比上輩子大幾十塊一斤的葡萄還要好吃。

也更符合她的喜好。

容曉曉喜好甜食,但又不愛人工糖,像供銷社賣得糖果吃到嘴裏很甜,甜到最後就覺得有些發苦。

可水果的甜卻不同。

就這麽一口,她就愛上了這株野葡萄,想著等會回去的時候摘個分根,以後想吃的時候自己種。

兜裏有錢買糧食就不難。

她也就沒必要一直在空間裏種糧食了。

實現了吃魚自由,吃肉自由也在進行中,現在也能將水果自由搬上來了。

“喜歡吧?喜歡你就多摘一點。”麻子奶見她歡喜總算是鬆一口氣,她道:“野葡萄不經放,吃不完還能做成醬,秦雪花別得不行,弄這個有一手,你可以請她幫幫忙。”

說起來,秦雪花這人的命是也真的好。

為什麽別得不行,倒是能做水果醬?

還不是因為她娘家婆家都慣著她,讓她在家盡折騰,還真就折騰出一些別人弄不來的手藝了。

麻子奶說著的時候,手腳也特別快,就開始采摘起來。

容曉曉也沒閑著,還趁著麻子奶不注意的時候挖了一株根。

兩人采摘了一個多小時,才將各自的竹筐裝了一多半。

摘完後,麻子奶問道:“還走得動嗎?要是能走,咱們就繞遠路回去,那邊的樹木多,運氣好的話能遇到山菇和木耳。”

容曉曉倒是走得動,她望著周邊茂盛的山林,“可以是可以,不過這邊是不是太深了?會不會遇到什麽野禽?”

“不會。”麻子奶擺了擺手,“我倒是希望碰到,我每年都會往這邊跑幾趟,連隻野雞都沒遇見,更別說其他野禽了。”

她見容知青遲疑的樣子,便跟著道:“不單單是我,其他人也沒聽說過。”

她是想繞遠路回去,難得來一趟,自然想多弄些東西回家。

容曉曉想了想,便答應了。

真要遇到也不怕,誰不能回家就各看本事了。

另一邊的山林雖然遠了點,但路比起之前好走了不少。

也許是她們運氣好,剛過去就發現不少木耳。

這兩天沒什麽雨水,木耳被曬得又幹又薄,采摘起來有些困難,但好歹也是一份收獲。

除此之外,容曉曉還在幾顆桃樹下發現了桃膠。

“這玩意也能吃?”麻子奶看著這幾顆桃樹,那是特別嫌棄,“這幾顆樹不好,結的果子又少又澀,沒人喜歡。”

容曉曉將桃膠刮下來,她道:“那是因為它生病了。”

而這些桃膠就是它的病。

可在桃樹來講是病,對於她來說就是好玩意。

弄不來牛奶,但也能試試果醬燉桃膠,味道應該很不錯。

“生病?”麻子奶聽得稀裏糊塗,剛要問時,突然感覺到地麵有些震動,她這邊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就是一緊,勒得她差點窒息。

緊跟著,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等麻子奶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被拎上了桃樹,整個人是更懵了。

她可是看過容知青掄飛房高陽,沒想到自己也能體驗到被拎起來的滋味,這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也沒時間等她回應。

就在她們上樹沒多久,前方就傳來‘哼哧、哼哧’的聲音,往下一看,嚇得她臉色瞬間蒼白。

“野、野豬……這哪來的野豬啊???”

野豬是肉。

是香噴噴的肉。

但見到它瘋狂的橫衝直撞,那一雙尖牙上還掛著血色,這要是被它逮到,人還有命?

“噓!”容曉曉輕聲,聽到震動她就帶著麻子奶上樹。

躲是躲過了,就怕它直接來撞樹。

這頭野豬可不小,光看身形就感覺有三四百斤,再看……咦,它頭上有傷。

野豬頭上破了一個大口,血流的滿頭都是。

看流血的情況,應該是才受傷沒多久。

“快快,它就在前麵。”

“好不容易逮到一頭,千萬別讓它跑了。”

後方傳來說話的聲音,樹上兩人聞聲望去。

麻子奶這一看,小聲驚呼著:“簡舟?這二流子怎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