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人特意提醒二嘎。

為什麽要特意提醒一個孩子不要跟著周紅斌?

在大眾的眼裏,周紅斌不是一個壞人,孩子要跟著他也不算什麽事,可既然刻意叮囑,那是不是代表這個人也知道周紅斌有問題?

容曉曉再一次問道:“二嘎,告訴姨姨,是哪個知青叔叔?”

二嘎歪了歪頭,實在是想不出那人的名字。

幾秒後,他脆聲道:“最好看得那個!”

林知野!

幾乎瞬間,容曉曉腦海裏就浮現出這個名字。

幾個男知青裏麵,模樣都算不上差,但真的要說起來好看,那第一個浮現出腦海裏的身影肯定就是那位騎牛的大哥了。

容曉曉從不否認自己是顏控。

但她也不是二姐那種戀愛腦,一鑽進去就出不來了。

她現在對林知野的興趣特別大。

好奇他為什麽會覺得周紅斌不對勁?

容曉曉將二嘎帶回家,等他坐好後就去灶房衝了幾杯紅糖水。

拿著兩杯,一杯自己喝一杯放在二嘎身前。

二嘎看著深褐色的糖水,先是低頭嗅了嗅,隨後小臉立馬綻開笑容,“是紅糖水!”

“有點燙,慢慢喝。”

二嘎連連點頭,雙手捧著水杯,就湊上去。

就抿了抿,還沒嚐到甜味就被熱氣燙了燙,被燙到的他絲毫沒退開,又忍不住抿了下。

容曉曉瞧著有趣,跟著問道:“你先前說是知青叔叔讓你別跟著,那他也在周知青的身後?”

二嘎舔了舔被燙到的唇瓣,“他在後山放牛哦,他坐在牛背上老威風了,可惜大隊長不讓我們坐。”

說著,還特別遺憾,他也想騎牛了。

後山?

容曉曉對後山沒什麽印象。

那邊就真的全是山,沒有樹林,全是光禿禿的山體。

風景倒還行,就是……

等會。

容曉曉微微皺眉。

一提到風景她突然想起周紅斌對她說過的話。

先是打探她老家的事,緊跟著讓她去周邊走走,走一些容爸以前走過的地方。

就好像是讓她探索某塊特殊的地界一般。

周紅斌不會是要找什麽東西吧?

“表姑姑。”醜牛從地窖裏找出醃菜,他看到院子裏多了一個小孩,不由好奇道:“二嘎,你來找我嗎?”

大隊的孩子不少,每個人幾乎都有自己的小團夥。

他和二嘎年齡差上幾歲,認識歸認識,但很少一塊玩。

二嘎又喝了一口紅糖水,奶呼呼道:“我找姨姨。”

醜牛眯眼。

哼,又是一個來搶他姑姑的人!

容曉曉對他道:“灶房裏有衝好的紅糖水,去端一碗。”

“好!”醜牛立馬高興,表姑姑對他果然好。

二嘎並沒有在這裏待太長的時間,喝完紅糖水揣著糖果就離開了。

他覺得知青姨姨特別好,決定以後經常來找她玩!

等人一走。

容曉曉也先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開始收拾打算寄回去的包裹。

除了這些肉幹之外,還有之前鹵好的野豬肉。

加在一塊得有十幾二十斤的重量了。

容婆子掂量了下,跟著又塞了一些從陳嬸子那裏換來的野核桃、榛果之類的東西。

全部打包好,她便問著,“打算什麽時候寄過去?”

“等大隊長來了先。”容曉曉說著。

大隊長收了信,肯定會往她這邊跑一趟,到時候問問到底以誰的名義寄過去。

羅建林拿到信後,確實是想去找容知青。

不過先被另一人叫住,他聽完對方的來意,重複著她的話:“你想請一個星期的假?”

白曼點著頭,“因為身體的緣故,我想去省城看看病。”

“哪方麵的病?”

白曼低垂著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女人方麵的病,等回來的時候,我可以上交醫院開具的證明。”

這是她早就想好的理由。

證明並不難弄,花點錢就能辦好。

羅建林聽她這麽一說,也不好再繼續開口了,“那行,我現在就給你開介紹信。”

先去了一趟辦公屋。

等開好介紹信,白曼就收拾東西去了鎮上,羅建林拿著從湘城寄來的信去了容婆子家。

沒怎麽和容知青說,隻說會往公社跑一趟,讓那邊的人再詳細查一查。

畢竟以他們的能力,想查也查不到。

容曉曉見他要去公社,便請他將包裹寄出去。

也就沒什麽事了。

不過第二天,容曉曉在焦港那裏得知白曼請假的事。

便知道自己跟著喝湯的機會來了。

白曼靠著上輩子的事發家致富。

容曉曉也能看著小說中的一些內容跟著喝湯。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段時間白曼會在鎮上緊急加工一批頭花和成衣,將大部分的賣給貨車司機,小部分在鎮上周邊售空。

因為她當時的錢不夠多,所以並沒有買空貨車司機全部的貨源。

容曉曉盯上的也就是這些。

看來,又得請假了。

去找大隊長發現大隊長不在。

大隊長不在,容曉曉便去找羅支書。

一打聽發現他也不在崗位上,便朝著羅支書家裏走去。

剛敲了門,一個苦著臉的婆子將門打開,見到來人連忙吆喝著,“容知青你來的正好,趕緊來勸勸我家老頭,你說好端端的幹嘛生那麽大的氣,這下好了把自己給氣倒了。”

容曉曉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拉進了屋。

麵前這個婆婆她印象不深,在大隊裏見過麵但也沒什麽交集,還沒等她弄清楚婆婆的名字,就聽婆婆嘰裏呱啦說了一通。

原來陳寡婦的事後,她那個記分員的兒子一直閉門不出,最開始羅支書一家人還高興兒子看清了陳寡婦真麵目,想著他以後再也不會嚷嚷著要娶寡婦進門。

可時間一長,見兒子情緒低迷,不管怎麽勸都不願走出自家的院子。

這就讓他們有些擔心了。

羅支書就是因為昨天晚上勸羅寶君,勸著勸著兩父子就大吵起來。

一個被打的下不了床、一個被氣得下不了床。

羅寶君的老娘沒別的意思,就是知道容知青很有能力,就想著讓她幫忙勸勸。

一來勸勸自己老伴別生那麽大的氣,再來也是想請她勸勸自己的傻兒子,“這麽低迷下去也不是事,總不能以後就一直躲在家裏吧?”

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後,容曉曉第一個反應是想跑。

湊熱鬧她在行,不用人催促,她跑的比誰都快,絕對第一時間就到達現場。

可這種家庭之間的糾紛,讓她來勸說。

她怎麽勸?

和羅支書有過交情,但人家一個老爺子也不一定願意聽她這個年輕人說話。

羅寶君呢。

兩人無非是見過幾次麵,對方也不見得願意在這個時候見她。

容曉曉腳下一定。

羅老娘立馬拉不動了。

跟著容曉曉就往後退了退,連帶著拉著她的羅老娘也往後退著,“容知青這是做什麽?就在前麵那個屋,咱們趕緊過去吧。”

容曉曉一邊退一邊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既然羅支書在養病那我就不打擾他,婆婆,我這邊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硬生生將手從羅老娘的胳膊中抽出來。

緊跟著轉頭就跑。

羅老娘還在後麵大喊著:“那你忙完了再來,我在家等著你。”

跑著的容曉曉連忙伸手擺了擺,用行動告訴她自己肯定不會去。

當然,要是有什麽熱鬧的事她還是會悄悄的鑽進人群中,安安靜靜的看個熱鬧。

羅支書這邊走不通,那就隻能找三大頭的最後一人。

可是容曉曉沒想到自己剛找上門,就被袁會計拉了壯丁,“容知青你來的正好,麻煩你幫著勸勸我家那個臭丫頭,人長得這麽大腦子就沒長過,就她現在還不如一個孩子聰明。”

“……”被拉著的容曉曉沉默著。

她想不通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受歡迎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隱隱覺得自己在大隊的地位直線上升。

一般像這種家裏麵鬧出‘醜事’,誰不是死死瞞著外人?

畢竟誰也怕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也不想成為其他人口中的笑話。

而需要外人來幫著解決家中的‘醜事’時。

請的人要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輩,要麽是一些在他們心中地位較高的人。

除此之外,誰又希望一個外人插手自家的事?

這般想著,容曉曉麵上不由有些古怪。

這就是刷大隊好感值的成果吧。

“你說說那個盛左元有什麽好?一個大男人連女同誌都比不上,讓他幹活是懶懶散散,偏偏嘴上哄的好聽,花言巧語的真不是東西。”袁會計那叫一個氣,可袁馨是自家的寶貝疙瘩,就算再氣他也舍不得動手。

“這兩天,他大嫂娘家那邊給介紹了一個城裏的男同誌,人家家裏住著筒子樓,手上也捧著一份鐵飯碗,這麽好的條件那丫頭都看不上,你說說她是不是瞎了眼?”

“嗬嗬。”容曉曉幹笑著。

“我就是沒瞎眼才看不上!”房間內傳來聲音,袁馨氣衝衝的走了出來,一邊跺著腳一邊委屈的不行,“那人哪裏好了?他比我都大了十歲,我要是再晚生幾年他都能當我爹了!”

袁會計氣的磨牙,“你這丫頭怎麽說話的?”

說完他轉過頭對著容曉曉道:“容知青你評評理,年齡大了是不是會更疼人?人家那可是每個月拿工資的,真要嫁過去袁馨也不會像我們一樣整天忙著地裏的活,我這個當爹的好心為她打算,她居然還埋怨上……”

“那盛左元也是城裏來的人,我要是嫁給了他以後不也是能成為城裏人?”

袁會計氣得倒仰,“他能不能回去都是問題,就算能回去他家裏人樂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鄉下姑娘嗎?”

袁馨梗著脖子,“鄉下姑娘怎麽了,我哪裏比城裏姑娘差?”

伸手一指,她特驕傲的問道:“容知青你說說,我哪裏差了?”

“嗬嗬……”容曉曉又是一聲幹笑。

袁馨不樂意了,她跺著腳走上前,一把勾著容曉曉的手腕,輕聲對她說道:“咱們可是曾經一起對抗壞人的戰友,這個時候你怎麽能不站在我這邊?”

她口中的壞人自然就是衛東。

這也是她近期最得意的事。

每每想到自己率先站出來指認衛東,她就覺得自己這個做法特別對,是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後悔做的事。

容曉曉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

本來她是真沒興趣夾在兩父女之間。

可聽到這裏的時候,她腦子裏再一次浮現出當時袁馨舉起手大喊的樣子。

那時候的她眼神堅定,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

也正是因為她當時的勇敢,才改變了另一個女人的悲慘人生。

有一絲的猶豫,不過容曉曉還是開了口:“袁會計,我能不能和袁馨單獨聊聊?”

“當然沒問題。”袁會計立馬答應,他現在怕的就是沒人和自家的傻姑娘聊。

家裏人說的再多再好她都不聽。

或許外人說上幾句她還能聽一聽。

袁會計很爽快的離開,將空間留給兩位女同誌。

等他一走,袁馨就立馬垮了臉,顯得生無可戀,“你是不是也要勸我?”

她就不懂了。

她就是想和喜歡的人站在一起有什麽錯?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來勸阻她?

要說長得好,盛左元比誰差?

要說條件,盛左元雖然是個知青,但他可是從首都來的,嫁到鎮上難道不比嫁到首都強?

要說人好,盛左元難道不好嗎?

他確實不能幹活,但也能理解一個城裏人突然下鄉,確實是幹不好農活,給他一定的時間適應,身為一個男人他總能扛起所有事。

至於嫌他嘴甜。

甜言蜜語總比悶葫蘆來的強吧?

畢竟要生活一輩子,那她肯定願意和一個懂得嗬護她的人在一起。

袁馨癟了癟嘴,強調道:“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聽,反正我就是認準了他。”

“誰要勸你?”容曉曉對著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我是想鼓勵你追求真愛!”

“……啥?”袁馨眨了眨眼,有些懵。

她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

容曉曉非但沒有勸她,還要再鼓勵她?

使勁擺了擺頭。

肯定是聽錯了!

容曉曉湊過來,開口問道:“盛左元是不是很優秀?”

袁馨回答的毫不猶豫,“當然!”

容曉曉繼續問,“大隊裏是不是很多人都對他有感覺?”

一想到自己的情敵,袁馨臉上的神情就變得有些狠,“對!”

容曉曉又一次說:“那他是不是對你有感覺?”

這話一說,袁馨凶狠的臉上又浮現出一些嬌羞的神情,“對呀~”

雖然盛左元從來都沒有直白的說喜歡過她,但是他們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就是偶然間一個對視,都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愛意。

“那不就得了。”容曉曉雙手一拍,“那麽多人惦記著,你當然得趁著盛左元對你有好感的時候,勇敢追求真愛!萬一被其他人截先了怎麽辦?”

袁馨瞪大眼。

對哦!

既然他們彼此都有感覺,那幹嘛不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

她倒是信任盛左元,但是她不信任其他女人。

萬一一個不好被其他女人插足,那她不得後悔一輩子?

容曉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動著:“去吧,也別怕你家裏人不願意,現在可是婚姻自由的年代,隻要你們自己願意,誰也分開不了你們。”

“你說的沒錯!”袁馨重重點頭。

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顧慮,隻想衝到盛左元麵前緊緊擁抱他。

不過在這之前,她先是伸開雙手抱住了容曉曉,“容知青你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會和我爸媽一樣阻止我,所有人都說我的選擇不對,隻有你站在我身邊,真的太謝謝你了。”

說完,神情中帶著一些不好意思。

緊接著轉身就離開了家,朝著上工的地方跑了去。

她!要勇敢追愛!

容曉曉看著她的背影,不用親眼去確認就已經能想到袁馨告白之後的場景。

可隻有她直白的問出來,才有可能戳穿盛左元的謊言。

盛左元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他會說、也會做一些讓對方感覺到彼此都有好感的事。

讓一些情竇初開的姑娘們忍不住陷得更深,最終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這個時候在袁馨麵前勸再多,都是一些廢話。

越勸她反而越偏向盛左元那邊。

倒不如讓袁馨直接戳穿盛左元的謊言,長痛不如短痛。

袁馨的告白盛左元肯定會拒絕。

因為這個時候哪怕白曼對他很冷淡,完全沒有了下鄉之前的親密,但他還是沒有放棄白曼這個選擇。

因為他需要白家的助力。

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首都那邊來了消息,說是白家的人放棄白曼出了國,家裏不會給她提供任何幫助,再加上白曼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甚至還和容正誌走得很近後,這才選擇放棄她,將視線落在其他的女人身上。

袁馨是袁會計的女兒。

放在外麵算不上什麽,但在這個大隊裏多少還是有一些權利。

所以盛左元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

而袁會計也因為女兒的關係,不得不選擇妥協,送錢送分,讓盛左元的日子變得更好過一點。

可最後呢?

明明兩人都已經訂好了婚約,眼瞅著馬上就要辦酒結婚,結果盛左元不知道什麽時候和鎮上一個幹事的女兒勾搭在一起。

原本小說的內容容曉曉記得並不是太清楚。

尤其是關於一些配角的場景。

可現在她記起來了。

袁馨的下場很慘。

幹事的女兒是個嫉妒心很強的人,明明是她的插足,卻恨死了袁馨一家。

一次爭吵,她狠狠推了袁馨一把,以至於袁馨重重跌在地麵,然後……下身淌滿了血色。

袁馨小產了。

不到一天的時間,全大隊所有的人都知道沒結婚的袁馨有了盛左元的孩子,還被人打到小產。

明明她才是受委屈的那個。

可她在今後的日子麵對了太多的流言蜚語,讓她以及她的家人一直生活在外人的指點當中。

再加上盛左元娶的那個老婆一直不斷的騷擾,逼迫著袁馨在某一日夜裏跳入了小河……

因為想起這些劇情,容曉曉的心情變得十分沉悶。

盛左元未來的老婆娘家有些勢力,再加上她是一個特別善妒的女人,不單單逼的袁馨走上絕路,在後麵的劇情中也是不斷的針對白曼。

在第一個世界,白曼過得淒慘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因為這夫妻。

而在白曼重生的這個世界,那人也是反複的打擾針對白曼,不過好在這是一篇重生爽文。

最後的最後盛左元和他未來的老婆下場不會太好。

不過白曼能有重生的機會,可是袁馨沒有。

所以希望她早早看清盛左元的真麵目,別陷得太深。

……

袁馨是一個很大膽的姑娘。

或許是被家裏人寵出來的吧,她會害羞,但也不會因為害羞隱藏自己的感情,不然也不會被大隊這麽多人看出她對盛左元有好感。

不像其他人,就算也有這個意思,都是特別的含蓄,生怕被看出一些什麽。

可她不同。

她敢當著其他人的麵,去主動和盛左元說話,也敢在眾人打趣的時候幫著盛左元幹活。

同樣,她也敢當著大隊的人追愛!

袁馨跑到上工的地方,站在山坡上,她滿眼愛意的看著前方正在幹活的人,雙手搭在嘴邊,大聲喊著:“盛左元同誌,你要不要和我談對象!”

“……”

“……”

“……”

有那麽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是幻聽了嗎???

幾乎同時,他們將視線落在盛左元同誌身上。

此時的他已經是黑沉著一張臉。

當眾示愛,對於他來說不但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還是極為丟臉的事。

他從來就沒想過和袁馨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成為其他人口中的談資,就讓他覺得十分生厭,連眼神中的厭惡都沒遮掩。

袁馨卻沒注意到,她快速的跳下田,一路奔跑到盛左元身前,“盛左元同誌,你覺得呢?”

盛左元冷冽著一張臉,“袁馨同誌,我和你並沒有私下來往,不清楚你為什麽要說這些,你這樣做讓我十分困擾,請你慎言。”

袁馨臉上一僵,“不、你不是也喜歡我嗎?”

盛左元生冷拒絕,“不喜歡,請你離開。”

沉默……

又是一陣沉默。

如果剛剛袁馨高調示愛是驚訝,那現在就是無語了。

既然不喜歡,幹嘛讓袁馨幫忙著幹活?

敢情當人家是一個不要臉的苦力?

而在這時,一旁的楊娟直接挑起一塊肥料,直接砸在盛左元的臉上,臭罵一句:“媽的,不愧是和衛東同睡一屋的男人,都是賤貨!”

同睡一屋的高遼、陳樹名等等男知青覺得自己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