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回去的路上,周邊沒有其他人,醜牛才開口說著:“表姑姑,二表姑姑臉上有傷,她是不是被欺負了?”
本來還有些雀躍的容曉曉瞬間冷了臉。
醜牛氣呼呼地道:“我要給她報仇!”
容曉曉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緩聲說著,“你想替姑姑們出頭得等以後,趕緊長大,長得高高壯壯,以後誰也不敢欺負姑姑們。”
說著,臉上笑了笑,隻是眼中一片冷清:“而這次,表姑姑先替她出頭了。”
穿越過來的這段時間,她和原身的兄弟姐妹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他們各自都有事,經常往外跑,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跟在吳媽身後,很少和他們接觸。
可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那也不是。
她實在是不理解二姐的戀愛腦,但她記得,這段時間同住時,每天早上二姐起身後都是輕手輕腳,生怕將同屋的她鬧醒。
偶爾的時候會往她嘴裏塞個吃食,那是兩姐妹之間的小秘密……
至少在相處的點點滴滴中,她不討厭她。
也願意將她劃分為自己的親人。
容曉曉是一個特別愛湊熱鬧的人,見過無數人幹過架,自己在旁邊看的是津津有味。
而這一回,她想成為幹架的那個人。
剛到家,就見二姑和二姐坐在院子裏說話。
吳平慧回過頭,看著容曉曉就打了聲招呼:“小妹,我來了!”
容曉曉不動聲色的往她臉上看了看。
右邊的臉頰上有很明顯的手掌印,還劃出了幾條血絲,她並沒有當著二姑的麵問二姐的傷勢怎麽來,而是問道:“你怎麽來了?”
吳平慧回,“我給爸媽打了電話,他們告訴我找到了二姑,我就過來看望看望。”
容婆子臉上笑開了花。
本以為這輩子她隻有醜牛一個親人了。
可現在身邊多了一個親人陪著,還有一個願意坐上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專門來看她,老太太嘴上說趕來太麻煩了,但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二姑,等明天咱們去鎮上一起照張相,爸很想見見您和醜牛。”
吳平慧來也是帶著任務來,她奇怪道:“爸說你們這邊的信寄不來也寄不去,便讓我寫信將照片帶回去,還有你,今天寫好了我給你一並寄回去。”
“行。”容曉曉順勢坐在她身側,並沒有問起傷勢,而是陪著和二姑拉拉家常。
一直等午間,二姑年紀大了受不住,每日中午都得小歇一會。
等老人家睡下,兩姐妹才去了後院。
“你住的地方真好。”吳平慧看著前方的風景,有些歎氣,“你不知道,我大隊那邊,知青屋一共擠了七個人,每天不是這個鬧就是那個鬧,就沒消停的時候。”
容曉曉嗬嗬兩聲,“不是你說得嘛?咱們下鄉是為了做建設,心裏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既然有這個覺悟就不能抱怨!不就是房子不夠住嗎,就算住在豬圈牛棚,那也是對我們的考驗,隻要堅定自己的信念,一切都是紙老虎!”
這些話可是二姐曾經說過的。
算是還給她了。
吳平慧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卻一句話都沒反駁。
在下鄉之前誰不知道鄉下的日子會很辛苦?為了打消她主動報名下鄉的念頭,爸媽甚至給她找了很多很多例子。
可當時就覺得不管再辛苦她都能承受得住。
去之前她甚至想著,她一定要做好、一定要成為所有人學習的榜樣。
要告訴所有人隻要他們心中有信念、隻要咬牙堅持就一定能成功。
這些並不是她一個人的想法,還有周邊的同伴,他們可以互相幫助,真要是累了堅持不住,你幫幫我我幫幫你不就能扛過來了?
可誰能想到……
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把他們徹底給打趴下了。
長途勞累,在知青屋擠了一晚上,整晚沒睡好,第二天就被拉去耙地了。
每個人分了一把木耙,看著地裏的社員不似太難的樣子,還當挺輕鬆。
結果自己下地試一試,就知道特別累,不到兩個小時就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折了。
而且大隊裏安排的活計不是看時間,而是看任務有沒有完成。
完成不了連夜也得接著幹,好不容易幹完還沒睡幾個小時,第二天又得早早起來幹活。
就真的……
她這輩子從沒這麽累過。
累到早已經生了後悔心,卻又不得不認命,都已經下了鄉她就算想回也沒法回。
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硬是瘦了五六斤,整個人灰頭土臉,實在是看不出剛下鄉的精氣神了。
現在從小妹嘴裏聽到原先自己說過的話,就感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反正她現在已經無法再次昂首挺胸說出這番話。
最少現在不行。
可吳平慧也是要麵子的人。
就算她沒法昂首挺胸說出這番話,也做不到在妹妹麵前承認自己的錯誤。
容曉曉也沒打算聽她認錯,而是抬了抬下巴,總算問起:“你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本以為她的話會讓二姐垂下頭,要麽哀怨、要麽躲閃,不願意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卻不想,二姐再一次昂首挺胸,帶著些驕傲道:“這!是我的功勳。”
“???啥?”
從吳慧萍跨進二姑家的大門,其實就已經在等人提問。
可惜二姑看不見,醜牛看見了當沒看到,小妹更是久久不提問,讓她心裏好生著急。
“前日大隊兩個嬸子打架鬥毆,一人頭發都薅去大半一人衣服都差點被撕掉,圍觀的社員那麽多,卻隻有我一人挺身而出,硬生生將一場災難按下來。”吳平慧手舞足蹈,瞧著那架勢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能事,“匆匆而來的大隊長還特意誇獎我。”
“……”容曉曉看著她驕傲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麽說。
吳平慧伸出四根手指頭,眼睛亮晶晶的,“他誇了我四個字,‘你很不錯’!”
容曉曉聽得嘴角直抽搐,“敢情一巴掌換四個字,你還覺得賺了?”
“那怎麽能這麽比?”吳平慧清了清喉嚨,得好生和她說說,結果剛開了口就被容曉曉揮手打斷,“行,我沒你這麽大的覺悟。”
別說這邊了,就是以前在鎮上,嬸子婆婆們鬥嘴打架的事算少嗎?
如果不是下死手,誰不是待在旁邊看著?甚至有些人還會吆喝兩聲。
大隊的人都在邊上湊熱鬧,連那兩人的家人都沒出現,顯然都是在瞧個熱鬧,也不會發生什麽大事。
結果她這位姐姐可真勇猛。
直接就往上衝了。
挨了一巴掌、臉上還被劃了幾條印子,非但沒生氣反而還引以為傲。
隻能說二姐的心思是真的好。
但也是容曉曉永遠都不會做的事。
已經做好擼起袖子幹架的容曉曉徹底放鬆,哼聲道:“我還以為你被那個渣男揍了。”
“哪個?房高陽?”吳平慧目瞪口呆,“怎麽會,他怎麽會揍我?你也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容曉曉假笑兩聲。
那種人還需要高看?
“他雖然懶了些、愛偷懶了些、幹活不認真了些、連個女同誌都比不上了些……但也不是那種會動手打女人的人。”吳平慧為他辯駁。
容曉曉稍稍挑了挑眉頭。
這話就有些意思了。
沒下鄉之前,二姐提起這位房同誌時,那叫一個崇拜,都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仰望的光芒。
現在……光芒還在,就是少了許多。
這讓她瞬間好奇起來了,拉著她就在院子裏坐下,“你說說看,他是怎麽連女同誌都比不上了?你不是說他向來能幹,如遇到有人困難還會主動出手幫忙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二姐崇拜房高陽也是因為某一次的伸手幫助吧。
隨著容曉曉的話,吳平慧不由歎氣,“下鄉的日子是真的很累,每日拿著土耙耙地,幾日下來,手掌全是血泡,彎著的腰都快直不起來,天天暴曬之下,**在外的皮膚都被曬到脫皮……大隊讓我們三人一組,必須在一天完成任務,如果完不成當天沒有工分還得扣工分,第二天又是重新的任務。”
聽著這些話好像和房高陽沒什麽關係。
容曉曉並沒有打斷她的話,而是認認真真看著眼前的人。
比起在鎮上分開的時候,二姐真的變了很多很多。
黑了不止一度,人看著也瘦了好多好多,光肉眼就能看出她臉上的疲憊,再說那雙手。
以前在家的時候,家裏四個兄弟姐妹都是輪著做家務。
分擔下來,每人用手最多的時候就是拿筆寫字了。
那個時候,一雙手白白淨淨,瞧著特別好看,摸起來柔柔軟軟,手感特別舒服。
而現在呢?
剛剛來後院的時候,她牽著二姐的手往前走。
當時就有些怔愕,那雙手盡是繭子,粗得劃疼了她的掌心。
“我和房高陽分到一組,和我們一組的還有一個本地的婆子,那婆子仗著我們剛剛來大隊,臉皮又薄,時不時找一個借口偷懶著不幹活,她不幹活就得我和房高陽兩個人幹……”
吳平慧緩緩說起下鄉後的日子。
麵對婆子的偷懶他們無可奈何。
那婆子一會兒說自己的老腰不行了、一會兒說家裏的孩子哭了鬧了,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一臉慚愧,拉著他們的手連連道歉。
這要是換一個硬著來的人偷懶,她或許都會鼓起勇氣對抗,可瞧著婆子都要哭出來了,心中再不滿也隻能忍著。
忍了一次兩次,換來的就是對方的肆無忌憚。
他們不是沒有鬧到大隊長那邊去。
可每當大隊長過來那婆子就是撒潑打滾,鬧得大隊長都沒辦法,最後連借口都不找也不來地裏幹活,來了也就隻是做做樣子。
這老婆子不做,那就隻能她和房高陽做了。
本來活就很累,現在還得兩個人做三個人的活,想想就知道有多困難。
可再困難也得接著幹。
那婆子是大隊土生土長的社員,和大隊長還有一些親戚關係,她可以仗著身份耍賴,可他們不行。
隻是她怎麽都沒想到,就在她咬牙堅持的時候……
說到這裏的時候,吳平慧有些抓狂:“我是真沒想到房高陽怎麽會這麽弱,我這邊耙了三米的地,他那邊還不到我的三分之一;我說再堅持堅持,他說他不行得歇一歇;我說開工了咱們得努力幹活,他說他腰不行讓我替他幹,我……”
這後麵是一些忍無可忍的無聲咒罵。
這和她以前認識的房大哥完全不同。
在她的心中。
房大哥是偉大、善良、勤奮、樂於助人等等的人,是可以用無數讚歎詞匯來形容的人。
可就在下鄉後。
房大哥在她心中高大的身影瞬間崩塌,她隻看到一個如同老婆子耍賴一樣的懦夫。
在幹活的時候不出全力,那麽大一塊地居然想讓她一個人幹完。
會找各種理由借口來推脫幹活的任務,可在小隊長來檢查的時候又表現出一副他很能幹的樣子。
“噗……”
容曉曉實在沒忍住就噴笑出來,看著二姐很不滿的眼神後,她還想著把笑給憋回去。
可憋著憋著還是憋不回去,最後捧著肚子哈哈笑個不停。
吳平慧沒好氣的瞪著她,“有什麽好笑的嘛?房高陽確實不能幹活,但他也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打女人。”
“喲,都這樣了你還打算袒護?”容曉曉直接朝她翻了一個白眼,“他確實沒打女人,他隻會將最苦最累的活全都推給女人做罷了。”
吳平慧沉默著。
這話還真沒法反駁。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她是真不相信房高陽是這樣的人。
這要是有個人跟她說,她是絕對不會相信。
可這些事一旦是自己親身體會,就能感覺從中的滋味了。
容曉曉看到她沉思的樣子,有些慶幸道:“這樣也好,算是看清了他的真麵目,也省得日後繼續被他誆騙。”
之前還想著二姐不聽勸就給她撐腰,總能替她出口氣。
可現在她又覺得自己想錯。
有些事沒必要勸也沒必要去撐腰,讓當事人去吃吃苦,總有她後悔和醒悟的時候。
房高陽這件事上,家裏人少說過嗎?
媽媽叮囑了無數次,三哥冷嘲熱諷無數次,不管怎麽說不管怎麽舉例,二姐始終沉入在她想象的世界裏。
隻有現實給她一巴掌,她才能立馬醒悟。
容曉曉覺得這是一件大喜的事,必須寫在信裏讓家裏人高興高興。
這般想著,不由欣慰的看著眼前人。
還行,雖然有那麽一點戀愛腦,但也沒有一直執迷不悟,還能救。
她問道:“錢還夠用嗎?你帶去的東西沒便宜給別人吧?”
吳平慧說著,“夠用呢,媽給我那麽多錢,除了第一天置辦東西之外,我沒花一分錢。”
“……”容曉曉不該提起錢的事。
這麽一對比自己好像是個敗家子,她又道:“還有那個老婆子,可不是她想偷懶就能偷懶,你聽我說,我給你想想……”
“不用不用。”吳平慧連連擺手,臉頰上突然冒出紅意,“她已經不敢偷懶了。”
容曉曉眯了眯眼,“你這什麽表情?”
“我什麽表情?”吳平慧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已經滿臉通紅,眼神偏閃還不敢正視麵前的人。
“你臉都發紅了!”
“太、太熱了嘛。”
容曉曉信了才有鬼,“吳平慧,你要是不老實說,我現在就去鎮上給媽打電話!”
“……沒、也沒什麽事。”吳平慧眼睛發亮,“就你剛才說得那個老婆子,已經有人替我解決了。”
容曉曉沉默著。
一看吳平慧那雙亮亮的眼神,就覺得特別熟悉。
不就是以前談起房高陽時的樣子?
她感覺自己不用問下去了。
走了一個房高陽,又不知道來了一個什麽東西。
“就、就是大隊裏的一位同誌。”吳平慧剛嬌羞的開口,就見小妹伸手捂住了耳朵,她詫異道:“你這是幹嘛?”
容曉曉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想聽。”
吳平慧一把拉下她的手,本來不好意思說,現在是恨不得和小妹分享分享,“你聽我說,他和房高陽不同,他人特別的好,見我辛苦幹活還會來幫我,見老婆子偷懶還訓得她不敢再偷懶,還有……”
容曉曉直接掙脫她的手,轉身就往外跑。
她錯了。
這哪裏還有救?!
她有必要暗示一下爸媽,按這個架勢,怕是過不了幾個月就會聽到二姐要結婚的消息,等明年他們就要當外公外婆,她就能當小姨了。
可怕、真可怕。
還好這不是自己閨女,還是交給爸媽頭疼去吧。
“你幹嘛去呀?”吳平慧追上前。
難得想和小妹談談心,她幹嘛跑這麽快?
容曉曉回著,“去幹活。”
吳平慧跑動的速度很快,等追上後問道:“對了,你在大隊幹什麽活?累嗎?”
說著,她仔細打量了小妹一眼。
發現她和原先沒什麽變化,這麽長時間居然都沒被曬黑。
“養豬呢。”
“養豬?!”吳平慧飆起高音,瞬間急了:“是不是大隊的人欺負你?”
那可是養豬啊。
養豬多髒多累?紅山大隊將這麽髒臭的活交給小妹,一定是看她新來,想欺負她,“你們大隊長是誰?我去找他,憑什麽把這種活安排給你?他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鬧到鎮上也不能讓他好過!”
容曉曉偏頭看著炸毛的她,好笑道:“你自己被欺負的時候,怎麽就不想想鬧到鎮上討說法?”
“那不同。”吳平慧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同,好一會了才幹巴巴的解釋:“耙地雖然累,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堅持,時間長了或許就能習慣,可你呢?”
深深歎了一口氣,“你什麽時候幹過這麽髒亂的活?每次去外麵的公廁都得緊緊捂著口鼻,現在讓你……不行,我得找找大隊長。”
容曉曉拉住她,“你還沒去過豬圈吧?不如現在和我去看看?”
這可容不得吳平慧不去。
就小妹的手勁,她就算想拒絕也沒法拒絕。
豬圈離這邊大概十五分鍾的距離。
她們上坡的時候,焦港躺在木板**呼呼大睡,上方有小棚遮著太陽,頭頂上再蓋著竹帽,午間好好睡上一覺特別舒服。
吳平慧可是帶著百般挑剔來的。
可這裏的豬圈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沒有難聞刺鼻的味道,周邊也不是髒髒亂亂。
在稍高的地方正燒著什麽東西,迎著一股輕風居然還能聞到一股清香味。
瞧著二姐詫異的神情,容曉曉尤為自得,不由攤開雙手,一股雄心壯誌的情緒浮現心頭。
瞧瞧吧,這就是她打下的‘江山’。
現在的豬圈和最開始那完全不同,除了那四頭豬之外,找不出任何相同的地方。
她和焦港兩個人都不是幹活的人。
可架不住這段時間有太多的嬸子婆子們來找他們聊天,甚至還有一些男同誌也願意跑來。
豬圈這邊,聊天的時候焦同誌可以免費提供花生瓜子,嬸子婆子們自然也不能光坐著聊白話。
聊歸聊、嗑瓜子歸嗑瓜子。
雙手雙腳也得動起來。
豬圈四周常年積累的汙垢,麻煩鏟一鏟。
鬆動的圍欄,麻煩修一修。
屋簷的破洞,也請補一補。
既然得聚在一起聊天,總不能光坐在地上聊吧?是不是也可以搞幾把椅子來?
椅子有了,萬一下雨了怎麽辦?是不是還可以打個棚?
棚都有了,幹脆再來一張簡單的木床……
誰也不是木匠,但找來木板簡單弄一弄還是沒問題。
時間一長,這邊還真成了一個休閑聊天的好場所。
吳平慧還沒從驚歎中回過神,就有一群人走來。
說說笑笑,待在小棚裏聊著天說著話,作為容知青的二姐,吳平慧顯得格外受歡迎,拉著說了好些話。
一直從中午說到下午上工,等人走後。
吳平慧後之後覺得發現,豬圈的活已經被那些婆子們收拾完了,也就說小妹什麽活都不用幹,就能直接等著下工?
她不由有些茫然,“養豬就這樣?”
容曉曉正燒著梨樹枝,這玩意燒起來會有一股清香,正好淨化這邊的空氣,“怎麽可能。”
吳平慧順了一口氣。
她就說嘛,總不至於說說話就把活給幹完了吧?
容曉曉跟著解答,“每天早上還得喂食呢。”
吳平慧等了等,沒等到她的後續,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容曉曉揮了揮手,讓燃氣的煙霧散開,“沒了。”
“……”吳平慧久久無法緩過神。
沒、沒了?
就喂喂食就沒了?
想想自己這段時間耙的地,差點丟掉半條命,和小妹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突然,吳平慧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鄭重的道:“小妹,你教我養豬吧!”
容曉曉輕笑著,“養豬能有什麽意思,萬一養死了你賠得起?”
吳平慧脖子一縮、雙腿一軟,那她還真賠不起。
容曉曉將她拉到身邊,“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們大隊,那裏有山嗎?有水嗎?”
如果說紅山大隊有一點讓她很遺憾。
那就是這邊沒有大山。
河裏有資源,大山同樣也有,兩家大隊的距離並不是太遠,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資源互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