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當天晚上的錄製結束後, 節目組的人先走一步,嘉賓們跟各自的家人告別後,第二天一早踏上了回程的路。
再次踏上離家的路, 喬諾的心境卻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這一次, 他不再是一個人。
他和父母和解,決定履行繼承人的義務, 承擔為人子女的責任, 壓在心上的愧疚與懊惱全都化作濃濃的鬥誌,寄希望於未來的大有可為。
喬諾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除了--
也不知道季櫟這死丫頭在做什麽,趁著第三期還未錄製的空檔,他要不要當麵道歉?
可是她都不搭理他, 去了也是自討沒趣。
可是不去吧,良心又過不去,是他先出言不遜的。
嘖~女人真麻煩!
偏偏喬一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跟櫟櫟道歉了沒?”
喬諾看著窗外神遊的思緒被一秒拉回,如實道:“她不理我。”
喬一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輕嘲, “該,誰讓你惹人生氣的?”
“我跟你說啊,這事誰也幫不了你,你最好快點解決, 別讓人家等太久,失望的次數多了,就會變成絕望,你要是不想失去櫟櫟這樣的好女孩,最好主動點。”
“主動什麽呀, 我又不喜歡她。”
喬一忽然拿起電話,對另一頭的人說:“看吧, 他都不喜歡你,別堅持了,愛別人去吧。”
喬諾驚恐的瞪大眼睛:“你、你跟誰說話呢?!”
“櫟櫟咯。”
喬諾一把搶過電話,對著那頭解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聽她胡--”
喬諾發覺不對勁,把電話拿下來查看,手機是鎖屏的狀態。
根本就沒有電話!
“你耍我!”喬諾回神後怒道:“你怎麽這麽缺德啊你。”
“總比你缺心眼好啊,明明在乎卻偏要裝酷,裝又裝不徹底,一試就露餡,嘖嘖嘖,都是一個媽生的,這智商怎麽就能差這麽多呢?”
“你--”喬諾咬牙切齒的怒瞪著她,反駁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隻能自己生悶氣。
“好了,你就別逗阿諾了,給他點時間吧。”裴硯書對於姐弟倆的相處依舊很無奈。
小團子幫腔:“可是女孩子就是要哄的呀,舅舅確實做得不好,媽媽教訓他是應該的。”
喬一抱過兒子,捏著他的小臉說:“還不如四歲的孩子懂事,你這舅舅啊,真的好five!”
喬諾氣哼哼的轉頭看向窗外,誰也不想搭理。
瞥見他這副鴕鳥樣,喬一也不想再逼他,換了個話題。
“我待會兒帶你去見一個人。”
喬諾轉身看著她:“見什麽人?”
喬一眼神示意他側腰上的傷口。
喬諾先是一愣,隨即立馬了然,“你找到他了?”
“嗯。”
“他,他有說是誰指使的嗎?”喬諾眼底滿是掙紮。
種種跡象都在驗證他心底的猜測,可當真相要揭幕時,他卻茫然了。
顧琛對他意義非凡,如果這一切隻是個處心積慮的陷阱,那他還能相信什麽?
他這些年的努力和成就又證明了什麽?
他狠心拋棄家人,追尋夢想的意義又是什麽?
如果這五年真成了笑話,那他又算什麽?
他不敢深想,他怕越想越證明自己有著無人能及的眼盲心瞎和蠢鈍無知。
“我隻是找人看著他,並未打草驚蛇,答案需要你親自去找。”
喬一握著他的手背,溫聲道:“阿諾,你總要麵對現實的,隻是這一次,你不再是一個人,你有我們,還有爸媽,別害怕,勇敢一點。”
喬諾垂眸看著手背上的手掌,溫熱的觸感自那裏開始,逐漸傳遍了全身。
他鄭重點頭,應了聲好。
把父子倆送回家之後,車子重新駛向出城的路。
一小時以後,車子帶著姐弟倆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鄉村小道。
進村之前,司機把車停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喬一拿出一個袋子,讓他換了一身衣裳。
他雖疑惑,卻也沒多問,隻是莫名多了絲忐忑。
換好衣服後,一個陌生男人把他們帶到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上,啟動車子正式駛入村子。
坑窪不平的泥巴地顛簸異常,周遭環境蕭條破敗,道路兩旁的土房子隨著車子深入腹地,越來越稀少。
偶見幾個村民向他們的車子投來戒備的目光,每每這時,司機師傅都會下車去跟他們交談兩句,遞上一盒煙,然後指了指他們。
對方再次看過來時,戒備的視線立馬換成了好奇的打量。
“姐,這個地方好奇怪,路上遇到的人總感覺像監視者。”喬諾不喜歡窺探的視線,叫人如芒在背。
監視者外加地處偏僻,倒挺適合行凶後藏身的。
他記得林曜家境挺好的,這地方倒像顧琛曾經跟他提過的家鄉。
他沉沉呼出一口氣,越接近真相他就越坐立難安。
喬一哼笑道:“你信任的人,連我都忍不住要讚一句心思縝密,所以你被他拿捏也在情理之中。”
越調查顧琛,她越想給作者的設定拍手叫絕,為了讓倒黴弟弟這塊踏腳石出彩,真是絞盡腦汁了。
喬一指了指突兀的佇立在樹底下的茅草屋,“看到那間屋子了嗎,那是個私人賭場,你的舊人就在裏麵。”
“私設賭場不是犯法的嗎?”
喬一好笑道:“如果這就是個法外之地呢?”
“什麽意思?”喬諾納悶,但很快從進村這一路咂摸出些味道來。
“這裏是個荒村,所以人煙稀少,環境蕭條,分散在村口的那些人全都是賭場主人的眼線,所以需要熟人帶路才可以進來,一旦發現生麵孔或是覺察危險,那些人就會通風報信,哪怕有人報警也完全來得及撤離,對不對?”
喬一眼睛一亮:“你這不是挺聰明的嗎?”
喬諾臉色一沉,“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調侃我?”
喬一笑著摸摸他的頭:“你隻猜對了一半,賭場主的目的不為抽成撈錢,隻是提供玩樂的地方,就算被警察抓了,也構不成賭博罪,隻是朋友間的娛樂而已。”
喬諾又問:“既然不是賭博,要眼線做什麽?”
“看著人,防止逃跑咯。”
“你的意思是林曜是被囚禁的?”
喬一笑著搖頭:“這就是那個人最精明的地方,他不會觸犯任何法律,他隻會製造需求,然後用需求困住對方,讓對方自願留下來,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才多加了幾個眼線。”
喬諾心髒猛地一沉,過往的一幕幕開始回放,印象中,顧琛做事沉穩周全,有時候甚至能走一步看十步。
他不唱歌的這些年,發展比之前還要好。
好的通告意味著報酬的豐厚,有了錢的第一步,他最先想的就是投資,讓錢再生錢,也讓自己以後的人生有保障,哪怕混不下去了,也不至於餓死。
顧琛知道他的想法後,為他引薦了不少理財師和投行的人,讓他成功賺了不少,甚至一度超過了他的通告費。
嚐到甜頭的他,更想多賺錢多投資,最好能讓自己的財富與家裏繼承的產業持平,以此增加自己拒絕接手茶園的底氣。
所以,他開始拚命接工作,這樣既能讓他忘掉糟心事,又能繼續積累財富,簡直一箭雙雕。
如今靜下心來細細揣摩,這何嚐不是一種賭徒心理呢,而培養他這種心理的正是顧琛。
那天他離開以後,喬諾請喬一托朋友查詢理財賬戶的動向,發現自他離開的那晚,確實有資金匯入,而那些匯入的賬號都在開曼島,而且五年前就已經開戶了。
也就是說,從他決定栽培他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在盤算著榨取他的成果。
有了這個事實,再加上那份因為“失誤”導致的授權書,真相早就呼之欲出。
既然他有這麽深沉的心思,安排了林曜傷害他,那麽,他這些年違背常理的黑紅,假唱事件的風波,隻怕也是他一手策劃的吧。
可是,既然隻是為了錢,為什麽要折斷他的翅膀,斷送他最賺錢的技能呢?
他想不明白,也許,答案即將從林曜這裏揭曉。
“姐,我什麽時候才能跟他見麵?”喬諾有些急切。
“別急,等天黑吧,我們倆的身份是司機大哥的遠方親戚,來看望老人家的,晚飯吃完就走,到時候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你問清真相了。”
“萬一林曜不肯說呢?”
按照顧琛的做派,他應該是做好萬全準備的,既然是重要證人兼幫凶,怎麽可能輕易開口呢。
“那就看你怎麽跟他談了,隻要你給出的條件足夠吸引,他自然就開口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你應該懂的。”
喬諾微怔,而後重重點頭:“我知道了。”
*
入夜,林曜一邊數著今天的贏來的錢,一邊醉醺醺的走著,嘴裏罵罵咧咧:“媽的,贏這麽多錢有鳥用,用都用不出去,到底還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多久!嗝--”
他打了個酒嗝,撓了一把鳥窩似的頭發,從兜裏掏出鑰匙開門。
門內刺目的燈光晃得他想罵娘,他迷蒙著視線納悶道:“我早上出門時關燈了啊。”
關上大門剛一轉身,就被一道熟悉的身影驚呆在原地,嘴巴剛要出聲,喬諾一個箭步衝過來,大掌捂住他的嘴,把驚恐的尖叫堵在喉嚨裏。
林曜在他懷裏玩命的掙紮,奈何酒精早已麻痹了他的神經,掙紮沒幾下就乏了。
他整個人絕望的看向喬諾,嘴裏嗚嗚嗚的叫著,眼神逐漸從驚愕恐懼,變成求饒和討好。
明明什麽都沒問,喬諾卻能從他的眼裏讀出答案。
他冷聲說:“我可以放開你,但你不準發出任何聲音,知道嗎?”
喬諾用事先準備好的扳手頂了頂他的後腰,冰涼的觸感激起林曜一身的雞皮疙瘩,恐懼讓他把那當成了匕首。
林曜知道顧琛為了看住他,安排了很多眼線監視著他,看似自由,卻跟坐牢沒兩樣。
如今喬諾找來,要麽就是顧琛東窗事發跑路,想從他身上找線索抓人,要麽就是開始懷疑顧琛,找他驗證。
但,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都能從中獲利。
他之所以傷害喬諾,全都是被顧琛逼迫的,他也是受害者。
比起顧琛那個老狐狸,乞求喬諾的原諒更容易。
喬諾如果真要對付顧琛,他不介意搭把手,三年的囚禁,足夠把人逼瘋,隻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大不了就去坐牢,也好過在這裏渾渾噩噩像個活死人。
既然顧琛言而無信,那就休怪他臨陣倒戈!
喬諾的手剛放開,他就腿軟的跪在地上,衝著他磕頭認錯:“阿諾,對不起,你原諒我,我都是被逼的,是顧琛,是他指使我做的,我本來隻是和朋友去賭場玩,結果我朋友作死招惹了大佬的女人,對方連我也拉去陪葬,要劃傷我們的臉,那可是我吃飯的家夥,沒了我就什麽都沒了。”
“是顧琛把我們救下來的,他當時也在賭場玩,還替我們賠了錢,後來我們湊錢還他,他沒要,隻讓我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找機會刺傷你,這份人情就一筆勾銷了,否則,他就會曝光我們進賭場和調戲人|妻的醜聞,把我們搞臭。”
“我當時剛剛出道,身上一堆代言,一旦被曝醜聞,那就是必死無疑啊,我沒得選,對不起阿諾,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沒想傷害你,可是我也自身難保啊。”
“他本來答應過我,事成之後會送我去H國,以深造的名義去鍍金,回來後跟著他,公司那邊他去遊說,我看他給你鋪的路那麽好,就沒經受住**,稀裏糊塗的做了惡。”
他膝行向前,揪住喬諾的褲子,涕淚橫流道:“我發誓,我要是知道顧琛這麽搞你是為了徹底把控你,我絕對不會做這個幫凶,我現在也被他控製著,那種感受真的生不如死,我寧願去自首,坐完牢好歹還有自由身,好過被囚禁在這個鬼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阿諾,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現在就去自首,隻要你能帶我出去,我知道,你肯定發覺他的詭計了,要不然也不會找到這裏來,阿諾,求求你,帶我走吧,你需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隻要能離開這裏。”
喬諾垂眸看著他,倒是沒想過這個走向。
“你三年來一直都在這個地方?”
林曜不住點頭,“對,三年了,一千多個日夜,他整天都讓人陪我賭,說是消磨時間,實際是培養我的賭癮,好讓我甘願待在這裏,可是,他忽略了我向往自由的決心,我不是沒跑過,但每次被抓都會被毒打,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敢跑了。”
林曜看向窄小低矮的窗戶,眼神黯淡無光:“你也看到外麵的情況了,這裏跟無人區沒差別,整個一個三不管,叫天天不應的,我真怕哪天就死在這裏了,你也知道,我父母在國外,偶爾的聯係,也隻為確認我是不是還活著,其他一概不管,當初我離家時,也跟他們鬧掰了,所以才覺得咱倆同病相憐來著。”
“如果我能出去,我再也不想在圈子裏混了,回家繼承財產,混吃等死不好嗎,就我這點智商,也隻能當個有錢人家的廢物了。”
喬諾:“······”有被內涵到!
“你和顧琛的交易都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就是出庭指認也是作數的,我可以寫下來,簽字摁手印。”
林曜趕緊表忠心,“阿諾,我都這樣了,有必要撒謊嗎,我真的隻想離開這裏,你幫幫我好不好,就當可憐可憐我了,我出去以後立馬自首,你可以押著我去,真的,我絕不反抗!”
喬諾靜靜的看著他,看不出他撒謊的跡象,也不覺得他的話有什麽不對,他說的那些顧琛確實做得出。
“帶你走可以,但你要為我做一件事。”
林曜的那一刀給他帶來的身體傷害,遠不及心理傷害,他一度以為自己遇到了知己,結果卻是一場陰謀。
身體上的傷可以愈合,心靈卻不可以。
但那些都是他應得的,顧琛都對他這麽惡劣了,他竟然半點都沒有懷疑,何其蠢鈍,何其可笑。
那個疤,權當一塊警示牌好了。
比起林曜這樣的小嘍囉,抓住顧琛更為緊要。
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麵對喬諾如此豁達的要求,林曜又驚又喜,“好,沒問題,我一定全力配合。”
*
回程的路上,喬諾靜靜的看著窗外出神,喬一戴著耳機,聽著林曜的和喬諾的對話。
錄音筆是喬一準備的,為了從對話裏收集有效線索,順藤摸瓜的查找證據。
可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林曜竟然和盤托出,毫無隱瞞,言辭中更是有種想快點離開的急迫。
看來這三年他被顧琛折磨得夠嗆。
這也算顧琛作繭自縛。
喬一摘下耳機,摩挲著筆身,溫聲道:“買凶的雇主也算故意傷人罪的主犯,這份錄音足夠指控顧琛,你準備怎麽做?”
喬諾回神,看向那支錄音筆,淡聲道:“隻是買凶傷人一項指控太薄弱了,按照顧琛的做派,應該定不了罪,而且故意傷人要按被害者的傷勢量刑,我現在完好無損,過往的醫院證明估計也沒在了,這事意義不大。”
“意義不大的話,林曜對咱們就沒用了,你也沒必要幫他出逃啊?”喬一假裝不解。
喬諾兀自盤算道:“如果再給他加上一條‘搶奪他人財產罪’的話,刑期應該可以延長,最好按無期來。”
喬一露出一個讚賞的表情,“不錯啊你,這麽快就有想法了,總算學到我三分之一的謀略了,姐姐支持你。”
讓他為錢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隻不過,他依然沒在林曜那裏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顧琛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他,把他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都抹殺,徒留一具可以完全操控的軀殼?
如果喬一沒有來,他隻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所害,被顧琛賣了還要自責自己給他的太少。
想到這裏,喬諾的心就止不住的顫抖,到底是什麽仇怨讓他如此狠絕怨毒。
*
楚薇柔的車子剛剛駛入國道,就看到顧彥成的車靜靜的停在路邊,像一隻蟄伏的凶獸,隨時準備一躍而起,咬斷獵物的喉嚨。
妮娜帶著隨行人員下車,遠遠站在一邊恭敬的等候。
下一秒,顧彥成的電話便打來了,簡潔明了的發出指令:“帶著你弟弟來我車上,我送你們。”
眼前的一幕早就讓楚昊天錯愕愣神,如今再聽電話裏毫無溫度的話,再看看正前方那輛低調又奢華的幻影,滿心滿眼的好奇。
楚薇柔剛掛斷電話,他就問:“姐,誰啊,說話怎麽這麽拽,排場也好大,是你的後台嗎?”
楚薇柔淡笑著說:“一會兒見了你自己問。”
楚昊天微訝後,興奮道:“所以,咱們現在是要上前麵那輛車嗎?勞斯萊斯幻影?!”
“嗯。”
“我去,姐,你還真是深藏不露,認識這樣的大人物也不跟家裏人說,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吧,難怪你一直不準我跟你進城,是怕我搶你的關係嗎?”
楚薇柔被他的無知逗樂了,“你要是能搶走,姐姐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顧彥成那樣的魔鬼,誰要誰拿走!
楚薇柔帶著他朝黑車走去,司機迅速下車開車門,示意楚昊天坐副駕,然後才開後座的門。
姐弟倆依次上車後,楚昊天轉身看向顧彥成,自來熟的笑著伸手示意:“您好,我是楚昊天,她弟弟,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麵對他討好的熱情,顧彥成難得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伸手與他交握,說出的話卻嚇得楚薇柔脊背發寒。
他對楚昊天說:“弟弟不必見外,叫我姐夫就好。”
“姐、姐夫?”楚昊天吃驚道,“你跟我姐結婚了?!!”
顧彥成端出一個溫潤寵溺的笑,大掌撫上楚薇柔的肩膀柔聲道:“還沒,但快了。”
楚薇柔遲鈍的回視著他,眼底滿是惶恐。
他這是在故意滋長楚昊天的狂妄,好讓他在接下來的綜藝裏給她闖禍,讓她不得安寧。
想到這裏,她頓時渾身發抖。
顧彥成知道他的寶貝讀出了自己的心思,讚賞的摩挲她的臉,用繾綣的語氣呢喃道:“柔柔是最懂我的人,這樣的寶藏女孩,不結婚真的好可惜,你說呢昊天?”
他轉頭看向滿眼豔羨的楚昊天,後者忙不迭點頭:“對對對,我姐確實很適合結婚,一定會是個賢妻良母。”
開玩笑,這麽豪橫氣派的姐夫,不抓緊都對不起父母的養育之恩。
楚昊天甚至開始幻想豪門少爺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