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見家長

照片是不可能給陳泊生發的。

直到男人離開他的臥室時,簡嘉的耳根都還在發紅。

他躺在**,等待臉上的熱度消散下去。

手機震動了一聲,是Rodya給他發來的微博私信。

陳泊生入戲還很深。

人已經走了,戲台子還搭著。

在私信裏說:[不是要發照片給我嗎?]

[怎麽還不發?]

簡嘉發了個:[……]

然後發了一排黃豆小人跪地的表情包。

[師哥你玩好大。]

簡嘉臉很紅,但隔著網線看不見,他讓自己打字的語氣看起來很平靜。

[這就玩很大了?]

[以後要讓你玩點別的很大的怎麽辦?]

簡嘉看了眼兩人的私信記錄,兩眼一黑。

生怕新浪微博掃黃就把他倆掃進去了。

明早粉絲起來一看。

兩人雙雙被封賬號。

[這種事還是得循序漸進。]簡嘉認真的打字勸。

[嗯。]陳泊生回複:[以前把我摁在沙發上親的時候怎麽沒想起這事兒?]

——他哪有把這大少爺摁在沙發上親了?

簡嘉幾乎立卡想反駁。

但腦海中一閃而過某些片段,打好的字刪了,臉上的熱度升了一度。

陳泊生鍥而不舍的追問:

[那要循序到什麽時候。]

[才能進入看照片這一步。]

簡嘉被他問得臉愈發的燙。

半晌回了句:[你別急啊。]

他不落下風,把玩笑開回去:[等著,擇日通知。]

-

擇日到什麽時候,簡嘉還沒想好。

十月初,陳泊生出了個差,是去海城。

COCO上已經掛好了他的行程,簡嘉上班的時候摸魚看了好幾眼。

按道理說,他是八月跟陳泊生在一起的,談了四舍五入也有兩個月。

一般來說感情在三個月之後就從熱戀進入了穩定期。

簡嘉數了數日子,目前有快六十天了,按照三月熱戀期來看。人是不可能突然在三個月的最後一天猛地穩定下來,邏輯性上來說,應該在兩個多月的時候慢慢就平淡了。

簡嘉心想自己還天天跟陳泊生住在一起。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新鮮感和保質期得縮水一半。

正常來講。

現在兩人應該步入平穩的老夫老妻階段。

但簡嘉覺得自己不。

要命了。還是對陳泊生很上頭怎麽辦。

周三要出差,周一就有點分離焦慮症。

周二晚上跟男朋友在沙發上打遊戲,雙雙打的稀爛,吻技倒是提升了不少。他推陳泊生在沙發上,後者也縱著他,仰起頭,隻把手臂橫在簡嘉的腰上。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姿態。

簡嘉自從騎在他腿上接過幾次吻之後。

對這個姿勢格外的熱衷,高於陳泊生的視線,會讓他莫名的興奮。

男朋友的頭發是深邃的黑色,摸起來手感又軟又蓬鬆,發尾是卷的。

陳泊生被他推到沙發上的時候,往往隻是懶洋洋的靠著。

他仰著頭的時候,喉結會很明顯,簡嘉吻的投入的時候會忍不住去摸。陳泊生會警告地看他一眼,但他樂此不疲,下次還敢。

想想接下來一周都親不到大帥哥。

有點兒惆悵。

簡嘉第三次點開COCO上的行程表看時。

方天突然湊過來,他內心“我草”了一聲,不動聲色、眼疾手快,用上班小半年練出來的摸魚手速,叉掉了COCO頁麵。

叉掉之後。

又覺得奇怪。

他心虛什麽?

不就是看一下男朋友的行程表嗎。

後來想想心虛還是因為腦子裏想的東西。

“叉什麽這麽快?”方天挑眉:“寶貝,你上班看搞澀網啊?”

“饒了我吧。”簡嘉開口:“用公司內網搞黃啊?我不是澀澀,我是社死。”

恒遊至今為止都有一個企業傳說。

那就是公司內網是被監控的,發什麽領導都知道。

就是沒人去證實。

“找我什麽事兒?”簡嘉問了句。

“沒啥事。問你中午吃什麽?”方天已經看起了外賣:“涼皮咋樣?”

秋老虎發威,這幾天一直熱著。

大家胃口都不好,已經一連吃了三天的涼皮。

“嗯。”簡嘉也沒什麽其他想吃的,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方大大,下班的時候等我會兒,讓我蹭下你的車。”

“你今天不跟你師哥一起回去?”

“他出差了。”簡嘉補充:“去海城,一周。下周三回來。”

“wow。”方天忽然壓低聲音,壞笑一聲:“那你們倆豈不是小別勝新婚?”

“啊?”簡嘉沒聽懂。

方天道:“你下周四要是想請假的話,我無條件給你批。”

簡嘉:“……”

他算是聽明白方天的意思了。

到底是誰在公司裏搞澀澀啊!

“想什麽呢。”簡嘉鼠標在電腦上亂晃,含糊道:“沒到那一步。”

“什麽?!”方天震驚了一下:“你倆談兩個多月純拉手啊?”

“……”

“沒有。”簡嘉:“不是還親了嗎。”

“我去。”方天難以置信:“這什麽鋼鐵般的意誌力。”

簡嘉心說是吧,你也覺得我超能忍吧。

但不好意思,小簡同學對待感情就是這麽認真,對於婚前性行為算是有自己獨特的見——

“你師哥也太能忍了吧,我的寶。”方天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每天沒對你這張臉竟然一點想法都沒有?老實說你有沒有懷疑過你師哥不行?”

簡嘉:“……?”

那倒沒有。

每次接吻結束之後,行不行真是一目了然。

陳泊生超行。

等待外賣的時間裏,恒遊的午休已經開始了。

辦公室沒剩下多少人,方天勾了勾手指,低聲問:“你們倆現在到哪一步了?”

簡嘉:“。”

簡嘉想了下,跟匯報工作進度似的,那模樣別提多有科研精神:“就還好吧,循序漸進中。”

方天八卦:“邊緣都沒有?”

簡嘉一臉天然:“邊緣是什麽?”

方天心想我的寶。

你是真的純啊。

方天都有點兒不好有意思起這個頭,回頭讓人大神知道自己帶壞他男朋友。

但是探討人體運動永遠是朋友間經久不衰的永恒話題,所以方天沒忍住,道:“就是。你跟你男朋友現在不是分居兩地嗎。”

“糾正一下,隻是出差。”

“好。就是出差,是不是見不著麵。”

簡嘉懵懵的點頭。

方天惡魔低語:“嘉寶寶,你知不知道。邊緣就是,你倆現在不用在一起,可以用手機開視頻打語音——”

他後麵的話壓低了聲音,讓簡嘉附耳過來。

嘀嘀咕咕在簡嘉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半晌,簡嘉的耳朵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個徹底。

說不震撼是假的。

“……這也可以啊。”簡嘉好半天沒回過神,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你這樣下去遲早被你師哥吃的一幹二淨。看不下去了。”方天打開網盤:“發你點好東西,這幾天趁著你師哥不在家。你一個人好好琢磨琢磨。”

頓了頓,方天對他寄予厚望:“爭取早日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大人!”

簡嘉:“……”

-

簡嘉最後還是沒打開方天給他的那個網盤分享。

畢竟這種學術的東西,他一個人研究沒有用。

下回有空叫上陳泊生一塊兒研究。

之後的幾天簡嘉都忙著加班。

海城那邊遇到了台風天,被命名為特大台風的“梅花”正在沿海登錄。海城飛雲京的航班暫時停飛了兩天,陳泊生回來的日期也變得不太確定。

簡嘉打了個幾個電話過去讓他自己在海城買衣服。

台風天溫度驟降,陳泊生這大少爺是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寒冬臘月的天都能穿條破洞牛仔褲去壓馬路。

消息發出去之後,簡嘉沒等到回複。

他看了眼時間,陳泊生大概明天上午到家,現在應該還在酒店裏等待航班通知。

簡嘉沒多想,正常上下班。

雲京的天氣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海城呼應,周三下班的時候,下了一場陣雨。一直到的六點多都還沒停,簡嘉從地鐵出來的時候淋濕了外套。

他撐著雨傘回家,打算先洗個澡。

大門應聲打開,簡嘉下意識道:“貝貝——”

貝貝今天一反常態,竟然沒有先來玄關迎接他。

簡嘉一邊掛好傘一邊自言自語的假裝心碎:“沒愛了啊陳彪,見你爸回來了也不打個招呼了是吧?你這青春叛逆期來的略有些突然啊?”

簡嘉已經接受了貝貝的大名就叫陳彪的事實。

甚至連貝貝自己都接受了,叫它一聲陳彪,它“喵”的比誰都快。

果不其然,貝貝的聲音從沙發處傳來:“嗷嗚。”

伴隨著妹妹的聲音:“咪嗚。”

“怎麽了你倆?”簡嘉邊走邊脫外套:“跑沙發上來幹什麽。”

他最後一個字吞掉了。

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眉宇間有那麽幾分像陳泊生。

西裝革履,哪怕隻是沉默的坐著,都給人一種壓迫感很強的上位者姿態。

簡嘉跟陳泊生住在一起這麽久。

從來沒有聽過除了徐謙之外,他師哥還有什麽其他的朋友來做客。

看著對方那雙和陳泊生極為相似的雙眼,眉心有一道細細地皺紋。

簡嘉心裏有了幾分猜測。

對方看到他,神情也有些驚訝。

中年男人開口:“你是泊生的朋友?”

簡嘉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內心那個忐忑不安的猜測就幾乎石錘了。

“我是陳泊生的室友。”簡嘉挑了個最合適的身份說,小心翼翼道:“您是?”

“我是他爸爸。”

——救命。

簡嘉渾身一僵。

還真的是陳泊生的父親!

-

陳敬辭造訪的很突然,陳泊生收到消息的時候,剛從飛機上下來。

陳敬辭派來的司機老錢在T3航站樓的北出口截住了他:“二少,陳總讓我來接您。”

陳泊生頓了下:“回家?”

老錢:“老爺子在永固巷。”

陳泊生看了眼日期。

他沒多意外,這一天,他確實會來永固巷找自己。

今天是他母親跳海自殺的忌日。

陳泊生想起母親的樣子,其實已經很模糊。

隻記得她是一個美麗的像月亮一樣的女人,敏感多疑,漂亮脆弱,也瘋狂至極。上帝讓她成為天生的藝術家,年僅十六歲就是俄羅斯遠近聞名的話劇演員。

上帝同樣也給了她一顆瘋狂追逐愛情的心,她對陳敬辭的愛,就像白夜一樣短暫。

在嫁給陳敬辭不到一年的時間,母親就愛上了同劇組的話劇男演員。同年十月,她就帶著腹中的陳泊生跟男演員私奔了。

後來長達將近十五年的時間。

沒人知道她帶著陳泊生住在哪裏,又是怎麽度過這漫長的歲月的。

陳敬辭再一次有陳泊生的消息,他的兒子已經初具少年的模樣。

從英國回國的遊輪,在經過大西洋海麵的時候,納斯金卡跳海自殺了。

那時候陳泊生在船艙裏睡覺。

第二日一早,船長找到他,告知他母親失蹤的事實。

後來陳敬辭在這一片海域來回尋找了很多次,並沒有找到納斯金卡的遺體。

陳泊生偶爾回想起來。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應該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然為什麽他的母親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這麽幹淨,連一塊墓碑都沒有留給他。

她也留給了他一些東西。

每當想起納斯金卡,他手腕的傷痕依然會痛。那是她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樣證明。

她說她恨他。

她會永遠恨他。

陳泊生閉上眼睛,準備睡一會兒。

去永固巷的車程有一個小時,海城的台風天不知道是不是跟著他一起回來了,賓利才開出國際機場,天空就陰雲密布。

雨絲砸在車窗上。

沒一會兒,車頂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暴雨傾盆而至。

手機在這時候嗡嗡的震動了一聲。

陳泊生懨懨地解鎖,劃開屏幕。

是簡嘉發來的消息。

隻有一條:[妻危!!速歸!!]

隻一條。

陳泊生盯著看了幾秒。

不知道為何。

他甚至連簡嘉打這字的表情都能想象的出來。

一定是嚇死了,又要裝作很無所謂。

畢竟他男朋友是個愛麵子的小顯眼包。

也隻這一秒。

陳泊生勾了下嘴角,彎了彎唇。

猝不及防的短笑了一聲。

雲京的暴雨還在下。

但是他心裏的暴雨好像放晴了。

-

陳泊生回永固巷的時候,是簡嘉開的門。

按照大少爺的計劃,這時候他和男朋友應該有一個小別勝新婚的擁吻。

現在別說擁吻。

擁抱都沒了。

他老爹突然的造訪。

打亂了兩人之間的相處。

簡嘉甚至在陳泊生想抱他的時候,主動劃開距離。

陳泊生:“?”

簡嘉道:“陳泊生同學。”

簡嘉嚴肅道:“記住我現在的新人設。”

簡嘉說:“我隻是你的合租室友,OK?”

他看了眼,陳敬辭不在客廳。

估計是在樓上書房等著他了,老頭子的老做派,談話都要去書房談。

“你就這麽跟我爸介紹你自己的?”陳泊生笑了下。

“偷偷抱也不行啊?這麽快就跟我劃清界限了。”陳泊生又開口:“我爸那五百萬已經打你卡上了?”

簡嘉秒get陳泊生的爛梗,但他下意識接戲:“不能吧。”

“就憑我對你的感情。”簡嘉頓了頓。

陳泊生說:“不能用金錢衡量?”

簡嘉謙虛:“得再加五百二十萬。”

陳泊生涼涼:“你怎麽不算計到小數點後麵去?”

“精打細算總沒錯。”簡嘉道:“畢竟要拿著你爸的錢跟你私奔。”

他點評陳泊生,嘟囔道:“你又這麽難養。”

陳泊生被他逗得笑了一聲。

插科打諢了幾句。

簡嘉也鬆了口氣,心情比剛才輕鬆好多。

似乎有陳泊生在。

他好像就什麽都不怕。

說實話。

陳敬辭的到訪,簡嘉說不緊張就是假的。

獨處的一小時,他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見到陳泊生的這一刻,簡嘉才有點兒莫名的委屈。

跟小孩找大人告狀一樣,嘀咕了一句:“我剛才真的緊張死了。”

“有什麽好緊張的。”陳泊生打量他:“也是。銀行卡裏多一千多萬,警察問起來還真不知道怎麽說?”

“我對你無語!”簡嘉不輕不重地打了他一下:“這爛梗沒完沒了了是吧?”

“你沒跟你爸說我們的關係吧?”簡嘉又問。

“沒。”陳泊生低聲道:“你想說,現在也行。”

“不行!”簡嘉連忙否決。

“泊生?”陳敬辭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顯然聽到陳泊生的聲音了。

簡嘉連忙道:“你趕緊去書房找你爸去。”

陳泊生道:“那你怎麽辦?”

簡嘉:“我能怎麽辦?我在廚房裏涼拌。”

簡嘉臉有點紅,急急忙忙說的飛快道:“晚上讓你爸留下來吃飯,我掙個表現,行吧。”

-

陳泊生進書房的時候,陳敬辭正在看他桌上的文件。

老頭子這幾年已經很少出現在新聞和媒體麵前了,但他依然保留著以前的習慣,哪怕是私底下都對自己苛刻到一板一眼,嚴肅又正經。

父子倆見麵,其實沒什麽好聊的。

陳泊生自幼不在他身邊長大,父子緣分淺薄。

比起他,陳敬辭應該和陳黎更有話題,哪怕僅僅是圍繞著理京的商業版圖。

果不其然,進門到書房。

三句話都沒聊到,陳敬辭就忍不住開口:“你看看你。上班一個月能掙幾個錢?讓你早點回公司幫你哥的忙,能要你的命是不是?”

“說了不想。”陳泊生百無聊賴地癱在沙發上:“對你那公司沒興趣。”

“我百年之後,這集團不就是你跟你哥的。”

“那你給我哥吧。我懶得管。”

“你!”陳敬辭道:“你就不能讓我省一點心嗎。我問你,你高中問你哥借的幾千萬,拿去幹什麽了?”

“不是跟您說了。”陳泊生真誠道:“我充Q幣打遊戲去了。”

陳敬辭一聽這個討嫌的回答就忍不住抓煙灰缸。

什麽亂七八糟的,瞎扯淡!

結果一抓,發現這裏不是自家書房。

陳泊生也不抽煙,桌上空****的。

“你存心氣死我是不是。打什麽遊戲要你幾千萬?”

“也不完全是打遊戲。”陳泊生懶洋洋道:“我不還養了隻qq愛寵嗎,給它治病也花錢啊,爸。”

“……”

“咚咚”,書房門被敲響。

簡嘉推開了一條縫,端了茶水進來:“陳叔叔,師哥,我泡了茶,給你們放桌上行嗎?”

又乖又禮貌。

有外人在,陳敬辭不好對陳泊生發作。

簡嘉放下茶水之後,抱著銀盤就出去了。

關門的時候,陳敬辭多看了一眼簡嘉的背影。

忽然開口:“這是你室友?你什麽時候要跟人合租了?”

“哦。”陳泊生實話實說:“陳黎出國前跟我說,讓我照顧一個人。”

陳敬辭道:“照顧誰?”他下意識想起一個名字:“簡嘉?”

“嗯。你知道啊?”

“認識他母親任書禾。”

陳敬辭忽地記起,為什麽看這孩子這麽眼熟了。

他確實聽陳黎提起過這麽一個人,對於大兒子的性取向他是知道的,任書禾的兒子他也是滿意的,陳敬辭詫異道:“我記得,這孩子是不是喜歡你哥?”

陳泊生垂了下眼睫,沒接話。

陳敬辭回想和簡嘉相處的那一小時,這孩子幾乎完全繼承了任書禾的一切優點。

“這麽一看,阿黎和他確實般配。”

“那可惜了。”陳泊生說:“簡嘉有男朋友了。”

“是嗎。”陳敬辭確實覺得可惜,至少任書禾的兒子,比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娛明星好太多了。

隻是那句可惜還沒到嘴邊。

陳泊生就繼續:“但您也別太傷心。”

陳泊生慢條斯理道:“他新的男朋友其實就是我。”

陳泊生貼心地安慰,“您放心,簡嘉還是您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