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兩天都係這條

“呃……”獅王尷尬出了卡帶的效果。

貓咪狡黠地仰仰下巴:接著問啊,剛才不問得挺溜。

就在這位老將軍急得要把自己的十八個猴子秘書找來思考對策時,救兵終於到了。

賀灼從山後大步走過來,邊走邊和季庭嶼說:“領導,給我批兩天假,我要出去找個人。”

“哦?你要去找誰啊?”

季庭嶼轉過手機給他看:“是這位嗎?”

腳步頓住的賀灼:“……”

被抓現行的霍華德:“……”

接下來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沉默。

霍華德悻悻地開口,笑得無比燦爛又無比尷尬:“小灼,好久不見。”

賀灼不冷不熱道:“外公。”

霍華德矜持地點點頭,顯然這聲久違的外公讓他舒服到了心坎裏。他招呼賀灼坐下,又對季庭嶼說:“季主任,麻煩你去給小灼泡杯茶,他愛喝君山銀針。”

話一說完,賀灼先不樂意了。

“你使喚誰呢?”

他一聽霍華德那頤指氣使的腔調就來氣,和季庭嶼住這麽久,別說讓他給自己泡茶,就連他的貼身衣物賀灼都沒再讓他動手洗過,哪能受得了外人給他氣受。

好在季庭嶼壓根就不是受氣包性格。

他一臉“歉意”地聳聳肩:“抱歉啊老將軍,記者部清貧,沒有君山銀針,隻有雪山草根,您的寶貝大孫子要喝的話我可以給他現薅兩根。”

鬧這半天他也看出來了。

這頭老獅子根本沒想視察他的工作,完全就是打著關心下屬的名義查他的戶口,把他當個商品一樣評頭論足,挑挑剔剔,看夠不夠格配得上賀灼。

哼哼,季庭嶼翻了個白眼。

是你外孫上趕著追我的,我不挑他你還挑起我來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說:“老將軍,我還有事要做,就不耽誤你們享受天倫之樂了。”

說完扭頭就走,半邊身子卻被人扣住。

賀灼捏著他的肩,看他皺著鼻子,喉結碾動,一副受了委屈又沒處訴說的模樣,頓時火冒三丈。

“你和他說什麽了?”

霍華德懵了:“沒什麽啊,就是些生活瑣事。”

“他的瑣事憑什麽要說給你知道?”

“我……”

賀灼不管他,低頭柔聲細語地問季庭嶼:“他為難你了?”

是的!他叫我小季吧!他還查我戶口!

但季庭嶼眯了眯眼,忽然弱聲弱氣道:“或許是我二十好幾也沒置辦下什麽家業,老將軍覺得我配不上你吧。”

霍華德:“??”

我什麽時候這樣說了?!

賀灼怎麽可能聽不出他話裏的酸氣,這明擺著是小貓在外麵受了委屈回來找主人告狀呢。告狀也不好好告,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四處亂轉,就是不看他一眼。

賀灼憋著笑,又生氣,冷聲對霍華德說:“不要再打聽他了,這是我的伴侶,你要給他應有的尊重,除非你想我像媽媽那樣厭棄你。”

霍華德聞言心裏不是滋味,知錯但嘴硬:“我也沒和他聊什麽,不過是問問他的家庭情況……”

“問別人之前應該自報家門,你報了嗎?”

霍華德老實道:“……沒報。”

“沒報現在報。年齡籍貫家庭背景興趣愛好都報一遍,有什麽基礎病也不要隱瞞。”

霍華德:“……?”

不是,咱倆到底誰是孫子?

他身為聯盟軍區總司令,鐵骨錚錚的硬漢,這輩子就沒對任何人服過軟,萬萬沒想到人到暮年還要對一個小輩做這種羞恥的自我介紹。

他死也拉不下臉,試圖為自己挽尊:“小灼我——”

“你站起來報。”

霍華德:“!!”

好你個臭小子!把我當初訓你那套全用在我身上了!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又不好發作,生怕一句話沒說對賀灼又要不認他,隻能端過茶杯裝作在喝水的樣子,結果茶水太燙,一口下去差點沒吐出來。

他硬著頭皮咽了下去,憋得老臉通紅。

“噗——”

對麵傳來幸災樂禍的聲音。

霍華德抬頭就看到躲在賀灼身後的小貓正抖著耳尖笑得洋洋得意,發現自己看他後立刻別過臉一副“我可沒笑”的模樣。可當賀灼看他時季庭嶼又橫著一對軟趴趴的飛機耳,抿著嘴巴低著頭,活像受了什麽大委屈。

好狡詐的小貓!

霍華德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他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小灼你這位領導可真是……不錯惹。”

他想說的是不好惹,但被氣糊塗了忘了好的中文是啥。

賀灼頓時一陣惡寒。

“別擺弄你那蹩腳的中文了,不知道以為你撒嬌呢。”

季庭嶼終於也憋不住笑了。

“好了老將軍,剛才就當我沒大沒小和您開個玩笑吧,您別和我一般見識。畢竟您也開了我的,想見識也沒理。”

他本來就沒真想讓霍華德自報家門,他也受不起,不過是心裏憋了一口悶氣,現在氣被賀灼捋順了,自然就收起那副故意擺出來的綠茶樣了。

霍華德氣哼哼地一撇嘴。

“你特意給我寫信就是為了向我炫耀你有了omega嗎?你到底把我這個外公放在哪裏!”

“這不是嗎,放電腦裏。”

“你個臭小子你——”

“哎正事要緊正事要緊。”季庭嶼一把捂住賀灼的嘴,“你們不是有話要說嘛,抓緊時間。”

他現在算是知道賀灼平時偶爾會顯露出的幼稚源自何處了,估計就是隨了這位。

“在電話裏說不清楚。”賀灼顧慮道。

威廉變賣災民當做“兩腳羊”的事非同小可,他們又沒有掌握任何有力的證據,想要霍華德信他並且幫他,必須當麵陳情。

他問霍華德:“你現在在哪個駐地?”

“雁回山指揮部。”

“有軍情?”

“沒有,在和沈聽研究新的部署方案。”

“那好。明後兩天時間留給我,我即刻啟程去雁回山找你,沈聽也不要派出去了,我要他有大用。”

“臭小子還安排起我來了。”霍華德端著肩膀直笑,笑完又話鋒一轉:“但我們之前可說好了,不管你遇到什麽麻煩,要想我幫你,就拿你自己來換。”

“哎等等!”季庭嶼抓住賀灼的手,“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拿他來換?”

“喲,你的小貓還挺護著你嘛。”霍華德逗季庭嶼,“我如果真的要他,你還敢不給嗎?”

季庭嶼垂了垂眸,巴掌大的貓咪對上獅子也沒有半分懼色,“老將軍,恕我冒昧,賀灼不是記者部的人,不受你領導,他是走還是留,你無權決定。”

“哦?”霍華德挑眉,“那他自己呢?也做不了主?”

“當然,他是我的人,隻有我能管。”

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一聲輕笑。

季庭嶼看到賀灼一臉驕傲又滿足地看著自己,就像終於如願以償被蓋上戳的大型犬,不好意思地蜷縮起耳尖。

“再見外公,晚上見。”賀灼說完就急不可耐似的掛斷了視頻,季庭嶼做賊心虛地站起身要溜,“那我先去忙了,你收拾一下準備啟程——唔!幹什麽!”

話沒說完他就被攔腰抱起,一把扛到肩上。隻聽“啪”一聲清脆的響,季庭嶼後臀狠狠一縮。

“我天你個混蛋……你居然敢揍我屁股!”

“撩完就跑,哪有那麽好的事。”

賀灼當著小青他們的麵扛著季庭嶼往山後走,活像個搶到壓寨夫人的土匪。

猴子笑得呲起大牙:“這是要打個分別pao啊,不愧是3S,這破逼地方都能搞起來。”

羅莎琳也跟著起哄:“老大多保重!凡凡說你男人的褲襠能撞死一頭牛,你記得搞事兒前先上個保險!”

季庭嶼惱羞成怒:“你們兩個兔崽子一會兒別上車了!拿腿走回去!”又在賀灼後脖子上狠狠拍一爪,“還有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揍死你!”

賀灼嘴裏說著“嗯嗯,嚇死我了”,腳下卻一刻沒停,抱著張牙舞爪的貓咪走回車旁,打開門往副駕上一放。

他一隻手還墊在季庭嶼臀下,暴起的青筋和凸出的骨節全都陷進去,掐不住的部分就從指縫間溢出,透出一股暴戾和柔軟纏綿的張力。

“真軟。”賀灼嗓音澀啞。

季庭嶼罵他流氓,輕飄飄地抽他巴掌,抬眼看人時兩排像小扇子似的睫毛顫巍巍地撩起來,在日光下打著晃兒,顯出一股不經雕琢的媚態,格外招人。

賀灼被勾得理智出走,右手向上探進他衝鋒衣的下擺,扯出他壓進褲腰裏的襯衣,滾燙掌心貼上**腰窩的那一刻,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賀灼強壓著翻騰的情欲低喃:“我好想就這樣一直抱著你,把你脫得一絲不掛躺在我懷裏。”

這是最親密的伴侶才能做的事,比耳鬢廝磨更潮濕的詞語,水乳交融、抵死纏綿,用暴烈的情事來確認歸屬。

“你的進度也太快了,我還沒準備好……”季庭嶼說。

隻是激烈一些的親吻他都承受不了,更何況是負距離地靈肉結合。

“我知道,這一次我會好好地等著你。”不會再像前世那樣隻知道索取,被拒絕就發脾氣。

賀灼埋進他肩窩,像囈語般悶聲喃喃:“我一會兒就走了。”

“要走兩天,明天後天都不在,小嶼,這還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分開。”

季庭嶼本來還在負隅頑抗,一聽這話也跟著沮喪起來,雙手更緊地環住他的腰。

賀灼勾了勾唇角:“乖了?”

季庭嶼才不回答這種羞恥的問題,正色道:“雁回山離這裏有半天的車程,路上也不算太平,我派兩個人跟著你?”

“不用,真有什麽事我還得保護他們。”

“說的也是。”

比起自己,賀灼反倒更不放心他。

“晚上我不在會不會不適應?”

“怎麽可能,你當我沒你之前不睡覺啊。”

賀灼笑著幫他撩起臉上掉落的頭發。

“我又在服務區給你買了幾個太陽花抱枕,覺得**空就拿出來擺上。衣櫃裏我常穿的那件睡衣,我在上麵留了很多信息素,想我的話就拿出來聞。我打了很多鴿子給大廚,怎麽燉也告訴他了,他一天會給你燉兩盅,喝膩了就讓他烤給你吃。你的小睡袋我上午洗了,放在電暖氣上烤著呢,晚上冷的話就變回小貓鑽進去睡。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有事隨時聯係我我隨時都在。你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如果你感到不安立刻給我打電——”

“哎呀好啦。”眼見他就像第一次放養孩子的家長一樣嘮叨個沒完,季庭嶼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有什麽分離障礙嗎,這麽難分難舍的。”

賀灼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緊張過度,歎了口氣,尋求安慰似的貼貼他的臉,“要接吻嗎?”

剛剛才親過,現在又來要。

邊問還邊勾住他的小指輕搖——這是想要含舌頭的意思。

季庭嶼瞪他,牽拉著濕紅的眼皮罵他“急色”,罵完又攥住他的衣領往下拽。

賀灼順勢擁住,按著他的後頸欺身壓下,一把挑開齒關,捉住那條香軟的果凍。

他這次吻得很凶,舌頭像是要鑽進人咽喉。禁錮的力道又很重,不論季庭嶼怎麽掙紮都逃脫不了。

暴戾和專製是他在情事上才顯露的本性。如果身側有麵鏡子,就能照出他此時的肩背高高聳起,兩條手臂上的肱二頭肌快要將襯衫撐爆,鐵爪似的大手一左一右用力扣在季庭嶼的後腦上,纏著他的頭發。

這是一個掌控欲十足的姿勢。

在這樣的禁錮下賀灼想怎麽吻他就怎麽吻他,季庭嶼回應得也十分熱辣。

他們就像兩隻都想把對方融進自己骨血中的獸,拽不進來,咽不進去,就隻能狠命地撕咬、吞噬、肆虐討伐。

季庭嶼換氣時不小心碰到賀灼的喉結,逼得他當場失控,放平座椅把小貓壓上去。

舔他的唇瓣,咬他的唇珠,吃他的嘴。如同一尾橫衝直撞的遊魚,闖入溫熱的珊瑚群裏攪得翻天覆地。

季庭嶼被什麽東西硌到,“唔”了一下,賀灼低頭去找,從腰上抽出一條黑亮堅硬的皮帶,正要丟到一旁時,就見貓咪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手,眼睛都直了。

“喜歡?”賀灼問他。

同時將那根皮帶兩手抻平,慢條斯理地對折成原來長度的一半,抓著兩端向中間鬆出餘量,而後“啪”地一聲脆響猛然扽直!

季庭嶼的心髒瞬間跳如擂鼓。

“喜歡。”賀灼將這兩個字又重複一遍,隻不過這次用的是陳述的語調。

他抬手暴力地扯開衣領,再次壓到季庭嶼身上,攥住他兩條手臂高高吊起,用那根皮帶綁住,強勢地按到座椅上。

親吻蜿蜒向下,牙齒咬開了褲扣。

陰暗的黑色束縛著純欲的白,在雪色下淩亂地搖晃。

季庭嶼意亂情迷,頭暈目眩。

心髒被擠壓,被推搡,緊實的窄腰被賀灼青筋暴起的大手掐握,胯骨處那道淺粉色的疤也一齊在情浪中翻騰,顯出一股脆弱而淩虐的美感。

腦內黑與白交織的最後一刻,賀灼牽著他被皮帶禁錮的雙手放在自己頭頂。

無需命令,季庭嶼的手指就像上次一樣抓進他頭發裏。

賀灼悶哼一聲,繃起後頸。

喉結在黑暗中慢慢滾動,被伺候的人有些耐不住,弄了他一臉。

賀灼沒半點慍怒,反倒有些想笑。

二十多歲的人怎麽還跟個青澀的小男孩兒似的,一撩就上頭,稍微挑逗兩下就哼哼唧唧地叫饒。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小貓,一邊擦臉一邊逗他,語氣中的寵溺斂都斂不住。

“自己說,都給你弄幾次了還這麽不禁搞,一點都忍不住?”

季庭嶼滑滿汗珠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臊得恨不得鑽進雪裏把自己埋了。

他都冤死了!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本來賀灼在這種事上花樣就多,他每每拿出吃奶的勁兒聚精會神都好險能忍住。

結果今天快到的時候賀灼忽然抓住他的腳,要他:“踩在我肩上”,季庭嶼真羞紅著臉踩上去時賀灼又撩起眼皮如狼似虎地朝他覷來。

那一眼性感得要命,季庭嶼的腦子當場罷工,理智再次回籠時就是現在。

“知道了,我下次會忍著的……”

賀灼笑起來,刮刮他鼻尖。

“當真了?我逗你呢,沒說讓你忍,你想怎麽樣我沒由著你了。”

他解開季庭嶼腕間的皮帶,在他潮紅又失神的小臉上拍了兩下。

“今天時間不夠,先給你過過癮。”

季庭嶼應著,眼中有百種情絲流轉,卻都抵不過他抬起腳尖在賀灼腿上怯怯地勾那一下。

“那等你回來,我也給你弄……”

-

**上頭過後就意味著狼狽地打掃戰場。

賀灼把季庭嶼收拾幹淨,拍拍屁股讓他去一邊玩,再彎腰清理車底的汙漬。

季庭嶼真像隻貓一樣無聲無息地跳下去,盤腿坐在寬敞的車頭上,從口袋裏摸出支焦糖味的香煙叼在嘴裏。

“最近可能會亂,你記住一定不要出基地,不管威廉讓你出去執行什麽任務,一律別管,等我回來再說。”

“知道了,不用擔心我。”

貓咪漫不經心地吸著煙,濃白的霧吐出來,被風吹到賀灼眼前。

情欲剛消時最是撩人,骨頭縫裏都透著爽大發了的慵懶,風將他的襯衣吹得貼在身上,隱隱露出腰的輪廓。

賀灼打望著,眼底醞釀起無聲的浪潮,走到季庭嶼麵前抽出皮帶,綁到他腰上。

“怎麽說?”

“這兩天都係這條,別換了,等我回來幫你抽出來。”

“抽出來幹嘛?”小貓含著煙明知故問。

賀灼俯身,吻上他的唇,舌尖抵開唇瓣,用嘴咬出那半截濕潤的香煙。

“抽出來陪你玩。”

他吸了一口煙道。

作者有話說:

貓貓張開嘴巴嗷嗚一口:搶我煙?看你回來我不咬死你!

狼量了下自己,又把食指和拇指圈成圈在小貓嘴上比量一下:領導,這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難。

貓貓:你知道個屁,我們做領導的主打就是迎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