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高中if線(十七)
下課鈴聲響起, 整個教室的學生都鬆了口氣，皺了一節課的眉頭終於舒展開。"
王立偉走出教室之後，班上同學也有心思八卦了, 有意無意地回頭看蕭惟。"
唐星然中午想去吃食堂的麻辣香鍋，那個窗口人一直很多, 她很快收拾好東西, 背著書包在門邊等他。"
班上女生從她身邊經過, 都會“嘖嘖”兩聲, 然後意味深長地拍拍她的肩膀。"
……
兩人走出教室，蕭惟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 從樓道湧動的人潮中一路出教學樓。"
昨晚那條朋友圈發出之後，就有“熱心人士”截圖搬運到了論壇。
看到“75天”這個數字，有人發帖分析了一波，結論是──蕭惟和唐星然高考結束就在一起了, 開學典禮那天蕭惟抱著出校門的女生也是唐星然。"
食堂裏人山人海，麻辣香鍋窗口已經排了很長的隊。兩人分工，蕭惟拿了她的包去占座，唐星然先去排隊。
也許是“做賊”心虛, 唐星然拿手機刷著論壇, 再抬頭看看周圍，總覺得有好多人在看她。"
重新低下頭, 後麵的女生突然輕拍她的肩膀：“學妹，你是唐星然嗎？”"
唐星然愣愣轉頭：“對，請問你是…”
女生笑著看她：“我誰都不是, 昨天在論壇裏看到你了, 今天居然遇到實物了！”"
唐星然一臉尷尬：“啊…嗯…哈哈。”
這時，蕭惟也已經占好了座, 來她旁邊和她一起排隊。"
後麵女生眼睛睜得更大：“哇！蕭惟也在！”
蕭惟詢問的眼光看向唐星然。
女生說：“你們倆都好好看啊，比照片裏好看！嗚嗚嗚你們要一直在一起啊，我要嗑你們cp！”
唐星然不知所措地應了句：“謝謝啊…好像快到我了，我先排隊。”
……
吃飯的時候，唐星然又收到話劇社一個學姐的消息，問他們有沒有興趣拍情侶寫真，她有個朋友準備創業做獨立攝影師，想給他們拍照當樣片。
她想了想，禮貌拒絕了。
感覺在學校裏的熱度突然一下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
人的適應能力果然很強。
一周多過去，唐星然已經能旁若無人地和蕭惟在學校裏手牽手走路、回宿舍前在樓下擁抱一會兒。
周五晚上，唐星然在室友的要求下帶著蕭惟請了一頓家屬飯。
她本來以為蕭惟對聚餐沒什麽興趣，勉強陪她去吃飯，大概率是靜靜坐在旁邊當擺設。
出門前，唐星然提前給三個人打了預防針：“蕭惟這個人吧…其實也就一張臉能看，他性格特別差，不愛說話。要是他等會兒一句話不說，就把他當啞巴好了。”
餐廳是蕭惟訂的，在大學城附近的商圈，他讓唐星然問過室友的意見之後，選了一家人均挺高的江浙菜。
四個人進了包間，蕭惟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看見人來，他站起身，神色和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淡，但都一一打了招呼，記住了名字，招呼點菜。
沈佳怡坐下之後，笑著看唐星然：“你男朋友性格挺好的啊，沒像你說的那樣。”
蕭惟淡淡瞥了眼唐星然，輕聲問：“你覺得我性格不好？”
“……”唐星然尷尬地摸摸鼻子：“沒有啊，我就是說…你性格比較安靜！我沒說錯吧？”
蕭惟捏捏她的手，出門去叫服務員進來點單。
三個人也沒客氣，點了一大桌子菜。
上菜之後，邊吃邊聊，話題重點就集中在唐星然和蕭惟的感情故事上。
上一次聚餐她沒抽中幾次真心話，這次不用抽，可以隨便問。
葉夢靈喝了口椰汁，撐著脖子看蕭惟：“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然然的啊？”
蕭惟放下筷子：“高中。”
“那你們為什麽畢業之後才談戀愛啊？”
“早戀影響學習。”
不管問蕭惟什麽，他都會一一回答，三個人膽子漸漸大起來。
沈佳怡：“聽然然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你小學還讓她幫你背了幾個學期的書包，寫了幾個學期的假期作業。你當時怎麽想的啊？”
“……”??С
唐星然發現她也從沒問過這個，饒有興味地側頭看向他。
蕭惟沉默半晌，淡聲道：“當時年紀太小，不太記得了。”
切…????
沈佳怡繼續問：“那你們平時感情好嗎？你有考慮過什麽時候結婚嗎？”
蕭惟：“嗯，我們感情很好。”
“大學畢業就結婚。”
唐星然拍他一下，“我還沒答應哦，得看你表現才行！”
……
整頓飯吃下來，蕭惟的筷子就沒拿起來幾次，四個女人把一桌子菜全部掃空。
蕭惟去結了賬，和唐星然一起把人送到門口。
宿舍小群裏，消息一條接著一條，都是在誇蕭惟的，誇他長得帥、誇他性格好、誇他專一…什麽好詞都用在他身上了。
唐星然看完，發了個表情包，挽住蕭惟的胳膊。
他彎彎唇，低頭看她：“今晚還回學校嗎？”
唐星然笑出兩個小梨渦，甜甜道：“不回。”
深秋的夜風有些涼，樹影在搖曳，商場門口的燈光照亮了半邊天空。
蕭惟心情不錯的樣子，拿出手機打開叫車軟件，把目的地定位到公寓。
剛選好，唐星然在耳邊悠悠來了句：“我媽叫我今晚回家住。”
蕭惟：“……”
唐星然看著蕭惟剛才眼中還有淡淡的笑意，她話一出口，笑意就全然消失。
她憋著笑，說：“也叫你一起過去，走吧，跟我回家！”
“…好。”
-
進了門，跟薑靜之和唐慕寒暄過後，陷入短暫的幾秒安靜。
就在這幾秒，蕭惟的肚子叫了兩聲。
薑靜之轉頭看向兩人：“你們不是剛吃過晚飯嗎？”
唐星然這才想起，蕭惟剛剛全程都在接受詢問。
她清清嗓子，“家裏有東西吃嗎？剛才我們是跟我室友一起吃的，我室友一直拉著蕭惟說話來著，他就沒怎麽吃。”
蕭惟：“沒事阿姨，我也不是很餓。”
薑靜之打開冰箱，叫唐慕去廚房煮了碗湯麵給蕭惟，順便給唐星然熱了幾個辣鹵雞爪當零食。
兩周沒見，薑靜之也坐在餐桌前，看著兩個孩子吃東西。
“然然，你剛說你們倆跟你室友一起吃得飯，五個人嗎？”
“對啊。”唐星然點點頭，有些心虛。
薑靜之又問：“你室友跟蕭惟也能玩到一塊兒去啊，還一直在聊天？”
“是啊，我室友性格好。”
薑靜之撐著下巴，半晌後說：“是不是你哪個室友對蕭惟有意思，讓你幫忙叫他過去？”
“……？”
唐星然差點嗆到，蕭惟也不自覺地表情一僵。
蕭惟吃完東西，去廚房把碗也洗了，回了客房看書。
客廳裏，唐星然和薑靜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薑靜之隨口問：“然然，你有室友在談戀愛的嗎？”
她想到葉夢靈有個網戀男友，應道：“有啊，怎麽啦？”
薑靜之摸摸她的頭，說：“以前你年紀還小，沒跟你問過這些。我和你爸，你蕭叔叔和覃阿姨，都是上大學認識的。如果身邊有男孩子追你，大學可以談個戀愛，就是自己得注意分寸和安全。”
唐星然不知道該說啥，“噢”了一聲。
她眼珠轉了轉，覺得話題聊到這裏了，可以趁此機會試探一波。
“媽，你希望我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啊？”
薑靜之笑了聲：“我希望有什麽用，重點是你自己喜歡啊。”
唐星然：“你就說你希望的嘛！性格安靜點還是熱鬧點？長得高還是長得矮？家裏有錢還是沒錢？”
她補充：“我看看周圍有沒有合適的。”
薑靜之：“隨便你，隻要是對你好的就行。”
唐星然糾結了半天，小聲說：“那蕭惟就對我挺好的，我要不就找他算了。”
說完，偷偷去瞄薑靜之的表情。
薑靜之笑了兩聲：“蕭惟啊？不可能。”
“？？？”唐星然眉心突突狂跳，壓抑住情緒，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為啥不能找他啊？”
薑靜之還在笑：“不是不能，是你不會。”
“你倆太熟了，小時候就蓋過一張被子，睡過一張床。以過來人的經驗講啊，談戀愛是需要衝動和**的，你倆都熟成這樣了，怎麽會想談戀愛？”
“……”
-
半夜，唐星然在臥室等到了快1點，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時，她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去了客房。
蕭惟也還沒睡，她開門的時候，正靠在**翻著一本書。
“怎麽了？”
唐星然過去坐在他身邊，鑽進他懷裏：“想你了。”
“嗯？”蕭惟放下手，把人抱住，一隻手輕輕摸她的頭發，“才一會兒沒見，就想我了？”
唐星然低著頭，撲麵而來全都是他身上的香味。一隻手在她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感覺心裏也癢癢的。
她抬頭：“小惟，我問你個問題啊，你得誠實的回答我！”
“嗯。”
唐星然嚴肅道：“你對我有**嗎？”
“……？”
她眨眨眼，又問：“你對我有衝動嗎？”
蕭惟看她板著小臉，忍不住笑了聲：“有。”
“真的有？”
蕭惟把人圈在懷裏，握住她一隻手，緩緩往下帶。
他偏過頭，唇畔貼著她耳朵，用氣音說：“這樣能證明了嗎？”
唐星然臉瞬間紅了，立刻把手抽開，掌心還帶著觸碰過的滾燙。
“不行！還在家呢！”
“嗯，我沒說要做什麽。”他頓了頓，輕飄飄地問：“你想了？”
“我哪有想！”
唐星然後悔問他了，想從他懷裏掙出來回自己臥室去，不然真怕會發生什麽。
蕭惟用了些力，把人抱得更緊，帶著她一起往後靠，嗓音低沉好聽：“再抱一會兒。”
唐星然深吸一口氣，問：“你這樣不難受？”
蕭惟彎唇：“你別亂動就行。”
她聽話沒亂動，靜靜靠在他懷裏，感覺就這樣什麽都不做，隻要碰到他，心跳就會比平時快上許多。
一會兒後，蕭惟輕聲問：“為什麽問這兩個問題？”
唐星然猶豫了小半晌，把和薑靜之的對話給他大致說了一遍。
聽完，蕭惟笑了下：“阿姨說的有點道理。”
唐星然：“？？”
她正要發作，就聽到蕭惟悠悠道：“但是，你小學不就已經喜歡我了嗎？”
“我才沒有！”
唐星然氣鼓鼓地轉頭看他，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對了，今天吃飯的時候我室友問你的那個問題，就關於小時候那個，你真不記得你當時怎麽想的了？”
半晌後，她聽到蕭惟的聲音，很平靜。
“其實記得一點。”
“你小時候長得很可愛，我看到就覺得，想欺負你。”
“啊？”唐星然滿臉問號：“蕭惟，你小時候是不是有點心理變態啊？”
他不在意地笑笑，喉結微動：“說不定現在也有點？”
“每次看見你…”蕭惟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吻了下耳垂，繼續道：“就很想把你欺負到哭。”
“？”
啊啊啊！這房間待不下去了！她用力從蕭惟懷裏掙脫出來，頭也不回地回到自己房間。
進了浴室，唐星然照了照鏡子，看到自己臉紅的不成樣。
蕭惟怎麽談戀愛之後變得這麽不正經啊！太犯規了！
用冷水又洗了一遍臉，唐星然才從浴室出來，關燈躺回**。
漆黑中，手機屏幕亮了兩下，她點開，看見蕭惟發來了兩條消息。
【晚安。】
【愛你。】
北陽大學裹上一層銀白，空中雪花紛紛而落，行來走往的學生也從秋裝換成了厚重的羽絨服。
秋去冬來，也意味著大一第一學期即將結束。緊鑼密鼓的考試周之後，迎來了大學的第一個寒假。
今年過年很早，就在寒假的第二周。
蕭惟正在宿舍樓下，等唐星然收拾好行李之後下樓。
蕭俊和覃雅寧今年寒假難得有了短暫的假期，會在過年之前趕回北陽。
這樣一來，蕭惟就得回自己家過年，跟唐星然談一段短暫的“異地戀”。
等了好一會兒後，宿舍門被推開，唐星然裹著粉色羽絨服，拖著拉杆箱出來。
蕭惟走了過去，接過她手機的拉杆箱，拎下台階。
唐星然挽住他胳膊，晃了晃：“你今天就直接回家嗎？”
蕭惟：“如果不回，女朋友有什麽安排嗎？”
唐星然想了想，小聲說：“你回家了我們可能有好幾天都見不到麵了…”
“我怕你會太想我，所以我們要不要先去公寓住幾天再回家？”
蕭惟偏頭過來看她：“怎麽跟薑阿姨說？”
從宿舍樓到校門的一路上，唐星然開始想理由。她早就告訴過薑靜之期末考試的安排，今天是最後一門。
“說社團有事？”她說出口，又否決：“我媽說不定也會來學校，很容易露餡。”
“我說我去室友家玩幾天？”
“可我室友都是外地的啊…我過去玩肯定不止幾天，而且我媽好像加過他們父母的微信。”
……
到了校門口，唐星然前後編了七八個理由，都作廢了。
她破罐破摔，說：“要不我直接跟我媽說一半實話，就說我跟你在北陽周邊玩兩天再回家。”
蕭惟：“嗯。”
想好了理由，兩人直接回了公寓。考試周加上之前一個月，他們都在學校複習，沒出來住。
剛一進門，兩個行李箱就被放在一邊。
唐星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惟按在了門上，唇齒間充滿了他的味道。
一個半月沒有過，她其實也挺想的。但還沒跟薑靜之說，心裏一顆大石頭總是懸著。
被吻得說不出話，唐星然喉嚨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拳頭輕輕垂在他胸口。
蕭惟短暫離開，幽深的眼眸盯著她。
唐星然紅著臉，換了鞋往裏走：“我先給我媽打個電話啊…”
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蕭惟眉頭微蹙著看她。
電話接通，薑靜之的聲音傳來：“然然，考完試了？”
唐星然：“對，那個，我…”
她話還沒說出口，薑靜之就打斷她：“那你先回家吧。我和你爸臨時有個會要開，在蘇成。我們已經到機場了，五天之後回家。”
又叮囑了幾句，薑靜之匆匆掛了電話。
安靜下來，唐星然還有點懵。
這麽簡單？她千挑萬選的理由都沒用上呢。
剛放下手機，眼前一片陰影壓了下來。
蕭惟俯身在她額頭上碰了下，把她打橫抱起來，一路抱去了浴室。
……
一個多月沒有過親密，兩人從浴室到臥室，又從臥室回到浴室，來來回回折騰了三次。
天色將黑，唐星然腰酸背痛地躺在**，嗓子啞得不想說話。
聽著浴室的水聲，她越想越生氣。
蕭惟這人可能真有點心理變態啊嗚嗚，她剛才真的都快哭出來了！
想到之後五天的同居生活，唐星然有點害怕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浴室裏的水聲停下，過了會兒，蕭惟穿好睡衣走了出來。
表情又是平時那種清清淡淡的樣子，跟剛才那種狀態下簡直就是兩個人。
他拿過手機，坐在唐星然身邊，單手把她攬進懷裏。
“餓了嗎，想吃什麽？”
“哼！”唐星然瞪他一眼，啞啞的嗓音說話沒一點氣勢：“我想吃了你！”
蕭惟側頭，好笑地看向她：“嗯？想吃哪裏？”
“……”
唐星然一掌拍向他胳膊，正準備開懟，肚子不爭氣的叫個沒完。
剛才運動過量，身體也抗議了。
他也沒再問，挑了個她平時愛吃的下了單。
等外賣的時間，蕭惟抱著唐星然哄了很久，她才終於消氣。
“那你答應我了的，明天不做，之後幾天最多一天一次，你記住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