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高中if線(五)
體育館裏那句沒說出口的話, 付楚終於有機會說了。"
“嗬！”他狠狠地瞪了蕭惟一眼，鄙夷道：“你個重色輕友的！”
蕭惟沒否認，還微揚了揚下巴。
唐星然揚起唇角, 偷偷看了他一眼，心情無比舒暢。"
……
快走到教學樓, 姚青悅跟付楚兩個人說起了高考結束後畢業旅行的事。"
姚青悅：“我想去海邊玩。我從小到大都還沒看過海。”
付楚：“我看過啊, 沒啥好看的, 你看照片一樣的。我們還是去桂林吧, 桂林山水甲天下啊，我小學學過那篇課文就一直想去。”"
姚青悅：“大夏天的, 桂林那邊熱死了。”"
付楚：“海邊就不熱？你不是想去海南嗎，那都到熱帶了。”
姚青悅：“熱的時候下海遊泳唄，你……”
唐星然聽到兩人的對話，側頭看了眼蕭惟：“你畢業想出去旅遊嗎？”
蕭惟平淡道：“沒想過。”
“噢…”唐星然想了想, 問：“那我們跟他們一起去唄。”"
蕭惟：“都行，你想去？”
唐星然重重點頭。主要是想跟蕭惟一起出去玩，而且等高考結束，她和蕭惟的關係就不一樣了吧。
她看著蕭惟, 想到再過兩個多月, 這人就會升級成為自己的男朋友，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唐星然：“想去啊, 考完正好出去放鬆放鬆。”"
“嗯，行。”蕭惟看她一眼，又道：“不過你現在別想著出去玩的事, 先好好複習。”"
“…噢。”
雖然這麽答應了, 但晚上回到宿舍，唐星然就又開始琢磨畢業旅行的事。"
當時姚青悅正靠在**看輔導書, 唐星然過去坐在她床邊，問：“你和付楚說好畢業旅行去哪了？”"
姚青悅放下書道：“還沒呢。付楚一會兒一個想法，晚自習前還說想去桂林看山，晚自習之後又說想去新疆吃西瓜。”
唐星然笑了下，說：“要不我們四個組團一起吧，人多還好玩點。”
姚青悅：“行啊，你想去哪？”
唐星然抿抿唇：“我也還沒想好，不急，等高考完再決定也來得及。”
姚青悅傾身拍了拍她肩膀：“誒，你想去海邊嗎？我太想去海邊了！要是你也想去，蕭惟肯定也同意。到時候咱們三對一，讓付楚直接少數服從多數！”
唐星然想了想，覺得去海邊也不錯：“行啊，那就去海邊。”
姚青悅激動道：“太好了！我們四個一起去還能省一筆酒店錢。我跟付楚兩個人去也是住兩間房，我們四個一起的話，也是訂兩間房。”
唐星然張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問：“你倆，沒準備住同一間啊？”
姚青悅看她一眼，眉梢微挑：“怎麽，你想跟蕭惟住一間啊？”
“……”
姚青悅低聲笑：“那我舉雙手雙腳支持你！那我們到時候就訂三間，問題不大。”
唐星然摸了下鼻子，臉色微紅：“我沒有。我就是隨口問問啊，你別想歪了，我是那種人嗎我！兩間，就兩間，訂什麽三間啊…”
姚青悅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別啊，別不好意思。那可是蕭惟啊，你真忍得住不對他……”
唐星然拿開她的手，打斷她：“有什麽忍不住的！不過，青悅，這種事，你是怎麽想的啊？”
姚青悅看她語氣正經，也不再逗她：“我沒想太多。就是單純覺得，現在發生關係有點太早了。高三才畢業，四舍五入還是高中生呢。這怎麽說…也得等到大學吧？”
她又小聲了些，跟唐星然說了點大實話：“到了大學，他會遇見更多女生，誰知道他會不會喜歡上別人。我也不是不相信他啊，就高中時候我們這種感情吧，還沒那麽穩定，沒經過任何考驗，總覺得像是那種患難之情，等高考結束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那種事吧，我想至少等感情穩定點再做。不然萬一一上大學就分了，再見麵多尷尬啊。”
唐星然想了想：“也是，挺有道理的。”
又說了一會兒旅行的事，宿舍就熄燈了。兩人沒再聊，各自睡覺。
躺在**，唐星然想了一會兒姚青悅的話。
她和蕭惟的感情應該是不同的，他們從小就認識。而且根據她的了解，蕭惟這個人，應該也不會一上大學就對她始亂終棄。
想到一半，唐星然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又是緊張的高考衝刺複習，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被她暫時拋在了腦後。
-
最後幾個月過得很快，二模和三模考試都如期而至。
但跟一模相比，老師沒再強調過這兩次模考的重要性，隻讓大家好好發揮，熟悉考試氛圍，心態放平。
越到後期，心態就越重要。
這兩次考試，唐星然都沒像一模時那樣緊張，都是正常發揮。
蕭惟一直幫著她複習，物理成績已經提了上來。除此之外，他的態度就像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唐星然想，就算高考真的沒考上北陽大學，也沒那麽可怕。
以她現在的成績，考北陽外國語大學是肯定沒問題的。這所學校離北陽大學很近，跟蕭惟見麵也方便。
二模考完，唐星然排到了年級第十，分數也在往年北陽大學外語專業的分數線之上。
到了五月的三模，唐星然更爭氣，直接考到了年級第七。
……
高考前的兩周，各班安排了最後兩次考試。目的也是讓大家適應考試狀態，避免在高考考場上過度緊張。
考完之後，就是考前的三天假期。
唐慕把兩人接回家之後，吃過晚飯，唐星然就進了屋去看書。
沒過一會兒，蕭惟過來敲門。
“進。”
蕭惟拿著一本輔導書走進來，坐到唐星然身邊的位置。
他低頭看了一眼，她正在翻之前總結的錯題本。
“別看太晚了，這幾天早點休息。”
唐星然正在咬筆，蕭惟伸手，把那支筆拿下來放桌上。
“小惟。”
“怎麽了？”
唐星然看著他，眨眨眼：“你緊張嗎？”
蕭惟一臉淡然，搖頭道：“不緊張。你呢？”
唐星然：“有一點點。”
蕭惟看著她，半晌後，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別想那麽多，就當是普通考試。”
兩人對視著，她看得到蕭惟眼中小小的自己。
唐星然咬咬唇：“那你鼓勵我一下，我就不緊張了。”
“好。”蕭惟語氣十分平淡，吐出兩個字：“加油。”
“……”
唐星然在心裏給他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你這也太敷衍了。”
蕭惟笑了下，沒說話。
她想了想，試探著問：“能不能用實際行動鼓勵我一下？”
蕭惟彎唇問：“什麽行動？”
“比如。”她睜大眼睛看他：“你抱我一下。”
聞言，他眉梢微動，靜靜看著唐星然。
猶豫了小半晌，他輕輕道：“那你過來點。”
唐星然強斂住笑意，往他那邊挪了挪身子。
蕭惟很不自然地伸出手，身子前傾，很克製地抱了她一下。
唐星然低著頭，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和淡淡的洗衣液味，感覺特別安心。
她正考慮要不要回抱他一下，旁邊的門把手響了。
蕭惟蹙眉，趕忙放下手坐正身子，耳朵泛紅，低頭看著桌上的輔導書。
薑靜之端著切好的水果進來，放在他倆中間。
“還在複習啊？再看一會兒就休息，這兩天最重要的就是把身體養好。”
“蕭惟，你有什麽想吃的嗎？叔叔阿姨明天給你做。”
蕭惟抬起頭，表情難得地有些不自然：“都可以，謝謝阿姨。”
薑靜之笑了下：“行，那你倆接著學習吧，困了就趕緊睡覺啊。”
聽到關門的聲音，唐星然憋了好半天，終於笑出聲。
蕭惟幽幽看過來，麵無表情。
唐星然壓低聲音，邊笑邊說：“第一次看到你這樣，像幹了壞事害怕被發現的小學生！”
“……”
蕭惟也覺得有點好笑，沒說什麽，斂住笑意戳了戳她桌上的錯題本。
“…繼續複習。”
-
高考前本應最緊張的三天，唐星然過得很輕鬆。
蕭惟每天陪她一塊兒吃飯，一塊兒複習，休息的時候，有一句沒一句聊幾句。
無形中，那些壓力都消失不見。
6月7日早上，唐星然一家四口坐在桌前吃早飯。
薑靜之想叮囑幾句，又怕話說多了讓他們有負擔，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話。
“蕭惟，然然，你倆考試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
唐慕思來想去，在旁邊補充一句：“對，考差了也沒事。咱家東邊還有個職校，我跟他們校長吃過幾次飯，去那兒上學也挺好。”
薑靜之瞪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大清早的，你說點吉利的行嗎？”
……
去學校的路上，唐星然本來還有點緊張。但卷子一發下來，開考鈴聲想起，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日後回憶起來，唐星然覺得隻能用“放空”來形容自己的狀態。
她腦子裏什麽多的想法都沒有，沒想蕭惟，也沒想北陽大學和北陽外國語大學。隻把注意力集中在題目上，一道一道往下做，做完再按平時的習慣檢查，直到結束考試的鈴聲響起，起立交卷。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走出教學樓那一刻，她抬頭看了看天。
蔚藍的天空中飄著朵朵白雲，六月的風很柔和，是個好天氣。
四麵八方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討論題目的，有計劃一會兒去哪裏玩的……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唐星然。”
她笑著轉過頭：“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啊？”
蕭惟淡笑了下，應道：“我不知道，一出來就看到你了。”
唐星然：“走吧，我爸媽應該在外麵等我們了。”
“嗯。”
-
薑靜之和唐慕提前訂了餐廳，接上人之後，就拉著他們過去。
吃飯的時候，唐慕接到蕭俊的電話。
唐慕對著電話幹笑兩聲：“喲，您還記得您有個兒子呢。”
蕭惟：“……”
過了一會兒，唐慕把電話遞給蕭惟。
蕭惟接過來，簡短地應著：“嗯，考完了。”
“不知道。”
“沒有，等成績出來就知道了。”
“到時候再說吧。”
“嗯，好。”
五句話說完，蕭惟掛了電話。
唐星然戳戳他胳膊，好奇道：“你爸說什麽了啊？”
蕭惟平淡道：“問我考試怎麽樣。還說，他暑假也不回來了，讓我想去哪就去哪待著。”
“……”
唐星然忍不住笑了聲：“那你想去哪？”
對麵唐慕和薑靜之還在，蕭惟沒說話。
薑靜之先開口：“那就跟然然在家待著唄，你回家也是一個人。”
唐慕補充：“對啊，老蕭他們也真是，孩子高考完也不回來看看。然然之前不是說畢業想和同學一起旅遊嗎，剛好蕭惟也一起去，有你在我們也放心。”
蕭惟點點頭：“好，謝謝叔叔阿姨。”
……
晚上回到家，唐星然第一件事就是讓薑靜之把她房間電腦的密碼去掉。
她叫上蕭惟，兩人並肩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電腦開著，但唐星然也沒著急找遊戲或者動漫。
高考結束，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跟身邊這人有關。
她偷偷看了眼蕭惟，決定先說點別的調節氣氛：“我覺得我這次考挺好的。”
蕭惟“嗯”了一聲。
唐星然皺皺眉，質問道：“你怎麽一點都不激動？難道…你沒考好？”
蕭惟淡笑道：“你如果沒考好，出考場就哭了。”
今天出考場的時候，他就看到唐星然心情還不錯，45度角仰望天空。
“切…怎麽可能…”唐星然撇撇嘴：“就算沒考好，我也不會哭的。”
她想了想，挑眉道：“我爸說北陽大學東邊不是有個職校嗎？我考去那裏，離你也挺近的。”
蕭惟彎彎唇：“也可以。”
“……”
屋裏安靜下來，唐星然醞釀了幾秒，暗示他：“小惟，高考結束了哦。”
“嗯。”
“……”
唐星然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高、考、結、束、了！”
最後一個“了”字一出，突然，頭頂的燈滅了，電腦屏幕也滅了。
屋裏頓時一片黑暗。ΜC
屋外傳來薑靜之的聲音：“停電了嗎？出去看看是不是跳閘了。”
唐慕：“我去看吧。”
……
屋內，黑暗中，唐星然什麽都看不見了。沒了視覺，其他感官變得清晰起來，她好像能聽到蕭惟輕輕的呼吸聲，他身上的香味也愈加明顯。
隨後，聽到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高考結束，怎麽了？”
停電之前，蕭惟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可看到漲紅著臉，想直說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就忍不住想逗她。
黑暗中，他唇角勾起。
唐星然記得停電之前他的位置，想著這會兒反正看不見，一咬牙，腦袋湊了過去。
她也不知道會親到哪個位置，反正就摸黑迅速親了蕭惟一下。
時間太短，沒顧得上仔細感受，隻覺得親到了一個軟軟的部位。
蕭惟的眼睛已經基本適應了黑暗，感受到唇上的柔軟，他喉結滾了滾，眸色漸深。
隨後，他抬手放在唐星然的後腦上，稍仰起下巴，在她額頭親親碰了一下。
電還沒恢複，一片漆黑中，唐星然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灑在自己鼻尖上，酥酥癢癢的。
緊接著，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
唐星然趕緊打斷他，怕外麵父母聽到，她聲音也很小。
“不過什麽？先說好，你不許反悔啊，你答應過我的！”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輕輕道：“不會。”
“我是想說，也沒正式追過你，這麽快就跟我談戀愛………”他拖著尾音頓了頓，聲音低到幾乎是用氣音在說話：“你不覺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