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回房反省◎
薛齊光難以置信:“真的嗎?她有說過嗎?你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
“薛世子, 我忙的很,沒工夫騙你。”沈雲簌加快腳步離開。
薛齊光急忙追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魏少夫人, 還請多幫我美言幾句, 雖然咱們有過許多與不愉快,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 您說,是吧。”
“知道, 你上次已經說過, 我也不是記仇的人。”沈雲簌並未停下腳步。
“我現在還真是被秦姑娘給拿捏住了, 也不知為何, 覺得她哪裏都好, 就算是他要我這條命,我也願意給她。”
沈雲簌停下腳步問:“你也太誇大其詞了吧?”
“沒有誇大,有時就覺得自己三魂七魄到處跑,俗稱丟魂。”
沈雲簌失笑一聲:“跟我說沒用, 你找她說去,現在你別跟著我了, 下次見了秦姑娘,我會替你美言的。”
薛小世子拱手行禮:“那就多謝了。”
沈雲簌上了馬車,忍不住感歎,當初秦悠把他一腳踢進湖裏的時候,定然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感覺就衝薛小世子這個態度, 覺得他倆的事應該能成, 再加上薛夫人已經鬆了口, 一切也隻是時間問題。
初夏的清風穿過樹叢, 一縷縷陽光透過樹梢照進來。
秦悠穿過樹叢,來到一片草場。
薛齊光早已等待多時,時間越久,他越是著急,以至於他來回踱著步子,一臉的焦灼,昨日遞了一封信,他說要等到她來為止。
終於聽到六福來報消息,說看到了秦悠的身影。
薛齊光喜出望外,忙整理一下衣衫,讓六福趕緊離開,又打開折扇,挺直了身體。
六福道:“世子,您這樣步伐和容姿,絕對能迷倒秦姑娘。
“快滾。”薛齊光罵了一句。
這裏是秦悠教他練箭的地方,心情不好時,他都會來這裏發泄情緒,以至於他的箭術有了飛速的進步。
也憑著箭術了得,進入了軍營,並得到了一個參軍的職位。
見人走進,薛齊光並沒有即可上前,而是裝作沒看見,坐在木樁上,搖著手裏的扇子。
直到一顆小石子打到他的身上,一個沒穩住,差一點從木樁上掉下來。
秦悠笑著說:“就你這樣,怎麽去打仗?”
薛齊光挺直了胸膛:“有誌者,事竟成,你別小看我人。”
“叫我過來幹什麽?”
薛齊光收回了方才嬉笑的模樣,正色道:“你和方遠行……還行嗎?”
秦悠又扔了一個小石子過去:“被你攪黃了,還真有臉過來問。”
薛齊光這次躲開了,解釋道:“此人真的不合時,就算你不嫁我,也得為自己好好打算。”
秦悠現在也是迷茫的很,與方家的事成不了,但昨日薛夫人托了媒人上門,與嫂嫂商議,大致意思是要她與薛齊光訂婚成親,但要把薛齊光安撫住,不要他去邊關打仗。
“你怎麽打算的?”
薛齊光上前走了一步,鄭重說道:“我想立下戰功,要你對我刮目相看。”
“我怎麽看你的,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我這人以前是挺混的,但我可以洗心革麵。”
秦悠忍不住笑了:“你那裏混了,隻是表麵上有些**不羈罷了,與那些風流浪子還是不一樣的。”
“那裏不一樣了?”薛齊光追問,希望從秦悠嘴裏聽到一句誇獎的話。
秦悠上下看了一眼薛齊光,沒敢說出來,隻是不知道,薛齊光的童子之身還在不在,但這等話怎麽能問。
“你怎麽不說話了?”薛齊光湊近問道。
受不了他忽然靠近,秦悠忙往後退了一步:“沒什麽好說的。”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說了,我薛齊光不是一個紈絝子弟,我定要做出一番功績讓你瞧瞧,你等我一年時間,如我拿了功績,你嫁我可好?”
瞧他一臉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你倒是給我話呀?”
秦悠看到出,薛齊光是個赤誠之人,心裏不動容,那是假的,她雖然嘴上不承認,也在心裏拿方遠行和薛齊光比較,和薛齊光在一起,的確更輕鬆,她不用刻意的裝作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不用照顧薛齊光的情緒,什麽話都能說,什麽事都可以做。
但是要等他一年,她不是很有信心,畢竟人心會變。
“我們家世子去邊關,全都是因為秦姑娘你,因為你,世子和我們家夫人都鬧翻了,給個機會唄。”
兩人同時望過去,隻見六福躲在箭靶後麵。
薛齊光氣不打一處來,就要過去教訓六福,一個打,一個躲,秦悠被主仆兩人的行為逗笑了,朝著薛齊光喊道:“行了,我給你機會,我等著你。”
薛齊光看了看地上的六福,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我方才沒聽錯吧。”
“世子,沒錯。”
薛齊光撓著腦袋一陣傻笑,秦悠轉身回去,出來太久了,她得回去了。
薛齊光忙追了過去,覺得隻嘴上約定不行,得來點實際的,寫個證明什麽的,若反悔了,好拿出證據。
“一紙婚書可行?隻要你願意。”
“那不行,別想得寸進尺。”
五月下旬,沈雲簌的雜貨商鋪正式開業了,貨品全都是各地的特色精品,價格合理,另外貨鋪裏多了一條服務,若是想買各地的東西,可交了定錢,掌櫃的采購貨品時,一並帶回。
沈雲簌也是製訂了一些規定,貨品要挑最好的,價格要公道,以信為本。
掌櫃樂嗬嗬的就送來了開業近今日的進賬,越發對貨鋪有信心了。
魏臨這幾日一直都在忙,每回忙完回房,不是見沈雲簌抱著賬冊躺在榻上睡著,就是趴在房裏的長案上。
知道她開了一間雜貨鋪,但並未多問,直到查案時,路過一家叫百佳集的商鋪,堪比一座酒樓那麽大,裏麵的貨齊全,有南北貨品,大到家具擺設,小到針頭線腦。
今日散值的早,回到北院後,他沒見沈雲簌窩在房裏看賬冊,經妙圓提醒,方知道她和魏惜在茶舍了裏煎茶。
進入茶舍,見兩人正在玩彈棋。
魏臨把彈棋沒收了,刻意強調沈雲簌沒有把北院打理好,要她回房反省一下。
魏惜不樂意了,要提沈雲簌打抱不平,卻被魏臨的一記眼神給嚇了回去。
臨走時,特意安慰沈雲簌,小聲對她說,要去祖母那裏告魏臨的狀,要她不要怕。
沈雲簌今日穿了清涼的薄衫,挽了一個回心髻,她一手撐在矮幾上,慵懶又嫵媚。
等魏惜走後,魏臨嚴肅的臉也即刻轉換,他在沈雲簌旁邊坐下,給隻添了一杯茶。
沈雲簌道:“夫君慢慢飲茶,我回房反省。”
隻是剛要起身,被魏臨攬住腰,湊近在她耳邊低語:“別人不懂,你還不懂嗎?”
“嗬嗬,我也不太懂。”
魏臨把人直接拉近懷裏,橫抱著沈雲簌:“今日這身衣裙挺好看,但以後不能穿出去。”
“為何?”
“不夠端莊。”
今日天氣熱的很,她才讓春羅尋了一件比較輕薄的衣裙,也未想過穿出去,可聽魏臨要求自己,心裏有些抵觸:“這會嫌棄我不夠端莊了。”
“我不是嫌棄,我是不想讓別的人瞧見,隻能我一個人看。”
魏臨低頭,一點點的靠近沈雲簌,在沈雲簌的唇上啄了一口,就在他想進一步時,聽到茶舍外傳來了東西掉落的響聲。
兩人同時看向門口,隻見魏惜和她的丫鬟芽兒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過來。
沈雲簌忙起身與魏臨離開距離,真夠尷尬的,怎麽就被看到了呢。
“四哥……我來拿我的棋盤。”
魏臨起身把棋盤遞了過去,順帶把門關好。
門外的魏惜驚的說不出話來,她以為他的四哥隻會瞪眼發脾氣,沒想到和她的四嫂在一起時,竟然是另外一副麵孔,想起方才魏臨凶惡的樣子,才想明白,他是做個自己看的,好讓她趕緊離開。
“姑娘,我都說了,別回去了,你騙不聽。”芽兒道。
“我怎麽知道四哥會這樣啊,難怪他每次回來,都想我趕緊走,原來是急著抱媳婦,四嫂身上味道香香的,難怪一個勁的聞,像一隻狗一樣。”
芽兒順著魏惜的話說:“是,湊的近,才能聞的到,但您不能說世子是狗吧。”
“他就是隻狗。”
夜幕降臨,房裏剛驟雨初歇。
天還大亮,她就被魏臨帶進房裏,今日魏臨路過她開的貨鋪,責備她什麽也不對自己說,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要好好和她探討一下貨鋪的布局以及未來。
沈雲簌瞧著魏臨認真的樣子,跟著他來到房裏,在她經常寫字看書的長案上,拿出紙筆,要他把建議寫好。
還未寫幾個字,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薄衫被他扯壞,頭上的發釵也被他拿走,推翻了長案上的筆墨硯台,一副要把整個房間掀翻的架勢。
原以為是一場暴雨,卻沒想是一場綿綿小雨,小雨下的漫長,讓她錯過了晚膳。
從淨室裏出來,魏臨換好了衣衫,重回正人君子的模樣,還要她去外麵用膳。
沈雲簌哪裏有力氣去,卻被魏臨強行穿了衣衫,抱著出了門。
她們來的是一家麵館,除了要了一碗麵,還要了茭白炒肉和醬王瓜。
麵館雖小,但味道卻十分獨特。
“上次無意間來到這家店,覺得味道不錯,一直都想帶你來嚐嚐。”
沈雲簌餓極了,把一碗麵吃的幹淨,等她放下碗筷時,卻見魏臨盯著她看:“你怎麽不吃,看我作甚?”
“隻是覺得,你吃飯時樣子像一隻兔子。”
“我是兔子,你是什麽?”
“狼吧,專吃你這隻兔子。”
沈雲忙簌捂著魏臨的嘴巴,他不分場合,什麽都說的出口。
五月底,魏啟安也要離開京都了,曹氏也一起回了明州,去張羅魏瑤的婚事。
她以往代表鎮北侯府赴各種大小的宴會,眼下離開,自然找個人頂上。
經過考量,魏老夫人選了沈雲簌。
沈雲簌沒有推辭,直接應下,她其實也有自己的一些私心,想借著與人來往的機會,給她的雜貨鋪招攬一些生意。
另外,她覺得魏老夫人不會把所有管家權交好給一個人手上,薑氏孩子小,餘氏大著肚子,也就她暫時比較合適些。
接到第一個請帖,是去恒王府赴宴,恒王妃壽辰,邀請了半個京都城的官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