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魚與熊掌
李銘心又被東西綁住了。
她有戀愛的錯覺, 同時,也知道這不是。戀愛是有隨時抽身離開的自由的,她還不行。
高中那男的, 帶她一起壞, 和她共享最隱私的東西, 與她探索一切能在口腔內開發的動作,還會摟著她手動。
但是,親得要死要活, 他也沒舍得她手碰過一回。
這應該也算是喜歡吧。一起沉默抽煙的時候, 他確實是依靠, 是她鬱鬱時第一個會想到的人。
高考結束,他們沒了聯絡。
隱隱記得有過一通電話, 無奈李銘心太冷漠了, 就像天性裏沒有愛的繩子拴著, 享樂過就可以做到一拍兩散。
沒了天台沒了香煙沒了高考, 他們的關係像複讀生用力丟進煤爐裏的課本, 一把火就沒了。
這樣的結束算是一種選擇。
和池牧之一起, 李銘心是真的一點選擇都沒有。她不能離開, 沒法離開。
他們有不成文的契約。就算他不強調十萬, 她也認為自己欠他東西了。而裘紅那事兒憋在肚子裏, 心裏的債更是越堆越高。
前者是純粹的錢債,後者是人情債。
她真的被東西綁住了。身體和精神雙重的束縛住了。
這次做的有點兒賭氣。池牧之沒鋪墊便生躋進來,直到把她折磨到聲音發虛也沒罷休。他逼迫她看身體吞w的過程,y耳朵說葷話。
李銘心無法回避,次數太多, 視覺太近,畫麵銘心且辣眼。
這種時候完全不能聯想彼此正經的模樣, 他西裝革履,春風和煦,她學生模樣,偽裝純情。一想就荒唐,一荒唐便越發刺激。
她籲著氣兒,臉頰被按貼在地毯,掙紮發願:“好想下雨啊。下一場很大,很大,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雨。”
她要偷走他的藥,聽他喘到世界荒蕪。
這次絕不心軟!
池牧之中道兒發泄完怒意,調整完情緒,開始照顧女士,倒帶回去foreplay。
問要不要玩冰?李銘心累了,心說什麽都行,便說要......
話音一落,山巒挨了一巴掌:“你怎麽什麽都懂。”
李銘心不懂。
她歪在枕頭上看電影,劇情沒前沒後,就聽了幾句正經的台詞。
一分鍾後,他拎冰桶進來了。
李銘心忽然明白過來。
光影變幻。
冰塊塞入k中,腦海中生出的y望由嘴角淌了出來。
天。
如果要說感覺,不如他fingers來得具體。
但奇妙之處在於冰塊讓彼此都麻木,像一個神秘的z教儀式,聲效因進出而震撼。
溫度驟然冷卻。恒溫恒濕似乎也不管用場了。
池牧之特意按停電影。
無聲無息中,投影定格在一片模糊旖麗的海邊,戰爭片的美麗景象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電影外,空氣裏,先是三四塊冰相抵的闊落,很輕,很低,再是高速融化,噗呲噗呲全是水聲。
清晰的,深處的,湍急打著旋兒飛流直下,節拍以過往沒有的音質呈現搖撼。
他第二次塞,李銘心阻止了。
池牧之抱著她,問不舒服嗎?
她羞:“太涼了。”
涼得沒有感知。李銘心還是喜歡有感知。
這是一種感官效果很低微,但是聲效比較高級的遊戲。
他溫手捂上,為她回暖。他和冰塊很熟悉,喝酒加冰,喝水加冰,還有:“以前腿疼得厲害,什麽招兒都試過。實在熬不過去,就在浴缸裏倒滿冰,把腿放進去。”
特別疼的時候,他不無絕望地想過,還不如截癱呢。
“然後呢?”
“然後凍傷了。”他的親w碎碎劃過下頜頸線,蜿蜒而下,“冰不能用超過二三十分鍾。別怕,我算著時間的。”
李銘心嘀咕,沒怕,就是感覺不到你在裏麵,所以沒那麽喜歡。
很平常的一句實話,戳到了池總。
w更烈了,伴著他特意釋放在耳側的呼吸,李銘心腦子轟地又炸了。
中間區域凍得沒了感覺,火又點得實在厲害。痛苦!
光自牆麵傾瀉,照在下半張c的腿上。
斑斕碎成一片片,遊移如波浪滔滔的河麵。
那裏纖細與緊實摩c生煙,被鍍上層熒光色的光霧。聲音淅淅索索,聽著像在下雨。
冷血動物爬過叢林地帶......
光塵冉冉。
互動中,李銘心感覺到渴意洶湧,決定釋放技能:“你上次問我,除了畫畫還會什麽?”
“嗯?”他鼻音啞得有如沙塵過境。
她曖昧貼s,“我很會接w。”
話音一落,她勾魂般半眯起眼,探入急雨般的萬箭。
李銘心努力的時候,真的什麽事兒都賣過力。
這不是多談幾次戀愛就能練出來的。這幾乎算是定點修習,經曆過無數次實戰,摸索到規律,再不斷總結出新,才熟稔的射擊技巧。熱度在模擬口口的過程中慢慢恢複。
也就幾分鍾而已,舊的涼褪去,新的熱覆上。
別人橫射斜掃,細雨霏霏。
這邊垂直衝瀉,暴雨如注。1.
李銘心看著眼皮下這張俊臉被完全壓製,又怔又帥,像被2得沒了感覺。
正享受呢,麵上的光影陡然一動。
誰把電影按下了繼續。極富情感的人物對白炸出聲效。
地轉天旋。
他一邊享受她的經驗豐富,一邊又沒有辦法接受這些東西從何而來。
這不是男人頂k的無師自通,基因數據,而是實踐的磨煉和天給的悟性。
他太老派了,太俗氣了,特別不喜歡這種失控感。
李銘心挨了好幾記痛,當即要反擊,卻被他高度壓製,她又恨上了,內心開始求雨。
下雨吧,下雨吧,下雨吧。
這次一定不給他吃藥了。
她喜歡剛剛舌j他的感覺,喜歡他震驚得不能反抗,喜歡他想看看她能出幾招,又不希望她能出招的矛盾。還沒享受完呢,他竟瞬間c離,強大起來。
好煩!
電影裏入夜,氣氛是大戰來臨前的緊張。
冷風呼窗,如山穀咆哮。
電影外也是夜。
李銘心半氣半爽,熱汗淋漓,身體在過夏威夷的夏。
他撒過氣後總冒出紳士風度,知道口口久了她不開心。
低下身問要不要看他sj?
李銘心自認體力不錯,但這時直起身,腰上像扛了個千斤頂。
她眼裏灌滿y望和好奇,懶懶撥開浸透的發絲:“嗯?”
意思是要,隻是已經不會說人話了。
不過,池牧之能懂。
他壞笑,親親她迷蒙的眼睛。
口口時,他始終望著那雙純真有邪,幾乎要撞破她的內心深處。
最後的最後,李銘心有強烈預感!
這是拍檔的默契。
她望著池牧之抖擻清醒的星目,在搖晃的翻顛中數著秒等他脆弱泛濫,等他倒在懷裏。
這個畫麵是預設。
而實際,那抹**的壞笑勾起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
身體猛然一空,眼前下雪了。
小雪,中雪,最後掉下來一顆雪球覆住視線,讓一切徹底朦朧。
劇烈震**,搖搖晃晃,精神出現放空狀態。
世界像電視上雪花一樣,靜音了。
隨呼吸,雪滴流溢。
眼睛一眨一眨,睫毛上的雪點遮住清晰。像近視2000度的人在看世界。
李銘心配合這場人工降雪,探出s尖,品了口尤帶生機的雪。
很生氣。
這場雪太熱了。她不喜歡熱的雪。
越過斑斕的光影,李銘心能看到他睥睨欣賞的姿態。
背朝炮火,頂天立地,像羅馬神話裏的神。
她拽過君子,一起下地獄,邀他嚐雪。
他勾起嘴角,問好吃嗎?
“唔……是比別的人好吃一些。”她故意這樣說,氣死他。
他好容易生氣,這就氣了。
李銘心吃痛地回應,和他互抽了兩下脂肪覆蓋的區域。“你不許打我!”
“這叫打你?”他說自己都沒下勁兒。
“打了。”
他收回手,自認倒黴,想著下次等她不清醒的時候下手。
這會李銘心很清醒,攀在他x膛告狀,你還罵我。
“罵什麽了?”
她憋了憋,不想說,但氣氛到這兒了,就說罷。
“賤。”
池牧之:“李老師把c上的話都當真的?”
李銘心知道當不了真,但這會兒在告狀,女孩子氣捏也要捏出來:“嗯。”
“那我下次說點別的,你也別當真。”
李銘心:“比如什麽?”她要有個心理準備。
此刻,池牧之的眼神虛空得能直接登仙。
他看向她,無欲無求,聲音好聽得像瓷碗對碰:“李銘心。”
隻是叫了一聲而已,李銘心心跳得厲害,恍然般捂住了他的嘴,沒讓他把話說完。
她彎起嘴角:“好啦,下次不當真。”
光影一閃。額角落下一個吻。
很重,重得鼻尖幾乎壓塌了皮膚組織。
但沒重過那聲歎息。
特好的時刻,好舒服的發泄,兩人心裏卻都有點兒空落。
*****
程家婚禮準備得十分盛大。本地新聞媒體報道就算了,據說還震動了股價。
池牧之三月開始忙,忙得腳不點地,偶爾在家吃頓飯,池念問起,他對於婚禮的不耐煩已經到了飯桌上不許提的程度。
“吃飯,別說掃興的事。”
他本來吃飯就不喜說話,這話一出,池念立刻閉嘴。
李銘心樂得他忙。每天早睡早起,偶爾去上堂課,專八準備得七七八八,也算能上戰場。
春意盎然的四月,李銘心考完專八,拉池念坐在落地窗前聽英語愛情小說。
陽光真好。她享受白公館特殊的風景,一點也不願錯過。倒是池念縮在沙發防曬,不理解她曬太陽的行為。
“Teddy怎麽這樣,又跟那個搞了。”池念不理解,“為什麽啊!我不理解!”
李銘心給她放的是加拿大某小言網站的言情。對白多,劇情簡單,用詞生活,很容易進入故事,就是邏輯很不中國敘事,全在亂睡。
池念聽聽現代的就不樂意了,“Miss Li,還是聽昨天那個狼人的吧。都市的我聽不了,太亂了。”狼人的亂就亂了,反正不是人。人類還是得有感情秩序的。
莊嫻書來的正是時候。
池念故事聽困,剛去睡覺。
李銘心開門,還沒打招呼,就被她風風火火的架勢撞開了。
莊嫻書進主廳,第一件事是找窗戶:“這邊能死嗎?”又死攥著手機,往門外探了一眼,“那邊能死嗎?”
她剛結束了一通電話,抵達時怒氣衝到了頂點。
她從沒想過,有些感情會有開始沒結束。
一次次結束,怎麽也結束不掉。這下別說別人疲了,她都疲了。
“怎麽了?”李銘心貼牆角站立,觀察她今天又是鬧哪出。
“我要在程寧遠婚禮前跳下去,送他一個大禮。”
說完,莊嫻書抄起手,將無助的眼神甩向李銘心。
李銘心冷淡:“你真的要這樣嗎?”
“是!我受夠了!”她沒有想到,打錢這種事都會有幺蛾子。
程寧遠太絕了,一句話就讓女人私下調和的計劃告敗。
他不許莊嫻書離開,也不給她錢。他不給她翅膀,還說要一起死。
她的新日子沒開始,就死了。
程寧遠對未婚妻的表示,結婚了他會低調。
意思就是錢和女人他都要,順帶還能維護好體麵婚姻。而未婚妻得到這樣的保證,居然欣然答應,表示以後可以請莊小姐來家裏做客。
莊嫻書見過大風大浪,別人講這種事,她就笑笑,當故事聽,但作為主角,她不肯走這樣的劇本。程寧遠不是純粹的錢的化身。她辦不到接受這樣的關係。
“我還是死吧。”莊嫻書本來都想好了,出國睡又大又白的jj。現在好了,泡湯了,還得演狗血劇。
李銘心上下打量,見她妝容完整,意氣風發,斟酌後給她指了個地方,“外麵逃生通道挺寬敞的,可以試一試。”又頓了頓,“十六樓,應該可以死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