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市
◎我能幹的壞事可多，要試試麽？◎
那天晚上回去後方一可和季思雨把趙靖罵了個狗血淋頭, 又慶幸顧雲合她倆沒出什麽意外。
最終結果下來後派出所那邊會通知顧雲合和周憚他們，現在先讓他們回去等著。
隔天上完課顧雲合去了趟輔導員那兒簽了張假條。
在請假條上簽好字，導員扶了扶滑至鼻梁上的眼鏡，關心道：“家裏麵的情況還好吧？”
導員是從他們大一開始就一直跟著他們的, 對這種常年霸占專業績點前列和各種獎學金的好學生挺上心。
加之顧雲合家裏情況特殊, 她一直都對顧雲合印象挺深刻的。
所以她倒是還記得顧雲合去年十二月也來這裏請過一次假。
十二月下旬, 是顧父的祭日。
顧雲合每年一次不落地回去祭拜，和顧母顧雲昌一起。
“還行。”顧雲合點點頭, 拿好假條，“謝謝導員關心。”
輔導員哎了聲, 送著她出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 又遇上剛好下課回來的辜閔之。
顧雲合乖乖問了聲辜老師好。
自上次在辜閔之家吃完飯後，辜閔之又再三邀請了顧雲合去，說家裏老太太喜歡她打緊，一直念叨著說讓顧雲合再去陪她說說話。
顧雲合前段時間因為辯論賽忙得腳不沾地，都給拒絕了。
今天辜閔之再提起，她也不好再拂老教授的麵子, 便點頭答應下來, 說有空一定過來。
辜閔之笑了笑，想起點什麽, 問她：“要不要再把周家那小子也叫上？”
顧雲合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周家小子”指的是誰。
她麵色一紅，忙開口拒絕。
辜閔之摸了摸胡子, 一副老早就看破的樣子：“上次來我家吃飯，你不和他相處挺好嗎？”
他笑眯眯道：“還有次上課，那小子不是專門來坐你旁邊的？可別以為我這老骨頭花眼睛的沒看見。”
顧雲合哪成想上次周憚來追她上課也被辜閔之瞧了去。
那想必上課時周憚對她做的那些拉拉扯扯的動作也沒能藏住。
她小聲辯解：“辜老師您誤會了……”
辜閔之大笑, 不戳破她這點小姑娘心思：“行, 那就不叫上那小子。”
他想了下, “正好我有個意大利的朋友周末要過來，他對油畫還算得上是精通，咱們還能聊聊。”
多和外界的藝術家們溝通對自身的學習大有益處，況且以辜閔之在國內美術界的地位，想必來的朋友也不是簡簡單單的身份。
若是能得到大師的幾分指點，在美術造詣、眼界等方麵上都能更上一層樓。
顧雲合眼睛一亮，高興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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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甜品店做完工作，顧雲合慢慢回了寢室。
方一可叫她一起去食堂吃飯，她搖搖頭拒絕了。
“你減肥？不吃晚飯。”季思雨轉過來好奇問。
“沒有。”顧雲合頓了下，決定還是不和自己最好的幾個朋友隱瞞，“等會晚上要出去。”
方一可眼睛一轉：“又和周憚出去玩是吧！顧雲合你小子已經徹底叛變我們單身家族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寢室裏大家知道那晚是周憚把顧雲合救出來以後，對周憚的態度都有了點變化。
起碼不像以前張口就是八卦吐槽了。
“周憚真成你男朋友了？”方一可好奇問。
“沒有。”顧雲合微紅著臉搖頭。
兩人其實到現在……什麽關係都還沒確定。
季思雨投來個佩服的眼神：“顧雲合你可以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周憚追女孩追這麽久都還沒追上的。”
說出去恐怕沒幾個人能信，周憚追一姑娘追了大半個學期都還沒追上。
顧雲合應著聲，把她倆推著出門去食堂去了。
周憚的消息這時發了過來，問她在哪裏。
顧雲合才發現自己給這人的備注居然還是“蔣俊澄”。
她抿了下唇，將備注改成了“周憚”。
改完後，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自她心底慢慢升起。
大家口中不可一世、始終活在學校八股話題中心的人，就那麽突如其來的、以不可忽視的氣勢強硬闖進了她的生活各個方麵。
就像是夢一樣。
也就是這時，周憚的下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穿那條V領裙，挺漂亮的，我喜歡。”
顧雲合微微抬著的嘴角一僵，她憤憤，把剛給這人正正經經改好的備注換成了“流氓”兩個字。
周憚已經把車聽在外邊等候多時了。
走出宿舍門時顧雲合差點和幾個迎麵走來的女生撞上。
女生一邊忍不住往後瞧，一邊和同伴議論：“周憚又來接誰？”
同伴也在回頭瞧著。
那女生扭回頭來和差點撞上的顧雲合道歉：“不好意思啊同學……”待看清了顧雲合的臉，她明顯一頓，“哎你不就是——”
顧雲合低著頭和她擦肩而過了。
“你怎麽走路的差點裝到人家……”
“不是，那個女生是不是就是顧雲合啊，論壇上說和周憚在一起的那個？”
“你別說還真有點像！”
女士們的聲音遠遠落在後邊。
顧雲合走到門外。
周憚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薄外套，拉鏈沒係，裏邊是件T恤，身板勁瘦又利落。
男人正懶洋洋地靠在車門上，指尖散漫夾著根煙。
瞧著顧雲合出來的時候他正好微仰頭吐出口青灰色的煙，露出的下頜線清晰性感。
他把煙掐了，盯著顧雲合，聲音慵懶：“怎麽沒穿？”
他指的是那件裸色的V領裙子。
顧雲合穿的是件衛衣，下麵是休閑褲。
她故意不和他對視：“不想穿。”
周憚悶笑了幾聲，也不惱：“行。”他拉開車門，“上車。”
顧雲合坐進了副駕駛裏邊。
這是上次從派出所回來周憚開的那一輛。
觸景生情，她難免想起上次兩人在這狹小的車內空間幹了些什麽。
周憚發動車，肌肉線條流利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睨她一眼：“不問問去哪？”
他打趣，“不怕被我拉去幹壞事？”
就這麽乖乖跟著他走了。
顧雲合側頭去找安全帶，嘀咕：“你還能幹什麽壞事……”
大晚上把她拉出去，想來也不過就是和郭自橫那一群人吃吃喝喝，湊在一起玩會兒。
“！”
她扭回身，被突然靠近的周憚嚇了一大跳。
“我能幹的壞事可多，要試試麽？”一絲不正經的笑意從男人眼底劃過。
顧雲合使勁往座椅後靠著，紅著臉抬手把他推回去：“周憚！”
周憚對她叫他名字還挺受用，他輕笑了聲靠回駕駛室座椅上。
跑車慢慢駛出校門。
周憚懶散掌著方向盤，語氣隨意：“明天我生日。”
顧雲合下意識扭頭去看他，眼睛因為震驚瞪得有點大。
仿佛預見了她的反應一樣，周憚繼續道：“今晚上提前在市中區那邊和郭自橫他們聚會，我們一般都前一天晚上慶祝。”
男人說得隨意，好像就是個簡單的聚會，和他過生日沒有太大的關係一樣。
不過確實也差不多。
他們這群人三天兩頭就要聚一次，生日也就是當作平常的一次聚會，頂多酒喝得再多點，吃點生日蛋糕。
顧雲合卻忽然有點後悔沒穿那條裙子出來了。
她好像什麽禮物也沒準備。
周憚沒注意到她的反應，問：“吃晚飯沒？”
“沒有。”顧雲合想著晚上出來應該要吃飯。
下一秒，周憚打了右轉彎燈準備在前邊靠著。
前邊是個小吃集市，此時華燈初上，各個烤魷魚關東煮麻辣燙手抓餅的小攤鋪亮起彩燈，油煙四溢，還有賣小首飾小玩具的，來來往往人很多，還挺熱鬧。
“等會被他們拉著喝酒估計吃不到什麽東西，先吃點填填肚子。”周憚解了安全帶。
“不急著去那邊麽？”顧雲合問。
哪有生日主角比客人還晚到的。
“不急。”周憚帶她走進集市裏。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擦肩而過，顧雲合正四處打量著有些什麽吃的，人潮擁擠中，一隻滾燙的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手修長又有力，緊緊地握住了她。
顧雲合睫毛猛顫了下。
“人多。”周憚垂眸看她，“怕你走丟了。”
又不是小孩子，哪來的什麽走丟不走丟。
她耳根發燙，下意識想抽出手。
周憚手一緊，比剛才握得更加用力。
“再敢鬆我就在這裏親你。”他吊兒郎當開口。
顧雲合信他真做得出來。
她沒敢再抽手。
周憚哼笑了聲。
中途周憚付錢兩人買了些吃的，顧雲合一隻手拿著串烤魷魚慢慢吃著，左顧右盼像是在找著什麽。
“看什麽。”周憚輕扯了下她手。
顧雲合從賣著小玩具的路邊攤上收回視線，輕輕搖了搖頭。
“臉髒了。”周憚扭過頭來瞧著她，顧雲合左臉上蹭了點辣椒油，估計是吃魷魚串不小心碰著的，跟小花貓似的。
“嗯？”
顧雲合還沒來得及反應，周憚已經伸了手過來。
男人手碰到臉的一瞬間，很癢。
顧雲合輕縮了下。
女孩皮膚白皙，麵上更是滑嫩得像是初剝殼的雞蛋一樣，周憚沒忍住輕摩挲了下。
他笑問：“臉這麽嫩，是不是小時候天天塗bb霜？”
顧雲合反駁：“沒有。”
話語間她像是看見了什麽，突然開口問：“你喜歡跑車嗎？”
周憚眯了眯眼，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問這個問題。
他確實還挺喜歡跑車的，不然也不會在家裏車庫停上十幾輛。
“男人不就喜歡這些？”他漫不經心答道，“跑車、遊戲、籃球……”
他頓了下，壞心思開口，“還有女朋友。”
顧雲合當然知道這人最後一句什麽意思。
她瞪他一眼，把兩人拉著的手輕輕掙了下。
周憚懶洋洋投來個詢問的眼神。
“我去那邊買個東西。”她指了個大概的方向。
眼看著男人也要跟著開口，她先出聲，“你不準跟過來，我自己去買。”
周憚盯她半晌，輕笑聲，鬆開手：“行。”
顧雲合走那邊不知道買什麽去了。
最後上車時還拿著黑色口袋裝著，不大不小一物件。
還挺神秘。
周憚睨了眼，笑笑沒吭聲。
作者有話說：
下章生日要幹票大的！（超興奮）（忍不住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