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祝你福如東海
劉小蓮想哭,但知道這會兒哭是沒什麽用了。
她不相信寧婉婉就這麽輕易地放下了張華,也不相信寧婉婉在短短幾天時間裏就忘了她們之間的姐妹情誼。
寧婉婉之所以這麽做,肯定是因為還在生氣。
隻要寧婉婉氣消了,應該就不會再難為她。
想到這裏,劉小蓮又趕緊擠出來一抹笑,湊上前討好地說:“小婉,你還記得我們一起讀書時候,大家都誇你脾氣好……”
呦嗬?這是要打感情牌了?
寧宛不客氣地打斷她,“嗯,我是脾氣好,但不是什麽人都慣著。”
她鄙夷地打量了一下劉小蓮,眼睛裏好似在說:有本事讓姑奶奶在渣男身邊跌倒,就要有本事別讓姑奶奶站起來。
現在晚了,姑奶奶支棱起來了!
劉小蓮沒看懂寧宛的眼神,但感覺到了不舒服。
張華心疼,不想看到劉小蓮吃虧。他下意識地走到劉小蓮前麵,對著寧宛道:“大家之前都是同學,何必咄咄逼人?小婉,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向你道歉……”
“不接受。”寧宛脫口而出。
張華眉頭緊蹙,不耐煩道:“那你想怎麽樣?”
“你們得跟我一樣難受,才算道歉,要比我更難受,我才會考慮接受道歉。”寧宛微微仰著下巴,輕蔑一笑,又說:“當然,道歉跟收糞,是兩碼事。”
“你!”張華雙拳緊握,恨不得跟寧宛動手,但他知道事情輕重緩急,關鍵時刻,指定是不能把寧婉婉得罪死了。
他還得想辦法在寧婉婉這裏要吃的喝的呢。
而且張華覺得寧婉婉現在越生氣,就是越在意他。不然為什麽寧婉婉隻是刁難他跟劉小蓮?還不是因為他之前當著她的麵兒說喜歡劉小蓮嗎?
女人吃醋,就是深愛一個男人的表現。
想到這裏,張華的心情好了許多。他不顧他人在場,又放低了身段,溫柔對勸說:“小婉,俗話說的好,吃虧是福……”
“那祝你福如東海。”寧宛再次不客氣地打斷張華的話。
張華剛剛調整好的情緒,這會兒又被氣的七竅生煙。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今日的寧婉婉怎麽像是吃了槍藥一樣?
其餘人也都感覺出來了寧婉婉的變化,別說,聽寧宛忿的那幾句,還挺爽快。
忽略掉張華氣的黢黑的臉,寧宛沒打算繼續在這裏浪費唇舌。
她清了清嗓子,小手往後一背,領導範兒拿捏的死死地,又一本正經地揚聲道:“都別在這裏杵著,該幹活兒幹活兒,一會兒大隊長過來檢查,看誰做的少了,做的慢了,扣工分!”
大隊長來不來的,寧宛不清楚,不過她清楚,隻要跟工分掛鉤的,大隊裏的人沒有不積極的。
這不,在場的人幾乎沒一個懷疑的,一個個為了不做落後青年,都著急忙慌地開始幹活兒。
那架勢就好像是要跟誰拚命,一點兒都不想輸給旁人。
這會兒的勁頭兒跟剛才的吃瓜群眾相比,好似都換了芯子。
寧宛嘴角一揚,感覺做大隊長家的兒媳婦,賊爽!
大家都忙著幹活的時候,劉小蓮不甘心就那麽算了。
她認定寧婉婉沒有輕易放下張華,所以故意嬌滴滴地說:“張華哥,我的手疼,你能不能幫幫我?”
之前的時候她也會這樣,張華對她每次都是有求必應。
但轉頭張華就叫來寧婉婉陪著一起幫劉小蓮幹活,美其名曰他想跟寧婉婉多待會兒,其實每次劉小蓮的活兒都讓寧婉婉做了,張華就是個嘴炮,隻管著在邊上站著說幾句好聽的做鼓勵。
傻逼原主卻信了張華的鬼話,幹最多的活兒,拿最少的工分,還他嗎喜滋滋地以為收獲了愛情。
寧宛看穿了劉小蓮的心思,本來她都已經抬腳要走了。
這會兒又覺得不來個順水推舟有些對不起這機會。
張華也發現了寧宛要走又因為劉小蓮的一句話停下了腳步的舉動,他更加認定寧宛心裏是在意他的。
於是,張華便做了進一步試探,回應劉小蓮說:“既然這樣,那我幫你吧。”
兩個人說完,幾乎同時傻逼一樣地看向寧宛。
呦嗬,這是不給點兒戲都不成了。倆傻子等著看她演技呢?
寧宛就給了句台詞:“劉同誌可想清楚,張同誌幫你做的那份工,得記他的名兒。你沒完成自己的任務,那就是零蛋。”
一般來說,每個人每天的工分都是固定的,就算是做多了,頂天了也就十分。
張華平日裏努力去做完自己的那份工,差不多就是滿勤。
換句話說,幫劉小蓮做的就是白做,劉小蓮得不到分,他的有上限也加不上。
又給這倆人添了口火氣,寧宛才稍稍順了心。
她吝嗇的沒再給他們一個眼神,隻是朝著不遠處的鄭招娣看了看,然後瀟灑離開。
還要去買草紙給老祖宗燒,然後再回去吃午飯,下午準備上工。
不過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寧宛後知後覺想起,原主曾經借給渣男渣女的東西財物還沒索要,她又氣自己剛剛沒發揮好。
於是她原路返回,指著張華跟劉小蓮揚聲道:“你倆給我聽好了,欠我的錢跟糧食一個月內還清,還不上的用工分抵!”她也想讓這倆渣子立即還,但對方手裏沒有,給一個月期限是為了讓他們問家裏要。
準備時間她給了,到時候占他倆的工分,也就沒誰敢指指點點瞎逼逼。
張華跟劉小蓮本就憋悶委屈,聽見這話,更是又氣又急。
“小婉,你真的變得這麽……”張華還沒說完,寧宛冷眼一瞪:“少套近乎,叫我寧同誌!”
她厭惡地白了張華一眼,“話我說明了,你倆掂量著辦!”
說完她轉身就走,才不管他倆怎麽去準備財物。
十五分鍾後,寧宛拿著買來的草紙到了後山山腳的一個沒人的角落,一邊燒紙一邊嘟囔著“祖宗們保佑”。
說著說著話,寧宛又想起了一個事兒。
她把菜古玉從兜裏拿出來放地上,然後說出來自己的奇妙想法。
“我記得在空間存貨清單裏有個壽衣花圈鋪子,那裏邊的東西能燒不?”
菜古玉的蛇身一僵,很快猜測出寧宛的意圖,但還是不死心的問:“你不會是想要把那裏麵的印鈔機燒了吧?”
它記得了,那壽衣花圈店是現代的,裏麵的明細裏有印鈔機的記載。
寧宛的眼睛亮了亮,對著菜古玉豎起大拇指,“知我者你也,嘿嘿,原來你跟我一樣聰明!”
“聰明個頭啊聰明!真那麽簡單,還要你燒紙錢做什麽?印鈔機下去了有什麽用?原料呢?還有啊,你以為下麵的人工費很便宜啊?雇人來印鈔也是很浪費錢的呀,還有……”(此處省略某長蟲一萬字的數落)
寧宛安安靜靜地把手裏剩餘的草紙都丟進火堆:以後繼續燒紙就是了,為啥要折磨我的耳朵跟聽覺神經?
與此同時,張喜鳳已經在家裏殺了雞燉在了鍋裏,又將白麵餅子跟粗糧麵餅子貼在鍋邊上。
確定灶膛裏的柴火短時間內不會滅,張喜鳳就火急火燎的出門幫三兒媳婦報仇去了。
奶奶的,拎著掃帚去,不揍她們個滿臉開花,今兒這事兒就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