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眼珠子還要不
煤油燈的火苗恍恍惚惚,閃閃爍爍。
葉超扶著寧宛的後腰,急切又緊張。
他的眸光灼熱似火,即便是閉著眼睛,寧宛都難以忽視掉被那雙如烈陽般的眸光注視的感覺。
想到即將要跟這麽帥氣的男人共迎高處,寧宛的腦海裏突然閃現出石榴姐的一句名言:“來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讓暴風雨來的猛烈些!
再猛烈些!
許是起風了,煤油燈的火光晃動的越來越激烈。
不知道什麽時候,煤油燈滅,房中也歸於靜謐。
次日,寧宛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亮。身邊早就沒了葉超的身影。
她拖著酸疼的身子坐起來,有點兒疼,但在承受範圍內。
回憶起昨晚上的激烈,寧宛嬌羞一笑。
嘿嘿,這就是成為女人的感覺!
這感覺還行,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
“婉兒,醒了沒?”張喜鳳的聲音傳進來,喜色難掩。
寧宛回神應了聲,“嗯,這就起來了。”
“不用,不用起,再歇會兒就成。”張喜鳳連連回應,手抓著門把想進去,又怕寧宛反感。
寧宛突然感覺今兒的婆婆好像比之前還要熱情,似乎哪裏不對。
她快速地穿好衣服下了床,邊疊被子邊說:“媽,你是不是有事兒啊?進來說就行。”
難不成昨天給她那二十塊,心疼了想反悔?
想想又覺得不應該。
張喜鳳驚喜又小心地推門走了進來,笑眯眯地看著寧宛。
在瞧見寧宛白嫩的側脖頸上的一點紅梅,張喜鳳笑得更燦爛了。
夢裏的神仙真靈驗!
兒媳婦真變了!
想到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孫子,張喜鳳打算今兒就去買燒紙,感謝那神仙保佑之恩。
嗯,一定多買點兒,越多越好!
燒出來個龍鳳胎,就更好了!
寧宛把薄被疊好,一轉身就對上了笑成了花一樣的婆婆。
“媽,是有什麽喜事嗎?”寧宛被感染,也跟著笑。
張喜鳳拉住寧宛的手,“婉兒啊,你放心,成了我老葉家的人,媽一輩子都護著你。要是小超欺負你了,你就跟媽說,媽幫你出氣。”
寧宛一訝。
誰不知道張喜鳳疼愛葉超疼得沒邊?幫她教訓葉超,豈不是說她的地位比葉超還高了?
不對,寧宛突然又抓住了話裏的重點。
“成了我老葉家的人”這意思莫非……嘶!
寧宛的腦海裏開始有亂七八糟的畫麵了。
完了完了,婆婆不會是聽見什麽了吧?
好丟臉!
寧宛感覺臉頰熱熱的,視線飄忽不定。
“那個,媽,那個葉超他挺好,沒、沒欺負我。”
張喜鳳瞧見寧宛是害羞了,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好那就好。婉兒啊,快洗洗臉,吃了飯媽帶你進城挑兩身衣裳去。”
進城?對了,之前她還說帶著婆婆去買新衣裳的。
寧宛立即轉移了注意力,出屋打水洗臉。
在張喜鳳去盛飯的空檔,寧宛回了西屋又閃進了空間,簡單做了個護膚。
十八歲的花樣年華,皮膚吹彈可破,瞧著鏡子裏的那張臉,寧宛呼吸一窒。
天呐!我的老天!
這是她穿越過來後,第一次正式照鏡子。
那張美豔動人的臉蛋兒,不說是男人,就是她自己都被美傻了。
也不知道原主是什麽體質,不光長得好,一年多的風吹日曬,竟然還能保留這麽好的底子。
天天喝哇塞牌嫩膚水麽?
想不明白,寧宛就不去想了。反正有些人就是祖傳的好皮膚,大夏天曬不黑。
之前她還羨慕人家那些人,現在好了,她也有了,換旁人嫉妒她。
就要從空間離開的時候,寧宛不經意瞥見脖頸上的那小朵梅花。
哎呀!臭葉超,真氣人!
剛剛婆婆肯定是看到了,所以才會笑得那麽陽光燦爛。
寧宛不想見人了。
但是張喜鳳已經站在了院子裏喊她。
寧宛在空間裏找了一塊符合這年代的裝飾品,方形印花尼龍紗巾。
藕荷色的紗巾係在脖子上,又給本就美豔的她增添了三分亮色。
身穿淺色碎花布拉吉的寧宛從西屋走出來,張喜鳳的眼睛都看直了。
“哎呀呀,婉兒啊,你長得可真俊!”張喜鳳滿目真誠,就好像感覺這麽漂亮的姑娘是她生出來的一樣。
寧宛淺笑回應,“媽你也好看,不然也生不出葉超那麽俊俏的青年。”
張喜鳳樂嗬地一拍手,“哈哈哈,婉兒啊,這話我不跟你爭。”
寧宛一愣,暗道婆婆不愧是個爽快人。
隨後倆人一起去了廚房,寧宛簡單吃了點兒東西。
一碗蛋茶,一個白麵蔥花卷,一碟小黃瓜。
雖說清淡,卻是這年代外人不可比的好夥食。
吃過了飯,張喜鳳領著寧宛離開家。
想到沒有交通工具,原主曾經走著去縣城每次都得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寧宛有些打怵。
結果剛出門,張喜鳳就道:“二狗子在村口等著咱呢,坐驢車去,不累。”
寧宛一喜,“他趕驢車進城做什麽?給村兒裏辦事嗎?”
驢是生產隊的,按理說私人是不能隨便使用。
“嗯,去賣豬肉。”張喜鳳回應,似乎不想多說,她朝著四周看了看,又壓低聲音叮囑,“婉兒啊,別跟別人說,被定為投機倒把就毀了。”
“嗯,不說!”寧宛立即應聲,但不免好奇為啥村子裏要賣豬肉。
據原主的記憶了解,生產隊裏的豬都是有數的,到了年底殺年豬要給社員分了吃。
不過婆婆不說,她也不多問。
倆人很快到了村口。
驢車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除卻二狗子之外,還有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這人原主見過,好像叫麻山。
倆人看見寧宛的瞬間,都被驚豔了一把。
麻山快速將臉瞥到一邊,假裝沒瞧見。
倒是二狗子抿了抿幹燥起皮的嘴唇,心中暗想:葉超真是好福氣!就這麽俊的媳婦,即便是不碰,光是看看也美滋滋呀!
“嬸子,嫂子,來啦!”二狗子熱絡地打招呼,眼睛時不時朝著寧宛瞟。
寧宛倒是無所謂。人人有欣賞美的權利,被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再說,二狗子的眼神還算幹淨,並沒有那種讓她不舒服的感覺。
但張喜鳳可不樂意,她將寧宛拉到身後,對著二狗子一指,“眼珠子還要不?再看給你摳下來當炮兒踩!”
二狗子嚇得一哆嗦,趕緊去牽驢,嘴裏還解釋著,“沒看,真沒看。”
張喜鳳不管那些,把洗幹淨的白麵布袋鋪在驢車後邊,讓寧宛坐好,她挨在寧宛旁邊。
驢車中間放著一大盆用布蓋著的肉,二狗子跟麻山分別坐在驢車前麵兩側。
驢車前行,開始誰都沒說話。
寧宛吸了吸鼻子,不免疑惑地問了句:“這肉怎麽是熟的?”
把集體的豬宰了賣就已經夠稀奇,煮熟了賣,更是難免讓人深思。
張喜鳳變了變臉色,糾結著如何回答。
二狗子是個嘴快的,立即答:“煮熟了賣的錢多,嘿嘿。”
張喜鳳一愣,又暗自鬆了口氣。這二愣子,沒說錯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