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衣櫃

◎「意外收獲」◎

準新人預備玩到後半夜兩點就要離場, 而後去準備今天的婚禮,裵文野也就很給麵子地跟著逗留到兩點。席間話題聊得很雜。

期間一些他的朋友來到他們這桌,即看楸楸新鮮,也意外裵文野會帶人來, 便先掀起一波吹捧行為, 誇兄弟母胎solo多年,以為這輩子都不開竅了, 誇她了不起, 竟把裵文野給拿下。裵文野全程不否認不附和, 也看不出抗拒,楸楸則抱著酒杯有點羞羞然。

有人問起他們認識多久了。裵文野也不說話, 楸楸看著他,想了想,回答:“有……八年了吧。”

居然有八年了。楸楸有點驚訝,可實際上他們的見麵次數屈指可數。

“這麽久了?那你們是在國內認識的, 還是國外認識的?”有人掐指一算, 八年前,也是裵文野出國這一年。

楸楸側目, 睨裵文野一眼, 怕被追問到更深,她說了國外。

其實這時候她已經有點想走了, 這群人為了遷就她,一口港普, 而楸楸的粵語又沒有精通到可以讓對方說粵語就行, 大部分時間都在裝可愛, 害羞, 不知所措……

裵文野一手摟著她, 一手端著酒杯,翹著二郎腿,整個人的姿態是側向楸楸的。

“行了吧。句句離不開我,想嫁給我啊?”他笑罵那人。

那人也開得起玩笑,“我想啊,裵生要不要啊?我要是嫁進裵家,還可以伺候楸楸小姐坐月子!”

裵文野說你想得挺美,“生崽那麽痛,你愛生自己生。”

氣氛越來越火熱,大夥難得齊聚一桌,有人討起那些在圈子裏廣為流傳的‘傳聞’八卦,今晚兒沒來的先遭殃倒黴。但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桃色二三事,無非就是某某是不是真跟誰誰搭上線,誰誰家是不是準備離婚,某某家接回來一個私生子,最後又繞回到裵文野身上。

“對了,既然當事人今兒在,我還是很好奇,所以必須要問,裵少,聽說你兩年前從老美回來,拉了一行李的人民幣,被海關扣了,花了點錢才拿回來,這事是不是真的啊?”

啊?楸楸亦有些困惑,看向裵文野,不明白他為何從美國拉一行李箱人民幣回國,而且還是回香港,這個用港幣的地方。

“什麽一行李箱?不是說幾十萬嗎?”人群中,有人問。

“一行李箱不就是十幾萬嗎?”

“那得看多大的行李箱和多大的麵值了,一百元鈔的,大行李箱不得有幾百萬啊?”

好嘛,真是一傳十,十傳百了。

楸楸有點想笑。

“什麽?不據說是美元嗎?”

人群中,又來一句。

“……”

楸楸不笑了,她眼珠子左轉轉,又轉轉,千鈞一發之際,似乎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沒有的事,你們都從哪兒聽來的?”裵文野一概不認帳,放下酒杯,拿起冰酒桶裏的酒瓶,又倒半杯。

“真沒有?”一句話就想打發眾人,哪有人肯願意?

“真沒有嗎?”本以為隻是個無聊派對,楸楸沒想到,她居然有個意外收獲。

兩點鍾,準新人離場,裵文野不堪被討,趁機逮著她離開。

出了酒吧,往停車場去,看到他的車,楸楸立即站到他麵前,一雙小手揪著他的衣襟,有點不懷好意,又問,“真的沒有嗎?”

“什麽沒有?”裵文野還想裝傻。

“美元,你帶回來了?”楸楸問得直接。

“沒有的事。”他還是這一句。

“我要看。”楸楸說。

衣襟被揪著,小手滑進了腰側裏,裵文野眼眸直視正前方,邊走邊推脫她手,又不用力,半晌不堪騷擾,眼瞼微垂,目光有無奈,落到她身上。

“去我家?”

楸楸得逞著看他,眼睛裏有路燈倒映的一點點亮光,嘴角慢慢有了弧度,沒憋住,嘴巴還閉著卻笑了起來,裵文野就這麽看著她笑,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裵文野,你好變態。”她說著,心中也有期待,又嘟嘟囔囔著自己也是個變態,拉起裵文野的手,向車的方向走去。

被罵變態的裵文野不置可否,拿出手機來約代駕。

裵文野一個人住,在中環離公司近的公寓樓頂層買了兩套房,把牆推了補承重柱,然後在花園建了一個遊泳池。關鍵是這個遊泳池,上班後時間少了,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健身鍛煉,平日裏夜泳結束,看會兒書就睡覺的習慣也不錯。

也不是沒想過住淺水灣,院子自帶遊泳池,還近海,可淺水灣離家太近,就在太平山南麵,而爺奶恰巧就住在太平山。

人長大了都不想被長輩管著,裵文野亦不例外。

像今天,如果他就住在淺水灣,信不信第二天爺奶就知道他帶女人回家?再一問,竟然還不是女朋友?個衰仔!亂搞男女關係啊你!

進了門,誰還會想著美元不美元?肯定是吃飽了再說。

關了門,裵文野摁著她,從臉一路親到脖子,楸楸很快就臉紅了,有點熱,毛毛躁躁動手解睡袍。

“不著急。”裵文野摁住她的手。

“著急的。”楸楸皺著眉,額頭冒了汗。

“不是說看美元?”裵文野笑吟吟看她。

楸楸低聲罵了一句,為早前提出看美元這回事後悔。

“水漫金山了,還行不行啊,裵文野。”

沒有被滿足,她有點生氣,一個人往裏走。屋裏大燈沒開,隻有靠落地窗的遊泳池波光粼粼,看著冷靜一些,沒走出幾步,一隻手從背後繞過來,罩在她小腹下,但是他手很大,掌心的熱氣傳達給戶部,楸楸一個激靈,有點不好意思,手往下滑,覆在他的手背上,想摁著他,不讓他離開。

最終還是沒有先看到美元。

次日醒來,屋裏一片昏黑,三重窗簾密不透風。

楸楸迷迷糊糊地,保持著醒來的姿勢恢複意識,感受著房間裏的動靜,除她以外,沒有第二個活物的呼吸。她閉著眼摸兩側,最後確定裵文野不在**。

臥室保持著恒溫,離了被窩居然感覺到有那麽一點冷,她不假思索,光著身子去拉開窗簾,先找回光明,才去找蔽體的衣服。

然而看了一地,昨天胡亂扔在地上的衣服,當下**然無存。無法,隻好搜尋試衣間的方位,緊接著在滿牆玻璃櫃裏拿出一件襯衫,先撲臉埋頭深呼吸,嗅著上麵殘留的味道,才慢悠悠穿上,打量著周圍,不舍得離開。

上午十點多鍾,裵文野開完早會,處理完工作,看著點時間從書房出來,打開主臥的門。窗簾都拉開了,屋裏一片敞亮,**被子坍塌,空無一人。他走進一看,才看到進門右手邊的試衣間亮著燈,探頭一看,玻璃衣櫃裏,櫃門關上了,裏邊卻躺著一個人,身姿蜷縮,隻穿著他的襯衫,在酣睡其中。

裵文野感到震撼,視覺上無比衝擊,身都麻了半邊,再走近一點,昨天東西都漏出來了,櫃子裏有,地上也有,一點一滴到門口,裵文野頂了下腮,拉開櫃門,想把人抱出來,結果剛伸手,人就輕微動了動,睜開眼,醒了。

“好冷。”楸楸嘟囔道。玻璃櫃門一打開,冷風一下子又灌了進來。

“睡這裏,不硌嗎?”裵文野還是將人抱了出來。

“不硌,滿足。”她在懷裏伸了個懶腰。

……**。

他體溫高,抱到床邊,楸楸不想撒手,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

裵文野放棄掙紮,順勢躺倒,試圖從語言上攻破。

“餓不餓?”

“飽了。”

“吃點東西吧?”

楸楸想了下,勉為其難答應了。飽了是她瞎說的,其實她餓得慌,想幹點別的,心有餘而力不足,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幹正事。

點完外賣後。裵文野抽幾張濕紙巾,從床到試衣間,再到玻璃衣櫃,將一路水滴擦拭幹淨,扔了垃圾洗手再回來。

他朝楸楸伸出手,“起來吧,髒兮兮的。”

“沒事,我就喜歡待在裏邊。”

她耍賴不想起,蹭蹭他的手背。

他說:“這麽喜歡,幹脆堵著算啦。”

她居然有些期待,一雙眼睛巴望著他。

“可以嗎?”

“……”

饒是裵文野,也招架不住她這麽沒臉沒皮。

想到什麽,楸楸遺憾道:“可是還要用哎。”

“誰說還要用?”裵文野反駁。

“不用嗎?”楸楸訝然。

裵文野不吱聲,原本想憋著,不理她,不料對上她一雙假裝受傷的眼睛,破功,笑了下。

“噢,還是想要用的嘛。”楸楸一本正經地瞎咧咧道。

臉皮真厚。裵文野無聲深呼吸一口氣,見她不想起來,便坐到床沿邊,摸來手機,打開剛才點外賣的軟件,找到個人用品店,買了些洗漱用品。昨天卸下來的衣物有些布料不好機洗,他沒時間去分辨,幹脆都扔髒衣籃裏,連同著床單送去洗衣店。

“到底用不用啊?”楸楸還在追問。好像又有東西出來,她換了個趴著的姿勢。

裵文野付完錢,想起點什麽,看她,便看到她腰部的掐痕淤青。他上手幫她揉了揉,想把皮下淤血化開。

楸楸躲開,小聲道:“癢。”

裵文野收了手,“喝湯嗎?”

“喝。”楸楸枕著手臂,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遮著臉,“我得補補水了。”

“……”

這人捂著臉,又不好意思,卻先笑了起來,聽裵文野離床時似乎罵了句髒,聽語氣是這樣。至於內容,像是中混英,沒等楸楸想清楚他說了什麽,裵文野已經離開臥室。

楸楸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又過了半分鍾,才琢磨出來,裵文野應該是說了句“holy,靠”,說髒又不髒,他把holy後半個髒詞換成了中文的靠。

楸楸在**樂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