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顧垣“嗯”了一聲。
自從蘇折夜入隊後，兩人幾乎都是在雙排，或者一起打訓練賽。
比賽服自定義界麵他們的ID出現在對立位置時，一下就把兩人拉回了在全明星、甚至更早效力於不同隊伍的記憶。
顧垣的目光落在Night和前綴的SEA上，眸底有一閃而過的溫柔。
他還是第一次感謝自己長了這麽張臉，能讓蘇折夜看上眼。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荒唐的重生之後，上天把他的小狐狸送進了他懷裏，平淡如水的生活自此多了一份牽掛。
顧垣從前並不覺得談戀愛與不談戀愛有什麽區別，甚至覺得談戀愛更麻煩，但真正身處其中，他才能感受到每天第一眼就是心愛之人、可以把臉埋在他的頸側輕蹭吻咬是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TRG的隊友來到訓練室後，顧垣收回了思緒。
言殊聲和林洺川分別給一個隊進行BP，林洺川笑著問蘇折夜：“Night想玩什麽？”
“都行。”
蘇折夜道：“聽教練的。”
“感覺你現在不太想玩雪女，可惜了。”
林洺川笑笑：“那就祭祀吧。”
蘇折夜應：“好啊。”
雙方很快進入峽穀，己方不打算打一級團，蘇折夜便去對麵野區插了個眼。
剛準備回線時，蘇折夜突然指尖一頓，又轉身去了上河道。
心有靈犀似的，那邊草叢走出來了一個量子殺手。
——是和全明星正賽時一模一樣的相遇。
隻不過蘇折夜沒有選用雪女。
他笑了一下，頭頂亮出來一個【Q版狐狸貼貼】的表情。
顧垣給他回了一個【大拇指】。
看到這個大拇指，蘇折夜唇邊的笑意擴得更大了，因為他知道，一共能放八個的表情□□，顧垣隻放了這一個點讚的表情。
真是和善友愛道德小標兵。
不過不同於上次，蘇折夜沒有手賤Q他一下，而是直接回到了中路。
前段時間TRG打資格賽的時候皮皮就總是來請教蘇折夜，所以打法技巧潛移默化受了他的影響。
而且畢竟是訓練賽，雙方BP沒有ban得特別針對，給蘇折夜拿到了絕活的血蓮祭祀，四級的時候，皮皮就被蘇折夜對線打出了閃現。
“顧長官。”
皮皮在隊內語音嚎：“你怎麽能厚此薄彼呢，你不能因為對麵是折夜老婆就不給我保駕護航的待遇。”
顧垣：“……”
顧垣：“刷完F6來。”
皮皮：“好！”
顧垣又道：“對麵藍buff插個眼，Real大概率刷完藍buff也會來。”
皮皮：“收到。”
顧垣：“放放線。”
皮皮：“收到！”
怕被蘇折夜單殺，他插了眼後很快就回到塔下。
塔刀不好補，皮皮漏了挺多，但好消息也傳來，他在藍buff處眼放下去沒多久，就捕捉到了Real的動向。
“蘇哥，你吃鍍層，我打完藍buff幫你反蹲一下。”
Real道。
“好。”
蘇折夜：“我吃一層就回家。”
雖然這個時間點顧垣應該刷到了上路，但他就是莫名覺得顧垣會來中。
蘇折夜走到河道草叢處插了個眼，然後才繼續壓線，準備點掉第一個鍍層就回家。
然而吃到160的賞金後，剛轉身要走，祭祀驟然被減速，繼而頭頂出現了屬於量子殺手的印記。
蘇折夜當即交閃，躲掉了顧垣的後續E防止被眩暈。
“我來了！”
Real立刻道。
“先殺魔術師。”
對麵，顧垣冷靜指揮：“折夜馬上6級，殺了Real直接走。”
皮皮：“收到！”
話音剛落，他立刻Q出手，水泡控住了Real。
蘇折夜立刻就反應過來對麵是要針對Real了，出聲：“先殺人魚。”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對麵顧垣秒切換成軍官形態，一套高額傷害灌在了Real身上。
與此同時，蘇折夜掃了眼自己的經驗條，E落在人魚精靈和殘血小兵的重合處，既為人魚精靈附加了中毒狀態，又擊殺小兵而升到六級！
之前在XY的時候Real就很聽蘇折夜的指揮，在被顧垣灌傷害的時候就衝上去E擊飛了皮皮。
First Blood！
Real的人頭被顧垣拿下，但這最後的擊飛也讓蘇折夜的大招落在了皮皮身上。
人魚精靈被鎖定在一小片區域裏，蘇折夜邊走位躲技能邊QE她。
“啊啊。”
皮皮喊：“蘇哥咋6了，你先走吧顧長官我沒了。”
畢竟不如中路單人線，顧垣也才五級，當即道：“好。”
很快，蘇折夜收下皮皮的人頭，在一片血色紅蓮的沐浴中回家。
剛到泉水，左下角突然出現全局消息。
【TRG PP（人魚精靈）：怎麽最後還是剩下了你們SEA中野。】
【XY Real（魔術師）：我也發現了。】
【TRG PP（人魚精靈）：懂了，這把我們還是陪襯是吧。】
【SEA Night（血蓮祭祀）：ovo】
【TRG PP（人魚精靈）：蘇哥還嘲諷我們。】
【SEA Night（血蓮祭祀）：qwq】
這把555終於如願以償和蘇折夜一隊了，正好和路漾推完線回家，也加入了話題。
【TRG 555（燭龍扇）：認清現實吧，你們就是蘇哥和顧長官play的一環。】
【SEA Night（血蓮祭祀）：？】
【TRG PP（人魚精靈）：確實。】
【XY Real（魔術師）：確實。】
【TRG 555（燭龍扇）：希望蘇哥和顧長官play的下一環是DCK。】
這句話蘇折夜愛聽。
他ctrl+c和v粘貼複製了一遍。
【SEA Night（血蓮祭祀）：希望蘇哥和顧長官play的下一環是DCK。】
然後。
【SEA Ruins（量子殺手）：好。】
“正主蓋章了。”
555在隊內語音道：“我又磕到了。”
蘇折夜笑出了聲：“怎麽？cp超話小主持啊？”
“你別說，我還真想申請。”
555邊上線邊給他道：“就是得發夠十個帖子，我又不敢發那些明顯是內部人員才能拿到的照片，我小號天天跟人對線，暴露了就G了。”
蘇折夜笑了起來。
回頭他也整個小號去超話看看。
對線期結束，顧垣已經抓了兩次中路和兩次下路。
他對自己家隊友是一點不客氣，路漾已經在公屏打字哀嚎了，但好像隻有蘇折夜每次能順利逃脫。
但兩人都很清楚，他們對戰並不會放水，大抵是因為對彼此的打法和連招太過熟悉了。
三十多分鍾這把對局結束，蘇折夜和顧垣分別是雙方隊伍裏輸出最高的。
但隻要言殊聲帶隊，確實根本不會放過每一點可以訓練的時間。
先到的這三支隊伍拆開重組，各種排列組合打了一下午訓練賽。
不過SEA、TRG和XY作為春季賽四強之三，他們也會是奧運會的主力陣容，對於提前開始訓練都任勞任怨。
六點多的時候，有基地工作人員來叫他們去吃飯。
“誒隊長。”
路漾鑽進蘇折夜和顧垣之間，扯了扯顧垣的袖子：“你不是都把假賽證據遞交給官方了嗎，為什麽Straw這個b還能來集訓呢？”
Flash回韓國了，這三支隊裏隻有他和TRG的ad兩個ad選手，所以路漾是真真正正打了一下午，自然也和Straw組過隊。
對於這個打假賽還詆毀他蘇哥聲譽的人，路漾一點好臉色沒給。
顧垣道：“官方需要時間進行核實，如果一被舉報就對選手進行禁賽的話，那一定會出現很多不懷好意之人捏造事實來舉報，這不但會影響選手的聲譽，還會耽誤職業生涯，所以隻有真正查出問題才會公開並處罰。”
“哦……”
路漾的表情有些許遺憾：“那還得跟這b再打訓練賽啊，不過要是一直查不出來，他不會去打奧運會吧？？”
蘇折夜輕笑了一聲：“他不如江易聞和555，要去也輪不到他。”
“也是。”
路漾瞬間開心了：“走吧蘇哥，我們去吃飯！”
和前世一樣，他們是在很大的聚餐廳，提前準備好的自助餐。
不過那時候蘇折夜沒有現在那麽愛和其他選手打交道，每次都是和XY的幾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今天蘇折夜剛端著盤子坐下，555和Gao就跑到了他旁邊：“蹭個地兒蘇哥。”
蘇折夜笑：“好啊，不過你們得給顧長官留個位置，”
“你今天和蘇哥出去逛都不叫我。”
Gao眼疾手快在蘇折夜左邊坐下：“我要和蘇哥坐。”
555一愣，然後在蘇折夜右邊坐下，嗔道：“我不管。那就看顧長官選誰趕走。”
蘇折夜：“……”
蘇折夜心道你們明知顧垣不會主動開口趕人，這樣下去受罪的可是我。
果然，給蘇折夜盛好湯的顧垣走過來時，一眼就看到自己位置被人占了。
555和Gao埋頭吃著飯不敢和他對視，倒是中間那隻小狐狸有些無辜地眨了一下眼。
一會兒沒盯住，就又跑出去拈花惹草了。
……真是欠操。
顧垣抿了抿唇，一句話沒說，把湯放在蘇折夜麵前後，默默坐在了對麵。
他們坐的是大圓桌，位置夠多，不一會兒SEA和TRG的人全來了。
XY上野有些蠢蠢欲動，但看到自家輔助黑著臉啪得把飯往遠處的桌子一放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未來還要一個隊打比賽，肯定還是以同隊隊友為主。
不過出乎蘇折夜的意料，顧垣居然沒有動他身體裏的那玩意兒。
怎麽變性了。
蘇折夜撐著臉，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對麵的顧垣。
片刻，手機傳來“滴”一聲提示音，蘇折夜垂眼看去，一怔。
【[狐狸飼養員]：想要？】
簡簡單單兩個字，像是某種開關，驟然就勾起了蘇折夜血液裏的興奮。
與其說是顧垣tiao教他，不過說同時他也在調jiao顧垣。
——一點點把這個正經禁欲的高嶺之花教壞。
蘇折夜舔了舔唇角。
他拿過手機，指尖輕敲。
【不。】
他打字：【想要老公的。】
“……”
顧垣深吸了口氣，把手機倒扣在了桌上。
這還是蘇折夜第一次叫自己老公，還是在這麽曖昧的情景下。
哪怕直播的時候粉絲們再叫蘇折夜老婆，他有時候也隻會開玩笑回一句老婆，但從來不會叫老公。
所以這兩個字而出，顧垣瞬間就感覺到自己欲念迭起。
……還好穿的是寬鬆隊服，不會暴露。
身邊其他隊員在說說笑笑，蘇折夜不時也會笑著應兩聲。
而顧垣一貫都是那副平靜淡漠的表情，不常說話，安靜吃飯。
賓朋滿座觥籌交錯，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出相隔最遠的二人間，是怎樣的曖昧情動。
隱秘的、無人知曉的、卻同樣又是盛大的、最觸及內心的愛意。
飯後，他們回到訓練室，又打了一晚上訓練賽。
臨回房時，言殊聲叫住了他們：“明天上午我們和DCK約了訓練賽，是BO3，大家十點準時到這裏。”
555好奇：“這麽快？其他隊都不一定到呢。”
言殊聲臉上沒什麽表情：“如果你們都打不過，他們能打過？”
555覺得他和顧垣一樣，莫名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摸了摸鼻子：“也是。”
路漾卻早都習慣了言殊聲的麵無表情，開口：“他們咋同意和我們約訓練賽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林洺川：“是他們主動約的。”
“啊？”
路漾一愣：“DCK主動和我們約訓練賽？太陽炸了？”
林洺川：“……”
林洺川緩聲：“是Flash幫我們聯係的，他之前就是RCG的麽。但……”
頓了頓，他接著道：“我也覺得他們怎麽會這麽好說話，但畢竟他們同意了，我們準時上號總歸沒錯。”
蘇折夜打了個哈欠，突然懶洋洋開口：“前段時間RCG在Facebook陰陽怪氣Flash了。”
李南暄點頭：“我知道，因為今年RCG找到了更年輕更厲害的ad嘛，Flash應該算是被他們踢掉的。害，沒辦法，DCK那邊的風氣就是這樣，實力為尊咯。”
“另一個DCK中流的隊伍想要Flash，但XY給的錢更多所以Flash來了中國。”
蘇折夜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調：“所以Flash聯係的DCK……”
所有人一怔。
“算了。”
林洺川性格一向很溫和：“能和他們打肯定是好事，出現什麽別的情況明天再說吧。”
蘇折夜“嗯”了一聲。
他也知道自己一提到DCK就有一種莫名的戾氣，便沒有再說什麽，和顧垣走上了樓。
“折夜。”
顧垣從後環住了他的腰：“不生氣，寶寶。”
“沒生氣。”
蘇折夜笑：“就是總覺得他們沒安好心。”
“往好處想想，也許是XY的韓援雙C沒有從我們隊討到好處，所以他們想提前交個手呢。”
顧垣邊說、邊把臉埋在了蘇折夜頸側，貪戀般蹭了蹭：“不生氣，我的折夜。”
不管之前還是現在，隻要有顧垣在身邊，自己莫名而起的不悅很快就會消散。
蘇折夜透過鏡子，去看自己肩頭的那個腦袋。
“大狗狗。”
他笑著叫了一聲：“這麽喜歡我啊，大狗狗。”
“嗯。”
顧垣道：“喜歡你。”
他胳膊從蘇折夜腰側伸出，打開水龍頭細細清洗了一遍雙手，然後探進蘇折夜身後，小心翼翼取了出來。
顧垣咬住蘇折夜的耳尖：“折夜，我想做。”
“好啊。”
蘇折夜道：“就在這裏嗎。”
顧垣：“嗯。”
蘇折夜乖順地在洗手台上趴了下去，任由顧垣擺弄：“你知道嗎顧垣，dirty talk是要**的時……啊——”
“寶寶。”
他聽到顧垣低淡的聲音響在耳側：“叫聲老公。”
蘇折夜指尖撫在大理石台麵，漂亮的手指用力到發起了白。
“嗯？寶寶。”
蘇折夜看不到，顧垣在外人麵前平淡禁欲的眉眼間漸漸多了一分偏執。
“比賽裏那麽光彩奪目，可他們知道你被c的時候是這個樣子麽？”
蘇折夜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興奮與激動，根本不需要自己再點明，顧垣就已經無師自通。
他在換氣的間隙，從喉間溢出了兩個細碎的音節：“……老公……”
顧垣一怔，而後眸底的漆黑愈來愈深，似是風雨欲來的壓城黑雲。
“嗯，寶寶。”
他撫過蘇折夜的臉，親了親男生含著淚珠的睫毛：“真聽話。”
然後捏著蘇折夜的下巴，讓他看向鏡子：“再叫一次。大聲點。”
不同於以往的溫柔體貼，顧垣此刻用的是命令口吻。
蘇折夜卻愈發興奮，血脈翻滾著，從破碎的呼吸中又喚出了這兩個字：“……老公。”
“真乖。”
顧垣俯身，獎勵般吻住了他的唇。
腦海裏又浮現出從晚飯到訓練賽時，這隻耀眼小狐狸身邊圍著的那麽多其他男生。
……小狐狸還任由他們霸占了自己的位置。
顧垣低頭，咬住蘇折夜微微顫抖的脖頸，音線依舊低淡，卻由內至外都透著一股狠勁。
“沒有人能聽到寶寶的這兩個字，也沒有人能見到寶寶這麽漂亮的樣子。”
“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