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肯定很愛玖玖的母親

裴錚的這一句“後娘”, 讓朝朝遲遲都說不出話來,她那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裴錚還會有這樣的想法。

朝朝愣在當場, 原本就沉默這會兒就更加不知道說什麽合適。

但裴錚很顯然, 還在等著朝朝的回應, “你怎麽不說話了?”

朝朝心說自己這會兒還能說點什麽?他不都已經篤定了嗎?自己要當玖玖的後娘。

她還要說什麽?是反駁, 還是承認?

朝朝壓根不知道要怎麽和裴錚交談, 索性就閉口不言, 但失去記憶的裴錚,顯然不會有太多的顧慮。

他看著朝朝皺起了眉頭,又問了一次,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朝朝在心中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並不想當玖玖的後娘。”

“你不用想太多,也不需要擔心什麽。”

朝朝語氣平淡的開口, 但不知為何, 裴錚聽到這些話之後,非但沒有任何的高興和鬆一口氣,反而覺得心裏怪怪的。

“是嗎?”裴錚的語氣不太好,時不時的盯著朝朝看, 看的朝朝有些莫名。

“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裴錚的眼中多少有些心虛, 聽見這話微微的咳嗽了一聲,“既然, 你不是想當玖玖的後娘, 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心中的想法, 都非常直白的問了出來,朝朝聽到這裏, 心中也不是不新奇的,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

好似她有什麽目的一般。

她會在這裏,是因為擔心裴錚,同樣也是因為玖玖。

但是這些原委,也是根本解釋不清楚,朝朝想了想,便對著裴錚說道,“我在這裏也的確不方便,我喊人來伺候你。”

裴錚聽到這裏要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出口,朝朝就轉身離開了內室,徒留他一個人在生悶氣。

好好的怎麽就那麽走了?

難不成真的是他想錯了?

隻是,她為什麽就能這麽走了?

裴錚的情緒瞬息萬變,根本就理不清楚頭緒。

朝朝出門之後,隨便找了一個院子裏伺候的小廝,讓他去把福財找過來,雖說福財和福全都跟在裴錚的身邊,若論細心,自然是福財更加的細心。

福財被小廝喊過來,急急忙忙的跑到朝朝跟前,“柳姑娘,可是出什麽事情了?”

“我想,你們世子爺如今更需要你們。”朝朝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這番話的,她的語氣甚至能稱得上平靜。

福財聽了隻覺得非常疑惑,“世子爺,要奴才伺候?”

福財聽著覺得非常的恍惚,事實上,直到現在福財都不敢相信,他們主子是真的失去了記憶,還以為是久久沒有達成目的,而采取的極端手段。

朝朝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快些進去吧,我去看看玖玖。”

福財心中泛著嘀咕,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內室。

屋子裏,裴錚這會兒正靠坐在**,麵無表情的看著外頭,直到福財走進來,才略略的抬起了眼,“你是誰?”

“…世子,柳姑娘已經走了。”福財小心的提了一句,言下之意是想告訴主子,不用繼續裝下去了。

就是想著要給主子一些麵子,所以沒說的太明顯。

但裴錚顯然沒有理解福財的良苦用心,“她走了,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你還非得告訴我一聲?”裴錚的心裏頭有點兒煩躁,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麽描述心中的煩躁。

偏生福財這會兒要撞到他跟前來,自然承受了他的怒火。

“世子…您。”福財看了一眼裴錚,心裏頭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瞧著這會兒並沒有什麽人在,故而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您當真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這句話問的裴錚的臉直接就黑了下來,難不成還有假的嗎?

“不然呢?”

福財驚恐萬分的瞪大眼睛,使勁的咽著口水,隻覺得這件事情非常的出乎意料。

“您…您…這…”福財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隻一個勁的開始擔憂,這失去記憶了,可怎麽辦?

惹得裴錚煩不勝煩,“閉嘴。”

他雖然有挺多的事兒想不起來,但並不代表成了一個傻子,之前聽了那麽多話,也不是白聽的。

“現在開始,我問你什麽,你回答什麽,須得將話全部都說清楚。”裴錚冷靜的開口。

福財忙不迭的點頭,他哪兒敢在這種事情上麵作假?

“世子您請說,隻要是奴才知道的事情,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叫什麽名字,這裏是哪裏,我又是誰?”裴錚問出了三個自己目前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至於朝朝,裴錚對她的態度很是複雜。

隻要一想到她,這心裏頭就覺得奇奇怪怪的。

讓他有些難受,索性就暫且放下。

福財聽到這些問題,在心裏頭鬆了一口氣,他一開始還擔心世子要問什麽,若隻是問這些,那他還真的可以好好的說一說。

於是,在福財的敘述下,裴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大的不解,“那我不好端端的待在京城,為何要跑來雍州?”

戶部侍郎和雍州刺史,這已經不是比官職大小的區別。

京官和地方官,怎麽比?

福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說他就知道,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這不還有更麻煩的事兒等著他來解釋。

“那是因為…一個人。”福財斟酌著開口,他打定主意,隻要裴錚不明著問,他就絕不明著說。

於是,主仆二人就進行了一場審訊一般的談話。

裴錚問一點,福財就答一點,絕不多話。

惹得裴錚煩不勝煩,隻能自己胡亂的猜測,“是因為玖玖的母親?”

福財聽到這裏,下意識的抬起頭來,“世…世子,您這是想起來了嗎?”

難不成失憶這麽快就會好?

還是說世子完全就是嫌生活太無趣,拿他們尋開心的?

“不曾。”裴錚語氣平淡的出聲,打斷了福財的幻想,“隻是猜測出來的。”

裴錚很確定先前見到的那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結合孩子的名字,他就能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串聯起來,好端端的,他怎麽會將孩子取名“念卿”呢?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裴錚卻是不清楚的,隻不過他能夠問。

“玖玖的母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裴錚冷靜的問道。

福財卻被問懵了,他再一次的崩潰,疑惑,為什麽柳姑娘非要把他給喊過來受折磨,這些問題哪裏是他可以回答得了的?

“這…”

“難不成,是去世了?”裴錚有些緊張的問道。

福財聽到這兒,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朝朝來,他想他大概清楚為什麽柳姑娘不願意待在這裏了。

恐怕他們的世子爺剛才沒少語出驚人。

“世子爺莫要瞎想…小少爺的母親並沒有去世,隻是發生了一些意外,不和您二位住在一處而已。”福財很努力的將一些事情用稍稍合理的方式說出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發生了一些意外?”裴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麽都想不明白,能出什麽意外。

“不住在一塊兒?”

福財聽著裴錚重複著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隻覺得心慌不已,眼皮突突的跳,要多緊張就有多緊張。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危機意識,福財覺得自己這時候根本不應該待在這兒,生怕世子爺會問到柳姑娘。

但這天底下的事情,就是怕什麽來什麽的。

福財還沒有想到借口腳底抹油,裴錚便開口問他方才在這裏的女人是誰。

福財:“……”

要不幹脆殺了他吧,總比讓他來回答這些要好。

“那是…那是…”福財根本不知道怎麽和裴錚解釋朝朝的身份,憋了半天,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玖玖雖然知曉朝朝是自己的娘親,這件事裴錚也清楚,但福財和福全卻是全然不知情的。

他們顧慮世子如今失去記憶,生怕他說漏了嘴讓小少爺難過,便開始找借口,隻不過這借口一時半會兒根本就不好找。

“很難說嗎?”裴錚顯然沒了什麽耐心,語氣冷淡的看著福財,福財當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世子…您和柳姑娘的關係,著實有一些複雜,奴才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說,不如,不如…您親自去問吧。”福財說完這些話,徑直的跪在地上請罪。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免得到時候世子恢複記憶,拿他們開涮。

好在裴錚也沒有太計較,揮了揮手就讓他走了。

他開始努力的思考這些事情,雖說身子還有些疲倦,但已經可以下地行走,隻是腦子並不算清明,也許是睡得太久的緣故,總覺得有些頭重腳輕的。

他的腦子模模糊糊,很是不舒服。

裴錚的臥室連通著書房,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書房。

書房裏很是擁擠,書架上滿滿的都是書籍,書桌上還擺放著許許多多的文書。

很是神奇,裴錚本以為自己是不認識的,但是當他拿起這些的時候,那些文字就自動的躍進了自己的腦海中。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想起了這些東西。

裴錚確定,這些都是自己寫的。

這一間書房,也是他的。

因為是自己的所有物,裴錚就沒有太多的顧慮,開始翻箱倒櫃起來,於是裴錚翻出了許許多多昔日的畫作。

他從前大概還愛縱情山水。

可這五年來,他畫下的每一幅畫都是朝朝。

失去記憶的裴錚將這些畫悉數翻了出來,隻覺得有些疑惑,這畫像上的人,為何同今日的女子這般相似?

裴錚隻覺得難以理解。

從而又開始翻箱倒櫃,直接把書房裏所有的畫作都翻了出來。

他將那些畫看了又看,翻了又翻,腦海中不知為何多了一些古怪又荒誕的念頭。

他握著畫紙漸漸的收緊,用力,隻覺得難以啟齒,他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念頭?

當裴錚在書房天人交戰的時候,朝朝去廂房找了岑大夫。

隻不過岑大夫這兒,這會兒是人滿為患,根本就沒有空去管朝朝。

他看著福全,不知道說了幾百遍,“老夫當真不知道世子爺什麽時候可以恢複過來,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月,這都是說不準的。”

岑大夫心中直犯嘀咕,他隻覺得這件事兒處處都透露著古怪,他還想著找個機會試探試探究竟是真是假。

哪能這麽湊巧?

世子前些日子才問他有沒有失憶的藥,這會兒就失憶了?

“岑大夫,爹爹到底什麽時候會想起玖玖來?”玖玖拉著岑大夫的手問道。

岑大夫雖然不耐煩瞧見福全,可麵對玖玖的時候,倒是耐心許多,“小少爺不必擔心,老夫看過世子爺的情況,並沒有太糟糕。”

“也許不久,就可以恢複記憶的。”

畢竟沒有什麽致命的外傷,頭骨也沒有任何的損傷,不像是被人敲了腦子的樣子。

岑大夫雖然是這麽說了,但玖玖和福全還是不怎麽放心,一直圍繞著岑大夫轉悠。

以至於朝朝那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

她正想著要不要先走,但岑大夫眼尖,很快就瞧見了她,擺脫掉兩個煩人的家夥,徑直走到朝朝的身邊,“柳姑娘留步,老夫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向姑娘請教。”

朝朝一愣,卻沒有拒絕岑大夫,順勢的留了下來,“不知道岑大夫想要問什麽?”

岑大夫看了一眼福全,福全就將玖玖給帶了出去,偌大的屋子裏隻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他才有機會好好的問朝朝一些事。

“世子和柳姑娘初遇的時候,便是失憶的模樣,不知柳姑娘可還記得當日的情景?”岑大夫也不清楚問這些到底有沒有用,但事情已經變成這樣。

多問問,總是有好處的,也許還有不一樣的啟發。

“當初…”隨著岑大夫的話,朝朝也開始回憶起了當時的事情,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對上各種細節。

最後發現,同樣都是失去記憶,可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裴錚這一回,要比之前好上太多太多了。

至少還能正常的思考。

岑大夫又問了幾個奇怪的問題,但朝朝都一一回答了出來。

岑大夫聽完,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著朝朝,“時間都已經過去了那麽久,沒想到你還記得真清楚。”

岑大夫不過是隨意的開口,但這句話往深了想,就有不一樣的意義了,朝朝並不知道要怎麽回應,隻是衝著岑大夫笑了笑。

“柳姑娘和我們世子,當真沒有什麽轉圜的餘地了嗎?”岑大夫雖然一直都醉心醫術,可對於一些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

若是換了旁人,他也許不會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可有些事兒看在眼裏,當真覺得…

可惜極了。

“岑大夫,你也是來當說客的嗎?”同樣的話,朝朝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回,有很多很多的人,想要勸她。

她同樣無意和旁人多解釋什麽。

自己心裏的想法,她其實自己都不清楚。

說的多了,總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她和裴錚能有怎樣的未來,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隻能將一切都交給時間。

“老夫多話了。”岑大夫本還想勸一勸眼前的人不要那麽固執,但這些話說出來,總覺得沒有太大的意思。

他根本就勸不了什麽。

還不如什麽都不說,順其自然就好。

“不知道柳姑娘這一回要在涼州待多久?”岑大夫忽然問道。

這些話,倒是把朝朝給問住了,她當真沒有考慮過這些,隻是這個時候回懷遠縣,她定然是放心不下的,“我也不知道,姑且再住一段時間吧。”

岑大夫摸了摸胡子,什麽話都沒有說。

朝朝並沒有在岑大夫的住處停留太久,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去什麽地方,她來這裏的時候,一直擔憂著裴錚,之後便一直在正院守著裴錚。

如今人是已經醒來了。

但朝朝也陷入了迷茫當中。

隻是她的憂慮並未持續多久,春荷就過來請她,說是早早就給她安排好了客房,“小少爺說,要離他的院子最近。”

“玖玖是自己單獨住的嗎?”朝朝冷不丁的問了這麽一句。

見春荷微愣,還以為是自己問錯了什麽,“抱歉…”

“您不用道歉的,您想知道什麽,奴婢都會告訴您的。”春荷隻是見著朝朝,莫名的有些心酸罷了。

“小少爺雖然有自己的院子,但大多數時候是和世子一塊兒住的,世子脾氣雖然不怎麽好,但是拿小少爺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春荷同朝朝說起一些有趣的事情來。

“世子爺總說要讓小少爺已經長大了,要讓他自己單獨的住,但是每一回晚上都要偷偷的去瞧小少爺睡得好不好。”春荷說起這些不僅有些感慨,“就如同當初,世子爺趁著夜色來瞧您是一樣的。”

任誰都能夠看出來,裴錚的在意。

隻是這些話說起來,就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傷感了。

朝朝勉強的笑了笑。

並沒有接話。

她隻要知道,裴錚是愛著玖玖的,那就足夠了。

春荷安排的客房距離玖玖的院子很近,玖玖這會兒不知道被福全他們帶去了什麽地方。

一時半會兒估摸著是回不來的。

春荷記掛著朝朝許久未曾休息,想讓她好好的歇息一番,但朝朝顯然是沒有這個福氣的。

她尚未坐下,外頭裴錚就找了過來。

他失了記憶,行為處事到底有幾分不一樣,並未讓人找她過去,而是親自找了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朝朝看著他的模樣,心中略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她卻沒有拒絕,隻是冷靜的問他,“你要和我說什麽?”

裴錚看了看左右的人,抿著唇不說話,春荷等人很有眼力見,紛紛的退了下去,隻是每個人臨走的時候都看著朝朝欲言又止。

“柳姑娘…”

能在內院伺候的,都是裴錚平日用慣了的人,對於一些事情,自然是清楚的。

如今主子不靠譜,能依靠的也隻有和主子關係匪淺的人。

朝朝被他們這麽看著,少不得答應下來。

但一轉身,就看見裴錚陰沉著一張臉,“你倒是慣會收買人心。”

朝朝:?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裴錚,隻覺得他說的這些話,自己根本就聽不懂。

“什麽叫做?收買人心?”

她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

“若非是你收買人心,他們怎麽會對你言聽計從的?”裴錚的眼神很是犀利,朝朝看在眼裏,隻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裴錚這般模樣。

隻是朝朝想起岑大夫說過的話,他說裴錚最近的情況可能會有些不太對勁。

朝朝隻當他有些不太正常。

“你怎麽又不說話?”裴錚皺起眉頭。

朝朝的確是不想說話,尤其是不知道怎麽和裴錚說話,“你過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情?”

總不至於是過來興師問罪的,哪有這個必要?

“我…知道你是誰了。”

裴錚的開場白是朝朝始料未及的,她呆呆的看著裴錚,知道了?是怎麽知道的?

朝朝心中好奇,可依舊什麽都沒說,安靜的等待著下文。

“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知道你有話要同我說,我一直都在等你要說什麽。”朝朝的耐心其實也不算太好。

因為她覺得裴錚有些莫名其妙的。

裴錚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我想告訴你,你是不會得逞的。”

朝朝眼中的疑惑就更深了,她不由的開始想,裴錚這是瘋了吧。

這說的都是什麽夢話?

“我要,得逞什麽?”朝朝越聽越覺得疑惑,眼神中閃過許多的迷茫,也許是太過於驚訝,竟不自覺的順著裴錚的話往下說。

裴錚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畫像全部拿了出來,“你長得很像玖玖的母親。”

這句話,朝朝並非是第一回 聽見。

玖玖說過很多回,但她卻是第一次聽裴錚這麽說。

“我想,我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會留你在府中的。”裴錚的想法非常的特別。

朝朝聽了好一會兒都還沒聽明白。

“我不知道我失憶之前,到底跟你發生過什麽,承諾了你什麽,我隻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應該是很愛她的。”裴錚看著那些畫像,非常認真的開口。

他當著朝朝的麵,告訴她,自己的猜測。

他讓朝朝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

那些事情統統都是不可能發生的。

因為,他一定很愛很愛畫像上的人,一定很愛玖玖的母親。

所以才會給孩子取名念卿,才會不辭辛勞的將孩子帶在身邊。

朝朝從未想過,事情竟然會朝著這樣的方向發展,她聽著這番話,心中已不知是什麽感受。

她想,自己應當是覺得喜悅的。

可她的眼淚卻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而一直在說狠話的裴錚,見到她眼淚的時候,心中泛起了一絲異樣,“你哭什麽?”

難不成是對自己使用苦肉計?

裴錚雖然在心中給她定了罪,但當他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還是有些不自在,他甚至都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說的話太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