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月娥

◎賜婚◎

與西涼的征戰大獲全勝的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 京城上下一片沸騰。

齊淩峰率軍回京的時候,受到了京城百姓的熱烈歡迎。

唐王為了表示對此次征戰的尊重,特意親臨城外, 接見齊淩峰。

雖然戰場上有一名神武女將軍的消息已經一早傳回了京城,然而唐王在看到新月娥那那一抹傲然的身姿的時候, 還是被驚豔到了。

內心不由得感慨了一番, 天下間竟還有如此風采的女子。

齊淩峰下了馬, 走到唐王麵前, 行了一禮,隨即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微臣不辱使命,已將西涼徹底擊潰。”

說道“徹底擊潰”四個字的時候, 他拔高了音量,聲音如洪鍾一般, 響徹在眾人的耳朵中。

徹底擊潰西涼!

京城百姓都忍不住為齊淩峰喝彩起來。

“齊大將軍威武!”

“大唐強盛!”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唐王也是一臉笑意地看著齊淩峰, 親手走上前去,將他扶了起來, 說道:“齊愛卿此次功勞甚大,不必多禮,快快隨朕回宮吧,朕已命人給你準備了接風宴。”

齊淩峰一行人浩浩****隨唐王回了京城。

朝臣們都站在兩側, 打量著這個英武的大將軍。

宰相王允也同樣在打量眾人。

在看到跟在齊淩峰身邊的女子的時候,瞳孔驟然一縮, 驚疑不定地看著新月娥。

這個人,為何與他的女兒王寶釧相貌如此相似。

隻是王寶釧身上的氣質是溫婉柔和的,而這個女子周深卻散發著戰場上磨煉出來的殺伐氣勢。

眉眼間流露的也不是女兒家的溫情, 而是將士的銳氣。

所以王允頓時不確定了起來。

他可以肯定, 自己的女兒是絕對沒有上戰場的本事的, 也不可能有這種眼神。

他的女兒隻會繡花撫琴,可不會舞劍。

他暗道:難道世上真的有相貌如此相似之人?

感受到了王允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新月娥朝著王允的方向隨意一瞥。

冷冷一瞥,帶著習慣性露出的殺意,看得王允驚出了一身冷汗。

王允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不再與新月娥對視。

心道,這樣的眼神,絕對不是自己的女兒,應該隻是麵容相似罷了。

隻是也未免太像了,他幾乎都認錯了。

唐王坐在主位上,看著齊淩峰。

隨即狠狠誇讚了齊淩峰一通,笑著對齊淩峰說道:“此次與西涼的戰役,你沒有沒了齊家的威風。”

接著,唐王看向下麵所有的將領,說道:“此次立功者,朕都重重有賞。”

“謝皇上。”眾人跪下謝了恩。

“都起來吧。”唐王說著,看向了齊淩峰,說道,“這麽多年鎮守邊境,苦了你了,此次一戰,你功績斐然。接下去的日子,你便好好在京城休養生息吧。齊家為大唐闖下赫赫戰功,朕甚感欣慰。齊老將軍若是還在世,一定會為你驕傲。”

齊家是將軍世家,曾跟隨先帝一同打天下,世代忠心耿耿,所以皇帝對齊淩峰也很信任與看重。

“你也老大不小了,趁著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娶一房夫人吧,別叫你齊氏血脈斷絕。”唐王對齊淩峰說道。

每次見到齊淩峰,他都會提這個話題,隻不過每次都被齊淩峰給推拒了。

唐王每次也隻是習慣性提一提。

原以為齊淩峰會推拒,豈料齊淩峰竟然跪在了唐王的麵前,鄭重地說道:“啟稟皇上,微臣,確已心有所屬,此次前來,就是想求皇上賜婚的。”

“哦?”唐王一聽齊淩峰有了心上人,下意識瞥了齊淩峰身邊的女子一眼,問道,“是哪家的姑娘?”

“啟稟皇上,是宰相家的女兒。”齊淩峰說道。

一聽說是宰相的女兒,唐王下意識蹙了蹙眉頭。

視線從新月娥的身上,移到了王允的身上。

他信任齊淩峰,一方麵是因為齊家世代忠心耿耿,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齊淩峰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從不站隊,也不喜好權勢。

再加上齊家這一脈,隻剩下齊淩峰一人。

他就算給齊淩峰再多的兵權,也能篤定他不會造反,所以才敢大膽讓他手握重兵。

可是齊淩峰和宰相府聯姻,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一個權傾朝野,一個執掌兵權,這二人要是起了反意,後果不敢想象。

唐王繼續問道,“不知是王愛卿的哪個女兒?”

“是相府的三女,王寶釧。”齊淩峰的聲音擲地有聲。

“王寶釧”三個字轟然間在王允的腦海中炸響。

王寶釧的名字不可能突然出現在齊淩峰的口中,再加上那個女子與王寶釧相似的麵容。

王允就算是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令他感到恐懼的女子,就是自己的三女兒,王寶釧。

怎麽會,真的是王寶釧?

唐王看向王允,淡淡說道:“朕怎麽不知道王愛卿還有個未出閣的三女兒?”

唐王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是王允在朝多年,是個老狐狸了,怎麽會聽不出他言語間的防備與怒意。

皇帝是覺得他暗中與齊淩峰勾結,對他起了猜忌心思了。

這問題若是回答不好,他宰相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王允內心直呼冤枉,王寶釧什麽時候和齊淩峰認識了,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當下,王允馬上上前一步,看了新月娥一眼,隨即抽回了視線,小心翼翼地對唐王說道:“啟稟皇上,小女,小女早已與微臣斷絕關係。而,而且已經失蹤多年,生死不知。夫人也因此,鬱鬱寡歡,纏綿病榻。此事京城眾人皆知……”

在王允說這番話的時候,唐王身邊的首領太監也同時走到皇帝的身邊,附在他的耳邊,說上了一段話。

就在齊淩峰提到王寶釧的時候,首領太監便已經命人以最快的速度送來王寶釧的消息了。

他告訴唐王,王寶釧多年前為了一個乞兒,與宰相堂三擊掌斷絕了關係,就連名字都被當眾移出了王氏的族譜,可以說是斷得一幹二淨。

之後不幸地被那個乞兒拋棄在寒窯之中。

幾日之後,也不見了蹤影。

宰相夫人曾經還大肆尋找過,最後也沒找到下落,眾人都猜測是受不了打擊找地方自盡了。

唐王聽著太監匯報上來的消息,輕點了下頭。

既然斷絕了關係,唐王也就放心了。

娶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子嫁給齊淩峰,正符合他的心意。

“齊愛卿離京多年,不知道京城的消息。這位王姑娘,已經失蹤多時了。”皇帝對齊淩峰說道。

“微臣不在乎,微臣此生已經認定了她,不論生死。”齊淩峰毫不猶豫地對唐王說道。

說著,他跪在唐王的麵前,沉聲說道:“請王上賜婚。”

“如此,朕便做主,給你二人賜婚。”唐王對齊淩峰說道,“他日若是找到了王姑娘,朕便收她為義女,給你二人主婚。”

“謝皇上。”得到了皇帝的同意,還有了意外的收獲,齊淩峰謝恩時候的聲音都明顯上揚了起來,眼底流露出了一絲喜意。

若不是努力克製著,他現在就想將新月娥摟入自己的懷中。

解決了齊淩峰的婚事,皇帝便將視線放在了其他的將領身上。

環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新月娥的身上。

他淡淡開口道:“聽聞此次行軍,有一名女將。”

新月娥聽到唐王點了自己,上前一步,行了一禮,說道:“回稟皇上,正是微臣。”

“你的功績,朕有所耳聞。”唐王看著新月娥,神情淡淡的,“隻是,軍營有軍營的規矩,女子不得從軍。你以隱瞞身份參軍,便是壞了規矩。你有功,朕重重有賞,有大罪,朕也要重罰。”

“依照律例,軍中但凡混淆身份者,皆要重打三十大棍。”唐王的聲音很平靜,然而說出來的內容卻駭人聽聞。

三十大棍。

也就齊淩峰這種身板能夠扛得住,一般人必死無疑。

“皇上!”齊淩峰剛要替唐王說話,便被唐王給阻止了。

“規矩不可破。”唐王犀利的視線,直直看著新月娥,繼續說道,“不過朕念在你戰功赫赫,便替你減了這刑,隻打十軍棍。”

“至於齊愛卿。”唐王的視線重新落在了齊淩峰的身上,緩緩說道,“你知法犯法,縱容女子從軍,同樣罰十軍棍。”

十軍棍,對齊淩峰來說,不疼不癢。

對她來說,也不過是修養上一段時間的事情。

不過對於嬌生慣養的尋常女子來說,就是要命的事情了。

唐王將二人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繼續說道:“這十軍棍以後,女扮男裝的事情,一筆勾銷,屬於你的功績,朕會分毫不差地賞賜你。將來史書裏,同樣會有你的濃墨重彩的一筆。”

新月娥聽著唐王的處分,隱隱有些驚訝。

唐王這個做法,可以說是非常的寬仁了。

比起以功抵過,他這一波賞罰分明,不僅立了規矩,同時也是肯定了新月娥的戰功。

史書留名,等於唐王肯定了女子從軍這件事情。

“微臣,叩謝皇上。”新月娥對皇帝的安排也是欣然接受。

試問天下間,哪個將領不想自己的功績曆史留名?

“皇上,微臣用齊家的特權,免去她的刑罰。”齊淩峰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先帝曾允諾過先父,齊家人,不論犯了什麽罪,都可赦免一次。微臣現在,就請求赦免她。”

唐王聞言愣了一下,他是記得有這個允諾,但是沒想到齊淩峰在這個時候用了出來。

“那是對於齊家人。”唐王說道。

齊淩峰聞言,嘴角微揚,對唐王說道:“皇上到現在,都還沒有問過此女子的名字吧。”

皇帝微蹙了一下眉頭,下意識看了眼拚命低頭的王允,心中便有了猜測。

他問新月娥道:“你叫什麽名字?”

“微臣,王寶釧。”新月娥淡淡回答道。

竟然真的是王寶釧!

王允雖然基本已經肯定了她的身份,然而在聽到新月娥親口承認,聽著那熟悉的嗓音的時候,還是不免一陣錯愕。

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溫柔端莊的女兒,什麽時候成了這幅樣子。

唐王看了齊淩峰半晌,最後笑了起來,說道:“怪不得你要朕先給你賜婚,卻不先介紹你身邊這個女子,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朕。”

他已經給二人賜了婚,王寶釧便已算是齊家人了。

對齊家人的允諾,用在她身上,也合情合理。

“你可想清楚了,這個允諾相當於免死金牌,你當真要用在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皇帝對齊淩峰說道。

“微臣早就想清楚了。”齊淩峰看向新月娥,眼神溫柔深情,“她既成為了微臣的妻子,微臣便要保她不受任何的傷害。若是連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麽資格娶她?”

看著齊淩峰眼底的情意,新月娥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

這個齊淩峰,怎麽就在朝堂上大大方方表明心跡了。

令人,有些羞窘。

然而羞澀中,卻又升起了絲絲縷縷的甜蜜。

或許這樣的男子,才是真的值得她付出感情的。

“再者,”齊淩峰收回了視線,重新抬頭看向唐王,說道,“齊家發誓效忠皇上,絕不叛逆。以前不會,未來也更用不上這個允諾。”

這一番話直接表明了忠心,讓唐王聽著非常寬心。

“先帝曾說你齊家一家都是情種,此刻看來,所言非虛。”皇帝笑了笑,對齊淩峰說道。

“既然她已是你齊家人,朕便允了你的請求。”皇帝看向新月娥,眼神和善,“你上前一步。”

新月娥聞言,順從地上前了一步。

“朕方才允諾了齊愛卿,要收你為義女,此刻自然也不會食言。”皇帝笑著,說道,“王氏之女,智勇雙全,朕甚是喜歡,今日收為義女,賜號‘朝陽’,封為‘朝陽郡主’。擇日與大將軍齊淩峰成婚,賜大將軍府。”

齊府已經老舊,皇帝便幹脆賜了更大的宅子給二人。

“謝皇上。”二人同時行了一禮。

之後皇帝又給其他的功臣進行了封賞。

散朝之後,齊淩峰也領了自己的罰,十軍棍打在他身上,也就是一點點的皮肉之苦而已。

王允攔下了新月娥,他很想問自己的女兒,究竟是經曆了什麽變成了這樣,然而話到口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幾乎陌生的女兒,最後也隻歎了口氣,說道:“若是有時間,來府上看一眼你的娘親吧,她憶你成疾。”

新月娥對王母沒有什麽惡意,隻是輕輕點了下頭,便轉身離去了。

西涼提出了非常豐厚的條件,才讓唐王答允了和談。

兩國定了三月後,由代戰親認使臣出使大唐,簽訂和談協議。

三個月後,恰好也是新月娥與齊淩峰的府邸建成,成婚的日子。

唐王除了賜了二人大將軍府,還另外賜了新月娥一個郡主府。

宰相夫人得知了自己女兒的消息,馬上就找來了。

哪怕是麵對陌生的新月娥,她還是哭得聲淚俱下。

她不在乎王寶釧的性情大變,一個勁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新月娥看著眼前這個婦人這副樣子,不由得想起了前世自己的兄長,對宰相夫人語氣也硬不起來。

不過除了宰相夫人,宰相府的其他人,新月娥一律拒之門外。

一方麵不想因為自己太大的變化引起眾人的猜忌,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打消皇帝對她的猜忌。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西涼的儀仗也終是抵達了京城。

代戰坐在馬車中,輕輕撩起了車簾,看著繁華的京城以及來來往往的百姓。

和西涼的百廢待興想必,大唐實在是太昌盛了。

她放下了簾子,靠在了車廂後。

這一次和談,她除了帶了幾個親信將領,還帶了一部分隨行伺候的人以及護衛。

除了近身服侍的婢女,其他隨行伺候的人,以及護衛,都是跟在馬車的後麵,一路從西涼走到京城的。

而護衛中,有一個身影。

比起其他高大的護衛來說,他的身影顯得有些瘦小,擠在這些人中,顯得格格不入。

旁人見到大唐的繁華,都是眼前一亮,唯獨此人,眼底滿是陰鷙。

此人,正是薛平貴。

“公主,你當真要將薛平貴還給大唐?”貼身婢女銀沙問代戰道,隻要一提起薛平貴,她便是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嗯。”代戰點了點頭,“善待大唐的將領,歸還大唐的將領,也算是我此次前來的一點誠意。”

薛平貴當初從絕境中將她救了出來,她對此人確實心生過好感。

不過這個好感,在他對自己人也毫不留情的時候,已經消失殆盡了。

她提議薛平貴成為自己的駙馬,隻是想以此為誘餌,讓此人加入自己這一方而已。

畢竟,當初那個空城計,著實將她驚豔到了。

這樣的人才,若是放在西涼,對她絕對大有裨益。

所以她一直命人關注薛平貴的一舉一動,更是不惜耗費大量的兵力,將薛平貴從追殺中救了出來。

她剛出征不久,她的父王就突然病逝,王宮裏將消息壓了下去。

還是她母後拚盡全力,才給她送來了消息。

然而也已經是數月之後了,她的叔叔,已經把持了朝政,以攝政王自居,而且還手握重兵,與她掌握的兵權少不了多少。

若是正麵硬戰,雙方拚個你死我活,隻會讓大唐得利。

所以她一直裝作不知道。

一麵與大唐周旋,一麵穩固自己的兵權,吞並叔叔的兵力。

然而,這樣蠶食實在是太慢。

此時又是內憂外患的時候。

這時候,薛平貴入了她的眼。

這樣的計謀,讓她相信,薛平貴一定有辦法,能夠讓她以微弱的兵力,勝過她的叔叔。

若是能夠以最小的代價,成功解決內亂,又能繼續與唐兵這樣僵持,就算用自己交換,她也不在乎。

然而代戰沒有想到的是,薛平貴接連給她提的點子,雖然還算上乘,但是都打不到空城計那樣驚豔。

無法力挽狂瀾。

一次又一次提議以後,她也差不多摸清楚薛平貴的本事了。

頗有本事,但和她想象中,還差得遠。

雖然薛平貴的提議雖然不算出彩,但是也還能用,所以她給了薛平貴一部分權利,在她不在的時候,可以下令調動兵馬。

偏偏薛平貴急於在她麵前表現自己,竟趁她不在的時候,以她的名義下令與她叔叔碰上。

結果落入了陷阱。

她最後不得不以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舍棄了叔叔的十萬大軍,才在兵力上,徹底壓製了她叔叔。

她叔叔也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種壯士斷腕的狠心。

若非走到絕境,她也不想舍棄十萬將士,舍棄一半的疆土。

然而她很清楚,一旦她敗給了叔叔,她將沒有活路。以她叔叔的□□,西涼的子民遲早民不聊生,所以她沒得選擇。

若非薛平貴鬧這麽一出,她也不至於輸大唐輸的這麽慘。

這種情況下,她對薛平貴隻剩下了恨意。

“真是便宜了他。若不是他,我們哪裏需要簽訂這種不公平的條約來保護最後的疆土。”提起薛平貴,銀沙便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

“便宜?”代戰挑了挑眉,麵露諷意,說道,“他回大唐,怎麽會有好日子過?”

她當初救下薛平貴的時候,薛平貴可是在被自己人追殺。

她一猜便知道,薛平貴幫助自己的事情應該是敗露了,所以被當成了叛徒。

再加上她之前與大唐對峙的時候,故意讓薛平貴當了先鋒兵,現在誰人不知薛平貴是個叛徒。

將一個叛徒歸還大唐,他能有什麽好的待遇?

薛平貴害她這麽慘,她自然也不會對此人客氣。

“讓他死在西涼的土地上,我還嫌髒了我西涼的地。”代戰冷嗤一聲,說道。

銀沙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代戰的意思,心道還是公主聰慧。

“王寶。”代戰的口中,吐露出了一個名字。

在意識到薛平貴沒有那等過人本事以後,代戰便知道自己找錯人了,她就命人重新打探過,也得到了那個驚才絕豔之人的名字,王寶。

也知道了,幾次壓著自己打的人,就是王寶。

“真想再見一麵此人,此人若是能為我西涼所用就好了。”

現在西涼內部還不夠安定,她需要一個能人來與自己一同穩定朝政。

而王寶,就是最好的人選。

比起薛平貴,王寶不論是從相貌還是身手亦或是武藝,都更勝一籌。

作者有話說:

命運的三人要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