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建民, 現在，十裏溝的糧食賣了這麽多？”林成有不可置信。
“是的書記，村民人均收入翻了四番。下個月應該更高。”魏建民淡淡笑道。
“建民, 你快說說！你到底怎麽想的？後麵有什麽計劃？”林成有興致勃勃地拉著魏建民說道。
“我是想著, 除了永定鄉, 還有很多鄉鎮、甚至城鎮都有糧食需求。”魏建民說道，“所以希望鄉裏統一規劃，讓其他五個村也能跟我們一起，把村民的糧食全都銷售出去。”
林成有愣了一下, 想起魏建民之前想修路，其他幾個村支書鬧到鄉黨委不同意, 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魏建民從沒想過貪功, 他所有的選擇都是為了讓村民過上好日子，而高洋那夥人, 卻整天就想著怎麽把魏建民拉下水, 品格貴賤，雲泥之別。
林成有微微歎氣：“建民, 現在糧食收購剛剛開始, 你把渠道讓出來，未來向侯家溝、和平溝這樣的產糧大村一定會超過你們十裏溝。你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法子，就白白給他人做嫁衣了。”
魏建民淡淡笑了笑：“法子是曼英想的。”
“是曼英？”林成有睜大眼睛，“我記得你說過當初十裏溝小學也是曼英借錢給你的？”
“嗯。”魏建民點頭, “還有揭露蓮花大師，幫香荷洗冤, 出版《與歌行》, 阻止香荷娘跳樓，所有的事, 都是曼英做的。”
林成有大為吃驚：“竟然全是她？真是奇了！”
魏建民一提起蘇曼英，神情不自覺溫柔了許多：“林書記，沒有曼英，就沒有今天的魏建民。”
“那你把其他幾個村子拉進來的事她知道麽？”林成有跟蘇曼英接觸過幾次，覺得蘇曼英非常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其他幾個村支書一起擠兌魏建民的事。
魏建民抿唇：“她……一開始不太讚成。不過，後來，又同意了。”
魏建民沒好意思說，剛開始蘇曼英知道他這個想法時差點把他罵死，後來他又消沉了兩天，蘇曼英才勉強同意。
林成有心裏有數，立刻道：“既然方法是曼英想的，那等她自己跟我說同意，我再全鄉統一銷售，現在，各憑本事。你都已經把路淌出來了，他們也不至於蠢笨到走都不會走。”
魏建民微微抿唇，隻好點頭：“那好，我再回家跟她說說。”
林成有拍了拍魏建民的肩膀：“建民，你跟你媳婦，一個敦厚善良、一個蕙質蘭心，真是天作之合。”
魏建民有些不好意思，曼英確實是蕙質蘭心，不過他大概就有些蠢笨。
等回了村子，魏建民把林成有的意思跟蘇曼英說了，蘇曼英當即拍手叫好：“林書記真是廉明公正！”
金城也笑道：“總算沒白忙，差點就給別人做嫁衣了。”
“就是，我們自己的糧食還等著賣，憑什麽便宜他們！”蘇曼英興高采烈逗大黃，笑眯眯給它扔了塊香腸。
魏建民無奈一笑：“算我多此一舉。”
“你就是多此一舉，你就跟白蛇傳裏的許仙一樣，被狠狠坑一次，才會長記性。”蘇曼英瞪他一眼，“公司申請和商標怎麽樣了？”
“公司已經建好，商標報上去了，等審批就行了。”魏建民說著就準備做飯，“今天想吃什麽？”
“今天是個好日子，吃四喜丸子！”蘇曼英笑道。
十裏溝這邊賣糧行動如火如荼地進行，而平溝村委裏五個又聚在一起的村支書也炸開了鍋。
“什麽？魏建民把村裏的糧食都賣出去了？！”高洋聽到小毛匯報，眼珠差點掉下來。
“我專程去看了看，一車一車地糧食都運出去了。村裏有一部分已經運走，大部分還在村裏等著運。今天早上魏建民還去鄉裏匯報工作。”小毛歎氣，“怎麽他這麽有本事呢！”
“他懂個屁！肯定是曼英給他出的主意！”高洋惱道。
現在和平溝已經怨聲載道，原本他們可是先進村，現在魏建民上任才幾個月而已，十裏溝已經跑到他們前麵了！
要是光是些教育啊之類虛頭巴腦的名頭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實打實的收入！這事情現在村裏還沒傳開，要是傳開了，村民肯定鬧死了！
高洋在辦公室走來走去，魏建民現在已經得了教育先行者的稱號，要是糧食再產量高銷量好，鄉裏一定會提拔。
“高書記，這可怎麽辦？”馬德興著急道，“魏建民怎麽鬼主意這麽多呢！”
“要我說，我們也跟他學，把糧食賣到鄉鎮。”朱青山氣惱不已。
“就這麽辦！我們賣的比他便宜，我就不信那些人不買我們的！”高洋說著，對小毛道，“你找人跟著車，看他們把糧食運到哪裏，跟對方說，我們價格便宜一成。”
“行！我這就去！”小毛趕緊跑了出去。
侯愛文皺眉：“這樣挖牆腳是不是有點損？”
“你可以不參與！我就覺得可以！”朱青山怒道，“魏建民吃獨食，真不要臉！”
“侯書記，你別忘了，鄉裏現在正在遴選，我是無所謂，我本來就年輕。你可是我們這群支書裏麵年紀最大的，你要是輸給建民，可就丟人現眼了。”高洋笑道。
侯愛文一噎：“我又沒說不同意……”
“那還廢什麽話！”朱青山怒道，“我們現在就把糧食都點一點，等著高洋的消息，就算便宜點，也要把魏建民的路給斷了！”
“好！”另外幾個村支書也點頭同意。
沒兩天，等十裏溝再把糧食運到城鎮的時候，就被原本已經談好的三寶食品廠拒收了，緊接著，連續幾個食品廠和飯店全都拒收了十裏溝的糧食，糧食出不去，隻能屯在村裏，若是下場大雨，可能都要受潮發黴。
“書記……我聽說了，是高洋他們幾個聯合起來搗鬼，截胡了！”魏建勇氣得直拍桌子。
魏建民怎麽也沒想到，高洋幾人竟然真的聯手針對他一時間愣在原地。
糧食被退回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村裏的大街小巷，村民一個個義憤填膺，魏三嬸好不容易賺了點錢，這下又沒了，急得拉著魏四嬸就衝進了魏家大宅找蘇曼英訴苦。
“曼英！和平溝、朱家溝那幾個村聯手，把糧食賣的比我們價格低，現在我們的糧食全被退回了！”魏三嬸大怒著直拍桌子。
蘇曼英再最開始和錦隆酒店交易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所有的糧食交易全都簽了合同，沒想到竟然還有幾家敢違約。
不過想來也是，大家計劃經濟才開放沒多久，契約意識還不強。
蘇曼英眉頭皺起，其實很簡單，讓魏建民拿著合同去起訴，就能解決，但是要是這麽容易解決，魏建民一定不長記性，而且訴訟畢竟影響感情，以後合作起來就不容易了。
“魏建民怎麽說？”蘇曼英抬眸，看向魏三嬸。
“他還能怎麽說，生悶氣唄！高洋那幫人真不是東西！大家公平競爭，我們的糧食肯定比他們好！他們現在故意壓價！”魏三嬸氣惱不已，想想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麽沒了，簡直心疼的要命。
正在這時，魏建民搖著輪椅從門口進來，看到魏三嬸兩人愣了一下，明白魏三嬸魏四嬸肯定是來告狀的。
魏建民抿住嘴唇，曼英肯定要嘲諷他一頓了。
“建民！你快說呀！怎麽辦！要不我們價格再低一點！比他們還低！”魏三嬸急道。
魏建民搖頭：“當初為了打通渠道，價格定的已經很低了，要是再低……就白幹了。”
“那怎麽辦啊！總不能爛手裏啊！”魏三嬸直跺腳，“高洋那臭小子，處處跟我們作對！現在拉著清河溝他們幾個村都跟我們作對！”
“三嬸，四嬸，你們先回去，我跟建民想想辦法。”蘇曼英淡淡道。
魏三嬸又急又氣又沒有辦法，隻好對蘇曼英點頭：“曼英，靠你了啊，咱們村裏都靠你了！你是村裏的活菩薩，你可不能不管大夥啊！”
蘇曼英微微一笑：“我知道，三嬸兒放心。”
魏三嬸和魏四嬸氣惱著走了。
魏建民搖著輪椅到了蘇曼英旁邊：“曼英……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蘇曼英看他垂頭喪氣，強忍住笑，“知道以前為什麽不讓你幫他們了？”
“嗯……”魏建民點頭，“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
“這就是競爭，懂麽？”蘇曼英輕輕歎氣，“那你想怎麽辦？”
“當初我算糧食價格，已經是不賺錢，他們這樣肯定堅持不了太久。”魏建民說道，“所以，我的想法是，還繼續我們的價格，再找別的食品廠。他們……以後應該也不會價格這麽低了。”
“你是不是傻，他們擺明就是要挖牆腳，先把客戶搶到手再說！你要等他們良心發現？”蘇曼英皺眉，“如果他們就一直這麽低，一直挖你牆角，你想怎麽辦？”
“那，我們就質量取勝。”魏建民篤定道。
蘇曼英簡直要氣笑了：“我告訴你，九斤好糧裏摻一斤壞糧，那些食品廠的人根本不會發現，發現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做成了包子、饅頭、麵包誰能知道？成本下來了，利潤就高，指不定人家還高興呢！”
魏建民一愣神，怎麽還能這樣？他從沒幹過偷奸耍滑的事，怎麽也做不出次品當好的賣這種事。
蘇曼英看他一臉三觀震碎的表情，隻好道：“建民，我沒有讓你摻壞糧，我隻是告訴你他們會這麽做。如果他們真的以次充好，你怎麽辦？整個村的身家性命都吊在你身上呢！”
魏建民眉頭蹙起，半晌，終於歎了口氣：“那我就去跟他們談一談……”
“你這人！你是不是傻？！”蘇曼英用手猛地一點魏建民的頭，“要是能談，他們還用的著背後使陰招？！”
魏建民揉了揉腦袋：“總有像錦隆大酒店一樣的良心企業，願意收我們的好糧，我多跑幾家，把城裏的飯店食堂也跑了。”
蘇曼英看他不死心，便挑眉：“行，你去！”我倒要看看你什麽時候才會痛罵高洋幾人。
後麵幾天，魏建民馬不停蹄奔波在各個酒店食品廠，可是高洋早就派人跟蹤了他，他前腳剛談好，後腳高洋就以更低的價格把牆角敲了。
最後，魏建民隻賣出去了2000斤糧食，每天疲累不已。
可是，不管他累成什麽樣，從來沒有過一句抱怨。
他已經看過了，高洋幾人為了利潤，確實以次充好，不僅用了二等米，還用陳米、過期米混在新米中，賣給不太懂行的商家。
魏建民又急又氣，找高洋幾人理論，卻被羞辱了一番，垂頭喪氣地回到大宅發呆。
“曼英，算了……他就是這種人。”金城無奈，“就不喜歡說人壞話。”
“真是比驢都倔！”蘇曼英又氣惱又心疼，把手裏的菜一扔，“氣死了！”
“你不是有合同麽，直接起訴吧！”金城說道。
“訴訟不是太好的方式，不到萬不得已不想用。”蘇曼英思考道，“我早就知道那幫人不是省油的燈，早已經讓合作的幾個飯店、食品廠吧十裏溝的標誌打在顯眼的地方，隻要對比一下，十裏溝的糧食和他們那些普通糧食，就能發現差距。”
“你想怎麽做？”金城問道。
“找記者暗訪。”蘇曼英說道，“曝光那些使用劣等米的飯店和食品廠，突出我們十裏溝的品牌，製造品牌效應。”
“好主意！”金城笑道，“高洋一定沒想到，你還留了這一手。”
“後麵還有兩手三手等著他們呢！”蘇曼英冷冷哼了一聲。
“我這就聯係江城日報，民以食為天，以次充好，這可是個大新聞。”金城推了推眼鏡，“曼英，你什麽時候能到我們東方集團，我可也一大堆煩心事，要是有你幫我解決，我就輕鬆了。”
蘇曼英嗤笑：“操這麽多心，我頭發都要白了！”
“怎麽會，你是我見過最聰明最漂亮的女人。”金城目光炙熱，盯著蘇曼英芙蓉一般的臉龐，忍不住心跳都有些急促。
隻是，蘇曼英壓根沒注意他的表情，還以為他在說笑，便道：“你要是真有事就跟我說，用不著拍馬屁！”
金城有些無奈地笑了：“一定。”
第二天，金城就聯係了江城日報的編輯，把高洋等人以次充好的事告訴了編輯。
編輯當即安排記者暗訪，走訪了好幾個酒店。像錦隆酒店這種正規的酒店，用的糧食顆顆圓潤飽滿，麵粉細□□致。而三寶食品廠，用的糧食明顯發黑，麵粉更是摻雜著黑色的不知名顆粒。
報紙一刊登就爆了，三寶食品廠被推上了風口浪尖，而錦隆酒店則口碑更好，不少媒體都爭相采訪。
錦隆酒店的張經理早就接到了消息，指著自己店門口的綠色標誌，笑道：“我們用的都是十裏溝的一等糧，他們價格不貴，質量好。十裏溝的糧食之前上過報，是童叟無欺的綠色食品！”
報道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眾人原本就聽說了十裏溝綠色糧，這次更是如雷貫耳。
與多家跟十裏溝合作的商戶恨不得把十裏溝綠色糧這幾個字刻在門頭上。而相反，之前原本定了十裏溝後來改從高洋那邊買糧食的商戶各個灰頭土臉，連客流量都少了很多。
等他們再去十裏溝買糧食，不好意思，不賣！
蘇曼英就一句話：“不和不講誠信的商家合作！”
蘇曼英不點頭，村裏自然一粒米都不會賣給他們。
眾商戶又氣又無奈，可是卻沒辦法，隻能用普通糧食，顧客不買賬，一條街上那個用了十裏溝綠色糧那家就人滿為患，其他商家空著也沒人進。
“報紙都說了，他們以次充好！”
“我看到照片了，上麵還有黑點，惡心死了！”
“我真怕吃了拉肚子！”
“就是，還是認準十裏溝的糧食，好吃！”
“不光糧食，水果也有了！明碼標價，有錢就買一等，沒錢買二等，我太喜歡吃十裏溝的大蘋果了！”
“他們書記就是之前上電視的打狼英雄魏建民，還是教育先行者！”
“真厲害！那我更相信他們了！這種好人不會坑我們！”
十裏溝因為綠色糧成了遠近文明的村子，前來收購糧食的絡繹不絕。
而和平溝等幾個村子原本賣出去的糧食全部被退了回來，村民們拿不到錢自然怨聲載道，比之前更加埋冤。
“高洋根本就不行！”
“就是啊！竟然以次充好，這下好了我們和平溝的糧食現在徹底臭了，在農貿市場都賣不出去了！”
“偷奸耍滑，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活該被上頭批！聽說在市裏都出名了！”
“我們怎麽不是十裏溝的啊！太丟人了！”
……
在村裏眾人義憤填膺的時候，高洋幾人被林成有叫到了辦公室，罵得狗血淋頭。
“真是淌過的路給你們走你們都能給我栽陰溝！”林成有破口大罵，“挖牆腳？以次充好？你們還要臉麽？”
“書記，對不起。”高洋立刻道歉，“本來我也不想同意這方案，可是，朱支書說我們都是糧食大村，不能落後……”
朱青山惱怒地瞪高洋，是他提的計劃但是大家都同意的！憑什麽賴他！
林成有此事才不管誰是主責誰是次責，當即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告訴你們，在這之前，魏建民還來找過我，想讓鄉裏統一規劃，拉你們一起共同富裕，你們可好，居然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蠢事！”
“他有這麽好心？”朱青山皺眉。
“他就是這麽好心！你們慚不慚愧！”林成有瞪眼睛，“現在可好，十裏溝綠色糧成了標誌，你們這些村子，想加入也加入不了！”
高洋聽著心裏惱火：“書記，魏建民根本不是真心要帶我們，否則他為什麽不來找我們？”
“他不來，是我不讓他去！”林成有怒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們是不是聯手欺負他！你們竟然真的聯手擠兌他！簡直豈有此理！”
幾個村支書麵麵廝覷，怎麽也不敢相信魏建民居然真的想幫他們。
“你們五個村被上麵市領導點名批評，我這個鄉長臉都丟盡了！要不是這次海市邀請魏建民去講課，我真是老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你們給我好好反省！”林成有憤怒地將幾人趕出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朱青山立刻惱道：“高洋你什麽意思！為什麽說是我的主意！”
“朱支書，我們都被罵得狗血淋頭，誰的主意有關係麽？”高洋皺眉。
“就是啊。”旁邊幾個支書也唉聲歎氣，“有時間發脾氣，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搞生產吧！”
“魏建民這下又出風頭了！”朱青山大怒，“我就不明白了，怎麽他早早就弄了什麽十裏溝綠色糧？”
“你這都不明白？”高洋瞪了他一眼，“他早就知道我們會挖牆腳，所以提前挖坑給我們跳！他就是這麽陰險，什麽想拉我們共同富裕，呸！”
“你說他提前就挖坑？”侯愛文皺眉道，“不可能吧，魏建民好像不是這樣的人。”
“你還真把他當好人了！”高洋氣惱不已，“侯書記，我們最初用的可是一等糧。當初我們搶他客戶，他怎麽不吭聲？他故意裝作失落，引我們上鉤。等我們成本下不來，不得不以次充好時，他才找媒體曝光我們！這不是算計好的事什麽？”
“啊？這麽狠毒？”侯愛文幾人目瞪口呆。
“不狠他能把魏家大宅幾個叔叔都幹掉掌管魏家？不狠他能把劉高德幹掉當上村支書？”高洋越說越激動，“各位，你們別被他外表騙了！”
“對啊……”馬家溝的馬德興氣道，“我們這次可被他坑慘了！”
“後麵還要交鋒，我就不信他能次次都這麽走運！”朱青山氣得狠狠錘了一下牆。
“他不是要去海市講課麽，村裏的糧食沒有人管，你們想想有什麽主意。”高洋沉聲道。
“對！正好最近要下雨，如果糧食被水泡了，我看他怎麽辦！到時候自然有商戶找我們買糧食！”朱青山越想越覺得可行，“我們下次就賣一等糧，慢慢就有人買我們的糧食了。”
“嗯。朱青山這個辦法好。”高洋唇角勾了勾，“不過，別太明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放心，絕對不會被發現！”朱青山篤定道。
十裏溝，魏建民看著糧食又一次被搶購，心裏高興，可是想想自己，又覺得很沒用。
如果不是蘇曼英，這次他又栽了一個大坑。
魏建民正微微自責，忽然魏建民敲門，說有人找。
魏建民趕緊讓人進來，來人是一位中年男子，穿著體麵的西服，帶著黑色眼鏡，看起來學識淵博。
“魏書記，還記得我麽？”男人笑了。
“江城飯店的陳經理？”魏建民怎麽會不認識，當初他跑斷腿賣糧食，絕大多數都給拒了，可是這個江城最豪華五星酒店的經理卻收購了兩千斤。也是魏建民唯一賣出去的2000斤糧食。
“魏書記，我選你們十裏溝綠色糧果然沒有錯。”陳軍笑道，“從你這裏購糧之後，市領導在江城飯店宴請隔壁海市的市領導，吃了你們十裏溝的糧食讚不絕口，想請你到海市去講講你們的綠色糧種植和產銷。”
“我……？”魏建民驚訝不已。
“原本早兩天就要過來，忽然江城日報來了個暗訪，市裏調查以次充好的糧食，所以耽擱了幾天。”陳軍說道，“現在事情告一段落，所以，市裏分管農業的齊副市長讓我過來問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去一趟海事。”
魏建民激動不已：“陳經理，我想帶我媳婦一起去，種植我懂，但是產銷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我來之前去你們鄉裏就聽說你們夫妻情深，沒想到還真是如此！”陳軍笑道，“行！到時候你和媳婦住一間招待所，我這就去跟齊副市長匯報，等回頭專車來接你。”
“好！”魏建民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