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今天是重新選族長的日子, 報名競選的卻隻有魏邦泰、魏邦興、魏邦安三人，其他人要麽就是被威脅了不敢報名，要麽就是嫌麻煩不想出頭, 所以, 現在隻有這三個兄弟站在大堂中間, 發表競選演講。
魏邦泰首先發言：“我給族裏當了十幾年的族長，自認問心無愧。我有經驗、有能力繼續擔任族長。”
魏邦興立刻反對：“你當了十幾年了，怎麽這麽多事都是建民最近解決的？還有賬本到現在都不肯交出來，你這種徇私舞弊的, 絕對不能當族長。”
“就是，二哥, 不是我說, 你看看你當族長時，什麽事都往後拖, 再看看建民, 能解決都當場解決，不能解決也三天隻能解決, 不比不知道, 一比嚇一跳啊！”魏邦安是鐵了心要把魏邦泰落下來的，剩下一個魏邦興是個跛子，拿什麽跟他比！
“所以，我才應該當選族長。”魏邦興朗聲道, “大家都知道，我一直兢兢業業, 建強也一直都是族裏的農活能手……”
“你可拉倒吧！就你這瘸子, 你還想當族長？！”魏邦泰直接打斷他，“馬上集體改製, 生產大隊變行政村，我親家是村長，隻要大家選我當族長，分田到戶各家都能分到好田。”
“二哥，你自己家能分到好田我信，你能給我們分好田？以前族裏分東西，好的可全是你的！”魏邦安毫不客氣地拆穿，“要我說，還是我最適合，我公平公正，夫妻和諧，這幾天還幫建民處理過不少事。”
“你家秀琴還不夠丟人？！你還公平公正？”魏邦泰立刻惱道，“你們貪人家劉有才多少東西才造成了劉有才報複秀琴？還好意思說自己公平公正？？你是沒當族長，你要是當上族長肯定比我貪！”
“就是，而且你家是兩個女兒，沒有兒子，我們魏氏要是傳到你家豈不是要斷了香火！絕對不行！”魏邦興堅決反對。
“你……”
一時間，三人吵成一團，差點打起來。魏家大堂雞飛狗跳，亂七八糟。
“三位叔叔，別吵了。”魏建民拿著家法棍敲地，“看看你們頭頂的匾額！這是我們族訓！”
魏家三兄弟盯著“厚德正氣”的匾額，一時憋氣，各不服氣，狠狠互相瞪著對方。
眼看競選就要進行不下去，九叔公忽然走了出來，對眾人道：“我說，我們就讓建民當族長。他巡夜打狼、冒雨修堤受公社表揚，而且這段時間處理事情，我們都看得出他的能力和人品、要說換人，我第一個不同意。”
“就是，換人幹什麽？建民哥幹得好，就讓建民哥幹！”魏建勇、魏建軍也說道。
“我也同意建民，可惜啊，他不參加。”魏家三個叔叔得意道。
“總之換人就不行，我們就認建民哥！”魏家的幾個兄弟紛紛說道。
這是魏家女孩們第一次被允許開族會，覺得受到尊重，也都站在魏建民這邊，支持魏建民。
“感謝各位抬愛，可是我實在當不了族長。”魏建民搖頭，“我資曆不夠，輩份低，年紀輕……”
“建民你就別推脫了！”九叔公說道，“你再推，是讓我跪下求你麽？！”
“九叔公……”魏建民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住九叔公。
“建民哥，我們求你了！”魏建勇也說道，“別人我們都信不過！”
“這……”魏建民看向蘇曼英。
最初，是蘇曼英不讓他競選的，可是現在這個局麵，他要是不當，族裏可能要吵起來。可是他要是當了，曼英會不會不高興？
“嫂子！你就讓建民哥當族長吧！”眾人知道魏建民聽媳婦的，立刻轉而求蘇曼英。
蘇曼英微微歎氣：“之前，我怕建民做不好，沒想到你們這麽信任他。”
“建民哥做的很好！我們都相信他！”眾人紛紛道。
“算了吧，三位叔叔是長輩，建民年紀輕輩分低，要是真的當上族長，也不好管。還是從三位叔叔裏麵選吧。”蘇曼英繼續拒絕。
她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之前以退為進不過是不想讓魏建民成為眾矢之的，而現在，自然是要讓三位叔叔服氣。
“建民媳婦，建民是老大的兒子，如果老大在，本來族長就該是他的，現在無非就是歸位而已，你要是還不同意，我就不走了！”九叔公氣惱道，真沒見過這種人，族長的位置送給他他都不肯接。
“就是，我們都不走了！”眾人說道。
蘇曼英看向魏家三個叔叔，三人沉著臉，雖然不滿意，但是讓魏建民當總比讓另外兩個兄弟當要強，便都不說話。
“你們三個說話！同不同意！”九叔公用拐杖把地麵搗得邦邦響。
三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此時三家已經徹底撕破臉，任何一家當上族長，另外兩家都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三人心一橫，便都點了頭。魏二嬸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氣得捶胸頓足。
魏三嬸、魏四嬸的男人本來就不是族長，當不上也無所謂，可是魏二嬸可是徹徹底底把族長的位置給作丟了！
魏四嬸看她哭便忍不住開始說風涼話：“二嫂，你哭什麽？我秀琴出嫁跟劉有才打得不可開交，你家邦泰做什麽了？管都不管。是建民從中調和，雖然劉有才是個殺千刀的，但是現在到底對秀琴也不錯，我也就認了。可是你當初可是嫌棄她丟人現眼，把用過的喜服給她穿的！”
“就是，我受傷你連點藥都不肯借給我，還是建民給我十塊錢看病，你這種人怎麽好意思做族長？！”魏三嬸冷哼。
“說白了還是你自己一開始太貪心，連塊肉都不給建民分，否則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魏四嬸扣著手指，心裏都在暗爽。
魏二嬸一聽，悔得腸子都青了，捶胸頓足哭雞鳥號的。
可是，不管她多不情願，魏家族長這是算是徹底落下。
隻是按照族規，為了保護族長的名聲和威望，查賬是需要所有直係兄弟的同意。魏家現在三個兄弟，魏邦泰自己不同意，所以他手裏的賬本就不能詳查，隻能直接放進庫裏。
蘇曼英明知道賬目有問題，可是暫時還動不了，不過她也不著急，族長都當上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想辦法查賬追責。
就這樣，魏建民成了魏氏的新族長，名正言順住在了魏家大宅裏。
到了十一月初，公社通知就下來了，即將實行分田到戶，政社分離，生產大隊也要改組為行政村。
永定河公社成了永定鄉，林成有成了鄉黨委書記。十裏溝生產大隊成了十裏溝村，大隊長劉高德也成了村長。
對於大隊成了村這事，大家倒不是太關心，畢竟領導還是領導，幹部還是幹部，平頭百姓還是平頭百姓。
但是分田到戶可是關係到切身利益的大事，大家都伸長了脖子，等著分田。
公社裏隻是按照村裏的耕地麵積劃分了沒人多少畝田地，但是具體分田的方案要村裏自己協商解決。
蘇曼英記得，書裏這個時候，魏建民已經被原主害死了，但原主殺人的事還沒暴露，也參加了分田。
劉高德用看似公平的抓鬮方式，讓每戶派代表按人頭抓鬮，其實他早就把23、24、25、26等幾塊好田的鬮藏了起來。
蘇曼英微微笑了笑，便想到了解決的方法，她立刻向林成有舉報，隻等抓鬮當天坑劉高德一把。
果然，不幾天劉高德就扯著嗓子敲著鑼通知大家到村頭的大槐樹下開會。
等大家到了才發現，板子上釘著村裏的地圖，上麵把村裏的耕地按照麵積分成差不多大小的許多塊，每一塊都標上了號碼。蘇曼英看了一下，裏麵最好的地果然就是書裏提到的23、24那幾塊。
眾人正聊著分田的事，劉高德和幾個村裏的幹部終於在村裏敲鑼打鼓轉了一大圈，把人都叫齊了。
“今天分田，每戶派一個代表，按人頭抓鬮。”劉高德對著喇叭大聲喊道，“聽天由命，誰都別怪誰！”
“要是抽的地特別遠怎麽辦？”
“那就是命不好，總之，抽到什麽是什麽，不滿意可以私下自己調換，調換好到村裏登記。”劉高德對眾人說道，“要是沒人給你換，那就認栽！”
村民的需求簡單又質樸，隻想分塊好田地能靠勞動吃得飽穿得暖。抓鬮是最原始也是最公平的方式，各憑手氣，所以村裏眾人便也讚成，各自在棉襖裏搓著手，隻等一會兒手氣好些，抓到距離自己家近的好田。
魏二嬸可得意了，他們已經得了劉高德的暗示，手裏都握了鬮，隻等一會兒開始抓就裝模作樣把手伸進去拿，然後把自己早就備好的鬮報上去。
“那誰先來？”眾人又問道。
“都抓鬮了，先抽後抽有什麽區別啊。”有人回答道。
“也是。我還想著劉村長會不會耍點什麽心思，沒想到他這次竟然這麽公平公正。”
“就是，抓鬮就全靠手氣了。”
抓鬮正式開始，第一個上去的就抓了一個壞田，眾人一片唏噓，一時間都不願意先上去抓。
魏二嬸心裏得意，這次終於可以狠狠壓蘇曼英一頭了。蘇曼英手氣再好也隻能瘸子裏麵挑將軍，抓到的田怎麽也跟她手裏的24號田比不了。
過了一會兒，連著幾個壞田被抓走，有人唉聲歎氣自己抓了壞田，有人歡天喜地抓好田的機會更大了。
“建民，等下我去抓。”蘇曼英說道。
“好，我手氣一直不太好。”魏建民歎氣。
“你放心，我手氣好，我們一定是好田。”蘇曼英對他笑了笑，便站起身子去抓鬮。
她把手伸進紙箱裏，長襖一滑，從袖子裏掉進手裏四個小紙團，她拿出紙團，遞給了副村長幾位幹部當眾打開。
“23、24、32、36。”餘文武公布完，會計驗證後便記了下來。
蘇曼英笑了笑，這四塊，正是魏二嬸家四個人的田號。
“喔！全是好田啊！”眾人大吃一驚。
“這是什麽運氣啊！”
“蘇曼英手氣太好了吧！”
魏二嬸看著被記下來的田號，再看看自己手裏的號，忽然站了起來，顫聲道：“她……她作弊！她作弊！她不可能抽到這幾塊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蘇曼英似笑非笑。
“我嫂子明明就抽到了啊！”胖丫不滿道，“我們都親眼看到了啊！”
“她……她……”魏二嬸渾身都在哆嗦，怎麽可能？怎麽蘇曼英會抽到她的號？
劉高德一急，怕魏二嬸說出什麽話，立刻罵道：“人家抽到的，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早點抽！”
“你……”魏二嬸臉憋得通紅。
她剛想把事情抖出來，魏建忠就狠狠抓住她的手，低聲道：“你要是說出來就全完了！村裏人不把我們撕了才怪！等會兒我去找嬌嬌，讓她跟她爸說，給我們勻點好田，反正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魏二嬸聽了魏建忠的話，狠狠瞪著蘇曼英，蘇曼英隔著老遠，對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不一會兒，胖丫去抽簽，抽到了25、26、27三塊田，也全是好田。
抽到好田不奇怪，可是全是好田，而且還號連在一起，就奇怪了。
下麵的村民越來越焦躁，好田就這麽多塊，這一下就抽出了7塊，眼看就要抽完了！
台上，劉高德開始手心冒汗。他如果再不阻止，好田就沒了，可是他確實已經把好田的鬮全都拿出來打散分給了相熟的人，要是被發現了，就完了！
劉高德正在冒汗，蘇曼英忽然站了起來，對村民到：“大夥奇怪我們怎麽能抽到好田吧？”
眾人一聽，當然就問道：“為什麽？！你們手氣都這麽好？！”
蘇曼英搖頭：“不是我手氣好，是劉村長這箱子裏本來就缺了這幾個好田的鬮。我們隻要自己造出一樣的，想抽哪塊就抽哪塊！”
“什……什麽？！”眾人大驚。
蘇曼英猛然拿起抓鬮箱，直接倒到了地下，裏麵的紙團滾了出來。
胖娃等幾人立刻衝了上去，不顧劉高德的阻攔，將紙團全部打開，除了蘇曼英和胖丫抽到的好田，裏麵竟然真的還缺了好幾塊好田的鬮！
如果說之前劉高德占了魏建民的功勞，那是魏建民一個人的事，那現在他損害的就是所有村民的利益。
“劉高德！”最開始抽到壞田的人大怒，“你個殺千刀的！你不要臉！怪不得我抽到壞田！全是你從中搗鬼！”
“不是！不是我！”劉高德滿頭大汗，他怎麽也想不通，自己做的那麽秘密，怎麽會被蘇曼英發現。
蘇曼英發現就發現，自己抽好田就是，為什麽還要抖出來！不行，要是這樣下去，怕是要犯眾怒了！
反正他還沒抽，他死不承認就是！誰知道誰拿了鬮，說不定是蘇曼英拿了呢！
“是她！是她陷害我！”劉高德直接反咬蘇曼英一口，“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都沒抽呢！我剛要是抽了，我也是壞田！”
“就是，你有什麽證據！”李冬青怒道。他是劉高德的外甥，劉高德要是倒了他也倒黴了，當即就闖到台上，想打蘇曼英。
魏建民長鞭一甩把蘇曼英護了起來，胖娃和胖丫一把推開李冬青，站在蘇曼英旁邊就像兩個保鏢，任何人都別想動蘇曼英一根指頭。
蘇曼英早就知道劉高德要反口，便看向遠處戴帽子的男人。
那男人忽然起身走到了大槐樹下，對劉高德道：“劉村長，膽子不小啊！”
他說這話就摘掉了頭上的草帽，正是林成有。
劉高德一時沒反應過來，兩眼發直，這是林成有？林成有來十裏溝了？！
“林書記？！”眾人大驚，紛紛站了起來。
林成有兩條劍眉挑起，對劉高德怒道：“分田到戶是國家政策，你居然也敢搞貓膩！！”
劉高德萬萬沒想到林成有會在村頭坐著，一個趔趄差點坐倒。
“林書記……不是……是她……”劉高德滿頭大汗。
“我呸！”林成有怒不可遏，“我接到蘇曼英的舉報才來的，早就到你十裏溝查了你的抓鬮箱，裏麵少了十幾塊好田！你這樣都還有臉賴在蘇曼英身上！你的臉呢？”
“林書記……”劉高德嚇得臉色發白。
“芝麻大點小官，你膽子可真不小！”林成有大怒，“違反國家政策偷奸耍滑濫用職權，你有什麽資格當村長！”
劉高德一聽，直接癱在地上，嚎啕大哭，林成有狠狠踹了他一腳，對一旁的楊幹事道：“小楊，給他拉走！”
小楊雖然是個單純的小孩，幹的也是筆頭的工作，可是力氣卻不小。他揪起劉高德的衣服就往外拽，旁邊村民嚇得臉色發青，紛紛讓道。
劉高德哭嘰鳥號地被拽了下去。
眾村民看剛才還高高在上的村長忽然就成了被批判的對象，不禁人人自危。尤其是剛才幫劉高德說話的幾個人更是臉色發白，紛紛往後躲。
“劉高德這下完了吧？”
“肯定完了！他平時橫行霸道也就算了，這次這麽大的事！”
“林書記怎麽忽然來了？”
“不知道啊……嚇我一跳！”
“劉高德太不要臉了，竟然敢在我們吃飯的家夥上做手腳，真該拉出去槍斃！”
林成有吸了好幾口卷煙，才平息了心中的怒意，他知道劉高德絕對不止這一點問題，便對眾人道：“村是個集體，決不允許有人鑽空子濫用職權。我知道大家都被劉高德蒙蔽了，一會兒散會，誰還知道什麽，就到村辦找我，但凡提供線索舉報成功，都有獎勵！餘副村長，你繼續開會重新抓鬮！讓建民親自盯著，我看誰敢再造假！”
說罷，林成有立刻轉身，快速離開村口，往村委辦公樓趕。
餘文武也驚出一身冷汗，等林成有走了才敢出口大氣。
他暗自盤算，劉高德一倒，村長的職務怎麽著也該輪到他這個副村長了，被劉高德壓了這麽多年，總算該翻身了。
一看魏建民和林成有關係這麽好，餘文武哪裏敢得罪他，當即對魏建民笑得跟朵花似的。
他走到魏建民身邊，拉住他的手：“建民啊，那就拜托你這次親自把關了。”
“副村長，客氣了。”魏建民微微笑了笑。
“好好！我們重新抓鬮！”餘文武說著就讓人快速重新做紙團。
抓鬮箱這次是大家親自看著把鬮放進去的。
這次抓鬮公平公正，蘇曼英確實是手氣極好，抽中了四塊好田，而魏二嬸抽了四塊都是壞田，氣得差點昏厥。
選完田登記好，各家的女人就回家休息，男人去田裏檢查一下，簽字確認。
蘇曼英回了家並沒有閑著，心思已經轉了十個彎。
劉高德一倒，村長的位置自然就空出來了。如果能讓魏建民當上村長，不僅對他們，就連對婆婆和魏建華都很有好處。這麽好的機會，她沒理由不利用！
想讓魏建民當選村長，第一步自然要爭得林成有的認可。
林成有現在已經對魏建民很信任了，可是還差臨門一腳。她要讓林成有更加了解魏建民，她相信魏建民的人格魅力，一定能得到林成有的青睞！
蘇曼英心裏盤算，林成有檢查劉高德的問題，絕對不是一兩天就能結束的，這段時間他肯定要找地方落腳休息。
蘇曼英思考了一會兒，立刻想了個主意。
前些日子蜜兒過來時，她跟著魏建民學了一點點灶火的使用。於是，她走進了廚房，見廚房裏火還生著，便拿出一大堆地瓜，裹了泥扔進了灶火裏。
給火上燒一大鍋水，蘇曼英又把之前沒吃完的肉切了，切了些蔥薑，伴著八角大料一齊倒進鍋裏，還從儲藏室拿了點蜂蜜挖了一勺進去。
她顧不得頭上的汗，用大勺攪拌，用燒火棍扒拉火灶。不一會兒，肉湯滾了，地瓜也熟了，濃鬱饞人的香味也漸漸冒了出來，讓人猛吞口水。
她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吃烤紅薯，現在饞得不得了，趕緊砸開一個，紅薯又軟又糯，香甜可口，關鍵味道隔了老遠都能聞到。
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這時候大概田地也檢查的差不多了。
蘇曼英便把暖胃的肉湯盛進了大的搪瓷缸裏，抱著幾個熱乎乎噴香軟糯的烤紅薯，出了門。
她沒有直接去地裏找魏建民，而是慢慢走，等魏建民和幾個村民走到村委辦公樓附近的時候，她也正好走到村委辦公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