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魏四嬸怒氣衝衝地衝進了偏院, 一進門就破口大罵:“蘇曼英你這個狗娘養的!你給我們家秀琴用的什麽東西!”
蘇曼英慢悠悠地從屋裏出來,坐在大黃旁邊:“四嬸?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
“你……你在麵膜裏加了什麽!你說!為什麽秀琴臉又紅又腫又黑!你快說!”魏四嬸想去打蘇曼英,又怕大黃咬她, 站在小院門口氣急敗壞直跺腳。
“你真狠心!秀琴是魏建民的堂妹!你居然敢害她!”魏二嬸幫腔道。
眾人聽到聲音, 紛紛出門, 圍在魏家偏院,對著幾人指指點點。
“你們偷了我的麵膜?”蘇曼英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什麽偷!誰偷了!是……是劉有才送給秀琴的!”魏四嬸怒道。
“那你找他去呀,找我幹嘛?”蘇曼英說著不緊不慢地修指甲。
魏四嬸簡直要急瘋了,她聲音發顫:“你……你故意……”
蘇曼英眨了眨眼睛:“四嬸, 我家上次遭了賊,大黃說是劉有才, 但是劉有才不承認, 那我也就相信他。可是,我不能總被偷吧?於是, 我就在麵膜裏下了點毒。誰偷了就中毒。”
“毒……”魏四嬸險些暈死過去。她渾身直哆嗦, 眼淚嘩啦啦往下掉,“你說秀琴中毒了?”
“前兩天我的麵膜丟了, 我還奇怪呢, 到底誰偷了我的毒麵膜呢?”蘇曼英慢條斯理道,“沒想到,你今天就來找我了。你說,秀琴幹點什麽不好, 非要偷東西呢?”
眾人這下明白了,敢情洗發香波這些東西是魏秀琴偷的!
“你……你……”魏四嬸身子抖得站不住, “你好狠……”
“四嬸, 秀琴偷我東西,反而怪我狠?我還沒怪她臭不要臉呢!”蘇曼英眼神陡然犀利, “我這就到公安局舉報把她抓起來!”
“不是秀琴偷的!我剛說了,是……是劉有才送的!”魏四嬸嘴唇哆嗦,“不是秀琴偷的!秀琴不會偷東西!”
“那你怎麽知道要來找我?你分明就是知道劉有才是從我這兒偷的!你這叫銷贓,共犯處理!”蘇曼英厲聲道。
“要臉不要!知道是偷的還用!”
“劉有才真敢偷,還一而再再二三地偷!”
“他喜歡魏秀琴,肯定是送給魏秀琴的,不然怎麽可能不偷別的,隻偷女人用的?”
“蛇鼠一窩,真不是東西!”
眾人一時間都罵起了魏秀琴,連魏二嬸都不敢再幫腔。
“四嬸,我下的藥,隻有我會解。”蘇曼英淡淡一笑,“你可以不承認,劉有才也可以不認,但是,我會報警查,而且魏秀琴怕是就要黑臉一輩子了!”
這時,魏秀琴跑進了偏院,眾人看她一張臉又紅又黑,還腫得像個豬頭,不禁嚇得連連後退。
魏秀琴跪在地上大哭:“嫂子!嫂子我求你了!我好痛!我求你了!你別折磨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句話,誰偷的,給我道歉賠十倍,再去派出所自首。秀琴,你如果真不知情,我就繞了你,否則,你臉就黑著吧!”蘇曼英瞥了她一眼,“敢偷我的東西,就怕你有命偷沒命用!”
“嫂子……”魏秀琴差點哭得暈倒在地。
魏四嬸瘋了一樣衝到了劉有才家裏抓著他就往外拽。劉有才嚇了一跳,被拽到魏家偏院看到魏秀琴的臉,驚得說不出半句話。
“劉有才!你偷的東西送給我家秀琴你安得什麽心!我家秀琴好好一個姑娘成了這樣,你高興了!滿意了!”魏四嬸說著又哭又打,把劉有才捶得抱頭鼠竄。
劉有才半天才搞清楚,是他偷了有毒的化妝品,嚇得直接癱在了魏家的院子裏。
“四嬸,劉有才這麽喜歡秀琴,總給秀琴送東西,你總不能收人家東西時爽快,出事了就全賴在人家身上吧。我看,秀琴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蘇曼英微微笑道,“你這樣兔死狗烹、卸磨殺驢,就不怕劉有才心裏怨恨麽?”
“你……你說什麽胡話!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是偷東西的!我家秀琴嫁給誰都不會嫁給小偷!”魏四嬸立刻把劉有才一腳踢開,滿臉嫌棄生怕被人說她們跟劉有才有什麽關係。
“嫂子!我真的不知道!嫂子你饒了我吧!我絕對不會嫁給小偷的!”魏秀琴哭道,“劉有才,你個王八蛋!你偷東西還害我!我恨死你了!”
劉有才原本對魏秀琴滿是愧疚,聽了魏秀琴這話,直接愣住了。
魏四嬸從來都沒有想吧魏秀琴嫁給他?!魏秀琴也從來沒有想嫁給他?!那他之前給魏秀琴做了那麽多……到底算什麽?!
“劉有才,識相的趕緊賠禮道歉去自首,否則我們舉報你,你牢底都要坐穿!”魏秀琴惱道。
“秀琴……”劉有才紅了眼圈。
“你別叫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看到你就想吐!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你比糞池裏的蛆還惹人討厭!”魏秀琴怒罵著,生怕晚一秒蘇曼英就不管她。
眾人看著惡狠狠的魏秀琴,不禁嘖嘴。劉有才偷東西都是為了她,她現在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好不要臉!
“既然她們一口咬定不知情,劉有才,你怎麽說?我的麵膜是你偷了送給魏秀琴的,你說她知情麽?”蘇曼英淡淡道。
劉有才此刻心灰意冷,怎麽可能還護著魏秀琴,立刻道:“魏四嬸讓我偷的!魏四嬸說你這兒很多好東西!還說魏秀琴隻肯用洗發香波不肯用洗發膏!都是她告訴我的!”
“你……你放屁!”魏四嬸大罵,“我是讓你別送秀琴東西!”
“還有之前,我偷魏二嬸的披肩,偷李菊香的裙子,偷李翠香的頭花……也是她暗示我的!”劉有才徹底和魏四嬸撕破臉了,一股腦把所有事全說了。
整個院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魏四嬸。盡管魏四嬸一再狡辯賭咒發誓,可是經曆過剛才的卸磨殺驢,誰還會相信她!連魏二嬸都氣得直翻白眼,感情自己新買的披肩是被她們偷了!
當天,劉有才就被警察抓走了,他指認魏四嬸和魏秀琴的事因為證據不足沒有成功。
劉有才被帶走的時候,瞪著魏秀琴和魏四嬸,眼神如同惡狼,尖聲道:“你們給我等著!敢這麽耍我!我饒不了你們!魏秀琴!我早晚弄死你!老子蹲不了幾天就出來了,你們等著!”
魏四嬸和魏秀琴嚇得瑟瑟發抖,許久都渾身哆嗦。
二人在偏院哭了一天,又賠了蘇曼英100塊錢,直到夜裏,蘇曼英才把卸妝油倒進手裏,在魏秀琴的臉上一頓亂抹。
魏秀琴臉上的眼線膠掉了,臉沒那麽黑了,但是,她被辣椒水傷了皮膚和眼睛,恢複起來也要好幾天。
魏秀琴在家天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
魏四嬸打碎牙往肚子裏咽,又怕又氣,一想起就有才臨走時的眼神,嚇得連著幾天都睡不著覺。
盡管魏四嬸和魏秀琴沒被抓走,可是村民心裏有杆秤,魏四嬸和魏秀琴才是劉有才偷東西的挑唆者。
村裏丟東西的很多,心裏恨透了這兩個愛慕虛榮的小偷。魏二嬸說話都陰陽怪氣,讓魏四嬸氣得病了好幾天。
一場風波過後,蘇曼英一點事沒有,反而魏四嬸家跟劉家結了仇,劉高德出錢把劉有才偷東西的錢全還了,劉有才才不至於進監獄,隻是還要拘留十五天。
劉高德把賬全算在魏四嬸家,暗中使絆子,把魏四叔派到山上挖石頭,魏四叔從山上摔下來,直接摔斷了腿。
魏四嬸一家連哭帶嚎,到城裏給魏四叔治腿加上路費、醫院、夥食、住宿,花了二百多,兩年的積蓄全都搭進去了。
魏秀琴在村裏也成了被人取笑挖苦的對象,怕是以後說婆家都難。
魏家偏院裏,完全沒受任何影響的蘇曼英跟大黃玩扔飛盤的遊戲。
她跑得渾身是汗,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睫毛都被汗水浸濕了,襯得眼睛更加清亮。
魏建民在廚房做飯,看著看著不禁看呆了,連手中的勺子都忘了攪動。
忽然,蘇曼英跑得急了,被院裏不平整的地絆了一下,整個人超前撲去,眼看就要摔倒。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注意著她的魏建民長鞭一甩卷住了她的腰,穩穩放在了地上。
“嚇死我了,這破院磚頭地真討厭!”蘇曼英說著,氣惱地跺了兩下剛才絆她的石頭,然後叫上大黃,直接跑出去玩了。
魏建民看她一溜煙不見了人影,不免失落:“我也可以一起玩的,都不叫我……”
他做好了飯,從廚房推著輪椅出來,看了看院子裏凹凸不平的青石磚,微微歎了口氣。
他拿出錘子和鏟子,坐在輪椅上彎下腰,有些費力地把不平的磚頭砸平,把凹下去的坑填好,因為腿沒有力氣,所以格外費力,不一會兒就滿頭是汗。
不過魏建民沒在意自己流汗,用手擦了擦額頭,就繼續幹活。
過了一個小時,蘇曼英玩夠了,帶著大黃氣喘籲籲地回了家。
“建民,渴死我了!水呢水呢!”蘇曼英嗓子冒煙,又餓又渴。
“慢點喝,我加了點鹽,剛運動完,別喝太猛。”魏建民將搪瓷缸遞了過去。
蘇曼英咕嘟喝了一大口,笑道:“你猜誰贏了?”
“你。”魏建民笑著把飯端上桌。
“那肯定!我就這樣一扔!大黃沒夠著!”蘇曼英比劃了一下。
“你再試試!”魏建民說道。
“你還不信!”蘇曼英說著就把飛盤扔了出去,她故意扔得很高就準備讓大黃著急,沒想到,魏建民一甩長鞭,把飛盤卷了回來。
“哇哦!”蘇曼英睜大了眼睛,一轉頭,魏建民就是一臉羞赧求誇獎的狗狗樣。
蘇曼英哈哈笑了起來,伸出大拇指:“棒!”
“不算什麽的,我們連的戰士都可以做到。”魏建民羞赧道。
“以後帶你一起玩。”蘇曼英笑道:“就是這個破院,坑坑窪窪……”
蘇曼英話沒說完,本想再踢一下剛才絆她的石頭,忽然間發現石頭不見了。
蘇曼英四處轉了一圈,整個院的地都平整了不少。
“你弄的?”蘇曼英驚奇道。
魏建民點頭:“是我之前沒注意到,剛才差點絆倒你,幸好沒事……”
“你怎麽這麽好啊!”蘇曼英彎腰,笑著捏住了魏建民發紅的耳尖。
魏建民耳朵通紅,臉頰發熱,心裏一慌想側頭躲開蘇曼英的手又有點舍不得,便僵著身子握緊扶手椅。
係統:【爽度+10+10……】
蘇曼英愣了一下,現在爽度值漲得越來越快了。
爽度已經300多了,距離1000好像也不遠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蘇曼英忽然有點舍不得,她記得有句歌詞“如果每人都能分到一塊叫做幸福的蛋糕,情願一小口一小口品嚐味道,也不想貪心地一口吃掉”。
大概,她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她想對魏建民好,可是又怕爽度漲得太快,就要更快離開。
蘇曼英鬆開了魏建民的耳尖,直起身子收起情緒,若無其事地繼續跟大黃一起玩。
她看到了魏建民眼底沒來得及藏起來的失落,心裏微微一酸,趕緊側過頭,不讓魏建民發現她泛紅的眼圈。
沒過幾天,魏建民收到了魏建華的來信,說自己立了功,獲得了考軍校的資格,部隊給放幾天假。
“曼英,娘,建華過幾天就回來了!”魏建民激動不已。
蘇曼英看了信,忽然想起書中,魏建華考軍校時,魏家的幾個叔嬸還各種阻撓,立刻道:“這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免得節外生枝。接魏建華的時候,也跟他說一聲,在家不要提考軍校的事。”
魏建民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頭道:“還是你想得周到,我會提醒他注意。”
過了兩天,魏建華被部隊派車送回了十裏溝。
當魏建華進門的時候,蘇曼英驚奇地發現,魏建華後麵還跟了一個穿著背心牛仔褲、金發碧眼的大美人。
村裏人全都跟著過來看熱鬧,看著外國人滿是好奇。
“我叫Miabella!你們可以叫我蜜兒,我是一名記者,也是建華的朋友。”大美女熱情地說道。
村民看她熱情,反而有些害臊,有幾個小孩躲到大人身後偷看,還有幾個用蹩腳的英文打招呼:“哈羅!哈羅!”
蜜兒沒有一點架子,大方道:“我很愛中國,我要用相機記錄中國的發展,我要在村裏住幾天,歡迎你們找我玩!”
“你趕緊回去!”魏建華低聲嗬斥,可是蜜兒不搭理他,反而進了院子。
魏建華生怕村裏人知道什麽似的,趕緊關了院門。
蘇曼英完全不記得書裏有外國女人,書中魏建華是男主,女主是清大新聞係的大學生,叫做李鐵軍。
這……這女人是誰?
“你好,我是建華的哥哥魏建民,這是我的妻子蘇曼英。”魏建民禮貌道。
“哥!還自我介紹什麽啊,她非要跟著我!你們趕緊把她勸回去!”魏建華滿臉通紅,一身軍裝看起來英姿颯爽。
“到底怎麽回事?”蘇曼英發愣。
蜜兒委屈道:“我之前偶然結識了魏建華,我正好要去他部隊采訪,就給他帶了點必需品。我精挑細選費了很大周折才買好帶給他,他不但不領情,還罵我……”
“啊……怎麽會……”蘇曼英看向魏建華,“別人買東西不合你心意?也不用罵人吧……”
魏建華一張臉紅得發紫,惱道:“她……她帶了……”
魏建華“她”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蜜兒接口道:“我托人從日本買了一盒安全套送給他。”
蘇曼英差點被口水嗆死,劇烈咳嗽。幸好村裏人沒聽懂,不然要戳死她脊梁骨了!
蜜兒氣道:“我專門問了好幾個國家的軍人,他們都表示這個是最必需的必需品。不僅可以省掉很大麻煩,而且還能預防艾滋病……”
“你一個女人,跟流氓一樣!你羞不羞啊!”魏建華快氣死了。
那天,他從包裝華麗的盒子裏拆出一盒安全套完全不知道是什麽,還一臉茫然問蜜兒這是什麽東西,要怎麽使用。蜜兒絲毫不害羞,連說帶比劃,告訴他是做/愛時戴的……
幸好當時旁邊沒有別人!要不他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