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含營養液3w加更]龍傲天×戒指殘魂(二)
像是奶娘這樣的人,對付起來再簡單不過,都不需要刻意做些什麽,隻要讓她知道宴望舒又有了受人追捧的能力,自然會把宴望舒給捧到天上去。
不出顧潮玉所料,在宴望舒說出“我能匯聚起靈氣了”之後,奶娘立刻鬆開了擰耳朵的手,又蹲下身,看起來要比宴望舒這樣當事人更為激動,“小少主,您是說真的?”
宴望舒被抓住胳膊晃了兩下,點頭道:“真的。”說完他伸手,於手心匯聚起一小團的靈氣展示給麵前的奶娘看,學著顧潮玉教他的話,“也不知怎麽,就是試了一下便成功了,可能是當年的靈石碑出了差錯。”
奶娘眼睛發亮,看著宴望舒的手心,仿佛聚集起來的不是靈氣,而是旁人的阿諛奉承和自己的重來的好日子,“這個好消息,定要立刻告訴家主才行!”她起身,轉身走出兩步,不小心踢到了地上裝滿髒衣服的木盆,後知後覺地僵住。
其實這木盆中的衣服甚至都不是宴二哥那一夥人的,而是她寶貝兒子的。
奶娘之所以能成為宴望舒的奶娘,那也是因為她有個與宴望舒年紀相仿的兒子,也正因為此,兩人身形相似,穿的衣服也差不了多少……宴望舒到底還是名義上的小少主,一些上等的衣裳布料送過來之後,都被她偷偷昧下,給了自家兒子。
“小少主。”
宴望舒不明白奶娘為什麽臉色變得難看。
奶娘幹笑兩聲,忽地換上忠仆的麵容,甚至還擠出了兩滴清淚,“老奴是真心為小少主感到高興,小少主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楚,今日可算是熬到頭了。”
宴望舒被抱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歪歪頭,像是無法理解眼前人落淚的原因。
奶娘哽咽了半天,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小少主,您是不是怨懟老奴,覺得老奴這些年對您不敬?可這也不是老奴心中願意的,都是宴二少爺他們……老奴身份低微,也沒法子做些什麽,隻能盡力而為。”
“我不怨你。”宴望舒說得實話。
奶娘得了這話,立刻起身,“老奴這就去找家主。”她背對著宴望舒,揚起了個奸詐不屑的笑,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稍微說兩句軟話哄一下便沒什麽了,她的好日子完全受不了半點影響。
目睹全程的顧潮玉在慶幸他隻是殘魂,不然被氣出來病都有可能,他欲言又止了好半天,到底還是沒忍住:“你這奶娘壞得很,就會說些漂亮話,你就這麽放過她?”
“放過?”宴望舒眨巴眨巴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中什麽情感也透不出,“什麽意思?”
“她那樣對你就是做錯了事,做錯了事便要受罰,可你剛才說並不怪她。”
“做錯事要受罰,與我是否怨懟奶娘沒有幹係。”
“所以?”
“她有錯就要受罰。”
宴望舒言語中的邏輯有些怪,但也並非令人難以理解,顧潮玉大概明白了這意思,總覺得這小少年言語中含著偏執,“那不怪奶娘,她受了罰,你不會難過嗎?”
“可犯錯受罰理所當然,大家都是這樣說的。”宴望舒臉龐上浮現出困惑,“尊者,我說錯了嗎?”
“沒有。”顧潮玉大概能想到宴望舒受了多少罰,“你說得很對,是好孩子。”
在關係到自己是否能吃香喝辣這方麵,奶娘做事還是十分利落幹練的,也就才過去了半炷香的工夫,這偏僻小破房子便能清晰地聽到亂糟糟的匆忙腳步聲,隨著距離的縮短,還能聽到有人正質疑,“明明已經斷定了無根骨,又怎麽會能突然修煉了?怕不是這個奶娘為了富貴榮華,信口胡說,家主您還是別抱太大希望。”
宴家主並未出聲反駁,隻是快步走著,推開那破舊的木門,板著臉喚道:“宴望舒。”
“家主大人。”宴望舒認真行禮,因為之前有喚父親然後被責罰的經曆。
宴家主也並不在意這生分,畢竟他連自己兒子住在這破爛地方都不放在心上,“我聽王媽說你能聚集起靈力了,此事可真?”
“是真的。”
……
宴家小少主時隔多年後,重新受靈石碑檢測,發現其實有根骨,而且天賦不低,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各大家族的耳中,宴家的門檻都快要被前來拜訪的人給踏破了。
宴望舒靈台澄澈,為人單純,但並不是喜鬧的性子,所以並沒有接待多少人。隻是外麵的人可以找理由推拒,家族內部的討好卻是怎麽也無法避免,尤其是之前拿他當傻子耍的三人組,第二天便被各自的父母打了一頓送到宴望舒這裏。
宴望舒自然不能住之前的破爛地方,而是回到了他本該待的位置,在顧潮玉的教導下努力修煉。
本來將得意寫在臉上的宴二哥被打了一頓後,鼻涕一把淚一把,敗家之犬的狼狽樣子,讓人連發笑都做不到。
顧潮玉生怕宴望舒被人三言兩語就哄了,提醒道:“他們能在得到消息後,那麽快便趕過來道歉,想來是對自己孩子平日裏做些什麽一清二楚,隻是之前選擇了放任。你決不許因為那幾人掉幾滴眼淚,便心軟。”
宴望舒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麽,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殿內亂象。
殊不知宴二哥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個樣子,好似旁人在他眼中是草芥螻蟻,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高高在上,就算是當初失去所有優待,也完全沒有傷心之色,簡直就是個怪物!“宴望舒,你少得意了,就算你其實有根骨又如何?我照樣會比你厲害,將你再次狠狠踩在腳底下!”
宴春娘本來是押人來道歉的,聽到這話,直接給了自己兒子一嘴巴,“胡說八道什麽?”宴二哥嘴巴直接滲出了血。
宴家主接待完前來湊熱鬧的賓客,就來看自己的兒子,靈石碑顯示宴望舒的根骨靈性為優等,不,那光芒,分明要比優等還要強盛,“望舒,你可有什麽想要的?”
宴望舒曾經失去的,又在一瞬間又全部得到,但他始終都淡淡的,唯一一個要求還是在顧潮玉的命令下提的,要一個能獨自修煉的靈石塔樓。
宴望舒對欺負過他的人沒什麽有意報複的心情,可顧潮玉不願輕易放過那些人,“告訴你父親,你受過哪些欺辱,他們要付出代價才行。”
宴望舒垂著眼睫,提起自己的悲慘過往,卻像是在說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者的經曆:“宴家主,宴二哥他們將我的東西全都搶走了,還在冬日時朝我頭上潑水,說是為了幫我打通靈脈,還讓我給他們當馬騎……將我綁在靈獸身上拖行。”
宴望舒說的,顧潮玉都有很多不清楚,一口氣說了好長時間嗓子都要啞了才算說完。
宴家主並不心疼,隻是發愁該如何處罰那三人才能讓宴望舒滿意,“望舒想怎麽處置他們?”
顧潮玉原以為,就宴望舒的溫吞性子,大概就是再讓那三人受一頓打,那樣就太便宜他們了,體會一下當初宴望舒經曆過的一切才是最好的處罰,“讓宴家主毀了……”
“他們犯了好多錯,”宴望舒自己開了口,“應該去死。”
顧潮玉:“……?!”他是聽錯了,還是宴望舒真的說讓那三個小屁孩去死?
宴家主並不為自己兒子的“心狠手辣”驚訝,隻是猶豫,那三個孩子資質雖比不上宴望舒,可也算不錯,為了能成為家族的有力臂膀,讓他們直接去死,那便浪費了那麽多的資源和精心的教導了,“讓他們到暗牢領一百鞭,然後緊閉一月再出來。”
宴二哥那一夥人,在方才那短短時間內,冷汗便完全浸濕了衣裳,和死比起來,被打一百鞭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宴春娘趕緊帶著自家兒子磕頭領罰,之後生怕家主改變主意,拽著宴二哥便離開了。
請求被無視,宴望舒也沒氣惱,隻是輕聲嘀噥了一句,“那我會自己來的。”
顧潮玉沒有聽清,宴家主更沒有在意。
宴家主忙著搞父慈子孝那一套,坐到另一邊的太師椅上,“望舒,即日起你要刻苦清修,一刻也不能懈怠,這樣在三年後的門派遴選中才能得到第一門派臨穀峪掌門的青眼。”
“是。”
宴家主歎了口氣,“宴小二他們是不懂事的,不過在你成為家主後,他們便是你手中的刀,為你所驅使,死了未免浪費。不過父親聽說一些沒腦子的下人也欺負過你,父親已經將他們都處置了,就是你那個乳娘最為可惡,父親已經命人拔了她的指甲,敲碎了她的牙齒,然後將人丟出去了。這事便這樣過去了,不必再放在心上。”
“好。”
宴望舒沒什麽意見,“家主還有事嗎?”
宴家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這樣問,愣了一下,“無事了。”
“那可以走了嗎?”宴望舒下了逐客令,“我還要修煉。”
宴家主因這毫不留情麵的態度噎了一下,不過宴望舒刻苦修煉本就是他要求的,所以也不好多說些什麽,起身臨走前又多關心了宴望舒兩句,隻是浮於表麵,說的人敷衍,聽的人自然也無法往心裏去。
等人都散去了,房內隻留下個宴望舒,顧潮玉才沒按捺住好奇試探:“本尊原以為你是個心軟的,沒想到上來就是要人死。”
宴望舒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我做錯了嗎?”問了一句,他也沒想得到答複,“可一命賠一命才是對的吧?不然太不公平了。”
“他們殺誰了?”
“春枝、夏花還有秋果。”
顧潮玉沒在劇情線裏見過這三個名字,若真是對宴望舒很重要的人,最起碼得有個一筆帶過,“這三人是誰?”
宴望舒搖頭,幽幽道:“不是人,是鳥,當初母親送我的。”
原來三個六口中人命與鳥獸等價是怎麽一回事,這次核心人設的三觀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改變的,而顧潮玉也沒有要去改變的打算,他“哦”了一聲,轉而催促宴望舒開始修煉,“你現在最緊要的,便是增加體內的靈氣儲備,不然單是供應體內靈骨所需,都夠你受的。從今日起,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法子,吐納靈氣。”
“好,我會聽話。”
從在枯井中第一見麵開始,核心便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服從性,從沒對顧潮玉的任何要求表達過不滿,讓往東走,絕不往西。
‘這是合理的嗎?’這是顧潮玉第二次詢問三個六這個問題了,第一次是因為核心和經曆不符的傻白甜,這次是因為核心過分聽話。
其實三個六也感覺不太對勁,但以所有的核心都是主神作為大前提,想想之前那些世界核心老婆奴的蠢樣子,就沒覺得奇怪了,甚至還能編出來一套理論去應付顧潮玉:【這次的核心本就是赤子之心,也不是隻聽你一個人的話,就是其他人的,他也聽。那宴小二三人組說打他是為了疏通經脈,這樣離譜的借口,他不是也毫不懷疑的接受了?】
【依我看,這次的核心相當好糊弄,就算是吃了虧,哄兩句也能帶過去。】
‘好像確實。’
顧潮玉在戒指裏無聊得緊,幹脆用宴望舒給他的靈力收拾起內部的靈力空間,雖然也不會被旁人看到,但為了符合殘魂大能的人設,他還特意弄出來了一扇屏風以及白玉棋盤。
現在三個六都顯得比他自由,至少還能四處亂晃,看看周圍發生了什麽。
核心十二歲,本該是閑不住正喜玩鬧的性子,可自顧潮玉說讓他修煉,宴望舒就沒離開過靈石塔樓半步,整日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就連必要的飲食都很少,偶爾會找顧潮玉閑聊兩句,詢問修煉上的疑惑與困境。
宴望舒短短三月,從毫無靈力到練氣七層,不知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隻是有句話叫欲速則不達,放在修煉上也照樣合適。
與以往毫無區別的一日,宴望舒正運行著體內靈氣,突然血氣上湧,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顧潮玉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怔愣一瞬,他倒也沒問“你沒事吧”這種傻話,趕緊讓三個六掃描確定一下小少年吐血的原因。
【他雖然全身都是靈骨,天賦異稟,但之前幾年一直沒對經脈有任何的疏導,最近太多靈力一口氣湧進去,將經脈強行撐大……堅持到今日,還是抵抗不住了。】
‘讓他先將修煉放一放,用各種靈藥藥浴多泡一泡,應該就沒問題了吧?’顧潮玉在記憶中搜羅拓寬經脈的方子,一般讓宴望舒停下,“你太著急了。”
宴望舒用袖口的衣服將嘴巴的血跡抹淨,“對不起,尊者。”
“為何向本尊道歉?”顧潮玉還以為核心是什麽都不在意的性子。
宴望舒咬著下唇,那力度,讓顧潮玉一度懷疑會出血,“我讓尊者失望了。可沒事的,我還可以修煉,很快就可以調整好。”後麵語言急切,生怕自己被放棄似的。
顧潮玉並沒有將這焦慮忽略過去,出言寬慰道:“不必……”
他這裏“不必”二字剛說出口,宴望舒那裏仿佛是被宣判了死刑,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都倏然變得灰蒙蒙,轉著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也不再出聲。
顧潮玉趕緊將話說完:“我、本尊沒失望,隻是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三個月道練氣七層已經很厲害了,沒必要逼自己太過。”
宴望舒理解了這話的意思,“尊者,我接下來該做什麽?”
顧潮玉將剛才搜羅出來的方子給了出去,“讓你那家主父親收集這些藥材給你,至於空閑的時間,就好好玩一玩,鬧一鬧。”
“好,我明白了。”
宴望舒拿著方子就去找宴家主,一刻也不停歇。
五歲時讓族人失望,他失去了當時擁有的一切,現在因為他又能夠回應那些期許,所以重新得到了許多。人都是一樣的,包括尊者——失望了,便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其他人怎麽樣都無所謂了,但至少尊者……他不想麵對尊者的冷淡和譏諷,他不能、不能讓尊者失望。
宴望舒藏在袖子裏的拳頭越收越緊,直到感受到疼痛才緩慢鬆手,而佩戴戒指的那隻手,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尊者會在他要摔下去時用不多的靈力救他,會因為他被欺負而感同身受地發脾氣。還會用好聽的聲音去教導他進行修煉。
……
尊者隻是戒指裏的殘魂,被他撿到,這實在太好了,就隻屬於他。
顧潮玉也就是不知道小少年“純真”的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麽,不然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他正在跟三個六梳理著接下來的劇情線。
【核心在戒指中殘魂大能的指導下,修為突飛猛進,接著在世家大族聯合舉辦的比賽中,與他未來的至交好友安少禦結識。安少禦同心思單純的宴望舒不同,見多識廣,思慮周全,在一次無意中察覺到了殘魂大能的存在,對殘魂大能的真實企圖產生了懷疑。】
【不過核心並未聽取好友安少禦的勸告,對殘魂產生警惕。】
顧潮玉懷疑在宴望舒眼中就沒有壞人,隻有做錯事的人,而且就算做錯了事,隻要付出了代價,同樣不需芥懷於心。
就像是宴小二那三人組,被處置了一頓後,宴望舒也沒借他現在擁有的權勢去打壓那三人,就隻是井水不犯河水罷了。
*
這日,宴望舒托宴家主收集的藥草還未齊全,宴望舒暫緩了修煉到山上去散心,路上遇到了隻受傷的兔子,認真地包紮了起來,將小兔子圈在懷裏,“會好起來的,不要害怕。”
多可愛的孩子,顧潮玉這才感覺到自己“正能量”三個字沒白寫。
“那是我兄長獵到的兔子,你不許搶!”就在顧潮玉略帶欣慰注視著麵前恬靜祥和一幕時,一道嬌俏女聲響起,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聲如其人,女子身穿豔紅色的衣裙,頭發上也編著紅色絲繩,整個人看起來明豔如烈焰,性子也是火爆,對宴望舒凶巴巴地重複道:“那是我兄長的兔子。”
“淼淼,別大吼大叫。”女子兄長跟了過來。
【重要角色之一安少禦出場,請宿主注意。】
看起來是溫潤公子的形象,從始至終臉上神情都是柔和的,身穿蓮青衣袍,纖塵不染,在和宴望舒視線相撞後,迅速推測,給出了該有的禮數,“您便是宴家的小少主吧?在下安少禦,是安家長子,近日到宴家拜訪。”
說著又介紹起一旁的女子,“這是我的妹妹,名喚安淼,是閑不住的跳脫性子,非要拉著我來獵獸。”
宴望舒起身,微微頷首算作回應,“這你是射傷的兔子?”
“小少主若是喜歡,便拿著。”安少禦並未正麵回應。
安淼聽到這話則是一臉不情願地小聲嘀咕:“什麽小少主,還搶別人的兔子。”
宴望舒聽力不錯,“沒有搶。”
安淼一抬下巴:“那你還我!”
宴望舒撫摸了兩下手中的兔子,神情困惑,像是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它隻是普通的兔子,死掉對你們又有什麽好處?”
安淼還想說些什麽,被安少禦給阻止了,“淼淼,對小少主尊重一點,別耍你的大小姐脾氣。”安淼別人的話不聽,但對自己最敬佩的哥哥還是會聽一點的,退後半步閉上了嘴。
安少禦表現出與年紀不符的沉穩,上來先道歉:“若是我們冒犯到小少主了,我在這裏說聲抱歉。”
就這形式,也不像是能成為朋友的樣子……正當顧潮玉猶疑時,宴望舒卻將手中的兔子遞了出去,“沒有冒犯,給你。”
饒是聰慧如安少禦,這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最一頭霧水的人是顧潮玉,他以為小聖父宴望舒很在意那隻小兔子的死活,原來不是嗎?他在心中對三個六腹誹道:‘說好的人命和鳥獸相等?’
【啊,對呀。與他無關的,都一樣平等漠視啦~】
‘那他剛才?’
【就是單純不懂,為什麽有人會以獵殺取樂,明明什麽都無法得到,所以問一下。】
‘好吧。’
安少禦懷裏抱著兔子,轉手塞到身後的安淼手中,他對著宴家小少主的經曆十分好奇,“我聽說當年靈石碑出了差錯,說你是無根骨,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靈石碑也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