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被挖掉腺體的小可憐

“第一帝國學院開局爆冷,學院大比第一天就慘敗於冷門學院。”

“校名直指第一帝國學院,究竟是狂妄還是真有實力。”

“第一帝國學院慘遭羞辱,負二分落敗。”

“落地直奔第一帝國學院拿下兩分,五十年的垃圾往下躺躺驚天翻盤。”

經過一天的發酵,第一帝國學院在學院大比開局當天落敗的事情幾乎在整個帝星傳開了,哪怕不關注這件事的人,也對此有所耳聞。

大量的人更是想要取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在開始比賽的第一天就贏下了第一帝國學院。

還有那個極具針對性的校名,這件事的精彩程度因為簡元白等人的勝利猛地上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但由於對於來參賽的學生代表的隱私保護,晚上過了十點以後是不會開放直播頻道的,一群好奇得抓心撓肝的人等在直播開播的第一時間點進了簡元白三人的直播頻道。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一架機甲橫躺在地上,鐵鏈勾在它身上,一個人在前麵拉著機甲跑,那人赫然是簡元白。

“起猛了,看見人拉機甲了。”

“以前隻見過機甲載人的,頭一會見人拉機甲的。”

“這就是打敗第一帝國學院的人嗎,我沒來錯直播頻道吧?”

“不過是贏了路千山而已,隻能說是第一帝國學院這一次派出的人太垃圾了,不知道你們在舔什麽。”

“這種人也能贏?第一帝國學院真是越來越垃圾了。”

“如果這種人指得是能手拉機甲,不知道你行不行啊。”

“我再回去睡會,我就說起太早不行,這輩子頭一次見到人拉著機甲跑,一定是還在做夢。”

簡元白速度極快的拉著機甲跑著,身後一陣陣槍聲猛烈的響著,他手上套著一個改裝過的機甲手臂,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偏偏能在每一次子彈快要打中他的時候橫起機甲手臂精準的擋住。

仔細看,才發現他所拉動的機甲身下加裝了四個滾輪,但哪怕加裝了滾輪,能拉著如此沉重的機甲跑,還是讓人看傻了眼。

伴隨著激烈的追擊的炮火聲,還有連炮火聲都遮蓋不住的範遊金的罵聲:

“簡元白我草你爹!!!”

“我再跟你來參加比賽我他媽不是人。”

“我草你爹!!!!”

“你他媽跑慢點,我腦花要散架了!!草!!你爹!”

隻聽見範遊金的罵聲,卻看不見他的身影,觀眾疑惑了片刻,突然有人緩緩道:

“該不會,這個維修師現在躺在機甲裏麵吧?”

“我好像知道他在哪裏了。”

“這個罵聲,中氣十足,聽得出來沒有一點傷。”

“這裏都是沙漠,沒有一點掩體,沒有作戰經驗的維修師躺在機甲裏麵,我居然覺得是一個好主意。”

“維修師:謝謝你這麽照顧我。”

伴隨著範遊金的罵聲,簡元白腳步不停,甚至還加快了速度,聲音還聽得出來些許遊刃有餘:“我爹失蹤了,你放過他吧,你忍忍,誰讓機甲兩條腿都被炸毀了,馬上就好。”

範遊金:“我忍你爹!!腦花都要散架了你懂嗎?”

簡元白敷衍:“對對對,就是讓你忍忍我爹。”

他突然猛地刹車,一道身影從遠方迅速衝出來,黃土飛揚之中,那架機甲猛地伸手,任由簡元白踏上它的手心,然後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直接將簡元白拋了出去、

同時極速的朝著前方射擊,在敵人躲避時,簡元白已經借著這股力,帶著手臂上從機甲身上卸下來的改造的機甲手臂,狠狠的砸穿了追擊了他們很久的機甲核心。

彈幕短暫的安靜了一下,然後道:

“別人玩機甲流,簡元白玩機甲零件流。”

“機甲:出廠時也沒聽說過還能有人這樣使用。”

“簡元白:你們開你們的機甲,我玩我的機甲零件。”

“該說不說這個機甲維修師的手藝真的很不錯,這都能被他改出來。”

“見過機甲騰空後落地擊殺的,沒見過機甲把人拋出去,人去砸一拳的。”

“能做到這個也要隊友配合打掩護,不然在空中那就是活靶子。”

“我感覺他創造了一個全新流派的打法,我願稱之為散裝機甲流。”

機甲發出金屬儀器報廢的滋滋作響的電流聲,從機甲當中出來的學院學生錯愕的看著從遠處跑來的人旁若無人的拿出工具箱開始拆卸他的機甲。

“不是,你們幹嘛呢?”

簡元白朝他一笑:“你的機甲核心廢了,你隊友應該也是一樣的,這機甲你們又帶不走,零件借我們用用。”

路千雲和簡元白虎視眈眈的注視下,那名學生愣是沒敢開口,硬生生看著範遊金像個土匪一樣,把他的機甲以最快的速度拆了個七七八八,能用的全都拿走了。

簡元白滿懷笑意的攬住他的肩膀,“同學,你身上還有吃的沒?”

“馬上就要被接走了,留在你身上不如發揮出它的最大作用。”

片刻後,這名學生代表茫然的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感覺土匪過境也不過如此。

.....

時間來到學院大比的第七天,簡元白他們的物資已經快要耗盡了,這幾天都吃得很省。

他們的運氣可能不太好,去了兩個補給站都被人掃空,這個星球上的物資又實在太少,能吃的東西少得可憐。

簡元白捧著一把他找來的小果子,給範遊金拋過去三個,然後將剩下的三個遞給路千雲,“我找到的野果,吃點吧。”

“營養不良,這顆星球上的植物真的營養不良,那麽高一棵樹,隻有這麽點野果。”

簡元白肉疼的說道:“我還要浪費一顆喂給動物,看看有沒有毒。”

路千雲隻從他手上拿走了一顆,“剩下的兩顆你和範遊金兩個人分吧。”

野果不過一顆荔枝般大小,哪怕一個人全吃了,也不頂餓,好在早上的時候三個人還分了點壓縮食物,雖然餓,但也能忍受。

簡元白聞言把另一顆果子拋給範遊金,這兩天,範遊金都吃得少了些,隻說自己隻是偶爾維修機甲,體力消耗沒那麽快。

但是跟著跑來跑去,哪有不累的,況且原本也是享受慣了的大少爺,今天又高強度的修理了機甲,餓肯定也是餓的。

範遊金也沒推辭,伸手接住,道:“謝了。”

簡元白則是將自己的那顆遞到了路千雲的唇邊,“再吃一顆墊墊肚子。”

路千雲抿著嘴搖頭,簡元白見此道:“我剛剛摘的時候已經吃過了。”

“那就再吃一顆,辛辛苦苦摘回來的,怎麽能抱回來的一顆不吃。”路千雲拒絕的意圖很堅決,無奈簡元白隻能自己吃了。

很酸,回味有一點點甜,不太明顯,但在鳥不拉屎的這顆星球上也勉強算是改善口味了。

他們此時在一片小型的樹林裏,看上去到處都是植被,絕大多數都有毒,這幾顆果子還是簡元白毒害了好幾隻變種老鼠後找到的。

布料一鋪,被子一搭上,就是一個簡單到能去回憶往昔艱苦歲月的床了。

夜晚靜悄悄的,身為不用守夜的維修師的範遊金早早睡去,簡元白和路千雲也沒有說話,此時時間還不到晚上十點,他們的直播還沒有中斷。

但無人說話的靜謐和深夜的困意,還是讓不少人陸陸續續的退出了直播頻道,就在這時,他們聽到簡元白說道:“路龍龍,過來。”

在路千雲困惑的眼神中,簡元白又不知從哪摸出來了兩顆果子,輕笑著說:“本來打算明天再拿出來的,吃吧。”

“範遊金他睡著了,我們悄悄的。”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我醒著,謝謝。”

簡元白麵上一點被抓包的尷尬都沒有,鎮定自如的走過去,伸手抓住範遊金被子的兩角,麵色如常的將被子拉過頭頂,“現在他死了,你吃。”

範遊金從被子底下伸出一根中指,倒也沒有說話。

路千雲吃了一顆,想把另一個留給簡元白。

簡元白捏著果子,抵在他的唇邊,用拇指指腹輕輕撥弄了下他的下唇,“張嘴。”

被這個舉動惹得臉紅的路千雲隻得張嘴吃下,看著麵色自然的簡元白,有些懷疑:是不小心的嗎?

但這個問題顯然無法問出,尤其是在有攝像頭拍著的情況下,一想到剛剛的畫麵會被無數人看到,路千雲耳根就紅得厲害。

果子的酸味過後,微甜回味,路千雲眉眼彎彎的笑起來,“以前...”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抬頭看星空的目光帶著些懷念,路千雲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不是這個時間的小時候,而是真真正正的他的幼時。

路千雲想講給簡元白聽,但不能在這裏,麵對簡元白投來的疑惑視線,他搖了搖頭,“以後說給你聽。”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有什麽事情是我們聽不得的?”

“誰懂,我總覺得心裏怪怪的。”

“看著他摘的果子,一共就八顆果子,想著分給範遊金三顆,分給路千雲三顆,他偷偷留下兩顆的時候我還著想給自己剩兩顆挺正常的,而且還算是體貼隊友,隻是不表明自己留了,顯得很刻意,就像是要塑造無私形象一樣。”

“結果那兩顆根本就不是給自己藏的啊!”

“在路千雲隻拿了一顆以後,又悄悄摸出兩顆給他,這是什麽?”

“愛情(幻視)”

“明明一顆沒吃,卻還是會為了讓路千雲多吃一點說自己吃過了,他真的,我哭死。”

“如果簡元白做男朋友的話,會幸福死吧嗚嗚嗚。”

“又體貼又強,又溫柔又有錢,就是有時候....嗯...懂得都懂。”

“我突然想到,在第一帝國學院遭受了不公平待遇的是路千雲,簡元白原本不是學生,根本沒必要來學院大比。”

“五十年的垃圾往下躺躺這個學校,在兩個月內成立,校長是簡元白的爹,都來品,細品,是為了誰出氣我不說。”

“我,我,我,我好想磕,能磕嗎,救,哪怕他們兩個都是Alpha。”

“別磕,誰還記得,路千雲叫過簡元白小叔,他們是叔侄啊,醒醒。”

在一溜煙的謝謝,冷靜了當中,有一條評論格外亮眼:

“禁忌戀?謝謝,我更喜歡了。”

......

進入到學院大比的第十天,提前一個小時,所有人的設備上就亮起了物資投放將要到達的位置。

路千雲看了一眼:“離我們不遠,現在趕過去,一個小時之內一定能到。”

“要去嗎?”

簡元白點了點頭:“我們的物資不多了,這個小星球上能吃的太少,這幾天大家都沒有吃好,這麽近,去看看。”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還沒靠近,路千雲就說道:“這附近至少有三波人,在移動,我能感知到。”

“待會盡量別打起來,拿到就跑。”

簡元白也能感知到這附近的情況,他低聲道:“這裏前麵又是沙漠,沒有掩體,有點麻煩。”

範遊金坐在他機甲的手上,開口道:“那我現在找個地方藏起來?”

“不行,”路千雲道:“人太多了,你被發現了一定會淘汰。”

簡元白想了想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一片沙坡。”

“以比賽專用機甲的垃圾性能,跑起來其實速度並不會太快。”他盯著範遊金,若有所思道:“慣性加上沙子的坡度以及輪子的話...”

範遊金心裏一跳,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四周一片靜悄悄的,漫天黃沙中,好似什麽都沒有,靜得像個最普通不過的午後。

天空突然傳來一陣無人機掠過的聲音,一個傘包從天上自上而下慢悠悠的飄落。

這時,突然一架機甲從後方的林木中衝出,令人詫異的,是它的身上拴著鐵鏈,鐵鏈帶著地上躺著的機甲一路狂奔。

它的衝出引發了連鎖反應,不同方位的子彈橫掃,幾個方向衝出五架機甲,目標一致的朝著傘包的方向奔去。

比賽專用機甲性能差,沒有起飛裝置,而傘包的高度又太高,以這個高度哪怕機甲躍起也不能勾到,他們一邊向傘包衝去,身後躲在遠處的隊友掃射著對方,而他們又各自躲避的來自對方的隊友的襲擊。

場麵太過混亂,一番掃射後,隱藏在暗處的他們達成了某種默契,暫時安靜了下來。

現在已經是學院大比開始的第十天,他們的彈藥都沒那麽充足了,能省則省。

就在這時,身上纏著鐵鏈的機甲拽斷鐵鏈,猛然一躍,它是最快衝出去的,其他人落後卻並不著急,這個高度,機甲根本摸不到。

隻有等傘包降下來一些再...動....手....

在他們的注視下,一直合攏在胸口的機甲的兩隻手臂突然張開,將藏在其中的人狠狠拋了出去。

這他媽是什麽打法??

簡元白一把抓住傘包,猛然往下墜,路千雲則這時擋在他前麵,轟隆一炮朝著趕來的機甲轟出去。

近距離之下的巨大的反震力和衝擊波讓簡元白迅速砸向地麵,趁著路千雲和其他人糾纏的時候,猛然抓住鐵鏈,迅速向前跑去,在來到一個陡坡時,毫不猶豫的使勁一拽,把機甲貼著沙坡扔了下去。

陡坡加上輪子,讓機甲以極快的速度往下滑去,簡元白牢牢拽住鐵鏈,站在了機甲上麵,像滑滑板一樣跟著滑下去。

範遊金躺在機甲裏,被迫感受了一把滑沙,叫得撕心裂肺,“簡元白!!!”

範遊金:“我草你爹啊!!!”

“你讓一個維修係的一次次坐進機甲裏,你爹死了!!”

機甲在陡坡上迅速往下滑,遇到埋在沙裏的凸起石塊還會不受控製的猛地騰躍而起又重重落下,範遊金感覺自己腦子都要被顛出腦花了,罵聲響徹天際:“草你爹!!!”

簡元白無奈:“剛剛商量的時候,你同意了的。”

“放過我爹吧,他也一大把年紀了,你口味別太重。”

路過起伏不平的地段,範遊金被震得聲音都是顫的:“你來在這~被搖散黃看看~啊~啊!”

這波操作不僅讓遠處搶物資的人看懵了,還讓星網上的一眾觀眾也看傻了。

“我以為繼人拉機甲跑以後簡元白不能再玩出什麽新花樣了,結果,我看到了什麽。”

“機甲滑板,滑板界的勞斯萊斯。”

“就我一個人好奇,他兩次那樣被拋出去,是真的不怕死嗎?”

“我又起猛了?看到簡元白踩著機甲當滑板了。”

“最開始我以為簡元白他們是來搞笑,後來他們用實力告訴我什麽叫實力派,現在我幡然醒悟,簡元白真是搞笑派。”

“說不怕死的,應該是沒想到還有防護罩吧,隻能說簡元白是真的膽子大,運氣好,實力也夠硬。”

“學院大比十天,簡元白的爹被生草了十九次,大悲。”

“應該是大喜(霧)”

那邊,路千雲甩開那群人,朝著反方向跑去,絕大多數人選擇了去追有物資在手的簡元白,但現在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等路千雲和簡元白匯合,就看見範遊金一手扶著一塊石頭,一手扶著腰,簡元白把水壺遞給他,“怎麽樣,還好嗎?”

“我,”範遊金話還沒說完,被簡元白搶答,“等我找到我失蹤的爹就把他介紹給你。”

範遊金黑著張臉,咕嚕咕嚕灌了幾口水,“你是什麽大孝子。”

簡元白一臉無辜說道:“反正他失蹤前還是單身,我這是幫他發展第二春。”

片刻後,三個人齊齊笑了出來。

不管怎麽樣,搶到了物資,這一趟就不虧。

......

為期一個月的學院大比落下帷幕時,觀眾們都還有些恍惚。

“一開始我是來看跳梁小醜是怎麽輸的,後來我每天在直播頻道看簡哥玩花活。”

“居然真的拿到第一了,雖然一個月下來對他們的實力已經信服了,但是,大比結束排名已定下的時候,還是有點精神恍惚。”

“我隻想知道,五十年的垃圾往下躺躺這個名字真的要在教育部報名網頁最醒目的地方掛一年嗎?”

“別說,我居然有點期待。”

“誰注意到最後宣讀名次的時候啊,第一帝國學院的校長都沒有到場,是副校長來的吧?”

“如果真的把那種名字掛在第一帝國學院頭頂,幾乎就是釘在恥辱柱上了。”

“確實有點過分了,太狂妄了吧,贏了就贏了,犯不著去羞辱別人。”

“說不羞辱的,是不是忘了簡元白他們本身就是衝著羞辱第一帝國學院來的。”

星網上關於學院大比的討論沸沸揚揚,簡元白他們也多少知道一點,但是簡元白並不在乎,此刻他現在正在皇室的宴會廳上,戲謔的看著眼前的人。

第一帝國學院的校長。

周圍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打量著他們,簡元白在這種視線的注意下仍然麵不改色的站在原地不動。

校長道:“既然你不願意和我換個地方談,那我們就在這裏說吧。”

簡元白笑了,站在這裏丟臉的又不是他,他憑什麽換個地方談,如果不是學院大比結束以後,皇室要邀請前三的學院參加宴會,第一帝國學院的校長想要見到他?做夢。

校長伸出酒杯,客套的笑道:“恭喜你們贏了這一次的學院大比。”

簡元白沒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看見他油鹽不進,校長也收起了那套虛的,“你們學院的名字,還是改改吧。”

“第一帝國學院這麽多年的底蘊,你非要跟我們對著幹,對你沒有什麽好處。”

簡元白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們可沒想和第一帝國學院對著幹。”

校長鬆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麽,就聽見簡元白接著說道:“本來我們就想要一個道歉,既然第一帝國學院傲氣學不會鞠躬道歉,那我們也隻有踩在你們頭上。”

簡元白似笑非笑道:“腰彎不下去,頭總踩得下去吧?”

站在身後的路千雲默默的邊吃著甜品邊看著簡元白和校長交鋒,第一萬次懷疑這個龍傲天究竟是誰在當。

校長臉上沒了笑意,“如果我們願意道歉呢?”

“晚了。”簡元白笑著,聲音卻很冷,聽得出來沒有任何餘地。

第一帝國學院的校長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而這一幕被宴會廳裏的所有人看在眼裏。

老皇帝在學院大比開場的時候沒有到現場,在宴會廳上倒是露了一麵,他坐在高台上,說了幾句後生可畏的話,幾句話而已,就不停的咳嗽,看得出來是真的老了。

他的身邊一左一右的站著大皇子和二皇子,大皇子平庸而沉穩,二皇子天資和相貌俱佳,雖然年歲稍小了些,但也已滿十八。

未來誰繼承皇位,還真不好說。

老皇帝沒說兩句就離開了現場,簡元白和路千雲站在宴會廳上,注定是視線的集中區,但奇怪的是,作為第一名的他們卻備受冷遇,雖然很多人看向他們,但幾乎沒有人和他們交談。

反而是第二名的路千山他們和第三名的另一個學院的學生,被人群簇擁著,熱鬧非凡。

隔著人群,簡元白和路千山對視了一眼,那瞬間,路千山挑起了一個譏諷的笑。

他輸了又怎麽樣,有路家在,他依舊是被巴結的對象。

作為代理校長的李文書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看向人群的眼神有些冷,“老板,你就是太低調了,才讓這些人忘了你的身份。”

備受冷遇,自然是因為害怕得罪第一帝國學院,在場的都是人精,彼此之間把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摸得門清。

簡元白無所謂,聳了聳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而且他們不理我,還因為看不起我是暴發戶且鐵公雞。”

路千雲詫異的看向他,重複了一遍:“鐵公雞?”

簡元白摸了摸鼻尖,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家發家也很簡單,原本隻是有點小錢,撿漏買的小行星群,誰知道突然發現一種新的礦石物質,而這種新的礦石物質在買的小行星群有特別多。”

“就一夜暴富,結果我爹突然跑去旅遊,讓我繼承了這些。”

“那些人最開始是很熱情的,話裏話外就是想讓我拿錢投資,”簡元白義憤填膺道:“我又不傻,一分錢都沒給過。”

“慢慢的他們就不找我了。”

因為巴結討好對簡元白來說都沒用,也不會從手指頭裏漏點給他們,加上簡元白到處跑,還消失過一年去當星盜,所以現在又有鐵公雞在前,第一帝國學院在後,被冷遇也是正常的。

聽到簡元白那句他又不傻,路千雲低下頭看了眼套在自己手上的,價值八百萬的衣服手環,對此保持了沉默。

李文書道:“話說範大少爺呢,怎麽不見人?”

“被拉回家批評教育去了,”簡元白幸災樂禍道:“他說他覺醒了,要去部隊當機甲維修師。”

李文書想了想範遊金的家庭,嘶了一聲,“祝他好運。”

幾個人正說話,有人正在遠處盯著簡元白,對著身旁站著的人說道:“他快要進入易感期了。”

“加一點藥,刺激一下,保證能做得天衣無縫。”

他身前的人點了點頭,“確定嗎?”

“我不會感覺錯的,剛剛我從他身邊經過,聞到了他微微散出來的信息係味道,您知道的,我的鼻子一向很靈敏。”

簡元白聊著聊著,感覺有人一直專注的看著自己,他偏過頭去看,卻隻看到了大皇子正在和身邊的人說話。

仿佛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大皇子抬起頭來,不知和身邊人說了什麽,就舉著酒杯朝著簡元白走了過來。

大皇子笑容溫和:“恭喜你們。”

簡元白舉著酒杯和他碰杯,“多謝大皇子。”

“不知可否占用你一點時間,關於學校名字的事情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大皇子有禮而客氣,把自己的位置放低,反而讓簡元白無法拒絕。

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能單獨談談的麵子都不給大皇子,隻得笑起來說道:“好。”

然後朝著路千雲點點頭,跟著大皇子走了。

路千雲心不在焉的吃著甜品,有點擔心,但又覺得應當不至於。

在龍傲天的劇情線中,大皇子最後以謀逆罪論處了,劇情裏沒牽連到簡元白所扮演的這個身份,現在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這樣說服著自己,路千雲卻依舊心不在焉,和李文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十句有六句都在說嗯。

李文書無奈:“簡元白走了你怎麽跟丟了魂一樣。”

“要不是知道你是alpha,我還以為是哪個暗戀我家老板的Omega站在我麵前了。”

路千雲嗯了一聲後猛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耳根微紅,輕咳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見了朝著他走過來的路家的家主,路老爺子。

遠處,人群中剛剛還對著簡元白露出譏諷笑意的路千山看到這一幕,表情猛地一僵。

他心裏閃過無數陰暗的想法,麵上卻很快收拾好神情,得體的和周圍人交談著。

這邊,簡元白坐在裝修奢靡的房間內,和對麵的大皇子有來有回的說這些沒用的廢話。

大皇子道:“嚐一嚐最新到的茶葉,這可是好東西。”

簡元白喝了一口,隻感覺苦,是他欣賞不來的高價味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把名字改掉,”大皇子無奈的笑了笑:“畢竟第一帝國學院的地位不是其他學院能比的。”

“他們在學生中的地位很高,而且每年向帝國輸送了大量的人才。”

簡元白:“據我所知,第一帝國學院也並沒有善待他們的學生。”

“是因為無數資源朝他們傾斜,所以才能穩居第一,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麽厲害。”

兩個人在這裏扯著皮,圍繞的事情就一件,改名字和不改名字。

簡元白越說,越感覺自己頭腦發暈,身上一股股的湧上燥熱,神智在慢慢褪去,隻剩下本能行事,他猛然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大皇子麵色滴水不漏,疑惑道:“怎麽了?”

簡元白:“我要老婆。”

“我老婆在哪裏?”

隨著大皇子微不可察的一個動作,房門被推開,一個打扮精細的Omega走了進來,她朝著簡元白走去,溫聲道:“茶水冷了,我給你換新的。”

她半蹲在簡元白麵前,低著頭,露出光潔的後頸,甜到發膩的信息素味道一股股的從後頸湧出。

簡元白沒有動作,她便在倒好茶以後站起來,遞給簡元白時手一抖,嬌嬌柔柔的驚呼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幫你擦擦吧。”

她的手撫上簡元白胸口的那一刻,整個人也隨之倒飛了出去,簡元白嫌惡的皺起了眉頭,“你不是我老婆,好臭。”

“我要去找我老婆,”簡元白的臉上因為易感期而湧上紅,一邊說一邊委屈起來:“我老婆在哪,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要走,卻被大皇子攔下來,“你聽我說,你現在易感期,不能隨便出去,我去替你找你老婆。

大皇子一把拽著倒在地上的Omega退了出去,轉頭黑著臉道:“換一個男性Omega進去。”

等在房間裏的簡元白看著走進來的Omega,暈乎乎的頭努力的辨別,“你是我老婆嗎?”

男Omega點了點頭,放低了聲音道:“我就是你老婆啊。”

“別急,我來幫你來了。”他一邊說,一邊脫下外套,朝著簡元白走去,“很熱吧?把衣服脫了就好了。”

簡元白坐在沙發上,任由他替自己解著紐扣,他突然一把抓住這個纖細的Omega的手,認真的看了他幾秒,“你不是我老婆。”

說著,他就把Omega推倒了一邊,“我要去找我老婆。”

倒在地上的Omega咬了咬牙,不要命的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狼狽的追趕了幾步,抱著簡元白的腿,淚汪汪的說道:“我就是你老婆啊。”

“你不要我了嗎?”

沒有任何一個沒標記過任何人的alpha,能在易感期的時候抵抗住正在**的Omega的信息素,他相信上一個人被趕出去,不過是因為放不開。

他躺在地上,將衣服緩緩拉開,語帶哭腔而隱約魅惑,“你弄疼我了,還不來哄哄我。”

哪怕這個alpha看起來像是有心上人,隻要此刻和他在一間房間的是自己,他就有機會。

Omega難耐的扭動著,想要勾著簡元白的心越來越迫切。

簡元白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Omega,喃喃道:“不是的。”

“我老婆疼的時候,不會開口叫我來哄,”簡元白想著老婆,臉上不由得帶上了笑繼續道:“他隻會在心裏想要我哄他,然後淚汪汪的看著我。”

說著,他毫不猶豫的踢開了抱著他腿的Omega,長腿一邁,就從已經半裸的Omega身上跨了過去。

門口的大皇子驚愕的看著簡元白大步流星的走出來,一路飛奔很快不見了蹤影。

怎麽可能,一個沒有標記過任何人的alpha陷入易感期,在聞道Omega的**味道後,難道不應該像一個野狗一樣撲上去,急切的標記Omega嗎?

哪怕是心裏有喜歡的人的alpha都會在易感期變成毫無理智的欲望野獸。

為什麽簡元白能接二連三的推開Omega,直接跑出了這裏?

他們談話的地點避開了人群,在宴會廳後麵的花園裏的房子,簡元白一邊跑,一邊胡亂的薅花。

委屈又可憐的喃喃自語:“老婆我給你帶花了,你不要躲了好不好。”

“老婆你在哪啊。”

他看見遠處燈火明亮的宴會廳,眼神也隨之一亮。

簡元白衝進去,在熱鬧擁擠的人群當中一把抱住了他的老婆,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我找到你了。”

“老婆!”

路千雲被抱了個滿懷,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捧亂糟糟七零八落的花就遞到了他麵前。

而簡元白興奮而喜悅的兩句話,讓熱鬧的宴會廳現場為之一靜。

所以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宴會廳現場,所有人都聽見了簡元白期期艾艾的話:

“老婆,我好想和你睡覺。”

滿是人的宴會廳現場,人群視線焦點集中的地方,路千雲的臉色一時間赤橙黃綠青藍紫,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