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被挖掉腺體的小可憐
電影落幕觀眾們紛紛退場,在範遊金起身準備走時,他轉頭看了一眼,和他一起來的兩個人都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一個在哭,一個在哄。
範遊金麵露詫異的看著眼淚如珠如雨的路千雲,這麽感動?
他想了想剛剛的電影情節,似乎又覺得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來說這種禮物確實感動,但是...
“這怎麽能看哭了?”
“最後那點不是挺熱血的嗎?這也能哭。”
王念光順著死黨的話看過去,沒看到臉,但他知道哭的那個人是在門口見過的那個漂亮少年,接著又對上了那個穿得像孔雀一樣花哨的男人的目光。王念光一把拽走喋喋不休的死黨,趕忙加快腳步離開了。
範遊金也在旁人的視線下覺得有點尷尬,拍了一把簡元白的肩膀,“走了。”
簡元白抱著埋首在他懷裏的人,輕聲哄道:“不哭了不哭了,隻是小禮物沒什麽的。”
“我們該走了,一會看下一場電影的人要來了。”
路千雲將臉埋在簡元白肩上,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偷偷用餘光數著離開影廳的人 ,一..三..十七...三十,越數他哭得越真切。
人真多啊。
趴在簡元白懷裏哭得傷心的人憋著嘴搖頭,悶悶的說道:“再坐一會。”
等到影廳裏所有人都走完了,他再出去。
扮演龍傲天說中二羞恥台詞對路千雲來說原本並不丟臉,在合適的場景下說出來的話其實隻要氣勢拉足了,不會讓其他人覺得有什麽不對。
隻不過在簡元白麵前,路千雲總是要格外害羞些。
而且這些話,都是隻當時說一次,不會被反複提及。
現在好了,簡元白親自操刀導演出來的電影,會把他的中二場景拉出來反複鞭屍,還是當眾的。
羞恥度和社死程度直接拉到頂格,路千雲感覺如果有一天他能當眾說出這些電影情節都是他親口說出過的話,那就代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在乎的了。
他說再坐一會,簡元白也就沒說什麽,隻抱著人輕輕的哄著,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站著顯眼的範遊金黑著臉一屁股坐了下來。
等到影廳的人都散去,路千雲才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說:“我們走吧。”
在懸浮車上,範遊金提到:“你小叔為了給你拍這個電影,花了大價錢,從設備到演員,都是請的最好的,你喜歡成這樣,也算他沒有白花錢了。”
他吹了個口哨,“恭喜你,十八歲就擁有了人生中第一部 半自傳電影。”
路千雲:...他笑不出來。
他抿了抿唇,一句話都不想說,身心俱疲,在選拔賽打一架都沒有看完一場電影疲憊,但不回話也不禮貌,隻得輕聲說道:“謝謝小叔。”
已經隱隱感覺自己對路千雲可能抱有那麽點不可言說的想法的簡元白聽到小叔兩個字就感覺輩分噌噌噌的往上長,但他尚且沒有想好要不要試圖改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雖然略微有些鬱悶,但還是說別的,隻是道:“你喜歡就好 。”
該死,這話一出更像長輩了。
路千雲眼眶還是紅的,唇角微微抿著,眼睛濕漉漉的,小心翼翼的看向兩人,略微抱歉的說道:“我不想出去吃飯了,可以直接回家嗎?”
作為今天的主角,路千雲都不想出去吃飯慶祝,簡元白和範遊金也沒有堅持的理由,三個人分兩頭,各回了各家。
回家以後,路千雲拉住了簡元白,“要一起喝一杯嗎?”
他輕輕一笑,泛紅的眼眶裏殘存的水汽好似細碎的星光,眼眸專注,隻有簡元白一人,“我說不想慶祝是假的。”
“我隻想和你一起慶祝。”
簡元白被蠱惑,愣愣的看著他的笑,長達一分鍾後才說道:“好。”
時間已經不早了,路千雲也沒有心思做飯,幹脆在饕餮軒點了餐送來,開了一瓶紅酒,氣氛有幾分黏稠的曖昧。
如果再有一柄燭光燈台,那這幾乎就是約會。
路千雲坐上桌,話很少,隻管悶頭喝,因為任務的原因,他不能告訴簡元白他實則並不中二,更不喜歡說那些台詞,為了防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他隻得換一個方法了。
簡元白看著不到十分鍾就滿臉酡紅的人,伸手想要拿過他的酒杯,“別喝得那麽急,再喝就要醉了。”
路千雲略有些遲鈍的呆呆的看著他,突然一把將酒杯裏的紅酒一口悶了,“就喝。”
簡元白無奈,搶不到酒杯,幹脆把酒瓶交給塔塔,讓它拿遠些,自己則忍不住說道:“飯沒吃到一點,酒喝了不少。”
“誰教你這麽喝酒的,傷胃不知道嗎?”
誰知路千雲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趁著簡元白不注意,拿過他的酒杯,又是一口悶,然後酡紅著一張臉,傻乎乎的笑起來:“囉嗦。”
簡元白:...
不注意還好,一注意怎麽感覺自己處處都像長輩。
如果他真的想和路千雲談戀愛,一開口路千雲說我們是叔侄的話,他會自閉的,真的會自閉的。
因為嚴格算起來,他其實不是路千雲有血緣關係的小叔。
之所以讓路千雲叫他小叔,隻是因為簡元白想著是帶小孩,距離感拉出來有威嚴一點。
隱隱的,他感覺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還沒等他複雜的心緒走到頭,路千雲就突然蹲在了他麵前,眼淚滴答滴答的掉,“小叔,你拍的這個電影,能不能不要讓其他人看見了啊。”
簡元白疑惑:“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嗎?”
“你喜歡的話,可以在全國影院上線,到時候大家都能看到。”
路千雲拿出了十二分的演技,他半蹲在簡元白身前,仰著頭,露出水光粼粼的眸子,帶著依賴和欣喜,“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不想讓別人看到。”
簡元白心口好似被塞進去了軟糖,任由誰在發現自己的心意被這麽珍視,都會忍不住感到高興,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好,不會再讓別人看見。”
“它是為你拍的電影,就該是你一個人的。”
路千雲聞言頓時笑起來,長如鴉羽的睫毛上下眨動,沾上的淚珠後又從眼睫墜落,偏偏他又在笑,酡紅和潮濕都在他臉上,被笑意揉成糖霜。
簡元白本就心動,卻見路千雲做出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舉動。
半蹲在他麵前的人,拉住了他的手,將自己酡紅漂亮的臉埋在他的手心,輕輕蹭了蹭。
聲音軟得冒著酒味的氣泡,“小叔真好。”
無邊冷白月色透過窗照進屋裏,月色在纖細漂亮的少年身後拉長淪為點綴,可少年隻專注地半蹲在他身前,用臉輕蹭著他的手心。
好似虔誠的信徒。
不太好。
簡元白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看著路千雲心想。
他可能不想做路千雲的小叔了。
他想路龍龍做他老婆。
能讓他在此時此刻抱在懷裏親的老婆。
夜色寂靜,簡元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的手感受著路千雲柔軟的臉,不受控的用拇指輕微摩挲著。
從濕漉漉的眼角,到酡紅的側臉,一路輾轉向下,幾欲要碰到飽滿的唇瓣。
“小叔。”
一道聲音驚醒了他,簡元白心裏有些失落,但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問道:“怎麽了?”
說出口的嗓音暗啞得他心驚。
可他始終記得,記得alpha的易感期。
alpha和alpha的相戀,注定隻會走向兩敗俱傷的結局。
簡元白害怕自己因為易感期傷害到路龍龍,更承受不住路龍龍看見他和omega在一起時可能出現的心碎失望的眼神。
隻是想想,簡元白就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了。
簡元白知道的,在大部分alpha看來,和其他omega發生關係也沒有什麽了不得的,隻要不標記就好了。
他完全可以借助一個omega度過易感期,這不算什麽。
在觀念開放自由的現在,omega也會追求快樂。
可他至始至終都抱著那個在範遊金看來可笑的念頭,要對自己老婆忠誠。
簡元白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愛一個人不就應該全心全意的對他嗎?
你看見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把一切好的給他。
就像簡元白會費心給路千雲準備禮物,對電影一竅不通的他泡在劇組半個月,也能對拍攝手法,怎麽樣用鏡頭表現感情能說出一二。
他又怎麽能,在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熬過易感期時,就莽撞的選擇一種可能會傷害路千雲的方式。
而且,如果真的相愛,簡元白也無法忍受路千雲和其他omega在一起。
他會心痛到死掉的。
但alpha的易感期,如果一次又一次生生熬過去,alpha會精神崩潰。
無論怎麽想,都看不見可能。
所以哪怕他想親吻麵前這個人,最終也隻是輕輕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路千雲像是呆呆的想了想,道:“你以後送禮物可不可以提前跟我說一下啊?”
簡元白詫異的說道:“那不就沒有驚喜了嗎?”
但是驚喜太大了,就成了驚嚇了。
路千雲心酸的想到,嘴上卻道:“範遊金說你拍電影花了好多好多錢,我不想你花那麽多錢。”
簡元白揉亂他的頭發,任由柔軟的黑發在指縫穿過,他在用這些合理的接觸,緩解他的焦躁,聞言道:“沒事,這都不算什麽。”
路千雲噌得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簡元白,大聲道:“不行!”
他臉上還帶著醉酒的酡紅,眼睛水潤潤的,沒有一點氣勢。
“你怎麽能胡亂花錢呢!”
路千雲頭腦高速風暴著,靈機一動道:“你這樣,怎麽給未來的老婆存錢!”
“到時候人家嫌棄你花錢大手大腳,你就沒老婆啦!”
簡元白愣了兩秒,沒有說話。
路千雲則接著苦口婆心的說道:“你想想,誰會喜歡一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呢,多少家產也不夠敗的啊。”
“而且現在花錢如流水,以後老婆管錢的時候,你不習慣那麽點零花錢怎麽辦。”
“所以你現在存錢,也是為了將來打算,養成一個節省的好習慣。”
簡元白看著他,輕輕開口:“那你呢,你喜歡存錢嗎?”
路千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眼神亮晶晶的好像財迷,“看見賬戶裏的一連串數字,會很有安全感。”
簡元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知道了,那以後送你的禮物都不會超過一千萬星幣,如何?”
一千萬!!
這個價格如果是拍電影續集足夠他社死五分鍾了。
路千雲猛搖頭,“太多了,禮物貴意不貴價。”
“而且小叔你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禮了,我很窮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千星幣最多了,不然以後我不好意思在收禮物了。”
一千星幣,平平無奇,不足以讓簡元白做出什麽讓他眼前一黑的事情。
簡元白雖然覺得有點太低了,但想到路千雲說的老婆管錢,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路千雲的目的達到,暈乎乎的靠在簡元白身上,酡紅著臉,笑得又乖又軟,“要小叔抱我去睡覺。”
他裝醉酒其實裝得拙劣,奈何簡元白也沒見過他喝醉什麽樣子,從始至終沒有懷疑過。
將人打橫抱起來一步步往房間裏走。
折騰了半天,總算勉強洗漱了把人塞進**,看著閉著眼睛暈乎乎的睡過去的路千雲。
簡元白在床邊站了片刻,終於順從了自己的心,將剛才沒有落在唇瓣上的指腹,慢慢放了上去。
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飽滿的唇瓣,輕輕撥弄下唇,又流連在唇角片刻,才收手離開。
這裏,他是親過的。
在那次,重傷昏迷的路千雲醒來,他們在無人的異星擁吻。
那一刻,是不是路龍龍也有瞬間的動心。
但那種情緒激動的時候,做出什麽好像都不奇怪,他隻能將疑惑放在心裏,雖然隻有簡元白自己知道,他不是因為衝動。
簡元白轉頭回了房間,開始聯係全帝國最高端的研究所。
而此時路千雲的房間裏,躺在**的人無聲翹了翹唇角,或許他可以試著告白了。
在比賽結束之後。
......
選拔賽結束,學院大比的決賽很快就開始了,帝國無數人都在關注著這一天。
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場學院大比,這也是未來將會出現在戰場上的帝國的希望。
蟲族,一直都是懸在帝國人心上的一把利刃,現在帝國上下一片和平,也隻是因為上一代蟲族女王死了。
蟲族進入了一段時間的平靜期,整個星際的蟲族都好像消失了一般,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們隻是在唯有蟲族能夠進入的星際蟲洞裏蟄伏,靜靜等待下一任蟲族女王的出生。
所以整個帝國,無論身份,都高度關注著學院大比,皇室成員也會在學院大比的現場出現,以突出重視。
雄偉壯闊的廣場上,齊聚著這一次參加學院大比的來自五十個學院,一百五十名學生代表,廣場的中央是三個立起的形似門的裝置。
這個裝置不僅可以檢測骨齡,還能辨別身份,為了防止替賽這類事情的發生,所有參加比賽的學生都要在這裏排隊檢驗。
並且身上如果帶了改變容貌的設備或是注射了什麽東西,都能在其中檢測出來,這也是為了學院大比的公平性。
好在裝置檢驗的速度很快,隻需要排著從中走過,不亮紅光,就代表沒有問題。
隨著一道鍾聲響起,主持這場學院大比的工作人員站在了檢查口,三個檢測裝置,剛好讓同一個學院的三個人同時過去。
而在這時,第一帝國學院的人才姍姍來遲,站在了最前麵。
簡元白看著堂而皇之直接越過排隊的隊伍去了最前麵,身穿第一帝國學院校服的三個人,眉頭微蹙,“第一帝國學院不用排隊等嗎?”
他們可是大清早就在這個廣場等了半個小時,等著檢測開始。
站在他身後的範遊金嗤笑一聲,“別人是第一帝國學院,年年的第一,早就不和其他學院一樣守規矩了。”
“況且按照排隊順序,別人也是第一。”
“實力強,某些時候就是代表了特權。”
簡元白:“其他學院的人不會有意見嗎?”
站在前麵的路千雲作為曾經的第一帝國學院的學生開口道:“大部分學院都沒有什麽想法,帝國的風氣是這樣的,崇尚強者,隻不過排名和它相差不大的幾個學院的學生會有些不滿。”
簡元白懂了,“那意思就是,我打敗第一帝國學院,他們也不會對我有意見。”
他這話一出,路千雲沉默,範遊金拍了拍他的肩膀,送給他了三個字,“你想多了。”
簡元白沒理他,而是對著路千雲說道:“你表哥好像也來了。”
在那三個人當中,其中一個,赫然就是路千雲的表哥,路千山。
路千雲不意外,道:“他本來就是S級的alpha,作為第一帝國學院學生代表出戰很正常。”
他反應很平常,不憤懣也不怨恨,如同在說一個陌生人,倒是讓還以為路千雲又會說些什麽的範遊金高看了他些。
範遊金覺得路千雲很矛盾,有時候成熟冷靜,有時候幼稚狂妄,在簡元白麵前又乖順粘人,讓人看不透究竟什麽樣的才是他。
在第一帝國學院的人穿過檢測口後,工作人員揚聲說出的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第一帝國學院,過。”
隨著一個個學院的通過,一道道身影也出現在最前方兩側的看台上,他們是來自各個學院的校長,坐在台上等著檢測結束,準備迎接皇室的到場。
輪到簡元白他們過檢測口時,紅燈沒亮,工作人員還是卡住了。
他看著手裏的名單,嘴唇動了又動,怎麽也念不出來。
這一刻,他的腦子裏閃過無數現場的情況,這是學院大比的開場,已經有無數攝像頭對準了這裏,帝國幾乎所有的大屏都在實況轉播,看台上,坐著五十名帝國最優秀的學院的校長,再過一會,皇室的人會出現在現場。
工作人員拿著那輕飄飄又重如千斤的名單,控製好自己的表情,極力以最正常的神態,抱著從業以來全部的信念感,將它念了出來:
“五十年的垃圾往下躺躺學院,過。”
蹲守著實況直播的觀眾炸了,彈幕上飄過了各種言論,短短幾分鍾,點讚最多的則是一條:
“我好像知道這個工作人員剛剛為什麽沉默了,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全場的目光齊刷刷的朝著看台上這個出場順序的校長看去,他們神色各異,但都帶著好奇,好奇什麽樣的校長會給學校取這樣的名字。
被迫頂上來的李文書如坐針氈。
看他幹什麽,站在檢測口的不是簡元白他們嗎?
就連已經坐上一校之長應該沉穩而老練的學院校長,也在這一刻忍不住看向了他。
場麵寂靜無聲,李文書頓感頭皮發麻。
在全場的注視下,他默默的將自己的眼鏡取了下來,世界模糊一片,對別人的視線也變得遲鈍起來。
此時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沒有選擇去做近視手術真是太好了!
如果李文書知道現在的實況轉播的彈幕上都在刷些什麽,他可能會後悔,精神損失費問簡元白要少了。
“太不要臉了吧,取這種學校名字。”
“哪來的酸雞,酸氣都衝上天了吧,羨慕別人第一帝國學院優秀可以直說。”
“靠,這種學校真的有人來讀嗎?”
“學生和校長都長得人模人樣的,人事那是一件都不幹啊。”
“也不一定,萬一是校長強迫他們來的呢,學生可能被拿捏了。”
“該不會是想出名想瘋了吧,以為用這種辦法可以讓人注意到。”
“靠,這種出名方式,別把人牙笑掉了。”
“現在就看他們會在什麽時候淘汰了,一群垃圾。”
“沒必要生氣,就當樂子看了,小醜給我們演戲,還不收費。”
這一句彈幕似乎是點醒了其他人,一片哈哈哈哈哈跟在後麵。
第一帝國學院的校長仍然保持著得體的笑,沒有發難,如同一隻老狐狸般,但在廣場上,已經有人找上簡元白他們了。
“垃圾就應該擺正垃圾的位置,出現在這裏,也不怕貽笑大方。”
路千山邊走過來,邊說道,看清站在檢測口的人是誰後,他臉色一變再變,“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的腺體不是已經被挖了嗎?”
路千雲朝他點頭,簡短的解釋道:“二次分化了,所以腺體恢複了。”
腺體恢複了?!
路千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很快他想起了這是麵對全帝國的實況直播,做出一副驚喜的表情,“恭喜,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和家裏說。”
為什麽什麽好運都能讓路千雲趕上了,路千雲這三個字就像壓在他頭頂的一團烏雲,如影隨形,明明他才是路家的繼承人,可他卻一直活在路千雲的陰影之下。
好不容易他才把路千雲引到地下紅燈區,設計挖了路千雲的腺體。
他以為終於能擺脫掉路千雲,可現在,路千雲又站在他麵前,輕飄飄的說著二次分化這種幸運到億萬分之一的事情。
憑什麽!
哪怕心裏已經漚到滴血了,路千山還能裝出兄友弟恭的和諧場麵,壓抑在心裏的怒氣和怨恨急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他故意道:“雖然很高興你恢複了腺體,但是...”
路千山看向路千雲,聲音不大不小,又能讓所有人聽見,“作為第一帝國曾經的學生,你在這種名字的學校裏,不太好吧?”
他故意強調著路千雲曾就讀於第一帝國學院的事情,就是為了讓人想到忘恩負義,白眼狼。
事實上,他也成功了,周圍其他人看向路千雲的視線頓時就有些不對,隱隱有輕蔑在其中。
這時簡元白開口了:“我還以為是誰。”
“不愧是五十年沉澱的垃圾場裏的小垃圾”簡元白重讀了五十年,又道:“什麽時候,在被老師惡意傷害,學院拒絕道歉,更拒絕讓老師道歉的情況下,為自己討回一個公平也成了需要感到抱歉的事情了嗎?”
路千山麵帶怒色:“你說誰是垃圾場?”
“第一帝國學院是你能開口汙蔑的嗎?”
簡元白:“我以為,在學生出事後就迫不及待把學生開除的地方,隻配稱之為垃圾場。”
他輕笑,若無其事道:“畢竟,路千雲為什麽會在其他學院參加比賽,而不是在第一帝國學院,其中的原因我想要不然就讓你們校長來說?”
作為帝國首個檢測出SSS體質的alpha,路千雲被挖了腺體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
而他恢複腺體以後卻沒有作為第一帝國學院的代表參加學院大比,而是進入了一個擺明了衝著第一帝國學院的學校來站到了曾經母校的對立麵。
如果沒有被開除,他又怎麽會不在第一帝國學院。
此時,一個蹲守在屏幕前的男高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我草!”
“發什麽瘋?”
王念光呆滯的看著屏幕,喃喃的說道:“我好像見到了路千雲,活的。”
這樣一想那個電影,“我靠啊!!!”
他死黨一把將人拉下來坐著,“別發癲,坐下來看是不是要打起來了。”
“這個學院是真狂啊。”
彈幕上,對此的討論激烈不休,有人能夠理解路千雲,有人則認為第一帝國學院沒錯。
“被挖了腺體這種打擊,本來就很大了,如果還被落井下石,想要報複也很正常。”
“什麽白眼狼,說是被開除了,誰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靠,以為是跳梁小醜,結果是曾經的三S體質的路千雲。”
“笑死人了,二次分化是不是SSS級還很難說,別無腦吹好嗎?”
星網上兩撥人吵得不可開交,但支持路千雲的也是少數。
現場的氣氛則有些微妙,路千山已經察覺到看台上校長的眼神在看他了,他突然想起,簡元白是...“我們學院的事情,輪不到外人指指點點,路千雲既然被開除,我聽說是因為打架鬥毆吧?
“倒是你,你來參加比賽,違規了吧?”
他猛地看向工作人員,“請問,作為在職軍人,參加學院大比是合規的嗎?”
場麵一片嘩然,簡元白不慌不忙的說道:“現在,我是一名在校學生。”
“沒有人規定,學生不可以優秀到還在學院的時候就在軍部兼任擔職吧?”
“你可以去查我的學籍,合理合規合法。”
路千山麵色鐵青,簡元白能有恃無恐的這麽說,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他冷笑一聲:“優秀?嗬,虧你說得出來。誰不知道,你能進軍部是因為砸大價錢,還是掛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職位。”
眾所周知,軍部為了補貼軍費,確實砸錢就能進,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職位,能被民眾接受。
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人成功通過這條途徑進入軍部的。
因為那個費用,哪怕權貴也會感到肉疼,更何況還是一個沒什麽用的位置。
“對你來說可能是大價錢,但是對我而言,九牛一毛。”
簡元白聳了聳肩,挑眉笑道:“太有錢了實在抱歉。”
太囂張了!!!
他怎麽能用那麽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那麽欠打的話?
什麽叫做太有錢了實在抱歉??
如果不是要比賽,這地方真的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所有人心裏狂冒酸氣,路千山則鐵青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現場的人看不到的實況轉播的彈幕上,一群齊刷刷的彈幕劃過:
“三分鍾,我要知道這個男人全部資料。”
“什麽叫太有錢了?張嘴就吹是吧,我不信,除非把錢打給我。”
“去搜了一下進軍部掛名要多少錢,不多。”
“也就區區一億星幣而已真的不多,這錢我也能捐,給帝國軍隊出軍費,誰會舍不得花錢?等我夢裏捐三億。”
等到皇室的人來到現場,看到了就是劍拔弩張又詭異僵住的氣氛。
老皇帝年事已高,主持開場的,是皇室的大皇子,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二皇子和二公主。
大皇子的天賦平庸,長相也平常,但作為皇室的人,很擅長麵對大眾,他對著在場的所有人,也對在鏡頭,開始了照例的大比前的動員。
明明是他在講話,備受觀眾關注的,卻是站在一旁的二皇子,和平庸的大皇子比起來,S級體質、長相俊美的二皇子顯然更符合民眾心中的皇子形象。
“啊啊啊,二皇子看我!!”
“我命中注定的老公,還是那麽帥。”
“哪個Omega沒有夢想過嫁給二皇子呢?”
“二公主也好美,相比之下大皇子真的遜色了。”
簡元白抬起頭,看向站在看台上的人,沒有錯過二公主一直落在路千雲身上的眼神。
似乎他知道,那段時間他不在家的時候,二公主來找他的原因了。
但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二公主應該是要和路千山訂婚了。
簡元白收回視線,默默的站到路千雲的身前去,低聲和他咬耳朵,“馬上開始了,緊張嗎?”
路千雲搖頭,站在旁邊的範遊金插話道:“我緊張,你們兩個別動了,再動就要擋不住我了。”
看台上,跟在第一帝國學院校長後麵的,不是他姐是誰。
他像個鴕鳥似得掩耳盜鈴的躲著,殊不知這樣反而會讓他更顯眼。
但是他們這個隊伍裏,早就不缺顯眼包了,範遊金一邊躲著,一邊道:“你知不知道學院大比的實況轉播的,你今天真的太囂張了。”
“你別給路千雲拍電影了,把自己的事跡和語錄拎出來給自己拍一部吧。”
“衝你今天這句話,就有很多人會去看,票房一定能回本。”
簡元白:“路千山都要把囂張擺在臉上了,我們能忍?”
他看向路千雲,“路龍龍,你說,能忍嗎?”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路千雲破罐子破摔,當起了簡元白的捧哏,“不能。”
“我們的學院名字在我們頭上,頂著這樣的名字,一定要把第一帝國學院的囂張氣焰踩在腳下。”
路千雲點頭,路千雲海豹似鼓掌。
範遊金想說你想多了,現場沒有人比你更囂張,誰知他話還沒說出來,就見簡元白拉著路千雲就往旁邊扯了一步,他就這麽大咧咧的出現在了他姐眼皮子底下。
和他姐來了個對視。
一旁的簡元白還義正言辭的說道:“畏畏縮縮有損我們學院的形象,金金,站起來。”
“你看台上的李文書,做得筆直。”
範遊金朝他看台上的姐姐露出一個諂媚的笑,轉頭咬牙切齒瞪了簡元白一眼。
“我賭一千星幣,李文書不是這麽想的。”
簡元白太了解李文書了,很幹脆的說道:“我不賭。”
“但我賭兩千星幣,你再這樣站沒站相,你姐肯定要在心裏記你。”
路千雲點頭,路千雲偷偷用手指了指看台上範遊金的姐姐,示意範遊金看過去。
範遊金一秒站直了,標準得堪比軍姿,然後小心翼翼抬頭,發現他姐根本沒看他。
靠!
他跟這兩個中二病玩什麽,他們才是統一戰線。
三個人說話聲音壓得小,也不怕別人聽見,插科打諢一直到講話結束。
大皇子的講話結束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百五十名參加學院大比的學生踏上了來接他們去比賽場地的星艦。
未來的一個月裏,他們將會在一顆環境惡劣的小星球上進行一場團隊的較量。
誰站到最後,誰就將會是這場比賽的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