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被退婚的小可憐

被拒絕的毫不留情麵的牧欣兒哭著跑掉了,到底還是女孩子,麵皮薄,況且年齡又不大,平日裏還備受寵愛,這麽直白的被拒絕,也是在這裏堅持不下去。

牧景酌情緒絲毫波動都沒有,並不把她的哭走放在心上,蹲在池塘邊,伸手想要去勾靠近岸邊的那朵荷花。

“二少爺倒是豔福不淺。”

在牧景酌專心的小心翼翼的去勾那朵荷花時,靜謐的環境下從湖中心響起的一道聲音驚到了他,腳下一個不穩,眼看著就要掉進湖裏去。

忽然,一道身影閃過,等牧景酌回過神來,他已經出現在湖中心的竹筏上了。

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牧景酌小小的在心裏驚歎了一聲,好高,站在他身邊格外的有壓迫感。

牧景酌定了定神,緩過來後繃著小臉問道:“你是誰?”

“你剛剛在這裏偷聽?”

簡元白笑吟吟的:“我可不是偷聽,要說先來後到,我比你們先在此地。”

“你師尊叫你小勺兒對吧,”簡元白伸出手捏了捏牧景酌的臉,牧景酌本想躲,沒想到男人手太快,他根本躲不開。

被掐了一把腮幫子,牧景酌臉上的表情更臭,“關你什麽事。”

簡元白頭一次見他對自己露出黑臉,倒有幾分新奇,想要逗弄的心更甚,於是便說道:“現在這麽早就接觸男女之情可不好,以後再有人跟你吐露心跡,記得也要想今天這樣毫不留情的拒絕。”

他摸了摸下巴,笑道:“至少也要等到軟勺兒長成鋼勺,再接觸這些比較好。”

什麽軟勺兒、鋼勺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牧景酌眉頭緊皺,心裏有些不耐煩:“你誰啊?”

簡元白把自己渾身的氣息收斂得很好,牧景酌不過練氣中級,自然看不出他現在的元嬰身份,隻能從剛剛那一下隱約猜到可能金丹。

出現在牧家的金丹,雖然牧景酌遠不是對手,但他心裏也沒多少害怕的情緒。

簡元白:“我是你父親請來的,護送你去無望峰的傭兵。”

牧景酌是聽說父親去請了一個元嬰強者來送自己,但沒想到居然是眼前這個人,元嬰不似金丹,他深吸了一口氣,撐出一個笑來:“前輩,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時候也不早了,前輩早些休息。”

簡元白一直見到的都是乖順的牧景酌,現在新奇的很,他暫時脫去了師尊的身份,人也惡劣了幾分,“是嗎?”

“你走吧,我看著你遊回去。”

說罷,他便坐在竹筏的躺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牧景酌。

小少年表情一僵,隻顧著生氣,竟然忘了他現在被擄到湖中心來了,看著遠遠的湖岸,牧景酌回頭看了一眼男人。

他一眼便瞧見男人眼中幾分逗弄和幾分看好戲的意味,若是以往,以牧景酌的脾氣,他頭也不回的就跳下水了,但是未來一段時間他都要長久的和這個人相處,現在鬧得僵,以後更不好共處。

元嬰強者,不是說他一句不滿意便能讓人走的,雖然是他父親花了報酬請來的,但也開罪不得。

牧景酌捏緊了拳頭,早晚有一天等他擁有實力了,再也沒有人能這般捉弄他。

簡元白則在心裏跟係統說道:“小勺兒捏拳頭了。”

係統看到了,幽幽開口:“我總感覺他下一秒就要對你說龍傲天台詞了。”

“我也沒有那麽過分吧?”簡元白訕訕一笑,然後又深以為然的說道:“其實我也覺得。”

一人一統絲毫不知道,此時的牧景酌心裏正說著呢。

牧景酌沒有猶豫太久,朝著簡元白拱手行禮道:“還望前輩送我回岸上,若是景酌有得罪前輩的地方,景酌在這裏給前輩賠個不是。”

簡元白摸了摸鼻子,有幾分逗小孩逗出頭了的不好意思,“沒有得罪我的地方,別瞎想。”

瞧不見他是怎麽動的,隻見下一秒,他便出現在了岸邊,將被他攔腰抱起的牧景酌放回了地上。

牧景酌:“多謝前輩。”

說完轉身就走,一刻也不多留,越走出簡元白的視線,背影越是怒氣衝衝,元嬰強者了不起啊,他師尊大乘,都不曾這般逗弄於他。

牧景酌一路回了房間,準備脫下外袍沐浴時卻是一愣,剛剛走得急,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懷裏被塞進了一隻漂亮的荷花,荷花瓣瓣潔白,因為他打開外袍的動作正輕微搖晃著,花瓣上還未掉落的水珠滾來滾去。

牧景酌將荷花拿出來,換掉了桌案上花瓶裏已經有些衰敗的荷花,將這一支新鮮潔白的放了進去,不知何時板著的臉已經微微漾開了笑意。

荷花是他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也是因為母親,才會在牧家有這麽大一片的不會衰敗的荷花池,牧景酌每隔幾天便會采一支荷花放在自己的桌案上。

今天最後換一次荷花,下一次再給花瓶裏換上荷花就不知道是多久了。

那頭,簡元白收起自己看完的《九重大陸誌》,隨手在半空中寫下幾個字,雖是以手為筆,但帶著靈氣的字還是浮現在空中,又很快消失不見。

他給望雲宗傳去了消息,說自己收徒了,免得等到他在收了牧景酌為徒的事情傳出去,結果被望雲宗一口否認了那就好玩了。

躺在**,簡元白按耐不住開口道:“你說,如果我再逗逗小勺兒讓他對我說出那些龍傲天台詞會怎麽樣?”

“我不應該放那朵花給他的。”話是這樣說,但一看到牧景酌氣衝衝又有些不高興的表情,簡元白感覺自己還是會偷偷采一朵花放在小勺兒懷裏。

在小勺兒成長為鐵勺之前,他還是很疼惜的。

係統語氣複雜:“我不建議你嚐試。”

簡元白:“為什麽?感覺應該很有意思。”

係統語重心長的說道:“別作死。”

此時的係統不知道,不,應該是沒有想到,簡元白不做一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那他就不叫簡元白了。

一夜很快過去,簡元白早早的便起來,去到大廳和牧川打了聲招呼。

他以為會有很多人來送行,沒想到隻有牧川一個人。

沒等多久,牧景酌也來了。

“景酌,來。”牧川朝著走進來的牧景酌招手,向他介紹身旁的人,“這位是護送你前往無望峰的末前輩。”

牧景酌昨晚就見過了,白天光線比晚上好上太多,現在看到男人,更驚訝於他的樣貌,長相不俗的人牧景酌不是沒見過,男人之中,這還是第一個這樣讓他如此驚歎的。

俊美似仙人。

“見過末前輩。”牧景酌拱手道:“接下來就有勞末前輩了。”

簡元白也裝出一副昨晚沒見過他的樣子,客氣道:“哪裏哪裏。”

元也,首也,簡元白給自己新改的假名字,首末相對,便就姓末,叫末流。

按照係統的想法就是一個bking取了一個虛假的吊車尾名字,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和簡元白相配。

牧川帶著人走到牧家大門,叮囑道:“此去路途遙遠,要一切小心,遇到事情多聽末前輩的,切莫自己拿主意,獨斷專行。”

“大長老他們說讓家族裏的人都來送你,為父替你拒絕了,等到你從望雲宗回來,到時候再讓所有人歡迎你回來,替你慶祝,風風光光的將你迎進來。”

牧景酌:“父親,我知道的,成事之前不可太高調。”

“成事之後也不用高調到,”簡元白頓了頓,在一旁戲謔著開口道:“風風光光迎進來,又不是娶新娘子。”

“我覺得,要風風光光迎進來的話也應該是望雲宗辦,畢竟你本身就是牧家的,不存在迎進門這一說。”

“不如這樣,你給你師尊修書一封,讓你師尊風風光光的迎你進門。”

牧景酌沒忍住,怒視著瞪了簡元白一眼,這個人,昨晚他就發現了,性格是真的惡劣,“我們牧家怎麽歡迎我,就不勞煩末前輩操心了。”

牧川也發現了自己的說法有些問題,但是這個名叫末流的元嬰強者的話也讓他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此時聽到自己兒子毫不客氣的話,竟然詭異的覺得有幾分舒適。

他輕咳一聲,裝作嗬斥道:“景酌,不得無禮。”

卻也不要求牧景酌給簡元白賠禮道歉。

門口就停著馬車,牧川感覺被這麽一打斷,再說點什麽也不合適了,幹脆擺擺手道:“走吧,路上小心。”

“你長大了,總要自己出去經曆的,隻要記著這裏永遠是你的後盾。”

他說這話其實是暗暗敲打這個看上去有些沒有正形的元嬰傭兵,讓人知道牧景酌的背後還有牧家。

可一句話卻讓臨近分別的牧景酌心裏淌過一絲暖流,眼眶頓時一紅,“是,父親。”

他上了馬車,簡元白也跟著進去,駕車的事情自然不會是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而是有專門的馬夫。

等出了泰石山城,到了古月城,他們就可以從馬車改乘飛舟了。

馬車裏的空間很大,兩個人坐著也不會擠,但即便這樣,牧景酌還是背過了些身子。

簡元白看到後在心裏輕歎,到底還是小孩子,可可愛愛的小勺兒總是讓他忍不住想哄:“怎麽了,離了家就哭鼻子了?”

牧景酌不看他,甕聲甕氣的反駁:“我才沒有。”

說著沒有,聲音裏卻隱約帶著哭腔。

簡元白:“還說沒有,我都看到你掉眼淚了。”

“胡說。”牧景酌煩他非要說破,“我都背著你的,你怎麽能看到。”

簡元白輕笑:“說得也是。”

“我是看不到,但荷花能看到。”

什麽荷花?牧景酌剛想問,就看見他滑落的淚珠竟然變成了一朵潔白漂亮的荷花,它漂浮在眼前,微微旋轉著。

牧景酌驚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比他所見過的滿塘荷花池裏任何一朵荷花都要漂亮的潔白荷花,他伸出手,荷花就在他手上虛虛停下,輕輕一碰,竟然像是摸到了一塊軟綿的雲一般。

他將荷花顛了顛,荷花又重新漂起,牧景酌轉頭想問簡元白時又發現這朵荷花竟然會跟著他跑,他的視線在哪,荷花就跟著漂在哪。

俊美的男人半靠在馬車壁上,含笑道:“看你喜歡荷花,用靈氣給你捏了一朵。”

牧景酌看著他,心緒有些複雜:.....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元嬰強者,沒什麽架子,有時惡劣有時候又很溫柔。

“拿去玩吧,別哭鼻子了。”

剛有點感動的牧景酌頓時板起了臉,這人,真是拿他當小孩逗又拿他當小孩哄。

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