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開業大吉

(楚春亭就長在外婆的怒氣值上!)

雖然事情隻辦了三分鍾, 但他辦完事以後,卻不像別的男人轉身就走,或者倒頭就睡,反而粘在林白青身上, 從她的額頭到眉眼, 肩膀, 慢慢尋索著, 親吻了許久。

林白青有一副好身材, 皮膚也很好, 這並不是因為化妝品和保養, 而在於她從小練功練拳,打坐調息,內息好, 自然外部條件就好。

但因為從小跟著個老爺子, 師兄弟中唯有劉大夫是個女的吧,也是個跟林白青一樣, 不太注重自身,隻精於醫學的, 所以生性一副潑皮性格。

但就像招娣,哦不, 小青說的,跟顧培在一起, 總會讓她覺得自己特別珍貴, 像個瓷娃娃,或者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公主。

終於, 男人爬起來去洗澡了。

林白青卻是越咂摸就越覺得不對。

有個成語就淺嚐輒止, 用來形容顧培剛才的舉動, 再恰當不過了。

他真的就隻是輕輕嚐試,在正常男性都會失控的那一刻都沒有弄疼她。

她當然會覺得滋味不錯,畢竟不疼嘛,但他不可能有快.感的。

林白青想跟顧培解釋一下,她其實沒他想的那麽脆弱,也沒那麽怕疼,他也沒必要那麽小心翼翼。

而且他也沒必要刻意去追求一種性生.活裏麵的,女性的舒適感。

畢竟不像男性,性快.感很直接,因為生理原因,其實有大部分的女性,是一輩子都不會體驗性高.潮的,他也沒必要那麽在乎她的感受。

但饒是她是個醫生,麵對丈夫時,這種話她也難以啟齒。

洗了個澡回來,見顧培已經躺下了,林白青問:“你不加班了?”

顧培揭開了被窩,溫聲說:“睡吧。”

他向來比她坦然,因為自己沒有弄疼她,還頗有點驕傲,溫聲說:“不疼吧。”

林白青點了點頭,裹上被子,隻露個圓圓的腦殼在外麵:“嗯。”

顧培秀眉舒舒,語氣更顯驕傲:“睡吧。”又說:“下回的體驗感應該會更好。”

意思是他下回就會更長進了唄。

林白青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試探著說:“下回你可以更……更……”

顧培整個人驀的一僵,緊張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林白青連忙說:“沒有。”

她想說其實他可以更用力一點,但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顧培又誤解了,攬過她,溫聲說:“對不起,下回我會更輕一點的。”

林白青憋了半天,終是沒說出那幾個字,想了想,等忙完開業吧。

也許還是得由她來引導,他才知道什麽叫個釋放天性。

……

一大清早有人敲門,林白青才翻身坐起來,就聽到小青的聲音:“來了來了。”

來的正是化妝師,自我介紹說是柳連枝請的,帶了四套衣服,要林白青挑。

看表,剛好6:30分。

“《晚間新聞》看過吧,主持人的化妝和頭發都是我在打理。”化妝師笑著說。

林白青說:“快進屋吧。”

其實顧培給林白青挑的裙子她很喜歡,而且顧培為了買裙子,還專門抽了半天時間,但柳連枝送了衣服來,為了照顧外婆的心情,她當然得挑一件。

柳連枝買了一套半截袖的西服套裙,一條圓領的收腰長裙,以及一條一字領的職業裙,還有一套長袖的西服,配了襯衣,四套衣服四種氣質,都很好看。

但從自我喜好出發,林白青其實更喜歡顧培買的那一件。

不想拂外婆的好意,她指了那條一字領的職業裙:“就這個吧。”

“這個裙子就不燙發了,我幫你把頭發盤起來會更好看。”化妝師說。

小青有點好奇:“那要選西裝裙呢,你現場給我姐燙頭發?”

化妝師說:“我帶了卷發棒,十分鍾就可以燙好,一次性的,洗一水就會掉。”

如今這年頭要燙頭發,大家都是頂個塗上藥水,頂個大桶等好幾個小時,好不好看都是一次成型,想要頭發再直回去,得等好幾個月。

可是電視台的主持人居然可以當天燙,洗一水就恢複原樣?

小青不由的感慨說:“姐,咱外婆可真好。”

雖然會關心她,但特別有邊界感,不會過分打擾,林白青也由衷覺得外婆好。

但她擔心化妝師在她臉上折騰半天,太浪費時間,而且作為醫生,濃妝豔抹並不好。林白青能理解外婆想疼她的心情,但並不喜歡化妝。

不過還好,等她洗罷臉,化妝師拿起粉刷輕描淡撲了幾下,就說:“好了。”又說:“你先吃早餐吧,一會兒我再幫你化口紅。”

林白青說:“太耽誤您的時間了,我自己有口紅,一會兒自己塗就好。”

“這有什麽好耽擱的,柳教授雇了我,我今天一整天都會陪著你,隨時幫你補妝,打理儀容。”化妝師說。

林白青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但既柳連枝已經雇人了,她也隻好受著。

等她化完妝,小青已經把早餐買回來了,叉燒包配白粥,林白青足足吃了三個包子。

餘光一掃,她發現向來從不吃包子的顧培也在吃,一口氣吃了四個包子。

小青笑著說:“姐你發現沒,姐夫的胃口現在越來越好了。”

其實不是顧培胃口好,而是,今天大家得忙活一整天,沒有時間吃飯,顧培雖然挑剔,但他也是個很理性的人,知道自己要保持體力就得吃飽,就會自己照顧自己,不會讓別人為他多操心。

今天不止藥堂的人全部到了,畢竟這藥堂名義上是屬於顧家的,五爺和顧懷尚,顧敖文父子也早早到了,來當資客。

因為靈丹堂的診樓是靠裏,院子臨街,後門朝著大街開,所以台子就搭在後院裏,兩扇大鐵門一開,賓客把車停在外麵,再進來參加開業慶典,既不擾民,也不會過多占用巷子的空間,搶攤販們擺攤的地方,可謂天然的妙。

準備了那麽久,連顧培都拉來當小跑堂,林白青自認為已經萬事妥當。

但在巷子裏迎上穆成揚,他迎麵就說:“師妹,怕是有麻煩。”

“怎麽了?”林白青問。

穆成揚說:“歡迎市衛生局王局長的橫副不見了。”又說:“我怎麽懷疑是保濟堂的人在搗鬼?”

“不至於吧,保濟堂要搗鬼,會偷一條小橫副?”林白青說。

“我也覺得奇怪啊,但我早晨起來,啥都好好的,就掛在外麵的橫副不見了。”穆成揚說。

其實按理來說,像靈丹堂這種百年老字號要重新開張,政府單位來幾個廳級領導都不為過,當初保濟堂重新開業,都有領導專門從首都趕來站台。

靈丹堂廟小沒名氣,隻請到一個局長,按理來說保濟堂隻會笑話,不會眼紅。

不過這事也說不準,畢竟前段時間林白青在東海製藥一貼紫金錠撈回一條人命,是當著保濟堂的老大夫們幹的,保濟堂的陸東家又是個小心眼,說不定還真會派個人來惡心一下靈丹堂。

橫副雖小,可就來那麽一個領導,王局長還是個比較好名的,沒有當然不行。

林白青說:“重新做一副還趕得及吧。”

穆成揚說:“光噴字就得半天,王局長喜歡霹靂字,那個更難噴。”

上輩子經營是顧衛國在搞,林白青隻需要出場就得,但現在整個藥堂落她肩膀上了,她在經營方麵差顧衛國可差遠了,這點小事,倒把她給難住了。

這時顧培說:“要不這樣,買些紅紙,金粉,我來寫吧。”

穆成揚很驚訝:“你能寫書法?”

顧培說:“我的書法還不錯。”

林白青一想,這也是個辦法,既然噴不出來,就寫一副算了。

不過幾人邊商量邊走,剛到藥堂正門口,迎上柳連枝,她展開一條橫副,說:“我想,你們應該是在找這個吧?”

穆成揚一看,上麵是霹靂字,字著:歡迎王局長蒞臨檢查指導工作。

“外婆,這東西怎麽在您手裏?”他問。

柳連枝笑著說:“風吹到地上,我撿來的。”

所有人長籲一口氣,看來他們錯怪保濟堂了,橫副隻是被風吹走了而已。

得,重新把橫副掛起來,眼看九點,氣球掛出來,音樂也放起來,顧明的老相識都是他曾經的病人,或者像參販子陸慶坤那樣,一生走黴運,也沒啥名氣的人,來的都比較早,來了自然要裏裏外外,樓上樓下走一走。

顧家人做陪客嘛,這方麵林白青不必操心。

她得先給柳連枝做針灸,然後再忙別的。

柳連枝憐愛的望著外孫女,綰起來的頭發,簡單幹練的半身裙,她的臉蛋不像她媽媽一樣有英氣,硬朗,要更加的柔美,一雙眼睛尤其好看,透著股子由心而發的善良,就跟隻小羊羔的眼睛似的。

這外孫女長從頭到腳,每一根汗毛都生在柳連枝的心坎上,叫她不論怎麽看都看不夠。而每當看到外孫女,柳連枝就要想到當初自己反對女兒生下她時,跟女兒講的那些惡言,負氣的話。

如今再回想,要是慶儀當初不生下白青,她哪來這麽好的外孫女。

又有誰,在今天能治她的病?

柳連枝說:“今天你應該很忙吧,要不咱就不做針灸了?”

她的病是針灸起來就不能停的,林白青看表,說:“我規劃好時間的,咱們先上樓,我給您把針灸上再幹別的。”

柳連枝伸出雙手,又說:“對了,原來我的指腹總是發麻,但從昨天開始,它不發麻,改發熱了,從昨晚到現在,我的指肚總是熱乎乎的。”

林白青止步,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柳連枝笑著說:“千真萬確。”

類風濕性心髒病,是指類風濕性關節炎影響心髒而引起的一種心髒病。

早期還好,晚期幾乎沒有治愈的可能。

而它之所以難治,就是因為病人會因病而極度缺心血,柳連枝的手指發熱,證明她的她的心血正在快速增高,這速度,比林白青預想的還要快。

當然,它不是因為林白青,而是因為玄鐵金針,它在補心血方麵的效力,比東海金針高了至少三分。

而真要能治愈外婆的類風濕性心髒病,靈丹堂的功勞簿,就又可以添一筆了。

替外婆灸上針,蓋好毛巾被,林白青試著說:“中午咱們一起去酒樓吃飯,您要不介意的話,我也正好跟顧家人,我師父的朋友們介紹介紹您。”

所以,外孫女要公開跟她的關係了?

外孫女願意認自己,柳連枝既欣慰又難過,但她可不是個沒有主見,等著孫女孝敬的老太太,她是做了一輩子大廠老總的女人,她有著比林白青更加長遠的戰略眼光,心胸也比孫女要廣闊的多。

她說:“雖然外婆特別想,但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

林白青一愣:“為什麽?”

以為外婆還在擔憂成份問題,她說:“外婆,國內早就不講究成份了,現在流行的是,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您的成份影響不到我的。”

柳連枝深吸一口氣,容聲說:“你才21歲,這個年齡還太小了,就在別的行業,一旦聲名鵲起,都要遭人妒忌的,而中醫是個非常講究年齡資曆的行業,你真要在這一行想幹的長久,想要一直幹下去,負名太多反而不好,最好就是,你隻是顧明的徒弟,隻是他的關門弟子。”

是的,如果林白青隻是顧明的徒弟,哪怕像保濟堂那種大藥堂,或者某些獨立執業的中醫們會眼紅,但於她的醫術是敬服的,是佩服的,是無法說三道四的。

可她要是柳連枝的外孫女,就不一樣了。

誰要眼紅了,怎麽都得來一句:“林白青呀,東海製藥的裙帶關係而已。”

而這種話要在社會上傳開來,成為中醫屆的共識,同行,誰還會敬服她?

不敬服就會有挑釁,林白青倒不怕挑釁,但討厭有雞毛蒜皮的雜事纏繞自己,影響她的心情。

林白青沒想到外婆竟能思慮的如此深遠。

她說:“好。”

“今天你開業,一會兒你姨媽會派人送點東西給你,於外婆來說沒用的小東西,但於你,應該有大用。”柳連枝又說:“快去忙你的吧。”

從治療室出來,外麵已經熙熙攘攘的了。

林白青把這間治療室的門鎖掉,外人就進不去了。

樓下,柳鋒去接王局長了,柳堰和顧培站在一起,靜待王局長的大駕光臨。

林白青剛下樓,就看到來了四個須發皆白的老爺爺。

柳堰不認識,顧培也不認,但林白青定晴一看,大吃一驚:“穆爺爺?”

是穆成揚的爺爺,還帶了幾個廣省有名的老中醫,笑嗬嗬的一起來了。

而且人人手裏都捧著個盒子,這一看就是帶了禮物來的。

“小林東家,開業大吉,恭喜恭喜。”穆老爺子抱拳說。

別的幾位老中醫也都抱拳:“恭喜小林東家。”

林白青隻好也抱拳:“同喜同喜,快,裏麵請。”

這幾位老前輩可是林白青親自請,但當時他們都拒絕出席的。

可今天,他們居然全來了?

穆成揚在負責待客,看到他爺爺,也是當場傻眼。

“爺爺,您不是說身體不好,不來嗎?”他問。

穆老爺子笑著說:“顧明老東家跟我可是故交,我雖然身體不舒服,但他的藥堂換了新任東家,頭一天開業,我怎麽能不來捧場。”

穆成揚看眼林白青,撇嘴聳肩。

就在昨天,他還跟林白青說了好多遍,說他爺病的厲害,是真的病到來不了。

但你瞧老爺子,滿麵紅光,精神無比,他要來也不提前吱個聲,搞的穆成揚很尷尬呀。

劉大夫在記賬,等幾位老中醫上了禮金,過來跟林白青說:“他們都送了藥材,還有送藥的,最差的也是藏紅花,都上了禮,一人五十。”

中藥堂開業,送點藥材是最基本的。

別的藥堂要開業,隻要打一聲招呼,林白青最次也得送八十年的陳皮。

互換嘛,捧個人場,也是個彩頭,人氣。

但上禮方麵,如今大家上禮都是五塊十塊,最高也就二十塊。

可這幾位中醫卻一人上了五十塊,禮金倒是可以還,以後他們有事,林白青還給就行了,可他們上的禮也太高了吧。

還有一件事,也把劉大夫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本來計劃的是接待四十個人,本家有一桌,隻訂了五桌飯,可現在已經六十多號人了,而且個個都上了禮,金額還都不低,飯呢,飯怎麽辦?

“讓小青去趟酒樓,趕緊再多開幾桌吧,不然飯不夠吃。”劉大夫說。

林白青點頭說好,劉大夫於是火速的去喊小青,加菜去了。

但林白青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保濟堂的老丈人來捧場,帶的全是中醫界的老前輩就夠叫人吃驚的了。

再來一輛車,不說林白青傻眼,柳堰一看,差點當場噴老血。

來的是輛桑塔納,車身上有字,《東海日報》。

記者下了車,跟林白青道了聲恭喜,端起相機就拍照片,先是外景,緊接著又示意別人都走開,要給林白青單獨照相,然後又進樓裏,裏裏外外拍了一遍。

“小林,林白青,你還說你沒關係,日報社的記者都來了。”柳堰語氣裏滿滿的醋,又說:“沒別的大領導搞突襲吧,咱別把王局長給搞難堪了。”

林白青已經猜到了,楚春亭在背後搗鬼,那估計大領導應該還不少。

果然,顧懷尚突然從巷口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白青,聽說一會兒要來大領導,咱們幾個的身份可不夠迎接的,你得請個好資客。”

柳堰把老血吞了回去,忙問:“什麽領導?”

顧懷尚掰手指數:“有衛生廳的,文化廳的,招商辦的,宣傳聯的……”

柳堰猛吸一口氣,回頭瞪著林白青。

可憐的王局長還在擺譜呢,快11點了都不到,結果提前來一幫頂頭上司?

林白青是不懂危機攻關的,這是顧衛國的長項。

但現在不行也得行,她得有急智,不然就要鬧笑話了。

她推柳堰:“快去給王局長打電話,要不來就別來了,要來就快一點!”

又回頭喊小青:“小青,快去把路口的橫副撤了。”

廳級領導來了,看到路口掛著歡迎局長的橫副,還是霹靂字。

王局長,危矣!

顧懷尚追著林白青一路叨叨:“白青,咱是正兒八經開了二百年的藥堂,直到現在還連個百年老字號都沒評上,為啥,就因為咱們不會搞名頭,搞接待,但要衛生廳的領導來一趟可就不一樣了,咱就能評老字號了,我聽說針對老字號國家是有補貼款的,但你當資客規格可不夠。”

林白青止步,反問:“所以呢,我應該請誰來,楚春亭?”

狗屎運是砸到了林白青的頭上,但她並沒覺得有多開心,顧懷尚倒是替她開心的不行:“怎麽能叫楚春亭呢,要叫楚老,叫爺爺,你說稀奇不稀奇,他說他是你爺爺,人家是你爺爺呢,你能不請人家?”

他話音還未落,文化廳馬廳長的秘書小祁來了。

進門就跟林白青握手,笑著說:“小林東家,聽說你們今天開張,咱們馬廳長要來一趟。”

林白青說:“馬廳長能來,我們光榮之至,隻怕會招待不周。”

祁秘書等的就是她這句,他說:“對了,聽說咱們文化廳的榮譽顧問楚老為了支持中醫事業,向您贈送了兩隻犀牛角,楚老應該也會來吧,犀牛角既是文物也是藥物,楚老肯舍愛,將文物用於中醫事業,這可是一件值得表彰的大事,要不你們一起做個訪談,跟日報社的記者聊一聊?”

也恰是在這時,沈慶霞的秘書小李抱了兩隻木盒子進來,遞給了林白青。

祁秘書不認識小李,但看這木盒桐油明亮,雕工精美,說:“應該就是這個,犀牛角,這是楚老送給靈丹堂的,這事咱們應該好好報道一下的。”

但他揭開一隻盒子一看,卻是一愣:“咦,這是什麽藥材,我不認識。”

小李笑著說:“這是沉香。”

林白青嗅了嗅,果然是沉香,而且這是一塊名貴的瓊脂天香。

它雖然珍惜,但不屬於被禁用的珍稀藥材,現在依然可以入藥。

林白青估計這就是柳連枝說的,她自己拿著沒用,要送給她的東西。

祁秘書見林白青愣著,又問:“難道你沒有請楚老嗎,那一會兒領導們來了,誰來陪?”

林白青也在想該由誰來當資客,就聽身後響起顧培的聲音來:“我來吧。”

他又說:“既然領導們願意來,就表示了他們對靈丹堂的認可,誰來做陪客應該沒那麽重要吧,還是說,他們不是為了靈丹堂,而是為了別的什麽而來的?”

祁秘書笑著說:“當然是為了靈丹堂,馬廳長對咱們小林大夫的藥灸,對顧醫生您在西藥藥理方麵的研究都印象特別深,他就是為了醫藥事業的發展而來的。”

顧培示意林白青去忙別的,緊了緊袖腕,站到了門口。

他今天穿的是西服,身材高挑,清瘦,皮膚白皙。

往那兒一站,殊然於眾的好看。

本來他是林白青臨時拉來充跑堂的小廝,這會兒卻趕鴨子上架,要當資客了。

而就在這時,楚春亭送的東西先於領導們一步,到了。

更準確的說,是敲鑼打鼓的來了。

且不說所有人都在觀望,就顧培這種見過世麵的人,在看到楚春亭送的禮物的那一刻都給驚了一下。

林白青也終於明白外婆和爺爺為什麽會是死對頭了。

……

他們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

一個做事低調內斂,如靜水深流,一個張揚狂放,如獅子咆哮。

柳連枝是個特別隨和,豁達的人,但是,她一聽到楚春亭的名字,脈就會變成彈石之弓。

那是因為恨,深入骨髓的恨。

其實楚春亭就算欺負了柳連枝,也不過為難她一下,至少沒有欺負她的孩子,沒有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按理來說,再深的仇,在聽到倆家的孩子是伴侶,他們還有個孫子之後,也該減淡一點的。

但並沒有,柳連枝直到今天,依舊是聽到楚春亭的名字就會氣到心髒病欲發。

原來林白青還不太懂,但在此刻,一看楚春亭送的東西,她恍然大悟了。

楚春亭整個人,就長在外婆的怒氣值上。

就好比在對待她上,外婆希望她隻是老中醫顧明的關門弟子林白青。

是個少年天縱的中醫奇材,以林白青這個名字,在中醫屆贏得屬於她的地位。

所以雖然林白青想,但她甚至會拒絕公開認親,就怕別人對她有非議。

但楚春亭不是,他是,恨不能敲鑼打鼓告訴全世界,她是他的大孫子!

作者有話說:

爺爺:我的小孫女……

外婆:把他給我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