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阿綠是最心知肚明的, 見她家殿下回來了,急忙退了出去。
謝璟走過去,在褚朝朝跟前蹲下,抬手在人小臉上捏了捏, 問她:“趁本王不在, 又飲了多少酒?”
他以為褚朝朝是醉酒了。
芳菲院裏, 他的案上放著的酒飲子, 璟王殿下心思深沉,自是早就知道那裏麵被下了什麽,在墨韻書院, 皇後還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計他。
他沒飲那蠱酒飲子。
卻也沒想到褚朝朝飲了。
阿綠在一旁侍奉時,根本也就沒換,隻是給謝璟倒了酒後,見她家殿下給小娘子理耳邊鬢發,就隨手又拿起謝璟的酒飲子給褚朝朝添了一杯。
謝璟被皇後喚進屋裏後, 阿綠怕一杯無用,就又給褚朝朝倒了一杯。其實, 就褚朝朝這個年紀的小姑娘, 別說是一杯, 半杯就足夠她難受的了。
更何況, 兩杯被人飲的幹幹淨淨的。
此時, 身體裏早就是一團火在燒著了。
褚朝朝先是抬手勾住了謝璟的手指, 隨後才回了他的話:“沒多少, 就一杯。”他進了屋裏後,她隻又飲了一杯。
小姑娘嗓音被情藥染的微啞, 眸光含滿水霧,還攥著他的手指不放, 璟王殿下蹙眉,問她:“哪裏熱?”
褚朝朝氣息微亂,覺得嗓子裏也很幹澀,她也說不上來,就是熱:“哪哪都熱,熱的難受。”她說完,不受控製的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謝璟,頗為惹人生憐:“雲霽哥哥,你下來陪我一起泡溫泉吧。”
她喚他哥哥。
還讓他陪她一起泡溫泉。
謝璟欲起身,褚朝朝勾著人家的手指不鬆開,謝璟嗓音溫和帶哄:“不鬆開本王怎麽褪去衣物,下去陪你。”
她這才不舍的鬆開。
適才勾住他手指的時候,她覺得身上的悶熱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出口,所以,她不想鬆開,她就想拉著他的手。
她喜歡他的手。
冷白又骨節分明,還有薄薄的劍繭,摸上去很舒服。
待謝璟下了溫泉,褚朝朝就跟條魚兒一樣,一點一點往人家這邊靠,她根本就不受控製,像空中的風箏,被別人手中的線掌控著。
此時已經入夏,溫泉水與人的體溫相合,可褚朝朝身上熱,她覺得溫泉水也熱,上前又勾住謝璟的手,幹澀的喉間咽了咽:“雲霽哥哥,你的手好涼。”
他的手好涼,若是能抱著她,她或許會好受一些。
可她這會兒就算再是難受,也還有些理智,羞恥感沒讓她開口,兩隻小手將璟王殿下的手攥著,擺弄著人家的指節。
謝璟哪還能看不出人家這是怎麽了,他不過是離開了片刻,人就用了情藥,謝璟閉了閉眼,他,該怎麽對她。
“過來,本王抱著。”謝璟話落,褚朝朝今日格外的乖,直接鑽進人家懷中,靠近他胸膛的那一刹,她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就像被粗糙的麻繩捆滿了全身,就要被捩住脖頸時,突然都不見了,她將謝璟抱的緊緊的,全身上下都在透著渴望。
對他的渴望。
體內飲了的酒勁還在翻湧,一點一點的纏在她心上,本是一杯就夠她受的,偏偏阿綠不知這藥勁大,給她飲了兩杯。
褚朝朝被謝璟抱了會,越發覺得隻抱著還不夠,她還想要更多,綿軟的小手抬起,指腹觸在謝璟薄潤的唇上,渴望的看著他:“殿下,我想親你。”
謝璟將她抱著,垂眸看著她,指腹也落在褚朝朝唇邊,小姑娘不老實,直接就去咬他的手,咬完了還抱著,將他寬大的手掌一點一點放在了她腰間。
小臉紅的不行。
既羞恥,又不可控製。
謝璟俯身在她耳邊廝磨,嗓音早被人折磨的低啞:“朝朝,忍一忍,我陪著你。”一旦與她唇齒相磨,小姑娘沒了理智,今夜如何也不會善了。
待她清醒了,又該如何。
褚朝朝在人懷裏撒嬌:“不想忍,哥哥,我不想忍,我——我想親你。”她扯著謝璟的衣袖,眼尾泛紅,眸光含滿水霧,濕噠噠的發貼在脖頸間。
如何能不惹他生憐。
謝璟喉結滾動,手腕青筋凸起,克製著他的欲念,嗓音低啞的告誡她:“那你——可別後悔。”
褚朝朝哪裏能想那麽多,她被體內的灼熱促使的想都沒想就回他:“不後悔。”謝璟聞言低笑,問她:“不怕疼了?”
她聽不了這麽多,踮起腳尖在謝璟身上撐著,就去吻他的唇。
溫泉水被她突然的動作漾開,圈出一片漣漪,溫泉水中被阿綠滴了桂花香露,滿室清清甜甜的氣息,謝璟身上的梅香清冽,褚朝朝聞著他的氣息去湊近,去貼向那薄潤的唇,用她的舌尖去探,還用小牙齒去咬。
謝璟垂眸看著她,眸色猶如暗不見光的深夜,抬手將人抱起,褚朝朝直接盤起掛在他身上,終於不用再踮著腳尖了。
謝璟拖著她,終是拒絕不了她染滿水霧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眸,俯身與她深吻。
身上隻著了中衣,在溫泉水中更顯得二人親近,肌膚相貼,靜謐的屋內,隻有交纏在彼此唇間的喘息聲。
小姑娘這會兒倒是無師自通。
不再磕咬他。
綿長而深切的吻。
相磨許久,謝璟緩緩鬆開她,暗啞的嗓音問她:“好些了嗎?”此刻,他已感覺不到她身上的燙,隻是見她染滿水霧的眼眸依舊迷離的看著他。
褚朝朝搖頭:“沒,沒有。”她身上依舊滾燙,體內的藥勁更如傾瀉洪濤般將她壓著,她不止沒有好些,反倒是更難受了。
就要爆炸了。
她已經快要沒有意識,被體內的燥熱折磨的暈三倒四,幾乎就要什麽都不知道,隻能看清眼前的人,是,是謝璟。
她紅潤的唇瓣微張,胸口起伏,小口小口的喘息著,被體內的燥熱就要折磨的落淚:“是,是你身上燙,不是我不燙了——”她在怕,怕謝璟鬆開她。
那樣,她真的就要死了。
謝璟垂眸低笑,嗓音染滿了欲.色:“小姑娘,就這樣讓本王欺負嗎。”他不想,不想她初經人事是在誤服了情藥下,如此不清醒,如此糊裏糊塗。
可若要讓她苦苦捱著,又要如何。
他想要她。
想要許久了。
褚朝朝眸中含滿了淚,將腦袋埋在他修長的脖頸處,羞怯怯的說著:“殿下不是說——想吃愛玩水的魚嗎,我就是那條魚兒——”
謝璟閉了閉眼。
罷了。
明日她醒來,任她打罵吧。
他抱起褚朝朝,將人放在了墊著鹿皮毯的溫泉台階處,水波在褚朝朝身下晃**,始終觸不上她,卻又讓她的褪離不開水麵。
謝璟傾身,高大的身姿將眼前的人兒整個籠住,室內燭火昏暗,褚朝朝整個人被他投下來的陰影遮住,聲音小小的喚著他:“雲霽哥哥——”
她抬起小手去扯謝璟的衣服,唇瓣微張,微微喘息,身上僅有的一件薄衣隨著胸口起伏而上下波動。
此刻是在溫泉水中,她身上的衣物並不能遮擋什麽,反倒是將小姑娘已經長成的嬌媚身姿籠罩的凹凸有致。
璟王殿下不止一次與她親昵時,感受到過那抹柔軟。
而此刻,盡在眼前。
哪還有分毫的理智。
俯身與她無盡纏綿。
好大一會後,褚朝朝卻是抬手將人給推開,還在謝璟胸膛處打了一下,璟王殿下蹙眉,嗓音低沉的問她:“怎麽了?”
褚朝朝垂下烏黑的眼睫,嗓音濕糯糯的:“疼——你咬的疼——”其實,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好似是疼,又好似不是。
就是,讓她說不出。
謝璟勾笑:“朝朝這麽怕疼,可,還有更疼的——”小姑娘肌膚生的水嫩,他不過觸了幾下,身上就紅了一片。
那日,她便說怕疼。
謝璟垂眸看著她,在她微張的唇上輕咬了下:“乖乖聽話。”他不舍得,隻能另尋法子,不能給小姑娘留下了陰影。
許久,屋內的靡靡之音停歇,窗外淅淅瀝瀝的落起了雨,啪嗒啪嗒的從屋簷落下,與室內的靜謐相合。
這個雨夜,他與她,相合。
次日一早,褚朝朝醒來時天光早已大亮,她沒有去上學,昨夜一番雲雨後,褚朝朝直接睡了過去,謝璟抱著她沐浴後,就將人抱到了他的床榻上。
褚朝朝醒來後,屋內隻她一人,剛睡醒的小腦袋還是空白的,撐著手肘就要坐起身,直接‘哎呀’的喊出了聲。
她身上好疼啊。
小姑娘睡眼惺忪的四下去瞧,她是在謝璟的房間,目光落下,才透過衣衫看到了身上一片又一片紅痕。
好多紅痕。
誰打她了?
直到一刻鍾後,她將自己埋進被褥裏,才將昨夜發生的事朦朦朧朧的想了個遍,也才意識到,她身上的疼,不隻是紅痕的疼。
還有那裏的痛。
謝璟,他,他真的對她做了那種事。
她,她昨個好似不太正常,難不成是謝璟為了跟她睡覺,偷偷給她下了藥,真是太壞了,太不君子了,趁人之危。
難怪呢。
定是那日在涼亭裏被她回絕了,他心中一直想著呢,怪不得前兩日還想騙她跟他睡,還說什麽不會碰她的。
沒有得逞,就動了壞心思。
堂堂大盛朝皇子,璟王殿下竟是給她下藥。
虧她還想著,再過些日子就與他圓房呢。
褚朝朝昨夜被體內的情藥燒的迷迷糊糊,此時除了難受和痛幾乎忘得差不多,小腦袋裏腦補了一出璟王殿下為了得到她的身體不顧顏麵給她下了藥的大戲。
小眉頭揪著,氣憤憤的。
若是謝璟在這,估計要用腳踹人家呢。
她正欲起身,似是聽到了屋外傳來說話聲,夠著個小耳朵去聽,倒是隱隱的聽到木漾似是在跟謝璟說‘情藥’。
果真,被她給猜對了。
謝璟真的為了跟她睡覺給她下了藥。
他還對木漾說,不用解藥了。
褚朝朝正坐在床榻上生著氣,璟王殿下一襲墨衣就走進了屋內,看她呆愣呆愣的坐在那,他眉目溫和道:“醒了。”
褚朝朝瞪了他一眼:“我若是還沒醒,殿下是不是還要跟我睡覺?”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根本未過腦子。
說完,屋內靜默了一會兒。
謝璟立在床榻前,清了清嗓子,欲跟她解釋:“昨夜——”褚朝朝打斷他:“殿下不用再說了,事已至此,我想靜靜。”
他要跟她睡覺,也是應該的,可他實在不該用這樣的手段,她這些日子原本還覺得他挺好的,沒想到,他一點也不君子。
說完,見人還站在床前,她又趕人:“殿下出去吧。”謝璟垂眸看著她,瞧見人身上的紅痕後,璟王殿下這麽多年第一次嗓音裏有這麽深的愧疚:“朝朝,本王可任你打罵。”
褚朝朝揪著眉頭歎氣,小小聲說著:“我那點力氣,打罵你有什麽用,再打罵,也討不到好,殿下若是一生氣,再治我的罪,我可擔不起。”
謝璟坐在她床榻前,將人攬進懷中,有些被她的話氣笑:“本王怎會治你的罪,而且,”他低笑了聲:“你的力氣可不小。”
昨夜,褚朝朝沒少在人家身上為非作歹,不止抓,還咬。
璟王殿下胸膛前幾道小印子可都滲著血呢。
那肩頭上一排小牙印深的一個一個的洞。
這還不算什麽,一邊咬著人家,抓著人家,一邊又說著些招惹人的話,就差沒將人逼瘋。也就璟王殿下心智堅毅,極為克製,不然,她這副嬌嫩的小身子早就散架了。
可褚朝朝在心底已經認為是謝璟給她下了藥,此刻對人家偏見頗深,在他懷中掙了掙,帶著小情緒:“殿下出去吧,我累,要再歇會。”
她確實是累了。
昨夜裏,小姑娘顫顫的噴了兩次。
她剛看到那東西時嚇的就要哭了,看的璟王殿下克製的閉了閉眼,換了種方式。
幾盡墜落後,褚朝朝體內的情.藥太過折磨人,依舊讓她難受。
她是很喜歡他的手,可那解不了她體內的燥熱。
最後,還是做了褚朝朝一直怕的事。
眼睜睜看著從前她不敢相信的事發生,怎麽可能呢,那東西那麽大,怎麽能進去呢。許久後,她直接沉沉的睡了過去。
謝璟見人真的是累,自也心知昨夜,嗓音微沉:“再睡會,起來用些吃食。”他說完,起身就要走,褚朝朝看他一副從容的神色,心中就來氣,正巧,她的狗兒從屋外跑了進來,褚朝朝又喚住謝璟:“殿下說的可是真的,不會責怪我?”
謝璟頷首,不知她這是又起了什麽壞心思。
褚朝朝得了人家的話,目光看向她的狗,抬手指著謝璟,嗓音氣憤憤的命令她的狗:“咬他——”剛走到謝璟身旁的狗看了謝璟一眼。
倒是沒敢上前走一步。
謝璟俯身將地上的小白狗抱起給褚朝朝送到她懷裏:“本王已經不怕狗了,若心中氣惱,換了法子。”
褚朝朝:……
他,不怕狗了?
這些日子,月竹院裏養了三條狗,璟王殿下既然不能給她都扔出去,他已經學會和她的狗相處了。
倒也沒什麽可怕的。
不過,她適才讓她的狗咬他的那一瞬,倒是頗有年少時,她在府中牽著個狗嚇他的那個架勢,謝璟神色溫和的笑她:“看來,是不願本王走。”
褚朝朝垂眸,不去看他,憋得小臉鼓鼓的,也不說話,看的謝璟心中揪著,正欲開口問她,褚朝朝嗓音低低的說著:“我餓了,想吃蝦羹。”
——
阿綠侍奉著她起身後,八仙桌上擺滿了她愛吃的食物,褚朝朝和謝璟用著早膳,阿綠她們幾人在淨室裏收拾。
昨夜,殿下隻讓送了趟水進去,她們連淨室的門都沒進來,想來那般一番折騰後,都是殿下侍奉的小娘子沐浴穿衣。
今兒她們進來收拾,就難免不會想起昨夜的事。阿綠也是佩服清韻公主,這就讓殿下和小娘子圓了房。
昨個夜裏,小娘子連喊帶哭的,聽得她們幾個在外麵都心疼,這不,今兒連課都沒去上,直睡到現在才起身用膳。
好在,她們家殿下不是縱欲之人,沒一直折騰小娘子,不然,可就有小娘子受的了。
褚朝朝用過早膳後,就回了她的房間,近午時,顧茹和蘇綿一塊來了月竹院,還拿來了新鮮的桃子和李子,說是來看看她。
昨個褚朝朝就和顧茹說好了,今兒午時一塊去後院那幾棵桃樹處摘桃子吃,可晨起去上學,褚朝朝沒來。
她就以為她生病了。
下了課就和蘇綿來看她了。
褚朝朝正在屋裏看話本子呢,見顧茹她們來了,急忙將自己的衣領往上提了提,也不知在緊張什麽,突然就覺得羞恥。
顧茹坐在這給褚朝朝說著聽來的新鮮事:“朝朝,你知道嗎?皇後娘娘今兒一早又打了清韻公主,氣的不行離開的書院。”
褚朝朝哪知道這些事:“為何又打她?她又和你哥哥在一處了嗎?”
顧茹皺眉:“我也不知,隻是聽說。還有,皇後娘娘離開了,但林敏兒還在這,她沒走,適才我和蘇綿來的路上還看到她站在月竹院外,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麽。”
此時,褚朝朝和顧茹她們在這說著話,月竹院外不遠處的涼亭裏,林敏兒和清韻相對而坐,清韻本是來月竹院看看熱鬧,卻見林敏兒正望著這邊呢。
清韻上下將林敏兒打量了眼,她昨個可是用了情藥,勾.引她皇兄未果,瞧著她今日倒是神清氣爽。
她可記得,她母後這裏的情藥是沒有解藥的,若說有,怕是能製出解藥的也就她皇兄的手下孫大夫有這個醫術。
林敏兒因著昨夜的事此時更是怵清韻,她本來就害怕清韻,此時更是一副溫順的模樣:“表姐讓我來這裏可是有事?”
清韻雲淡風輕的笑著:“倒也無事,本公主也是想去月竹院看看朝朝,想來昨個夜裏她太累了,沒準現在還歇著呢。”
這人和人哪。就是不同,同樣是中了情藥,一個是勾.引未果,一個是看她皇兄一眼,就能將人勾的情不自禁。
清韻不喜林敏兒,多半是因著,皇後待林敏兒太過關心,整日裏不往自個母親跟前湊,跑到她母後這,這姑娘心計深,沒準在她母後跟前鼓搗過些什麽呢。
林敏兒回清韻:“我瞧著她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表姐,你不覺得嗎?”
清韻嗤笑了聲:“自是不普通,將來還是璟王妃呢。”想從她這裏套話的人,還沒從娘胎裏生出來呢。
林敏兒在別人跟前還能趾高氣揚的傲慢些,在清韻這裏落不到一絲一毫的好,沒說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午後,褚朝朝也沒去上學,她想在墨韻書院四處逛逛,沒讓人跟著,走了好大一會後,她也沒找見顧茹她們說的那個湖。
墨韻書院裏有一個特別大的湖,聽顧茹她們說,湖為碧水湖,與墨韻書院的某一處相連,可她找來找去也沒瞅見。
正巧,迎麵走來一位身著青衣的公子,褚朝朝見禮後問了路,公子也極為有禮,抬手給她指了指:“姑娘繞過前麵的假山,向南一直走,就能看到了。”
褚朝朝謝過人家後,就離開了。
倒是這位公子停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好大一會,口中隻道:“這位姑娘倒是頭一回見,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這公子正是璟王殿下的老師方老先生的兒子方子恒。
此刻,璟王殿下正與他的老師在碧水湖中央的一處亭子裏下棋,不遠處的飛鳥成群結隊,湖中心處處綠意盎然,長滿了直挺茂密的青竹。
一局棋接近尾聲。
守在一旁的木漾上前道:“殿下,好似有人跳湖了。”木漾說完,木微又急忙過來,稟道:“殿下,小娘子跳湖了。”
木微話落,謝璟手中棋子‘啪嗒’落在棋盤上,並未多言,起身繞過竹林,在看到遠處的那抹身影後,直接跳進湖中,向著**起的那片漣漪遊去。
木微木漾看著他們家主子想都不想就跳進去救人,木微突然慌了,這,這萬一不是小娘子,殿下下水救了位姑娘,可不就有了肌膚之親。
木微想到這,脫下木漾的衣服,也一頭栽進了水裏。
謝璟遊到湖中那抹身影處時,神色冷厲,一把將人拉進了懷中,攥住腰間就要往回遊,褚朝朝不解的看著他:“殿下,你抱我做什麽?”
謝璟冷聲斥責:“本王說了,任你打罵,為何還如此想不開。”他說完,嗓音更冷,帶著絲絲後怕:“褚朝朝,你若死了,變成鬼,本王也不會放過你。”
褚朝朝睜大了眼睛,掙脫著謝璟:“你在說什麽,誰要死了,我,我就來玩會水。”她氣的不行,在月竹院待的悶了,來這裏玩會水都能碰到他。
煩死了。
璟王殿下從適才就要失去她的情緒中回過神來,蹙眉看著她,被她氣笑:“玩水?一個人來這湖裏玩水?”
知不知道這湖水有多深。
褚朝朝帶著情緒‘嗯’了聲,他怎麽好像,比她還要生氣。
謝璟這次真的是生了氣,雖然木漾他們常見到他家主子生氣時的樣子,可褚朝朝卻沒見過,謝璟側首瞥了眼候在不遠處的木微,嗓音淬了寒冰,吩咐道:“月竹院裏所有人,領罰後趕出璟王府。”
褚朝朝聞言,開始慌了:“你罰她們做什麽,是我不讓跟著的。”說完,見謝璟眼眸依舊冷徹,她又說著:“我會水,從前也常常下水玩,不會有事的。”
謝璟直直的看著她,隻有他自己知道,適才聽到她跳湖時,他的一顆心是什麽樣的,他收了收情緒,握住她手腕的手緊了緊,問她:“是要繼續玩水,還是跟本王回去。”
褚朝朝想了想,低聲道:“跟殿下回去。”
來到湖邊,木漾已飛似的回了月竹院取來了幹衣裳,謝璟給她裹在身上,將人抱回了月竹院,待褚朝朝收拾好後,從淨室出來,乖乖的去了他的書房。
如同以往一樣,在謝璟書案旁坐下,抬眸看了他一眼,試探的問他:“殿下還,還罰她們嗎?”她問完,謝璟垂眸看她:“罰,你若要給她們求情,本王隻會罰的更重。”
褚朝朝小嘴張了張,瞪了謝璟一眼。
他這個人怎麽這樣。
她語氣不好道:“那殿下要怎樣才能不罰她們?”
謝璟垂眸翻書卷,不去回應她。
褚朝朝氣的小臉鼓鼓的,虧她以前還覺得他是個好說話的人呢,原來,都是她看錯了人,都能給她下藥讓她跟他睡覺,看來,也不會有什麽君子作風。
她四下看了看,聽到院中的侍衛似是在架板子了,阿綠她們都是姑娘家,這麽些板子打下去哪受得住,還要被趕出去。
褚朝朝氣的在謝璟身上狠狠打了一錘,氣極了的說著:“若我今晚再陪殿下睡覺呢,殿下是不是就可以不罰她們了。”
室內靜了一瞬,謝璟的目光從書卷上移到她氣的發紅的小臉上,他皺眉,抬手就在褚朝朝軟乎乎的臉上捏了捏:“在說什麽。”
“殿下不想跟我睡覺嗎?”
謝璟低笑,傾身往褚朝朝跟前湊近了些,嗓音清潤:“本王要跟你睡覺,還需要你來講條件?”
褚朝朝更生氣了:“我都想好了,昨個睡了也就睡了,以後都不會再跟殿下睡覺了,難道殿下以為,想跟我睡就睡嗎?”
謝璟被她氣笑,說的都是什麽話。
“那你想讓本王怎麽做?”
褚朝朝見他話說的沒那麽狠了,心中暗道,果真男人都這樣,她嗓音沉沉的說著:“不許打她們,也不能讓她們離開。”
謝璟:“不離開可以。”也就是不罰不行。
褚朝朝見人話又說的沉,還冷著個臉,衝著他冷哼了聲,就離開了書房。
阿綠她們三人這頓打沒少罰,為著此事褚朝朝與謝璟生氣,一連三日,也不與他一塊用膳,更別說與他一塊睡覺了。
她連他跟前都很少出現。
一日還行,兩日就難熬,三日就要讓人心神不寧的坐在書案前,愣是看不進一個字。璟王殿下這日去接人下學,褚朝朝看到他,直接跟著顧茹去了蘭鳶居。
夜間都沒回來。
阿綠她們也去勸過,可勸再多又有什麽用,她們家殿下不用規矩禮儀束著小娘子,這小娘子也是個會看事的,知道殿下不會跟她生氣。
就使勁跟殿下慪氣。
褚朝朝在蘭鳶居住著的這幾日,謝璟送過去的東西都快要將顧茹她們那間屋子給塞滿了,褚朝朝還是不回。
其實,他罰阿綠她們的事,她的氣已經消了。
主要是這幾天,她這小腦袋裏逐漸想起了一些事,關於那晚,她本是以為謝璟給她下了藥,逼迫了她。
可她好似想起了些事,是她主動勾的他。
畢竟還是個初經人事的小姑娘,覺得有些羞恥,不想見他。
這日,褚朝朝下學後,被顧茹帶著去荷塘處摘蓮蓬吃,才剛到地方,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那,她還沒回身問顧茹呢,顧茹就一溜煙的跑了。
真不講義氣。
褚朝朝根本沒機會跑,就被謝璟打橫抱起回了月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