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愛意沸騰
開車出家門是晚上九點多,跨年夜,寧知遠提議去外邊找個地方喝兩杯。
車窗外是比平日更繁華的夜下城市,岑致森放慢車速,問身邊人:“想去哪?”
“前麵左轉。”寧知遠指路道。
車開往鬧市區,寧知遠沒話找話:“剛下午有朋友約我晚上出來玩。”
岑致森:“你沒答應?”
“不想去,”寧知遠靠著座椅,偏頭看向他,“想跟你一起。”
岑致森點頭:“算你有良心。”
寧知遠揚唇,視線落回了車窗外。
半小時後到地方,是寧知遠從前常去的那間酒吧,不過他上一次來也已經是一年多前。
在吧台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寧知遠叫人上酒,順嘴說:“那次也是在這碰到你,跟你一起走的。”
岑致森當然記得,那次他帶朋友來這放鬆,偶遇寧知遠,這小混蛋摟著女生在舞池中擺腰,一副浪**不羈的模樣,那時他坐在這裏看著,忽然就生出了那些不一樣的微妙心思,進而意識到他倆已經不是親兄弟,沒有什麽不可以。
很奇妙的體驗。
捏著手中酒杯晃了晃,岑致森的嘴角溢出一絲笑。
寧知遠回頭看到他這個表情:“笑什麽?”
岑致森擱下酒杯,叫人給自己換了杯碳酸飲料,說:“沒什麽,想到點有趣的事情而已。”
寧知遠:“比如?”
“比如那次在這裏看到你跟湯詩琪跳舞,”岑致森的目光流連在他臉上,“忽然想到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與其便宜別人,不如我自己拱了算了,你說呢?”
寧知遠輕嗤:“岑致森,別人知道你這麽不正經嗎?”
岑致森笑著:“那就是吧。”
總歸他當時一時興起的念頭,如今也成了真,再不正經的都變成了正經。
寧知遠也想起那一夜,他們隔著那些曖昧燈光和半個舞池無聲對視,他的那些警惕和審視在岑致森這裏卻已然開始變質。
那時他和別人關於“吃窩邊草”的那些議論,也像一語成讖。
也許一切的預兆,早在他意識到之前,就已經萌芽。
“岑致森。”
“什麽?”
“沒什麽,”寧知遠按捺住那些莫名激**的心緒,岔開話題,“你不喝酒?”
“不喝了,你喝吧,”岑致森說,“一會兒我開車,還可以去別處轉轉。”
“隨你。”寧知遠也不覺掃興,他本就是心血**,拉岑致森一塊出來感受跨年夜氣氛,喝不喝酒倒是其次,他一個人喝也行。
環顧四周,酒吧裏很熱鬧,今晚有跨年夜特別活動,請了知名樂隊來演出,氣氛熱烈,跳舞的人很多。
寧知遠喝了一杯威士忌下肚,因為心情好而覺渾身暢快,又有些躁動,側身湊近岑致森耳邊問:“跳不跳舞?”
“你想跳?”岑致森一回頭便看到他微醺的臉,順勢在他唇上輕點了點。
寧知遠舔了下唇,低聲笑:“想跳。”
岑致森:“那去吧。”
說是跳舞不過是他們相互摟抱著,在舞池的一角,燈光迷離昏昧處輕搖慢擺。
寧知遠雙手自岑致森的後腰一路遊走向上,抱住了他的肩背,聲音落近:“哥。”
“嗯?”岑致森從喉間帶出來這一個字,有些漫不經心。
“你是不是沒跟別人跳過舞?”寧知遠問。
岑致森:“你這也知道?”
“感覺得出,”寧知遠摸著他手感極佳的背肌,提醒他,“你剛踩了我兩下。”
岑致森並不尷尬:“嗯。”
確實是第一次跳舞,但他一貫從容、不慌不亂,學得也快,沒幾下就跟上了寧知遠的步調,換個人一定看不出他是新手。
“手也亂放。”寧知遠說。
“隨便吧。”岑致森不怎麽在意,或者就是有意的,雙手從寧知遠的腰滑到臀,慢慢揉捏,將他更緊密地按向自己。
寧知遠的聲音擦過岑致森的耳,笑意明顯:“哥,這裏是正規場所,你悠著點。”
岑致森:“知道。”
要不是正規場所,他做的就不隻這些了。
寧知遠當然也不在意。
他們身體緊貼著,呼吸膠著、耳鬢廝磨。
身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燈色在眼波間流轉,那些或激昂或纏綿的歌聲始終縈繞在耳邊。
直到新年倒計時的聲音沸騰。
周圍其他人開始接吻,他們也在光線最昏暗的角落裏,肆無忌憚地熱吻。
或許早就想這麽做了。
去年的這一夜那些有意地試探和靠近,成為了現在的親密無間。
“哥,新年快樂。”
唇齒相依著,寧知遠低聲呢喃。
“你也是,”岑致森回應他,啞道,“寶貝,新年快樂,生日快樂。”
往後每一年的今天,他會將這兩句祝福重複說給寧知遠聽。
零點過後的城市大街依舊燈火通明,他們的車開往城郊,音箱裏放的歌也是去年今日放過的那一首。
寧知遠跟著哼了幾句,輕聲笑了。
“岑致森,當時叫我出來,你在想什麽?”
岑致森一側手肘撐著窗沿,回頭看向他,對上他笑意盈盈的眼,說:“想跟你一起跨年,想這樣的機會,還有沒有下一次。”
“哥,”寧知遠認真說,“能和你一起迎接新年,我很高興,以後都是。”
於是岑致森也笑了,提醒他:“看車窗外。”
寧知遠的目光落過去,沿途的燈火交織成片,一路綿延向前方,在這樣的寒夜裏,點亮了所經過客的每一雙眼睛,也將寧知遠眼中的笑渲染得愈顯明亮。
岑致森偏頭,將這一幕看進眼中、看進心底。
他們照舊停車在那處野湖邊,眼神對上時不需要明示,便已默契地知曉了彼此的意思。
岑致森將座椅後調,伸手扶住了麵對麵跨坐到自己身上的人,手掌鑽進了他毛衣下方,來回撫摸他腰側的那個紋身。
寧知遠居高臨下地捧住他的臉,狂熱的親吻落下。
唇舌交纏,熱意隨欲念攀升,但令人癡狂沉溺的東西,絕不僅僅是這些。
“哥、哥——”寧知遠一聲一聲叫著岑致森,心甘情願地獻祭所有。
岑致森將他抱在懷,扣緊雙手,以炙熱愛意無聲告白。
“好熱……”
感受到連交纏的呼吸間都透著的熱度,寧知遠分外難耐,他坐在岑致森身上,與懷抱著自己的人身體緊貼著,聲音啞得厲害:“你還要多久?快點吧……”
岑致森今天卻像有意收著,又溫柔又磨人,寧知遠有些不適應,頰邊的汗被貼近過來的岑致森慢慢吮去。
這個人停住不動,親吻他時小心翼翼地,格外虔誠,寧知遠受不了地再次催促:“別停。”
“知遠,”岑致森念著他的名字,“要不要我?”
“要你,我要你,”寧知遠沒有任何猶豫,“岑致森——”
後麵的聲音變得破碎不成調,岑致森終於找回了他熟悉的狂亂節奏。
寧知遠在那些格外激烈的動作裏癲狂沉淪,理智崩壞,被欲念徹底主宰,是隻有岑致森能帶給他的。
第二回時,他們挪去了後座。
岑致森跪在寧知遠雙腿之間,俯身以露骨視線描摹他的身體。
這麽久了,這具身體依舊對岑致森有著絕對的吸引力,讓他食髓知味、癡迷上癮。
躺著的寧知遠幾近**,身上覆了一層薄汗,汗水包裹著他每一塊光滑而富有彈性的肌肉。
腰間的紋身也被汗水浸濕,紋路更顯糜豔,岑致森貼上去愛不釋手地摩挲了片刻,手掌遊移往下,擦過他胯骨下方的凹陷,移至大腿內側緊實的肌肉上,再繼續遊走下去,捏著他的小腿肚直至腳踝,將他一條腿拉到了自己肩膀上。
過於羞恥的姿勢——
被岑致森極其色情地吮上腳趾時,寧知遠悶哼了一聲,抑製不住地呻吟。
岑致森卻不放過他,沿著剛才摸過的地方親吻上去,一點一點舔著他的身體,那些花樣繁多又下流的挑逗手段,全部用在了他身上。
一波一波的熱浪席卷全身,寧知遠被這樣的浪潮徹底打濕,裏裏外外,全是水。
大衣外套也弄髒了,結束之後他便幹脆扯過岑致森的那件披上,坐起身時側過頭,和岑致森再次交換了一個熱吻。
狹窄的車內空間裏全是那些過度荒**的味道,親吻過後寧知遠沒忍住笑,貼到岑致森耳邊說:“哥,記不記得去年我在這裏跟你說過的話?我們現在真是上過床的不正經兄弟了。”
岑致森懶洋洋地靠著座椅,一隻手攬過他的腰,隔著衣料輕輕揉了一下:“當時告訴我這個,是故意的?”
寧知遠:“也不全是。”
不全是,那就是有一部分故意的成分在,岑致森和他一起笑了。
寧知遠多聰明,竟然那時就已經意識到了他那些歪了的心思,有意地引誘試探,他倆到底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確實不好說。
岑致森懷疑問:“以前真有人那麽說過?還是你編出來的?”
“真有,”寧知遠抬起的手指停在他頸側,刮了刮剛自己咬出印子的地方,“我幹嘛編這個,而且說起來還得感謝那些人。”
岑致森:“感謝什麽?”
寧知遠笑了笑,沒有再說。
能在和岑致森的交鋒中占上風,從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感謝當年那些人說的那些混賬話,讓他知道了這種可能性,才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岑致森的那些下流心思,不至於過於被動手足無措。
岑致森大約猜到了,也懶得再問,推門下車,去後備箱拿來了蛋糕和他準備的禮物。
“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歡。”
寧知遠吃著蛋糕,翻看起岑致森遞過來的東西,是一本相冊,全是這一年裏,他們一起拍下的那些照片。
有岑致森拍的他,也有他拍的岑致森、他們的合照,以及那些他們隨手抓拍記錄的瞬間風景。
那幾張不打算給第三人看的隱私照也在其中。
寧知遠一張一張翻過去,問他:“你把這些照片打印出來,不也一樣被別人看到了?”
“沒有,”岑致森說,“沒經過別人的手。”
寧知遠笑了聲,目光停留在布拉格那夜他們相擁在一塊時,**拍下的那張照片上:“我最喜歡這張。”
“是挺不錯,”岑致森認同道,“要不要再拍一張?”
寧知遠這才注意到他還拿了相機來,無所謂道:“拍吧。”
把蛋糕放到前座扶手箱上,岑致森伸手,將寧知遠抱坐回自己身上,胸膛相貼,身體緊密相連。
車內暖氣開得充足,他們各自身上都有汗,岑致森脫去才穿上的衣服,**將寧知遠緊扣向自己,寧知遠則依舊披著他的那件大衣,雙腿交纏於他腰後,腰間的紋身半遮半掩,與岑致森胯部緊貼。
相機快門聲響起,將他們身體糾纏的姿勢記錄下。
岑致森拿過相機看了看,頗為滿意,寧知遠卻說:“下次把臉也拍進來吧。”
岑致森抬頭,車內隻開了一盞昏暗的閱讀燈,寧知遠坐在他身上,垂著眼正一下一下摩挲他下巴上的胡渣,剛那一句仿佛是他聽錯了,但確實是寧知遠的聲音。
“真想拍臉?”
“沒什麽關係。”
寧知遠樂意就行,岑致森毫不在意:“嗯,那下次拍吧。”
“哥,”寧知遠手上的動作停住,抬了眼,對上他目光說,“禮物我很喜歡,真的。”
“以後每年都做一本。”岑致森提議。
寧知遠吻上了他下巴:“好。”
岑致森立刻低頭,攫住他的唇,再一次相擁著熱吻,唇舌推擠間還帶了些蛋糕的清新香甜。
寧知遠肩頭的大衣滑落,汗濕黏膩的後背貼上了岑致森的掌心。
肌膚緊貼的觸感格外清晰,他的喉間不斷滾出更多含糊曖昧的聲音,再被岑致森悉數吞下。
窗外落起了雪,悄無聲息地掩蓋車內那些過剩的炙熱。
相貼的雙唇間溢出一聲短促的笑,分不清是誰的,然後是寧知遠如同喟歎一般的聲音:“岑致森,我愛你。”
岑致森更熱切地回應他,愛意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