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後半夜的時候街道上的行人少了一半,一些飾品、胭脂類的或是其它小玩意的攤販早已收攤，剩下的就零星幾個吃食攤位。
“我們也回去吧，去客棧訂間房。”秦晚說,本想著去找老秀才，租他的房間給餘霜睡到早上。但想到他那麽大歲數睡外麵萬一再凍出病來，再說他那房間亂的很，他也不想讓餘霜將就。
餘霜不可思議：“訂什麽房間，錢多燒的慌,你和姚圓一直擺到早上，現在這才什麽時候。”
“我怕你累著。”秦晚說，他應該堅決一些,不讓餘霜跟來的。
餘霜自然地說道：“賺錢的事不有什麽累的,明天回去多睡一會兒就補上了。”
秦晚無法隻好繼續，他在心裏計劃著以後的事,如果晚上賣羊肉串,白天賣烤雞。那麽鎮上就必須有一個住的地方,除非每天晚上都賣一整夜的羊肉串，但如果有突發狀況比如說是下雨或是街上沒人，那將會是很被動。
其實能租一個店鋪是最好的,哪怕就在鋪子裏打子地鋪好歹也是個落腳的地方。
“你說我們要不要租個鋪子？”秦晚問,後半夜沒有那麽忙,也有時間好好說上幾句話。
餘霜驚訝：“租鋪子？”
這超出了餘霜的想像範圍,他一直覺得能在鎮上租個攤子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現在秦晚現在居然想租鋪子,那在鎮上有鋪子的話，秦晚家不就變成村民口中的有錢人？
但是……
“你錢夠嗎？”餘霜問,據他所知秦晚好像沒多少錢。
這跟村民們一直以為的有錢老爺有著區大的差別，做生意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麽賺錢。
秦晚認真的想了想,說：“那要看租多大的，如果隻是很小間那免強夠付三月房租。”
餘霜不知道很小是有多小，但秦晚跟他說了，他是不是也要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
“那明天去攤位上問問老秀才或是酒鋪的老板，看看那一條巷道有沒有適合的鋪麵。”餘霜想了想說
“那條巷道裏？”秦晚遲疑：“也行吧，明天問問看。”
餘霜詫異：“你說的不是那在那條巷道裏？那你是打算從哪找地方？”
秦晚不好意思地說：“我就覺得那條巷道裏的租金有些貴，最主要的是估計沒那麽小的鋪麵。”
“那明天我顧著攤子，你先去仔細瞧瞧打聽看看。”餘霜說
秦晚嘴角揚起笑容：“行。”
事情有人商量的感覺比自己一個人悶頭獨想要好多了。
三四點的時候基本上沒人了，就連攤位也隻剩下三四家，全是賣吃食的。
不遠處有一對老夫妻在賣餛飩，秦晚跑去買了兩碗回來。
餘霜一臉不讚同：“你怎麽那麽愛花錢。”
秦晚笑嗬嗬地說：“太冷了，吃點熱湯水暖和暖和。”
拿起餘霜的雙手放在熱烘烘的碗上：“你手太冷了，快放著暖暖。”
手背上的手寬厚有力，人不強壯手掌卻滿大的，餘霜動了動手說：“快去吃，熱氣都快沒了。”
秦晚瞞心遺憾地鬆開手，瞬間涼風吹透掌心，哎，天亮前的這時間真是太涼了。
天亮後，一定要好好找找哪有便宜鋪麵。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後，秦晚推著車和餘霜離開這裏，他們是最後一個離去的攤位。
餘霜遺憾地說：“還有些羊肉串沒賣完呢。”
秦晚無所謂：“沒事，賣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就在那邊的攤位賣賣看。”
其實也就剩下五六斤，生意算得上很不錯了。
餘霜也知道這個理，所以也沒太多傷感，隻是有些沒有全部賣完的缺憾。
既然要租鋪子，秦晚和餘霜兩人去大雜院攤位的路上，開始對沿路上的店鋪進行認真的討論比較。
也不管租不租的起，總之兩人討論的熱火朝天。
說到激動處，秦晚更是豪言：“將來我一定把店開到縣城裏去。”
說完兩相視無語，繼而哈哈大笑。
就這麽一路走，一停下對著看好的鋪子品論一番，兩人到大雜院前的攤位時太陽都老高了。
“大壯叔知道怎麽到這裏不？”餘霜問
昨天說好今天早上秦大壯把雞醃好送來，這個時間應該快到了。
秦晚說：“知道，你放心吧，爹以前常來鎮上找活做。”
兩人合力把烤雞爐推出來，裏裏外外洗擦幹淨後秦大壯剛好到了。
雞放裏麵烤的時候，餘霜催著秦晚去找店鋪，秦大壯一聽自家要租鋪子了高興地也要跟著去看看。
“那就帶著大壯叔一起去，剛好有個照應。”餘霜說。
反正這雞才剛烤上，還得有一段時間才能好，他一個人完全可以。
半個時辰後，秦大壯一臉不得勁的和秦晚回來。
“怎麽了？房租太貴？”餘霜疑惑地問。
秦晚搖頭：“不是，沒找到合適的，不是太大就是太大。”
他想要是一個可以秋冬做羊肉湯，春夏做烤雞的鋪子，或是夏天也可能賣賣其他吃食。那些鋪子不是不好，事實上的確是因為錢的問題。
“以鋪子來說貴倒是不貴，但是鋪子太大錢就多了。”
餘霜懂了，那還是錢的不夠。
“差多少？我把娘留給我的銀鐲子當了夠不夠？”
秦晚吃驚不已，忙說：“不用，不用。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小的鋪子，你知道的，我又不是做酒樓，鋪子太大不合用。”
“怎麽？你要租鋪子？”這時老秀子從後門裏出來，問。
秦晚兩眼一亮，說：“對，我想找個小鋪子，您老見多識廣有沒有這方麵的消息？”
老秀才想了想，說：“你想找什麽樣子的？什麽價位的？”
秦晚把自己能承受的價錢和對鋪子的要求對老秀才說了：“您老放心，事成請您吃雞。”
老秀才滿意了，他說：“等著我給你尋尋。”
烤雞的味道有辣與不辣的，賣這些天秦晚發現不辣的更受歡迎，由其更夠孩子歡迎。
基本每天都有為孩子來買的，也有附近小孩拖著父母來買的。
“剩下的羊肉串呢，拿出來烤上。”餘霜忙碌的間隙對秦晚說
“我知道了，馬上就好。”
“大壯叔呢？”餘霜轉頭間沒看見秦大壯的身影，他便問秦晚。
秦晚一邊忙著手裏的羊肉串，一邊回道：“小爹交待他要買些東西，這裏沒事我就讓他先去了。”
酒鋪的孫掌櫃背著手過來，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問：“這是羊肉串？”
秦晚笑著回道：“對，羊肉串，昨晚在戲院那邊賣剩下了一些，孫掌櫃要不要嚐嚐看？”
說著秦晚拿起烤好的一串遞過去，孫掌櫃順勢接過吃了一口後，說：“這味道原來是你賣的。”
他在那邊吃過兩回，就是沒想到會是秦晚，孫掌櫃作實驚訝，眼前的農家子似乎手藝挺多。
老秀才連忙伸手：“給我留一點嚐嚐。”
孫掌櫃躲過老秀才伸過來的魔抓，說：“要吃自己買去。”
秦晚拿出一根給老秀才，說：“我請你吃一根，感謝您對我找鋪子的事上心。”
孫掌櫃抬眼看去：“你要租鋪子？看來你這生意沒少賺。”
秦晚連忙討饒：“哪裏的話，薄利多銷而已，何況也沒多銷。隻是晚上在戲院那邊賣羊串時間太晚，想要個落腳的地方。如果這個地方能順便支持我秋天賣羊肉湯就更好了。”
孫掌櫃吃完最後一口羊肉串，說：“這條巷道底有個鋪子要租，你去看看吧。”
秦晚一驚，忙說：“可我去看過了，沒見到巷底有掛租鋪子的商鋪。”
“哦，那可能是沒來得及吧。”孫掌櫃不在意地說：“給我來二十串，再來一半辣和一半不辣的烤雞，今天有個老朋友來找我，你用心點烤。”
秦晚保證道：“您放心，哪隻我都用心了，不用心沒好味道，您老也不會常來是不是？”
等人走後，餘霜說：“你快去看看那個鋪子，別讓熟人搶先介紹了，剩下的事我來就行。”
秦晚擦擦手，走前說：“羊肉串多給些，當是感謝孫掌櫃告訴我們這個消息。”
餘霜白他一眼：“這還用你說？你快去做你應該做的事去。”
秦晚笑笑，轉身離開。
雖然被語言刺，但心裏卻有股甜味在。
秦晚搖頭，哎，這也不知道為什麽。
餘霜在邊熟練地賣烤雞，有些熟客看到羊肉串也會要上幾根，也有些舍不得買烤雞，但知道羊肉串的價格後爽快的掏錢，一時間羊肉串賣的比烤雞來要快。
半個時辰不到昨晚剩下的羊肉串全部賣完，餘霜心裏高興不已，沒有浪費就好。
這時秦晚也是一臉笑意地回來，他搖著手裏紙說：“猜猜看，這是什麽？”
餘霜心裏已經知曉，但看到秦晚這副耍寶的樣子還是很配合的問：“是什麽？”
秦晚哈哈一笑，說：“我就知道你猜不到，這是租鋪子的契約。”
餘霜心裏感到好笑，卻還是高興地說：“真的租成了？”
秦晚一臉得意：“那當然，有我出馬還能不成？”
餘霜看不下去了：“行了，別得瑟了。真當我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