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幫你擋爛桃花。”
鬱謹川的手放在她腰上, 彼此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料傳遞,仿佛他隻要一用力,就能捏斷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
程可夏對危險渾然不覺, 還天真地仰起臉:“我沒有撒嬌呀,我本來就很矯。”
鬱謹川笑了,嘴角彎起的弧度甚是好看, 確實……很嬌。
“謹川哥哥, 你以後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當然不笑也好看。”程可夏完全沒看出來鬱謹川的笑裏藏著怎樣的風雨欲來, 還一個勁兒的誇。
對此,鬱謹川上樓直接將她扔在了沙發上。
“汪汪——”
凱撒奔了過來, 朝鬱謹川叫了兩聲, 現在它和程可夏可是好哥們兒, 欺負它兄弟, 凱撒第一個不願意。
鬱謹川冷冷看了一眼叛變的狗子, 獨自回了臥室。
“小乖乖,姐姐要感動死了,來親一個。”程可夏隔空給了凱撒一個飛吻。
程可夏回臥室換了衣服, 以前那些純白小茉莉和甜甜水蜜桃的睡衣, 她現在已經看不上了,清涼小吊帶才是性感小夏夏該穿的!
程可夏換上粉色豹紋小吊帶,興致衝衝地進了廚房, 她已經給周嫂打過電話了, 讓她這段時間不用來, 以後的時間都是她和鬱謹川的!
站在一塵不染的廚房, 程可夏先拿著鍋鏟自拍了一張。
文案:白天, 是總裁雷厲風行的小秘書,晚上,是總裁甜美狂野的小情人。
網友一:好久不見啊姐姐!轉正了沒有!
網友二:這……這是做飯還是做……
網友三:你好,有興趣當我們的產品推薦官嗎?
程可夏沒來得及看評論,她迫不及待地想大展身手,讓鬱謹川在她的溫柔鄉中深深淪陷不可自拔。
鬱謹川回房間衝了個澡,剛洗完就聽到“嘭”的一聲,他連身上的水都來不及擦,圍著浴巾就慌忙出去了。
“又怎麽了?”
鬱謹川循聲過去,就看到程可夏一臉烏黑,狼狽地站在廚房門外,而廚房裏,一團狼藉。
程可夏看到鬱謹川過來,剛才還強裝鎮定的臉瞬間就繃不住了,她跑過去緊緊抱住鬱謹川,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好可怕好怕……剛剛差點燒到我……”
鬱謹川上身□□,還掛著水漬,麵對她突然的擁抱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但看到她燒焦的頭發,到底沒把她推開。
“你幹什麽了?”鬱謹川問。
“就想……就想給你做頓晚飯……不知道怎麽就炸了……”
鬱謹川聽著她的哭聲,是真的被嚇到了,望著廚房的一團狼藉,鬱謹川沉沉地歎了聲氣:“你以後,遠離廚房。”
“我就是……就是想給你做頓飯嘛……”
程可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鬱謹川不說話了,拉著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從上到下仔細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直到鎖骨下方一個硬幣大小的燙傷落入眼簾,鬱謹川皺了眉。
“過來。”鬱謹川拉著她的手腕。
程可夏淚眼汪汪地抬頭:“我,我腿軟……”
鬱謹川垂眸望著她,停了兩秒,彎腰將她抱進浴室,鬱謹川打開花灑,往她鎖骨下的燙傷衝。
“疼不疼?”鬱謹川聲音溫和。
程可夏眼眶通紅:“疼。”
鬱謹川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再次凝眉:“你怎麽不光著去?”
“……你想看嗎?”程可夏脫口而出。
鬱謹川愣住了,餘光掃了一眼她被打濕的胸口,裏麵的顏色清晰可見,而他還□□著上身,此時兩人的狀態,讓人遐想。
“自己衝。”鬱謹川把花灑遞到她手中,徑直離開了浴室。
鬱謹川眼裏是醞釀著黑色的潮,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有心思開玩笑,如果剛才他不在家,如果剛才她反應慢沒跑出來……
鬱謹川回臥室換了衣服,從藥箱裏翻出燙傷的藥膏,剛走進浴室就聽到了她崩潰的大喊。
“為什麽連花灑都要欺負我!”程可夏將花灑摔在地上,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鬱謹川斜倚著門,嘴角掛著輕笑,她還是哭起來比較有趣。
“怎麽了?”鬱謹川緩步進去,在她身邊蹲下。
程可夏抬起頭,委屈極了:“花灑剛剛掉在地上壞了……”
鬱謹川沒說話,直接將她拉起來,攥著她的手腕兩人一起進了他的臥室。
程可夏愣愣地看著鬱謹川,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鬱謹川推開浴室的門,將她推進去:“洗幹淨。”
渾身髒兮兮的,像隻流浪的小貓咪。
“你能幫我剪下頭發嗎?燒焦了。”程可夏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明天去店裏剪。”鬱謹川說。
“不去,丟人。”程可夏撇嘴。
她竟然還知道丟人?注視著她委屈的神情,鬱謹川克製著嘴角的弧度,但程可夏還是察覺到了。
“你竟然還笑我!我哥哥在的話,肯定心疼極了。”程可夏說著又要哭。
“等著。”
鬱謹川轉身,才讓臉上的笑顯露出來,他從家裏找出一把剪刀回了浴室。
“怎麽剪?”
“把燒焦的剪掉就好。”
兩人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黑色的大理石泛著冰冷的光澤,男人身型高大挺拔,女孩兒嬌小纖細,站直了才剛到他的鎖骨。
但這樣的體型差卻又莫名的和諧。
程可夏注視著身後的男人,雖然他總是對她冷冰冰的,但遇到事情,卻又總是對她心軟,為她出頭。
就像現在,明明昨晚開始就在生她的氣,但此刻手上的動作卻那麽耐心。
他的女朋友,一定會很幸福吧。
程可夏破天荒的,產生了想要霸占一個人的念頭。
“疼了?”鬱謹川察覺到她的視線,看向鏡子。
兩人的目光在鏡子中匯聚,他突然看過來,程可夏心虛地低下了頭:“沒……”
恍惚間,她低頭的動作,讓鬱謹川覺得好像回到了前幾天,鬱謹川隻當她是嚇到了,繼續為她剪頭發。
女孩兒的頭發黑絲如瀑,鬱謹川從沒弄過女人的頭發,這一刻隻覺得無從下手,從剛開始一不小心剪多了,到後來隻剪掉燒焦的那薄薄一層。
“以後還做飯嗎?”鬱謹川還是第一次見到,做飯能把廚房炸了的。
“看要給誰做了。”程可夏低著頭。
鬱謹川手上的動作一頓,往鏡子裏看了一眼,望著她鎖骨下的那片燙傷,他緩緩收了剪刀。
“快點洗完,記得塗藥。”
鬱謹川把藥膏放下,離開了浴室,程可夏望著他的背影,浴室的地麵還殘留著潮濕斑駁的水跡,一點一滴地,滋潤澆灌著她方才心裏瘋長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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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人還是出去吃了飯,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沒有任何目的,沒有任何由頭,在外麵的一次晚餐。
回來後,廚房已經恢複如初了,這是金錢的速度。
程可夏回房間就睡了,那一場驚嚇卸去了她渾身所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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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鬱謹川一早給他母親打了個電話。
“媽,這段時間讓周嫂過來一下吧。”鬱謹川說。
沈音華看著一旁的周嫂,麵不改色:“可是周嫂放假了呀。”
“那讓蘇姨來。”鬱謹川說。
沈音華看著一旁的蘇姨,麵不改色:“蘇姨兒媳婦生孩子了,也休息了。”
“……”鬱謹川不知道她又想做什麽。
“哎呀,家裏的阿姨都不夠用了,要不然你學學做飯?要不然媽過去住幾天也行。”
“不用了,您休息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掛了電話,鬱謹川望著剛整修好的廚房,還是給餐廳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餐廳的廚師長過來,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程可夏睜開眼已經九點多了,昨天的害怕已經消散,想到對鬱謹川的圖謀,她在**一個鯉魚打挺,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哎?她手機呢?
程可夏從**找到床下,從臥室找到客廳,然後在餐廳看到了鬱謹川:“謹川哥哥,你看見我手機了嗎?”
鬱謹川注視著她手裏緊握的手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又在玩什麽把戲。
“你能給我打個電話嗎?”程可夏東張西望,還在找手機。
鬱謹川拿出手機,撥了她的電話。
“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
“……”程可夏愣愣地看著手裏的東西,一瞬間有想把它捂死的衝動,過了片刻,她抬頭訕訕地笑了,“謹川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嚇傻了?”
“你聰明過嗎?”
“我很聰明的,我還可愛,漂亮,落落大方,活力無限……”
“去洗漱。”
“……哦。”
程可夏洗漱完,剛坐下鬱謹川就吃完了,她不情願地望著他的背影,發現他竟然沒進書房,也沒回臥室,更沒有出門,而是在客廳坐下,看起了世界杯直播。
程可夏眼睛一亮,快速扒拉了幾口飯,把碗筷放進洗碗機就回了房間。
她化了個豔麗不失甜美的妝,換上粉色的運動背心、百褶裙、白色長筒襪,還有一頭粉色的假發。
裝備完畢後,她快速回到客廳,鬱謹川看到她這副打扮,心中頓感不妙。
“謹川哥哥,你喜歡哪支球隊呀?一個人看多無聊,我給你當啦啦隊好不好?”
鬱謹川忽然想問,他的意見,重要嗎?
球賽正式開始了,見鬱謹川不說話,程可夏先跳了一個開場舞,鬱謹川餘光掃過她纖細的腰肢,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後麵的球賽。
藍色球衣的隊伍進球了,程可夏跳!
中場休息,程可夏跳!
鬱謹川投資的紅色球隊輸球了,程可夏還跳!
主打一個無差別攻擊。
鬱謹川臉色一沉:“你給我過來。”
“好累好累呀。”程可夏擦了擦額角的汗,在鬱謹川身邊坐下,“謹川哥哥你別看我瘦,但我是有肌肉的,我體力很好,還能跳下去。”
鬱謹川像老僧入定般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直到比賽結束,鬱謹川投資的球隊勝局已定,他緊繃的臉色才舒緩下來。
已經臨近中午,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程可夏一愣,這裏除了鬱飛沉那個家夥,她可沒見人來過,自從昨天對鬱謹川有了更深的圖謀後,程可夏就變得敏感起來。
“是誰呀?”
程可夏側身攀上鬱謹川的肩膀,在鬱謹川的愣怔中——
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在他左臉親了一下。
右臉再來一下。
鼻子、下巴、脖子、鎖骨……通通印上口紅印。
程可夏仰起臉:“幫你擋爛桃花。”
鬱謹川的呼吸凝滯了,在她明豔的笑顏下,她親吻過的地方,有些滾燙。
直到門鈴再次響起,鬱謹川才緩過神,他一把拽下程可夏的手臂,聲音不似往日沉穩:“待會兒再跟你算賬。”
“怎麽算?親回來嗎?”程可夏好整以暇地望著他飄忽的神情。
鬱謹川起身走向玄關,他的大腦似乎被程可夏的吻清洗了,此時此刻隻剩一片混沌,他梳理好情緒,打開了門。
而門外正小聲嘀咕的沈音華和鬱飛沉,看到鬱謹川,紛紛愣住了。
沈音華:“那個……”
鬱飛沉:“這個……”
沈音華訕笑:“那個……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本來也沒什麽事兒。”
注意到他們的神情,鬱謹川腦海中華光閃現——
她的嘴唇,是紅色的……
鬱謹川麵容冷峻,沉聲開口:“進來。”
說完後,鬱謹川轉身回到客廳,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程可夏:“回臥室。”
“為什麽?我就那麽見不得人嗎?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妖精來找你!”
程可夏是有點反骨在身上的,說著就起身朝玄關走去。
“回來!”鬱謹川拽住她的手臂。
程可夏此刻委屈極了:“就不!”
她掙脫鬱謹川的桎梏,抬腿就朝玄關走,隻是剛走了幾步,就僵在了那裏。
剛進門的沈音華和鬱飛沉也愣在了那裏。
三個人麵麵相覷。
鬱謹川背對著他們,閉著眼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而這時,鬱飛沉看見濃妝豔抹的女孩兒突然大喊:“阿綠!”
程可夏渾身一激靈。
鬱謹川捏眉心的動作一頓,睜開了眼,曾經鬱飛沉在酒吧和綠發女孩兒相擁的畫麵,浮現在了腦海中。
程可夏望著鬱飛沉,瞬間想破口大罵,你才是阿綠!你全家都是阿綠!啊啊啊啊啊啊!
鬱謹川緩緩轉過了身,掃了一眼程可夏,最終視線落在了鬱飛沉身上:“認識?”
程可夏答得飛快:“不認識。”
察覺到鬱謹川的神情,鬱飛沉再次看向程可夏,啊?這是他的小嫂子?不過她現在雖然是粉頭發,但明明也是他的阿綠啊!
他在酒吧蹲了快一個月了!
“你……”
“我……”
鬱飛沉結結巴巴說不出話,程可夏看著他這幅樣子,簡直想錘他一腦袋。
用不用再給你加個“他”啊!
程可夏整理著慌亂的情緒,連忙朝門口走去:“阿姨您先進來,我幫您拿東西。”
“不用不用,我拿得動。”沈音華進來後,目光就一直落在程可夏身上,除了剛進門的錯愕,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程可夏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看這位的穿著打扮,還有大部分物品都是鬱飛沉提的,所以她的身份可能是兄弟倆的長輩,更大的可能性是——
鬱謹川的媽媽。
啊她剛剛竟然說人家是小妖精!
還那麽大聲!
程可夏想原地爆炸!
將兩人引進客廳,程可夏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阿姨,飛沉,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換個衣服。”
程可夏強撐著揚起嘴角,真的好丟人!
“去吧去吧,不過這樣也很好看。”沈音華打量著程可夏,青春靚麗的模樣,還有剛剛剛跟他兒子叫板的模樣,都是頂好的。
就是要有一個能治治他的人。
沈音華越看越喜歡。
“謝謝阿姨,您也很漂亮。”程可夏的臉都要笑僵了,“你們先坐著,我馬上就回來。”
程可夏飛快地跑回了臥室,關上臥室門就脫衣服,走到衣帽間衣服扔了一路,她拽下假發,挑了件純白小茉莉的連衣裙,然後再次衝進洗手間,拚命往臉上抹卸妝乳。
此時,鬱謹川在臥室的洗手間,對著鏡子擦那一臉的唇印,明明該生氣的,但那雙幽深的眼眸,卻夾雜著別的情緒。
鬱謹川先回了客廳,沒過多久程可夏也出來了。
陳音華看見兩人,笑著說:“上午和飛沉去逛街了,飛沉買了隻小兔子,路過你這裏就順便帶來讓你看看。”
鬱飛沉耷拉著臉,不想說大伯母在家想了十八個借口,昨天帶他逛了一天的寵物市場,才有了今天的“順便”過來。
“好可愛呀。”程可夏蹲下身體,打開籠子,撫摸著小兔子白色柔軟的毛發,“它有名字嗎?”
鬱飛沉率先開口:“叫小美。”
沈音華疑惑:“不是叫阿綠嗎?”
瞬間,除了沈音華,客廳三個人的臉全黑了。
“哪有!大伯母你聽錯了,你看這兔子渾身純白的,怎麽可能叫阿綠,是吧哈哈哈哈。”鬱飛沉慌忙解釋,說完還大笑幾聲。
但即便如此,也沒能緩解客廳的沉默。
聽錯了?她不會聽錯的,沈音華注意到三個人之間微妙的氛圍,終於從見到程可夏的高興中回過味來了。
“哎呀,媽年紀大了,可能真的聽錯了,興許你二叔新養那條狗叫阿綠。”
沈音華解釋完,三個人的臉又黑了一個度。
鬱飛沉坐立不安:“好了好了,逛了一上午都餓了,大伯母我去幫你做飯。”
“我一個人就可以,你進去還礙手礙腳的。”沈音華語調頗為嫌棄,她起身走向廚房。
望著沈音華的背影,鬱飛沉腦子裏隻有一個聲音: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程可夏乖巧地跟上去:“阿姨,我去幫您吧。”
“你站住。”不等沈音華開口,鬱謹川就叫住了她:“好好坐著。”
昨天晚上剛炸過廚房,她是怎麽敢說出這句話的。
沈音華不明白其中的原委,隻打趣地看著鬱謹川,哎呦呦,現在都會心疼人了。
“不用了,阿姨習慣一個人做飯,快去坐著吧。”沈音華朝程可夏笑了笑,她在家裏是不做飯的,但每次來鬱謹川這裏,她都會親自下廚。
鬱謹川的視線在鬱飛沉和程可夏身上遊移,鬱飛沉心如擂鼓,他還沒來得及祭奠還沒開始就已經死去的愛情,就要在他二哥的打量中交代了。
“我去幫大伯母做飯。”鬱飛沉突然從沙發上起身,朝廚房走去。
鬱謹川看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之前飛沉明明來過家裏,她卻說不認識。
撒謊的本事,不太好。
麵對鬱謹川的懷疑,程可夏毫無察覺,蹲在那裏自顧自地逗弄小兔子:“小乖乖~”
“汪汪——”凱撒不樂意了。
“哦!你是小乖乖,它是小美。”程可夏連忙摸了摸凱撒的狗頭安撫,她抱著小兔子起身,坐在鬱謹川身邊的沙發上,“是不是很可愛?”
程可夏將小兔子遞到鬱謹川麵前,鬱謹川順勢抱了過來。
“我覺著,還是阿綠比較好聽。”他垂著眼皮,淡淡開口。
“……可是人家分明叫小美!你不能給人家隨意改名字。”
鬱謹川撫摸著小兔子,動作耐心溫柔,嘴角掛著淺淡的笑,不再開口。
沒過多久,午飯好了,程可夏鬱謹川坐在一邊,沈音華鬱飛沉坐在另一邊。
餐桌上,沈音華一個勁兒的給程可夏夾菜:“太瘦了,多吃點。”
程可夏連忙把碗往前伸了伸:“謝謝阿姨,好久沒吃過這麽合胃口的飯了。”
勞動成果被認可,沈音華笑得合不攏嘴,對程可夏是越看越喜歡,那些憋在心裏的問題也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沈音華:“畢業了嗎?有什麽需要的跟阿姨說。”
程可夏笑:“畢業了,現在在謹川哥哥公司上班。”
沈音華這一聽,謔!還挺上道,都知道弄到身邊了。
“家裏是做什麽的呀?在雲城嗎?”沈音華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她現在已經顧不得了。
鬱謹川蹙眉:“媽。”
程可夏一聽,這分明是相親的架勢呀,她才不管鬱謹川的反應,登時就介紹起來了自己:“家在雲城,是開公司的,但我一直和媽媽住在國外,我爸爸您可能聽過,他叫江盛文。”
沈音華:“……”
鬱飛沉:“……”
兩人齊齊抬頭看向程可夏。
“顧北出差,她過來借住一段時間。”鬱謹川解釋。
但鬱謹川的話現在可沒人聽。
“哎喲!原來是盛文和程荷的孩子,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媽媽還好嗎?”沈音華從驚訝中緩過神來,頓時更高興了,門當戶對,簡直是天作之合!
沈音華抽了個空檔白了鬱謹川一眼,有借住到滿臉口紅印的嗎?
“我媽媽很好,不過這幾年很忙,一直沒時間回國。”
“你媽媽事業心強,從前就這樣……”
兩人的聊天沒停,從家庭聊到程可夏在國外的生活,沈音華這頓飯吃得心情舒暢。
鬱謹川沒怎麽開口,始終不鹹不淡地吃著午飯,他母親的意圖太明顯,他想說些什麽,但沒找到說話的機會。
而隻有鬱飛沉,這頓飯吃的是失戀的苦。
沈音華和鬱飛沉臨走時,鬱謹川垂著眼皮,平淡的目光落在籠子裏的小兔子上。
“兔子留下吧。”鬱謹川低頭看向程可夏,“你不是喜歡?”
程可夏愣了愣,她是很喜歡,但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鬱飛沉不答應了,他緊緊抱著兔籠子,搬出了沈音華:“這是大伯母買給我的,二哥你喜歡讓大伯母再給你買。”
失去了阿綠,他不能再失去小美。
他要誓死守護他的小美!
“你這裏養不方便,喜歡的話你跟夏夏回家去看。”沈音華這話說的不偏不倚,卻是存有私心的。
“好的阿姨,那我就要經常去叨擾了。”程可夏笑得乖巧。
“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沈音華眉眼帶笑。
鬱謹川垂眸淡淡瞥了程可夏一眼,沒再說話。
他們將沈音華兩人送下樓,回來的電梯上,男人高大的身軀讓狹小的空間顯得更為逼仄。
程可夏歪頭看著鬱謹川:“你喜歡小兔子?”
鬱謹川聲音寡淡:“不喜歡。”
“那你還要小美留下?”
電梯門打開了,鬱謹川沒理她走了出去,程可夏跟在後麵傲嬌地揚起下巴。
哼,口是心非的男人。
兩人在門外換鞋,程可夏笑眯眯地抬頭:“沒關係,我可以當你的小兔子。”
鬱謹川穿鞋的動作停了一瞬,他低頭,不明白她又要作什麽妖,直到下午她出去了一趟,晚上回來,陽台多了一件內衣。
鬱謹川愣愣地看著那件白色內衣,柔軟麵料,毛茸茸的,立著兩隻兔耳朵,罩杯上還有可愛的紅暈。
鬱謹川漆黑的眼深而幽靜,隔著昏茫的夜色,他仿佛看到了綿軟的布料貼著凝脂如玉的肌膚,她嬌笑,她撒嬌……
所有的感官,都隨著她的動作生動立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