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淩晨兩點十三分。
程可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稍微整理了一下,她沒敲門,像做賊一樣輕手輕腳地打開門, 貓了進去。
鬱謹川坐在辦公桌前,看到門被打開,掃了她一眼後收回了視線。
程可夏急中有緩, 緩中有急地走過去, 隔著辦公桌,她站在鬱謹川麵前:“怎……怎麽了?”
程可夏揚眉, 她怎麽結巴了?一定不是興奮的!
鬱謹川沒抬頭, 狀作無意地把玻璃杯推到她麵前,淡淡道:“吃了。”
程可夏看過去, 水杯旁還有一片白色的藥, 她情不自禁地皺眉:“可以不吃嗎?苦……”
“不可以。”
“哦。”
鬱謹川依舊沒抬頭, 繼續忙手裏的工作。程可夏很不情願, 但她還是拿起了水杯和藥, 給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後,一飲而盡。
鬱謹川終於從電腦屏幕中抬起了頭,他注視著她仰起頭的動作, 不應該先問問是什麽藥嗎?
“這是什麽藥?”程可夏吃完, 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把玻璃杯放回桌子上。
□□?避孕藥?
“……治腦子的藥。”
程可夏動作微微一頓,緊接著秀眉蹙在一起, 她小聲嘀咕:“我很聰明的。”
鬱謹川啞然失笑, 但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就停在了那裏, 還記得她初到雲水灣的那個晚上, 她繼母說她是個傻子……
鬱謹川發覺剛才的話有些不妥, 嘴角的笑漸漸淡去。
那片白色的藥,是感冒藥,是鬱謹川上午下樓時“順便”買的,但他沒有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上午受欺負了?”鬱謹川淡淡瞥向她,不經意地開口。
提到這個,程可夏更委屈了,她情不自禁地嘟起嘴巴,點了點頭:“她好討厭。”
“不會欺負回去?”
“你說的,要安分一點。”
鬱謹川沉默地看著她,很久都沒有說話,他的麵容依舊淡漠,但眼裏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溫和:“你是來上班的,不是來受欺負的。”
程可夏心頭一熱,突然覺得有點暈乎乎的,鬱謹川這是在心疼她嗎?
是的!
肯定是!
他要淪陷在她的溫柔鄉中了!!
“知道了謹川哥哥……”程可夏心中蜜浪翻湧,但依舊一副弱小無辜的樣子。
偌大的辦公室隻有兩人,鬱謹川注視著她委屈的神情,也懶得再糾正她的稱呼:“下午兩點上班,可以休息一會兒。”
程可夏點頭,餘光打量了一下他的辦公室,靠窗的位置有沙發,最裏麵的角落是他的休息間。
程可夏目光落在休息間的暗門上,心神**漾。
“可以……”在你辦公室休息嗎?
程可夏的話沒說完,鬱謹川的手機響了。
“出去吧。”鬱謹川拿起手機。
“……”程可夏抬眼看他,無情,冷漠,穿褲子不認人,“哦。”
程可夏不情願地轉身,身後男人談工作的聲音越來越遠,關上門後,徹底聽不見了。
哼,第一天沒有得逞很正常,再接再厲!
程可夏坐在工位上,她回想著鬱謹川剛剛對她的關心,眉眼的笑都快揚到頭頂了,她飄飄然地發了條動態。
文案:有人欺負我,被老公狠狠憐惜了!
程可夏實在找不到配圖,就潦草地拍了張自己的腳。
過了幾分鍾,程可夏尋思鬱謹川的電話應該打完了,那她現在去他的辦公室休息一會兒,應該是可以的吧?
當然可以,他最近對她可是疼愛的緊。
程可夏美滋滋地從椅子上起來,正要悄悄走向鬱謹川辦公室的門,白歌和外出辦事的厲青回來了。
“幹嘛呢?”白歌看她輕手輕腳地從位置上起來。
“哦,活動活動身體。”程可夏微笑,伸了伸胳膊,動了動腿。
厲青看到程可夏,努力讓自己忘掉之前視頻會議的場景,他笑了笑:“還習慣嗎?”
“挺好的,白助理教了我一些東西。”程可夏說著看向白歌,“中午刷了二十五塊錢,請你喝咖啡。”
程可夏剛剛點了三杯咖啡,原本想著白助理一杯,她一杯,鬱謹川一杯,但沒想到厲青回來,她就把鬱謹川那杯給了厲青。
“我也有?”厲青有些意外,“謝謝了。”
“太客氣了,原本你第一天上班就該我們請你的。”白歌笑著說。
程可夏淺淺一笑:“以後還得麻煩你們。”
“應該的。”
偷男人失敗,程可夏安安分分地休息了一會兒。過了片刻,陸陸續續有人來找鬱謹川,路過助理室的時候,大家都有意無意地看向程可夏。
程可夏任他們打量,一副總裁夫人的做派。
下午六點鍾,到了下班時間,程可夏看著厲青和白歌沒有離開的意思,心裏暗暗感歎,總裁的大總管也不好當啊。
過了一會兒,白歌把文件整理好,敲門進了鬱謹川辦公室:“總裁,這是東郊那塊地的合同和資質文件。”
鬱謹川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方:“放下吧。”
“好的,如果沒有其他安排,我先下班了?”白歌試探著問。
“嗯,去吧。”
白歌回到助理室,邊收拾桌子上的物品,邊看向旁邊的程可夏:“程秘書,可以下班了。”
程可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哦,好的,我再等等。”
厲青和白歌同時愣了愣,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緊閉的總裁辦大門。
白歌斂下思緒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拜拜,明天見。”
鬱謹川不應酬的時候,一般是不需要厲青開車的,厲青也提起包看向程可夏:“明天見。”
兩人離去,大廈頂層變得更加寂靜,程可夏收拾好桌麵,把包放在桌子正中間,安靜地等鬱謹川出來。
半個小時後,鬱謹川從辦公室出來就看到這幅畫麵,她雙手撐著腦袋乖巧地坐在那裏,看到他後眼睛有了焦距。
程可夏從椅子上起來:“要回家了嗎?”
鬱謹川心頭猝不及防地閃過一絲異樣,他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鬱謹川徑直走了出去,程可夏連忙跟上,像個小跟班似的跟在鬱謹川身後。來到地庫,鬱謹川坐上他的黑色邁巴赫,程可夏坐上她的五菱mini,一前一後離開。
鬱謹川開得不快,比以往慢了許多,兩人穿過繁華的市區,朝雲水灣駛去。
臨近雲水灣,道路逐漸變窄,粗壯茂密的法國梧桐幾乎將天空遮蓋,天色未暗,浪漫的晚霞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進來,光便有了形狀。
鬱謹川看向後視鏡,恍惚間,那輛帶著粉色耳朵的車,在斑駁的晚霞中,似乎也不是那麽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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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程可夏和鬱謹川一起上下班,日子過得愜意,**的刺激中又多了一點新婚夫妻的感覺。
鬱謹川並不是每天都在公司的,也不是每次外出談合作都會帶上程可夏。
這天,直到下班鬱謹川都沒有回公司,程可夏原本想約一下鍾喜悅,把最近的蜜裏調油通通砸向好朋友,讓她甜得吃不下飯。
但她剛準備給喜悅發消息,鬱謹川回來了。
鬱謹川推門進來,看到她的桌麵已經收拾幹淨了,正提著包站起來。
“你先回去吧。”鬱謹川說。
“沒關係,我等你一會兒。”程可夏輕聲開口。
約飯嘛,以後什麽時候都能約。
鬱謹川沒再說話,進了辦公室,程可夏邊吃零食邊和鍾喜悅發消息,不見麵照樣讓她甜得吃不下飯。
但一直到她把鬱謹川早中晚吃什麽、每天喝幾杯咖啡、每天穿什麽顏色的襯衣什麽樣式的領帶都說完了,鬱謹川還沒出來。
程可夏望向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霓虹燈在夜幕下渲染著城市的繁華。
程可夏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鬱謹川一襲灰色襯衣,在明亮的燈光下多了些冰冷感,他單手撐著頭,在閉目養神,連她進來都沒有發現。
程可夏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去倒了杯水,緩緩走到辦公桌前。
“很累嗎?”程可夏少有的在他臉上看見了疲憊感。
鬱謹川聞聲睜開了眼,看到她站在那裏,小臉在燈光下顯得柔和,他緩緩接過她遞來的水杯:“還好。”
鬱謹川喝完,把水杯放在了一旁,下意識地按了下泛酸的左肩。
程可夏看著他眼裏的紅血絲,心疼的不得了:“肩膀不舒服嗎?我幫你按按吧。”
“不用了,無聊先自己玩一會兒。”鬱謹川說。
程可夏像是沒聽見他的拒絕,慢慢地繞到他身後:“以前媽媽長時間畫畫,肩膀也不舒服,我會經常幫她按一按。”
鬱謹川再次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感受到了肩膀上柔軟的觸感,她的力氣不大,但對於她那副小身板來說,也不小,按下去酸酸麻麻的,挺有效果。
程可夏盡心盡力地按著,但沒過幾分鍾,就有點心猿意馬了,灰色襯衣下是他寬厚的肩膀,肌肉的線條隱約可見,隻要她稍稍傾身,就能伏上去,如果他再一不小心扭頭,那她就可以實現久未得逞的“第三個吻”。
心裏的火苗搖曳,**漾出層層光暈,從心髒暈染到四肢百骸,程可夏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鬱謹川的脖子,她愣了愣,不自覺地皺眉。
怎麽這麽燙?
下一秒,程可夏從鬱謹川身後來到他身側,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頓時慌了:“你發燒了,謹川哥哥你發燒了。”
鬱謹川沒想到她那麽怕他,此刻竟會有這樣的動作,他一時間愣住了。
她的手帶著些許涼意,極近的距離,鬱謹川看著她眼中的驚慌,還有她眼裏自己的倒影,恍惚間忘了移開額頭上她的手。
“不要緊。”鬱謹川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怎麽會不要緊呢?我們回家吧,工作再重要都沒有身體重要。”程可夏說著,用力把鬱謹川拽起來。
鬱謹川看著她的動作,這幾天,她倒是不怕他了,都敢直接上手了。
程可夏拽著鬱謹川的胳膊,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鬱謹川被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程可夏拉著他的手腕就往外走,乘電梯直達地庫。
程可夏的步子很大,她快步往前走,鬱謹川注視著她焦急的背影,還有被她緊緊攥住的手腕,平靜的眸光在昏暗中讓人看不透。
到了車前,鬱謹川走向他的車,但被程可夏攔住了:“你這個樣子怎麽開車?我來開。”
程可夏說著,把鬱謹川帶到她的小粉前,打開副駕駛,把鬱謹川塞進去,然後自己坐上駕駛位,在鬱謹川還愣怔的瞬間,貼心地為他係上安全帶。
鬱謹川高大的身軀讓本來就狹小的空間顯得更加逼仄,一雙長腿伸展不開,他還沒說話,程可夏油門已經踩了下去。
“你放心,我開車挺穩的。”程可夏扭頭看了鬱謹川一眼。
“看前麵。”鬱謹川下意識地抓住了側上方的把手。
程可夏很聽話,目視前方,開出車庫匯入主幹道,油門踩到底,超過一輛又一輛車。
鬱謹川竟然在這輛帶著粉色兔耳朵的車上,體驗到了推背感,現在他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不適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後左右的路況上。
“這裏不能超車,距離太近了。”鬱謹川看她打了轉向,及時提醒。
“我有數的。”
程可夏當機立斷,超車成功,距離後麵的車堪堪隻有幾公分,鬱謹川莫名心驚,握著把手的手不自覺地緊了一分。
“壓實線了。”鬱謹川再次提醒。
“沒關係,這裏沒有攝像頭。”程可夏自信滿滿。
“……”鬱謹川啞口無言,他在心裏沉沉地歎了聲氣,過了幾秒,他耐著性子開口,“開慢點。”
“可是你發燒好嚴重。”程可夏不安地看著他。
“我沒事,你開慢點。”鬱謹川擔心按照她這麽開下去,就不僅僅是發燒的問題了。
程可夏不情願地把速度降了一點,也就是從一百邁到九十五這樣的一點點,但一百邁並不是程可夏的極限,而是這輛小粉的極限。
鬱謹川忽然發覺,這幾天他故意降低車速,是限製她的發揮了。
半個小時後,小粉有驚無險地到達了雲水灣,鬱謹川第一次覺得順利到家是一件值得祝賀的事。
鬱謹川下車,程可夏連忙攙扶著他。
“我自己能走。”鬱謹川垂眸看著她。
“不用逞強的,我生病的時候一點力氣都沒有。”
程可夏很會由己及人,一隻手抓住鬱謹川的手臂,另一隻手光明正大地攬住他的腰,這個姿勢不知道是她在攙扶人,還是鬱謹川在抱她,反正兩個人“如膠似漆”地進了電梯。
鬱謹川試著掙脫,但程可夏根本不給他機會,下一秒就重新攙著他。
到家已經九點多了,程可夏找出體溫計和退燒藥:“你量一量。”
“不用了。”鬱謹川把退燒藥吃了。
程可夏拿起耳溫計,貼上鬱謹川的耳朵,她頓時慌了:“39.8度,好高。”
鬱謹川揉了揉眉心,開口聲音沙啞:“沒事。”
“你餓不餓?我去熬點粥。”程可夏擔憂地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鬱謹川眉眼一跳,狐疑地看向她:“你會煮粥?”
程可夏點了點頭,滿臉真誠:“沒煮過,但應該是會的。”
鬱謹川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我去了,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待會兒叫你。”程可夏說著就走向廚房。
鬱謹川及時叫住她:“不用了,我回公司前吃過了。”
“真的嗎?”程可夏怎麽覺得他在質疑她的廚藝呢。
“嗯。”鬱謹川確實吃過了,但不妨礙他懷疑她說的話,鬱謹川從沙發上起身,“你早點睡。”
“哦……”
程可夏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她望著鬱謹川的背影,滿臉遺憾,這男人平常那麽強大她根本無從下手,現在生病虛弱,正是她大展身手、展現自己賢良淑德的大好時機啊!
怎麽可以就這樣結束!
鬱謹川關上了臥室門,程可夏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突然覺得有些餓,在公司吃的零食根本沒吃飽,這個時間叫周嫂過來也不合適,她索性就點了外賣。
程可夏吃飽喝足,陪凱撒玩了一會兒,鬱謹川也一直沒有出來,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了,她洗了澡乖乖地回了臥室。
隻是,程可夏躺在**久久沒有入睡,不知道鬱謹川退燒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猶疑了片刻還是下了床。
雖然住一起也有段時間了,但程可夏進鬱謹川臥室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第一次偷偷進來,還有那次暴雨夜,今天是第三次。
程可夏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臥室一片昏暗,她放輕了動作,悄悄來到床邊,將手覆蓋在鬱謹川的額頭上。
還是有點燙。
即使在生病,鬱謹川也保持著警惕,察覺到額頭上的異樣,他潛意識地皺了皺眉,但沒有睜開眼。
程可夏心想,他肯定是難受極了,不然按照以往,她進門的那一刹那他就醒了。
程可夏來到客廳,找遍了家裏都沒有找到冷敷貼,最後隻能把毛巾沾濕,用冰塊捂了捂,然後回到臥室輕輕地放在了鬱謹川額頭上。
半個小時後,又換了一次毛巾。
程可夏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打了個哈欠,她原本想半個小時後再換一次毛巾的,但困意襲來,她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著了。
寂靜的夜晚,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淺,昏暗中,他們的呼吸和心跳,是這房間內中唯一的律動,絲絲縷縷地,在夜色中勾勒出無形的紅線,將昏暗填滿。
半睡半醒間,鬱謹川手無意識地搭上額頭,碰到額上的毛巾時,他睜開了眼。
毛巾已經不涼了,家裏隻有兩個人,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鬱謹川出神地望著天花板,許久未動。
但過了片刻,當他側身看到床邊的人時,再次愣住了。
月色溫柔,鬱謹川借著月光,無聲地注視著趴在床前的人,端詳著她被黑色長發遮了一半的安靜睡臉,有什麽東西好像在夜色中悄然滋長。
上次生病,他已經記不清是多久之前了。
時間緩緩流逝,鬱謹川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看了程可夏很久,直到他感覺喉嚨有些脹痛,才坐起身。
鬱謹川原本想下床倒杯水,但偏頭發現,床頭的櫃子上玻璃杯中的水是滿的。
他手指輕輕貼在杯壁上,是溫的。
鬱謹川看了眼程可夏,又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淩晨兩點十三分。
鬱謹川的目光再次落到程可夏身上,眼眸似平靜,又似微瀾漸起,在夜色的掩護下,任由兩股勢力此消彼長。
不知過了多久,鬱謹川掀開被子下了床,他將程可夏輕輕抱起。
懷裏的人輕得沒多少重量,她穿著寬帶的吊帶睡裙,修長的手臂順勢滑落,臉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他胸膛。
鬱謹川垂眸,停了幾秒才走出臥室。
鬱謹川抱著程可夏來到她的房間,將她放在**,蓋好被子,又把空調調到合適的溫度,做好這些,他起身準備離開,但睡夢中的程可夏,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謹川哥哥……你,你退燒了嗎……”
女孩兒語調溫軟,像是夢中呢喃,她閉著眼睛,說完這句話就沒了動靜。
鬱謹川看著被她抓住的手,沒有掙脫,他的視線又移到她臉上的壓痕,沉默地注視了很久。
直到程可夏自己翻身,將鬱謹川的手鬆開,他才回了臥室。
回到臥室,鬱謹川似乎忘了喉嚨的脹痛,不由自主地點了支煙。
作者有話說:
霸總·鬱:請遵守交通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