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很保守的,daddy.”
佛羅裏達南部海灘,明媚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灑下,灑在蔚藍清澈的海麵,灑在潔白的沙灘,當然也沒有遺忘一具具美妙的身體,日光輕柔撫摸,格外偏愛。
六月的海,是歡快的,是溫柔的,是燥熱的。
正如站在酒店門前的程可夏。
程可夏和朋友從酒店出來,被陽光照射的那一瞬,她嬌氣地抬手遮了遮,然後帶上了墨鏡。
這是他們的畢業旅行,一行五人,各種顏色的皮膚和頭發,他們動作一致地躺在棕櫚樹下的椅子上,愜意地曬起了日光浴。
“夏夏,畢業後什麽打算?”
說話的陽光開朗大男孩兒是程可夏的男gay蜜,泰美混血,中文名叫貝勒,還是程可夏取的,但是程可夏沒告訴他,“貝勒”是以前她家狗的名字。
嘻。
“回國。”程可夏說。
“回國?”貝勒驚訝地扭頭看她。
“回國!”鍾喜悅條件反射地坐起來,她望向程可夏,“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鍾喜悅是國人,畢業後要回國繼承家產,這幾個人中,程可夏和她以及貝勒關係最好。
“是是是,最舍不得你了我的寶貝。”程可夏認真地敷衍道。
關於回國的事,程可夏沒和他們說過,也沒什麽好說的,現在交通這麽便利,他們這一個個都遊手好閑的,想見一麵還不容易?
“回國幹什麽?”貝勒問。
“回去看一下我哥哥,不用太想我,估計待不久。”
待不久,程可夏是這樣想的。
她爸媽在她5歲的時候就離婚了,同一年,程可夏和媽媽來到美國,幾乎沒怎麽回去過,也就偶爾春節回去一次,程可夏實在不想和她那個便宜爹一起生活,但是便宜爹說想她了,所以她也得意思意思。
“那我們和你們一起回去唄,然後一起回來,我還沒去過中國呢。”
“恰好我這段時間也是閑著。”
程可夏聞言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一臉高深莫測地開口:“再等等,時機還不成熟。”
開玩笑,能讓這幾個瘋子和她回去麽,那她的人設就立不住了。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程可夏聽得昏昏欲睡,就在她要進入夢鄉的時候,貝勒把她拽起來,去準備待會兒唱歌的各種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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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不遠處十幾個西裝革履的人,簇擁著一個男人朝這邊走過來,下午正是最曬的時候,助理站在旁邊為他撐著傘。
男人步伐緩慢,身姿挺拔,白色襯衫紮在西褲裏,沒有一條多餘的褶皺,黑色西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最簡單的衣服修飾著最完美的身材。
雖然他說話不多,但毫無疑問是人群中的焦點。
歐瑞集團打算在這裏做投資,鬱謹川和公司的幾個負責人來做考察,合作方盡心盡力做著介紹,現在,考察基本已經接近尾聲。
“張經理,去和海斯先生談後續的事宜吧。”鬱謹川緩緩開口,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流利的英文。
合作方瞬間明白了意思,海斯笑著向鬱謹川伸出手:“非常期待和您的合作。”
“合作愉快。”
鬱謹川抬起手臂,自信,優雅,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是商人的精明,是上位者的從容。
張經理和合作方離去,原地剩下鬱謹川和他的兩個助理,鬱謹川朝棕櫚樹下的躺椅走去,助理很有眼色地收了傘。
鬱謹川在椅子上躺下,黑色碎發在海風的吹拂中顯得有些淩亂,也為他的沉穩嚴謹增添了幾分隨性。巨大的海灘遮陽傘下,他抬手解開兩顆襯衣紐扣,也摘掉了袖扣,露出了精壯有力的腕骨。
明明是不經意的動作,卻怎麽都讓人移不開眼。
助理為他倒了杯酒,按照他的喜好加入適量的冰塊,但鬱謹川沒端酒杯,他出神地望著蔚藍色的海,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做完這些後,助理在不遠處坐下,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打擾鬱謹川這片刻的寧靜,但也都時刻關注著這邊的動態,以防意外發生。
“Put the radio on (hello)”
“Sugar and spice.”
“Everything nice.”
“Keep me on lockdown.”
“Put me on ice……”
突然傳來一陣歌聲,甜美中帶著一絲絲慵懶,鬱謹川正閉目養神,聽到聲音他睜開了眼,朝聲源處望去。
在鬱謹川看過去的時候,程可夏也在看他,剛才她可是一眼就注意到這個男人了呢。
十幾米開外,風吹著程可夏波浪般的粉色卷發,她的臉上,像是被打翻了的眼影盤,顏色濃烈鮮豔,深幾度的玫粉色吊帶搭配著白色短裙,哦,還有破洞的漁網襪,不倫不類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又莫名的和諧。
程可夏背著吉他彈奏,隔著橘色墨鏡,她直勾勾地看著鬱謹川唱道——
“Come over here boy and play-o.”
“Work it out.”
“Work it right.”
“Baby’s locking low tonight.”
“If we got together I know it would be hot-hot.”
調情般的歌詞,通過她甜膩的嗓音和眼波暗暗傳遞,但是很可惜,鬱謹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閉上了眼。
程可夏微怔,隨後她嘴角輕輕上揚,毫不在意。
過了一會兒,她放下吉他,坐在架子鼓前為貝勒伴奏,她可是個合格的樂手,怎麽能為了男人丟下小夥伴呢。
他們麵朝大海,盡情地歡笑,盡情地歌唱。
周圍的遊客漸漸多了起來,有人加入和他們一起彈奏,程可夏愉快地讓出了架子鼓。
這時,她朝鬱謹川望過去,發現男人依舊躺在那裏閉目養神。
程可夏嚼著口香糖,光著腳不疾不徐地晃過去,白皙的皮膚在太陽下白得發光,讓人擔心會不會把她曬化了。
剛才隔了十幾米的距離,程可夏隻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走近了她才發現,即使是躺著,她都能看到男人西褲下修長的雙腿,還有平整襯衣下微微起伏的胸膛,白色更是添了幾分一絲不苟欲說還休的禁欲感。
程可夏很快到了跟前,她行雲流水地坐在鬱謹川躺椅的邊緣,身上的吊帶很短,露出的腰肢碰到了鬱謹川的腿。
“hello,能幫我塗下防曬油嗎?”程可夏用英文和他打著招呼,從小包包裏拿出了防曬油,伸到他麵前。
女孩兒芭比粉的指甲尤為顯眼,像是玻璃糖果,鮮豔,熱烈,甜蜜中帶著一絲邪惡的**,就像她現在的笑,很迷人,很調皮,當然,也暗藏壞水。
鬱謹川睜開了眼,狹窄的躺椅上,黑色西褲和白色短裙貼著,不可避免地輕輕蹭了一下,鬱謹川將目光從兩人觸碰處,移到了程可夏臉上。
稚嫩的身體,甜美的臉龐,濃烈的色彩,像是野花叢中的精怪。
鬱謹川打量的目光很隨意,很直接,像是和看路邊的花花草草沒什麽區別。
男人黑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緒,程可夏像是沒有體會到無聲彌漫的壓迫感,她依舊用目光大膽地勾勒著他的唇線,勾勒著他如刀鋒般的下巴。
哦,看著就很硬。
周圍的音樂聲歡呼聲此起彼伏,而遮陽傘下的這小小一隅,時間流逝的很慢,很安靜,隻剩下曖|昧在黏稠地流轉。
就在程可夏以為這男人手到擒來的時候,鬱謹川淡漠地移開了眼。
這一次,程可夏在他眼中看到了情緒,沒錯,是淡漠,程可夏的笑有些微微僵硬。
那邊,女助理看到程可夏坐在鬱謹川身邊時,立即起身想往這邊走,但被男助理攔下了。
程可夏被鬱謹川的無視驚到了,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被哪個人這麽無視過!
“我可以代勞嗎?”
就在程可夏因為自己的美人計失效發蒙時,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一個人,程可夏扭頭,就看見了男人小麥色的皮膚,遍布著粗糙的沙礫感,花襯衫隻係了兩顆紐扣,緊致流暢的肌肉線條無比誘人,最讓程可夏喜歡的,是男人脖子裏的大金鏈子,讓她想到了狂野的西部牛仔。
程可夏嘴角微微上揚,這才是她一直以來的審美。
“當然,我的榮幸,要這個哦。”
程可夏從小包包裏拿出一瓶指甲油,她沒從鬱謹川的躺椅上起來,而是翹起修長的雙腿,伸到對麵的男人麵前。
“那得先脫下襪子。”程可夏是光著腳走過來的,她脫下破洞漁網襪,扔到狂野大叔的懷裏。
男人笑了笑,蜜色的手臂托起她白皙的腳踝,顏色對比得鮮明,男人細心地為她擦掉腳上的沙子。
腿翹起來的動作,程可夏腳下沒了支撐點,隻能手往後扶,自然而然地就扶在了鬱謹川的大腿上。
她的一隻腳在男人懷裏,另一隻腳輕輕搖晃。
鬱謹川就這麽看著兩人明目張膽地在自己麵前調|情,她的腳被對麵的男人握在手中,塗上了明豔的粉色指甲,和她撐在自己腿上的那雙手,是一個顏色。
鬱謹川不著痕跡地輕笑,不知道是愉悅,還是其他意味。
他點了一支煙,好整以暇地看著。
此時的畫麵分外惹人遐想,程可夏的一隻腳在對麵男人懷裏,但她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鬱謹川身上,而鬱謹川的視線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她白皙的腳上。
薄薄的煙霧繚繞,被風晃得微醺搖曳,程可夏隔著煙霧看他,目光在他的白襯衫上大膽勾畫,肆意遊走,多麽潔白的顏色,多麽正經的著裝,多麽淡漠的表情……
亂了豈不是更有趣?
“哎呀,好好塗。”
大叔弄得有些癢,程可夏情不自禁地就按在了鬱謹川的腿上,輕柔慢撚,尤為細致。另一個男人施加在她身上的觸感,她全部轉移到了鬱謹川身上。
飄渺的煙霧仿佛一層薄紗,朦朧地隔在兩人中間,欲蓋彌彰,欲說還休。
但身體的感覺卻無法隔絕,腿上的酥麻蔓延,鬱謹川仿佛渾然不覺,他始終像置身事外的看客,沉默地看著男人的動作,嘴角始終帶著隱約的笑。
男人輕輕捏著她圓潤的腳趾,哪個塗深了,哪個塗淺了,鬱謹川都看的一清二楚。
程可夏仿佛能感覺到他目光的落點,清冷沉穩的視線在她腳上輕輕掃過,海灘上熱浪翻湧,但他視線若即若離的冷冽感,卻像是在色|情地按摩……
腳上仿佛有電流穿過,程可夏嬌媚一笑,她收回目光,旁若無人地和狂野大叔調笑著,並且嬌聲指揮著男人該怎麽塗——
“這個太淺了,人家喜歡深一點的。”
“對嘛,再塗一層。”
“你好厲害哦,比我自己塗得都要好。”
“這隻腳也要。”
大叔塗完一隻腳,程可夏又自然地換了另一隻腳,但塗完指甲後,大叔的手卻沒放開,並且越來越放肆。
鬱謹川看著男人的手從她的腳踝摸到小腿,他端起酒杯,嘴角依舊掛著清淡的笑,依舊是那個置身事外的看客。
肌膚的觸碰有些癢,程可夏不緊不慢地抽回自己的腿,明明是對大叔說的話,可她卻看著鬱謹川嬌聲嬌氣地開口:“我很保守的,daddy.”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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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陳清河被阮家領回來那天,正從福利院的垃圾池朝外爬,渾身髒汙,臭不可聞。
阮先生屈膝半蹲在陳清河麵前,摸了摸他刺手的小腦袋,伸出手,“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
陳清河不稀罕,阮先生懷裏露出來一張漂亮小臉,怯怯地朝他招手:“陳清河,是我呀。”
於是,陳清河鬼迷心竅地跟著他們離開福利院。
他向來自尊自傲,卻恬不知恥地守在阮鶯身邊十餘年,舍不得離開半步。
【文案二】
畢業那年的新年音樂會上,台上的情歌一首接一首。
當最熱烈的掌聲響起,台下阮鶯的目光躲著所有人,偷偷看向陳清河。
可惜,她更能感覺到,那雙眼,一如炙熱滾燙的心,落在舞台中央那最耀眼的女孩兒身上,自始至終沒有挪開半分。
阮鶯站在大雪裏等他結束,也親眼目睹了那一對親密相擁。
也許隻有阮鶯一個人覺得,那天的夜冷到骨子裏。
後來啊,狗男人死了,在阮鶯心裏。
-
不管天氣預報推送未來幾小時內會有怎樣的雨
我從不會帶傘
看著表上的指針閃動,我知道的
你總是會恰好出現
阮鶯,明明是你告訴我的
愛這東西,應該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