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是舔狗（25）
◎往生河畔（1）◎
地府黑暗陰森, 鬼氣瘮人，唯有無數火把照亮的往生河，吞噬著幽靈雜碎, 紅的濃烈而驚悚。
“艸！往生河畔這個三星副本忒嚇人了！”
莫黎剛進入副本就聽見有人如是感歎, 她下意識看向那人的ID, 便看到上麵寫著“宏達世界”四個字。
係統：【緣分啊緣分，你剛剛刪了楊宏達的好友，下一秒就和他進了一個副本。不過你現在換了個賬號名, 還調整了長相，他應該認不出你。】
玩家進入全息遊戲後, 人物形象和現實中的長相一般無二, 但玩家可根據自身需求選擇“上調”或“下調”來降低長相相似度。
因為之前楊宏達帶著莫黎熟悉新手任務的時候，莫黎因為外貌受到了不少鶯鶯燕燕的騷擾, 所以她這次進入正式的副本前，隨手將“下調”的閾值拉了一大半, 現在的遊戲形象貌若無鹽, 極其普通。
她看了看周圍的玩家，楊宏達正和三個人吐槽自己被遊戲場景嚇了一跳，話裏還稱呼一個人為“澤哥”，他們四個人顯然是認識的。
莫黎之前就聽楊宏達說過他們整個寢室都是明日公會的，而公會會長就是他們寢室的寢室長, 他們寢室也經常組隊一起刷副本。
所以莫黎想, 楊宏達身邊的這三個人應該就是他的室友了，而那個被稱呼為“澤哥”的, 玩家等級很高, 其他三人又以他為首, 顯然是就是明日公會的會長。
隻是讓莫黎有些意外的是, 這個玩家的長相既冷又妖，雌雄莫辨，胭脂色的長發及肩，身形清瘦欣長，儼然就是她之前用來緩解信息素紊亂症的Alpha。
隻是與現實中相比，他的羸弱病氣褪去許多，多了些穩重、讓人信服的氣質。
係統：【宿、宿主，還有更意外的，你看他的ID。】
莫黎不由得一愣：【他竟然是Lan？劇情裏原主追求的第三個Alpha。】
係統：【是挺巧的。劇情裏，原主在解密新手區升級的時候就聽說過第七區積分榜名列前茅的大佬Lan，心裏很是佩服他，一次她偶然和Lan進入了一個副本，見到他近乎妖異的容貌便喜歡上了他。】
莫黎：【我睡了他沒有關係吧？畢竟劇情裏直到原主同時舔三個Alpha的事情暴露，她對這三人也是在求而不得的階段。】
係統：【沒關係的，作為萬人嫌，你雖然已經得到了他的人，卻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
【那就好。】莫黎道。
莫黎打量著嵐澤的時候，他很敏銳地也往莫黎這裏看了一眼，見到是個不認識的路人，就移開了視線。
而楊宏達他們則對莫黎這個長相普通的女玩家感到十分不解。
一個連等級都沒有的新手選擇三星副本？她怎麽敢的呀？專門來送人頭的？
他們這般想的時候，維持原主人設的莫黎就激動地上前，“Lan，我是你的粉絲！真沒有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原來是專門來追澤哥的……也難怪，畢竟澤哥在第七區這麽出名。
楊宏達他們瞬間想通了。
“你好。”嵐澤態度冷淡。
莫黎正欲繼續說什麽，遊戲副本又進來了三人，“黑石588”， “黑石712”，“黑石406”，ID極其相似。
嵐澤身邊ID為“胖子”的玩家看見他們，“臥槽”了一聲，“又是他爹的黑石公會的。”
ID為“老帽”的玩家和楊宏達臉也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他們前些日子還和黑石公會的幾個人在老宿舍樓那邊打過一架，現在看見，膈應得很。
“明日公會！”黑石公會進來的三人也是對頭看對頭，神色憤怒無比。
明日公會和黑石公會對峙著，莫黎被排除在外，退後了幾步。
她表麵上十分關心地看著嵐澤，實際上目光卻落在了一直站在一旁，一個ID為“路”，一個ID為“出售專業區各類資料”的，服裝都為天穹公會會服的玩家。
她注意到這兩個人不是很親密，也沒說幾句話，看來不是事先約好一起刷副本，而是臨時碰見的。
所以現在在場的玩家，明日公會、黑石公會、天穹公會，再加上莫黎這個散戶，總有四方勢力。
明日公會和黑石公會相互敵視，天穹公會獨立於他們的恩怨之外。
而根據莫黎觀察，其中最強的就是明日公會的嵐澤還有天穹公會這兩個玩家了。
“往生——”突如其來的淒厲尖叫將在場的十人都嚇了一跳。
緊接著，無數鬼魂NPC憑空出現，像是受到了感召，他們烏泱泱地全部湧向往生河，途中從玩家的身體裏穿過，讓人體會到了五髒六腑一瞬間被像史萊姆**擠過的怪異感。
“我靠靠靠！”黑石公會的幾人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楊宏達、胖子和老帽也有些發抖，隻有嵐澤和天穹公會兩個玩家站在原地，鎮定非常。
莫黎觀察著那密密麻麻投入往生河的鬼魂，她注意到好幾個鬼魂剛接觸往生河水，就受到了劇烈的疼痛不得不回到河畔。
這些不能渡河的鬼魂目眥欲裂，周遭戾氣突增，瘋狂地攔截廝殺起其他鬼魂來。
莫黎眸色微閃，連忙對著嵐澤道，“Lan，有問題！”
嵐澤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又見到莫黎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跟自己站近了，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然後和同伴換了個位置，“這位小姐，我們不熟，請不要靠我這麽近。”
楊宏達他們都是老玩家了，這裏有沒有問題他們還能感覺不到嗎？於是認定莫黎是在嘩眾取寵，吸引嵐澤注意。
他們和嵐澤找話題聊了起來，將莫黎晾在一邊，故意不去理會她。
莫黎就自己一個人向往生河鬼魂最少的方位跑去了，她試著將腳在河水裏探了探，發現沒有疼痛，就跳進了河裏。
目睹完她整個流暢的跳河動作，黑石588道，“這個新人嚇傻了？！”
黑石712搓著手臂，試圖趕走那不斷被鬼魂從身體穿過的惡心感，“新人嘛，眼皮子淺，看到個三星副本就忙不迭進來，根本沒有考慮到自身的實力。”
胖子往嵐澤身邊靠了一步，語氣十分不屑，“澤哥，你看那新人——”
他話未說完，嵐澤看著已經差不多渡河完畢的鬼魂大軍，和剩下不能渡河、憤憤不平的少數鬼魂，又想到莫黎剛才的話，瞳孔微縮，“不對！”
然後迅速打開了防禦道具，將身邊的隊友一並罩了進來。
胖子沒能理解到嵐澤說的“不對”到底是不對在哪裏，倒是天穹公會兩個人和嵐澤同步進行了防禦。
緊接著，那些剩下的鬼魂就瘋了一般朝他們攻擊而來，“為什麽我不能往生！為什麽我不能往生！”
“艸！你們沒法過河，把怨氣撒在我們身上幹什麽！”楊宏達躲在嵐澤的防禦下，叉著腰大罵道。
“還好澤哥反應及時！”老帽和胖子看了看因為晚一步防禦，血條掉了一大半的黑石公會，猶後怕著。
“說起來反應及時……”嵐澤望向那已經從往生河遊到對岸的女玩家，“我們倒是不如個新人。”
“是我們錯怪她了。”楊宏達等人臊的臉都紅了。
“這個新人有點東西！以這些鬼魂的攻擊力，我們再不遊到對岸，掛掉隻是時間問題。”天穹公會兩個玩家對視一眼，就做了和莫黎一樣的選擇。
“走！”嵐澤這般對著隊友道。
黑石公會的三個人也緊隨其後。
留下的鬼魂見到他們要跑，攻擊越發猛烈，防禦被一步步摧毀，嵐澤等人隻有不斷甩出高級道具，疲於應對到極致。
和他們相比，剛從河裏爬出來的莫黎就輕鬆多了。
她背對著眾人捊著頭發的水漬，濕漉的布料緊貼她曼妙玲瓏的身材，腰肢纖細，大腿修長，水珠從裙擺滴落，顆顆晶瑩，粒粒剔透。
一個背影，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如水妖一般勾人心魂。
“真是……艸了……”好不容易趕到河畔，準備跳河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目光皆凝滯住了，還是身後追擊鬼魂的尖利叫喊讓他們反應過來此刻還在逃命中。
等他們遊到對岸，莫黎衣裙已經幹了大半，她瞥了他們一眼，那張毫無特色的臉蛋清晰倒映在他們的眸中，卻因為腦海裏揮之不去的蓬勃飽滿的女性魅力也顯得清秀了起來。
嵐澤看著她，眸色微沉。
他和那個女Omega在廢棄平板房裏**，他親吻過她柔韌瘦削的脊背和形狀漂亮的蝴蝶骨，也在被她強硬按到腿間時，手掌遊走摩挲過她的腰窩。
他知道她的身高腰圍和腿長，也牢牢記著忘不掉。
眼前這個女玩家，和那人的身形實在是太相似了些。
“莫黎對吧。”黑石588這才正眼看向這個他們一直忽略的背景板新人的ID，“你的反應很快啊，隻是你既然發現了危險，為什麽不提醒我們一聲？”
“就是就是，害的我們血條都掉光了。”黑石721附和。
“你這話說的有意思，你們又不是Lan，我幹嘛要提醒你們？自己行動遲緩受了傷，倒成了我的不是。”莫黎挑眉，“而且我就算讓你們跑，你們會聽我的嗎？”
“你……”黑石406咬牙，還未等他說話，莫黎就斬釘截鐵道，“不會，你們隻會覺得我信口開河，嘩眾取寵，既然如此，我幹嘛和你們費那閑工夫。”
黑石公會的三人聞言，登時臉色就不好了。
他們向來眼高於頂，莫黎說的不錯，就算莫黎當時提醒了，他們也不會信，反而會嘲諷她，但現在他們那目中無人的心態被人拆穿到陽光底下，不由得就生出些許惱羞成怒來。
嵐澤等人十分愧疚，因為他們剛才就是認為莫黎是在信口開河，現在臉被打的啪啪響。
“你這個新人懂不懂尊重前輩！”黑石712擼起袖子準備給莫黎個教訓，卻被嵐澤給攔了下來。
黑石588拽了拽黑石712，讓他不要和嵐澤起衝突，他們現在還掉著血條，哪能打過嵐澤。
黑石712不甘心地冷哼一聲，終究是退了一步。
莫黎有些意外嵐澤會幫自己，她朝著他看了一眼，正好對視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嵐澤道，“莫黎很像我現實裏，在健身房遇到一個女Omega。”
這是認出了她？
莫黎眨了眨眼睛，按照原主人設，她要是知道睡了自己正在追求的Alpha，肯定不會藏著掖著，隻是現在情況特殊，莫黎對嵐澤做的事不算地道。
她現在應該處於一種既驚喜又糾結的狀態。
莫黎有些難為情地咬住下唇，“是我……”
“你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你那天的行為？”嵐澤問。
莫黎頭低的更厲害了，良久，她道，“就是吧……你技術……”
還未說幾個字，她瞧見嵐澤那已經陰沉下來的臉色，迅速閉上了嘴。
嵐澤看著她那一副怕傷及他自尊的體貼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所以他技術真的很爛？爛到讓她都不做完就打暈他離開了。
“會長你和這位玩家認識？”楊宏達他們三個聽見莫黎是個Omega，登時想起嵐澤正在找一個女Omega來著，瞬間明白了兩人不同尋常的關係。
三人眼珠子滴溜溜轉：這不就是他們期待已久的未來大嫂！
老帽主動伸出手，和莫黎打招呼，“你好哈哈哈，我叫老帽，明日公會的。”
他寬慰莫黎，“你別管黑石公會的，他們公會的人腦子都不正常。”
莫黎見老帽是Lan的朋友，於是也回握了他，“你好，莫黎。”
她淺褐色的眸子泛著水潤靈動的光澤，修長濃密的羽睫自然的上卷，給平平無奇的五官也添上幾分姝色來。
遊戲中感官真實度極高，老帽能清晰感受到少女握住自己的那隻手是多麽纖細柔軟，明明一觸即離，卻仿佛在他心湖裏劃過漣漪一般。
他耳根子發熱，舒朗的眉眼也浮現些許羞赧和疑惑。
真是奇怪……
明明莫黎長的並不好看，他怎麽愣是像懷春一樣心跳個不停。
老帽用力地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點，這可是和澤哥有牽扯的Omega，兄弟妻不可欺！
“我叫胖子。”胖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最開始還在心裏腹誹過莫黎一個菜鳥竟然敢選三星副本，現在看來，莫黎和那些普信的新人不一樣，她是有真本事在的。
而且這人可是澤哥尋找的Omega啊！嵐澤這個萬年單身狗，能這麽惦記一個Omega，說沒點什麽想法，鬼都不信。
“莫黎你好，我叫宏達世界，你叫我宏達，或者叫世界都可以。”
胖子和老帽都和莫黎握了手，但楊宏達卻沒有，他心裏已經有了愛慕的黛西小姐，總覺得應該避免和其他女Omega接觸。
看見明日公會秒和莫黎聯誼，黑石公會翻了個白眼。
他們往天穹公會這邊湊，對著天穹公會的兩人道，“路，資料帝，我們兩個公會合作唄。”
這三星副本一來就給個下馬威，黑石公會的幾人實在是有些怵了，擔心過不了這個副本，他們和明日公會有仇，自然不會尋求嵐澤的幫助，所以把主意打到了天穹公會上。
ID為“出售專業區各類資料”的玩家長期售賣各類別各等級的副本通關秘籍，資料之龐大繁雜，令人嘖舌，因此被玩家們戲稱為資料帝。
此刻他掀起眼皮看了下黑石公會的人，漂亮的狐狸眼裏略過精明的光澤，“不行，我不帶人，不過你們可以等我刷完這個副本，把‘往生河畔’的通關秘籍做出來了再來。”
他那個“帶”字，擺明了是說黑石公會的人礙手礙腳，幾人臉色不太好看，“路……”
“別煩我。”路毫不留情地拒絕，高冷酷拽的一批。
莫黎看著路一頭髒辮，盛氣淩人的樣子，總覺得有些眼熟。
解密中許多長相出眾的高等玩家並不會像莫黎一樣刻意去醜調降低長相相似度，對於他們來說，資曆擺在這裏，很少人敢鼓起勇氣上前搭訕糾纏，所以路的長相讓係統很快就想起來了。
【他好像是諾瑪的弟弟路易哎，機甲操縱考試那天你們在校門外見過，他還說你隻有張漂亮臉蛋，配不上他姐姐的話。】
莫黎：【哦，是他啊……】
黑石公會三人聽完路易和資料帝的話，氣得簡直牙癢癢。
拽什麽拽！天穹公會是a等級公會不錯，但他們黑石公會也有d等級，不帶這麽狗眼看人低的！
“那資料帝打算怎麽做？”黑石588攥住雙拳，耐著脾氣問。
“既然副本叫往生河畔，那麽通關的方法就該在這裏，我想關鍵還是在河對岸那些不能渡河的鬼魂上麵。”資料帝明白要發展客戶，總得先給個甜頭吊著，所以並不吝嗇引導眾人。
他在七區名頭很大，說的話也有些分量，其他人都聽了進去。
路易雙手插兜，抬起下巴衝著對麵的鬼魂拽拽地喊，“喂，你們想渡河嗎？我可以幫你們！”
“幫我們！你們是度靈師嗎？”一個老婦鬼魂佝僂著身子，興奮地問。
渡靈師……一個新詞匯。
路易點了點頭，“對，我們就是度靈師。”
“度靈師大人——”
“度靈師大人！”
所有鬼魂朝著玩家跪拜，“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剛才衝撞了度靈師大人，還請大人們不要和我們計較。”
“行了，廢話別多說，我怎麽才能幫你們你渡河？”路易有些不耐煩。
“要找到我們的具體死因和死法。”一個青年鬼魂說，“我們這些鬼都是忘記了自己怎麽死的，才斬不斷塵世，踏不進往生河。”
“可以。”嵐澤道，“你們把記得的信息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們去查。”
鬼魂們麵麵相覷，他們已經死了很久了，什麽都忘記了，一時之間連名字都想不起來。
還是先前的老婦鬼魂最先回憶起來，“對了對了，我記得我叫李紅霞！家住三泉鎮菱山村！我有個孫子叫王鐵樹！”
路易點點頭，“你們呢，想起什麽了嗎？”
其他鬼魂搖搖頭，“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
“副本的時間和最終獎勵掛鉤，讓其他鬼魂在這裏回憶，我們先找出這個老婦的死因吧。”資料帝點開地圖，“三百米外，有個可以通往人間的傳送陣，我們先去那裏。”
於是眾人來到傳送陣，通過傳送陣來到了三泉鎮菱山村。
通過一番打聽，他們終於打聽到了認識老婦孫子王鐵樹的村民。
村民道，“你說王鐵樹？他現在在農官衙門狀告自己奶奶死於非命呢。”
幾人互相看了看，連忙往農官衙門跑去，途中，莫黎跟在嵐澤身後，“Lan，你聽我解釋……”
嵐澤見她追著自己，心中被她用完就丟並且嘲諷技術不好的氣悶早就沒了，但依舊強迫自己不要去理會她。
她這樣一個Omega，能跟剛見一麵的Alpha**，隨意輕浮的可以，根本是不將感情放在心上的人。
這人現在因為遊戲大神的濾鏡重新對自己感興趣，甚至好像一副好像十分在意自己的模樣，但誰知道又能維持多久呢？
於是嵐澤冷漠道，“你不要跟著我。”
莫黎腳步頓住，抿唇，“那我再去向村民打聽其他消息。”說完，她轉身就走。
嵐澤看著她落寞的背景，心裏突然有些後悔了。
“還有什麽好打聽的，我們不都問過了嗎？”黑石406說。
“算了，我也不去農官衙門了。”資料帝眼裏閃過興味，直覺告訴他，這個小新人沒有這麽簡單，“你們走吧，我去找她。”
“會長，我們要不要派個人和莫——”楊宏達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嵐澤給打斷了，“不用，有資料帝和她一起。”
“走吧走吧。”胖子用手肘戳了戳楊宏達，小聲道，“澤哥和莫黎鬧脾氣呢。”
這邊，莫黎將所有從新手任務賺來的積分兌換成銀子，從市集上買了酒、醋、紅紙傘、麻繩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等到資料帝按照村民說的“剛才那位姑娘向我打聽了李紅霞的墳墓地點”推斷莫黎所去之處，找到莫黎的時候，這人已經將李紅霞的棺材給刨了出來。
資料帝看著堆成一個小山的墳土和滿地狼藉，嘴角抽了抽，“你這是做什麽？”
莫黎一顆顆撬開棺材上的釘子，“驗屍。”
係統：【宿主你會驗屍？】
莫黎：【會一點。】
係統：【哦……】它瞬間不擔心了。
“為什麽不直接去農官衙門聽審？”資料帝不解。
莫黎解釋，“我打聽過了，菱山村的農官見錢眼開，收賄行事，王鐵樹狀告有人殺了自己奶奶李紅霞已經告了好幾次，但農官不僅敷衍了過去，還對外隱瞞了王鐵樹狀告的對象，逼得王鐵樹揍了農官一拳。”
“農官以毆打對朝廷命官為由，將王鐵樹關了一個月，這次王鐵樹一出來，就又擊鼓鳴冤，強行闖入公堂，依照農官的脾氣，八成又得關他幾個月，你們去了也帶不走人。”
“還有，王鐵樹是個啞巴文盲，就算你們見著他，看不懂他的手勢，也是兩眼抓瞎。”
資料帝聽著她的話，感歎這個新人真是不一般。
他們這些人一聽村民的話，想要幹淨完成任務，於是連忙往農官衙門跑，誰能像她思慮地這麽全麵周到呢？
“行了，傻站著幹嘛，過來和我一起撬釘子。”莫黎命令道。
她對Lan態度好是應該的，對Lan的朋友們也是愛屋及烏，可是麵對其他人，那讓人生厭的惡劣本性毫不掩飾了。
資料帝也算是第七區大佬，還沒有人這麽跟他說過話，不由得生出些許不悅來。
他抱著雙臂，“我幹嘛幫你？”
“因為你對我說的感興趣，如果你想繼續聽我說下去，就得聽我的。”莫黎語氣篤定地讓人覺得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雷歐有些憋屈，這個女人簡直像個惡魔一樣，知道每一個人心中的欲望並且加以利用，真是精確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現在星際還有誰還會古老的驗屍方法？他真是好奇的不行，“好。”
他接過工具，和莫黎一起忙碌起來，餘光瞥見她恬靜認真的側顏，雷歐不由得道，“你真有意思，我上次遇到這麽有意思的人還是一周之前了。”
當時在桑德利亞考場上，他對那個以B級體質就能打敗A級對手的黛西很感興趣，還拆解分析了黛西的招式，做了她好幾個資料包拿去賣。
莫黎沒有搭腔，“我說三二一，我們就一起推開棺材。”
“三——”
“二——”
“一——”
莫黎迅速用袖子捂住口鼻。
雷歐被棺材迎麵撲來的粉塵嗆的眼淚都出來了，扇著風咳嗽個不停，“我艸，你故意的。”
莫黎聳聳肩，“對啊。”
一臉“你來打我呀”的欠揍模樣。
雷歐恨的牙根都快要咬碎了，他退後一步，朝著棺材做了個“請”的姿勢，“我等著看你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