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她是舔狗(102)
◎來自她的救贖◎
十月三號, 環宇唱片新簽約的歌手紅狐狸的處女專輯、也是與喬書亞合作的第一張專輯的線下宣傳活動,在帝星A區的文化藝術活動中心舉行。
紅狐狸與喬書亞的熱度在星網上一直高居不下,雖然後者近期深陷出身醜聞, 但無疑討論度也翻了翻, 因此這場宣傳活動到場的娛記媒體數量極其龐大。
現場, 人頭攢動,後台除了工作人員,就隻有喬書亞還有趙理兩個。
趙理緊皺眉頭, 拿著光腦不停按通訊鍵,終於, 在四五次過後, 電話被接通了。
“紅狐狸!你人呢?!我真的是要被你氣死,你已經遲到十幾分鍾了!”趙理壓著脾氣說。
他真的感覺流年不利, 整個經紀人生涯就沒有像現在這樣難捱過,本來簽個竄紅的新人歌手, 有環宇極強的班底做保障, 還和喬書亞合作,處女專輯絕對會大火,連帶著他的事業都再上一個高度。
但偏偏連番遭受打擊,先是發布專輯的時間撞上遊鯤組合,緊接著喬書亞又出了事, 大批粉絲轉黑。
這就算了, 紅狐狸本身也夠火的,努力一點應該能把專輯的熱度撐起來, 但偏偏這個女Omega佛得不行, 對這張專輯抱著完全無所謂的心態, 連線下宣傳活動這麽重要的日子都能遲到。
趙理感覺自己心好累, 累到簡直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快要到了。”
某個街道轉角,戴著金色假發,穿著紅色連衣裙的莫黎一邊說,一邊瞥了一眼歪七扭八倒在血泊裏的十幾個男人,然後掛斷了電話。
她本來已經快要趕到活動現場的,但是車輛突然被逼停,緊接著這些人就來追殺她,因為他們都帶著槍,莫黎廢了些功夫才解決掉。
係統:【上次公爵府被封,星假結束你回學校的時候也遇到了一群殺你的,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還有完沒完了。】
莫黎:【上次和這次不是同一批人,上次是誰派出的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地上這種穿著黑衣製服的我在幫喬書亞把他爹送進局子時遇到過,他們是大皇子手下的。】
係統:【大皇子?不久前在花店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翻臉了?】
【不是對“黛西”翻臉,他下令殺的是“紅狐狸”,因為景譽的關係。】莫黎說著,攔了輛車。
“文化藝術活動中心。”她打開車門。
“好嘞。”司機踩下油門。
活動中心,趙理聽著通訊突然被掛斷的提示音,胸腔憋悶地幾乎要吐血。
“姐姐是出事了嗎?”喬書亞問。
他今天穿了一身版型寬鬆的藍色條紋襯衫,本身年紀就小,體型也清瘦,現在更具少年感了。
鬆軟的發絲顯得他無比乖順,桃花眼裏帶著關切的時候,溫暖,明亮,青澀,簡單幹淨得像是青蔥歲月文藝片裏的男主角,陽光一照,整個人都在隱隱發光。
趙理因為喬書亞對紅狐狸的稱呼微愣,視線也隨之落在喬書亞身上。
他覺得喬書亞有些不一樣了,好似整個人突然變得澄澈了許多,沒有以前動不動就搞自殘的那股子神經質了,像是擰巴許久的毛巾終於打開了死結一般。
還有那語氣裏真真實實對紅狐狸的關心,也讓趙理十分意外,他疑惑在喬書亞父親落網的時候,喬書亞和紅狐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兩人關係就倏的突飛猛進了呢?
趙理道,“剛說一句話就給我掛了,誰知道她在幹什麽。”
他說完,餘光就看到主持人跑過來了。
主持人語氣匆忙,“趙哥,真不能再推遲了,外麵已經再鬧了!”
“我跟主持人先上去。”
喬書亞起身,跟著主持人一起離開,卻突然被趙理叫住了。
“喬書亞!”
趙理喊完以後嘴唇開合,卻沒有再發出聲音,見喬書亞疑惑地看向自己,他抿了抿唇,才道,“你現在上去,會發生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吧?”
這是自喬書亞父親被捕、出身曝光後第一次公開出現在媒體前,那些娛記已經等得迫不及待了,他們會像螞蝗一樣密密麻麻吸附在他身上,即使將他咬得血肉模糊也不鬆口。
“要不還是等紅狐狸來了再說吧。”趙理建議。
“不用了。”喬書亞拒絕,而後露出一個笑容來,這個笑容太幹淨了,便是喬書亞出道前趙理也未在他身上見過。
好似眼前這個生母早逝,被父親下毒患上肢體怪症,被全村人視為不詳霸淩十幾年,一副小乞丐樣從垃圾星奔波到帝星,被趙理偶然撿回去的人不再存在了。
好似,這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有著簡單而幸福的家庭,不常聯係但十分友好的鄰裏,從而養出一副堅韌樂觀的性子,可以隨時,勇敢地去麵對社會上偏激惡意。
“早點上場,他們早點問完挺好的,今天是姐姐專輯的大日子,我可不想讓姐姐被我的黑料影響。”穿著襯衫的少年對著愣住的趙理笑著說。
他知道自己本性軟弱,怯懦,自卑,別扭,敏感,醜陋至極,習慣性地沉淪在對痛苦的自我內耗中。
但再怎麽汙濁不堪,遇到想要小心翼翼放在心尖兒上的人了,也會想要自救,將那些糟糕的情緒全部清理幹淨,以全新的姿態去迎接他和心上人的未來。
要不然,真是辜負了那人的真心喜愛和不離不棄。
如趙理所想,在喬書亞和主持人慣例互動過後,台下的娛記和觀眾就不間斷地對喬書亞進行了提問,喬書亞一個接一個回複,實事求是地有什麽說什麽。
他的確出身不好,過去在采訪裏說父母雙亡也是在撒謊,他的父親還活著,哪怕他根本不知道他還活著,隻以為他是失蹤了。
他不是從良好教養家庭進入娛樂圈的公子哥,他的家鄉是個窮山惡水的偏僻地方,每年餓死病死的人不計其數,死去的人太多,屍骨堆在一起慢慢腐爛,如同垃圾場一般惡臭難聞,因此被叫做垃圾星。
他初到帝星的那一年,饑寒交迫,衣不蔽體,如果不是在地下通道裏睡覺被搶地盤的流浪漢打得半死時遇到了加班結束的趙理,他根本不會有今天。
喬書亞握著話筒的手指因為用力隱隱發白,撕開過往是痛苦的,但他還算是沉著冷靜,卻讓台下的娛記有些不滿意,他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鋒利。
“眾所周知,父母會對孩子會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有一個殺人狂魔兼強//奸犯父親,耳濡目染之下,真的很讓人懷疑你是否是個正常人,請問你曾經有過犯罪衝動嗎?”
“據一個大v的爆料,你的母親患有精神病,你有醫院開具的證明嗎?萬一你遺傳了母親的精神病,和你一起工作生活的人豈不是很危險。”
“喬書亞,有人路透圖裏扒出了一張你胳膊上帶有割傷的圖片,但經過我的觀察,圖片上你的割傷很像是用美妝工具化出來的,你是想塑造悲情墮落人設來博取觀眾的同情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自殘的消息屬實,我想問一下喬書亞,你的精神狀態穩定嗎?作為一個心理明顯不健康的歌手,你不覺得你會對青少年的價值觀產生不好的導向作用嗎?”
“網上謾罵你的人那麽多,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來參加新專輯的線下宣傳活動,我不得不誇讚一句喬書亞你的心理素質真好,你是想趁著人還沒糊趕緊圈幾波錢嗎?”
娛記們用銳利得可以看透一切偽裝的目光死死盯著喬書亞,按住照相機快門的手指蓄勢待發。
他們試圖讓這個出道不過幾年就已經攀登上頂峰的年輕人原形畢露,或者說完全崩潰,反正這兩個詞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意思。
要是逼得喬書亞如果能夠在現場發瘋就更好了,憤怒,痛哭,尖叫,越激動越好,越醜陋越好,這樣拍出的照片加大高清放在報道的版麵上,一定能有很高的熱度。
所有人一齊看向喬書亞,他們的目光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喬書亞包裹得嚴嚴實實,無法呼吸,喬書亞仿佛又回到了幼年初次犯病時趴在地上被村民們圍觀的時候。
那種審判的,惡意的,旁觀的,高高在上的,好似在看什麽醜陋新奇事物的視線。
喬書亞肢體僵硬,漸漸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喉嚨幹澀,怎麽吐不出一個字,耳邊也全是轟轟的耳鳴聲。
“我……”穿著襯衫的雋秀少年臉色慘白,目光渙散,已經開始失態了。
台下娛記抓緊機會,繼續擊潰他的心理防線,“你不說話是因為無法解釋,隻能默認嗎?像你這樣的人,不配呆在歌壇,不配被人視為偶像!滾出娛樂圈!”
這個人在說什麽?他怎麽聽不見他的聲音,看不清他的樣子?
鎮定點,鎮定點!
喬書亞眼前發黑,頭腦刺痛,他無意識地抓著自己的手臂,哪怕隔著衣服,結痂的傷疤都被他給抓爛了,鮮血溢出,淡淡的紅色從袖子裏浸透了出來。
無助的,神經質的像隻在陰雨角落裏用指甲撓地,渾身濕漉的小貓。
趙理瞧見,連忙想要上去拉他下來,卻見到活動中心的大門被推開了。
亮得幾乎刺眼的陽光傾瀉了進來,霎時間,好似小半個活動中心都暴露在了太陽下。
穿著一身焚紅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綽約多姿,背負日光,剪影鍍上了一層金邊,一時間竟看不清她的模樣,隻覺得這一幕漂亮到幾乎失真,是夢裏才會有的場景,讓原本無比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噠……噠……”
她踩著高跟鞋走近了,娉婷的輪廓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是個美得極其鋒利頹豔的絕色佳人,五官稠麗,身段漂亮,皮膚如同牛奶一般白膩,金色的長發披散著,吊墜耳環閃爍著耀人的光澤。
她身著的焚紅長裙胸衣部分有著束身效果的魚骨,軟窄皮帶從兩排穿孔中纏繞編織,性感野性,下身並且采用堆紗設計,輕盈夢幻,側方高開叉,行走間筆直修長的右腿露出,端的是明豔動人。
像株養在燈紅酒綠的煙花場所的紅玫瑰,灑著淡淡的金粉,糜豔又墮落,有著蝕骨的**魅力。
喬書亞目光滯住,那些從內心深處探出的冰冷粘稠得像是水怪一般的負麵黑暗情緒一下子乖巧地縮回了心底,重新掩埋起來。
莫黎看向台上那個見到她的一瞬間眼眸濕潤,呆呆怔怔地望過來的少年,而後視線漫不經心地掃了一圈台下的眾人,懶洋洋地笑了。
聲音戲謔,暗淌著幾分危險,“怎麽都不說話,我還以為我走錯了。”
心髒鼓動。
如斯美人,下意識地就想讓人藏起自己具有攻擊性的嘴臉,讓她莫要因為嫌惡皺眉半分。
安靜片刻,才有個戴帽子的記者試探性地問喬書亞,“喬書亞,你能回答一下剛才的問題嗎?”
一直望著莫黎直到她走上台的喬書亞聞言,意識回歸一般抿了抿唇,正要回答,緊緊握著話筒的手就感到一陣溫涼細膩的觸感。
那來自女人的,修長漂亮像是藝術品一樣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後拿過了他的話筒。
全程喬書亞沒有反抗,就這麽抬眼,癡癡地用濕潤的瞳孔看著她,順從地像是一隻寵物,惹人憐愛極了。
莫黎瑩白如玉的指尖像是撫摸一隻貓兒一樣,拂過喬書亞的喉結,少年便被撩得睫毛輕顫,耳尖發紅。
但他依舊是不肯躲閃目光的,他將她的整個人都映到眼裏,好似這樣就能將她藏進心裏,一分一秒也要看著她,愛著她。
莫黎笑了笑,看向台下,“沒有人想問我嗎,不能因為我比喬喬咖位小,就把我晾在一邊吧。”
她淺褐的瞳孔顏色淡的厲害,似笑非笑時,總給人一種薄涼淡漠之感,好似任何人都在那裏留不下分毫影子。
但偏偏,她在護著喬書亞。
一個下墜的,暗淡的,輕賤的,破碎支離的喬書亞。
眾人隻覺無名火冒出,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像藤蔓一樣將整顆心髒都纏的死死的,恨不得用比之前惡劣百倍,尖銳萬分的言語去刺傷喬書亞,讓他離這金發紅裙的女人遠遠的,永遠別再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
角落裏,有人捏碎椅子扶手,木渣濺到前排小姑娘的後脖頸上。
前排小姑娘本就因為紅狐狸對喬書亞的偏愛生氣,現在簡直是一點就炸,一邊轉頭一邊破口大罵,“你搞什麽!”
就看到了一個黑色短發,高鼻深目,容貌英武的男Alpha。
“孟涵教授……”小姑娘傻了,又看到孟涵旁邊身材高大,一頭鉑金色頭發,深紅色雙眸,五官俊朗非凡的男Alpha。
不是安東尼奧教授是誰?
小姑娘眼睛瞪圓,誰能告訴她,她就來參加個紅狐狸的專輯宣傳活動,怎麽就遇到了年級的兩位教授啊!
遇到孟涵教授倒是能理解,畢竟孟涵教授喜歡紅狐狸全校都知道,但是安東尼奧教授這是什麽情況,陪孟涵教授來的?
那安東尼奧教授一副老婆跟人跑了,風雨欲來的模樣是什麽意思?
“孟涵。”安東尼奧瞧見小姑娘探究的目光,喊了孟涵一聲。
孟涵那雙眼睛裏還充斥著憤怒和嫉妒,被安東尼奧一提醒,才知道傷了人,對著小姑娘道,“抱歉。”
“沒、沒事。”小姑娘笑了笑,僵硬地轉身,追星遇到自己老師,她是真尷尬。
孟涵拍了拍手心的木頭渣,咬牙切齒對著安東尼奧道,“喬書亞這個小白臉配不上我女神!”
安東尼奧沒有回應他,但暗紅色的雙眸更加深沉了。他又坐在陰影裏,那雙一向溫和的眸子好似都被染成了黑色,透著一股隱忍的,悲哀的神情。
馬上都要進行期末大一大二的聯合演練了,黛西作為係指揮不好好和其他係的係指揮完成訓練,進行磨合,反而來參加這個烏煙瘴氣的宣傳活動,全都是因為喬書亞。
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對喬書亞這個情敵也好,對黛西這個愛人也好,他都束手無策。
愛讓人生怯,他愛她,因此不願惹她生氣,不敢去幹擾她的私生活。
徹徹底底的無能為力。
他甚至有時候還會自我安慰,幸好黛西喜歡的隻有他和喬書亞,要是再來一個,他真不知道腦中緊繃的那根弦會不會斷掉,自己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他如此多情的,讓人又愛又恨,完全抓不住的黛西。
台下嫉恨的,腐蝕的目光再次密不透風朝著喬書亞襲來,比之前惡劣百倍千倍,他手臂上的鮮血靜靜地浸染著襯衫。
喬書亞臉色依舊蒼白,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安定。
他喜歡的人來了,他便什麽都不怕了。
這一刻,喬書亞是真覺得老天爺把欠他的全部還給他了。
原來真的有人,明明他一身汙穢,身陷囹圄,也依舊愛他。
他那顆充斥著負麵情緒的心,又鮮活地為這人跳了起來。
他不恨了,不怨了,如果以往受過的苦難是老天爺將她送到自己身邊的代價,那麽他情願千瘡百孔,踏入深淵。
喬書亞上前一步,拉住了莫黎的手。
十指相扣,莫黎一瞬間有些不適應,抬眸看他。
比她高一頭的少年便對她露出一個笑來。
少年以前的笑容假的要命,但當他真真實實地笑著時,碎發微微遮住眉眼,雋秀的五官靈動元氣,黑白分明的雙眸裏隻倒映著你一個人的影子。
一身淺藍細條紋襯衫,身形欣長,整個人看起來澄澈得要命,乖巧得要命,像是踏過晦暗雨季,迎著晨曦薄霧來愛你。
莫黎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了,因著人設,也由著他牽住自己,另一隻握著話筒的手將話筒遞到嘴邊,對著台下的娛記道,“繼續說啊。”
她密長的眼睫撩起,那雙淺褐色的眸子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絢爛又靡麗,占盡了這世間繁花奇景的十分顏色,美得像幅畫一般。
隻是眾人覺得,這畫裏站在女人旁邊的喬書亞怎麽看怎麽礙眼,尤其是那隻與女人相扣的手,真是恨不得讓人砍了去。
怨毒的心思沸騰,咕嚕咕嚕冒著粘稠的氣泡,有記者率先站起來道,“喬書亞的父親殺害了這麽多人,其中還包括帝星桌球協會的會長安賽,喬書亞僅僅道歉和對受害人的家屬進行經濟賠償,這說不過去吧,怎麽都要退出歌壇才能給這些受害人一個交代!”
莫黎道,“你都還在記者圈混著,喬喬怎麽就不能留在歌壇?”
記者一噎,他身邊的同行見狀,道,“不論喬書亞是真的精神狀態不穩定還是戲精白蓮花,像他這種人一定會對社會產生不好的價值導向。”
莫黎懶洋洋道,“那你報警吧。”
她纖長漂亮的羽睫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淡漠的陰影,憊怠的模樣實在是氣人。
立馬有個人激憤道,“有喬書亞,紅狐狸你的處女專輯必撲!”
莫黎淡淡看著這人,視線從他的頭掃到腳,像是要憑著這幅皮囊看穿他的本質,直到將這人看得羞憤至極,她才緩緩道,“你會這麽想倒是挺正常的。”
重音在“你”字上,還拖長了尾音,陰陽怪氣得很,讓人簡直憋出淤血。
“紅狐狸,你能不能好好回答問題!”一個中年記者大喊。
他爹的,這個女Omega是真能氣人,但偏偏她生的一副色如春花的好相貌,讓人就算氣出內傷,也不願意責怪她半分。
“嗯……”莫黎眨眼,淺褐色的雙眸盡是浮於表麵的無辜,“怎麽不算好好回答呢?”
中年記者瞬間有種想要噴血的衝動。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又被她堵了幾句,對喬書亞的嫉妒和憎惡幾乎在他們身上要凝成實質。
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臉部全都扭曲起來,完全維持不了正常的表情,明麵上卻也學乖了,不再往喬書亞身上拱火,老老實實地問起專輯發布宣傳活動應該有的問題來。
有人說,“近期快餐音樂在星網上引起了熱議,遊鯤組合痛批這種現象,感歎老一輩藝術家幾年才能打磨出一張讓自己滿意的專輯。”
“但現在音樂圈的新人卻十分浮躁,尤其是某些突然爆火的流量網紅,作詞作曲圖省事外包就算了,還直接選個完全沒有經過磨礪的音樂製作人,整張專輯一共八首歌曲,但從製作到發售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完全把音樂商業化了,就算屎盆子鑲金邊請了個著名的MV導演,也改變不了粗製濫造的本質。”
“對此,紅狐狸小姐你有什麽和遊鯤組合相同或是相異的看法嗎?”
這人的話甫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唰地看向他,而後又十分微妙地重新落回莫黎身上。
作詞作曲外包給沒有什麽經驗的音樂製作人,八首歌曲一個月搞定,請了著名的MV導演……
遊鯤組合就差沒有明說他們痛批的浮躁流量網紅就是紅狐狸了!
趙理在台邊的候場區氣得直接用手砸了牆。
紅狐狸在攝影棚得罪了遊鯤組合,趙理知道這兩人遲早得報複回來,卻沒有想到這兩人會這麽白蓮花。
以前輩的姿態高高在上地點評現在的流行音樂,粗暴地將時間與質量畫上等號,在紅狐狸專輯還沒有正式發售之前,就先給她打上“快餐音樂”“垃圾渣滓”的標簽,引導人們將紅狐狸的專輯視作不入流的東西,好像誰買誰就是自降格調,二流審美。
公眾都是很容易被帶偏的,尤其是被權威人士的言論帶偏,人們一看說紅狐狸歌曲是快餐音樂的話出自遊鯤組合這個樂壇一把手,心裏就得對紅狐狸打好幾個問號,專輯就先失去了一部分的潛在聽眾。
而以遊鯤組合的影響力,他們隨便的一句話,會引來多少同行的追捧可想而知,先前那些還抱著試試看心態的聽眾,今天看到這個幾人在貶紅狐狸,明天又看到那幾個人在貶紅狐狸,自然連想試試的想法都不會有了。
專輯還沒有正式發售名聲就先臭掉,遊鯤組合這番操作,不僅是要紅狐狸這一個多月的付出完完全全廢掉,更是直接給她打上不入流歌手的刻板印象,毀了她整個音樂生涯!
“大江小江這兩個賤人!”趙理大罵,紅狐狸的專輯是他這個金牌經紀人一直盯著的,他這麽多年的老練經驗能是假的嗎?他敢以性命擔保,紅狐狸處女專輯的質量絕對遠超歌壇一大半的歌曲!便是遊鯤組合也不一定能比!
趙理火冒三丈的時候,剛才發問的人又重複了一遍,“對此有什麽回應嗎?”
能有什麽回應?等專輯發售後咱們自然見真章,趙理心裏腹誹。
而同一時間,差不多意思的話被喬書亞說出。
雋秀的少年微微低頭,清澈的聲音就透過握至莫黎胸前的話筒傳了出來,“這張專輯製作時間雖然短,但每一首歌都是經過精心打磨,等正式發售後大家可以聽一下,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話中不僅澄清了繆言,還推銷了一波,滴水不漏,不愧是他帶出來的人,趙理這般想,原本煩躁地高高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紅狐狸小姐,你認為呢?”娛記依舊追問莫黎。
趙理靠在牆上,他想,喬書亞已經把標準給出來了,紅狐狸直接照抄就行了,不會出問題的,卻不想金發紅裙的女Omega直接嘲諷地“嗬”了一聲。
登時,趙理心髒就又不好了。
環宇的這位金牌經紀人像是喘不過氣一般極速地呼吸著,他心道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能遇到紅狐狸這麽個不省心的。
幾個答案裏,這個女Omega總能挑到最氣人的那個選項,不給別人找不自在她就不痛快!
發問的娛記也被這一聲“嗬”搞的愣了一下,見莫黎一副“你再問這個問題我就把你轟出去”的不耐煩表情,糾結了一下,試探性道,“紅狐狸,你和喬書亞合作的這張專輯發售時間正好撞上遊鯤組合,你覺得有壓力嗎?”
莫黎:“哈。”
引人深思的語氣詞,好像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所有人:……
後麵的問題裏,隻要有關遊鯤組合的,全被莫黎用“嘖”“嗤”等語氣詞給一筆帶過,她這幅不尊重前輩的敷衍模樣,放在別人身上就是引人厭惡的目中無人自大狂。
但她生的一副春花秋月的好相貌,羽睫纖細稠密,淺褐色的雙眸望進去便讓人神魂顛倒,穿著一身如朝陽如烈火的紅裙站在那兒,一舉一動都那麽好看,那麽漂亮。
好似她生來就是該站在聚光燈下引得無數人歡呼的,上帝偏愛賜福的寵兒。隔著屏幕你也許還可以對她進行一些質疑,但當你真麵對著她,哪怕她言語刻薄如刀,舉止傲慢無力,你也無法對她惡意相向。
又恨她恨得磨牙切齒,又愛她愛得眼紅心跳,真是矛盾極了。
後來的采訪中,娛記再也沒有提到遊鯤組合,場內的氣氛正常不少,直到有人八卦問道,“紅狐狸,喬書亞,你們是在已經一起了嗎?”
話音落下,所有人不約而同都有些緊張,角落裏的孟涵伸長了脖子看向台上,生怕錯過自己女神哪怕一個細微表情,而安東尼奧也下意識挺直了寬闊結實的背部,顯然他們都十分關注這個問題。
在八月份的那個直播間裏,金發紅裙的女Omega公開表白喬書亞,卻被喬書亞委婉拒絕,但現在這兩人舉止這麽親密,說關係沒有發生改變鬼都不信。
莫黎道,“目前我還在追求中。”
開玩笑,她怎麽可能和喬書亞確定關係,那不是主動崩了劇情嗎?
聞言,現場頓時陷入嘈雜中。
就喬書亞現在在紅狐狸的麵前傻樣,誰能看不出他對紅狐狸的心思,但他是腦子有坑怎麽的,還不抓緊時間確立關係,哪天紅狐狸要是喜歡上別人跑了,有他哭的!
想到喬書亞被拋棄的這種可能,眾人心中不由得冒出一絲隱晦惡意的期待來,畢竟像紅狐狸這麽優秀這麽漂亮的女Omega,實在沒有必要吊死在喬書亞這一棵樹上,喬書亞拖泥帶水優柔寡斷,那就不要怪別人趁虛而入。
喬書亞聽到莫黎的話有些著急,唇瓣開翕,他想立馬表明自己的心意,告訴她,姐姐你完全沒有必要說什麽你還在追求我這樣自貶的話。
我的一顆心早就被你攥到了手裏,你要我歡喜我就歡喜,要我難過我就難過,我已經完完全全被你掌控,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現在就單膝跪地向你求婚。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就有娛記酸溜溜地率先開了口,“既然紅狐狸小姐這麽喜歡喬書亞,想必喬書亞下個月的生日,你早早就準備好了禮物吧。”
喬書亞要過生日了?她怎麽不知道?不過她向來沒有關注這些,不知道也很正常。
心裏這麽想,莫黎嘴上卻道,“這是當然。”
她自覺說的話完全遵循人設,卻沒有想到話音剛落,不少人的視線就變得古怪起來。
係統:【宿主,錯了錯了,喬書亞的生日是下下個月,不是下個月啊!】
莫黎看向剛才發問的娛記,這個人眉眼之間也帶些驚訝的神色,顯然他也是一時口誤說錯了喬書亞的生日,卻沒有想到號稱深愛喬書亞的紅狐狸根本沒有察覺到。
但凡追喬書亞的粉絲,都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吧,紅狐狸這是怎麽回事?簡直讓人無法理解啊。
莫黎經過係統的提醒,一瞬間也明白了這些人微妙疑惑的表情是什麽意思,不緊不慢地補充道,“我自然是精心準備,為了兩個月後喬喬的生日。”
眾人心底的疑惑這才消失了,對嘛,紅狐狸這麽喜歡喬書亞,不可能連他的生日都不清楚。
莫黎旁邊,喬書亞緩緩鬆開已經攥地發白的手。
莫黎兩句話之間不過相隔一秒,但這短短的瞬間裏,懷疑和不安的情緒卻幾乎要將喬書亞整個人都纏得死死的。
他怕,他當然怕,他總是習慣性地自我貶低和唾棄,認為自己肮髒至極,紅狐狸越明亮,他站到她旁邊,就越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醜陋與腥臭。
黑暗、窒息、痛苦、絕望。
他再沒安全感不過了,天上掉餡餅砸中他,他第一反應都不是欣喜,而是恐慌,怕這個餡餅下一刻就沒了,不過是黃粱一夢,老天爺開的殘忍玩笑罷了。
越缺愛,他就越怕愛,越要不起愛。
好在,一切不過是他疑神疑鬼,思慮過度罷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喬書亞的生日,紅狐狸小姐真是敏銳,一下子就發覺不對了。”剛才發問的娛記打哈哈略過自己的失誤,心中酸意更盛。
他接著道,“紅狐狸小姐這麽了解喬書亞,喬書亞也是如此吧。”
娛記覺得自己就像個冤種,明明嫉妒喬書亞嫉妒得不行,但是又忍不住刨根問底,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的純傻缺行為。
主持人連忙拿了支話筒過來想要遞給喬書亞,卻不想喬書亞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然後直接將自己的手心覆上了莫黎的手背,握著她的手,將她的話筒遞到自己嘴邊,一雙眼形長且眼尾上揚的桃花眼直視著她。
一字一句認真道,“姐姐其實很少見對身邊事物有什麽要求,就像穿紅裙子,說不上來喜不喜歡,隻是習慣了,覺得方便而已,姐姐很討厭麻煩的……”
喬書亞覺得眼前的女Omega長相濃烈得像是一束燃燒的玫瑰,但性子深處卻是冷的,淡的,疏離的,就算追人都不改那骨子裏居高臨下的姿態,好似隨時都會不通知任何人就離開。
按理說她這樣的人,生就一副浪**不羈的模樣,該是在紅塵欲/望中沉淪起伏放縱肆意的,但喬書亞也未見她對這種事有太大的興趣。
沒有行,有也行,你伺候舒服了她也願意再來幾遍,但你要說她熱衷於什麽,卻是沒有的,充其量因為骨子裏的強勢性格較為喜歡女上位和讓他舔罷了。
“……關於姐姐,我還知道許多,但我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我不要告訴其他人這些。”
喬書亞看向莫黎,漂亮的桃花眼裏盡是清澈執拗的少年神情。
他生就一副精致的相貌,但不顯女氣,除了挺拔欣長的身材外,這一雙撩動人心的桃花眼功不可沒。
他在她麵前,就像一隻貓,愛她就要黏她蹭她,特別會打直球。
係統對於喬書亞有關自家宿主的話頗感意外,莫黎有自己記著喬書亞所有的信息,但喬書亞卻是實實在在地留心著莫黎,關注著莫黎,打從心裏將莫黎當做餘生的題目去揣摩解讀,不然也不會將莫黎的性格說的八九不離十。
係統覺得喬書亞完全墜入愛河了,這並非好事,如果說傷害其他人需要不少的算計和構陷,毀掉喬書亞,莫黎隻需要輕輕一推,他就能跌入懸崖,萬劫不複。
就像,已經被莫黎放棄刷劇情的嵐澤一樣。
莫黎倒沒有係統想的那麽多,大多數時候,她其實處於一種“被深愛卻不自知”的狀態,她拿這些人當做賺取人設和劇情積分的工具人,又怎麽會去理會工具人的心理感受,哪怕不需要深入了解,隻需要她分出一點點精力稍加關注,她也不願意費那個功夫。
此刻她還遵循著人設朝喬書亞勾了下紅唇,刹那間真是美得如同山間精怪,讓喬書亞在對視上她的時候直接紅了耳朵。
而這仿若一對璧人的畫麵,也讓台下的人們嫉妒得牙都要咬碎了,安東尼奧和孟涵甚至生怕自己失態,一刻也不願意多待就匆匆離開現場。
莫黎並未發現他們,畢竟他們坐的太偏,全然被其他娛記和粉絲給擋住了。
又過了四十幾分鍾,宣傳活動終於在好似打翻了陳年老醋的酸味裏結束了,娛記和粉絲卻不肯離開,朝著莫黎蜂擁而來,被領著眾保安的趙理給攔住了。
“紅狐狸,喬書亞配不上你!”有個人試圖脫離保安的牽製來到莫黎麵前。
這一句話引起了廣泛的認同,一時間,眾人紛紛說出心裏話,狠狠貶低喬書亞,希望莫黎不要再執迷不悟。
喬書亞一邊聽著這些話,一邊走在了莫黎的身後,伸出右臂護著她,以免她被一些情緒激動的粉絲衝撞,兩人一路行至後台,莫黎一回頭,就看到喬書亞斂著眉眼,神情黯淡。
“怎麽了?”她隨口問。
喬書亞看著她,眼睛眨也不眨,突然道,“姐姐,我現在黑料纏身,你要是還和我呆在一起,也會被我染髒敗壞路人緣的,就像剛才有個人說的,我會拖累死你的。”
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每一個字都在直指要害,讓她不要靠近自己。
他這樣敏感自卑,明明愛她愛得完全無法放手,卻又害怕連累她,以至於用無比惡劣的詞來貶低自己,“我是個災星,是個爛人,掉進淤泥臭塘,一輩子也洗不幹淨,是完全沒有未來的。”
莫黎站在原地,因為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一時間沒有回應他。
喬書亞默了片刻,覺得她應該是聽進去了,但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隻能死死咬住牙以克製住自己流淚的衝動,然後故作自然地轉身準備離開。
卻被莫黎拉住了手臂。
女人的手柔軟細膩,讓麻木僵硬的喬書亞恍惚了一下。
他聽見女人用無比認真的聲音說,“不要這麽說。”
喬書亞一頓。
那人還在繼續說。
“你不是災星。”
“你也不是爛人。”
“你掉進泥潭裏我會拖你出來。”
“你沒有未來我拉著你一起闖。”
“你真的很好,不要這麽說自己。”
那一秒鍾,喬書亞腦子嗡的一聲,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眼淚掉了下來。
他抱著莫黎,不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濕痕,強忍著哽咽說,“好,你說我不是,那我就不是。”
他溫柔至極地在莫黎頭發上落下一個吻。
莫黎仰頭看他,入目就是少年還掛著淚珠的睫毛,濕漉漉的眼睛,像是可憐透頂的小動物。
她緩緩踮起腳尖,貼著喬書亞的耳朵道,“親人不是這麽親的。”
香息撩起輕微的癢意,激得喬書亞輕顫了一下,他想要說什麽,但還沒有開口,唇就被女人堵住了。
野玫瑰的味道啊,真是讓人心跳快得如同犯病一般。
喬書亞腦海一片空白,臉部發熱發紅,遵循本能地一手攬住莫黎的腰身,一手扣在她的腦後,純情又青澀地回應她。
唇貼著唇,他十分沒有安全感地問道,“……姐姐會離開我嗎?”
“我會陪著你的。”莫黎淺褐色的雙眸像是帶著某種上癮的魔力,蠱惑人心到讓人失去理智的地步。
喬書亞迷失在她隨口說出的這一句話中。
心跳加速,呼吸紊亂,他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一遍遍地喊著獨屬於他的特殊稱呼,“姐姐……姐姐……”
你說的,你會陪著我的。
千萬別騙我。
求你。
不遠處,趙理看著相吻的一男一女,眼裏有淚光浮現。
真好啊,他想,喬書亞這孩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他擦了擦眼淚,正欲悄悄離去,餘光就瞥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左後方,神色晦暗地盯著莫黎和喬書亞看的景譽。
“七皇子……”趙理呐呐想要開口,這位暴戾陰鷙的七皇子身邊的侍衛長就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趙理立馬捂住了嘴,景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不說離去了。
侍衛長緊緊跟著景譽,視線落在景譽攥著匕首、已經有鮮血溢出的手掌,有些擔憂問道,“殿下,你沒事吧?”
景譽沒有回應,良久,就在侍衛長以為自己不會得到回複的時候,景譽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終究是不一樣的。”他這般說。
紅狐狸對喬書亞和對他,終究是不一樣的,他一輩子都得不到紅狐狸這樣的溫柔細語和繾綣親吻。
這時,這位出身顯赫的七皇子是真是羨慕死了,也記恨死了喬書亞這個來自垃圾星的平民。
“殿下你……”侍衛長正想說什麽來安慰景譽,卻不想景譽直接打斷了他。
“在環宇唱片方圓十公裏內都進行嚴密戒備保護紅狐狸,還有我們和特情局的合作,一定要加快進度。大哥那邊已經察覺了我的動作並且給予了反擊,將被大哥廢掉的棋子清理一下,別留下多餘的馬腳,他那人喜歡貓戲老鼠慣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景譽這般說。
侍衛長聽著景譽條理清晰的命令,覺得這位讓帝星人人聞之色變的暴戾七皇子成長了不少,他是真的在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傾盡全力,哪怕對上他自小便敬仰孺慕的大哥,也不願意退縮半分。
*
線下宣傳活動結束,環宇唱片就對專輯進行了鋪天蓋地的線上宣傳活動,緊接著又開始正式發售。
不過莫黎完全沒有時間關注這些,桑德利亞軍事大學為了聯合演練在期末這段時間對大一大二的學生進行了魔鬼式的訓練。
以莫黎所在的情偵係為例,每天淩晨三點所有人就會被大鈴聲叫醒,然後開始在占地八萬公頃的桑德利亞內部公路負重跑,早上九點準時開始各種嚴酷環境的情報偵查模擬,晚上還有生存訓練和體質訓練,每天說是把人累成死狗也不為過。
而在這一個月的訓練時間裏,莫黎所在的情偵係陸陸續續就有一千人因為不達標被淘汰,這一千人無法參加最後的聯合演練,自然本學期期末就沒有成績,麵臨著下學期留級或是直接退學的危機,其他係淘汰的人也是隻多不少。
這下,所有學生是真的清楚地認識到了帝星第一軍事大學桑德利亞的殘酷性,卯足了勁兒死磕到了訓練結束。
彼時,大一和大二各自留下的人數差不多,在優勢上也是不分伯仲,畢竟大二雖然比大一多學了一年,但是大一這屆學生的資質平均水平遠超大二。
而從頂部的尖子生陣營來看,大一這邊情偵係的係指揮黛西,機甲係的係指揮曹寧,單兵係的係指揮劉樂樂,指揮係的係指揮兼全年級總指揮長孫茂。
還有大二這邊情偵係的係指揮嵐澤,機甲係的係指揮錢芳,單兵係的係指揮李思,指揮係的係指揮兼全年級總指揮長張利風。
這幾個人怕是也不相上下,所以說,這次的聯合演練兩個年級誰勝誰負還真說不準。
壓製性一邊倒的局麵遠沒有針鋒相對來的吊人胃口,桑德利亞對這次聯合演練給予了高度的重視,到了正式演練的這一天,學校直接包了一草坪望不到邊的武裝直升機來送學生前往演練地點。
穿好作戰服,背上物資包的學生們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都怔住了。
靠!這場景也太震撼了吧!他們的演練地點在哪裏啊,需要直升機才能到?!
高台上的校長好似看懂了學生們的表情,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來,“學校為了此次演練活動買下了b12小型星球,b12星天氣極端,黃沙滿天,鮮少有人居住,對大家來說是個不小的考驗,希望大家不畏挫折,全力以赴,賽出風采!”
買!了!一!個!星!球!!
這豪橫的模樣,除了我大桑德利亞,還有誰?!!
所有人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登上直升機,這演練,不贏真是會給整個大學生涯都留下難消的遺憾。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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