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謝淮謙從書房出來, 進臥室的腳步一頓,先側頭看一眼門,隨後才往大床走去。
淺灰色的大**撲著一道杏白的身影, 在簡約的臥室裏格外亮眼。而顏色, 還是他選的。
放下手裏的水杯,他走過去, 凝視著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的人。
靜靜地站了片刻, **的人一動不動,似乎是睡熟了過去。
目光在她身上過了一圈,他轉身拿起電話要呼叫內線卻又在看見是自己房間時頓住,再次扭頭看向大床。
半晌, 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放下手機轉身進洗手間,拿出一塊純白的新毛巾泡了泡熱水。
擰幹後出來, 走到床邊, 單膝蹲下去,一手握住細白的腳裸把高跟鞋脫下來,腳後跟已經被磨出深紅一片。
他皺了皺眉,把另一隻也脫下來, 鞋放在一邊,拿起毛巾給她捂了捂腳。
毛巾裏的腳趾動了動,她迷迷糊糊哼出兩聲:“墨蓁……”
鏡片後的眼皮掀了掀, 他抬眸,眼前就是她白皙的小腿。旗袍是高開叉的, 躺著的時候腿側的皮膚全部露了出來。
感覺鼻腔有些異動, 謝淮謙撇開眼。
捂了會兒,手裏的毛巾溫度降下去, 他拿走毛巾,把她的雙腳放到**。
等他從洗手間洗完手出來,大**的人已經舒服地翻了個身側躺著,枕在枕頭上的臉頰睡得有些通紅。
他站在床前看了會兒,俯身把被子拉起來,輕柔地蓋在她身上,起身的時候把床頭燈的亮度調為昏暗的睡眠光。
剛轉身要走,身後傳來聲音:“好渴啊……”
他扭頭看去,見她閉著眼伸手往床頭摸索,他彎腰壓住她的手,說:“我去給你倒。”
聽到有人去給她倒水,樓晚迷迷糊糊應了聲,乖乖地睡回去。
謝淮謙把被子給她拉好,轉身往門口走去,拿起水杯到書房接了溫水回到臥室。
“樓晚。”他彎腰輕輕地推推她的肩膀,見她還沒醒來,他又喊了聲,“樓晚。”
“嗯……”樓晚皺了皺眉,眯著眼醒來。
“喝了水再睡。”他說,隨即靠近一些要扶她起來。
突然放大的男色神顏暴擊使得樓晚腦海更迷糊了,她房間裏什麽時候多了個美男?
稀裏糊塗地撐著胳膊肘坐起來。
美男將手裏的水杯遞到她唇邊,樓晚習慣性地就用唇瓣壓著杯子邊。
修長的手抬著水杯揚起,水流進喉嚨裏,她吞了幾口後忽然就清醒了幾分。
眼前這個美男,不他媽的就是謝淮謙?!
他在幹什麽?
在她床前給她遞水!!
樓晚嚇得猛地就嗆到了,“咳咳咳……”手一下沒能撐住,整個身體往後仰去。
謝淮謙上前一步,伸手摟住她的背,將她帶回來一些。
樓晚咳著沒能控製好力度,整個人都被他的力帶得撲進他的懷裏。
倆人同時一頓,他的下巴擦著柔軟的發絲,淡淡的香氣爭先恐後往鼻腔裏鑽。
樓晚的手撐在他腹肌上,嘴唇好死不死貼著他的鎖骨,而且還是沒有襯衣阻隔的。
眼角的餘光是男性特征明顯的喉結,凸起的小骨節裏像是蘊藏著無盡的力量,藏在皮膚下緩緩滑動了一瞬,有種快要衝破禁忌的性感。
樓晚沒忍住,也跟著吞了吞喉嚨。
更要命的是,喉結旁邊居然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
好誘人啊。
顧墨蓁她哥這個男色,這個純男色,還靠得這麽近,她真的快要受不了。
他為什麽還不放開她?
不是看不起她,不待見她麽?
那為什麽要給她端水?還喂她喝?
後知後覺地,她眯著有些模糊的眼看向雙腳。原本耷拉在床邊的,這會兒好好地放在**,連鞋子也被脫了,正齊齊地擺在地麵上。
是誰?
屋子裏好像沒有第三人了,那不成還真是……他?
她有些遲鈍地扭頭再次看向身邊的男人,目光不自覺又被那節性感的骨頭給吸引過去。
“樓小姐。”喉結繼續滑動,低沉的聲音傳出:“你揪疼我了。”
“啊?”樓晚一驚,這才發現她五指成爪緊緊抓著人家的腰,高定襯衣都揪皺了。
她慌忙放開往後退,臉燒成一片紅雲。
“對,對不起。”
“沒事。”謝淮謙抬了抬眼鏡,微微歪頭看向她的眼睛,“還喝水麽?”
樓晚的視線被他推眼鏡的修長手指吸引去,繼而又被他這副帶著眼鏡的斯文禁欲模樣給吸引住。
她才發現這人近看更好看,無邊眼鏡增加了他斯文敗類的淡薄,高挺的鼻梁架著鼻托,鏡片內的眼眸深邃狹長,正定定地注視著她。
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了。
救命,這是什麽男狐狸精?
她要暈乎過去了。
“嗯?” 他疑惑。
別嗯別嗯,樓晚連忙撇開眼睛,腦海裏不受控製地呼啦啦浮起一堆各種大學期間看的廢片。
“樓晚。”他輕輕地喊了她一聲。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喊她名字,有正式、平等對待她的態度,樓晚心底忽然就沒有那麽排斥他了。
她抬眸看他,謝淮謙抬了抬手裏的水杯,再次重複:“還喝水麽?”
搖了搖頭,樓晚看著他直起身體,黑西褲緩慢拉直,腿部原本有些的皺褶也漸漸消失變回平滑筆挺。
他站起後,她眼睛平視過去正對著的就是他的腰腹之間,後知後覺一個女生不能盯著男人這個位置看。
她緩慢仰頭,視線從腰間的西褲褲腰爬上去對上他垂首看著她的目光。
很溫柔,他的目光很溫柔。
今晚的他,跟上次她遇見的他完全不一樣。
像是,變了一個人。
退去了冷漠,整個人如同溫潤的翩翩公子。
是夜晚在作祟?還是酒精在攪亂?
又或是突然發現她這個人也是有優點,所以改變對待她的態度。
樓晚忽然就很想問他,為什麽看不起她,為什麽要說出她是垃圾這樣的,與他形象氣質極其不符合的話。
她實在不理解哪裏得罪他了。
想啊想,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
謝淮謙原本要走,見她定定地仰著腦袋看著自己,往日清冷的容顏此時都有些軟乎乎的可可愛愛。
他沒忍住伸手,但也隻是碰了碰她的頭發,輕聲問:“怎麽了?”
樓晚呆呆地看著。
“哪不舒服麽?”他又問。
樓晚搖了搖頭,眼皮很重,她閉下緩了緩又睜開,看著眼前的人。忽然心生一個膽大的念頭,且逐漸地不可控製,越來越強。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
謝淮謙沒收回,給她拉著。
這給了她很大勇氣,樓晚梗著脖頸,質問的話到了嘴邊拐了個彎:“謝先生,我好看嗎?”
謝淮謙神情一頓,沉沉的目光壓下,定定地回視著她,半晌,應了聲,“好看。”
樓晚輕笑起來,清冷的容顏中帶起一絲嫵媚,謝淮謙一時間定住,她拉著他的手在使力。
他被她拉著往下扯,隻能先放了水杯,在床邊坐下。
樓晚跪在**直起身體,鼓起很大的勇氣,在他剛剛坐下的時候就衝了過去。
原本是要直奔主題直接強吻的,沒成想他的眼鏡擋住了她的臉,僅僅隻有一厘米的距離就能親上的唇卻硬生生被迫停下。
熱熱的鼻息在倆人中間蔓延,樓晚隔著一層薄薄的鏡片與他薄涼的黑眸對上。
一瞬間孤勇散去,隻剩下無盡的窒息和尷尬。
樓晚幹巴巴地扯唇,移開臉往後退,卻在下一秒看見男人抬起手,修長的指尖捏著鏡腿把眼鏡拿下來。
拿了眼鏡後他的眉眼輪廓越發深邃,狹長的黑眸定定地注視著她,另一隻手抬起,朝著她勾了勾。
什麽……什麽意思?
不發火?也不像上次那樣說她,更沒有甩手就走?
還允許……親他?
她呆住一瞬,剛剛那一鼓作氣已經散完了,再不敢放肆,杵在**一動不動。
等了兩秒,不見她過來,男人伸手貼著她的背,將她摟過來。放眼鏡的同時,他俯首湊近她的臉,碰了碰她的唇瓣。
唇上軟軟的一瞬就離開,樓晚眨了眨眼,回神,就這樣?
她的神情直白而好解讀,謝淮謙勾唇輕笑。
沒了眼鏡的遮擋,他笑起來其實很溫柔,狹長的眼尾微微上翹,像隻狐狸精。
樓晚被美色迷住,直到唇瓣被濕潤的唇抿了抿她才回過神,本就有些迷糊的腦袋瞬間被唇上的柔軟觸感占據。
濕潤的唇瓣相貼著輕吮她,很溫柔,很溫柔。
她被蠱惑住,也合起唇瓣抿了抿他。須臾後,從他唇瓣中又探出條更濕軟的物體,一點點滑過她的上下唇瓣。
好癢……
她不由自主地啟唇想要咬住那條滑不溜秋的東西,卻讓它得了逞,狡猾地鑽進她唇內勾住她的舌尖興風作浪。
空氣漸漸稀少,她被親得渾身都發軟,伸手去推他。指尖碰到滾燙而又凹凸有致的身體肌肉時,便又不由自主地開始一點點摸著過去。
他沒阻止她,隻是摟在她背上的手移到她後腦勺上緊緊壓著,讓她逃不出他的禁錮,任由他放肆掠奪。
隔著一層襯衫,樓晚始終碰不到真正的皮膚溫熱質感。她心癢得厲害撓了一下,開始扯襯衣下擺,沒扯出來。
再次使勁,還是沒扯出來。
謝淮謙放開她的唇瓣讓她換氣,嗓音低啞:“有襯衫夾,扯不出來的。”
樓晚瞥他胸膛,伸手去摸紐扣,仰頭看他一眼,見沒反對便開始一顆一顆解開。
肌理分明的胸膛一寸寸露出來,直到解到最下麵倒數第二顆的時候都還沒看見所謂的襯衫夾長什麽模樣,腹肌倒是不錯,指尖匆匆地摸了一把。
她仰頭,控訴道:“沒有。”
謝淮謙無奈,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裏,“襯衫夾不在身上,而是,”頓了頓才說,“在腿上。”
樓晚的目光往下滑,怎麽沒看出來?
她也是酒壯慫人膽,這會兒敢直接上手去摸。
!!!
還真的是。
手壓上去後,大腿的西裝布料上出現一道被皮環箍著的痕跡,就像女生戴在大腿上的襪夾腿環一樣。
剛剛他站著她都沒看見,坐著的時候也不明顯,隻有用手壓下去,那道痕跡才出來。
沒想到他這樣高高在上的貴公子,西裝革履之下居然戴著這種東西。
莫名就,有點興奮!
他居然會戴在大腿上誒……
第一次發現這樣的神秘東西,樓晚的眼睛都直了。
手掌壓下去,腿部肌肉就會被勒緊,進而繃起來。
摸了會兒,她整個人都快趴到他身上去了。
謝淮謙一手扶著她身體,難耐地仰起頭,吞了吞幹澀的喉嚨,低低喊了她一聲。
樓晚沒應,一心放在新東西上。手沒忍住就順著大腿肌肉的線條開始摩挲襯衫夾的帶子,一點點往上爬。
到達腿部,忽然橫生變故,一隻手猛地壓下來,拉走她的手。
“別摸了。”聲音沙啞。
“我要看。”她盯著那看了片刻,好奇地眨眨眼。
修長的手指抬上她下巴,將臉蛋扭開。
她又轉回來,仰起頭看著他,重複一遍:“我要看。”
謝淮謙垂首回視著她,指尖摩挲著白皙的下巴,片刻,勾唇道:“那我可就被你看光光了。”
襯衣已經被解開,再脫去褲子,那可不是就看光了。
“我不介意。”樓晚眼睛一亮,她沒看過真人版的!
她真的不介意,這麽優質的男色,是她賺了。
這以後,他要是再看不起她,那就是看不起他自己了。
再說她是垃圾,那他就是連垃圾都睡的人了。
腦海不可控製地興奮且期待,血液都開始沸騰,樓晚看向他那節性感的喉結和那顆細小的痣。
她湊近,唇瓣貼著感受它的生命力,指尖一寸寸順著解開的襯衣一路向下,路過西褲移到自己身上。
白皙的指尖緩慢勾起腿側旗袍的高開叉,貼著他骨頭的聲音低媚勾人。
“謝先生,今晚,我能睡你麽?”
謝淮謙:……
喉結狠狠滾動著,狹長深邃的眼眸裏深暗濃稠得化不開。
片刻,他突然伸手一把勾起她的腰,俯首湊上去含住她的唇,擒著人往身後的被褥裏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