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日那天留給我!”
他說:“我想你了行不行?”
閆嗔被他突然這麽一句直白聽愣住。
心裏剛一軟, 又聽那邊傳來一聲低低的抱怨:“沒良心。”
閆嗔輕抿的嘴角一鬆,心裏剛起的悸動頓時被他澆了涼水似的:“你才沒良心!”
她音調揚著,帶著嗔, 又含著惱, 哪怕隔著電話,岑頌都能想象出她此時生動的表情。
岑頌笑了聲:“我怎麽就沒良心了?”
“讓人把花送到學校,你讓別人看見怎麽想我?”
她的擔心,岑頌也不是沒想過,主要是她最近排舞,岑頌摸不準她下午的放學時間,隻能趁著中午午休的時候。
不過他也是藏了私心的。
所以他婉轉地問:“看見的人多嗎?”
不管多不多, 學校那種地方, 有點流言就會被散播得很快。下午課間,就有好幾個女學生圍住閆嗔八卦這件事。
她沒好氣:“你說呢!學校那種地方, 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你難道不知道嗎?”
她教導主任的語氣,把岑頌教育的半天沒吭聲。
“你有沒有在聽?”
都這個時候, 他哪有不敢聽的道理, 岑頌應得很快:“聽著呢!”
“別說我沒提醒你, 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接收了!”她語氣雖然放軟,但說的話卻一點都沒有商量的餘地。
自己的後路就這麽斷了, 岑頌眼神轉了轉, 剛想岔開話題,又聽那邊問:“聽見沒有?”
岑頌別無他法, 隻能臨時敷衍著低“哦”一聲。
閆嗔拿著手機去了衛生間, 將毛巾掛好後, 她問:“你還有事嗎?”
岑頌就不愛聽她說這話,“你不是都洗完澡了嗎?”
閆嗔手指插.入濕濡濡的發間:“還沒吹頭發。”
岑頌頓時在腦海裏臨摹出她頭發濕漉的模樣。
他合上電腦,給自己找了個想去見她的理由:“我還沒吃飯。”
然後就聽她‘無情’地催促:“那你去吃啊!”
就沒見過這麽不解風情的女人,岑頌咬了咬牙:“你吃了嗎?”
“吃過了。”
岑頌不遺餘力地追問:“吃的什麽?”
“粥和雞蛋。”
岑頌一聽就來‘氣’了,帶著幾分訓叨人的語氣:“怎麽總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
聽得閆嗔想笑:“雞蛋怎麽就沒營養了?”
她短短一句話的時間,岑頌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燒烤吃嗎?”
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要過來找她......
閆嗔抿了抿唇,沒說話。
其實今天能接他電話,主要是因為她從網上查了布朗尼鬱金香的花語。
愛的告白。
不可否認,閆嗔依然對他心存幻想,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如今不過一束花,她就在心裏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雖然她不說話,但岑頌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那東西味道重,我就不給你打包了,帶你出去吃。”
閆嗔雖然沒有答應,但她在繞彎彎:“說的好像燒烤比雞蛋有營養似的......”
“起碼有肉吧,”岑頌走進電梯轉了個身,一邊抽掉領口的領帶,一邊說:“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就該多吃點肉補補。”
人家都是希望女孩子瘦一點再瘦一點,這人可好,一天到晚就嫌棄她瘦。
閆嗔低頭看了眼自己,忍不住咕噥:“哪有你說的那麽離譜。”
離不離譜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特別想馬上見到她。
所以開車去悅璽墅的路上,岑頌又把她叮囑拋到了腦後。
聽見門鈴響,閆嗔哪裏想到會是岑頌,畢竟兩人掛斷電話到現在連半小時都沒到。
結果從視頻裏看見他臉,閆嗔表情茫然住,這人不是說在辦公室嗎?
該不會又一路飆車來的?
於是,門一打開,岑頌嘴角剛一往上彎,就見對麵的人沉著一張臉質問他。
“你是不是又超速了?”
岑頌:“......”
“上次我就跟你說過吧?”
岑頌:“......”
“你這人,怎麽就那麽不把安全當回事呢?”
岑頌站在門口,目光盯著她那雙喋喋不休的小嘴。
真的,要不是之前惹她生氣,他現在真想一把將她扯進懷裏堵住她嘴。
門口的光線,隨著他往前一步跨進門檻而被他隔絕在身後。
影子代替他,將麵前的人攏在了懷裏。
他臉上笑意很深,低頭看她的那雙眼睛裏,清晰映著她臉。
“不是想趕快帶你去吃飯的嗎?”他語氣絲毫不遮掩對她才有的寵溺:“怕你餓著。”
他似乎很會說這些軟人心的話。
剛剛閆嗔雖然語氣頗硬,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透著擔心,這會兒,整顆心都被他的眼神攏著,被他的語氣繞的......
什麽氣性都沒有了。
岑頌看了眼她身上的兩件套睡衣:“去換衣服,我在門口等你。”
轉身前,閆嗔看了眼他身上的襯衫西褲。
他穿的這麽正式,她也不好太隨便。
再從樓上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
看著她一襲小黑裙從院子裏小跑著出來,岑頌右腮梨渦凹陷得愈加深刻。
雖說閆嗔膚色白,各種顏色都能被她輕鬆駕馭,可岑頌卻特別喜歡她穿黑色。
不是因為黑色最顯她清冷的氣質,而是他特別喜歡她在外人麵前露出這一麵。
在她跑過來的短短時間裏,岑頌已經將她從頭到腳都深深打量了一遍。不止小黑裙,鞋子也是黑色,上麵還有水鑽的裝飾,頭發也有明顯被梳過的痕跡。
認識她到現在,小姑娘在他麵前還從沒有刻意打扮過。剛剛她轉身回去換衣服的那一瞬,岑頌突發奇想的,竟然還在心裏和自己打了賭,賭她會穿一身怎樣的衣服下來。
如果她穿的隨便,T恤短褲的話,那他明天就繼續把花送到這,如果她刻意打扮了,那他就繼續明天的驚喜.....
所以明天他豁出去了!
就是不知兩天後的晚宴,如果今天跟她開口,她會不會答應。
閆嗔站在他麵前,見他目光失神的定格在自己臉上,她掩掉心虛的羞澀,輕咳了一聲。
岑頌這才倏地抽回飄轉的思緒,目光遊離到她U字型的領口。
雪白的一片鎖骨處,空****的。
看著就好像是特意為他準備似的。
岑頌視線在她鎖骨和臉型間幾度遊離。
銀色的鏈,配黑色的墜,或許會被她戴出一種很獨特的氣質。
想到這,他突然又一皺眉,上次特意拍下來送給她的那條鑽石項鏈,到現在也不見她提,不知她有沒有試戴過。
見他半晌不說話,表情還幾度轉換,閆嗔不由好奇:“你想什麽呢?”
岑頌本來不想說的,可她都問了。
“給你的那條項鏈,不喜歡嗎?”他問得婉轉。
可他的問法,也讓閆嗔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說喜歡的話,肯定就是收下的意思,可是無緣無故收他這樣這樣貴重的禮物,閆嗔覺得不合適。
可要說不喜歡的話,他會不會很失落?
幾度猶豫後,閆嗔隻能找了個借口:“挺好看的,但是太貴重了,而且我也沒有場合戴。”
本來岑頌還在犯難要怎麽跟她提晚宴的事,被她這麽一說,反倒得了空子。
“後天晚上有個晚宴,陪我一塊兒去唄?”他邀請的不是很正式,故意用這樣一副隨口的調子不讓她有壓力。
先是見她微微蹙眉,後又見她眼眸飄轉,繼而又抿了抿唇......
她生動的表情變化讓岑頌垂眸笑了聲,不過笑歸笑,他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生怕她拒絕。
所以他又加了句:“就是業內一個小型酒會,到時候靳洲也會去的。”
閆嗔眼睛忽地睜圓了:“叔叔也去?”
岑頌啞口一瞬,聽她這語氣,好像特別不想和靳洲見著似的。
他眨了眨眼,表情茫然了一下:“不想看見他?”
閆嗔別開臉,聲音虛虛的:“...沒有。”
岑頌輕拉著她的胳膊,試圖讓她麵對自己:“那你陪不陪我去?”
他表情認真,語氣也有些鄭重。
要是拒絕......
閆嗔抬頭看他:“去的都是什麽人?”
其實她也就是隨口一問,誰知卻聽見了曲添雅的名字。
她眉心倏地一攏:“她怎麽也去了?”
剛剛岑頌的確是故意才會把曲添雅帶上,沒想到還真有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他們曲奉醫療在京市也是個舉足輕重的,去這種場合不是很正常嗎?”其實他就是胡謅,他壓根就不知道曲添雅會不會去。
閆嗔用滿含幽怨的小眼神睨著他,語氣更是不自覺地酸了:“也許人家就是奔著你才去的呢!”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還能聽見她用這種酸溜溜的調子和自己說話。
岑頌心裏雖歡喜,可臉上卻又故作一副嫌棄的表情:“我管她奔著誰呢,我有多懶得搭理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人是他主動拉進來的,臉一轉,他又急不可耐地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論這些小心機,閆嗔哪裏是他的對手。
她撇了撇嘴,口中像是含了一顆溜溜梅:“人家暗戀了你這麽多年,你就沒點表示?”
岑頌一聽她這話,立馬就急了:“我能有什麽表示,我又不喜歡她!”
閆嗔收回睨他的小眼神,嘴角悄悄往上跑。
見她表情緩和了下來,岑頌拉著她手腕就往車邊去,“我都餓死了!”
像以前一樣,岑頌給她開了副駕駛的門,等她坐進去,岑頌這才在心裏長舒一口氣。
路上,岑頌有些好奇:“別的學校都放暑假了,怎麽你們學校還在上課?”
“文化課已經停掉了,現在上的都是專業課。”
“該不會要上兩個月?”岑頌眉心皺的緊:“一天假都不放?”
“有啊,不過時間很短,就兩個星期。”
見他出了小區往南邊開,閆嗔不解:“你這是要去哪?”
這會兒已經不早了,岑頌雖然想和她多待一會兒,可她明天還要上課。
“這附近不是有兩個拆遷小區嗎,那兒應該有燒烤店。”
這邊屬於開發區,附近有不少的廠區,車子沒開多遠,就看見了路邊擺了好些個燒烤攤位。
閆嗔突然來了興致:“我們就在這吃吧!”
岑頌放慢車速,瞧了眼:“吃路邊攤?”
閆嗔眼看窗外,腦袋點了好幾下:“我看人還挺多的。”
還知道找人多的。
岑頌笑了聲:“在英國吃過路邊攤嗎?”
閆嗔囊了囊鼻子:“雖然那邊集市很多,但我很少吃。”
個中原因其實也不難猜。
“因為要保持身材?”
閆嗔扭過頭來,笑了笑沒有說話。
每次她嘴角掛出清淡的笑而又不說話的時候,岑頌心裏就會酸酸的。
路燈透過車窗落在他眼睛裏,光影很溫柔,他抬手在她發頂揉了揉,笑著說:“以後都給你補回來!”
他親昵的動作,寵溺的語氣,都讓當時的閆嗔有一瞬的恍惚。
好像他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層窗戶紙,即便薄如蟬翼,一觸即破,可那主動權,閆嗔卻希望被他掌握著。
失神的時間裏,岑頌已經將車子停好並熄了火。
視線裏湧入一張輪廓硬朗的男人臉,閆嗔這才回過神。
岑頌身子傾過中控台,在看她:“想我呢,”他拖著調兒:“還是想吃的?”
閆嗔輕彎著嘴角:“想你幹嘛,你又不能吃。”
岑頌一副不認同的表情:“誰說我不能吃了?”
閆嗔當時沒去深想他話裏的意思,直到開門下車,悶悶的一聲“砰”讓她嗓子眼一緊。
他剛剛的‘吃’該不會是......
閆嗔扭頭看過去,剛好走到車頭前先的岑頌看過來,和她眼神一對上,他條件反射地朝她笑了下。
隻是嘴角的弧度剛一提起來,卻見小姑娘臉紅紅的。
岑頌在心裏低笑一聲。
不是笑她,而是笑自己。
原來喜歡一個人,連那個人遲鈍的反應都會覺得如此可愛。
空氣裏滿是燒烤的香料味。
岑頌忽略掉她的臉紅走到她身邊,手臂往她肩膀上一環,將人帶到了唯一一張空桌前。
閆嗔被他兩掌壓肩壓坐在小凳子上。
“在這等著。”
周圍七八張桌子坐著的都是短T大褲衩的男人,腳上還都穿著人字拖。
而他卻一身正裝,雖然沒打領帶,可卻遮不住他一身的清貴氣質。
閆嗔突然發現,好像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臉上情緒並不多,眉眼不會彎,唇角也不會翹,右腮的梨渦更是一點都不會下陷。
深沉內斂的和麵對她時完全是兩個極端。
心裏突然就想驗證一下。
閆嗔繞過幾張桌子,還沒走到他身旁,他就好像感覺到了似的,抬臉看過來。
麵無表情的臉上,在看見她時,頓時就生動了起來。
似乎是覺得閆嗔會走到他左手邊,他便將拿在左手的不鏽鋼盤子換到了右手。
“不是讓你在那等著嗎?”他側著臉,垂眸看她。
閆嗔的目光落到他輕陷的右腮梨渦,不算刻意地打量幾眼他臉上的表情後,她嘴角浮出淡淡的笑。
“怕你點的都是肉。”她很隨意地找了一個借口。
然後目光偏轉到他右手的盤子裏,果然,除了肉,還真是一點素的都不見。
“素的有什麽好吃的,”說著,他又從冷藏櫃裏拿出一把脆骨:“真想吃的話,等下回去給你做點沙拉。”
所以吃完燒烤,他還會跟她回去?
閆嗔伸手拿了兩串年糕,不算刻意地看了他一眼。
“喜歡吃這個?”岑頌有點皺眉。
倒不是嫌棄年糕,而是他覺得,就她那小貓似的胃,一串年糕下肚,怕是就要飽上五六分。
“嚐嚐嘛。”說著,閆嗔又拿了幾串豆角和土豆。
岑頌把盤子遞過來,讓她把東西放上麵。
“會開車吧?”他問。
閆嗔下意識就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你要喝酒嗎?”
“有點想喝。”
倒也不是真的想喝酒,就是覺得喝了酒,他就有了一個不回家的理由。
結果卻聽小姑娘說:“你不是還得回家嗎,別喝了。”
得......
這要堅持,那他的小心思就太明顯了。
“哦。”
他聲音低低的,聽著乖巧又委屈。
閆嗔偏開臉,無聲彎了好幾秒的唇。
岑頌把盤子遞給老板的時候又要了一條烤魚。
老板娘在一旁數著鐵簽,抬頭看了眼這對相貌如此登對的小情侶:“要辣嗎?”
燒烤一點辣不放也沒什麽味兒,岑頌想了想:“微微辣吧。”
老板娘又問:“啤酒在冰櫃,想喝自己拿就成。”
閆嗔目光剛看向冰櫃,就聽旁邊的人聲音帶著哀怨:“她不讓喝。”
閆嗔:“......”
老板娘笑出一聲:“你們開車來的吧!”
岑頌不是個喜歡閑聊的人,這會兒卻站在烤爐旁不走了,還低“嗯”一聲。
然後他等到了他特別想聽的答案——
“你女朋友也是為你好!”
岑頌舔了舔唇,笑著又“嗯”上一聲:“我知道。”
閆嗔終於沒忍住,伸手去揪他後腰的襯衫布料,結果小手被他一把逮住。
“再要一份生蠔。”
閆嗔是把他攥著手腕給拉回到桌前的。
怕她逮著剛剛的話質問他,都沒等她坐下,岑頌就先岔開了話題:“以前上學的時候,我經常和你叔叔半夜出來吃燒烤。”
“也吃這種路邊攤嗎?”
岑頌揚眉笑“嗯”了一聲。
雖說他今天一身正裝顯得和這種環境有些格格不入,可他骨子裏自帶的幾分痞氣倒也不顯得太突兀。
不過閆嗔有點想象不出來他上學時是什麽樣。
“你朋友多嗎?”和他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他身邊的人,除了叔叔,閆嗔就隻見過兩個秘書。
“不算多,大學時有幾個玩的還不錯的,不過都不是京市人。”說完,他又反問她:“你呢?”
“我什麽?”
“朋友多不多?”
閆嗔搖了搖頭:“我沒什麽朋友。”
岑頌有點不相信:“一個朋友都沒有?”
閆嗔抿了抿唇:“那種......可以互訴心事的...”她嘴角苦澀:“沒有。”
雖說岑頌是個男人,可他也知道,美食和閨蜜是一個女孩生活中最不可或缺的。
可這兩者,她都沒有。
岑頌朝她勾了勾手:“手給我。”
“幹嘛?”
“給我!”
閆嗔一臉茫然地把手伸到桌子中央,岑頌把手墊在她手背,攤開她掌心,煞有介事地看著。
然後他突然嘖了聲:“愛情線很順,壽命線也很長——”
他話還沒說完呢,閆嗔就忽地收回了手:“你就是個大忽悠!”
大忽悠都用上了。
岑頌就喜歡聽她用那種‘英京’混合腔說這些網絡詞,他笑得胸腔都震了幾下:“這詞跟誰學的?”
“跟你啊!”
岑頌蜷手壓著額鬢,嘴角笑意很濃:“我什麽時候在你麵前說過這話了?”
“還用說嗎?”閆嗔撇嘴:“你每天都在身體力行做示範!”
“身體力行?”他笑出一臉的風流俊朗:“我都忽悠你什麽了?”
總不能把他吊著她不跟她表白這事說出來吧!
閆嗔偏開臉不看他,也不說話。
岑頌視線追著她側臉看,深絳色的夜幕下,有路燈映襯,她身後還懸著一盞透亮的白熾燈,光也愛美人臉,把她那張精致側臉襯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起的仙女似的,又長又卷的睫毛每眨一下,就像是把羽毛扇,扇在他心窩窩裏,撓人心癢。
雖說岑頌也和她一起吃過不少次的飯,可燒烤倒真的是第一次。
穿著一襲頗為正式的小黑裙,手裏卻拿著一根市井鐵簽,畫麵看在眼裏,不和諧卻美好。
眼看她用牙齒銜住一塊羊肉從鐵簽上捋下來,岑頌低低笑了聲:“別燙著了。”
在閆嗔之前,岑頌從沒有觀察過別的女人吃東西時的神態。
哪怕是現在,他也是除了對麵這姑娘,眼裏容不下第二個人。
雖然吃東西小口小口的,但卻並不扭捏,看著賞心悅目不說,也挺能激起他的食欲。
岑頌拿起一串年糕咬了口,以前他不愛吃這種粘牙的東西,沒想到口感還不錯。
見他吃了自己拿的東西,閆嗔勾著腦袋問:“好吃嗎?”
岑頌瞥了眼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年糕,心裏勾起了小九九,他把手伸過去:“嚐嚐?”
閆嗔看著被他咬掉的那塊三角,抿了抿唇。
岑頌從她表情看出她不是嫌棄,但心裏依舊有點不爽。
他回手,又咬了一口,一邊慢慢悠悠地嚼著,一邊故意拿話激她:“我吃你剩下的,怎麽都沒嫌棄過你......”
說著,他掀著眼皮瞄了眼對麵。
閆嗔正埋著臉,咬著唇,也不知是害羞,還是被他說的無地自容。
反正又羞又窘的,讓岑頌心裏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想著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
他舔了舔唇上的孜然:“我就開個玩笑,怎麽還當真了......”
閆嗔依舊低著頭,如果不是兩唇抿合,她真的要控製不住地笑出來。
見她半晌不說話,岑頌有點坐不住了,擱下手裏的鐵簽,繞過桌子坐到閆嗔旁邊。
“真生氣啦?”
他歪著頭,因為想看她的表情,他側臉都快要貼到桌子上了。
閆嗔怕自己破功笑出來,幹脆抬頭給了他一記笑,還說:“我哪兒有這麽小氣。”
可她的表情和聲音在岑頌看來就是強顏歡笑。
他一時也找不著哄她的法子,幹脆拿起另一個還沒被吃過的年糕給她:“那你咬一口。”
“你擱那兒吧!我等會兒吃。”
岑頌不樂意:“你不吃我怎麽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生氣。”說著,他直接把年糕一角抵在了閆嗔的唇邊,還下巴一抬,說:“咬。”
簡直她不咬上一口,他就不作罷的架勢。
結果等她真的咬了一口,就見岑頌在她那口旁邊也跟著咬出了一圈牙印。
還說:“看吧,總是吃你吃剩下的!”
閆嗔好氣又好笑,伸手打在了他胳膊上:“哪次不是你自己主動吃的?”
岑頌心甘情願受著她的小拳頭,然後笑著又咬了一口。
雖說那晚閆嗔依然沒能等來他的告白,但心裏的失落並不多,或許是因為有了一次的經驗,又或許他細心與逗她開心的點滴很戳她的心。
回去的路上,閆嗔嘴角一直隱隱上翹著,不想被旁邊的人看見似的,她一直偏臉看著窗外,所以她沒有留意到岑頌那時緊時鬆的眉心,也沒注意到他多次扭頭看過來的目光。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後,岑頌按住了她去解安全帶的手。
她手很小,岑頌幾乎一個掌心就能包裹住她。
拇指輕輕摩挲在她的拇指指甲,他扭頭看她,聲音很輕:“生日不回英國吧?”
突然提到生日,閆嗔略有怔忪。
見她表情茫然,岑頌彎了彎唇:“生日那天能請假嗎?”
心髒在他聲音落地的那一瞬,突然失了規律。
閆嗔從他的話裏隱隱猜到了些什麽,可她又實在不敢再生幻想。
她語帶試探:“你要幹嘛?”
可是沒等來他的回答,卻見他突然傾身過來。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閆嗔猝不及防的一動不動。
他的下巴就壓在她肩窩,側臉也貼在她耳廓,車廂裏的溫度適宜,可閆嗔卻感覺到了不屬於自己身體的體溫將她四麵八方的包裹,最後再從她皮膚裏滲出來。
把她的臉燒出大片緋紅。
被他輕攏在懷裏,閆嗔看不見他眼裏有溫柔的剪影在浮動,隻是聽見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對她說:“生日那天留給我。”
作者有話說:
昨天開了個新預收;小妖精x老幹部,年齡差7,將高嶺拉下神壇。
給你們看看文案哈!
《咬櫻》:
大三暑假,歲櫻因腿傷被叔叔托付給他好友照顧。當時她小腿剛打了石膏,對方問她要不要幫忙。
那天,歲櫻除了知道他的名字,還在他肩膀聞到了淡淡的柚子香。
陸霽塵,哲學係最年輕的教授,他的樣貌、他周身的氣質,他刻在骨子裏的紳士教養,無一不讓人心動,可卻沒有一個女人能打破他的社交距離,與他親近。
後來,歲櫻,那個一眼就偷偷迷戀上他的小姑娘,成了他有且僅有的例外。
*
某一個午夜,歲櫻坐他懷裏,指尖撩著他喉間凸起,時不時親他一口。
他修長勁秀的手止住她動作,想克製,聲音卻啞了:“乖一點。”
陸霽塵是所有認識他的人眼裏,最克己複禮的人。
但卻沒人知道,他為了歲櫻,什麽荒唐事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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