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撲倒在他懷裏

岑頌沒想過對她用欲擒故縱這一招, 隻是在當時那一瞬,他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他這人, 不喜歡打沒有把握的仗。

商場上是, 感情上也是。

他喜歡自己處於完全掌控的位置,不喜歡受製於人,更別提被人牽著鼻子走。

可事事有例外。

就好像剛剛,在她那雙探究的眼神裏,他差點就將自己的心思完全**於她了。

可為什麽又退縮了呢?

不知道,總覺得還差點什麽。

岑頌目光定在早已不見人影的樓梯方向。

可是到底還差些什麽呢?

相比岑頌的百思不得其解,閆嗔想的就比較簡單了。

這人是把她的試探當動心了!

動心?

閆嗔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 對著鏡子失笑出聲。

她又不傻, 當然知道他這麽處心積慮地靠近她是因為那六個億的生意,麵對動機這麽不純的人, 她動心?

真不知該笑他天真, 還是該說他自戀。

以為自己長了一張俊臉,有點錢, 是個女人都得撲上去嗎?

想到剛剛他的反應, 閆嗔好氣又好笑。

這人八成是以為自己喜歡上了他, 而這個喜歡又超出了他的預期,所以剛剛他在沉默的同時是不是在想著要如何全身而退?

閆嗔雙手壓著洗漱池台麵,低笑出聲, 笑著笑著, 她嘴角的弧度漸漸收了。

所以,她對他來說, 充其量也不過是塊墊腳石?

窗外, 一抹月牙彎在漆黑夜幕。

岑頌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隱約一道聲音,讓他耳廓一動。

眼睫掀開一條縫,岑頌歪在沙發裏的臉剛側過來,就和一道目光對上了。

相比靳洲滿臉的震驚,岑頌眼底波瀾都沒翻一下,他懶洋洋地坐起身,悠著沒睡醒的沙音:“怎麽這個點回來了?”

不這個點回來,能看見這一幕?

平時最處事不驚的靳洲都忍不住變了臉色,甚至連鞋都沒換就走了過來。

“大半夜的,你一個大男人不回家,跑這睡是什麽意思?”

岑頌朝斜對麵那兒挑了個下巴:“你們家鬧鬼,她怕,我就過來了唄!”

靳洲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眼神偏都沒偏一下:“我們家鬧鬼?”他一眼看穿他的鬼心思,冷笑一聲說:“我看是你心裏鬧鬼了吧?”

本來就沒睡飽,岑頌一副不想懶得再說話的表情,抱著胳膊就要歪回去,結果被靳洲拉住。

“回你自己家去!”

這麽多年,靳洲從沒有對他下過逐客令,今天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岑頌都聽笑了:“靳總,你現在因為一個小姑娘,連兄弟都不要了是吧?”

靳洲難得對他沉下臉:“能不能好好說話?”

岑頌懶下眼皮:“不能!”

和閆嗔之間缺的那點東西,他苦思冥想沒想出頭緒,結果沒睡多會兒,好覺被打斷,現在可好,處了這麽多年的兄弟,還讓他大半夜的回去。

他這心裏,既憋屈又不爽。

冷睨了眼站在那兒跟株水杉似的人,岑頌不輕不重地怨道出聲:都這麽沒良心。

靳洲聽出他話裏濃濃的情緒了,想來,該是在閆嗔那兒吃了癟。

他在沙發裏坐下,微微側著身子,一雙眼打量在岑頌的臉上。

雖說靳洲天生一張溫潤儒雅臉,可他若是對某件事某個人生了興趣,那眼裏也會帶出濃濃的興味。

看著頗有幾分邪肆。

岑頌接住他的眼神,不閃也不躲地和他對視著。

看到最後,把靳洲看笑了:“是閆嗔讓你留下來的,還是你死皮賴臉不走的?”

他覺得是後者。

偏偏岑頌嘴角勾著點壞笑:“你覺得就她那性子,我死皮賴臉有用嗎?”

靳洲明顯不信:“那你剛剛那副表情?”

“我表情怎麽了?”岑頌冷了他一眼:“睡得正香呢,被你吵醒,換你,你高興?”

靳洲環視客廳一圈,又往樓梯那兒看了眼,末了,他眼神收回來,嘴角勾出一縷淡笑。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睡!”

岑頌目送他上了樓,眼看客廳又回到之前的靜謐無聲,岑頌的目光還停留在樓梯的方向沒有收回來。

昨晚的燒鵝雖說味道好,可也油膩,閆嗔半夜覺得渴,就準備下樓去倒點水,結果出了房門沒走幾步,被牆邊沙發邊緣垂下來的兩條腿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上次在樓下就被他嚇到過一次,今天可好,直接睡她房間門口了!

看著那懸落的兩條腿,閆嗔氣笑一聲。

兩人位的沙發,也就隻能容得下他三分之一的長度。

閆嗔走過去,手背不輕不重地甩了下他的膝蓋。

被擾了沒覺的人隻淺淺皺了下眉,但是沒有醒。

閆嗔又甩了下。

這次,沙發裏的人沉出了一口氣,臉上現出了幾分煩躁,但依舊沒睜眼。

閆嗔從沙發扶手邊走到他身側,彎下腰,伸出一根食指在他胳膊上戳了一下。

還是沒醒,她又戳了一下。

戳到低三下的時候,沒反應的人突然伸手。

閆嗔下意識就要直起腰,結果岑頌比她快一步,抓住那隻‘始作俑者’,往身前一拽。

閆嗔始料不及,身體往前一栽,整個人撲倒在他的懷裏。

隔著薄薄一層睡衣布料,閆嗔能清楚感受到他的體溫。

那是專屬於男人的滾燙。

閆嗔在他身上愣了的幾秒鍾裏,臉頰迅速升溫,燒得她一雙眼睫顫顫巍巍個不停。

相比她加速的心跳,他胸腔下的平穩讓閆嗔倏地回神。

想撐著他胸膛站起來,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壓在了她後背,她想掙脫都使不上力。

她聲音帶出惱意:“你、你鬆手!”

“鬆手?”岑頌偏不鬆:“把我吵醒,還讓我鬆手?”他嘴角勾著股壞笑:“想的挺美!”

離得近,他每說一個字,濕熱的吐息就灑在她鼻尖。

讓閆嗔完全失去了辯駁他的能力。

閆嗔這才開始後悔不該讓他留下來過夜。

對這麽一個全身盡顯狼性的男人心軟,簡直是給自己找苦頭吃!

她壓下頻亂的心跳,努力維持鎮定:“六個億真不想要了?”

以為能震懾住他,卻見他嘴角**著股若有似無的笑意。

岑頌一臉的不在意:“你不都說了嗎,我不缺那點小錢。”

閆嗔眉眼露出清冷:“那從明天開始,你可以在我眼前消失了。”

此話一出,岑頌嘴角的弧度瞬間壓了回來,掌在她後背的手也隨之鬆開。

閆嗔撐著他胸膛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冷睨他一眼:“希望岑總可以言而有信。”

眼看她背身回了房間,岑頌緩緩坐起身,一雙眼盯著緊閉的房門,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

帶著那份確認,岑頌拿出手機給閆嗔發了條短信。

【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這條信息讓人看在眼裏,帶著明顯的質問語氣。

閆嗔靠坐著床背,眉心深鎖,好半天才給他回過去:【失憶了?】

看見她的回複,岑頌這才真正意識到剛剛真的不是夢。

他倏地從沙發裏起身,也不管樓下的靳洲會不會聽見,上樓的聲音一點也沒壓著,到了三樓,指骨更是一連三下嗑在門上。

悶聲響在靜謐的空間,被放大。

閆嗔沒有不理會他,把門打開,隔著半米遠,看著他:“你又要幹嘛?”

岑頌筆直地站在門外,深沉眉眼盯著對麵的人看。

他不笑的時候,眉眼間自帶一股冷韻,若不是房間裏的燈光在他眼底落下一排溫柔的陰影,真要有種要找她算賬的架勢。

“什麽叫在你眼前消失?”他極力壓著情緒,音色沉沉。

閆嗔別開視線不看他:“我對岑總來說,不就那六個億的價值嗎,既然你也說了不缺那點錢,那以後我們也沒有再見的必要。”她不僅把對他的稱呼都改了,更是把話說得決然。

岑頌定定地看著她,嘴角挑起冷然的笑,“你是這麽想的?”

閆嗔迎上他的目光:“那我該怎麽想?”

岑頌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管理不住自己情緒的人。

可現在,他特別想質問,想發脾氣。

想問問她,她對他的態度怎麽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哪怕是剛見到她那會兒,都不見她對他有這麽深的排斥。

排斥到連他名字都不叫了。

岑總。

這稱呼可真好聽。

一下就讓他這段時間的努力付諸東流。

“如果我不呢?”他語氣強硬,眼神裏也帶出濃濃的固執。

閆嗔定睛看著他,因為他的話,她眼睫抖了兩下。

原本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插進西裝口袋,岑頌雙腳往前走近一步,原本正色的臉上終於露了點平日裏的隨意不羈。

“你說消失就消失,”他低眉笑了聲,再抬頭,眼底的溫度涼了:“你把我岑頌當什麽?”

他幾乎都沒給她回答的時間,不容置喙地說:“不管你收不收回那句話,我今晚就當沒聽過。”

大概聽慣了他的懶調,也看慣了他的散漫,如今被他這樣一句帶著命令的口吻要求著。

閆嗔心裏突然沒了底氣似的:“你講不講理?”她眉頭皺著,語氣帶著幾分控訴。

他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女孩子講什麽理。

真講的話,講的過嗎?

所以岑頌沒說話,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她幾秒,轉身下樓。

閆嗔站在門裏側,聽見腳步聲漸遠,她這才走出房間,到了樓梯口,她雙手壓著扶手,靜靜聽著樓下的動靜。

耳邊很快傳來入戶大門的開門聲,閆嗔怔了怔。

他這是......走了?

岑頌當然沒有走,出了別墅,他點了一支煙,而後走到車前,靠著車頭,仰頭看向別墅三樓。

窗簾緊閉,隻透出一點瑩黃的光。

指間那根煙隨著他深吸一口,映亮他漆黑的瞳孔,又被縹緲白煙繚繞出朦朧。

淩晨四點的天,夜色依舊濃墨。

連續兩根煙在他指間燃燒殆盡,岑頌深吐一口氣後開了後備箱。

昨天下午,他回了一趟蜀巒國際,進了家門連鞋都沒換,隻換了把車鑰匙就走了。

他把行李箱拎下來的時候看見了那兩袋特意從香港帶回來的伴手禮,原本是打算等她搬去悅璽墅後再給她的。

如今想想,怕是送她,她也不會要了。

就要把後備箱合上,他動作又頓住。

特意買給她的東西,她說不要就不要了?

憑什麽?

就好像她讓他消失,他就得消失?

他岑頌什麽時候這麽乖巧聽話了?

三樓房間裏,閆嗔側躺在**,掌心壓臉,兩眼無神地看著門後。

周圍靜謐無聲,“砰”的一聲悶響讓她肩膀一縮。

短暫的怔愣後,她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他回來了,她忙坐起身,眼裏剛閃過一瞬的驚喜,又突然暗掉。

走都走了,還回來幹嘛,就算回來,估計也是什麽東西忘了拿。

這個想法剛在她腦海裏閃過,耳邊又想起輕微的門聲。

從一樓到三樓,距離可一點都不近。

可那關門聲卻一點也不收著力,唯恐別人聽不見似的。

閆嗔把垂在床下的兩條腿又收了回來,看著門後,忍不住撇嘴。

三十歲的大男人了,還這麽幼稚,一點都不如叔叔那般沉穩——

剛想到這兒,“叩叩”兩聲敲門聲驟響。

閆嗔眼皮驀然一掀。

第一反應就是他來敲她的門幹嘛?

不過,沒等她想出所以然來,她人已經站在門後了。

門沒有被閆嗔完全敞開,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像是帶著戒備,又像是不可置信。

那條頎長黑色人影一點點顯現在漸開的門縫裏。

岑頌被她歪著腦袋的動作看的想笑,可心裏對她的那點氣性還沒完全消。他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直到閆嗔從頭到腳全部顯露在他視線裏。

岑頌剛要把手裏拎著的兩個紙袋遞給她,目光落到她那雙小腳上。

這是著急給他開門,所以連鞋都沒來及穿?

他嘴角剛揚起一絲笑痕,就聽對麵傳來不冷不熱的一聲:“有事?”

一天到晚就會嘴硬。

岑頌輕咳一聲,揚起手:“你的。”

閆嗔瞥了眼,沒接:“不用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本來就是買給你的,我吃算什麽?”說完,他伸手抓住閆嗔的手腕,把袋繩強硬掛到她手裏。

見他轉身就走,閆嗔抬腳追上去兩步:“噯!”

岑頌背對著她,瀟灑地揮了揮手。

下樓的腳步聲漸弱,閆嗔還站在門口,視線久久地定在那兩個紙袋上。

耳邊再次傳來樓下大門開合的聲音,閆嗔這才收回目光看向樓梯口。

所以他剛剛回來就是為了把這東西給她的?

作為離別前的禮物嗎?

那他之前說的讓她收回那句話,還說就當自己沒聽過又是什麽意思?

眼眸飄轉間,閆嗔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赤著腳,踩在地板上的腳趾蜷了蜷,她眉心淺淺皺起。

踩著腳下厚實的木地板,閆嗔回到房間,看著被放在對麵地上的兩袋伴手禮,閆嗔抿了抿唇。

腦袋裏亂哄哄的,很空,又很滿。

和他認識的時間很短,可腦海裏卻能浮現出很多有關他的畫麵。

二十多年來,她第一次和異性有過這種曖昧不清的牽扯,忽近忽遠的,近到唇瓣廝磨,卻又遠到誰都不曾提起。

她是因為酒醉才會後知後覺地記起那些畫麵,那他呢,他是清醒的,可又是如何做到心靜如水隻字不提呢?

思緒雜亂無章充斥在腦海,任她理到天邊現出光亮都沒能理出一個條理來。

但也不是全無收獲,起碼讓她想明白了一點:男女之情還是不要碰的好,擾人心煩。

七點,閆嗔洗漱完從房間裏出來,剛走到樓梯口就隱隱聽見了男人的說話聲。

她雙腳一頓,辨認了幾秒聽出不是岑頌的聲音。

難道是叔叔回來了?

頓足的雙腳忽而抬起,拖鞋的趿拉聲響在樓梯間,也引來了樓下島台前兩個男人的視線。

目光和那兩雙直直看過來的眼神對上,閆嗔忽地站在原地。

叔叔回來倒不是特別稀奇,畢竟這是他的家,可岑頌,怎麽也回來了?

手裏還握著一把噴.火.槍。

目光在閆嗔那張意外到震驚的臉上淡淡掃過一眼後,岑頌就收回了視線。

倒是靳洲,看見她,唇邊的笑意比剛剛又深了幾分:“起的這麽早?”

靳洲就站在岑頌的旁邊,兩人可謂是胳臂挨著胳膊,所以閆嗔看向靳洲的時候,餘光裏自然也忽略不了他。

掩掉臉上的不自然,閆嗔禮貌地喊了聲叔叔,“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晚。”

閆嗔瞳孔微微一縮,下意識就問:“昨晚什麽時候?”

靳洲想了想:“十二點多一點吧。”

閆嗔在心裏回想著那個時間點,她半夜出臥室的時候不到四點,那個時候岑頌是睡在三樓的沙發裏的,所以叔叔有沒有看見他?

噴.火.槍的藍色火焰均勻噴烤在三文魚表麵,岑頌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也不能說自己有多了解她,可就是從她微轉的眸子裏一眼就能瞧出她當時在想些什麽。

岑頌把手裏的噴□□遞給靳洲:“等冒油了關了就好。”

靳洲接到手裏:“你幹嘛去?”

“去你房間洗個澡。”

靳洲氣笑一聲:“今晚回你自己的家去!”

閆嗔聽的心髒一緊。

不用猜了,叔叔能這麽說肯定已經知道他昨晚在這留宿了。

目光正小心翼翼觀察著靳洲的表情,身後突然傳來一聲——

“杵這兒幹嘛?”

閆嗔忽地扭頭,目光和他的對上,閆嗔眼睫止不住地顫了兩下。

想起剛剛他那故意忽略她的眼神,閆嗔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岑頌卻笑了聲:“早飯都給你做了,還氣呢?”

閆嗔嗓子裏一噎,下意識就扭頭看向靳洲。

剛好那時,靳洲也看過來,接到閆嗔略有無措的眼神,靳洲眉心微蹙:“怎麽,他惹你了?”

閆嗔來不及多想,忙擺了擺手:“沒有!”

看見她的反應,岑頌倒是眼露意外。

本來還以為她會借此機會告他一狀呢。

目光從她舉在身前的兩隻細白手指上收回,岑頌忽而彎下腰,臉低在她肩膀,聲音隻有她能聽見。

“快點吃,吃完送你去學校。”

說完,他幾乎都沒等閆嗔做出反應就快步走上樓梯。

閆嗔被他的話驚訝到怔在原地。

所以,這人是想當昨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岑頌沒想到的是,閆嗔並沒有做出讓步。

等他洗完澡回到餐廳,餐桌上的壽司已經被吃了一部分。

他看了眼閆嗔搭在桌上的兩隻手臂,知道她是吃完了。

“味道怎麽樣?”他在閆嗔左手邊的位置坐下,語氣隨和又自然,好像昨晚在樓上說的那些話都翻了篇。

閆嗔眼神淡淡從他臉上掃過,“挺好的。”

“隻是挺好?”岑頌笑了笑:“看來我這進步的空間很大啊!”

閆嗔沒接他的話,表情淡淡。

倒是靳洲,難得開起了玩笑:“沾了你的光,竟然能吃到他親手做的壽司。”

沾了她的光?

閆嗔一邊在心裏品著他的話,一邊輕瞄靳洲的表情。

說不上來是心虛還是敏感,閆嗔總覺得他話裏的每個字都意味深長。

倒是岑頌,白了他一眼:“說的好像我從來沒給你做過似的!”

“做是做過,”靳洲輕抬一下下巴:“但壽司還真是第一次。”

閆嗔坐在那兒,隻當自己是個局外人,眼看靳洲也放下筷子,閆嗔抬臉看向他:“叔叔,你上午忙嗎?”

靳洲端起旁邊的水杯:“怎麽了?”

“就是問問,你要是不忙的話,想讓你送我去學校。”

靳洲眼裏閃過一瞬的意外。閆嗔住進來第二天他就出差到現在才回來,他們家夢女士說過,她性格獨立,不是一個輕易開口麻煩別人的人,眼下主動提出讓他送她......

迎著閆嗔的目光,靳洲也不好去看岑頌的反應,隻能爽快應了下來。

那時,岑頌正擰眉看著右手邊的人,結果左邊傳來一聲好,他頓時又扭頭看向靳洲。

要說這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也就算了,可他偏偏什麽都知道。

所以這算什麽,插他一刀還是跘他一腳?

氣的岑頌當即用腳尖踢了靳洲一下。

靳洲睨他一眼,原本溫和的目光頓時揉了兩分警告進去。

不是警告他的動作,而是警告他對閆嗔的所作所為不要太過火。

畢竟從閆嗔一大早的反應來看,這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

不僅靳洲好奇,就連岑頌也著實沒想到閆嗔會拿靳洲當擋箭牌。

嘴裏的壽司開始索然無味,岑頌一邊動著腮幫子一邊輕睨右手邊的人。

偏偏,閆嗔裝作沒看見似的,一個眼神都沒回他。

岑頌收回視線,無聲笑了笑。

還挺難哄。

作者有話說:

岑總:幸好我會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