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溫熱氣息撩在他耳廓一圈
閆嗔的家境足夠讓她有嬌氣的資本, 可她卻從不‘恃嬌而嬌’,甚至因為自小練舞的原因,讓她養成了一種有苦自己扛, 有淚使勁咽的習慣。
當然, 這隻是她的內在。
畢竟她長了一張嬌嬌弱弱的臉蛋,無辜的眼睫一眨,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心疼。
但是當時,當聽麵前這人說要過來陪自己......
閆嗔眨了眨眼,不是想讓他心疼,而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岑頌低沉著聲,帶著詢問的口吻朝她輕“嗯?”一聲, 又問她要不要的時候......
閆嗔注意到他不知何時彎了腰, 胸口已經近乎能抵到她肩膀。
她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語氣頗有一種義正言辭的氣勢:“我什麽時候說我怕了?”
岑頌:“......”
這小嘴, 也就接吻的時候是軟的。
被她一雙小眼神瞪著, 岑頌心裏那點的愧疚就這麽被瞪沒影兒了。
他也一嚐嘴硬的感覺:“我就是跟你客氣一下,你別當真。”
以為麵前這姑娘聽他這麽說會放鬆警惕, 結果那瞪他的小眼神不僅不收, 還多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
仿佛在說:無聊。
岑頌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
真是沒想到, 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讓他生出挫敗感的,竟然會是一個女人。
還不服輸都不行的那種。
他一點也沒藏著壓著臉上的失意, 聲音帶著幾分示弱的小心翼翼:“從昨晚到現在我還沒吃飯, 陪我去吃點?”
對岑頌而言,他對麵前這個喜歡的女人, 是無奈又無計可施卻心甘情願又甘之如飴。
而對閆嗔而言, 她對麵前這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男人, 總是刀子嘴豆腐心,甚至還連連打破她的底線,讓她麵對毫無經驗的男女關係時,總有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就比如現在,聽他用那一副可憐兮兮的語氣說自己還沒吃飯的時候,她心裏不知哪兒,塌陷了一塊兒。
甚至還生出一種難言的愧疚,好像他昨晚有家不回,睡在車裏完全因她而起。
閆嗔沉出一口無奈的氣息,“想吃什麽?”
這話說的,好像他想吃什麽,她能給他做似的。
岑頌嘴角彎著笑痕:“我都行,看你。”
昨晚閆嗔也沒吃,想到原本想吃沒吃成的餛飩,她說:“上次那家餛飩店,味道還不錯。”
岑頌想都沒想,完全順著她喜好:“那就吃餛飩!”
兩人並肩出了別墅。
門口停的那輛車,剛好是上次李旭去學校門口接她時開的那輛黑色SUV。
比岑頌之前開的那幾輛跑車都低調沉斂。
岑頌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再走過來問她:“上午幾點的課?”
雖說學校沒有嚴格規定帶課老師的的入校時間,但閆嗔喜歡被時間約束,所以這幾天,她都是八點半之前進校。
今天也是巧,她隻有下午兩節課。
見她搖頭,還說上午沒課的時候,岑頌眸光迅速轉了兩下。
上次去吃餛飩的時候,岑頌沒開車,今天時間更是不急,可他卻一反常態的過來幫她開了副駕駛的門。
閆嗔沒有多想,以為他上午有事要忙。
車子往門口慢慢悠悠地開著,岑頌隨口似的一提:“明天周五了。”
閆嗔輕“嗯”一聲。
岑頌扭頭看她一眼,好奇道:“不是說女孩子都對周五很期待的嗎?”
“期待?”閆嗔沒懂:“為什麽?”
因為過完周五就到周末了唄!
話到嘴邊,岑頌突然想起來她之前應該沒有工作經曆。
他換了種說法:“你這個周末不是要搬家了嗎,下周開始就不用來回跑那麽遠了。”
說到這,閆嗔不禁有點擔心:“上次房東說周六就能搬過去,那我搬去之前要不要先跟她說一聲?”她眉頭擰出輕褶:“我前天晚上看了合同,才發現上麵都沒有她的電話號碼。”
她這是第一次簽合同,完全沒注意該有的細節。
岑頌“嗐”了聲:“你看我這記性,我忘跟你說了。”
閆嗔看他:“什麽?”
“那房子不是我一朋友介紹的嗎,他後來跟我提過一嘴,說是有什麽事直接聯係中介就行,等下我把中介電話給你要來。”
閆嗔立馬提醒他:“那你問問中介房產證的事。”
小姑娘記性倒是好。
岑頌點頭應了聲:“放心吧。”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道閘杆放行後,一輛銀色跑車緊跟其後也從小區裏開了出來。
之前岑頌開車接送她的時候,還沒有過給她開門的紳士舉動,剛剛上車的時候,副駕駛的車門是他開的,車子在餛飩店門口停下,閆嗔剛解開安全帶就見他迅速下車繞過車頭跑到了她這邊。
閆嗔怔愣一瞬,隨著車門打開,見他還朝自己伸出手,閆嗔好笑地看著他:“你幹嘛?”
岑頌笑開玩笑似的:“你叔叔說了,你是個被家裏人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到了這兒,不能虧待你了不是。”
閆嗔瞥了眼他攤開的掌心,她抬手在他手指上拍了一下:“行了吧你!”
明明她說的普通話不是那麽字正腔圓,可岑頌就是覺得莫名好聽。
車門關上後,岑頌一邊和她並肩往餛飩店裏走,邊問她:“那幫孩子沒欺負你吧?”
“當然沒有了,”說到自己的學生,閆嗔臉上頗有幾分傲嬌:“她們都特別喜歡我!就上次我吃的泡芙,也是我們班一個女生給我推薦的!”
說到泡芙,岑頌冷出一聲笑:“上次讓你給我留兩個,你倒是吃了獨食!”
“什麽叫吃獨食呀,我都說了當時就剩那一個了!”
岑頌在店門口站住腳:“那你買的時候就沒想起來多買兩個留給我?”
閆嗔:“......”
“我去出差都能想著給你帶好吃的,”說完,他還氣哼了聲:“沒良心。”
一個大男人,還為一兩個泡芙生氣,閆嗔雖然很想嫌棄他,可又被他說的理虧。
在心裏默默罵他一聲小氣,可嘴上又不得不哄著:“回頭就給你買,行了吧!”
岑頌這才給了她一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
兩人前腳進店,那輛銀色的跑車就在岑頌的車後停了下來。
店裏沒什麽客人,兩人還坐在上次坐的位置。
不同的是,上次閆嗔麵對店門坐,這次是岑頌。
他低頭看著菜單:“是吃上次的口味,還是換一種?”
閆嗔剛把腦袋伸過去,就聽身後傳來一道嬌柔的女聲——
“老板,一份牛肉餡餛飩。”
閆嗔眼波一頓,扭頭看過去一眼,剛好和門口那雙杏眼對上。
“這麽巧!”
沒等閆嗔開口,曲添雅就先和她打了招呼,接著,她眼睛一亮。
“岑頌!”
她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驚喜。
閆嗔扭頭看向岑頌,隻見他眼角先是一眯,而後眉棱一挑,聲音裏帶出笑。
“這麽巧。”
隨著曲添雅走過來,閆嗔緩緩坐了回去,麵無表情地從岑頌麵前把菜單拿過去看,不去打擾兩人的久別重逢。
耳邊傳來嬌嬌柔柔的聲音:“我還想著等靳洲回來,我們一塊兒聚聚呢,沒想到今天就碰著你了。”
閆嗔在心裏撇嘴:又不是沒電話,能給叔叔打,不能給他打?
然後聽見對麵那人說:“最近有點忙,等以後有時間了再說吧。”
閆嗔在心裏嘁了聲:是夠忙的,忙的在車裏睡一夜都沒時間回家洗澡換衣服。
接著,那道低柔腔揉了幾分失落進去:“我們都兩年沒聚一塊兒了,現在想想,真懷念高中那會兒。”
閆嗔又忍不住撇嘴,結果嘴角剛撇下去一點兒,一隻手突然伸到了自己麵前。
怔愣間,隻覺自己的嘴角被他指腹蹭了一下。
閆嗔呆呆地看向他,“你幹嘛?”
岑頌嘴角勾著淡淡一縷笑痕,也不說話,就用一雙笑眼看她。
也隨著他手指的動作,曲添雅看向閆嗔。
“說來,我和閆小姐也是有緣,接連幾天都能碰到。”
閆嗔抬頭看她一眼,回了她一個敷衍又不失禮貌的笑。
這個話題讓岑頌起了興趣:“你倆已經認識了?”
閆嗔沒說話。
倒是曲添雅:“上次我給靳洲打電話,她聽說我在星懷,就跟我說她一個親戚也在星懷當老師,就那麽巧,遇著了,正好我也住溪僑嘛,就想著送她回來,不過閆小姐防備心挺強的,是好事,女孩子在外,是要多提防著點陌生人。”
閆嗔不喜歡自己像話匣子似的被她念叨著。
她抬頭,一雙眸,冷冷清清地看向曲添雅:“抱歉,我是真的和你不熟。”
似乎是被她冰冷的語氣嚇到,曲添雅攥了攥肩上的包帶,唇角幾度抿合。
“抱歉啊閆小姐,可能是我太熱情...沒有思慮全你的感受......”她說話的語氣全是與她身份氣質都不匹配的小心翼翼。
閆嗔有點想笑,她是說了多重的話,竟讓她如履薄冰似的擺出一副低聲下氣的姿態。
眼看她輕吐一口氣,一直不發一言的岑頌開口了。
他語氣意味深長:“突然不想吃餛飩了。”
閆嗔目光落進他眼,似乎是想從他眼裏找出默契一般,她問:“那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行,”他說:“隻要不是餛飩。”
閆嗔被他這一句逗笑:“不是想吃泡芙嗎?”
岑頌起身:“兩個可不夠啊!”說完他才看向一旁的曲添雅,“曲小姐慢吃,我們就先走了。”
目光與她對視不過短瞬,岑頌從她身側繞過。
曲添雅站在原地,臉上依舊端著溫柔似水的笑,目送他給別的女人開了副駕駛的門。
紳士的一點都不像他。
眼看那輛黑色SUV在門口消失不見,老板從裏麵端出那碗牛肉餡的餛飩。
見這位顧客還站著,老板問:“你好,是給你放這嗎?”
曲添雅回頭,朝老板唇角一彎:“抱歉,突然沒了胃口。”說完,她用手機掃了桌角的付款碼。
店裏成功付款的語音還沒完全落地,曲添雅已經踩著優雅的步子走出了店。
下了半宿的暴雨,空氣濕度很高。
陰耷耷的天,顯得人也沒什麽精神。
從上車後,岑頌就時不時地扭頭看過去一眼。
閆嗔故作不在意,倒是岑頌。
又一個等紅綠的間隙,他沒忍住:“不喜歡人家?”
閆嗔就知道他會這麽問,“我很少有不喜歡的人。”
這句回答可以有好幾種理解。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我不在那少部分人裏吧?”
閆嗔扭頭看他。
明明是陰天,可他眼裏卻能看見細細碎碎的光,像一把碎金很隨意地扔在眼底。
閆嗔收回視線,“可以走了。”
岑頌扭頭看向指示燈的計數器,還有十幾秒呢。
看出她在回避這個問題,岑頌也就沒再繼續問。
眼看紅燈滅,黃燈亮,岑頌鬆了腳下的刹車。
從他口中說出的語速和空調出口的涼風一樣,徐徐輕慢:“高中同學,坐過一學期的同桌,其他沒什麽印象,就知道挺會裝。”
他直白又敞亮的一語道破對方在他心裏的形象,一點麵子都給人家留。
說完,他扭頭再看向副駕駛的人。
看來有效果。
之前還崩著的下頜線這會兒都柔和了。
車廂裏響起淡淡一聲清嗓的過渡音。
岑頌知道她這是要開始發問了,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要跳過話題,若往深了猜,該是要借她叔叔——
“那我叔叔呢,對她印象怎麽樣?”
果然被他猜著了。
岑頌嘴角隱著笑意:“你不是都聽見了嗎,人家還通過電話呢。”
閆嗔側過臉看他:“我怎麽聽你話裏酸溜溜的?”
岑頌也不藏著:“之前我約他吃飯,他推三阻四,整天拿忙來敷衍我,結果呢,人家一女的,一個電話,輕鬆約到手!”
說著,他搖頭又歎氣:“二十多年的感情,喂狗了。”
閆嗔:“......”
車子在路邊停下,岑頌朝旁邊的一家包子鋪勾了勾下巴:“這家小籠包的味道不錯,要不要嚐嚐?”
“你不是說要吃泡芙的嗎?”
“一大早哪吃得下那麽甜的東西。”說完,他開門下車。
隻可惜剛繞過車頭,閆嗔就先他一步自己開了車門。
沒能繼續做他的紳士,這讓岑頌很‘不爽’,他故意拉著臉:“誰讓你先下來的?”
閆嗔朝他輕“嘁”一聲:“有個差不多就行了。”還扮上癮了似的。
包子鋪不似剛剛的餛飩店,裏麵的餐桌坐滿了人。
時不時有客人進出,岑頌將她拉到身後,一副不想讓人沾到她一片衣角的架勢。
隨著一聲怯怯懦懦的“岑總”,閆嗔先岑頌看過去。
就在他們身旁,一個女孩慌忙站起來:“我、我們吃完了,岑總,你、”她目光掃過岑頌後肩的女人臉,立馬又改了口:“你們過來坐吧!”
閆嗔看了眼桌上,兩籠包子才吃了小一半。
岑頌似乎是沒認出對方來,露出一點禮貌的笑:“不用了,你們吃。”
桌子是四人位,對麵沒坐人。
閆嗔看出對方的小心翼翼和拘謹,她拽了拽岑頌身後的襯衫,小聲問:“是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啊?”
岑頌扭頭看她,嘴角扯出不正經的調兒:“是女的誒。”
閆嗔用食指戳了下他的後背:“人家有男朋友!”
見他還杵著不動,閆嗔把他往旁邊推開點。
她看向還站著的女孩,笑了笑:“我們拚桌可以嗎?”
對方先是一愣,然後慌忙擺手:“沒事,我、我們已經吃飽了。”說著,她兩手去拉旁邊還在低頭喝粥的男朋友。
岑頌被她男朋友非常不樂意走的表情逗笑:“坐著吧。”說完,他朝閆嗔抬了個下巴:“坐裏麵。”
閆嗔看出他要去點餐了,怕他又像以前那樣點一桌子,忙拉住他手腕:“你別點多了,”她說:“我不太餓。”
岑頌嘴角扯出嫌棄:“整天吃那點貓食。”
他說的是【整天】,這是一個非常會引人誤會的詞。
不過閆嗔沒去和他咬文嚼字:“吃不完都是你的!”
對麵的女孩壓不住眼裏的震驚,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穿梭。
直到岑頌視線掠向她,女孩這才慌忙低下頭。
似乎是第一次見這麽有人氣的早餐店,閆嗔東張西望著,剛好那時,被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
拿起來一看,是姨奶的電話。
一接通,沒等閆嗔喊她,那邊就先她一聲:“嗔嗔啊。”
閆嗔甜甜應了聲:“噯”。
應該是聽出她聲音裏的精氣神,電話那頭問:“吃早飯了嗎?”
“還沒有,”她也沒多想,順口就說了:“岑頌去點了。”
“噢喲,你倆在一塊兒呢?”
閆嗔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脫口說的話:“他,他剛出差回來...就......”一時情急,她吞吞吐吐地解釋,沒頭沒尾。
剛好岑頌拿著一個裝著茶葉蛋的小碟走過來,手裏的東西放下,他也跟著坐下。
見她一雙求救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眉棱一挑:“誰電話?”
閆嗔的手機就貼在右耳,見她不說話,岑頌直接貼耳過去聽,聽著聲,他一笑,伸手將手機從閆嗔手裏接了去。
他也沒喊人,開口就那副拖腔帶調的語氣:“大清早的就得您念叨。”
閆嗔見他聊上了,就拿起小蝶裏的茶葉蛋,還沒來及剝呢,小蝶就被岑頌給推到了自己麵前,緊接著,他又把閆嗔手裏的茶葉蛋也給拿走了。
閆嗔:“......”
“不和您說了,帶您家寶貝吃飯呢,等得了空再給您打過去。”
電話就被他這麽掛上了,閆嗔皺眉:“我都還沒和——”
“先吃飯。”岑頌打斷她,手機還順勢被他裝進了兜裏。
對麵,女孩悶頭喝粥,一雙眼珠子滴了咕嚕地轉。
岑頌朝牆邊遞了個眼神,“給我拿個手套。”
閆嗔順著他眼神看過去,尋了好幾眼:“哪兒呢?”
岑頌輕笑一聲,手臂橫過去,拿起一個紅色小包裝。
也不知是誰想起來的,現在的一次性手套的包裝弄成了小四方片,和計生用品的包裝著實有七八分相像。
閆嗔愣了一瞬,眼看他撕開包裝一角,從裏麵拿出半透明的薄膜手套,她臉刷的一下紅了。
天知道剛剛她看見那幾片東西時,還以為是哪個客人這麽不小心落下的......
小碟裏一共就兩個茶葉蛋,剝完,岑頌把小碟放到她麵前:“吃完。”
話音剛落,店員端著兩屜小籠包放到桌上,然後一碗豆漿,一碗豆腐腦。
“喝哪個?”
閆嗔目光定在其中那碗乳白色上麵:“這是什麽?”
“豆腐腦。”
對岑頌而言,她沒見過沒吃過都很正常,但對麵的女孩就很稀奇了,低著頭,撩著眼皮,偷偷地瞅著閆嗔看。
閆嗔眨了眨眼,又抿了抿唇:“好喝嗎?”
岑頌輕笑一聲:“嚐嚐不就知道了?”說著,他把那碗推到閆嗔麵前。
剛好,對麵的女孩吃的也是豆腐腦,閆嗔也偷瞄過去一眼,見她碗裏還有湯汁,而她這碗裏一片奶白色。
閆嗔也不好意思問,手放到桌下,悄悄揪了揪岑頌的褲子布料。
悄麽唧唧的模樣,惹得岑頌嘴角一個勁地往上跑。
他主動把臉湊過去:“怎麽了?”
閆嗔偏著臉,小聲在他耳邊:“她碗裏的怎麽不一樣呀?”
因為壓著調兒,她聲音低低軟軟的,溫熱的氣息似有似無地撩在他耳廓一圈,聽得岑頌耳朵一麻。
見他視線往自己這邊瞄,卻不說話,閆嗔還以為他沒聽清,剛要再問一遍,見他喉間上下一滾。
閆嗔目光頓住。
周圍熙熙攘攘的聲音裏,混著清脆的瓷具碰撞聲,連續幾聲不算輕的喘息聲湧入她腦海。
那晚酒醉,閆嗔能想起來的都隻是一些零碎且無聲的畫麵,但這會兒......
記憶裏突然湧出的片段,夾雜著熟悉又陌生的輕喘,讓她心跳驟然加快。
作者有話說:
“高中同學,坐過一學期的同桌,其他沒什麽印象,就知道挺會裝。”
就這評價,可以為岑總點個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