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沈晚晚放下手機, 001忽然道：
【我覺得你說的對。】
“嗯？”
【借來的光確實用不了多久。】
【白菱身上的光已經變得很暗了。】
001趴在她的肩頭，默默望著窗外樓下。
酒店樓下有一大塊花園空地。
沈晚晚順著它的視線望出去，白菱身上淺淡的光幾乎快要和月光融為一體。
“她真的是女主嗎？”
沈晚晚再一次由衷的問道, 但這一回，小光團卻支支吾吾, 給不出任何答案了。
【不知道。】
001迷茫地晃了下腦袋：【老實講，因為你覺醒後的一係列操作, 書裏原本的走向設定已經崩盤了。現在女主是誰真的很難說。】
“？”
“什麽意思？”
眼見沈晚晚眼中流露出一絲費解, 001第一次在她這兒占了上風, 有點兒得意道：【如果這是一本已經是寫完的書，我來拯救你又有什麽意義呢？】
沈晚晚沉吟了片刻：“所以所謂的男主、女主、男二、女配, 都隻是你接收到的指令分配？”
【是的。】
小光團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所有的走向都是自由發展的, 隻是劇情之力會為了書裏原本設定的看點對你們進行一些幹涉——比如你和你母親需要失憶，去圓你們是兄妹卻彼此不知道的邏輯；哥哥對媽媽的恨意要足夠的重, 這樣女主感化、拯救他的時候，才能顯得治愈；男主天生感情淡薄，但一旦愛上就會愛意炙熱, 給予無上寵愛……】
它說著說著, 忽然猶豫道：
【所以女主現在變成你了嗎？】
沈晚晚沒接話, 她走到窗口, 目光遙遙地看向窗外的一對情侶。
天色已經很暗了, 哪怕是在陽城, 秋日晚上的風也喧囂，將編導小夏的頭發吹得有些淩亂。
她的臉頰和鼻尖通紅，一張臉隱在寬大的圍巾下, 逆著風往酒店出口處歡快地跑了過去，然後一把被早就等在門口的, 她的男朋友擁進懷裏。
嘉賓們住宿在這裏，所有的工作人員也都需要跟隨著住在這裏。
男生心疼地拉緊了她的圍巾，為她帶來了一杯熱騰騰的奶茶。
兩人互相依偎著，在花園裏聊著天散步。
001沒懂沈晚晚是什麽意思，茫然地望著她。
沈晚晚指尖輕摸著光團子的小腦袋：“摘掉你書裏的濾鏡去看。”
001聽話的照做了。
它看見了小夏和她男朋友身上的光。
彼此耀眼，閃閃發光。
【！！！】
它嚇得抹了下眼睛。
大晚上的，出現幻覺了？
沈晚晚又指了另一處。
一個被眾人擁著的女生，也正閃閃發光著。
不。
確切來說，
所有人，都在發著光。
隻是那光芒或明或暗，並不是恒久的。
001訥訥道：【怎麽會這樣？】
沈晚晚慢悠悠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從來沒有誰為誰永遠作配的道理。”
——誰都可能成為別人故事裏的配角。
但也都是自己的主角。
001驚了下下。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沈晚晚一邊打開手機，一邊隨意問道：
“書裏我哥的人設是什麽樣的？”
001幾乎秒答：【堅硬冷漠，渾身是刺，充滿了棱角。】
沈晚晚隨手點開熱搜，掛在第一位的就是邵逾野被“鬼”嚇得亂竄的直播錄頻。
“那你再看他現在呢？”
001：【……】
屏幕之上，一米八八的鐵血硬漢被嚇出土撥鼠尖叫的畫麵實在太有衝擊力，衝擊得它很想吐槽一句——
顯眼包！
沈晚晚揚了下眉：“堅硬冷漠，渾身是刺，充滿了棱角？”
001：【……】
“這算不算也是覺醒的一種表現？”
好像是的。
001瞬間舉一反三上了：【難怪男主會答應你的無厘頭要求！】
【劇情之力的掌控度已經削弱了！】
【晚晚，你太厲害了！】
【這個世界因為你發生了改變！】
它醍醐灌頂地尖叫。
可沈晚晚卻輕輕搖了下頭。
“不，是你。”
001滿臉問號：【我？】
沈晚晚將手機放下，鄭重道：“你才是白菱最大的金手指。”
白菱的人設是心地善良。
這並不是一個可以主動表現的特質。
所以需要一個時時送“溫暖”的惡毒女配。
無論是嫉妒挑釁，還是卑微討好。
最後都是有利於白菱的。
001肉眼可見地被震驚到，渾身抖出殘影。
【怎麽可能？！我可是女配逆襲係統……】
它balabala地講自己以前的傲人戰績重複了一遍，講到一半忽的頓住，像是意識到什麽了似的，忽然閉了嘴。
女配們在它的指導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有實現了逆襲。
它當係統第一天開始，教科書上就是這樣教的。
要實現和女主的共贏，女配才有生存希望，其實有光芒的並不是主角，而是每一個，努力著的，獲得成就感的人……
【所以你身上的光越來越強，並不是因為和哥哥或者男主接觸的緣故！】
而是……
而是越來越自信，越來越
現實帶來的打擊太大。
小光團鬱悶地蜷成一團。
【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消化一下，晚安。】
“晚安。”
沈晚晚揉了揉挫敗小光團的腦袋。
-
昨天的人氣第一仍舊是邵逾野。
邵逾野是否能抽到換人卡，又成了困擾所有粉絲一夜最大的懸念。
一大早，當“魚魚”們迫不及待地進入直播間，看見邵逾野還是身穿藍色隊服，身邊站著蔣淵後，都無語上了。
[ 野哥啊野哥，你這破手氣，什麽時候能好起來啊？ ]
[ 不過想抽到那張卡確實也不容易，十張道具卡裏就那麽一張，十分之一的概率，也怪不了野哥。 ]
[ 我說真的，咱們要不去給沈晚晚投票吧？ ]
[ 是了，感覺沈晚晚那手氣簡直吊打野哥。 ]
[ 不過“晚舟”好像也挺和諧的，如果她拿到了換搭檔卡，會選擇把洲神換成野哥嗎？ ]
這條彈幕讓鬥誌昂揚的“魚魚”們沉默了。
綜藝已經進行過半，基本所有人的性格都已經完整的向大家展露了出來。
邵逾野衝動好勝，祁洛洲淡泊，蔣淵是個老好人，白菱溫柔，金小魚可愛，張毅然搞笑……
那沈晚晚呢？
她冷冷淡淡，實力拔群，很強大的樣子，隻會偶爾在邵逾野提出中二想法的時候，稍微露出那麽一點點無語和柔軟。
[ 會吧。之前野哥買的那個電三輪，晚晚那麽嫌棄，卻也還是坐上去了。 ]
[ 我也覺得她會，昨天野哥把燈給她，她沒要，反而把地圖給野哥了。 ]
[ 瑪德別再說了，再說下去我也要入坑“睚眥必報”了啊啊啊！ ]
[ 真的姐妹入股“睚眥必報”不虧的！！互寵yyds！仔細去看其實晚晚對野哥也特別好！ ]
[ 好！那今天大家就投沈晚晚吧？ ]
[ 投她投她投她！！！ ]
沈晚晚站在祁洛洲身邊，一夜過去，上麵的紅痕已經消失。
祁洛洲垂著眼，目光不動聲色從她的手腕處輕掃而過。
一旁的蘇庭軒則關切地看著白菱。
“白菱，你怎麽了，眼睛這麽腫，昨晚沒睡好嗎？”
因為關心，他的聲音不小，當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眾人齊齊向著兩人的方向望去，白菱羞赧地捂了下眼睛，餘光卻瞄向邵逾野。
“庭軒，我沒事的。”
借著指縫的空隙，白菱望見邵逾野英俊的側臉。
他的狀態看起來愈發的好了。
雖然仍是銳氣十足，但從剛綜藝時身上還帶著點兒頹氣，現在那股子頹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可邵逾野卻沒看她，仍舊目光灼灼地望著祁洛洲和沈晚晚的方向，那點兒好勝心全寫在了臉上。
白菱再心裏罵：
當真是個木頭！
像是聽見了她心裏的呼聲。
蔣淵扭過頭來問：“白菱怎麽了？沒睡好嗎？”
這一聲倒是把邵逾野的注意拉了回來，他看向白菱。
白菱放下手，深吸一口氣，堅強道：“沒事的。我很好。”
這意思擺明了是有事。
白菱迅速釋放出快關心的訊號。
但蔣淵卻長舒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換季的天，衣服多穿一點，別感冒了。”
白菱：？
我眼睛腫在這，是感冒的樣子？
明明是哭了一晚上腫的好嗎！
而更讓她吐血三升的還是邵逾野的反應。
他像是被提醒到了，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頃刻間又挪走，看向沈晚晚，叮囑道：“換季呢，你衣服穿多點。”
白菱：？
不是挺能關心的？
怎麽不關心我？
偏被偏愛的還格外的有恃無恐，麵對邵逾野的關心，沈晚晚隻淡淡點了下頭。
“好。”
-
昨天的闖關結束後，沈晚晚、祁洛洲的進度，和邵逾野、蔣淵的進度是一樣的。
他們今天都將從第17關開始。
17關的任務，是坐恐怖3D過山車後答題。
邵逾野和蔣淵昨天剛從鬼屋裏撿回一條命，這下魂兒又送出去半截。
聽完規則，邵逾野雙膝一軟，整個人都不好了。
蔣淵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哆哆嗦嗦地開始翻他們的道具卡包，看有沒有能輔助的道具。
可那麽多張道具卡，沒一個能用上的。
最後就拿了張超市卡，一人換了一個奧特曼捏在手裏，還不被允許帶上過山車。
[ 哈哈哈哈！導演組麻煩以後多安排上這種帶恐怖元素的關卡，沒別的，就想看野哥和蔣淵被嚇。 ]
[ 今天這兩隊一起坐過山車，應該喜劇效果拉滿吧？！ ]
[ 我話就放在這裏了，洲神和晚晚很可能不會被恐怖畫麵嚇到，但一定會被野哥嚇到哈哈哈哈哈！！ ]
邵逾野這會兒正在努力做著深呼吸。
等會妹妹就坐在自己前麵呢，他要克製著讓自己不要想那些糟心玩意兒。
沈晚晚忽的向他伸出手。
“必。”
邵逾野愣了下。
彈幕的反應都比他快：
[ 啊，晚晚也知道嗎？ ]
[ 當然知道了，那天野哥洗腦蔣淵的時候，她也在看著的！ ]
[ 她是想緩解野哥的緊張嗎？ ]
邵逾野愣了幾秒後，失笑著將手臂伸出來。
兩人的手臂在空中交疊，比出一個X。
“勝！”
這一刻的邵逾野短暫忘記了即將到來的恐懼，他笑得很開心。
祁洛洲側過臉時，望見兩人交疊著的雙手，沉默著垂了下眼睫。
看得彈幕上一陣樂。
[ 救命，洲神這眼神，醋了吧醋了吧！ ]
[ 洲神你格局打開呀，以後要不你們仨一隊吧，你不是來拆散他們的，你是來加入他們的。狗頭.jpg ]
[ 這隻是很正常的看了一眼好吧。 ]
[ 請大家理智磕CP！ ]
說話間，四人一起坐上過山車。
沈晚晚和祁洛洲坐在前麵；
邵逾野和蔣淵則坐在了兩人之後。
工作人員們為他們調整好了卡扣和設備，確保一切安全後退開。
過山車一路緩緩向黑黢黢的洞穴裏前進，邵逾野緊緊咬住唇，身旁的蔣淵已經開始唱起了《unstoppable》。
邵逾野：？
[ 哈哈哈哈！蔣淵：奧特曼不可靠，這種關鍵的時候還是要相信戰歌！ ]
[ 瞬間上戰場的感覺了有木有哈哈哈哈哈哈！ ]
[ 怎麽回事？感覺蔣淵的二比屬性也被野哥點燃了！ ]
[ 哈哈哈哈哈！野哥啊，要不別換人了，忽然覺得你和蔣淵在一起做逗比二人組也不錯啊！ ]
邵逾野聽著蔣淵哼哼了兩聲，忽然也覺得心裏沒那麽害怕了。
那激昂頓挫，鼓舞人振奮向前的歌詞，一下就讓人挺起胸膛。
他默默的，也混入蔣淵的聲音，一起唱了起來。
沈晚晚和祁洛洲兩人原本格外的和諧安靜。
直到聽見後麵兩股越唱越有力、越唱越激動人心的曲聲——
兩人幾乎是同時轉過臉，卻都默契的沒有回頭。
他們隻是安靜地對視著，然後彼此沉默。
“……”
“……”
最後沈晚晚默默扶了下額，淡聲道：
“見笑了。”
祁洛洲抿住唇。
[ 哈哈哈哈哈！晚晚：忽然不那麽想和野哥一隊了，說真的。 ]
[ 晚晚：這搭檔誰愛要誰要！ ]
[ 洲神：這幼稚的家夥真的是我的死對頭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
這時過山車開始加速，那威壓似的建築如同在眼前一般猛飛了過來，與此同時過山車猛地下落——
身後傳來邵逾野和蔣淵“哇啊啊啊啊”的尖叫聲。
極度強烈的失重感伴隨著驚跳而出的女鬼，一聲淒厲女聲劃破天際，徑自將後座兩人的叫聲壓了下去。
這時候那隻女鬼的五官開始掉落，血淋淋的，先是眼睛、再是鼻子，最後她陰惻惻的張開了血盆大口……
後座的邵逾野和蔣淵已經嚇得隻張嘴不發聲了。
沈晚晚倒是不怕這些突然躥出來的鬼怪，隻是她並不太喜歡看這樣的畫麵，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抓著完全帶的手指無意識地緊蜷了下。
祁洛洲微微側過臉。
這一波驚嚇過後，過山車的速度又變得平緩了些。
彈幕上都在因為邵逾野和蔣淵的害怕而快樂地笑著。
[ 野哥和蔣淵真的，快給我笑死了！ ]
[ 他們倆真的好適合上這種綜藝哈哈哈哈哈！建議鎖死！ ]
[ 蔣淵啊別想妹子了，和野哥一隊不香嗎？以後要不一起組隊去個《密室大逃脫》哈哈哈！ ]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沈晚晚的異常。
畢竟她昨天的表現實在太颯了。
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直到過山車倏地又加快了起來，在某個尖叫鬼躥出來作勢要撕咬上來之際，眼前忽的暗了下來。
像是有人在空中無形按下了暫停鍵。
過山車的速度很快，可時間在這一刻卻變得很慢。
她眨了下眼，長長的睫毛觸到他的掌心。
鼻息間是他身上幹淨好聞的味道。
——祁洛洲用手擋住了她眼前的畫麵。
她剛才分明什麽話都沒有說，就連一聲淺淺的呼聲都沒有。
可他注意到了。
沈晚晚遲疑了片刻，側過臉。
祁洛洲沒看她，目光直視著前方。
洞內明滅不定的光影如一段段水流一般在他的臉上流淌。
耳側是激烈而尖厲的凶猛叫聲，音量震耳欲聾。
他的聲音混在這之中，音量分明不高，卻清晰可聞，如冰塊撞擊杯麵的清冽聲音，帶著幾分讓人安心的穩定。
“快了。”
她唇角笑意揚起，在一片淒厲聲中安靜等待這一波高.潮過去。
彈幕頓了下，在這一秒之前，大家都在瘋狂地刷著邵逾野和蔣淵的屏。
直到這一刻，“晚舟”粉再也坐不住地狂刷了起來——
[ 洲神也太體貼了吧！！ ]
[ 雖然知道如果是蔣淵的話他應該也會為蔣淵護住吧，可是這一幕真的有讓我磕到！！ ]
[ 沈晚晚不怕沈晚晚不怕沈晚晚不怕！放開她！讓我來！我怕我怕我怕！ ]
即便後麵過山車駛出山洞，緩緩在終點停下。
他們因為祁洛洲動作而帶來的震撼和激動也沒有消失。
而此時，邵逾野和蔣淵都如同泄氣氣球一般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工作人員為他們鬆開了安全扣。
祁洛洲率先踏出來，隨後他向沈晚晚伸出手，兩人很快從座椅上起身。
邵逾野和蔣淵則如同兩張破舊的A4紙，默默從座椅上飄下來。
綜藝效果直接拉滿。
導演問：“請問剛才你們看到的畫麵裏，有幾張凳子？”
邵逾野一愣，整個人都不好了，大聲嗶嗶道：“剛那麽恐怖，我都數了鬼的數量，13個！女的5個，男的7個！結果你現在問我凳子？！”
“凳子？！誰有閑心去關心凳子？！”
他都給導演組氣笑了！
彈幕上又是一陣哈哈哈哈。
“魚魚”們哈完又有點兒心疼。
[ 導演你也別這樣折磨他了啊，野哥怕鬼！ ]
蔣淵也有點兒懵，“那裏麵還有凳子嗎？！”
他就顧著“啊啊啊”了。
邵逾野隨口蒙了一個：“6個。”
這時候導演又看向沈晚晚和祁洛洲。
“你們的答案呢？”
沈晚晚搖了下頭，“沒數。”
祁洛洲在旁一本正經地頷首：“嗯，我也沒記。”
[ 我嚴重懷疑你們倆是故意沒答對的。 ]
[ 我也沒記住啊，光記得出現幾個鬼了。 ]
[ 笑死，根本不知道導演組出題的方向竟然是這個啊！ ]
[ 誰能想到答案是凳子呢？害！不過再來一遍應該就知道了吧？ ]
[ 所以“晚舟”還會重現剛才的名場麵嗎？ ]
沈晚晚看向導演，也是隨便說了個數字：“4個。”
導演看向邵逾野和蔣淵：“恭喜你們，回答正確！”
“請前往大轉盤，拿取你們的通關獎勵！”
邵逾野：“……”
這踏馬也行？
旁邊蔣淵讚賞地看他一眼，“牛逼！”
邵逾野：“……”
彈幕上又是一陣哈哈哈哈。
想到野哥和蔣淵不用再受恐怖主題折磨，這回大家都笑得真心實意。
[ 野哥：一些無用的運氣增加了。 ]
[ 認真記的題導演不考，隨便瞎蒙的答案竟然對了，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hhh。 ]
不過邵逾野很快衝向大轉盤。
草。
他要趕緊借著這波好運勢頭，一鼓作氣，轉到換人卡，把他妹換回來！！！
沈晚晚和祁洛洲停在原地，看著他轉動轉盤。
推力很大，轉盤旋轉間基本看不到那上麵的字，隻看著那大大的圓盤飛快地旋轉著。
[ 啊啊啊，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有點兒緊張。 ]
[ 我也是！求求了，野哥想了這麽多天的換人卡，趕緊給他吧！ ]
那轉盤在所有人的期待中，終於速度慢慢地放緩了下來。
指針慢慢挪動，隻要再往前進一格，就是邵逾野心心念念的換搭檔卡。
[ 啊啊啊！這比我刮彩票還緊張啊！ ]
[ 快快！往前再進一格！ ]
[ 求求了，快進一格！ ]
像是聽見了眾人的祈禱，那指針費勁地攀越過目前的路障卡，最終慢慢定格在那張換搭檔卡上。
一動不動。
彈幕沸騰了。
[ wow！！！“睚眥必報”合體，衝啊！！！ ]
[ 是換人卡！換人卡！！ ]
[ 野哥快衝！！ ]
邵逾野看得雙眼發直，心髒砰砰直跳。
草！
終於來了！
這千呼萬喚的——
換！搭！檔！卡！
他心潮澎湃地看向沈晚晚，趕緊道：
“我要換搭檔！”
看他妹在祁洛洲身邊多呆一秒都是折磨。
雖然他的意圖早就彰顯的明明白白，但導演走流程，還是貼心問道：
“請問你想要和哪一組換？”
邵逾野朝沈晚晚方向努了下嘴：“快點，把她給我換過來！”
導演：“很遺憾，這張卡不能指定嘉賓，但可以指定嘉賓隊伍。”
邵逾野：？
“什麽意思？”
這時候，有工作人員把一個裝著小球的裝置拿了上來，像體彩的開獎器。
裏麵放滿了粉色的小球。
[ 不是吧？導演組套路好多啊？！ ]
[ 導演我勸你善良！我今天就要看見“睚眥必報”合體！我說真的！！！ ]
[ 什麽意思啊？所以現在是50%的幾率抽到沈晚晚嗎？ ]
[ 對，還有50%是洲神！ ]
導演：“現在，請你按下開關，抽取你的搭檔。”
又是喜聞樂見的運氣環節。
邵逾野看著自己的雙手，沉默了兩秒。
他今天運氣很好。
隨便蒙的題都對，隨手轉的大轉盤迎來了換搭檔卡……
就這樣一鼓作氣地順利下去吧！
邵逾野按下按鈕，機器隨著打開而開始滾動，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些被攪動而不停翻滾的球。
彈幕也跟著一陣緊張。
[ 啊啊啊，求求了！給一個讓“睚眥必報”合體的機會吧！ ]
[ 就二分之一的概率！野哥你這要是…… ]
那意猶未盡的省略號發出來的同時，“啪嗒”一聲響，一個粉色的球咕嚕嚕滾出來。
上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印著祁洛洲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