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導演總喜歡在公布一些要緊關頭時拖起賣關子的長音。
邵逾野握了下拳, 手心汗濕一片。
淦。
緊張程度僅此於出道夜了!
其他人都挺好奇的:“誰啊?導演你倒是快說啊?”
第一毫無懸念會在邵逾野和祁洛洲之間產生。
相較於邵逾野的誌在必得,祁洛洲顯得格外的雲淡風輕,眼睫微微垂著, 雙手隨意地搭在一起,左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右手手背上。
“我賭是洲神!”
金小魚還惦念著邵逾野剛才防她的事兒, 氣道:
“真的,想看野哥輸一次!”
但很可惜, 導演宣布出結果:“邵逾野。”
邵逾野欣喜道:“太好了!”
淦。
他的粉絲都是什麽神仙?
邵逾野還沒來得及快樂, 導演緊跟著又接了一句:
“——你覺得第一名會是誰?!”
“…………”
全場一陣無語。
蔣淵“害”了聲, 輕拍了下邵逾野的肩膀算是安慰。
“這麽看來,第一估計是洲神了。”
“這套路我熟啊, 今天早上宣布隊伍的時候, 導演不就是這樣玩我的嗎?”
“噗嗤。”
金小魚幸災樂禍地笑了。
邵逾野咬牙切齒看向導演:“第一不是我還能是誰?!”
這話說得可就太狂了!
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唯有沈晚晚笑盈盈的。
笨蛋哥哥。
導演眼見氣氛已經推至最**,笑道:“答對了!”
“恭喜你, 拿下了本站第一天的人氣王,將獲得一張道具卡!”
草。
幸福來得猝不及防。
情緒跟坐過山車似的起起伏伏,都給邵逾野整不自信了。
“這回一口氣喘勻了吧?”
導演汗顏:“……喘勻了。”
那邊工作人員將大轉盤抬了上來。
像是有讀懂邵逾野的心聲, 換搭檔卡赫然在列!
這時候一直悠哉的祁洛洲募地停住動作, 偏頭向著那轉盤的方向望去。
邵逾野鬥誌昂揚地推動轉盤。
大轉盤轉動的同時, 沈晚晚不忍閉上眼。
五秒後, 傳來工作人員高昂的聲音——
“恭喜你獲得了超稀有進度清零卡!”
邵逾野:“……”
金小魚羨慕道:“靠, 這卡簡直絕殺啊!”
要是落在最後一名手裏, 那簡直是大殺器,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想讓誰到最後就讓誰到最後!
然而她頂想要的卡, 當事人卻視如草芥,嫌棄的很。
邵逾野雙肩微塌, 意興闌珊地揮了下手。
“真沒勁。”
這破運氣。
旋即他報複心很強地想要將這張卡丟給祁洛洲組泄憤。
但問題是……
他妹現在也和祁洛洲一隊。
邵逾野拿著這張所謂的神級卡,氣到心梗。
-
截票後,網上粉絲們也在關注著到底誰才是最後的人氣王。
原本祁洛洲和邵逾野的排名咬得特別緊。
不過“睚眥必報”的路人粉多些,更何況邵逾野還認真拉了票,路人粉絲們也都隨便發發彈幕攢到票數,給他投了一票。
當節目官方微博po出第一晚人氣第一名的是邵逾野的時候,可把“魚魚”們高興壞了!
[ 啊啊啊,野哥衝!! ]
[ 所以明天能看到“睚眥必報”合體了嗎?快樂! ]
[ 導演組我勸你們趕緊把直播放出來,想看臭屁野哥開心! ]
“小船”們沒能守住祁洛洲的一位,則大感遺憾。
[ 啊啊啊,怎麽辦?沈晚晚會被邵逾野搶回去吧?! ]
[ 不過也沒大礙,大不了組回原隊嘛!洲神和蔣淵一隊,他們“睚眥必報”一隊…… ]
[ 不是,你們怎麽也被那群小魚幹帶偏了啊?你們真的相信邵逾野那個臭手……能一抽就中換人卡嗎? ]
但到底有沒有換,也需得等到直播才知曉了。
兩家粉絲抓心撓肝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直播一開始,就迫不及待地衝進了直播間。
當看見沈晚晚和祁洛洲站在一起,並且仍舊穿著粉色的隊服時,“魚魚”們疑惑道:
[ 怎麽還是“晚舟”一組? ]
[ 噢,節目開始導演宣布完換人消息再換隊服? ]
[ 導演我勸你善良,別玩這種懸念了真沒意思! ]
直到有人弱弱道:[ 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邵逾野根本沒能轉到換人卡?! ]
[ ………… ]
彈幕瞬間詭異地安靜下來。
想想野哥那臭手過往,還真有可能……
當邵逾野穿著一身藍隊衣服,現身鏡頭前時,無數“魚魚”吐血三升。
[ 野哥啊野哥,是我們高看你的手氣了,導演組隻單說了給抽道具卡的機會,卻丁點沒說你抽不中啊! ]
偏邵逾野仍舊鬥誌高昂,放狠話環節酷酷地對著祁洛洲丟下一句:“來日方長!”
彈幕上全是沉默的省略號。
[ …… ]
[ ……………… ]
[ 野哥啊咱要不,認了吧。 ]
[ 你這手氣……真是沒誰了! ]
邵逾野和蔣淵的進度在第10關。
是目前場上最快的。
遠超第二名沈晚晚和祁洛洲整3關。
光是昨天一天,他們就攢到了不少道具卡。
可邵逾野看著這些道具卡,隻意興闌珊搖了下頭,惆悵道:
“咱們刷的關還不夠多。”
“今天先定個小目標,闖它個10關去!”
蔣淵原本在旁喝水,聽見他這意欲滿滿的聲音,“噗”地一聲噴出來。
水柱在空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度。
蔣淵一邊捂著胸口一邊咳嗽——
要死了噢!
被燃起鬥誌的邵逾野不是人啊!
“咳咳咳……十關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啊?”
眼見搭檔心生退意,邵逾野眯了下眼,向蔣淵伸出右臂。
“必!”
蔣淵昨天被他洗腦徹底,幾乎條件反射伸出手:“勝!”
等做完動作了才開始懊悔,“這也太傻了!”
彈幕上一陣爆笑:
[ 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給自己打個氣! ]
[ 哈哈哈哈蔣淵你真的,你就寵他吧! ]
[ 蔣淵真的好百搭,和每個人在一起都好舒服呀! ]
兩人說話間路過一處木門小屋。
蔣淵看了一眼,猶豫道:“這裏會不會是隱藏關卡……”
邵逾野隨意往那小屋瞄了一眼,沒感覺有什麽特別的。
不過既然蔣淵提了,他示意蔣淵往前。
“去看看唄。”
另一邊,沈晚晚和祁洛洲也一起向著第7關出發。
第7關的遊戲很簡單,是在一個小湖邊,將球高高拋棄,用膝蓋去夾那個小球。
如果嘉賓的膝蓋剛好夾中小球,那麽則視為過關。
其實夾住很容易,但難點在於控製重心。
如若動作間重心不穩,很容易摔進湖裏。
工作人員講解完規則,將小球給到沈晚晚和祁洛洲,兩人卻並沒有要馬上開始遊戲的意思。
沈晚晚的目光被不遠處一個透明的花房吸引了。
裏麵種的都是假花,卻一個個蔫噠噠地趴在地麵上。
她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祁洛洲也正在看著那一處。
沈晚晚:“去那邊?”
祁洛洲點頭。
“好。”
兩人走近以後,才發現花房裏還有一道木門。
周圍沒有任何做講解的NPC,但門邊有個圓形的按鈕,像是門鈴。
沈晚晚伸手按下,下一秒,那扇門便在他們麵前無聲地打開。
裏麵是一處長長的甬道,四周皆掛著人頭畫像油畫,模擬成燭火的燈光在燈罩裏跳躍著,昏暗的光線裏,透出一絲冰冷而恐怖的氣息……
同時,一道溫柔的女聲自他們頭頂的隱蔽音響裏傳來——
“這扇門隻有充滿了挑戰精神的冒險者才能打開。
闖關成功將獲得巨大獎勵,一旦進入,將無法退出。如若不能通關,將被困於內。”
“請問,你們要進入嗎?”
這是很明顯的隱藏關卡台詞了。
祁洛洲看向沈晚晚:“要進去嗎?”
沈晚晚點頭:“應該是密室類。”
兩人一路向裏,幾乎站進門內的同時,那扇玻璃門自動合上,並且發出一聲清晰地“哢噠”落鎖聲。
室內一下安靜下來,兩人往裏走動的腳步聲頓時清晰可聞。
沈晚晚垂落在頰邊的發剛被一陣陰涼的風吹起,同時,那燭火燈也像是被風吹動一般,室內昏暗的光影變得搖晃起來。
[ 哇,這個隱藏關卡看上去好大型! ]
[ 導演組是有精心設計了嗎?期待! ]
[ 好刺激好刺激!去瞄了眼隔壁,邵逾野他們進的好像也是這裏! ]
[ 隻有我一個人感覺害怕嗎?我需要彈幕護體嗚嗚嗚! ]
昏暗中,時不時傳來一絲“嘶”“嘶”地聲音,那搖曳的燈火倏地滅了。
[ 啊啊啊!嚇人! ]
驟然暗下來的光線讓視野變得一片黑暗,沈晚晚感覺到身邊的人的動作頓了下,黑暗中,祁洛洲試圖去握住她的手。
也就在這時,一聲淒厲慘自沈晚晚左側響起。
她一個回頭,正好與畫框之中猛的伸出來的淒厲臉蛋對視上。
那“鬼”麵目猙獰,雙目血紅,拖著一條長長的舌頭,白眼上翻,一張臉慘白如紙。
鏡頭給到他一個大大的特寫,彈幕上一陣鬼哭狼嚎:
[ 臥槽!嚇死我了! ]
[ 啊啊啊導播你要死啊!快給你嚇出心髒病了! ]
可鏡頭之內的兩人卻沒什麽反應。
沈晚晚麵無表情地和那“鬼”對視著,似覺得好玩,還伸手扯了下對方長長的舌頭。
祁洛洲則頓在原地,看著她的操作,啞然失笑。
那“鬼”似乎覺得自己被挑釁,“啊”地又一陣抖動,勢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沈晚晚有點嫌棄地攥著他那根假舌頭,像是想將他的腦袋摁回畫框裏。
誰知這一攥,竟是把那根舌頭拽了下來。
兩人皆是愣了一下,氣氛肉眼可見地變得尷尬。
“……”
“……???”
[ 哈哈哈哈哈!這舌頭什麽質量! ]
[ 沈晚晚有點厲害啊,我本來以為她這麽嬌氣,會大喊嚇死我了什麽的躲洲神懷裏的。 ]
[ 咳咳咳,她隻是身體比較嬌氣,幹不了體力活,但不是膽小啊喂! ]
沈晚晚哽了下,默默將那條舌頭又給這“鬼”粘了回去。
大抵是感覺到沒能嚇到她,對方內心有點受挫,她好心地安慰了兩句:“你真嚇人!”
一直沉默在旁的祁洛洲也配合地點了下頭,一雙笑眼彎彎,哪裏有半點受驚的樣子?!
扮鬼的工作人員:“……”
謝謝,有被嘲諷到!
相較於這邊淡定的兩人,那邊邵逾野和蔣淵就要雞飛狗跳的多。
“臥槽,鬼屋啊!”
蔣淵也有點怕,詢問道:“我們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嗎?”
這話邵逾野可不愛聽,他拉著蔣淵強行往裏進了一步,強調道:“淦,真男人不能說不行……哇啊啊啊啊——”
他被突然竄出來的“鬼”嚇得原地蹦了一跳,雙腿一軟,要不是被蔣淵托著,差點就跪倒在地。
[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
[ 野哥你淡定一點,你吵到我耳朵了! ]
[ 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各位,我老公有點膽小,讓各位見笑了。 ]
[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野哥哈哈哈哈哈!! ]
兩人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團往前,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嚇得他們吱哇亂叫,蔣淵心有餘悸地抱住邵逾野的胳膊:“還好沒和妹子一隊。”
不然這麽慫肯定要被嫌棄的吧!
邵逾野警惕望著四周,默默吞咽下一口口水,吐槽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妹子。”
蔣淵默默道:“你們這都屬於站著說話不腰疼。”
邵逾野剛想反駁,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綠光,一張青麵獠牙的臉陰惻惻地出現在眼前,他頓時汗毛直立。
“啊啊啊啊——”
鬼屋裏幾乎沒有什麽光線。
甚至相較於傳統的鬼屋,這更像一個大型的劇本模擬遊戲。
因為不止有“鬼”NPC,還會有“人”NPC。
沈晚晚和祁洛洲正走到一處拐角,看見那上麵有個隱蔽角落,正放著一個寶箱。
沈晚晚的眼睛亮了下,正要打開盒子,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別開!”
兩人轉過頭,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小男孩。
他的身體似乎要與這黑暗融為一體,唯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明亮。
那小男孩看著他們身後的寶箱,訥訥道:
“寶箱裏雖然會有好東西,但也會招致厄運……”
他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麽,眼露驚恐,往後退了兩步便大步跑開了。
[ 啊……什麽厄運?? ]
[ 天啊,說的這麽煞有其事的,要不別開了吧! ]
沈晚晚看了那寶箱一眼,看向祁洛洲。
“開?”
祁洛洲眉眼淡淡:“問你。”
沈晚晚打開鎖扣,將寶箱蓋子掀起。
那裏麵放著一把可伸縮玩具刀,還有一副鐐.銬。
寶箱蓋子裏還粘著一個揚聲器,上麵傳來了畫外音解說。
“斬鬼刀——顧名思義,可以一擊斃命任何‘鬼’,使用次數5次。”
“厄運詛咒——請兩位將鐐銬戴上,不可擅自解開。持續時間:1小時。在此期間內,如若鐐銬被打開,當前進度將被抹殺。請注意。”
[ 啊?導演你確信這是鬼屋part而不是戀綜part?! ]
[ 這也算詛咒?!麻煩這樣的詛咒都給我!!我也想和洲神綁在一起! ]
[ 呃……其實確實也算詛咒吧,畢竟原本兩人可以分頭行動的,現在一綁直接行動受阻了,而且鐐銬不準被打開,如果打開就抹殺,等於兩人的行動都被限製了一點…… ]
沈晚晚和祁洛洲同時俯下身。
她拿起那把“斬鬼刀”,祁洛洲則拿起了那枚鐐銬。
木質的,觸感冰涼。
祁洛洲指尖在上麵細細摩挲了下,深褐色的眼睛看著她,傾身靠近。
沈晚晚正在比劃那把玩具刀。
“別動。”
他低聲說,手臂緊跟著伸過來。
“哢噠”一聲,兩人的手腕皆被這一道鐐銬鎖死,猝然的貼近,小拇指不經意地觸碰到一起。
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鐐銬是冰的,他的指尖卻是溫的。
沈晚晚仰起臉,黑暗中,他的眉眼輪廓變得有些模糊。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她看清他眼睛裏明晰的笑意。
她也彎起唇。
但所有的平和也僅在這一秒。
下一刻,地麵震動,黑暗中傳來可怖的吸氣聲響。
寂暗的室內,倏地亮起不少光著微弱白色光的四方形區域。
不少人四下奔逃著喊叫:“黑夜來臨……快去避難點!”
“快逃!沒有到達避難點的人都會被抹殺啊——!”
他們努力向著那那些圓圈內跑去。
沈晚晚和祁洛洲對視一眼,默契奔向著最近的一處避難點。
彈幕看得一陣緊張:
[ 啊啊啊!晚晚和洲神快跑!後麵有“鬼”啊!!! ]
[ 快快快!!這“鬼”跑好快!!!啊啊給我看緊張了都! ]
[ 友情提醒,看這一幕是可以呼吸的。 ]
耳邊是呼呼風聲,僅供一人停留的避難點,一下擠進了兩人。
這一處是個牆壁上的凹陷點,沈晚晚脊背貼著冰冷的牆麵,身子麵向祁洛洲,無可避免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
手掌不知何時相疊,近在咫尺的距離,連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感受到。
那在兩人身後追趕的“鬼”隻差一隻手的距離,有些惱怒地站在那兒看著他們。
[ 啊啊啊啊!!!魂穿沈晚晚,就現在! ]
[ 想和洲神貼貼想和洲神貼貼! ]
[ 隻有我想魂穿洲神嗎?沈晚晚現在看起來……真的好漂亮啊,吸溜.jpg ]
誠如彈幕所說,沈晚晚一直是極其精致的。
但剛才的奔逃讓她的發型散亂了一點點,一縷發絲垂墜在臉側,這讓她看起來多了一種我見猶憐的破碎感,別說是男生了,就連女生見了都被激起了保護欲。
兩人已經躲進了避難點,絕對的安全區。
那“鬼”卻遲遲不肯離去,在旁轉著圈兒,盯著兩人看,嘴裏還時不時地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還挑釁地湊上前,對著兩人陰森森地笑了。
[ 哈哈哈哈!這工作人員好有意思! ]
[ 鬼:雖然這裏是安全區,但你們站進去兩個人了啊喂,快出來一個! ]
彈幕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笑多久——
沈晚晚忽然一個手起刀落。
那把“斬鬼刀”精準地插進了“鬼”的胸膛,可伸縮的設計,刀頭觸碰到“鬼”地同時,縮進了刀把裏。
但看著就像是捅進了他的身體裏。
那“鬼”當即白眼一翻,歪頭栽倒在地。
沈晚晚將頰邊的那一縷發絲別到耳後,冷淡道:
“以後別湊這麽近對人笑,不禮貌。”
彈幕頓了會兒,滿屏地“wow”聲!
[ 沈晚晚好颯!! ]
[ 誰能想到會是這個結局呢!“晚舟”粉們,你們磕這個? ]
[ 捂臉。我剛才竟然還腦補了純情小白花被迫和男神躲在一個屋簷下的戲碼,真的屬實想多了。 ]
[ 晚晚:哦?聽說你很囂張? ]
[ 洲神:不瞞大家說,我現在害怕極了。 ]
[ 喂喂喂,你們看他那是害怕的樣子嗎?!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更好磕了ORZ ]
很快,地震結束,至暗的時刻散去,周圍又恢複了一點兒隱隱的光亮。
四下的人都心有餘悸的從避難點裏走了出來。
沈晚晚和祁洛洲也一起從這狹窄的地方走了出來。
剛剛被她刺殺的“鬼”還兢兢業業地躺在地上。
兩人繞過了他的屍體,祁洛洲忽然嚴肅道:“鑰匙好像丟了。”
“嗯?”
沈晚晚看向他。
他將攤開的掌心放到她眼下。
那上麵白白淨淨,一點兒東西都沒有。
“開鎖鑰匙,丟了。”
“大概當時跑太急。”
沈晚晚還以為多大事。
她淡淡“哦”一聲,“沒事。就一直綁著吧。”
祁洛洲彎起唇,是一個很暖的微笑。
他垂下眼睫,低聲道:“抱歉。”
彈幕上又是一陣狂叫。
[ 所以任務沒結束,他們倆都要被綁著了嗎? ]
[ 魂穿姿勢已經準備好!老天爺聽到了嗎?可以安排了!! ]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聲痛哭,“大伯,大伯——”
沈晚晚和祁洛洲同時轉過頭,向那個方向望了過去。
那個剛才見過的小男孩正抱著地上的一具“屍體”痛哭起來……
……
另一邊,邵逾野慫嘰嘰地縮著脖子,一手搭在蔣淵的肩膀上,一手則捂著胸口,嘴裏不停的振振有詞:
“三魂七魄歸吾身,妖魔鬼怪快走開……”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 嘖,我愛豆這不值錢的樣。 ]
[ 笑死,野哥的信仰還中西合璧呢?不僅相信光,還相信玄學? ]
[ 哈哈哈哈哈野哥:隻要我信得夠多,總有一個能靈驗!! ]
兩人進鬼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但兩人膽子並沒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大起來,反倒變得更加驚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聞風色變。
剛才兩人光是躲“鬼”的抓捕,就被嚇得夠嗆。
邵逾野愣是在鬼屋玩出了跑酷感,驚逃中被鬼嚇得夠嗆,也不妨礙他大步躥進避難點,然後對著對麵無能狂怒的“鬼”哈哈大笑。
但也隻嘚瑟了這麽一下下……
地震過後,避難點光線變暗,不再有庇護效果,他剛從那兒走出來,就猝不及防被跳出來的長舌鬼嚇得心髒猛跳,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他和蔣淵再度匯合,蔣淵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咱們剛才就一直在這塊兒打轉?!”
邵逾野讓他嚇得腦子都不會動了。
“草,你別嚇我!”
“真的。”
蔣淵正要給他列舉自己剛才觀察的一切,旁邊邵逾野忽的罵了句:“淦!”
蔣淵一愣。
邵逾野側著臉,正目光灼灼地望著不遠處。
恰在此時,一隻鬼猝不及防地跳出來——
“哇!!!”
邵逾野站在原地,麵色冷然,一動不動。
好似剛才被各種鬼嚇到腿軟的不是他一般。
[ ??? ]
[ 野哥在看什麽? ]
[ 看這個瞳孔地震的程度,那邊應該有很可怕的東西衝過來了……媽呀,我膽小,我忽然都都不敢看了! ]
[ 所以那邊有什麽?野哥連鬼都不怕了! ]
像是感應到彈幕的呼聲,邵逾野猛地向著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手裏的提燈自下而上地照亮他的臉,逆著光的情況下,邵逾野的表情比鬼還可怕。
他一路飛奔到走廊盡頭。
一個腦袋橫插到祁洛洲和沈晚晚中間,目光往下,看著他們被鐐銬捆著,似乎交握在一起的手,陰森森地開口:
“你倆……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