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店套房裏, 奢華的水晶吊燈散發出明亮柔和的光芒。
關語兮坐在**，昏頭漲腦的看著陸司衡，男人不疾不徐的解開襯衫的第二顆紐扣, 露出半截清雋的鎖骨。
他側過身，垂眼看她, “這時候把喝醉的你送回去，你媽會誤會。”
“誤會什麽？”關語兮微微歪過腦袋，懵懂的眼神透著幾分天真問道, “誤會你把我灌醉？還是誤會我們的關係？”
“都會。”他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
女孩青瓷色的吊帶衫滑落半截，露出若隱若現的黑色蕾絲花邊。明亮的燈光下, 她婀娜有致又柔弱無骨的身子, 就那麽懶洋洋的倚在**。偏偏她的眼神是那麽單純無辜，眼睫毛輕輕顫動著, 純欲到極致。
“那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她好奇的問道。
男人鋒利的喉結滾動著，聲音低沉：“你說呢？”
“相親對象？”關語兮道，許是覺得那個姿勢不夠舒服, 她想脫掉腳上的涼鞋, 奈何踢了幾下都沒踢掉。
涼鞋上的鉚釘裝飾品在腳背劃出紅痕, 她仿佛無知無覺般，還在跟那雙鞋鬥爭。
“……”陸司衡走上前，在床邊蹲下，抓住她的腳。
關語兮動作一頓。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腳踝, 幫她把涼鞋脫了下來。
關語兮輕籲一口氣, 很有禮貌的說了聲, “謝謝。”
她收起腳, 盤腿坐在**，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舒服閑適。
大腦的昏沉勁兒一陣一陣, 她索性倒在了**。
陸司衡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關語兮蹙起眉頭，嘟囔道：“我想喝水……”
陸司衡走到門邊時，又聽到她軟綿綿的抱怨，“口渴……想喝水……”
他返身回到房裏，從水吧裏取出一瓶礦泉水，把蓋子擰開，走到床邊，遞過去，“拿著。”
關語兮側過身趴著，懶洋洋的伸了伸手，“頭痛……你扶我起來……”
陸司衡：“……”
女孩水汪汪的小鹿眼，直勾勾的看著他，帶了幾分委屈，又暗藏幾分嬌縱。
陸司衡把礦泉水擱在床頭的櫃子上，長腿屈膝壓在**，靠近關語兮，一隻手抓著她的手，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往上扶。
隨著她起身的幅度，黑色蕾絲裏似有波浪**漾。
“坐好。”他鬆開她，嗓音沉啞，語氣帶了一絲嚴肅。
陸司衡從床頭櫃上拿過礦泉水，遞給關語兮時，就見小姑娘眼眶發紅，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嗎……”
“……”陸司衡以往的人生，從沒有像這一刻，感到這麽無可奈何。
他再次把礦泉水往她手邊遞，語氣溫和下來，“喝水吧。”
關語兮接過礦泉水瓶，仰頭喝了幾口，但倒出來的水，至少有一半從她的唇角流出來，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滾進溝壑裏。
她越喝，身上越濕。
“……”陸司衡捏了捏眉心，俯過身，從她手裏截過礦泉水瓶。
“你搶我水幹嘛……”她不滿的瞪著他，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濕了大半，薄薄的吊帶貼在身上。
陸司衡深吸一口氣，轉身走開，把礦泉水瓶放在遠處的桌子上。
桌子前方是寬幅落地窗，窗外夜景五光十色。陸司衡目光看向窗外，想抽一支煙舒緩情緒。剛把煙點著，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轉身，就見關語兮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搖搖晃晃的朝他走來。
他抬起手，將煙頭遠離她，女孩靠在他胸膛上，兩條細軟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
“幹什麽？”他沉聲問。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看著他。
“什麽秘密？”陸司衡下意識問。
“你的嘴巴……”她盯著他的唇，很認真的說道，“看起來特別適合接吻……”
“……”
女孩嘻嘻一笑，踮起腳，拉近最後一絲距離，咬住他的唇。
她幾乎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他的舌頭，把自己剛剛喝完水的甘甜柔軟送過去。
陸司衡的大腦出現短暫空白。
他沒有抵抗，也沒有推開她，手裏夾著的那隻煙被遺忘似的掉落在地，很快，地毯上燒出了一個小窟窿。
距離窟窿不遠處，一雙瑩白的小腳，踩在黑色皮鞋上。
陸司衡忍受了關語兮將近一分鍾的騷擾，呼吸越來越沉重時，他不複平日裏的斯文，扯開自己的襯衣，隨手扔在地上，長臂一撈，把女孩抱在了桌上。
他捏著她的後頸，一句多餘的話沒有，反客為主。
這一次不像剛才那麽懵懂又溫吞，仿佛是要燃未燃的火星子，在幾次反複點火試探後，壓抑到了極限，突然就迸出劇烈的火花，以不可阻擋之勢燎原。
“……”關語兮呼吸困難，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親的太過窒息。
當她終於能大口喘氣時，仿佛劫後餘生。
須臾，沉重的腦子再也不堪重負，軟綿綿的垂下來。
陸司衡褪去所有障礙，把她放在**，想要進入主題的那一刻，才發現她睡的不省人事。
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拋下，再怎麽洶湧的情緒，也被澆滅了幾分。
他撐在她上方，咬牙切齒的看著她，進退兩難。
最終，他給關語兮蓋上薄被，起身去了浴室。
衝洗之後，陸司衡穿好浴袍，躺在沙發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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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明亮的光線透過垂落在地的紗簾映入房中。
關語兮覺得刺眼，抬手蓋在臉上，緩緩睜開眼。
適應光線後，她坐起身，目光四下遊移。
陸司衡穿著睡袍，站在落地窗前，麵向窗外，正在跟人通話。
關語兮迅速坐起身，發現自己也穿著睡袍，小心翼翼的掀開一看，裏麵什麽都沒有。
她猛地捂住胸口，大腦瘋狂運轉，回想昨晚的事情。
記憶緩緩複蘇，關語兮越來越無地自容……
她渾身燥熱，臉上浮起紅暈，難以置信喝了酒的她居然那麽大膽，直接就親上去了。
陸司衡結束通話後，轉過身，看到坐在**的關語兮，像鴕鳥般把腦袋埋進臂彎裏。
陸司衡走到床邊，目光落在“鴕鳥”身上，雲淡風輕道：“我們談談吧。”
關語兮埋著腦袋應聲，“哦，談吧……”
她此生沒有這麽心虛過。
“昨晚的事情……”陸司衡緩緩開口。
關語兮尷尬的頭皮發麻，怕他詳細描述經過，搶先一步道，“我會對這件事負責的。”
陸司衡微微挑眉，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問道：“怎麽負責？”
“咱們不是相親對象嗎……”關語兮低聲囁嚅，“反正也是以結婚為前提在來往……你要是不反對，那就結婚唄……”
雖然她喝了酒，意識還在，當時被酒精催化，有那麽幾分想要勾引他的心思……但她腦海中的畫麵隻存檔到如火如荼的接吻，後來親的越來越迷糊，醉意上頭，徹底不記得了。
但都到了那一步，接下來的事也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陸司衡一時失語。
半晌後，他開口道：“你抬起頭來說話。”
關語兮抬起頭，無所畏懼的看著陸司衡，眼神坦**，“我的誠意已經在這裏了。隻要你願意結婚，咱們現在就可以去領證。”
“……”陸司衡轉過身，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抽了幾口後，他緩緩出聲：“關語兮，婚姻不是兒戲。”
“誰說我兒戲了？”關語兮不服。
透過清白的煙霧，他看著她問道：“你知道結婚意味著什麽嗎？”
“就一起過日子唄。”關語兮應聲。
她這化繁為簡的答案，意外的挑不出毛病來。
陸司衡沉默的抽著煙，光線透過落地窗，在金絲鏡框邊緣反射出清冷的光澤。他麵色愈發平靜，看不出在想什麽。半晌，他撣了撣煙灰，淡淡說道：“我一年有大半時間在世界各地出差，顧不上你。你想清楚了。”
“我工作了也會很忙啊。”關語兮毫不在乎道。
就在此時，房外響起敲門聲。
關語兮神經一凜，表情莫名緊張起來。
陸司衡去開門時，她訥訥的想，兩人都是單身，就算被人發現滾床單也不是什麽事兒，怎麽搞得跟偷.情一樣心慌。
門外是陸司衡的助理，按照他的吩咐送來關語兮穿的衣服。
陸司衡接過袋子，關上房門。
他走到床邊，把裝著女士衣服的手提袋放到**，接著去衣櫃取出熨燙好的襯衣和西裝，進了浴室。
片刻後，穿戴整齊的陸司衡出現在關語兮眼前。
他在床邊站定，看著她道：“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想清楚，不用急著回答我。”
說完，不等關語兮回答，邁步離去。
當偌大的套房裏隻剩下關語兮一人時，她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
就算是她爸媽那種婚前愛的山盟海誓，婚後蜜裏調油多年，現在不也一拍兩散。
就算是鍾愷當初追她追的轟轟烈烈，不也敵不過李雯的家庭背景？
陸司衡長相在她審美點上，有錢有實力還旺妻，現在又發生了親密關係。
這不是最合適的結婚對象嗎？
沒有愛情包裝的婚姻，將來發生變故，她應該也不會很傷心。
關語兮認為自己邏輯滿分，毫無問題。
她起身去浴室洗澡，感覺自己好像沒有那種傳說中做完之後渾身酸痛的感覺。
關語兮暗自揣測，應該是陸司衡體力不太行，一次就結束了。
換好衣服，在酒店吃過早餐後，關語兮打車回到學校。
宿舍樓裏已經空了一半，徐昕玥和陳潼正在寢室裏收拾東西。
兩人看到關語兮，笑嘻嘻道：“昨晚陸哥送你回去，有沒有什麽浪漫的小插曲啊？”
“……”何止浪漫，還狂野。
當關語兮把她昨晚記得的事情，簡略的講了一遍後，徐昕玥和陳潼快要化身尖叫雞。
她接著又把早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兩人已經激動累了，徹底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行啊，為了拿下陸哥，把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關關同學，你真的牛逼大發了，才畢業就要邁入婚姻殿堂。”
“陸哥是我們蓋章認證過的優質對象，預祝你新婚愉快~”
……
“以後你們的孩子，必須認我當幹媽啊。”陳潼道。
“我也要做幹媽……”徐昕玥馬上道，“我可以幫你測字，根據五行給我幹崽崽取個好名字。”
“要不生兩個吧，咱們一人認一個。”陳潼提議。
“這樣也行，就是關關比較辛苦了……”
“……”關語兮在一旁越來越接不上話。
為什麽她的朋友們比她還狂野？這還沒去領證呢，她們把孩子都安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