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涯何處無芳草, 下一個會更好。”
林肖途聽到這話,直接哭都忘了。
“岑岑,你誤會了, 我不喜歡顧訓庭。”他抹了把臉, 解釋道, “隻是自己把他當兄弟, 結果他卻沒把我當一回事,心裏挺失落的。”
岑波驚歎竹馬是真的沒開竅。
莫名同情顧總。
“好兄弟?”他不可思議道,“傻兔子, 顧總可從來沒把你當兄弟看待。”
林肖途淚眼汪汪, “別說了, 我知道。”
不然怎麽可能跟所有人都道別了,就沒跟他說一聲。
連岑波這種粗神經的都看出顧訓庭沒把自己當回事,看來確實是自己太自以為是。
岑波眨巴著大眼睛, 突然問道, “途途, 你不是說要對顧總負責嗎?”
“別提了,丟人。”
林肖途哭完後, 情緒逐漸恢複。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就哭了, 肯定是這具身體影響的。
他以前不愛哭。
岑波蹲下、身,背對竹馬, “來吧, 我背你回去。”
林肖途想拒絕, 竹馬捏住他的腳一用力, 疼得齜牙咧嘴, “疼疼疼疼!”
“你真的太弱了, 得想辦法增強體質。”
林肖途迫於現實, 不得不爬上好友的背。
岑波看起來瘦弱,身體卻是那種有力量卻不顯肌肉的類型。
和顧訓庭不一樣,那家夥一身線條流暢的肌肉,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那種。
他搖頭,暗罵自己為什麽要想那家夥。
不許再想那個渾蛋!
岑波好奇,“途途,你是不是覺得顧訓庭不喜歡你?”
林肖途咬唇,把腦袋墊在竹馬的肩上,感覺還是顧訓庭的肩膀墊著舒服。
“途途!你想什麽呢?”岑波沒得到回應,又問了一句,“剛問你話呢。”
林肖途耳根泛紅,“沒想什麽。”
“你剛才問什麽?”
岑波把問題再說了一遍,“你是不是覺得顧訓庭不喜歡你?”
林肖途奇怪,坦然道,“本來就不喜歡啊。”
“要喜歡的話,也不會離婚,不是嗎?”
而且顧訓庭確實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覬覦對方。
岑波嘴角壓不住地往上揚,不過竹馬在身後看不到。
他覺得好有趣啊!
顧訓庭黏著竹馬那不值錢的樣子,眼睛沒瞎的都看得出來他喜歡竹馬。
可是竹馬一點不開竅。
現在竹馬誤會顧總態度疏離,竹馬反而有點開竅的樣子。
這棵鐵樹說不準會開花。
以前顧訓庭對竹馬的態度很冷淡,甚至是防備,他當然不願意竹馬和對方在一起。
但現在看來,顧訓庭是真的喜歡上竹馬,而竹馬也好像有點意動。
兩人要是能互相喜歡在一起,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竹馬太弱了,需要強大的雄性保護。
他試探性問道,“途途,要是顧訓庭喜歡你,你會喜歡他嗎?”
“啊?”
林肖途被這個問題問蒙了。
“可是他不喜歡我啊。”
岑波沒好氣道,“我是說假設,如果。”
林肖途揪住兔耳朵想了很久,不太確定道,“應該不會。”
這回倒是輪到岑波意外,“顧訓庭條件確實很不錯,他要真心喜歡你,絕對眼裏隻有你,會把你寵上天,你怎麽就不喜歡他了?”
林肖途一臉糾結,努力解釋道,“我也說不清楚,大概就是在我沒有喜歡上對方之前,對方先喜歡上我,我瞬間就不會再喜歡那個人了。”
“為什麽啊?”
岑波是真的不懂。
林肖途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
讀書時他有過有好感的對象,可是才剛產生好感,對方就先一步表白。
他就對那個人失去興趣了。
好像一直都這樣,他也不懂。
岑波真想一拳把竹馬給揍醒,但明白揍了對方腦袋也不會開竅。
就目前看到的情況,現在的顧訓庭確實挺適合竹馬。
並且看竹馬的樣子,對顧訓庭也不是完全沒有意思。
今天早上那慌張跑過來說要對顧訓庭負責,還一臉羞澀的模樣,說不準有戲。
他幹咳兩聲,試探道,“那顧訓庭不喜歡你,你還會喜歡他嗎?”
林肖途被這個問題問倒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喜不喜歡顧訓庭這個問題。
對方不喜歡自己,自己還會去喜歡對方嗎?
要是還喜歡,是不是有點犯賤?
可是說不喜歡,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他對顧訓庭確實慢慢在產生好感。
他破罐子破摔地回答,“我不知道。”
岑波突然提高音量,肯定道,“那就是有可能會喜歡,對不對?”
林肖途撇撇嘴,想到顧訓庭都不喜歡自己,自己還有可能會喜歡對方嗎?
答案不是很明確。
“可能吧。”
岑波爽快道,“那就去追啊。”
“啊?”
林肖途臉頰泛紅,“我又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他。”
岑波背著竹馬加快速度,強硬道,“你看,先喜歡你的你不喜歡,你就喜歡自己追到手的。那顧訓庭現在還不喜歡你,但他也沒討厭你吧?說明還有機會,你去追追看。”
“你不確定喜不喜歡他,不也說明你對他是有好感的嗎?那追著追著,你發現不喜歡了,就不追唄。”
“要是發現真喜歡上了,就拚命去追,總能追到手的。”
林肖途被好友這波邏輯給說服了,之前的糾結瞬間煙消雲散,“對啊,追追看不就知道答案了?”
最近他就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彎了,但又不願意承認。
可是這種事情光想沒用的。
在穿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十分肯定自己是直男,絕對不喜歡男人。
要命的是,腦海中不停浮現和某人親吻的畫麵,那種感覺他居然不討厭,甚至還有點喜歡。
岑波的話啟發了他,要不就試著淺淺地追追看,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彎了。
他有些小緊張地揪住兔耳朵,“岑岑,顧訓庭看起來很難追的樣子,要不我試試別人?”
“超好追的!”岑波驚恐,“而且你要怎麽試?”
顧訓庭對別人來說是一輩子都追不上,但你這隻傻兔子勾勾手指頭,對方就撲上來了啊!
“不知道,再看看吧。”林肖途想通了,心情一下子好起來,“隨口說說,要是遇到有好感的人再說,目前沒有。”
岑波心想完蛋,好像壞事了。
顧總要知道今天的事,會不會殺了他?
為了補救,他努力勸說道,“既然目前你隻對顧訓庭有好感,那你就先試試追一追唄。”
林肖途一聽到要追顧訓庭就開始緊張,心裏超級不爽,“他離開跟你們都說了,就沒跟我說。”
岑波覺得這事絕對有誤會,但又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顧總沒有作死。
他索性不提這個話題,用另一個角度去分析,“要是換薑緒林、鬱學峰、舒梓杭這麽對你,會生氣嗎?”
林肖途立馬說道,“我為什麽要生氣?”
他把小圓球從口袋裏拿出來把玩,把小圓球拿在手裏掂了掂,雖然看著是一模一樣的東西,但他總感覺手感不對。
“對啊,顧訓庭離開沒跟你說,你為什麽要生氣?”
“因為……”林肖途停下研究小圓球的動作,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答不上來。
“因為你在乎他啊!”
岑波繼續鼓吹道,“你說要遇到一個有好感的人很難的,既然有機會,去追追看沒損失。”
林肖途陷入沉思,他在乎顧訓庭嗎?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再說吧。”
他還在生氣,不太想去考慮這些問題。
岑波返回休息室,節目組已經在收拾現場準備返程。
他的腳步突然停下,疑惑道,“途途,怎麽感覺大家都在看我們?”
薑緒林快步走到兩人跟前,他清楚岑波不喜歡噴安撫劑。
直接詢問林肖途,“林先生,你噴安撫劑了嗎?”
林肖途搖頭,“沒有。”
薑緒林注意到對方受傷的手指,濃鬱的香味是傷口傳出來的。
聯想到林肖途身上時不時就會出現的牙印,還有顧訓庭即將失控時卻能控製住獸性基因的情況。
他將隨身帶著的傷口愈合噴霧噴到林肖途手指的傷口,取下那條沾血的布帶密封好,然後讓岑波幫忙把林肖途的傷口處理好。
岑波難得聽話地照做。
剛才他走近的瞬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目光紛紛望向他們這邊,雙眼發著綠光,看起來想要撲過來把人給吃了。
現在細想,盯過來的都是雄性。
岑波與薑緒林對視,用眼神詢問對方到底怎麽回事。
雌性似乎不受影響,但是雄性見到林肖途,就像鐵塊遇到大磁鐵,看著很滲人。
薑緒林搖頭,表示他也不確定。
把傷口處理後,空氣中散發的那股香甜氣息逐漸消失。
崔彥軍率先回過神,喊了一句,“幹嘛呢?抓緊時間幹活!”
眾人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林肖途奇怪,“岑岑,他們為什麽老偷看我?”
岑波驚訝,“你居然察覺到了?”
“廢話!”林肖途翻了個白眼,“他們好像想吃了我的表情,我能感受不到嗎?”
就像顧訓庭失控時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呆呆地望著已經愈合的指尖,突然明白這些人的反應!
受傷出血,他體內的香味會散發到空氣中?
他緊張地抱緊竹馬,“岑岑,薑緒林能不能打?”
岑波被勒得難受,“挺強的,但要真打起來,他沒我厲害。”
林肖途揪住兔耳朵,不小心把手中的攝像球掉落在地。
“岑岑,是可以回去了嗎?我們趕緊走吧。”
總感覺自己比唐僧還要危險。
顧訓庭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對方不在身邊,他開始害怕了。
漆黑的雨林裏,沒有鳥叫蟲鳴,寂靜得如同死地。
“哈啾!”
顧訓庭揉了揉鼻子,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萬鈺凡驚奇,“生病了?”
“沒有。”
顧訓庭不太想搭理萬鈺凡這家夥。
他的朋友一向不多,萬鈺凡算一個。
可是這家夥後來腦子不知怎麽抽了,非要加入軍部。
萬鈺凡用手肘撞了撞好友的手臂,“是不是有人在想你?”
顧訓庭挑眉,“想我死的人確實挺多。”
“不是。”萬鈺凡感歎這家夥沒有幽默感,“你家那隻傻兔子,見不著你會害怕得瑟瑟發抖吧?”
顧訓庭嗤笑出聲,不置可否。
另一邊,林肖途從竹馬背上跳下來,要去撿掉落的小圓球。
忽然,一道黑影閃過,把攝像球叼起搶走。
林肖途看清黑影,是在無人區裏差點殺死自己的那隻猞猁。
他警惕地拖著傷腿躲到岑波身後,氣急敗壞地喊道,“小貓!把東西還給我!”
岑波:“……”
他好像明白這幾天為什麽顧訓庭總是黑著臉,老是被當工具人確實很窩火,特別還是顧訓庭那種自視甚高的人。
猞猁一口將被調包的攝像球咬碎,呸呸吐出機械殘渣,露出明顯的攝像頭,它咧嘴笑得很欠。
林肖途氣得要死,攥住好友的手臂悄聲詢問,“岑岑,你打得過它嗎?”
作者有話要說:
林肖途:要是顧訓庭在就好。
顧訓庭: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林肖途:多好用的打手啊。
顧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