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顧訓庭,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林肖途抬頭,清澈的眼眸帶著不自覺的色氣,勾了眼前的男人一下。
顧訓庭指尖一蜷,難得慌亂地將手給撤回。
少年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細長的眼眸盯著少年眼底的純淨,用力地碾了碾濕潤的指尖。
大掌滑過少年白嫩的脖頸,他突然捏住少年的後頸肉往上一拎,長臂往上一提,少年被整個拎起扔到門外。
砰!
房門被重重關上。
林肖途一臉懵地站在門外,神色逐漸變化。
明亮的眼眸散發著興奮的光芒,淺粉的唇往上勾了勾。
他激動地揪住兔耳朵捏了捏,輕聲道,“臥槽!”
發現了華點!
之前前夫總是不要臉地嘲笑自己,他突發奇想“報複”回去,對方居然慌了。
是慌神了吧?
剛才前夫整人都僵了,震驚的表情根本沒來得及掩飾。
哦豁!
他心情大好地把玩著兔耳朵,腳步輕鬆地往自己房間走。
他發現前夫潔癖嚴重到根本受不了別人的碰觸!
——找到一個可以治前夫的辦法了!
每次都被前夫的騷話氣得頭頂冒煙,要不是知道前夫對自己沒別的想法,他都要懷疑前夫是在暗搓搓地調戲自己。
哼著跑調的小曲子返回房間,他早點睡,明天早起蹲一蹲前夫。
明天必須得想辦法說服前夫答應一起上娃綜。
攥緊拳頭,他鑽進被窩裏給自己暗暗鼓勁,“林肖途,加油!”
向錢看齊!
要是能搞掂前夫上綜藝,他不用欠一身債,還能賺一大筆。
沒有欠債、大把錢花的生活,多麽美好的願景!
呈大字型躺在**,他感覺自己睡著都會偷笑出聲。
隔壁,浴室裏響起嘩啦嘩啦的水聲。
冰冷的水流從花灑裏澆下,淋不透灼熱的氣息。
濕潤的手臂撐在牆臂上,男人任由水流從頭頂澆灌而下,呼出的氣息帶著熱氣。
顧訓庭闔上雙眼,額頭抵在手臂上。
腦海中滿是少年又純又欲的視線,指節微微蜷起。
水流沿著冷硬的臉部線條遊走,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粘濕的拇指,而後……
大半個小時後。
從浴室裏出來,大掌拿著條白毛巾懶洋洋地擦拭頭發。
帶著一身寒氣剛走出浴室,他的耳朵一動,細長的雙眼微眯,盯著房門被扭動的門把手。
房門被推開,少年腳步虛浮地開門進入,然後乖巧地把房門給關好。
顧訓庭揚了揚眉,“林肖途?”
林肖途緊閉雙眼,蹙著眉頭,伸出手臂往前探,循著味道摸索到前夫跟前。
赤腳踩在前夫濕漉漉的腳背上,白皙的手臂不客氣地環住肌肉精壯的腰身,他的臉頰貼在劇烈起伏的胸膛上,滿足地拱了拱。
粉粉的兔耳朵還調皮地掃過前夫的脖頸,耷拉在前夫的肩膀上。
顧訓庭僵硬地站在原地,手上的毛巾掉落在地。
他伸手捏住少年的下巴,抬起對方的臉頰。
少年眼瞼闔上,均勻的吸呼很是平穩。
這家夥,夢遊跑過來了?
懸在空中的雙手緩緩落下,搭在少年瘦弱的肩膀上,嚐試著往外輕輕推開。
少年不滿地蹙眉,把人抱得更緊,軟聲抗議,“不要。”
顧訓庭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主動送上門的軟兔子,吃不吃?
此刻的少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要真發生點什麽,明天醒過來,少年怕是會跟他沒完。
他嗤笑出聲,認命地將少年抱起放到**。
起身想在去套身衣服,少年環住自己的手臂卻不肯鬆開。
林肖途夢囈般,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哀求道,“顧訓庭……救命……”
顧訓庭的動作一頓,少年這是被巨蟒嚇出心理陰影了?
還以為少年過段時間就會緩過來,但情況比想象中的要麻煩。
是因為悶在家裏太長時間了嗎?
垂眸俯看少年,他暗道少年可能需要出門散散心,對方的情況不適合一個人長時間悶在家裏。
被圈在腰間的手臂突然用力,他配合地被拉著爬上床。
少年乖巧地往他懷裏鑽,毛絨絨的腦袋往他懷裏蹭了蹭。
顧訓庭輕樓少年,拍撫對方的後背,希望少年今晚睡覺能老實點,讓他能睡個安穩覺。
然而不過片刻,少年不知夢到什麽,突然屈膝,雙腳亂動起來。
顧訓庭渾身一僵,“唔……”
他氣惱地將少年的腳給壓住,鼻端縈繞的清香在消磨著本就薄弱的意誌力。
垂眸盯著少年微啟的唇,他幹渴地舔了舔唇,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起伏。
呼吸變得急促,他緩緩低頭。
兩人的唇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少年突然側臉,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
顧訓庭溫熱的唇落在少年的脖頸上,擔心留下印記,吻得極輕。
深深地吸了口清香,溫柔舔舐著,小心翼翼地啃咬起來。
睡夢中的少年輕哼出聲,顧訓庭的動作一頓,以為少年要醒過來。
等了片刻,少年卻是不安分地粘了上來。
顧訓庭抽了口涼氣,把少年摟緊。
就,很要命!
次日。
林肖途在自己的房間被鬧鍾喚配,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揉眼睛。
一看時間,清晨五點多。
他連忙跑去浴室洗漱,要趕上前夫晨練的時間逮人。
正在刷牙的他含著滿嘴泡泡,甩甩感覺發酸的手腕,目光落在鏡子中映出自己的身影。
“這是什麽?”
伸手扯開衣領,他看到有幾個不太明顯的紅印。
把衣服往上掀起,身上細碎分布著小紅點,特別是腰窩處特別明顯。
用手抓了抓還有些疼,他驚訝地瞪大雙眼。
三兩下洗漱好,他隨意套了身運動服出門。走到樓梯口,正巧注意到在一樓忙碌的趙叔。
他蹦下樓尋上趙叔,不自覺地抓了抓脖子,好奇問道,“趙叔,這個季節會有蚊子嗎?”
“林先生,今天這麽早。”趙叔說道,“家裏有蚊子嗎?”
不可能吧,平常的消殺工作很全麵,而且點上驅蚊的香熏,一直都不見有蚊蟲。
林肖途撓撓脖子,“難道是床不幹淨?”
趙叔察覺林肖途的動作,注意到對方脖頸間隱約的紅印,震驚地後退一步。
他捂住合不攏的嘴巴,一臉八卦地打量這位前太太,好一會兒才詢問道,“林先生,您是哪裏被‘蚊子’咬了?”
“趙叔,會不會是**有蟲子?”
林肖途揪住自己的衣擺就要往上扯,卻被一隻大手給攔住。
顧訓庭從少年身後探出手,拉住少年的衣擺往下一扯,“趙叔,給他房間換床鋪,派人仔細清潔一遍。”
趙叔盯著某隻大“蚊子”,把掉落的下巴托起,驚喜地答應著去安排。
林肖途小跑著追上前夫一起出門。
顧訓庭瞥了少年一眼,深邃的眼眸掃過少年的脖頸,舔了舔唇。
林肖途走在前夫身旁,沒有注意到對方眼神的異樣。
前夫今天穿的是一件無袖的黑色運動服,露出的手臂精壯結實。
他回頭捏捏自己手臂上軟綿綿的肉肉,盯著前夫手臂的雙眼冒著綠光,羨慕嫉妒恨到想和對方來個靈魂互穿!
顧訓庭被少年盯得有些吃不消,拉起連衫兜帽往頭上一套,邁步跑起來。
林肖途連忙追上去。
跑了一段時間,他看著眼前的人影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他慢慢停下腳步,直到愣怔在當場。
“喂!顧訓庭!”
海浪聲不時傳來,鹹鹹的海風撞在林肖途的身上打了個轉,而後離去。
天灰蒙蒙一片,還沒有亮。
他環顧四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不會吧!”
前夫為甩掉他,居然把他一個人丟在陌生的環境裏!
顧訓庭停下歇息,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手揣在兜裏摸到煙,他動作一頓,邁步往回跑。
那隻軟兔子看起來對這個世界很不熟悉,一個人在外麵不會出什麽事吧?
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原路跑了很長一段路,可是卻不見少年的身影。
視線不停搜尋著,那隻傻兔子不會被拐跑了吧?
他開始往四周尋找,額間滲出細汗。
如果有獸化人出現,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以此可以判斷少年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少年不會是被其他男人忽悠走了吧?
以那隻傻兔子缺心眼的個性,說不準還真有可能!
心裏堵得難受,他張了張唇,邊跑邊尋人,大聲喊道:“林肖途——”
回應他的隻有嘩啦啦的海浪聲。
海天一線之處冒出幾縷暖陽,劃破灰蒙的天空,開始蔓延熱意。
嘩啦嘩啦——
海灘邊,林肖途聽到聲音,把紅色的大桶放下,舉起滿是泥巴的爪子向聲沿處揮揮。
“顧訓庭——”
顧訓庭猛地回頭,背向朝陽的少年身上如同披上一件樸素的光衣,深身濕漉漉地站在準備漲潮的海**,旁邊放了一個及膝的紅色大桶。
遠處的海浪聲越來越巨大,他眉毛直跳,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不及多想,他躍起跳下海堤衝向少年。
拎著滿桶海鮮的老人早就返回海堤上,見少年還在海中,驚慌叫道,“小夥子,快上來!漲——潮——啦——”
林肖途回頭,身後是璀璨的豔陽,還有狂湧掀來的一波波巨浪。
陷入淤泥的雙腳往上拔了拔,卻感覺越陷越深。
“臥槽!”
他驚得兔耳朵跳了起來,幾乎是條件反身地大喊,“顧訓庭——”
此時,顧訓庭已經衝到跟前,長臂一撈直接把少年杠起,立馬往回跑。
“顧訓庭,”林肖途被前夫扛在肩膀上,撲撲拍打對方厚實的肩背,指著裝得滿滿的大桶,著急道,“我的螃蟹!”
顧訓庭額角青筋爆起,扛著人返回把桶拎起,飛速往堤岸衝。
“顧訓庭!你手不要抖!螃蟹掉光了!”林肖途心疼被甩出桶外的螃蟹,生氣地掐了前夫腰窩一把。
顧訓庭腳下一頓,大掌重重拍在少年的屁屁上,警告道,“別鬧!”
林肖途感受到屁屁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臉頰羞紅一片,立馬不甘示弱地啪啪啪揍回去。
手腳並用,抹了前夫一身泥濘。
顧訓庭強忍著怒火攀上堤岸,穩穩地將一大桶螃蟹放下,然後粗魯地把少年丟在地上。
嘩啦!!!
晚了一步的巨浪重重拍在堤岸上,濺起水花澆在兩人身上。
林肖途被摔疼,翻了個麵,見到前夫陰沉著臉,渾身泥巴濕噠噠的模樣。滿肚子的怒火瞬間消散,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死裏逃生,他從地上爬起來坐到堤岸邊,挽起粘乎乎的褲腳,雙腿懸空著,被不時衝上來的潮浪拍打洗搓。
明亮的眼眸含著笑意,他一把將瀕臨爆發的前夫拉坐到一旁。
滿是泥巴的雙手捧住前夫的冰山臉,強行把人的臉給扭向海平線的方向。
他望著冉冉升起的日出,積鬱多時的心情似是拔開一絲雲霧,舒暢不少。
“顧訓庭,你看!漂亮吧?”
顧訓庭拍開少年的手,垂眸望向少年染上紅暈的臉頰,冷硬的神色逐漸融化,唇角勾了勾,淡淡地“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一起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