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醫生：我很正常
好麽，出去一趟家被人裝修了，被誰裝修的還不知道。白芷推門進去，把家門關好，進去檢查了一下被裝修過的新家。
一樓門診原本也就七八十平，隻能給人問診拿藥，現在變成了一百多平，寬闊明亮，連牆皮都是新的。
桌椅被換了一遍，之前是又冷又硬的塑料凳子，現在變成了一排帶著軟墊的金屬座椅，樣式和醫院裏的一樣。白芷數了數，大概增加了八個。特別是他坐的那把椅子，變成了能360度旋轉的老板椅，摸起來軟軟的，巨有彈性，完全是根據他的喜好換的。
牆角上多了幾盆綠植，一人多高了望鶴蘭伸展著寬大的葉子，色澤墨綠，還有幾片剛抽芽的新葉，看起來生機勃勃。白芷抬手，摸了一下葉麵，竟然是潮濕的，好像剛剛被人澆過。
藥房旁邊多了一個沒有門的小房間，裏麵多了一把長椅，還有一張一米寬的小床，頭頂上還有不少輸液用的支架，看起來像個觀察室。
檢查完了之後，白芷的目光看向那個黑暗的，不知道延伸到何處的黑色通道。
站在旁邊感受了許久，確定沒有危險的感覺，白芷這才試探的走過去，途中想起許峰給他的槍還帶在身上，保險起見，白芷把槍拿出來，藏在身後。
融入黑暗中那一刹那，白芷並沒有感覺到危險，走了兩步他就走不動了，前麵好像有一堵牆，冷硬冰涼，讓人穿不過去。
白芷站在原地，皺著眉想了幾秒，搞不明白他的家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要說有什麽不同，就是他這一天吸收了很多汙染，特別是那顆炸彈。
難道吸收汙染他的家就能變大？
楚巡說過，門診是他的精神體，那他住的地方有沒有變大呢？
白芷不放心的跑上樓，看到和原來一模一樣，瞬間鬆了一口氣。
還好，生活環境沒有改變，爸媽的房間還在，他哥的房間也在，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白芷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動他東西，特別是生活區域，他丟在那裏一張廢紙，也不想讓別人給挪了位置。
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白芷也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索性打電話谘詢楚巡。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回到家，發現我家被人裝修了，變大了，還多了很多新家具？”
楚巡被逗笑了，“還有這麽好的事？你告訴我是怎麽做到的，我也想。”
白芷認真的說：“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回家之後發現門診變大了，還多出來一個黑漆漆的通道，我試了，過不去。”
楚巡驚訝的說：“臥槽！還真有這麽好的事？”
他就納悶了，不應該啊，門診就是白芷的精神體，白芷一定特別在意他的家，才幻化出和他的家一模一樣的樣子。變大了可還行？
聽出白芷的糾結，楚巡安撫他：“你別著急，你幫你問問分析部門，他們是專業的，再不行咱們還能網上求助研究精神體的專家。我跟你講，咱們分部雖然等級低，但是咱們距離裂縫比較近，咱們有特權，可以直接向上級求助。”
白芷輕輕的“嗯”了一聲，掛斷電話，決定以後賣給楚巡藥的時候，都是半價。
不一會兒，楚巡就打電話過來，“你等著，我馬上去找你，順便給你補補課。”
楚巡趕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也看不見門診，隻能站在大概的位置上喊：“白芷！快開門！我給你帶晚飯了！”
白芷開門的位置，正好在楚巡眼前，眼瞅著門板就拍楚巡臉上，從他身上穿過去，白芷頭一回感受到他的門診不正常。
楚巡被眼前的變化嚇了一跳，“臥槽！臥槽臥槽！真的變大了，跟新的一樣！精神體還能這麽變，真牛逼！”
他一眼看到那個黑漆漆的通道，把飯放在桌子上，直奔那裏就去了。
白芷無語，這個人神經真的好大條，在沒有確認是不是危險的情況下就敢往裏跑，他不太喜歡這種人，沒心眼子，這種人都死的早。
但是，感覺，也不是太討厭。
同樣，楚巡也被那堵牆攔住了，他拍了拍，“牛逼啊！”
白芷搬了凳子請他坐，“問出來了嗎？”
楚巡在門診轉了一圈才回來，一邊拆晚飯的包裝，一邊說：“分析科的同事們說，可能你是第二種超凡者。”
白芷現在撐的難受，看到飯又想吐了，他把目光定在楚巡的臉上，疑惑的問：“怎麽講？”
“如果變大了，隻能說你進化了。超凡者分為兩種，一種是一開始覺醒了多少級，以後都是多少級，一生都不會有變化。另一種就是你這種，可以打怪升級的。具體是怎麽升級我們也不知道，因為每個人都不一樣。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你未來有升為S級的潛質。”
楚巡越說越激動，“S級的治愈係超凡者啊，一聽就很牛逼對不對？目前為止S級的治愈係超凡者，全世界隻有三位，咱們華夏就有一位。雖然他個人戰鬥能力不強，但是S級的超凡者都會拚命去保護他，關鍵時刻他是可以救命的。”
“你還不知道超凡者的等級劃分吧，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們早就不幹淨了，被汙染後能控製能力的，就是超凡者，控製不了的就會畸變。”
楚巡遞給他一張紙，上麵有等級劃分。
靈力值0~500，E級，作用不大，大都在做危險性不高的調查、分析。
500~1000，D級。做等級高一點的調查工作，會去汙染現場。
1000~3000，C級。人數最多，能做現場調查，也能去戰鬥組，是特安部主要組成部分。
3000~5000，B級。戰鬥科組成部分，這是一道坎，B級以上人數驟減。
5000到1萬，A級，全國不超過五百人。
1萬以上，S級。整個華夏S級的超凡者不超過六十人。
他看起來比白芷還激動，“超凡者的靈力值和汙染值是一樣的，值得一提的是， S級的超凡者都是進化上去的，你是不是很牛逼？”
白芷麵無表情的說：“如果中途被噶了，就什麽都不是。”
楚巡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我正高興呢，你能不能不要潑我冷水？”
白芷認真的告訴他，“我說的是事實。”
楚巡：“……”
確實是事實，就是太掃興了點。
白芷對以後的事情不感興趣，“也就是說，我的門診以後可能會進化成醫院？”
楚巡搖了搖頭，“說不準啊，未來的一切全都是不確定性的。”
白芷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我的門診也有可能進化成超級怪物，看誰有病就衝上去揍他一頓，對方病就好了。有句話說得好，置之死地而後生。”
楚巡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這話不是這麽理解的吧！要不你找個大醫院看看吧。還有，明天我帶你去做一個新的測試，你這指環是不是不準啊？”
白芷搖頭拒絕，這是哥哥留給他的，如果數據不準，自然有不準的道理，他哥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
楚巡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再勸，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苦笑了一下，“其實，剛得知你是可以升級的，我真的挺高興的。我們分部等級比較低，是最底層的C級分部，因為距離裂縫比較近，上級分給我們一個A級超凡者，可惜，他身上有舊傷，你現在等級太低了，治不了他，希望他可以等到你成為A級的時候。”
白芷倒是覺得無所謂，“我可以給他看看，能治就治，不能治再等。對了。S級的超凡者，指環上有數字嗎？”
在白芷的認知裏，他哥一直很厲害，如果他也是超凡者，也在這個部門工作，他隻能是S級以上，絕對不會低了。
楚巡羨慕的說：“不知道，這東西是新的，還沒有推廣，有數字的話，可能做出來的順序，也可能是能力排名，也可能是就喜歡這個數字，都說不準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身份都不低，你需要去大城市的分部，或者總部去查。”
“怎麽能去？”
“能力至少到b吧，你是治愈係，門檻應該會低一些。對了，你哥有沒有特殊能力？”
白芷抬頭想了想，“沒有，他除了長得帥，做飯好吃，腹黑，心眼壞之外，沒優點。”
楚巡呆住了，“後麵那倆算優點？”
“這麽跟你說吧，我這樣戳你，可能戳出油來。”白芷戳了戳楚巡的胳膊，戳完看了看手指，抽出紙巾擦了擦，“我哥戳出來是石油，黑的，但他治不了我。”
楚巡很無語，各種方麵的。
提起家人，白芷臉上的表情生動了許多，嘴角微微勾起來，連眼睛裏都帶著笑，“我是他撿回來的，他說是在海邊，在石頭縫裏，像一條擱淺的小人魚，看見他就哇哇哭，他心生憐憫之心，就把我撿了回來。他比我大五歲，養父母很忙，很少回來，一直是他在照顧我。他接送我上學，給我開家長會，他也想給我輔導作業，後來發現根本不可能，不管什麽題，我全會。”
楚巡感慨了一句：“你哥還挺靠譜的。”
白芷擺擺手，“也不怎麽靠譜，他故意把我弄丟，就想看我找不到他會不會被嚇哭。後來他發現，我根本不會害怕，更不會哭，他失望了三天。”
楚巡：“……”
白芷繼續說：“更不靠譜的是，有一天他買回來一隻兔子，為了給兔子弄吃的，耽誤了給我做飯，還悄悄觀察我的表情。哼，我就趁他出門，把兔子燉了，笑眯眯的端給他吃，他再也不敢為了別的東西忽略我了，還一直教我做個善良的人。”
楚巡分筷子的手一頓，就聽白芷嘟囔：“他騙我，他是不是在外麵又養了兔子，不想回家？”
說完白芷自己搖了搖頭，“他不敢，他知道的，他敢養我就敢給他弄死。我會找到他的，不管他跑到哪裏，我都能找到他。”
楚巡猛的一個激靈，悄悄為未謀麵的大哥捏了一把冷汗，自己養的，自己受著吧。
再看打包回來的麻辣兔頭，楚巡頓時覺得一點都不香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白芷點了麻辣兔頭，那家店沒有，白芷很失望的樣子。他以為白芷喜歡吃，原來還有這麽一茬。
楚巡苦笑了一下，“要不現在我就帶你去做個測試吧。”再測一下危險度。
白芷嫌棄的說：“你趕緊吃吧，我很正常。”
楚巡心驚膽戰的問：“你不餓嗎？”
白芷微笑的看他，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乖巧的像鄰家小學弟，“我不餓，你快吃吧，我有經驗，這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
白芷站在窗邊，看著小鎮最高的大廈上麵，有個很大的電子屏幕，正在播放兒童牛奶的廣告。這個屏幕圍繞了大廈四周，上麵播放什麽，四麵八方都能看見。
白芷指著那裏，“楚巡，在那上麵投廣告需要多少錢？”
“包月，得上百萬吧。”
“那麽大城市呢？全國最大的廣告牌，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需要多少錢？”
楚巡意識到他想做什麽後，告訴他一個事實：“一分鍾就要幾百萬，你要掙到猴年馬月，才能掙到那麽多錢？”
白芷表情恬靜，“人活著總要有個目標。”
他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也沒有理想，任何事情對他來說都沒有難度，他一看就會，做什麽都能做到完美。他活著沒意思，又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是哥哥告訴他，活著需要找一個目標去完成，完成了一下，就定下一個，讓自己永遠有事情做，活著就有意思了。
嗯，先定一個小目標，把哥哥的尋人啟事掛在全世界最大的廣告牌上，包場，按年。
正想的出神，楚巡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沉思，就見吃了一半晚飯的楚巡著急的站起來，“什麽？陸滁失控了？!A級失控，咱們整個分部都要死……白醫生啊，”楚巡看了眼白芷，“在呢，我就在他門診。”
白芷歎了口氣，從架子上拿了幾種藥，快速的裝進藥箱。
這部門賺錢是多，但真不是人幹的，哪有八點了還不讓休息的？不過如果多給加班費，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