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強取豪奪

秋景和盯著麵前一臉迷惑看著自己的楚瑜, 緩緩低下頭,片刻後又再度搖了搖。

他眼底閃過一抹失魂落魄, 在場無人察覺, 唯有被蜷縮在他懷裏、仰頭看他神情的秋景秀看了去。

秋景秀並不是不懂事的小孩,相反,他還極度懂事。

看著秋景和這幅模樣, 他哪還有什麽不懂的,當下把盈在眼眶裏的眼淚憋了回去。

蹲在肩膀上的兔子用耳朵蹭了蹭秋景秀的臉頰, 秋景秀順勢抱住秋景和的脖頸,將臉埋進秋景和的懷裏,忍著疼, 沒再吭聲說話了。

在場一時間安靜下來,周遭喧嘩一片,唯有這個角落氣氛幾近凝結, 與四周格格不入, 沉悶的讓人窒息。。

不遠處的楚瑜盯著滿臉失落的秋景和,不知為何,心中蔓延出一股奇怪的感受,大腦刺痛,但片刻後又被絕情蠱壓下, 湧起的奇異的情緒如同石子入海,幾近於無,很快消失不見。

即使他什麽都記不得了,但在某一瞬間,他在為他的痛而痛。

秋景和與他兩兩相望, 一個失聲,一個失憶, 昔日耳鬢廝磨,今日竟然無話可說。

見楚瑜是真的不認識自己了,秋景和再度看了他一眼,躊躇半晌,最後隻彎腰似乎是在像他替弟弟道歉,隨後後退幾步,抱著秋景秀,很快就抬腳消失在了人群裏。

腳步踉蹌,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哎......”

楚瑜抬起手,下意識想問秋景和的名字,但秋景和腳步很快,不到一分鍾就被洶湧的人潮淹沒了。

他莫名有些失望,卻不知這失望從何而來,兀自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許久之後,這才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個身量挺拔的俊俏少年,隨即將目光移向了他,緩緩開口:

“你好?”

“........”秋景明看著他,又回過頭看了一眼秋景和離開的方向,一臉的欲言又止,幾秒後忍不住問道:

“你真不認識他了?”

楚瑜被問的一懵:“我應該認識他嗎?”

秋景明:“.......”

他的表情愈發的複雜,看得楚瑜心中突突的跳,莫名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楚瑜正想再問,卻見秋景明自言自語說了一句“算了,可能是我們都認錯了吧”,言罷,秋景明竟然直接轉身,朝秋景和離開的方向離去了。

“等一下,你們.........”

楚瑜抬起腳就想追過去,衣角卻忽然一重,被人拉住了:

“聖女。”

一旁不知哪裏冒出一個頭發為淺藍色的人拉住了他,開口道:

“今晚就是您繼任族長之日,您切不可胡亂走動,否則誤了時辰,我們就不好辦了。”

楚瑜:“.......”

他轉過頭,捂著胸口,蹙起眉頭,眼底的紫色忽深忽淺,最後濃的好似一團化不開的墨:

“可是,那個人好像對我很重要?”

他心口有些悶悶的,似乎是有些難受,但又不知道這種情緒到底為何會像針一般刺著他:

“我是不是認識他?他為什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那藍發的男人被他問的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又肅起臉,搖頭道:

“不。”

他肯定道:“您不認識他。您是我們靈族的聖女,自小生活在族內,又怎麽會認識皇室中人呢?”

楚瑜眼神一凜,猛地抓住了重點:“原來他是皇室的人?他是皇子嗎?難怪長的如此清俊,如此的氣度不凡,身姿卓越,一看就與他人不同。”

藍發男人:“........”

他用一臉“你別太愛了”的表情看著楚瑜,深呼吸幾下,換上愈發冷酷的神情:

“走吧聖女。”

他說:“長老他們已經在找您了,您得趕快回去,不能在耽擱了。”

說完,率先抬腳往秋景和離開的反方向走去。

楚瑜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最後抬起頭看了一眼秋景和離開的背影,躊躇了一會兒,帶著疑惑,一步三回頭地跟著族人離開了。

而在秋景和這邊,他一和秋君藥匯合,即使不說話,秋君藥就能感覺秋景和的情緒明顯比離開時更低落。

“和兒這是怎麽了?”趁秋景和往前走的時候,秋君藥來到秋景明身邊,疑惑地問:

“你們遇到什麽事了嗎?”

“......”秋景明猶豫了一下,隨即點頭:“父皇,兒臣好像遇到楚瑜了。”

“.....楚瑜?!”秋君藥同樣也是一怔:“他不是逃出宮了嗎,怎麽會又突然出現在和兒麵前?”

“不光是出現在了兒臣麵前,我還看到他和靈族的人在一起。”

秋景明道:“靈族的人不遠不近的跟著他,看樣子像是在保護,雖然景和他們沒有察覺,但是我留的時間長,加上幼年開始就習武,五感要比常人更敏銳些,所以發現了。”

“.......”秋君藥指尖的折扇換了個地方,握在手心裏,敲了敲肩膀,似乎是在思考:

“楚瑜怎麽會和靈族在一起......等一下,靈族是什麽少數民族嗎?”

“不。”秋景明搖頭:

“靈族是幾十年前存在於大端邊境的靈國的後代。靈國在被皇爺爺北擊金國的時候,就順道把它攻占了。”

“皇爺爺班師回朝之後,靈國的疆土就並入大端的地圖之中,至此,邊陲小國靈國也隨之覆滅,隻留下靈族人存在於世。”

“這幾十年來,靈族也逐漸和大端人通婚,很多人在外貌上已經和大端人無異,但還是有一些堅持族內通婚的人,保持了靈族人原本的容貌特色。”

說罷,秋景明往四周看了一眼,隨即往前一指:

“那個賣給景秀弟弟糖糕的女子,之前應該就是靈族人。”

秋君藥循聲看去:“你怎麽看出來的?”

“靈族人的發色和大端人不同,發色越淺,代表血脈越高貴,尤其是銀白色,那是曾經幾近凋零的聖女一脈才會有的發色。”

秋景明指了指那個女子紅棕色的頭發發尾:

“紅棕色在我們大端看起來喜慶,但在靈族,算是地位比較低的石拓羅,隻能從事勞作,所以石拓羅會更願意和大端人通婚,來獲得社會地位上的平等。”

“原來如此,”秋君藥心想原來古代就有殺馬特了,又再度看了那個靈族女子一眼,問:“但是她的頭發也隻有發尾是棕紅色啊?不仔細看我還以為她是大端人。”

“因為她和大端人通婚了。靈族人天生就被抽去情絲,斷情絕愛,就算是結婚也隻是為了維持高等的血脈,假如一旦動情,那麽頭發就會變成黑色,失去靈族人的特征。”秋景明解釋道。

秋君藥一怔:“為什麽要這樣?”

“因為靈族人大多數都能通曉天機,有些知道的多,有些知道的少。但不管多少,如果不絕情斷愛,就很容易因為一己私欲擾亂紅塵因果,這樣就會遭到天譴。所以大部分靈族人為了保持生命安全,會選擇一輩子都不會動心,將繁衍和情\\愛分開。”秋景明解釋道。

秋君藥覺得這些習俗真的有些奇奇怪怪,但麵對別的國家的習俗,隻能表示尊重:

“好吧。”

秋君藥凝眉,思索著秋景明話裏的意思,慢慢推測著:

“所以,你的意思是......楚瑜很有可能是靈族人?”

“不確定。”秋景明道:“不過不管是靈族人還是別的還是別的什麽人,靈國既然已經覆滅,雖然他們之前是靈族人,那現在都五十多年過去了,靈族人也基本被大端所同化,與大端人無異。”

“怕的就是你這麽想,別人不這麽想。”

秋君藥心中隱隱覺察出一絲不安,片刻後又搖頭:“........罷了。”

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和兒究竟能和楚瑜走到哪裏,就看命吧。”

秋景明頷首:“父皇說的是。”

“回去吧。”秋君藥看了一眼遠處的黃昏,霞光盈滿天幕,鋪開一片刺眼的黃紅:

“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回避暑山莊歇一歇吧。”

秋景和跟著秋君藥等人來到避暑山莊之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連晚飯也沒有出來吃。

引鴛有心去喊他,卻被秋君藥製止了。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阿鴛。”秋君藥說:“現在你讓他吃,他也是吃不下的。”

引鴛還是擔心:“可是......”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去送。”秋君藥說:“對了,我讓嶽父嶽母來避暑山莊住,他們老人家,腳程比我們慢些,但晚點也該到了。”

聽到父親母親要來,引鴛的注意力迅速被轉移,忙不迭去換衣服,準備去見父母了。

等安撫完引鴛,秋君藥這才慢悠悠地吃完飯,接著讓來福準備了一些材料,去小廚房親自動手做了點吃食,這才慢悠悠地走到秋景和的落梅院。

秋景和的落梅院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秋景和不喜歡人伺候,所以落梅院人很少,也就隻有白墨一人一直守著他。

見秋君藥進來,白墨便給秋君藥行了一禮,隨即在秋君藥揮手的時候,自覺退下去了。

秋景和此時還未察覺秋君藥來了,一個人背對著秋君藥坐在秋千上發呆,麵前是一輪明黃色的月亮,照的他臉色白皙,透著一股看破紅塵俗世的清冷。

秋君藥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秋千一晃,秋景和身體慣性向後仰,整個人驟然從“心如死灰”切換成“手忙腳亂”的狀態,撲騰了幾下,隨即被秋君藥伸手穩住:

“是朕。”

秋君藥笑:“我的和兒在想什麽呢?”

秋景和驚魂未定地穩住身體,咽了咽口水,隨即轉過頭,看著秋君藥,無聲叫了一聲父皇,嘴唇蠕動片刻,隨即又不再開口了。

“讓朕猜猜,你是不是在想楚瑜了?”秋君藥踢了踢地麵,秋千緩緩動了起來,**起小幅度的高:

“想他想的茶不思飯不想了,嗯?”

秋景和表情明顯在遲疑,隨即搖了搖頭。

“那就是在懷疑自己咯?覺得自己沒人疼沒人愛,特別痛苦,不知道活著有什麽意義?”

秋君藥問:“是嗎和兒?”

“........”秋景和沒有說話,但微微瞪大的眼睛,已經表示了他心思被看透的震驚。

“......傻和兒。”看著秋景和這幅模樣,秋君藥忍不住伸出手,將他的頭發揉的亂亂的:

“怎麽這麽招人疼呢?”

秋景和聞言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溫順地讓秋君藥摸他的頭,片刻後又忽然抬起頭,一臉緊張地看著秋君藥,張了張嘴,十分急切地想要說話,片刻後又想起自己說不了話了,又開始連比帶畫的做著手勢,看著秋君藥眼花繚亂。

“好了,好了.......停!”

秋君藥看得頭都暈了:“朕看懂了,別比了。”

聞言,秋景和這才停下手臂,眼巴巴地看著秋君藥。

秋君藥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笑:

“朕知道你想說什麽。”

“朕呢,不會覺得你笨,也不會覺得你傻,更不會覺得你脆弱。”

“人生在世,該難過的時候就難過,該不開心的時候就不開心,活著哪裏還沒有幾次想死的時候。”

秋君藥說:“朕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也總是想死,但又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秋景和聽著秋君藥的話,忍不住笑,又被秋君藥揪著臉蛋,被迫做出嘟嘴的樣子:

“不開玩笑了。”

秋君藥正色:“和兒,你要知道,人活著就有傷心難過迷茫的權利,朕並不會因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就覺得你脆弱,就覺得你不好。”

“你是朕的孩子,朕怎麽會覺得你不好?相反,朕希望你再任性一些。”

秋君藥看著秋景和茫然的表情,接著說:

“你不是喜歡楚瑜嗎?”

秋君藥說:“那就把他弄到手唄。”

秋景和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張嘴急切地比劃著,大意就是說楚瑜不喜歡他,他不想再去自討沒趣了。

“不喜歡又怎麽樣?”

秋君藥反問:“現在不喜歡又不代表以後不喜歡,你母後之前還不是討厭朕,現在不還是乖乖做了我的皇後,朕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聽話的不得了。要是他能生孩子,你的皇弟皇妹都遍地跑了。”

“喜歡什麽就不惜一切代價去得到,用盡心機也好強取豪奪也罷,總歸到手了才不惦記著;但如果確定自己能放下,那就不去打擾,你還那麽年輕,大不了朕再給你找過一名二皇子妃,多大點事。”

秋君藥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秋景和的肩膀:“人活著最怕自己折騰自己,與其被不能得到的東西困擾一生,不如把握機會,再試一次,如果真的不行,也就死心,別把自己這顆心吊著不上不下,行不行?”

秋景和愣愣的看著秋君藥,片刻後不知道為何,忽然一頭紮進了秋君藥的懷裏,像是個委屈的孩子似的,用力抱緊秋君藥,小心翼翼地用腦袋蹭了蹭。

秋君藥莫名想到了一個社恐的小動物終於鼓起勇氣親近自己的主人,忍不住笑了笑,正想再摸摸他的頭發,卻被忽然站起了秋景和嚇了一跳:

“怎麽了?!”

此時此刻,秋景和臉上的沉鬱一點一點消失,月色愈發明盛,在他的臉頰上打上一層淡淡的光彩,襯的他麵龐若玉:

“孩兒想去試一試。”

秋景和雖然還是不能說話,但是口型已經代表了一切。

他急切地想抬腳離開,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再度衝過來抱住秋君藥,用力埋頭在秋君藥脖頸間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積攢什麽勇氣,隨即又轉過頭,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秋君藥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半天,片刻後才失笑道:

“這孩子........”

“陛下終於說完了?”

秋君藥正想從秋千上站起身,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幽幽的聲音:

“現在想起臣妾了沒有?”

“咳,咳.......”

秋君藥被引鴛的話嚇的用力咳嗽兩聲,片刻後才換上一副笑臉迎上來:

“愛妃.......”

引鴛後退幾步,似笑非笑地看著秋君藥:

“您說您讓臣妾往東,臣妾不敢往西?”

秋君藥哪能想到引鴛旁聽了一切,頓時汗都下來了:“我胡說的........”

“還說什麽如果臣妾能生,孩子都遍地跑了?”

引鴛說:“陛下這麽看得起臣妾?還是說,您嫌棄臣妾不能生孩子?”

“我胡說的,我胡說的。”

秋君藥走上來,想要拉引鴛的手,被引鴛拍開後,又死皮賴臉地將人壓在角落,反複輕薄那雙不斷吐出質問的雙唇:

“我怎麽會嫌棄你呢,我寶貝你還來不及........還有,是朕什麽都聽愛妃的,愛妃讓朕上刀山下火海朕都願意,好不好?”

“.........”

引鴛冷笑一聲,正還想再說什麽,卻忽然重心一晃,被秋君藥直接抱了起來,按在了牆上。

引鴛不由得心中一驚:“陛下,您........”

“我們還沒有在院子裏試過呢?”溫熱的唇還不斷落在引鴛的臉上:“來一次,好不好?”

引鴛沒說話,很快,他就隻能被動地將後背貼在牆上,不受控地上下起伏摩擦著。

秋君藥為了轉移話題是真的不做人,引鴛被他弄得又羞又氣,又不得不竭力抱緊他的肩膀防止自己掉下去,還要防止自己因為失控喊出來。

一旁的影衛早就退出幾公裏之外,沒人能看清秋君藥對引鴛做了什麽,隻能遠遠地看見濃重的樹蔭底下有一截白的晃眼的腳尖顫抖著,繃出難耐的弧度。

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哭腔,就這樣持續了半個時辰,聲音才停下來。

引鴛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平複過來後,輕輕地用拳頭錘著秋君藥:

“昏君。”

他眼尾都紅透了,看上去像是靡麗的桃花揉碎抹在上麵:“我快死了。”

“你是我的愛妃,我怎麽舍得你死。”

秋君藥彎了彎眉,給他整理好淩亂又充滿褶皺的裙擺,自己則還好似正人君子般,提上褲腰帶就能去上朝:

“剛剛叫的很好聽,繼續保持。”

引鴛用力在秋君藥的肩膀上錘了一下,但是雙臂軟綿綿的使不出任何力氣,隻能被秋君藥抱回廂房,又是親又是揉又是抱才哄好。之後,兩人又一塊兒去芸池泡了個澡,這才緩過勁來,交頸相貼,膩在一起說著閨中**,說著說著引鴛便臉色通紅,怎麽也不肯試秋君藥之後說要在馬車裏的提議。

因為正直盛夏,日頭落的早,天黑的時候還不過酉時,秋君藥吃完飯到現在一番折騰,也才堪堪到辰時。

秋君藥被引鴛伺候著穿好衣服,又束好冠,想了想,拉起引鴛的手,在他指尖上親了一下:

“時間還早,要不我帶著你去外麵逛逛?”

秋君藥說:“我聽景明說,今日是靈族的新族長上任的時候,我總覺得靈族不像是真的歸順大端,一定暗地裏搞了不少小動作,所以想去見一見他們,試探試探。”

“陛下為何這麽懷疑?”引鴛一愣:“靈國覆滅五十多年了,難道他們還抱有異心?”

“靈族複國肯定是無望了,但難保他們不會私底下想辦法搞事,來報複父皇之前對他們做過的事情。”

秋君藥凝眉:

“今日景和的幾句話點醒了我。我越想越覺得不對。不管是老國師縱容甚至勸導朕煉丹,還是那憑空出現的接骨木花毒.....你想啊,明明接骨木花毒很少在京城流行,景明平常舞刀弄槍的,又不善用毒,那這罕見的毒是哪裏弄來的?誰給他的?為什麽事發之後那個聯絡宮女的對食太監又忽然消失在宮牆,再也找不到了?就像楚瑜忽然消失那樣?還有那個指認景秀給景明用毒的叫隨瑜的小太監,為什麽明明你赦他無罪的時候,他卻又突然自殺?以及,之前景月用狼群試圖殺死景秀那件事,以景月那個半桶水的腦子,他真能想出這樣的計策嗎?”

秋君藥越想越覺得心驚,總覺得這些事通通都在指向一個人。

他隻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但這些秘密還亟待某人去確認,於是豁然站起身,拉著引鴛,低聲道:

“不行,讓和兒一個人去找楚瑜,我不放心......為了確認,我得去靈族的聚集地看一眼。”

“阿鴛,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