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是誰家的小allright
秋君藥這個人還沒有生病的時候,從小到大都是校草級別的人物,上過的表白牆次數比吃飯次數還多,而且全網無醜照,任誰想起他的名字,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個字——帥。
除了帥,就是學習優異,人品性格都上佳,隻要和他接觸過,幾乎沒有哪個小姑娘不喜歡他的——
甚至連喜歡他的男生,也多的數不過來。
但也許就是因為太好了,好到幾乎沒有缺點,所以物極必反,讓高三的秋君藥意外得了白血病,來到了這個地方。
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麵前的引鴛卻仍舊呆呆地看著他,臉上還淌著淚珠,看上去盈盈欲落,可憐極了。
見此,秋君藥不由地歎了一口氣,拿出帕子,想要遞給引鴛擦眼淚。
但沒想到,他手剛一伸出去,引鴛就主動將臉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他,像是在等他動手。
“........”
秋君藥愣了一下。
聯想到上次給引鴛擦煤灰,人家還不樂意,這次倒主動把臉湊過來給他擺弄。
秋君藥不得不感歎男人心海底針,但還是仔仔細細地用帕子邊緣按幹淨引鴛臉上的眼淚。
引鴛自己也覺得剛剛哭的有些丟人,冷靜下來之後,就跪下懇請秋君藥回宮,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秋君藥拗不過他,隻能先行擺駕披香殿。
也許是在外麵受了風雪,回到披香殿這個溫暖的地方時秋君藥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
他草草吃完飯,在太監的服侍下沐過浴,隨即被引鴛扶上貴妃榻,斜斜地躺在上麵看奏折。
看著秋君藥擰著眉、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樣,引鴛主動湊過去,對秋君藥道:
“陛下,我給你揉一揉吧。”
“嗯?”秋君藥撩起眼皮:
“揉哪?”
“頭。”引鴛總覺得兩個人的對話怪怪的,令他不敢深想,麵上做出正直的模樣:
“臣妾的父親往日頭疼時,臣妾阿娘就常常給父親按摩頭部。”
“那你上來吧。”秋君藥拍了拍貴妃榻的側邊,笑道:
“朕的頭確實有些疼。”
引鴛聞言,趕緊提著裙擺上榻,將秋君藥的頭小心翼翼地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陛下,這樣的力道可以嗎?”
“可以。”秋君藥以前愛宅家看書,躺著看奏折也不影響他的視線:
“繼續吧。”
“陛下看這一頁已經看了好久了,”引鴛剛才一直在觀察秋君藥的反應,見秋君藥放鬆下來了,忍不住問:
“是有什麽拿不準主意,需要臣妾幫忙的地方嗎?”
“.........你倒是心細。”秋君藥看了引鴛一眼,伸出指尖把玩引鴛的頭發,隨即輕輕歎了一口氣道:
“倒也沒有什麽。”
“就是這個宮裏,想殺朕的人實在太多了,有時候,真的防不勝防。”
“陛下是指今天的事情嗎?”引鴛說:“十一已經去找刺客了。”
他說:“等找到刺客,不如就將他殺了,以儆效尤。”
“人是殺不完的。”秋君藥道:“若是朕在他們心裏一直是昏君形象,那麽殺再多的人,也沒有用。”
“阿鴦,你得幫朕。”
秋君藥側過身,握住引鴛的手,聲音低低的:
“朕現在隻有你了。”
“........”握著指尖的掌心是如此溫暖,即使知道秋君藥口中喊的是妹妹的名字,即使知道麵前這個男人在故意示弱,引鴛的心還是不可遏製地,因為秋君藥跳動起來。
在這一刻,引鴛甚至在想,昏君又如何,大不了他就做個禍國殃民的妖妃,陪秋君藥一起遺臭萬年好了......
不對,他怎麽能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聲冷汗的引鴛趕緊回過神,垂頭看向秋君藥,隨即“嗯”了一聲:
“臣妾會陪著陛下的。”
他說:“一直。”
聽到滿意的回答,秋君藥笑了一下。
兩個人在燭火中對視了一眼,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越靠越近,連牆上的影子也融為一體,像極了情人之間的親吻,連呼吸交融的氣息都蓋過了桌上燭火的嗶啵聲——
“陛下!”
一聲急吼吼的呼喚從門口傳來,伴隨著噠噠噠的靴子拖行的聲音,秋君藥和引鴛同時一個激靈,還沒碰到一起的嘴唇刹那間分開。
意識到彼此都在意亂情迷的瞬間,兩個人的臉都瞬間紅透了,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對方。
“陛下,臣回來了!”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打擾了別人好事的十一拖著一個髒兮兮的“物體”進了大殿內,隨即跪下:
“陛下,凶手在此!”
秋君藥尷尬地輕咳一聲,引鴛也尷尬地腳趾摳地,最後直接撞進秋君藥懷裏,死死用秋君藥的衣領捂住自己的臉:
“你起來說話。”
“是,陛下。”十一這個不懂看臉色的老單身漢難得有將功補過的機會,十分不懂看氣氛的他興衝衝道:
“陛下,臣在冷宮裏發現了這個小孩,臣看見他的時候,他就在那個狼崽的身邊,給它挖墳,轉頭看到我們,就撲上來要咬臣。”
“這麽說,是他養的狼崽?”秋君藥伸出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引鴛柔軟的發絲,像在擼一隻躺平放棄掙紮的貓:
“那那個冷宮女屍又是什麽情況?”
“那個冷宮女屍是給他送飯的宮女,經常打他罵他,給他喂餿飯,小孩兒自己打不過宮女,就偷偷從百獸園裏撿了一隻快要病死的狼崽,奇跡般的養大了,然後趁宮女生病不備,指使狼崽咬死了她。”
“........”秋君藥看了看地上的一團黑的看不清五官的“煤球”,又看了看十一,許久才問道:
“他多大啊?”
就有這心機?
“回陛下,不到六歲。”十一說。
“叫什麽名字?”秋君藥問:“把他送回他的父母身邊吧,至於那個宮女,找到她的父母,給她的父母一筆喪葬費,好好安置了罷。”
說完,秋君藥揮了揮手,就想讓十一退下,卻見十一一臉為難地看著自己,久久沒有說話。
“?”秋君藥問:“你還有事?”
“......啟稟陛下。”十一跪在地上,拱手,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偷偷掀起眼皮看秋君藥一眼,隨即又趕緊垂下,小心翼翼道:
“陛下,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十一抓耳撓腮地措辭:
“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小孩兒,其實,是……陛下您的兒子?”
秋君藥:“?”
秋君藥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