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謝謝寶貝這麽包容我
夜色濃重, 臥室重新歸於寂靜。
銀色的月光為相擁著的兩人披上一層淺色的薄紗。
江斯年把渾身是汗的林星津摟抱進懷裏,骨節分明的大掌一下一下輕撫著她汗濕的後背,慢慢幫她平複呼吸。
“沒事了, 寶貝。”欲望被滿足的江斯年說一句,便要親她一下,“謝謝寶貝這麽包容我。”
林星津閉著眼睛, 鴉羽似的眼睫微微顫抖,眼尾還漾著紅。
她靜靜地聽了會江斯年熾烈而熱枕的心跳聲,然後睜開眼睛伸手環住他的脖頸,順從地接納他的親吻。
微微彎起的眼角裏充滿了對江斯年的親昵與眷戀。
他們在月光下安靜地接吻。
“帶你去洗澡?”
怕她著涼,江斯年拿過床尾的襯衫將她整個包裹起來。
他喜歡林星津穿他的衣服,喜歡林星津沾染上屬於他的氣息, 低沉的音色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
“嗯。”林星津靠在他肩上低低地應了一聲,嗓音尚未完全恢複。
被抱著下床時,無意間瞥到的一幕讓林星津不由得神情一滯, 她紅著臉躲進了江斯年的懷裏。
殊不知, 她的這些小動作都落入了江斯年的眼裏。
他的老婆真是可愛死了!
江斯年忍不住輕笑,微微震動的胸腔讓林星津臉上的紅暈更甚。
她出聲催促:“不許笑, 快走!”
江斯年幾乎有求必應,“好,都聽老婆的。”
林星津坐在綿軟厚重的浴巾上, 看著江斯年彎腰放水,試探水溫。
水汽氤氳。
線條流暢的寬闊脊背上散落著些許劃痕,加上主人皮膚白,明晃晃地昭示著存在感。
林星津隻瞧了一眼便心虛地移開了眼睛, 好像隻要她不看, 這些“罪證”就都會消失一般。
江斯年一回頭就看到她端著一張清冷明豔的臉, 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腳發呆,矛盾的反差感讓她有種天然的萌感。
他順著林星津的目光望過去,隻見她纖細白嫩的腳踝上印著一圈淡淡的紅痕。
視線繼續下移,連雪白的腳背也未能幸免,似有桃花撒落其中。
江斯年的喉結滾了滾,眼神倏地變得幽深。
年輕氣盛的身體其實並沒有那麽容易滿足,可他很清楚這場遊戲必須要結束了。
比起自己的需求,他更在乎林星津的感受。
按捺下心底那些蠢蠢欲動的念頭,他在林星津麵前站定,然後朝她張開手。
後者乖順地撲到了他懷裏。
江斯年把她照顧得很好,林星津的腳全程就沒落過地。
等她從浴室出來時,臥室已經恢複原狀,所有的痕跡都被江斯年清理得一幹二淨。
這讓原本想去睡客臥的林星津鬆了口氣。
臉頰蹭了蹭柔軟幹燥的床單,在熟悉的環境裏,身體慵懶放鬆,睡意越發濃烈。
不得不承認,這場遊戲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
正當她昏昏欲睡時,恍惚間感覺江斯年坐到了她的腳邊。
對方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她的腳踝,帶來微微的酥麻感。
林星津知道自己皮膚薄,平日裏稍微碰一碰都容易留下痕跡,更何況是現在。
她怕江斯年內疚,強忍著睡意安慰他,“已經不疼了,這個就是看著嚴重……”
可下一秒,她的身體陡然一僵,像一隻受驚的小麋鹿般瞪圓了漂亮的大眼睛,驚疑地看向江斯年。
江斯年姿態隨意地坐在床尾,一隻手鬆鬆握著她的腳踝,另一隻手的指尖上沾著些許乳白色的藥膏。
“幹、幹嘛?”
林星津爬起來就想跑,可惜江斯年的速度更快。
他將林星津按回原來的位置,溫柔的的聲線裏帶著旖旎的誘哄,“乖,我給你上藥。”
末了,他補充道:“剛看了一下,都紅了。”
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此刻聽起來更加的喑啞。
確定反抗無效後,林星津手忙腳裏地撈過一旁的小絨毯將自己的臉捂了起來,她總是習慣於做一些掩耳盜鈴的行為。
雖然羞窘,但冰涼的觸感確實緩解了她的不適。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呀?”林星津沉悶的聲音從小絨毯裏緩緩傳出來。
“買完必需品,順便又去了一趟藥店。”麵對林星津的時候,他總習慣於做好萬全的準備。
可是真的很奇怪,林星津下意識地伸了伸腿,但立刻就被江斯年製止,“乖乖別動。”
抹藥的過程看似有條不紊,但實際上他身體緊繃得厲害。
即便是很細微的動作,都能讓他的克製在頃刻間功虧一簣。
“……哦。”
還好,林星津此刻“自身難保”,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等江斯年上完藥,她已經貼著小絨毯睡著了。
看著她恬淡又毫無戒備的睡姿,江斯年的心瞬間軟成一片。
一個溫柔繾綣的吻落在她的額間。
可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江斯年都睡意全無。
狂歡之後帶來的不真實感,讓他時不時就要確認一下懷裏的林星津是否真實存在。
他怕極了那種美夢破碎後的空虛感覺,就好像心髒缺了個口子,連呼吸都是痛的。
溫熱香甜的氣息拂在他的心口處,一點一點消除著他的不安。
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慈善家,也不是真的不求回報,事實上他遠比眾人想得更貪心。
如今,他的貪心終於迎來了最甜美的回報。
他的人生終得圓滿。
—
一夜過去。
視野開闊的落地窗外,清晨溫煦的陽光爭先恐後地想湧進昏暗的臥室。
可惜它們注定要徒勞無功。
私密性極佳的臥室如同另一個被單獨分割出來的小世界,靜謐而美好。
臥室中央的大**,交疊著兩道人影。
有規律生物鍾加持的江斯年先醒了過來。
林星津小小的一團兀自躲在他懷裏睡得正香,就像一隻窩在主人懷裏取暖的小奶貓。
泛著點粉的指尖乖巧地貼在臉側,紅唇微微張著,好似在引誘人親吻。
江斯年環著她纖細的腰肢,在她側臉上輕輕親了一口。
似乎仍嫌不夠,他的手緩緩鑽進林星津的指縫間,與她十指相扣。
林星津被他鬧醒了。
因為還沒睡夠,紅唇不高興地抿著,眉尖也蹙起,臉埋在他的懷裏不肯抬起來。
“我愛你,寶貝。”江斯年說得溫柔而克製。
林星津聞言睜開眼,清醒了幾秒,用一個言簡意賅的“嗯”字回應他。
互相告白的遊戲他們昨晚已經玩了無數遍。
可每一次,他們都會樂此不疲地回應對方。
江斯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地抱緊了林星津。
溫熱的薄唇吻住她跳動的脈搏,江斯年忍不住在心底感歎造物主的偉大與神奇。
盡管他同樣厭惡林縝,可某些時候他又不得不感謝他,感謝他把這麽好的津津帶到了這個世界。
林星津困頓地仰起頭,對上江斯年的黑眸,撒嬌一般,“不行,還是好困。”
“嗯,時間還早,繼續睡吧。”
江斯年說著又忍不住湊過去,溫柔地吻了吻林星津嫣紅的嘴唇。
親完後,他目光專注地凝視著懷裏的人,修長的手指如畫圖打底般輕輕勾勒著林星津的輪廓,他像是患上了嚴重的肌膚饑渴症,一刻都離不了林星津。
這時候,林星津反而成了那個容忍度極高的人,她把頭埋進江斯年的頸窩裏,雖然十分困倦,但還是伸手捂住他的耳朵,“哥哥陪我一起睡。”
“好。”江斯年啞著嗓子答應她,“乖乖睡覺,我不鬧你了。”
—
等林星津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是臨近中午,偌大的臥室裏隻剩下她一人。
她慢騰騰地從**坐了起來。
昨晚抹了藥膏,江斯年又給她按摩了好久,加上休息得好,身體雖然依舊酸乏,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江斯年正站在落地窗前跟人打電話。
身形挺拔削瘦,襯衫袖子被挽到手肘處,露出一截勁瘦有力的小臂。
他的神色有些冷漠,“就隻跟她說了這些?”
不知道對方回複了什麽,江斯年應了一聲,“嗯,就是怕你會欺負她。”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在我心裏自然是津津最重要。”
“行了,不說了,記得到時候親自登門跟津津道歉。”
寥寥數語,林星津已經猜到江斯年是在跟誰打電話了。
對此,她並不驚訝。
即便她什麽都不說,以江斯年的護短,必然也會去找司嘉樹問清楚。
江斯年對她的縱容和偏愛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裏。
“津津。”
林星津再抬頭時,江斯年已經快走到她跟前了。
他穿著一件銀灰色的襯衫,搭配細致熨燙過的西褲,整個人看上去矜貴又優雅。
可林星津的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昨晚的他。
時刻緊繃著的肌肉和凶狠的動作,充斥著男性荷爾蒙爆棚的氣息……
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江斯年卻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帶著熱意的大掌落在她的後腰處,動作熟練地給她按摩,“還難受?”
林星津回過神,有些慌亂地搖搖頭,“不難受,已經好多了。”
同時心裏有些慶幸,還好江斯年沒有讀心術,不然要是被他知道她在想這些,怕是又要笑了。
江斯年見她雖然神色慌張,但的確沒有露出不適的表情,稍稍放心了些。
“餓不餓?”
“嗯。”林星津摸著肚子點頭。
江斯年摟著她往餐桌的方向走,“乖乖去坐好,我去把湯再熱一熱就能吃飯了。”
看著熟悉的餐具,林星津問他:“齊叔來過了?”
“嗯。”
齊叔是知道江斯年陪著客戶去了北城的,見他突然著急忙慌地趕回來,還喝醉了酒,齊叔就猜到他和林星津之間出了問題。
要不是後來聽到餘小絨說他跟林星津在一起,齊叔早就來錦園找他了。
直到今天上午,他接到了江斯年的電話。
大概江斯年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有多高興,就連聲線裏帶著濃重的笑意。
齊叔什麽都沒問,原本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因為他知道危機已經過去了。
“我讓餘小絨幫你請了一天假,今天就在家裏好好休息,明天她會過來接你。”
林星津隻覺得一股熱度直衝臉頰,連耳朵尖都在發燙,她很輕地應道,“知道了。”
“對不起啊,寶寶。”江斯年一邊給她盛湯,一邊跟她道歉,“下午我就不能陪你了。”
林星津馬上反應過來,“去北城嗎?”
“嗯。”
雖然北城那裏有許印在,但很多事情依然還是需要他出麵做主才行。
林星津並不覺得江斯年要跟她道歉。
事實上,如果不是她胡思亂想,他甚至都不用這麽來回折騰。
明明知道江斯年很快就會回來,可就算是這樣的離別,依然讓她覺得不舍。
她放下碗筷,咬唇看著江斯年。
江斯年自然而然地張開雙臂把她攬進懷裏。
“我一定盡快趕回來。”他總能第一時間安撫好她的情緒,“我跟津津保證。”
他對林星津做出的承諾,從來沒有失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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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林星津躺在沙發上曬太陽。
江斯年收拾好碗筷,拿著手機過來找她。
隻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她穿著一件素色的毛衣,毛衣寬大而舒適。
半靠在沙發時,陽光落在她身上,能隱隱約約地看出她纖瘦姣好的身體曲線。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江斯年昨晚才細細丈量過。
陽光下的林星津好像是瓷做的。
美麗、清冷卻脆弱,需要被人好好嗬護和珍藏。
綿軟的沙發微微下陷,江斯年坐到了她邊上。
林星津歪頭靠在他肩頭,乖巧地看著他給自己換手機卡。
“手機怎麽摔壞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注意到林星津的手機摔裂了,於是就讓齊叔帶了一部新手機過來。
“吃醋,摔手機出氣。”
當時隻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心痛難忍,可現在想想就隻剩下好笑了。
她的聲音輕軟淡然,已經完全釋懷,可江斯年一想到當時的情景,依然覺得心疼。
他偏首親她,“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我知道。”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