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津津好嬌氣

他的小公主恩賜了他一個吻。

盡管這隻是一個很輕很淡, 如蜻蜓點水般的吻。

可還是讓江斯年的心髒倏地一顫,仿佛連呼吸的本能都失去了。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那深邃的黑眸中陡然翻滾起濃稠不化的霧色。

目光近乎凶狠地盯著麵前的人。

而垂在腿側的修長手指卻一直在止不住地發顫, 泄露了他此時真正的情緒。

很顯然,江斯年在害怕。

他害怕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覺,害怕眼前的林星津會跟之前無數次那樣在他伸手觸及的那一刻化為虛無。

現在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嗎?

江斯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當中。

可殘留在他唇上的那種濡濕而柔軟的觸感, 卻又在真真切切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白皙的指尖溫柔地觸碰著剛剛被林星津吻過的地方。

力道被放得很輕很輕,生怕會驚擾到落在上麵的小蝴蝶。

“你……”

江斯年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幹澀得厲害,平日裏素來低沉的嗓音像是被抹上了一層砂礫陰影。

可他顧不上這些。

“津津,”他低啞的嗓音帶著顫,“這是什麽意思?”

無用的猜測隻會浪費時間,所以江斯年打算直接向林星津要個答案。

然而, 剛剛還滿腔勇氣的林星津在親完人之後偃旗息鼓了。

林星津垂著眸,有些懊惱地咬著紅潤泛著水澤的唇瓣。

她比江斯年更想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畢竟她原本的計劃隻是打算親一下江斯年的側臉。

可在湊近江斯年的那一瞬間,她的行為就像是不受控製一般, 鬼使神差地直接親到了他的薄唇上。

現在被她輕薄了的江斯年來向她討要說法, 可她根本沒有辦法對自己之前堪稱孟浪的舉動作出解釋。

親在他臉上可以說是一種社交禮儀,偏偏是親在了他的唇上。

“津津。”

又是一聲, 帶著顯而易見的急迫和不易察覺的誘哄。

林星津下意識地抬眸看他……

臨近黃昏,落日的餘暉張揚恣意。

江斯年逆光站在她麵前,臉部輪廓在橘粉色的光線中半明半暗, 叫她看得有些不真切。

唯有那雙黑眸緊盯著她,眼神幽深熾烈。

隻一眼,就讓林星津有種深陷漩渦的窒息感。

林星津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似乎過於莽撞了。

她的那個吻對於江斯年來說不是獎勵, 是……邀請, 是一張邀請他徹底進入她的世界的通行證。

林星津習慣性地捏緊了拳頭, 趨利避害是她的本能,當她給不出江斯年答案的時候,她就會想要逃避。

當然她也確實這麽做了。

“津津要去哪裏?”

可江斯年怎麽可能容忍林星津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幾乎是在林星津後退的瞬間,他就抓住了她那隻沒有拿花的手。

室內溫度高,林星津身上就穿了一件寬鬆的毛衣。

現在袖子被她挽起著,於是江斯年炙熱的大掌毫無阻隔地桎梏住了她細嫩的手腕。

肌膚相貼的瞬間,帶給林星津難以言說的顫栗感。

“你鬆開我。”江斯年強勢的舉動,讓她的聲音裏帶著些許驚慌。

但這時候的江斯年遠沒有之前聽話,他非但沒有鬆手,反而還加大了禁錮的力道。

不至於弄疼林星津,但也絕對掙脫不了。

那握在手裏的手腕纖細伶仃。

還是太瘦了,江斯年想。

江斯年的拇指輕輕摩挲著那塊細膩滑涼的雪白軟肉。

越是靠近,就越是忍不住想要更多。

在林星津麵前,他從來都是一個貪心的人。

江斯年的喉結難耐地滾了滾,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某種薄戾的情緒,“津津是又想逃跑了嗎?”

那個“又”字被他咬了重音,似乎是在提醒自己麵前的小家夥是個慣犯,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這樣的江斯年,讓林星津覺得陌生,於是她下意識地反駁道:“不是。”

“那津津是想去做什麽?”

林星津的視線落在他們肌膚交疊的地方。

強勢與柔軟的融合,曖昧而纏綿。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示弱,又像是在撒嬌。

她說:“……我想要我的小毯子。”

隻有熟知林星津的人才知道,每當她情緒起伏過大的時候,她都會格外依賴那些柔軟的小絨毯。

那是她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江斯年自然不會不知道。

他曾經無數次嫉妒過被林星津抱在懷裏的小絨毯。

不能在這時候心軟。

江斯年在心底告誡自己。

津津還沒有學會坦然麵對自己的心意。

一旦讓她跑掉,江斯年根本不確定她下次**自己的心意會是在什麽時候。

“不許去。”

他難得用這樣強硬的語氣跟林星津說話,可又在下一秒單手脫掉了自己的西裝。

在聽到江斯年不打算給她小毯子後,林星津的情緒莫名開始急躁起來。

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連最基本的集中注意力都做不到。

直到帶著暖意的西裝將她緊緊包裹起來。

沾染著江斯年氣息的西裝安撫效果遠比小絨毯更好,清冽的木質香調輕而易舉地安撫了她焦躁的情緒。

江斯年放緩了語氣問她:“現在還想要小毯子嗎?”

林星津隻是攏緊了懷裏的西裝,並不回答江斯年的問題。

低著小腦袋不作聲的模樣讓她看上去似乎還在平複自己的心情。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林星津恨不得把腦袋也縮進西裝裏,這樣就不用麵對窮追不舍的江斯年了。

江斯年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頭頂的小發旋,林星津不配合,他也不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偌大的房間裏,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但在忍耐這件事情上,林星津怎麽可能比得過江斯年。

見對方許久都沒動靜,最先按耐不住的人是林星津。

終於,她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抬起頭,想要看看江斯年在做什麽。

結果正好被江斯年逮個正著,他的目光從未從林星津身上移開過,幽深的眸子裏像是蘊著一團冷色的火焰。

他今天似乎鐵了心要向林星津要一個答案,否則絕不會善罷甘休。

見林星津裹著他的西裝,埋頭裝小鴕鳥,一副要跟他“對峙”到天黑的模樣,江斯年幽幽地歎了口氣,“津津,你是小流氓嗎?”

小流氓?

居然這麽形容她!

林星津氣惱地瞪了江斯年一眼。

可惜臉上還有未退的紅暈,導致那一眼毫無威懾力,反而更像是小貓咪在撒嬌。

外強中幹,一摁就倒。

江斯年輕笑一聲,自顧自地往下說:“我們津津當然不是小流氓,津津是天底下最負責的人,不會親了我不負責任的,對不對?”

林星津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搖頭。

那她就得承認自己是親了人不認賬的小流氓。

如果點頭,那她就必須要對江斯年負責。

林星津將這個念頭含在嘴裏翻來覆去滾了兩遍,得出的結論是——

如果對方是江斯年,好像也不是不行。

因為他是給足了她安全感的江斯年,是幫她抵住外界壓力,讓她可以安心做自己的江斯年。

不能因為一個林縝就全盤否定江斯年對她的心意和付出。

那是對江斯年的侮辱。

更何況,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第二個沈晨,而且她相信江斯年也不會把她變成第二個沈晨。

這一刻,林星津決定聽從自己的內心,承認自己早就對江斯年動心的事實。

否則,就算是有木倉指著她,她也不可能做出用親吻當獎勵的事情來。

她衝江斯年點點頭:“對。”

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一個字,卻像一顆巨型炸彈投入了江斯年的心湖。

他等這個字,等了整整六年。

以至於得償所願之時,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津津。”

他的語氣充滿祈求,卑微到極致,仿佛林星津掌握著他的生殺大權,她的一句話可以讓他身臨天堂,也能讓他永墜地獄。

“你可以說得再明白一點嗎?”

負罪感襲上林星津的心頭。

這樣濃烈熾熱的感情,她之前怎麽會忽視得這麽徹底?

在得不到她回應的那些年裏,江斯年自己一個人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度過的?

愛意翻湧成潮,林星津避無可避。

她沒有再選擇逃避,而是直視著江斯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說道:“江斯年,你聽清楚,我說我對你負責。”

江斯年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許久之後,他才啞著嗓音問:“津津,我可以親你嗎?”

“啊?”

還沒等林星津作出回應,江斯年已經吻了上來。

他不是在詢問,他是單純地在通知林星津。

林星津親了他,他當然也要親回去。

禮尚往來,再簡單不過的邏輯。

麵對突如其來的吻,林星津原以為自己會因為沒有做好準備而抗拒反感,可還沒等大腦給出回應,她已經溫順地仰起了頭,像一隻引頸受戮的天鵝。

林星津這副予取予求的模樣,讓江斯年腦海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了。

他身體力行地讓林星津明白了什麽叫做真正的接吻。

起初,江斯年像是不得章法,隻是輾轉於林星津的紅唇之上,每一個角落都被他溫柔吻過。

可漸漸的,他不再滿足於這方寸之地。

“津津。”充斥著欲念的熱氣灑在林星津敏感柔嫩的耳畔,“張嘴。”

林星津在這方麵就像是一張白紙,順從地任由江斯年在上麵揮灑筆墨,落下酣暢淋漓的

柔嫩的唇瓣被迫開啟,藏在裏麵的粉嫩舌尖被吮了一下。

滾燙而曖昧的氣息充斥在兩人唇齒之間。

林星津被親的渾身脫力,倚在江斯年的懷裏微微顫抖,手指**般根本使不上力氣,向日葵花束從她的手心墜落到地上。

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這炙熱的情感,林星津偏首想逃,卻被追過來的江斯年捏住了細嫩的下巴,動彈不得。

隨後修長的手指緩慢上移,轉而捏住她的臉頰,稍稍一用勁,紅腫的唇瓣再次被打開,隱隱露出一點嫩紅的舌尖。

“津津躲什麽?不許躲!”

下達指令的人變成了江斯年。

“我的花……”

林星津像是被人強勢地渡了一口水,顯得她的聲音含糊不清,聽不真切。

江斯年忙裏偷閑地看了眼地上的向日葵,神情愉悅,“乖,掉了就掉了,我待會賠津津好多好多向日葵。”

家裏花園中的向日葵本來就是為她而種。

她要多少有多少。

待會?

那是多久?

沒等她想明白,江斯年又將她重新帶回到了那場狂潮之中。

似乎是為了懲罰林星津的不專心,江斯年吻得更重、更凶。

林星津被他親的身體不自覺後仰,突然懸空的感覺讓她沒有安全感。

白嫩的手掌在身後胡亂抓撓,可還沒等她找到支撐物,她就被江斯年攬了回去,不輕不重的力道再次桎梏住了柔軟的腰肢……

江斯年的吻一點都不像他這個人,占有欲極強,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不帶停歇的濕熱粘膩的親吻讓林星津有種呼吸不過來的窒悶感。

與此同時,雪崩般的悸動迅速蔓延至全身,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身體仿佛被一種陌生到讓她害怕的情緒所掌控。

原本裹著她的西裝也緩緩從肩頭滑落到了地毯上,江斯年本人代替了那件西裝。

林星津不由得顫得更厲害……

她很清楚自己沒法再承受這樣的親吻。

江斯年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林星津的不對勁。

他抱著她坐到沙發上,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一隻手輕柔地拍著林星津的脊背,另一隻手揉捏著她細嫩濡濕的指腹,哄著她鬆開拳頭,然後十指緊緊交握。

“津津別怕,我在呢。”

林星津氣息不穩地趴在江斯年的身上小口小口地喘息著。

漂亮的眼尾發紅,氤氳著層層水霧,濕漉漉的眼睛使她看起去可憐又可愛。

江斯年抱著她,根本舍不得鬆手。

“好了好了,不親了,乖。”

在溫柔的安撫下,跨坐在江斯年膝上的林星津慢慢平複了呼吸。

但江斯年並沒有馬上放開林星津。

口口聲聲說著不親了的人,此時正輕柔地按著林星津的後脖頸,將她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推。

持續不斷地將溫柔的吻落在她的光潔的額上、秀挺的小鼻子上,還有被咬的通紅濕漉的唇上……

林星津閉著眼,纖長的睫毛顫抖如蝶翼,她乖巧而順從地感受著江斯年的親吻,偶爾還會小小地回應他。

許久以後。

江斯年語氣寵溺的說道:“津津好嬌氣啊。”

他低沉的聲線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饜足,像是一頭進食完畢正暖洋洋曬著太陽的肉食動物,與此同時,他的雙腿輕輕搖晃著,竟真的像是在哄一個小寶寶。

林星津抿了抿紅腫發燙的唇瓣,上麵帶來輕微的刺痛感,顯然是被親破皮了。

還好接下來她都不用再出門,林星津慶幸地想著,否則就她現在這副模樣,誰都能猜到她剛做了什麽“壞事”。

她將滾燙的臉頰貼在江斯年價格不菲的襯衫上降溫,企圖用冷漠來掩蓋自己剛才“潰不成軍”的丟臉表現。

可江斯年卻不打算放過她。

腿上緩緩顛著她,嘴裏也不閑著,一遍遍叫她的名字,“津津。”

語氣溫柔而繾綣。

一點都不招人煩,甚至還想聽他一直說下去。

見懷裏的小家夥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江斯年也不在意,熟練地換了個稱呼,“小公主,你覺得我剛才的表現怎麽樣?”

不說還好,江斯年這麽一講,倒是提醒了林星津。

穠豔姝麗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懷疑:“你怎麽會這麽熟練?”

不是說從頭到尾隻喜歡過她嗎?

但就他剛剛親她的架勢,可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

遊刃有餘,說是身經百戰都不為過。

“熟能生巧。”

聽到這樣的回複,林星津的臉立馬沉了下去,還泛著紅暈的濕潤掌心按著江斯年的肩膀,翻臉無情地想從他身上下來。

江斯年隨著她動作,隻是在她真要下去的時候,在那細軟的腰肢上輕輕捏了一把。

很快,氣鼓鼓的林星津就又重新跌進了他的懷裏。

這是江斯年剛剛摸索出來的,他的津津好像格外怕癢。

親了親她的臉頰,江斯年笑道:“怎麽這麽急性子,我話還沒說完呢。”

可見到林星津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他還是立馬慌了神,立馬對她解釋:“因為在夢裏練過很多次。”

這麽多年,林星津一直都是他荒蕪夢境中唯一的一抹春色。

雖然每次醒來他都覺得自己在夢裏的行為是對林星津的褻瀆,可下一次他依舊還會沉溺其中。

林星津:“……”

她看向江斯年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因為實在難以想象光風霽月的江斯年竟然也會有這種時候。

“不過隻是夢裏……就這麽厲害?”

一不小心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這語氣詫異中又透著幾分羨慕。

江斯年被林星津不合時宜的好勝心逗樂了,他捏捏她的小臉蛋,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她,“沒關係,我多教津津幾遍,津津一定會變得和我一樣厲害。”

說實話,他還挺期待由林星津來掌握主動權的。

落日的餘暉已經從這頭移到那頭。

後麵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兩人都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林星津枕在江斯年肩頭,江斯年一隻手攬著她,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的小腦袋。

他們看上去像是一對相愛很久的小情侶。

“江斯年。”林星津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蔫蔫的,情緒不高。

“嗯?”

江斯年以為她是累了,直到聽到她問:“你會一直對我好的,對嗎?”

即便第一百次說服自己要相信江斯年,但依然會出現第一百零一次的質疑。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從江斯年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我會的。”

說罷,一個珍而重之的吻落在她的額上。

“我這個人很別扭,經常患得患失,還老是陰晴不定……你真的確定好是我嗎?”

林星津細數著自己的缺點,不知道是想讓江斯年知難而退,還是想叫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不要中途被嚇跑。

那種綿延細密的心疼又湧上了江斯年的心頭。

“是,我確定。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我會愛你一輩子。”頓了頓,他繼續道,“津津,你不要壓抑自己。在我麵前,你永遠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

江斯年看向林星津的眼神繾綣而虔誠。

林星津審視了好一會,也沒找到一絲破綻,終於心滿意足地靠了回去。

但江斯年心知肚明,光靠嘴說並不能完全打消林星津的負麵情緒,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我喜歡你這樣抱著我。”

林星津依賴地蹭了蹭他,鼻尖縈繞著屬於他的氣息,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的感覺。

江斯年貼在她的耳邊承諾:“那我以後天天都這麽抱津津。”

“好呀。”

說完她便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今天拍了一整天的戲,加上剛剛才經曆過驚心動魄的接吻,實在是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江斯年知道林星津這是困了。

他低聲哄道:“我們吃完晚飯再睡好不好?”

“不好,睡醒再吃。”

林星津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後麵的話近乎囈語,“接吻太耗費體力了,以後不跟你親……”

若不是真困糊塗了,江斯年知道林星津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這次他沒有縱容林星津,俯身親了親她秀氣高挺的小鼻尖,果斷拒絕:“不行。”

作者有話說:

同樣的內容寫了兩遍(w江總:這時候傻子才慫,我奮起直追!

and看在葉小姐這麽護我老婆的份上,你造謠我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

老規矩,為慶祝江總親到老婆,本章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