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傑瑞回來了

◎傑瑞回來了◎

天已大亮,木屋裏的人也陸陸續續起來了。

“伊薇特,你來啦!”埃利安看見伊薇特,急忙喊她坐在自己身邊。

“我聽希思他們說……”埃利安在她耳邊嘀嘀咕咕,把麥田怪物的事又轉述給她。

“哦?”伊薇特聽著埃利安的話,眼中眸光閃爍,她看向希思和理查德,臉上流露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可怎麽辦啊?我們晚上也會遇見那些怪物嗎?”埃利安愁眉苦臉。

伊薇特溫和地笑了笑:“總會有解決辦法的,不用擔心。”

“你們怎麽都這樣,一點都不害怕……”埃利安咕噥著。

過了一會兒,羊倌和牛倌也都來到客廳開始吃早餐,屠夫托馬斯不知什麽時候悄悄坐在角落裏,而走廊拐角也出現一抹紅色的身影。

“欸?”埃利安嘴巴包著麵包,看向紮碧娜,瞪大了眼睛。

希思也抬起頭,頓時愣了一下。紮碧娜神態萎靡,臉色慘白,嘴邊竟然還腫了一個紅色的大包。

“怎麽了?怎麽都盯著我看?”紮碧娜坐下來,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臉上,疑惑道。

“紮碧娜,你的臉上腫了一個大包。”伊薇特用手往臉上指了指,示意道。

紮碧娜立刻伸出手指摸了摸嘴角,一股尖銳的疼痛頓時傳遞過來。

“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紮碧娜的臉刹那間變得扭曲,她舉著手顫抖,眼裏噴出激動的怒焰。

“這到底是誰幹的?為什麽我的臉會變成這樣!”

她倒了碗水,借助水裏的倒影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臉龐,一看到那醜陋的腫包,她氣得把整個碗給打倒在地。

“哦——我親愛的女神,如此美妙的清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卡姆倫走出來,嘴裏的吟詠戛然而止。

“你、你的臉……”卡姆倫難以置信地看向紮碧娜,似乎看見了什麽極度震驚的事情。

“滾開!”紮碧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跑了出去。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卡姆倫失魂落魄地坐下,喃喃自語。

希思瞥了他一眼,在卡姆倫後頸處,他看見了和紮碧娜臉上一樣的腫包。

卡姆倫對自己的異樣絲毫沒有注意,他傷心了一會兒,就拿起麵包吃了起來。昨晚他強撐著麵子沒有吃飯,餓了一天就老實了。

“欸?傑瑞呢?他跑哪兒去了?”湯姆和漢娜走出來,發現客廳裏沒有哥哥傑瑞的身影,他們剛剛也去房間看過了,那裏沒有人。

“你們看見我的哥哥傑瑞了嗎?”湯姆問其他人。

眾人皆搖了搖頭,希思心裏也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和理查德一直坐在客廳,並沒有見到傑瑞,難道他是在半夜離開了嗎?

“奇怪?傑瑞到底跑哪兒去了?”湯姆撓了撓頭,滿臉不解。

漢娜推了他一把:“先吃飯吧,我餓壞了,吃完我們再找傑瑞。”

“那好吧。”湯姆歎了口氣,就和漢娜一起坐下來開始吃飯。

眾人沉默著吃飯,木屋裏隻有豬倌和羊倌撲哧撲哧的聲音,希思有些疑惑,今天早上一直沒看見雀斑男孩,真是奇怪。

篤篤篤!急促的腳步聲又響起來,眾人扭頭一看,發現是紮碧娜回來了,她看起來仍舊很憤怒,臉上戴了一張紅色麵紗,遮住了下半張臉。

嘭!

她粗暴地拉開椅子坐下,狠狠地瞪著屋子裏的所有人。

“嗬嗬嗬——”笑聲突兀地響起來,原來是豬倌一邊吃肉,一邊盯著紮碧娜,露出陰森扭曲的笑容。

“笑什麽笑!死肥豬!”紮碧娜啐了一口,冷冷地罵道。

“你昨晚怎麽活下來的?你不跟我一起放豬,那些東西可不會放過你!”豬倌桀桀地笑起來,諷刺道。

一聽豬倌的話,紮碧娜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她冷哼了一聲,扭開頭不再說話。

啪嗒、啪嗒、啪嗒……又有人來了。

“傑瑞,你跑哪兒去了?”湯姆一看見來人,就高興地從椅子上站起身。

“什麽!”紮碧娜轉身,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門口的那道身影。

傑瑞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表情猶如泥塑木雕一樣呆滯。

“不、不可能……”紮碧娜喃喃道,渾身一陣戰栗,身體簌簌抖起來,臉上扭曲出惡毒的表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深吸一口氣,避免過於失態,隨後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難道傑瑞沒有被怪物吃掉?她深深皺起眉,這真是太古怪了。

“傑瑞,快坐下來吃飯吧!”湯姆走到傑瑞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傑瑞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隨後步履踉蹌地朝紮碧娜走去。

“幹、幹什麽?”紮碧娜緊緊攥住衣角,忍不住開口。

然而傑瑞並沒有理會她,隻是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紮碧娜咬著牙,一雙美目忍不住掃向傑瑞,他到底是死是活?

雀斑男孩跟在傑瑞身後走進木屋,一言不發地站在角落看著眾人用餐。等大家都吃完飯,他就開始收拾桌子。

“大家該去幹活了。”他僵硬地說了一句。

“走吧!”豬倌用手剔牙,拿起自己的木棒走出木屋。希思和理查德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紮碧娜看見他們都走了。這次也不敢一個人留下,踩著高跟鞋也蹬蹬蹬往外走。

牛倌也站起身,勾起嘴角看向自己挑中的幫工:“你們跟我一起去放牛!”

等牛倌走出去,湯姆和漢娜也站了起來。

“傑瑞,走吧,我們得去幹活了!”湯姆對他喊道。傑瑞僵硬地站起身,又開始朝外麵走。

“怎麽回事?我覺得今天傑瑞好奇怪?漢娜,你說傑瑞為什麽不跟我說話?”湯姆撓了撓腦袋,問。

“我也不知道。”漢娜看著傑瑞離去的背影,冷淡地回答了一句。傑瑞還沒為昨天的事跟她道歉,她才不會理會他!

人走了大半,現在屋子裏隻剩下埃利安、伊薇特、卡姆倫和羊倌,羊倌一聲不吭地往外走,他們也急忙跟了上去。

農場外,原野上,一大群白豬呼嚕呼嚕地奔跑。

“困死我了!為什麽半夜放豬,白天還要放豬?該死的剝削者!”理查德碎碎念叨,表情幽怨。

“不知道那些麥田怪物白天會不會出來?”希思疑惑道。

理查德打了個哈欠:“應該不會吧,要是它們現在出來,被吃掉的就不僅是那些肥豬了。”

“也是。”希思微微頷首,又扭頭看向紮碧娜,“紮碧娜,你昨天晚上怎麽沒和我們一起出去?”

紮碧娜冷著臉,說了一句:“我太累了,昨晚一直在睡覺。”

“好吧。”希思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

“今天你們三個去河那邊放豬,我在這裏放!”豬倌吐出重重的鼻息,手裏的木棒砸在地上。

希思和理查德隻好趕著一大群豬往河那邊走,這些豬白天比夜晚嘈雜多了,一路上哼哼個不停,還總是跑東跑西。

“去、去!滾一邊去!死豬!”紮碧娜厭惡地走在豬群外,嫌棄地看著這些髒兮兮的白豬。她最討厭這種肥胖醜陋的東西!

理查德朝她翻了個白眼,踢了踢腳邊的豬屁股:“小豬豬,去把那個醜女人的衣服給扯爛!”

“你說什麽——”紮碧娜的聲音瞬間拔高,“你敢說我是醜女人?”

“哼!醜得都不敢見人,不是醜女人是什麽?”理查德咧開嘴,笑起來。

紮碧娜的表情一瞬間又扭曲起來,還好擋在麵紗下看不見。她狠狠瞪住理查德,質問道:“我臉上的包是不是你幹的?”

“嗬!當然不是,你的臉關我什麽事!”

“混蛋!”紮碧娜氣急敗壞地盯著理查德,她當初真是瞎了眼還覺得這家夥長得帥!真是眼睛被狗叼了!

“好啦,抓緊時間趕豬吧。”希思打斷兩人的吵架,他看向紮碧娜,淡淡開口:“農場裏有老鼠,晚上睡覺要小心點,你臉上的包可能是老鼠咬的。”

一聽見“老鼠”,紮碧娜的臉又變得青白,她最厭惡的生物就是那些灰色的、肮髒的老鼠。

希思和理查德把豬趕到河邊,累得滿頭大汗,紮碧娜則悠閑地走在一邊,冷眼旁觀。

“哎!累死了!我要睡一會兒,你幫忙看著豬群!”理查德朝紮碧娜喊了一聲。

紮碧娜扭過頭:“我才不會管這些死豬,你們自己看著吧!”

“切!一個舞女擺什麽架子!”理查德把帽子拿在手裏扇風,嘲諷道。

“哼!起碼比你這個街頭賣藝的掙得多!人家一場演出的出場費,你乞討一個月都掙不到!”紮碧娜白了他一眼,譏笑出聲。

兩人又吵起來,希思無奈地搖了搖頭,便走到遠一點的地方照看豬群。

豬群在草地上悠閑地散步,嘴裏止不住發出哼哼、呼嚕的聲音,有些豬甚至還跑到河邊喝水打滾。

希思望了眼小河,又看向那片一望無際的麥田。在陽光下,麥浪翻湧,反射出純粹的金色光輝,看上去寧靜又美好。

“為什麽這麥田長得這麽旺盛?”

希思思索著,他從來沒見過比人還高的麥子,麥田也綿延了幾個山坡,似乎蘊藏無限生機。

“那些怪物為什麽選擇躲藏在麥田裏?那裏麵究竟有什麽?”

扭頭看見理查德和紮碧娜已經停止了爭吵,希思離開豬群,悄悄往麥田那邊移動。走到麥田邊緣,陽光已經穿過高高的麥子在地上投下陰影,希思蹲在地上,拿著匕首開始在土壤裏刨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