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陰陽怪氣
蘇榆清看著對麵發來的消息, 和周喬依說：“他說他媽媽明天生日，問我有沒有時間幫他去挑件禮物。”
“禮物？”
“對啊，你說我怎麽回複？”
周喬依原本剛要開口, 卻在話還沒說出的時候閉上了, 莫名地歎了口氣, “你自己決定吧, 我不給你提意見。”
“哼，那就先掛了啊。”
蘇榆清掛斷後, 將身體倒在**，嘴裏喃喃道：“禮物？哥過段時間也要生日了, 還不知道送什麽呢。”
她正東想西想著, 宋和辰又發來了一條：【你家是哪個區的？我可以去附近的商場等你。】
其實她真的不想動，外邊紫外線這麽強烈, 轉一圈就又要曬黑了，但她看宋和辰這麽誠懇，捏著被子糾結了一會兒。
【木清清：好，但我可能需要收拾一下。】
對麵秒回。
【宋和辰：沒事, 你慢慢收拾，我等你。】
蘇榆清把商場名字發給他後, 就起身在衣櫃麵前找衣服穿，站在穿衣鏡前比對著哪件合適，挑好後還沒來得及換，她就先放下了，決定先去和江翊說一聲。
這幾天江翊也放假了，但很多同學都沒回家, 依舊在圖書館裏學習。而他又想在家陪她，於是就把備考資料都帶了回來。
蘇榆清走到他的房間門口, 抬手輕輕敲了敲，然後擰動門把手，伸著腦袋，看見江翊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正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腦，“哥，你還在學習嗎？”
江翊沒扭頭，一直盯著電腦，“嗯，你怎麽過來了？”
她走到他身邊，好奇地瞅了眼他麵前堆放的書，然後說著正事：“就是之前新認識的那個男生，他剛剛微信說，想讓我陪他去給他媽媽挑禮物。”
“什麽禮物？”
“好像是生日禮物。”
江翊抬頭看了她一眼，“你同意了？”
蘇榆清點了下，“畢竟他那天還請我吃東西了，何況就是一個小忙而已，不去的話不太合適。”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鎖了會兒，她也正揣摩他眼神的含義。
然後下一秒，江翊低頭用手背抵在唇邊咳了聲，緊皺起眉，表情也有些痛苦，嗓音無力道：“沒事，你去吧，我一會兒自己接點水就行。”
蘇榆清看他十分不對勁的樣子，彎腰湊近看他的臉，關切說：“哥，你怎麽了啊？不舒服嗎？”
江翊把臉轉過去，又咳了一聲，揮著手，“我挺好的，你去吧，不用管我。”
她用手背貼了下他的額頭，又感受了下自己的，嘟囔道：“也沒發燒啊，你是嗓子疼嗎？”
但江翊就是不回答，還一個勁地讓她去找宋和辰。
不過蘇榆清也不理他的催促，聽他嗓子有些啞，便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去飲水機前接了些溫水回來，還作勢要喂他，“你喝點水吧。”
江翊趕緊接過，喝了口然後就放下了，手肘搭在桌子上，開始揉太陽穴。
蘇榆清不放心地又摸了下他的額頭，看他的表情，柔聲問：“你是不是感冒了，頭也疼啊？”
他點點頭，半闔著眼皮，“嗯，有點頭暈。”
“那你就別學習了，肯定是太累弄的，去沙發上靠會兒吧，實在不行的話再吃片藥。”蘇榆清的話剛說完，拿過來的手機屏幕亮了，她看了眼，發現是宋和辰。
聽見動靜的江翊睜開眼，餘光快速一掃，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揉，虛弱道：“他找你的話，你就趕緊去吧，都答應了。”
蘇榆清站在桌子前邊，看看眼前這個病號，再看看微信裏的約定，一時為難極了。
過了幾秒鍾，她打開輸入框，快速地打了兩行字，發送過去後，就把手機關上了。
她什麽也沒說，走到江翊身後，讓他靠在椅背上，給他輕輕按摩著太陽穴。
他垂著睫毛，問：“你還不走嗎？”
蘇榆清白了他一眼，“你都這樣了，我還去什麽去啊，我怎麽放心的下。我已經跟他說了，家裏有點事，讓他找別人吧。”
江翊睜開眼，不適煙消雲散，表情也一下就正常了，“你不去了？”
她還在給他揉腦袋，“嗯，不去了。”
江翊享受著按摩，還故意說：“其實你去也沒事，我休息會兒就好了。”
蘇榆清收回手，轉身就要離開，順著他的話說：“那我真走了啊。”
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支吾道：“……其實我還是有點不舒服。”
她停住腳步，身體抵著書桌邊緣，一臉嚴肅地看他：“你故意的吧？其實你根本就沒生病。”
江翊開始狡辯，“不是，我是真的頭暈。”
看他一臉真實，弄得蘇榆清都快不知道真假了，但還是走過去給他揉太陽穴，按摩了一會兒，肯定道：“不對，你就是在騙我。”
但她的語氣很快軟了下來，“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讓我去對嗎，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的，不用非裝病。”
被戳穿了的江翊麵色微變，拉住她按摩的手，製止了她的動作，話語裏又是欣慰卻又失落，“這麽多年以來，你真的挺了解我的。”
“那當然，你也很了解我不是嗎？”
江翊點點頭，轉過椅子，麵對著她：“我確實不想你去，可是我沒有任何理由，我能以什麽立場？”
“立場？”蘇榆清被他拉著手，她疑惑道：“你是我哥哥啊，這還不算嗎？”
“可是哥哥可以幹涉你交異性朋友嗎？”
“…不可以嗎？”
江翊難以言喻地笑了聲，“可是我這樣，你就不會不開心？”
蘇榆清毫不遲疑地搖頭，“不會呀，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就不做了，還是你開心最重要，我為什麽非要和你反著來。”
江翊此時真的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了，問：“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不想讓你去？”
她想了想，試著回答：“因為你吃醋了？”
江翊一時怔愣，他直起上身，拉她的手也下意識用力，“？你知道我在吃醋？”
蘇榆清被他捏的有些疼，斟酌道：“應該是吧，不然還能因為什麽。”
江翊看著她的迷茫的神情，心裏那湧起的衝動又如被一盆冷水般澆滅了。
與其說他剛剛明白，更不如說他是在抱著期望，期待著女孩突然開竅了。但事實證明，他還是想多了，她口中的根本不是他想要的那個吃醋。
江翊有時候覺得他們兩個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可有時候他又認為，她一點也不了解他，而他同樣也摸不清她的心思。
就在剛剛，他又差點忍不住，甚至想不顧後果地傾瀉而出。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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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假期過得很快，眨眼之間，蘇榆清就已經站在了宿舍裏。
大一上學期的課程不算多，課表發下來了之後，起初大家在宿舍裏還感歎了幾聲，不過後來覺得沒意思，就把話題轉移到社團上了。
陶曉桃踩著凳子上的橫杠，拿著手機看著說：“這高三適應了沒假期的生活，突然課這麽少還有點不適應。”
何斐打擊了她一下，“但下學期課就多了，上學期少一些很正常。”
陶曉桃毫不在意，“嗐，管他呢，能熬一天算一天。正好我報了幾個社團的麵試，要好好感受一下大學生活。”
“幾個？”吳漾震驚了下，“你都報了什麽？不會報了好多吧？”
陶曉桃扳著手指頭，“就三個吧。”
吳漾：“又不加學分你報這麽多幹什麽？”
“隻是麵試而已，我都不一定過呢。”陶曉桃看左邊人一直不說話，“蘇榆清，你報了什麽呀？”
蘇榆清抬頭，“我就先報了一個辯論的，看看麵試能不能過吧，不過的話我就再換一個。”
陶曉桃問：“你就打算報一個？”
吳漾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打岔道：“哎呀，要我說報一個就得了，報那麽多幹嘛，每年的團費就不少呢，我可不想把錢都花這個上邊。”
“那說了半天，你報的什麽？”
“當然是街舞了，我可就奔著這個去的。”
何斐看了眼時間，站起身，從架子上翻著課本，“行了，快上課了，趕緊走吧。”
吳漾放下鏡子，斜著身體看她一眼，“上什麽來著？”
“法理學。”
四個女生懷裏抱著書離開了宿舍，無精打采地隨著人群朝著教學樓方向走去。
“完了，我沒拿筆。”吳漾摸了摸褲兜。
蘇榆清朝她晃了晃課本上夾著的，“沒事，我帶了兩根。”
陶曉桃可憐兮兮地捏著書角，吐槽道：“我最怕上法理學了，內容太抽象，我都聽不懂，何況咱們這個男老師，他隻是在講台上讀教材。”
吳漾睜大眼睛，“真的嗎？我以為隻有我這樣，那期末怎麽辦，就隻能硬背嗎？”
蘇榆清：“可能是咱們剛入門，我想著等沒課的時候去圖書館，他們說有一個叫馬封的老師講的特別好，可以聽聽他的。”
陶曉桃點點頭，“那等下午吧，還要帶上耳機和充電器。”
……
下午的時候吳漾和何斐都有社團麵試，於是蘇榆清便和陶曉桃一起去了圖書館。
圖書館裏很安靜，大家的動作都放到了最輕，隻有打字的劈劈啪啪聲響接連傳來。
兩人在下邊轉了兩圈，但位置都被占滿了，一直繞到四樓，才找到一個並排的空位，從袋子裏掏出自己的書本和筆記本，戴上耳機，開始各自聽課。
圖書館裏的學習氛圍很好，蘇榆清心底裏那些貪玩的心思也不自覺地消失，再加上馬封老師的講解方式非常易懂，原本枯燥晦澀名詞解釋，也在無形中被灌輸了進去。
長時間的低頭，導致脖子有些不舒服，蘇榆清活動了一下，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兩人已經學習了兩個半小時了。
難怪陶曉桃很早就開始東張西望。
蘇榆清把手機的視頻先關掉了，趁著放鬆的時間從網上開始搜索：送男生的生日禮物。
陶曉桃見她在滑動著圖片，於是湊過來也看，用最低的音量問：“你要送誰禮物啊？”
“我哥，他快生日了。”
“真的啊？那你要送什麽？”
她迷茫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呢，沒有頭緒。”
陶曉桃看她手指漫無目的地滑動，積極道：“咱倆再學一會兒，然後回宿舍我幫你挑。”
蘇榆清笑著點點頭，於是兩人又投入進了一輪又一輪的學習裏。
等到了晚飯時間，她倆才走出了圖書館大樓。
陶曉桃重重地呼吸了一口，開始用正常音量說話：“啊，終於能說話了。”
蘇榆清直接問：“那你說我送什麽啊？我一點思路都沒有。”
陶曉桃朝她的手機點了點，“你不是從網上搜來著嗎，網上怎麽說？”
蘇榆清把手機打開，點開剛剛看的那個界麵，邊看邊說：“就是很常見的那些，什麽耳機、鍵盤、手表、球鞋一類的。”
“他不喜歡這些？”
“倒也不是不喜歡，隻是我覺得沒什麽新意。”
陶曉桃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開始搜索，看了一會兒，她說：“誒，給他送一件你們兩個同款衣服？”
“衣服？”蘇榆清貼近一看，撇嘴，“你這搜的什麽啊，是送給哥哥，不是男朋友。”
陶曉桃不爭氣地瞅她一眼，“不是一樣的道理嗎？”
蘇榆清抬下巴，“怎麽一樣……”
見蘇榆清又要反駁，陶曉桃急忙堵住她的話茬，抓住她的胳膊，“不過我剛才看見一句話，禮物不重要，送禮物的人才重要。所以綜上所述，你不管送什麽，你哥都喜歡。”
蘇榆清把話收了回去，喃喃道：“那倒也是。”
兩人走進了食堂，坐電梯上了二樓，在剛進門的窗口前一人買了一份炸的金黃酥脆的爆漿雞排飯，朝空著的餐桌前走去。
陶曉桃用肩膀碰了她一下，“那你有沒有什麽預算，比如準備花多少錢之類的？”
她沉思了幾秒，“沒有吧，都可以，隻要我出的起就行，最重要的就是有意義。”
“那就好說了，”她們麵對麵坐下，陶曉桃用筷子夾著雞排先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香味充斥口腔，連連點頭，“我天，這也太好吃了，我真的愛了。”
蘇榆清心不在焉地咬了口，她現在的思緒全飄到了生日禮物上，美食暫時對她沒什麽**力，“很多禮物我都已經送過了，我之前還答應我哥，今年要送他一個特殊的，唉，隻顧得誇下海口了。”
“特殊的……你哥他有什麽愛好嗎？”陶曉桃問：“你可以從喜好方麵入手啊，我弟他就特別喜歡打遊戲，所以我去年就給他送了一個遊戲機，他收到的時候快高興死了。”
蘇榆清戳著盤子裏的青菜，“可是我哥也不打遊戲啊，再說了，他現在正準備考研，一心放在了學習上邊，送娛樂的也不太實用吧。”
“那愛好呢？興趣愛好？”
“我哥倒是挺喜歡拍照的。”
“那送個相機啊！”
“可是之前我小姨剛送了他一台全新的。”
“……”
整整商量了一頓晚飯的時間，陶曉桃說一個，蘇榆清就否決一個，談論到最後，弄得她自己都迷迷糊糊的。
次日，結束了下午的一節英語課後，蘇榆清就按照群裏通知的時間，去指定的教室裏參加辯論社的麵試了。
等她走進教室後，才發現辯論社團的競爭壓力果真不小，大致一掃，要有幾十人打底，也沒認識的人，她就自己隨便坐了下。
學姐在群裏已經簡單交代了下麵試內容：從盒子中隨機抽簽，根據紙條上指定的題目，思考一分鍾，即興闡述三分鍾。
蘇榆清在來之前，已經從網上搜索了最常見的辯論賽主題，坐在宿舍的椅子上，自言自語了三分鍾，但這場麵試，更多的考驗了臨場表達能力。
而她心態挺平和的，能過就過，過不了就算了。
麵試正式開始的時間還沒到，她就低頭看著自己提前找好的辯論技巧。
身旁原本空著的座位突然有人坐下了，使得相連的椅子均向下一沉，蘇榆清扭頭一看，抬起脖子，“宋和辰？你也來麵試嗎？”
宋和辰穿了一件橙色的T恤，還帶了一個挺長的鏈子，比起第一次見麵那天，今天的穿搭似乎顯得要痞氣一些，他點點頭，“要早知道你也來，我就約你一起了。”
蘇榆清拉遠了些，看他的衣服，忍不住開口：“你平時都是這種風格嗎？”
宋和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笑著說：“是不是和白襯衫那天不一樣？”
女孩點點頭。
他道：“因為那個白襯衫都是我找舍友借的，我們上去唱歌，他們非讓穿得正式一點，沒辦法。”
蘇榆清也笑了笑，“難怪呢，你那天挺文質彬彬的。”
“這兩種風格，你喜歡哪種？”宋和辰問她。
蘇榆清也誠實回答：“現在這個吧，比較適合你，看起來活潑一些。”
“那我以後就穿這種類型。”
蘇榆清翻動著相冊的截圖，“你自己喜歡就行，我隻是一個意見而已。”
辯論社的學長學姐們陸續來齊了，坐在一起商量了幾句，隨後就通知大家，按照報名時的人名單順序，依次上台抽取。
等待過程中，台下人都安靜地聆聽。
這次的題目都比較偏向於日常類型的主題，類似於：
網絡對大學生的影響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大學生活自律更重要還是他律更重要？
粉絲行為應不應該偶像買單？
等蘇榆清在講台上的三分鍾自由闡述結束後，她又頗有興趣地坐回位置上，認真聽起了其他同學的理論觀點，一場麵試下來也是受益匪淺。
麵試結束後，蘇榆清和宋和辰一起離開了教室，走在校園的小徑上。
她率先開口：“我想向你請教個問題。”
“你說。”
“如果準備送給別人生日禮物的話，怎麽挑選會比較有意義？而且還會眼前一亮的？”
宋和辰沒直接回答，而是問：“冒昧問下，你要送給誰？當然並不是我八卦，而是針對不同人，自然有不同的挑選方式。”
她本身也沒打算瞞誰，直言：“是我哥。”
“原來你還有哥啊，我還以為你是獨生子女。”宋和辰說到這裏，剛要開始說自己對她挑禮物的意見，就被蘇榆清打斷了。
“嗯……我確實是獨生子女，我說的也不是我親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宋和辰眸裏劃過絲驚訝，很快便轉瞬即逝，隨後沉吟片刻。雖然蘇榆清並沒有說的很清楚，但顯然他也明白了些什麽。
不過好在他也沒再細究這個哥哥的來龍去脈，還是繼續說著：“如果是比較有意義的禮物，那自然不能是市麵上很常見的那些，包括他所能想到的。”
蘇榆清點頭表示認可，“我也覺得，像球鞋、手表之類的，實在沒什麽新意。”
“況且這些他自己也是可以買的，那就不是你想要的那種驚喜感了，除非他一直想要某種限量款，但又搶不到，如果這時你幫他買了，那他才會驚喜。”
“可是我哥也沒什麽想搶的東西。”
宋和辰安靜想了想，“你有沒有看見過送別人出生當天的報紙？”
她搖搖頭，“什麽報紙啊？”
他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你回去後可以上網搜搜，但我並沒有讓你送這個，而是給你個靈感。”
蘇榆清看微信上室友們正在找她，便說：“好，我回去後看看，我室友叫我去食堂呢，我就先過去了。”
宋和辰點頭，“我覺得咱倆都能被選上，到時候有活動的話，一起去吧。”
“好啊，等群裏的通知，拜拜。”
和室友們會合後，大家一起去食堂吃晚飯了，今天晚上也沒有晚課，所以吃完後陶曉桃主動提議想去操場溜達兩圈。
何斐：“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想回去給我媽打個電話。”
吳漾：“我社團有點事，待會兒就要去。”
陶曉桃聽著一個又一個的拒絕，表情也越來越沮喪，於是下一秒就盯上了最後一個人。蘇榆清無辜地眨眨眼睛，遲疑地指著手機，“…我想回去給我哥找找禮物。”
陶曉桃確定地點頭，挎上她的胳膊，不由得她拒絕，“就你了，你陪我去。”然後拉著她就奔著操場方向。
蘇榆清被她拽著朝前走，“誒，我還要從網上找找呢。”
“求你了，你就陪我去吧，你看她們一個個的都有事，就隻剩你了。”陶曉桃賣萌地晃她胳膊，“你不就是挑禮物嗎，我可以幫你參謀啊，咱倆邊走邊說。”
無可奈何之下，幾分鍾後，兩人已經在操場跑道外側散步了。
時間已經步入了初秋，晚上的體感也愈發涼爽起來，待在屋子裏反而顯得有些悶。操場上的學生非常多，大家都在無拘無束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伴隨著草坪上的歌聲，這一刻，蘇榆清才感受到了大學校園獨特的魅力所在。
蘇榆清在機械性地被拉著朝前走，腦海裏卻滿在搜索，嘟囔道：“到底送什麽啊，我可要發愁死了。”
剛才還信誓旦旦保證要幫她想的陶曉桃，此時全被唱歌的人吸引，東張西望起來，嬉笑：“你還沒想好啊，再沒想好，估計你哥的生日都快到了。”
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走著走著，蘇榆清突然想到剛才宋和辰和她說的老報紙。
老報紙……她在心裏來回念著這三個字，老物件，非常有紀念意義。
空洞的大腦裏的思緒倏地像流星一樣迅速劃過，蘇榆清攥住陶曉桃的胳膊，興奮地用力拍她：“我知道了！我知道要送我哥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