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池芋抱著沈時禮的衣服, 一路小跑地衝進了電梯。
雖然知道他一時半會的也不會洗完澡,但她還是緊張地心髒砰砰直跳,生怕他會突然從後麵追上來。
一直到跑回她自己訂的酒店客房, 她才長舒了一口氣,將他衣服往椅背上一丟, 撲在**打了個滾。
啊啊啊啊!太爽了!!!
她終於成功耍到了他!
一想到他走出淋浴間,臉上可能會出現的豐富表情,她就克製不住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
過了好半天,她激動的情緒才逐漸平複了下來。
她看了眼表,已經是淩晨3點多了。
不行,她得趕緊去洗洗睡了, 明早9點她還和李菲菲約了去海洋公園,再不睡的話,她估計早晨起也起不來了。
池芋一邊想著, 一邊去浴室快速衝了個澡。
出來對著鏡子吹頭發的時候, 她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抹深紅的吻痕。
登時又回想起了沈時禮吻她時, 那混亂不堪又令人戰栗的感覺。
耳根緊跟著燙了一下。
該死,不能再想了。
既然已經斷了喜歡他的念頭,她就不可以再回味這些不該回味的事。
而且這個吻痕,她明早也得想辦法遮一下。
不然讓李菲菲看到了,她肯定要說她的。
但即便池芋是這麽給自己洗腦的,等她關燈躺在**時, 一閉眼還是他黑灼的眸, 燙人的唇和沉重的喘息。
徹徹底底取代了她之前閉眼時看到那棟鬧鬼別墅的光亮。
雖然不至於再讓她害怕得難以入睡了。
但也攪得她有點心煩。
輾轉反側了快半個小時,她才終於沉入了夢境之中。
然而夢裏, 她又回到了那棟冷冷清清的別墅。
不同的是,她不是在柵欄外眺望那扇亮燈的窗, 而是在那扇窗的裏麵。
並且是和沈時禮在一起。
她依舊像在套房時那樣,坐在他的腿上,胳膊纏繞著他寬闊的肩,臉埋在他的頸窩,繼續著兩人之前沒能做的事情。
夢裏的她似乎忘記了那棟別墅在鬧鬼,隻記得他炙熱的溫度與壓製的力量,讓她迷失在了昏黃的光線下。
模糊的夢境畫麵,感覺卻異常的真實。
導致她醒來時,臉頰還在微微發燙。
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做了個詭異至極的春夢。
池芋猛地從**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徹底清醒了過來。
太離譜了,她怎麽會夢到和他在那棟別墅裏做/愛。
她這是把昨天經曆的所有刺激事給串起來了麽……
池芋頭疼地掐了掐眉心,轉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鍾。
瞥見已經快9點時,立馬翻身下了床。
糟了糟了,她要遲到了!
池芋趕忙去衛生間洗漱了下,妝也顧不得化,隨便從行李箱裏拿了身衣服換上,就匆匆拔了門卡出了門。
趁著坐電梯的功夫,她又低頭給李菲菲發了條微信:【抱歉我起晚了!遲個十分鍾到地鐵口】
李菲菲:【不急,我先去買個早餐】
YU:【那幫我也帶一份!謝謝!】
李菲菲:【OK】
池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抬頭看了眼打開的電梯門,快步走了出去。
結果還沒拐出電梯間,她就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低沉而又熟悉的男聲。
“池芋。”
池芋心裏微微咯噔了下,緩緩轉過了頭,瞥見了倚在牆角陰影裏的沈時禮。
他隻穿了個酒店自帶的白色浴袍,幽沉眼底藏了幾絲的疲憊,看上去昨晚似乎沒有睡過的樣子。
池芋穩了穩心緒,朝他綻放了一個燦然無辜的笑容:“早啊!埃文先生,您怎麽大清早的穿著浴袍在酒店裏溜達。”
“……”沈時禮嘴角微微**了下,語氣無奈道,“還不是拜某人所賜。”
“誰啊?還能耍到您這樣精明的人。”池芋彎了彎眼尾,諷刺的語氣越來越重。
沈時禮默了幾秒,直起身走到了她的麵前:“能把衣服還給我了嗎?”
“不好意思啊,我趕時間,晚上再說吧。”池芋微微笑了下,扭頭就想走。
卻被他捉住手腕,抵在了電梯門邊。
“我等不了晚上。”他語氣沉沉,高大身軀將她牢牢環在了不足半米的空間裏。
沉甸甸的壓迫感瞬間讓她回憶起了昨晚做的春夢,臉不爭氣地燙了燙。
池芋連忙垂下了頭,長發半遮住了她泛紅的小臉,語氣還是維持住了冷淡:“那你求我啊。”
“……”沈時禮沉默了片刻,眸光掙紮了一下,才輕聲說,“求你。”
“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池芋嗤笑了聲,得寸進尺道。
沈時禮身子微微僵了下,又默了會兒,忽然俯下身貼到了她的耳側,低聲說:“求你還我,好不好?”
他炙熱的呼吸噴薄在了她小巧的耳垂上,如烈酒般低醇的嗓音穿過她的鼓膜,震得她骨頭都跟著酥癢了下,耳廓瞬間就染了紅暈。
“誰讓你貼到耳邊說啦!”池芋又羞又惱地往一側躲了下,伸手捂了下自己發燙的耳朵。
“你不是說聽不見。”沈時禮輕掠了一眼她脖間深紅的印記,緩緩直起身,學著她平時的樣子,無辜眨了下眼。
“……”池芋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說點什麽。
這狗男人竟然還學她的招數來對付她!
是不是有病!
池芋漲紅了小臉,狠狠打了一下他攔著她去路的手:“讓開,我不想理你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他冷白的手背上浮起了明顯的紅印。
“疼不疼?”他撩起眼皮,反問她道。
池芋攥了下手心,惡狠狠說:“用不著你關心,趕緊放手讓開,你怎麽還死纏爛打上了!”
“跟你當初學的。”沈時禮直截了當道,手一點都沒挪動,依舊撐在她身後的牆上。
“你沒事學我幹什麽!是要反過來折磨我嗎?!”池芋極其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他微微頓了下,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我是想追你,但我之前沒追過人,隻能參考一下你的方法。”
聞言池芋怔了怔,以為要麽是她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要麽是她腦子出了問題理解錯了。
總之他怎麽可能要追她?
難道這是他設下的新陷阱,為了報複她昨晚拿他開涮的事?
池芋表情複雜變換了片刻,垂眸嗤笑了聲:“別以為我還會再上你的當,而且我現在,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了,抓緊時間讓開。”
“……”沈時禮薄唇抿緊了幾分,隔了良久,眉眼認真說,“我沒有故意要騙過你,雖然我是做了一些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我也理解你生氣的點,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彌補一下?”
“沒有故意?”池芋輕扯了一下嘴角,哂笑說,“那你來解釋一下背後的原因。”
“……”沈時禮眸光遲疑了下,嗓音縹緲道,“抱歉,不方便解釋。”
“不方便解釋?”池芋簡直要被他逗笑了,“埃文先生,您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麽不可理喻?既然還想讓我上鉤,至少編一點合理的理由啊!真當我是傻子是不是?”
“不是。”沈時禮深井般的眼底浮起了幾絲焦灼,語氣也不似一開始那般平靜,“我沒有耍你的意思,我知道自己過去對你造成了傷害,所以我也接受你對我的戲耍,我隻是希望你發泄完後,可以重新考慮一下我,我是真的……”
他停頓了下,薄唇輕抿了下,眉心攢了攢,似乎是在逼迫自己說出某個他不擅長的字眼。
“真的什麽?”池芋心跳晃了晃,語氣也跟著晃動了下。
“喜歡你。”他沉沉吐了口氣,終於說出了暗藏在心底的感情。
像是突破了某個界限後就不會再感到束縛,他幽灼瞳眸凝著她,又鄭重其事地重複了一遍。
“池芋,我喜歡你。”
池芋被他眸光燙得垂下了眼簾,心跳如擂鼓一般衝擊著她的耳膜,甚至超過了昨晚他激烈吻她的時刻。
這句話,她可能五年前,就想從他口裏聽到。
但等來的隻是他對她少女心思無情的踐踏。
所以即便現在她如願以償讓他喜歡上了她,她也無法輕輕鬆鬆地與他和解。
哪有他想喜歡就能喜歡的道理!
池芋攥了攥拳,壓了半天的心跳,才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抬起了清亮的眸:“是麽?可惜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那我可以追你嗎?”他眸光微微暗了下。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她輕挑了下眼尾。
“我還是會追。”他一字一頓說,黑眸牢牢將她定在了牆上。
“……”池芋不由呼吸緊了幾分,生硬拗過臉說,“不怕浪費時間的話,隨便你。”
“嗯。”沈時禮輕掠了眼她泛紅的耳尖,嘴角不易覺察的彎了下。
“好了,你趕緊讓開,我要遲到了!”池芋抿了下唇,重新找回氣勢道。
“你今天和誰去哪裏逛?”他依舊沒鬆手。
“……”
雖然不滿他查崗式的提問,但她也沒時間再跟他在這裏扯皮,不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海洋公園!和我閨蜜!”
“衣服還我,我開車送你們去。”他沉沉說。
“誰稀罕你送啊!”池芋撇了撇嘴,內心卻動搖了幾分。
畢竟開車去能省至少半小時的時間。
沈時禮默了幾秒,終於鬆開了攔著她的手:“一定要坐地鐵也可以,我跟你們一起。”
聞言池芋怔了怔,難以置信地反問:“你穿個浴袍跟我們坐地鐵去海洋公園?瘋了吧?”
沈時禮無所謂地笑笑,語氣幽幽:“隻要你不介意別人的目光,我也不會介意。”
他說著,就轉身往電梯間外走去。
池芋:“……”
她原以為自己夠會死纏爛打的了,結果跟他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這男人可比她瘋得多。
池芋心情難以言喻地在原地立了片刻,無奈追上了他:“我帶你上樓換衣服行了吧!”
“行。”他頓住了腳步,眼底浮起了幽邃的笑意,不鹹不淡說,“不過這樣你時間就更來不及了,還是得我送你們去海洋公園。”
池芋:“……”